感到疼痛袭来,剑已划破了她的皮肤。
“好了,算你狠。你放了她吧,在下答应先放人。不过,在下不方便上岸,你们两个人划船过来吧”
龙莫依言,带着衣云乘一叶扁舟向君凌天的大船划去。
衣云轻抚着脖颈上的伤,坐在小舟里一言不发。
这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盼了六年的独处。真是讽刺呀,自己竟是在这样的一种境况下和龙莫在一条小舟上徜徉,唇边不禁浮起一丝苦涩的笑。
“王爷,那日听你吹给小姐的秋水曲,衣云很喜欢,王爷能吹给衣云听吗算是衣云最后的心愿。”衣云望着他的大哥哥,目光柔和,温暖,深情,让龙莫的心如捶击。
半晌,他才从怀里拿出玉笛,放在唇边吹响。
顿时,在充满了肃杀之气的河面上,响起了清新幽雅,脉脉含情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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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一章 她不是她]
顿时,在充满了肃杀之气的河面上,响起了清新幽雅,脉脉含情的曲子。
那曲子在河面上缭绕,如天籁清音,让听者动容。
衣云的眼中只有龙莫,耳边只有这首曲子,她甚至忘了在那条大船上还有一个恶魔,忘了在岸边的树丛中还埋伏着的兵将。她的眼中她的心里只有他,这个在心中伴着自己成长的大哥哥。此刻他坐在小船上吹笛子的模样是那样的安详,那样的宁静,和多年前一样。他的纯白色的衣袍在风中飘扬,一如多年前一样纯净洁白。他的眸子纯净而幽深,有一点点地忧郁,也如多年前一样。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属于他的,而且永远都是。
月下香在听到曲子时,心中莫名的紧张,那日在王府,龙莫吹秋水曲她并未多想。此刻忽然忆起曲子本是衣云教她的,而龙莫却吹得动听很娴熟。月下香记的衣云说过,这首曲子是一个故人教她的,难道那个故人便是龙莫,难道二人竟然很久以前就认识这个认知让月下香心中打颤。不绝对是不能让龙莫知道在花胜节上抚琴的是衣云。
她用祈求的目光望向君凌天。这个戴面具的男子,让她怕得发抖,但是她还是祈求他,不要把花胜节上他劫走的是衣云,而不是她月下香的事情说出去。
感受到她的目光,君凌天嘴角上弯,戏谑的笑道“月小姐,你的秘密在我这里很安全的。只是你能保证她不说吗”说着,转头望向小船上的衣云。
龙莫望向衣云的目光在月下香的眼中是那样的深情。
月下香再也不能忍受了,大喊道“王爷快救我呀,我受不了了。”
月下香的尖叫声破坏了曲子,也破坏了两人之间的祥和气氛,龙莫和衣云最后的独处也结束了。
听到香香的叫声,龙莫的心一紧,为自己方才的失神而懊恼,为自己方才沉浸在她盈盈的眼波里而懊悔。
香香还在恶人的手中,处于这么危险的环境里,自己竟然失神了。香香才是自己所爱的人,也许自己不过是一时之间受这个小丫鬟的迷惑,毕竟人都是爱美的,而她又是那样的超凡脱俗。
收起笛子,龙莫摇起长橹渐渐的向大船靠拢。
“放人吧。”龙莫冷冷得对君凌天说道。
“真的我先放哎”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谁让我君凌天这么怜惜美女呢见不得美女那么白皙的玉颈上架着明晃晃的剑。”说着,单手一拎,便将月下香拎了起来,从大船上忽的抛了下来。
这个人似乎根本没把别人当作一个人。
龙莫伸臂接住,月下香扑到龙莫的怀里,娇声泣哭起来。
衣云凝立在船头,清亮的眸子望着这一对相拥的人儿,心却不知飞向了何处。
落日绽放了最后的辉煌,终于隐入远山后。天色蓦然一暗,似乎黑夜提前降临了,如同衣云的心里,充满了黑暗。
君凌天凝立船头,望向衣云,他的唇弯弯的上翘,笑得很是欢畅。不知道隐在面具下的容颜是怎样的得意忘形。自己又落入了他的手中,思及此,衣云就觉得有如乌云罩顶。
“莫王爷,如今可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时候,还不将你的小丫鬟送上来难道想反悔”君凌天凌厉的说道。
龙莫推开月下香,说道“君凌天,本王不是个不信守承诺的人,可本王实在是不能将这个小丫鬟送入你的魔掌中。”说着,手一挥,埋伏在岸边的精兵一瞬间冒了出来。个个手拿弓箭,直指君凌天,
王府的弓箭手可不是摆设,只待龙莫再一挥手,便要将君凌天万箭穿心。
“莫王爷呀,在下倒真的小看你了。”君凌天说完狂笑,笑声中蕴藏着慎人的冷意,那黑色的面具在暮色中越发的可怕。
“你笑什么你这样的恶人,本王今日就要你万劫不复。”龙莫声音凌厉若利剑出鞘。
“我笑什么,你似乎应该问问你的尊贵的王妃”君凌天轻飘飘的说道。
“王爷,这个人他让我吃了一粒药,不知是什么样的毒药。”月下香抬起憔悴的面容,凄惨的说道。
“莫王爷,你不信任在下,在下难道就会信任你么你的王妃虽是到了你的手中,但若没有在下的解药,两日后,你的王妃便是一具尸体。而且解药不在我的身上,你就是杀了我也无用。”君凌天残忍的说道。
“你你真是狠毒。”龙莫恨恨得说道。
“过奖了。”君凌天阴冷的说道,对于将狠毒当作夸赞的人,也许世上是没有几个吧。
龙莫无言的望向衣云。
衣云神色平淡,盈盈浅笑,那笑容在迷蒙的烟水间,在杀意浓烈的暮色中越发让人心头平生暖意。这样的结果早在意料之中。衣云举步而行,步伐看似轻盈,但心中却是极其沉重。
“妹子,不可。”
水中忽然蹿出一人,手中利剑直取大船上的君凌天。却是衣云的哥哥丁琅,原来他早已潜到水下,只待找到时机擒住君凌天。
君凌天黑袖一拂,便向丁琅的利剑卷去。如黑色的旋风一般,顷刻间丁琅的手中空空如也,人也跌在了小船上。
丁琅,这个龙莫顶尖的侍卫,在一个照面间就败在了君凌天的手下。
“龙莫,你是不要你的王妃的性命了”
衣云回首道“风哥哥儿,以后娘亲就交给你照顾了,衣云走了。”说着走到船舷边,望着大船上的君凌天道“你速把解药交出”
“在下已说过了,解药不在身上,若姑娘你跟在下走,明日必有人将解药送去。”说着手中一条黑绫忽的伸出,卷住了衣云的纤腰,带到了大船上。
众人眼睁睁的望着衣云被擒走。
君凌天手中长橹一拨,那船便翩然而行,一个人驾驭这么沉重的大船,众人看了不觉悍然。
龙莫的眸子盯着渐行渐远的大船,心里怅然若失。
那船上的一黑一白两个人影渐渐的与暮色溶于一片,他还在那里痴痴的望着。
“王爷,王爷。”月下香连叫了几声,他都没有听见,好似灵魂已被抽走。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月下香极不好受,她在船舷边轻轻的一崴,发出哎吆的声音,意在引起龙莫的重视。
但被劫后极其疲惫的身子一软,竟跌入了水中。
“啊”月下香惨声大叫,“王爷,救我,我不会游泳”冰凉的河水瞬间便淹没了正在挣扎的月下香。
不会游泳在月下香跌入水中的那一刻,那声尖叫惊醒了龙莫的意识。然而不会游泳,这句话却让龙莫的心迷惑了。
龙莫不会忘记,多年前在凌河里的溺水是被她所救,那是他们的初见。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感念她的救命之恩,然而,她却说她不会游泳。
龙莫盯着河水中挣扎的月下香,心里说不出是何感觉。
她是谁她不是她她不是她
那个在河水中挣扎的月下香决不是她,她在水中,就如同鱼儿在水中一般,她可以在水中美妙的游动,她怎会这么狼狈的挣扎。
丁琅跃入水中,将月下香救了上来。
浑身湿淋淋的月下香颤抖着躺在船上,从口中呱呱的吐出几口水。
“王爷,香香很冷。”是呀,春季的河水,又快到了晚上,河水自然是冷的。如果王爷能抱住她,暖暖她,那她这次落水就没白落,月下香美美的想着。
然而龙莫却仍是直直得站在那里,不说话,好似招了魔。
[正文:第三十二章 悔]
然而龙莫却仍是直直得站在那里,不说话,好似招了魔。
月下香忽然发现龙莫的眼神不对,好似陌生人一般望着她,那目光冰凉凉的,似乎要穿透她的身体,看穿她的内心。
“王爷,你你怎么了”难道他爱上了衣云,他真的爱上了衣云爱上了那个小丫鬟不对的,若是那样,他怎会用她来换自己。到底怎么了月下香的心忐忑不安,望着龙莫,忘记了寒冷。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河水仍缓缓的流动着,四周一片静谧。
龙莫向月下香走了过来,那脚步很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她的心上。
走到月下香的面前,龙莫慢慢蹲了下来,望着躺在船上的浑身湿淋淋的月下香,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不会游水”
“是,是呀。我自小就不会游水的。”月下香颤颤的说,说着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方才河水呛入了口中,很是不适。
“王爷,香儿冷得很,我们还是及早回去吧。”月下香用最柔美的声音说道。
然而龙莫似乎没听见,两人的距离这么近,月下香觉得龙莫的呼吸越来越重,似乎在压抑着怒气。他的脸上似罩了一层寒冰,慢慢的阴冷了起来。
怎会不是她他明明在花胜节上已经和她相认了,怎会不是她
龙莫忽然记起,那日她是蒙着面纱的,难道是有人替她了
龙莫忽然拎住月下香的衣领,冰冷的说道“你说,花胜节上,蒙着面的你是谁”
月下香脑中轰的一声,顿时呆若木鸡。
他怎会知道他不应该知道的呀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她没说,衣云也没说,那个黑衣人也没说,可他怎会知道
“快说”龙莫的丹凤眼中宛若蕴藏了一座冰山,那寒意慢慢的渗了出来,冷得令人不敢直视。若方才还是因为被河水冻的身体上的冷,而如今月下香的心中也渐渐的冷了起来。她突然感到害怕,就如同她害怕那个劫走自己的黑衣人一般。
“是是衣云。”月下香颤抖着说道,她怕他,她忽然开始怕他了。
“秋水曲也是她教你的了”
“是。”
“那幅画也是她画的了
“是。”
“那玉笛为何在你的手中”
“我从衣云手中要来的。”
月下香的声音很轻,可听在龙莫的心中,每一个字都好似一根利箭,箭箭刺痛着他的心。
他不由得浑身颤抖,眼前一黑,膝头发软,便跌坐在飘荡的小船上。
是她竟是她早该想到是她。不然为何第一次见她会有熟悉的感觉。
暮色渐渐的深了,风冷冷的吹过,空气冷得宛若凝结起来,四野寂静,一片死寂龙莫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一丝丝的被抽走,他但觉一片茫然,好像知觉也失掉了
这一瞬间,衣云的如花面容渐渐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她的笑靥如花,她的盈盈浅笑,她的神色淡然,她受伤后苍白的面容,被他误会后的伤心欲绝,她的柔弱,她的坚决。他不知道,她早已钻入了他的心里,藏在他的灵魂深处,而他却不知道呀。
“王爷,你原谅我吧,原谅我吧。”月下香抓住了龙莫的手,他的手竟然比她淋了水的手还要冰凉。
龙莫举目远望,水上,那大船早已失了踪影,茫茫的河面上,只有河水缓缓的流动。
“丁琅,”龙莫厉声命令道,“回岸。”
说着,他拄着手中的长橹,好似费了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