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点,故而曾经她还对五皇子登基之事微微诧异过,可如今再看,父皇果然没选错人
就这澧王司珏,也不知是不是被环贵妃给养歪了,还是自觉他的母妃已等同副后,他自己的太子之位便是唾手可得了居然连个样子都不愿意做,就指望能得到别人的支持
就这一点上,司珏差司琅实在太远,明明两人同是皇子,司珏比之司琅还要更受宠一线
想到此处,林瑾宁心里却不由狠狠一跳。
不知为何,她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捧杀”二字。
林瑾宁不敢再想下去,但无论如何,他们和澧王府保持距离是只有好处的。
这样一想,林瑾宁也就没了和闵巷榆继续虚与委蛇的心思,便干脆学着当初闵巷榆在上门拜访时敷衍她的话反着敷衍道“这是我们爷与四弟兄弟之间的事,我作为一个内宅妇人,实在也不好多说什么的。”
“你”闵巷榆怒目而视。
“姐姐”
恰好这时林瑾瑶也到了御花园,甫一抬眼就看见闵巷榆瞪着林瑾宁的样子,当即就气不打一处来,立时便一边往两人那里走一边赶紧出声道。
而原本站在不远处、却时时关注着林瑾宁的司瑁见林瑾瑶过去了,也轻轻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澧王府与宪王府的对立已是被放到了台面上,不用顾及什么,因此有林瑾瑶上去帮忙,他也就不用担心娘子会因为忍让而不小心吃亏了。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站着呢,姐夫呢”上下打量着,看林瑾宁并没有受什么伤或者委屈的样子,林瑾瑶这才又转过来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闵巷榆道“这不是四嫂嘛,对了四嫂,上回你送我的镯子我太喜欢了,最近总戴着,可一下子不小心就给磕坏了,还请四嫂不要责怪。”
说着,林瑾瑶又隐晦的挑衅的望了闵巷榆一眼,将闵巷榆气的不行。
不过很快,念及司琅在战场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命了,闵巷榆立时又幸灾乐祸了起来,只挂着一脸“我不与你这可悲之人计较”的表情,仿若居高临下一般冷冷的看了林瑾宁与林瑾瑶一眼,方才转身走了。
“神经病”对于闵巷榆莫名其妙、不知从何而来而来的优越感,林瑾瑶不由得暗骂一声,又翻了个白眼。
“瑶儿,不许骂人。”林瑾宁假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倒是对林瑾瑶的表现很满意的样子。
“嘿嘿,”林瑾瑶知道姐姐并不是真的责怪自己,也就随意含糊过去,又望着闵巷榆远去的背影撇撇嘴道“姐姐你是不知道,上回我去澧王府拜访的时候,这位好四嫂居然就给了我一支镯子,而且成色也不怎么样,看起来还没有大嫂给的头面料子好,真是小气早知道我就少给一点上门礼了。”
不比林瑾瑶只是满脸的愤愤不平,闻言,林瑾宁的神色倒是忽而冷了下来。
这恐怕不只是小气吧。
盛隆送礼,尤其是首饰之类的礼,向来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送,因为嫌单个的稍显单薄。而那单送的首饰,向来只有男女之间定情之物,但那在制作之时,也是成双成对做的。
要说那单制的镯子簪子也不是没有,但从来都是自用或者赏下人,最多平民之人买回去用着,可却没听说过哪个大户人家拿这个来当见面礼的,还是妯娌之间。
故而,闵巷榆敢这样正大光明的送那一支镯子,想必不仅仅只是羞辱林瑾瑶是“下人”的意思,更多的再看林瑾瑶满口念叨的居然是什么“同是镯子,姐姐给一匣子,她才给一个”这样的话,林瑾宁心里不由得涌上来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傻丫头,人家是在正大光明的咒你夫君有去无回啊你知道吗
自知对于这一方面林瑾瑶已经没救了,林瑾宁也没办法,只暗暗叹一口气,道“行了,别纠结这些了,总之你以后离澧王府的人远一些就是。再有,如今你府中就你一个主子,若实在无聊,除了来寻我,你也可以替四弟去沁母妃身边孝敬。”
“啊哦”见林瑾宁一脸坚决,原本诧异的林瑾瑶也只好咽下了到嘴边的不乐意,不情不愿的应下了。
“你呀”
还不等林瑾宁给林瑾瑶分析如今的种种境况,倒有内侍过来说陛下已在广宁园设宴,请众人过去。
林瑾宁也就闭嘴不言,而是拉紧了林瑾瑶一同往外走。
如今司琅不在京中,此刻在宫里瑶儿就只能依靠她了,她可要看紧一点,切莫出什么问题。
第六十四章 风雨欲来
等众人至广宁园入席的时候,皇帝宫妃等人还没有到。不过也是,他们到底是最贵重的人物,可不得压轴出场么
好在皇帝等也并没有因为身份而故意过多端着,不过约摸过了一刻钟,皇帝便携环贵妃、蕊贵妃、沁妃等人隆重登场。
众人连忙跪拜见礼。
“免礼平身。”
看得出来皇帝今日心情很好,不仅是自己出声唤众人起来而非身边的内侍开口,更是极有兴致的说了好些祝福的吉祥话来。
众人自然敛首听了。
待终于又落座入席,林瑾宁才有功夫稍稍往上首看。
没有人知道,此时瞧着尚康健的皇帝其实已不过是外强中干,后年腊月,就是他寿命的终点。
若非林瑾宁前世就已得知,真正弄垮了皇帝身体的是早年被先帝妃嫔暗害而留下的病根,只怕还会以为是宫中谁动的手,才让如今正值壮年的皇帝仿佛一瞬间就变得病弱和苍老。
只是陷入种种思虑的林瑾宁却不曾发现,坐在皇帝身边的环贵妃仿佛无意一般望像她与林瑾瑶的眼神里,那似有若无的一抹算计。
这一次宫宴比往年要缩减了许多,除了例行的御膳福食不曾多作改变之外,什么皇子当众送贺礼、什么群臣拜年,通通都改成了宴前私底下送好,宴上就不要拿出来了。
甚至,连宫宴上常见的歌舞等,都相应的减少了许多。
没办法,谁让此时和藩正乱着,为了支持平反大军,皇帝也只能带头缩减这样大型宴请的开支。
这倒不仅仅只是因为什么军费不够的原因,更多是因为,在众多将士在外头拼杀、生死不定的时候,若京中众人竟一如往常的开宴欢庆、丝毫不受影响的话,说出去也委实不成样子。
也是这样,林瑾宁重生回来后第一次以皇子嫡妻的身份参加的宫宴,就只是这样一个“不完整”的,不过好在她也不怎么在乎这个,因此也就没当回事。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林瑾宁这样想得开、不当回事的。
比如环贵妃,还有闵家。
环贵妃的理由却是简单只要能给她的对手争面子、得好处的事儿,她就都不乐意。
毕竟这一次司琅也在军中,而陛下却开了口缩减宴会用度,哪怕只是往常惯例,却也算是在间接支持沁妃的儿子了。就为这一点,她就不高兴。
而不高兴的环贵妃,当然要做些什么来撒撒气、消消火。
再说闵家。
闵家却是纯粹因为自己原本准备好的福禄寿千金拜年图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隆重展出,倒只能私底下进去皇帝私库而不满。
不过再不满也不能如何,归根结底,这件事还是他们促成的。
当初林瑾宁猜的不错,前世和藩叛乱的消息的确是闵家压下来的,其目的也不过是打算在夺嫡的最关键时期爆出这件事,将苏家最大的助力镇显王和惯来支持司琅的勋王司瑞支去战场,借以断掉沁妃与司琅的臂膀,然后帮助闵家女婿、澧王司珏夺得皇位,让闵巷榆成为皇后。
而如果控制得当的话,在将所有事尽数推到秦家头上之后,失去了镇显王的苏家,和顺理成章被爆出“狼子野心”的环贵妃和秦家,也会自然而然的失去和闵家对抗的资本。那么,闵家盼望已久的“第一世家”的称号,便是唾手可得。
甚至连之后得到皇位的司珏,也在市失去母家势力的情况下,彻底被闵家捏在掌心里。
不过前世的闵家到底功亏一篑,其原因除了被他们忽略的所谓“落魄侯府”的林家众姻亲的势力之外,还有,就是错估了长公主府的态度。
姻亲如何幼子嫡妻如何闵巷桡左不过只是一个于长公主无足轻重的女子罢了,若双方立场有违,那么闵巷桡死了也就死了,大不了为秦觅再娶一个妻子。在长公主心里,到底还是她的皇帝弟弟的心意最重要。
皇帝让四皇子做继承人,她便支持四皇子,皇帝让五皇子做继承人,她便支持五皇子。于长公主来说,若这世上真有谁能让她倾其所有,便只有那个从小与她相依为命的亲弟弟盛隆章帝。
就为这个,前世的闵家方才被原以为是最为稳固的姻亲关系的长公主府秦觅可是长公主最为宠爱的幼子在后头狠狠捅了一刀。
便是皇帝病重昏迷不醒又如何原就被幼年经历磋磨出铁血作风的长公主,手握皇帝昏迷前立下的立储圣旨,以谋朝篡位之罪强硬的将被留在闵家府邸的全部老弱病残直接抄斩、一个不留,让原本已经围在大殿上自以为离成功不过一步之遥的司珏与闵家人,直接掉了个个儿,成了笼中之鸟、黄雀眼中的螳螂。
而后若非已经被皇帝封了“死后皇后”的环贵妃苦苦相求,只怕司琅也不会只是在之后被改了“戾王”封号且被圈禁,少说一个流放跑不了。
而那时的司琅
司琅当时正领兵守在皇帝身边,保护皇帝的安全。
或许也有“守护父皇”这个原因在内,再加上传位圣旨里皇帝原本的意志,后来的长公主一脉才会如此支持新帝改革,以至于两方还联手将闵家、秦家连根拔起。
长公主念及司琅守护皇帝的恩情,司琅也顾念长公主的支持之恩,加上姑侄两人原本利益一致,这才致使新帝很快能腾出手肃清朝堂,整合权利。
至于林家,也因为林瑾瑶、林谨枢在最危难关头对于新帝的支持,而成了这一场嚣乱中的第三大赢家。
至此,尘埃落定。
可今生却不同。
今生,虽说闵巷桡刚刚重生时做了许多傻事,但现实的耳光却狠狠的扇醒了她,虽说不至于让她一下子就懂得谋而后动的道理,但至少,行事前先斟酌一番,却是可以的。
不得相公喜欢无妨,她照样可以正大光明处置了那些不要脸的狐媚子而无人多话。
身份上只是驸马府庶子之妻无妨,她终归姓闵,至死,都是闵家嫡支里最尊贵的嫡长女
故而,虽然前世后期的夺嫡之争因为被圈禁而并没有参与、因此知之甚少、但到底也知道许多辛密的闵巷桡,在与爷爷闵大首辅的一次密谈之后,总算是得到了闵大首辅的信任。
而闵家对于“改变命运”所做的第一个行动,就是提前暴露和藩叛乱之事,并借机将镇显王等苏家势力一次送出京城。
战争没个两年完不了,而两年,足以使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闵家,在提前做好准备的情况下,于皇帝昏迷之际控制整个皇宫
不过这一次,闵家可不止只满足于皇后母家的身份了,他们想要的,还有更多,更多。
至于当初牵连出杨蕙的流言,不过是闵巷桡自己一点儿顺水推舟的私心罢了,还有那让闵家更加欣喜若狂的司琅出征之事,却是环贵妃的手笔。
为了将司琅送出京城,环贵妃几乎动用了她在宫中的所有隐藏势力,才在不显出自己的情况下,成功的说服皇帝,使司琅提前大婚,只为出征。
无他,不过一个“结党营私”的帽子,便足以让已经隐隐得到几大王府支持的司琅,被皇帝所忌惮。
正所谓成也得势,败也得势,便是如此。
好在皇帝也没有完全偏听偏信,但或许也是悉王府与照王府并没有做得太过、太明显的缘故
虽然皇帝在盛怒之下将司琅派到了战场上,但也因心里隐隐有几分愧疚,而于大婚、进宫拜见、回门几项上给足了宪王府与林家的面子。
不过此时远在和藩的司琅,却每时每刻都被笼罩在危险中除了来自敌方的威胁,还有隐在暗处、属于秦家与闵家的势力,也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秦家、闵家都属于以文起家,两家在军中的人脉几乎都等同于无、不值一提,而苏家一脉对于军中的掌控力度还很强大,这才没有让离开京中的司琅立时就见了血。
再转回来。
此时宫宴上正是到了最轻松的时候酒过三巡、歌舞正酣,加之皇帝已经携众妃嫔退场,因此,无论是坐在前头的皇亲国戚,还是坐在后头的大臣及妻眷,都放松了许多,虽不至于在宫中失态,但脸上的表情,倒都不再只是正经严肃。
而这一头,因为小桌上刚好有一道林瑾瑶平日极其喜欢的甜汤,再加上别的桌边都是坐的夫妻二人,只有她是一个人坐着,故而在无人提醒之下就有些暴饮暴食的林瑾瑶,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喝多了汤倒不至于让人喝醉,但却容易让人“更衣”,这下子,忽而有了感觉的林瑾瑶便不由得尴尬了。
坐立不安了一阵儿,林瑾瑶终于还是憋不住,向身边站着的丫鬟花落告知了一声。
可是花落也是头一回进皇宫,哪里知道那地方往哪里走
好在一直在众贵人身后待命的宫女们之中恰好有一个注意到了林瑾瑶的异常,便上前主动询问并带路,而没让林瑾瑶丢脸的去寻求旁边桌的林瑾宁的帮助。
林瑾瑶随着那宫女往院子外走的时候,正给司瑁布菜的林瑾宁并没有注意到,倒是站在林瑾宁身后的朱氏无意看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倒让朱氏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因心里实在有些疑惑,斟酌一会儿的朱氏到底按捺不住,寻了个机会悄悄上前与林瑾宁说了。
“什么”听见朱氏的话,林瑾宁转过去一看,却见原本林瑾瑶的位子上当真没了人,只有她带来的丫鬟云舒尚在后头等着。
见状,林瑾宁便吩咐朱氏道“问问云舒怎么回事。”
“是。”得了吩咐的朱氏便后退几步,又恍若无事一般往云舒处过去,待得问清经过,朱氏倒很快又走回来,语气急躁道“娘娘,云舒告诉奴婢,方才有个丫鬟领着宪王妃与花落去更衣了,但广宁园内本就有更衣的地方,可那宫女却将宪王妃领出了园子”
“什么这这”这下子,原本只是稍稍有些担心的林瑾宁,此刻算是彻底急了她才一个错眼,瑶儿就不见了
当即,林瑾宁便转过头小声与司瑁说了缘故,又阻止了司瑁不放心想要跟随的意愿,便径自领着锦罗与朱氏一同出了广宁园。
朱氏到底是宫中老人,领个路还是方便的,至少比不知深浅的宫女们要可靠得多。
一出广宁园,除了一条通往不过几步远的一个池塘的小路之外,便只有一条朝外走的大路,而在如今天色未黑全、明显池塘无人的情况下,林瑾宁便直接带着朱氏与锦罗往大路走。
脚下虽不停快步往外走,但林瑾宁脑子里却是一片浆糊。
老天保佑,瑶儿可千万不能有事
第六十五章 突遭算计
林瑾宁追着林瑾瑶而去,但司瑁一人在宴上也依旧不得空闲。
司瑁毕竟是王爷,还是一个从前支持澧王司珏,但后来却与司珏有了龃龉转而支持宪王司琅的王爷,可如今司琅上了战场已然是出局有一半儿了,故而此时这种境况,便是将司瑁再拉回司珏这条战船上的最好时机。
想通了这个,那些属于澧王司珏一党的大臣们,自然趁着宫宴这大好时机一拥而上,妄图先与司瑁拉拉关系,后再徐徐图之。
自然,作为与司瑁情况相同的悉王司珩也是一样身边围了一圈敬酒的人,不过好在身为女子的章氏也在,倒没有什么人敢太过放肆。
显然,没有林瑾宁在身边挡着的司瑁自然没了这好运气,偏年宴上的敬酒不好推辞,司瑁也只能一杯杯的喝。好在他身边还有个小内侍扶着,还不至于太过失态。
再说这一边,选择走上大路去寻找林瑾瑶的林瑾宁,在那唯一一条路上快步走了许久之后,终于柳暗花明一般从两边尽是雪梅花的路上走了出来。
恰恰好运,刚从那路上出来,眼看着几人就要在这分出来的许多岔道上选择,而林瑾宁正苦恼的时候,锦罗眼尖,忽而便瞧见左边那被许多假山挡住的路上似有林瑾瑶今日所着的衣裳的衣角一闪而过,便赶紧出言提醒。
“朱姑姑,那里怎么走”林瑾宁随即问道。
“娘娘请虽奴婢来。”同样随着锦罗的手指望过去的朱氏当即答应道,而后又边领路边解释道“那小路后头只通往两处,一处是如今无人居住故而便用来收藏书画的穰梨轩,另一处却只有一个小小竹林。”
“嗯。”林瑾宁皱着眉头随意回应一声,脑中想着那宫女的目的。可任她百般思索,也不知道那宫女做要带着林瑾瑶到这两个地方来做什么。
三人脚步不停,很快就能看见那宫女并林瑾瑶与花落的背影了。
却说这个时候林瑾瑶也意识到了不对。
当时刚出广宁园的时候她没有发现不对,除了对宫中地形的不熟悉,还有却是因为来时她就看过,出入广宁园只有一条大路,故而那宫女带着她往外走她也没有起疑。
可如今却不对了呀
这宫女领着她走了这么久,竟还没到地方皇宫是大,但如果大到参加宴会的人如她一样有了这么一点儿“不方便”都不得不只能忍着回家再“方便”,也未免太过夸张
思及此,林瑾瑶便停了下来,且略带几分怀疑道“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到”
见林瑾瑶起疑,那宫女心里不由得一紧,又仿若无事一般转过头行礼道“回宪王妃娘娘,因净房味大,故而离园子有些远了,还请娘娘恕罪。”
“是吗”林瑾瑶一挑眉,又抬头四处看看,见周围只有假山和景观湖,却全无建筑,就又对这宫女的话疑了几分,便道“算了吧,我估计这净房还远得很,我这会儿也没那么急了,花落,我们回去。”
“是,娘娘。”闻言,花落便赶紧扶着林瑾瑶往回走。
不想那无意中目的暴露的宫女竟一时目露凶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身将林瑾瑶往旁边的景观湖里头一推。
“噗通”
一时不备之下,林瑾瑶脚下一歪,竟真的就掉进了那小湖里。
“娘娘”花落惊慌失措之下,随即也跳了下去。
那宫女看着四处没人,便干脆往回跑,却又不静悄悄的跑走,而是反常的边跑边大声呼喊道“来人呀快来人呀救救我们娘娘快来人呀”
好在这宫女是往林瑾宁这一边跑的,因此不过跑了几步远,就被伺机而动的朱氏与锦罗双双擒住,一下子就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原来,早在林瑾瑶停下来询问的时候,林瑾宁未免被前头的人发现,就与朱氏、锦罗三人各自找了个假山挡住自己,因此便没有第一时间看见林瑾瑶被推下水,直至听见花落那一声惊慌失措的“娘娘”时才发觉不对。
林瑾宁赶紧探头一看,却见那有问题的宫女竟朝着这边跑来,干脆也不急着出去了,反而示意朱氏与锦罗两人准备好将人抓住。
等擒住了那有问题的宫女,林瑾宁这才三步并两步跑上前去查看林瑾瑶的情况。
而这时候,花落与林瑾瑶二人已经抓住了岸边的石头正在一点一点往上爬。见状,林瑾宁便赶紧伸出手将林瑾瑶拉上来,又赶紧解下身上的狐皮披风为她披上。
待花落也上来,林瑾宁左右打量过林瑾瑶又打量了花落,见两人俱无什么大事,这才狠狠松一口气。
好歹这回只是有惊无险。
要说这一次林瑾瑶与花落能这么快就自己上来,却全然不是因为运气。
就因原身林瑾瑶那自闭性子,杨氏为了不让她在外头吃亏,因此给她配的所有大丫鬟都是通水性且手上俱有两把子力气、关键时刻能帮上忙而不是拖后腿的。再加上如今的林瑾瑶本身自己也会水,因此主仆二人这才没有发生后续的溺水事件。
反观林瑾宁,在看过妹妹没有事之后,这才能回过神想方才的种种事情。
今日这事情一定不单纯,绝不仅仅只是为了将瑶儿弄到水里这么简单。林瑾宁想。
不过,此地不宜久留倒是真的。
思及此,林瑾宁便牵着林瑾瑶往压着宫女的朱氏与锦罗那里去,却见那宫女依旧不停再挣扎,口中还大声连呼“娘娘饶命,娘娘落水不是奴婢的错,娘娘饶命”
这话说得假。于是林瑾宁冷冷一笑,当即上去一脚踹在了那宫女侧脸上,直将人踹得险些晕过去,又道“我看你嘴里没有一句真话还说瑶儿落水不是”
话至此,林瑾宁脑中却忽然灵光一闪,立刻明白了什么。
落水
这宫女害得瑶儿落水不悄悄跑走反而大声呼救,便不是像要害瑶儿性命,而是企图引过来其他人,好让人看到落水后瑶儿的丑态
想明白这一点,林瑾宁也不拖沓,当机立断的吩咐道“朱姑姑,你看母妃与沁母妃的寝宫哪个近些,咱们马上过去。至于这宫女”
说到这里,林瑾宁神色一冷“料想能想出这招数的人也不会让我们查到什么。锦罗,弄晕她丢进池子里”
她倒是要看看,这心狠手辣、敢伤害瑶儿的宫女命够不够大
“是”得了命令的锦罗立刻大力往那正要呼喊的宫女颈间的穴道上一戳,干净利落两人弄昏了过去,又与自觉上前搭手的花落一起,径直将人丢进了池子里。
期间,站在一边瑟瑟发抖的林瑾瑶原本想阻止一下,毕竟一条人命。但只一想到这宫女推她的时候那狠劲儿最终她还是只张了张口而没有说出来。
若非她与花落都会水,就凭冬天这么厚的衣裳,不过片刻死的只怕就是她和花落了。
这样一想,林瑾瑶也只能强迫自己硬下心肠。圣母是活不长的,她想。
待解决了那宫女,林瑾宁便上前将林瑾瑶脸上的水擦了,又将披风上的帽子给她戴上,还特特让她露出了脸让人认得出人,这才转身吩咐众人道“记住,落水的只有花落”
“是,娘娘。”众人赶紧应下。
事不宜迟,眼见着林瑾瑶和花落都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朱氏便赶紧领着众人往距离此处较为近些的沁妃的甘泉宫而去。
走远的众人并不知道,她们不过刚刚离开一会儿,原本在穰梨轩里看画的几个少年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却见此时湖边已是一片平静,全无人影。
“哎,六哥,你不是说刚才听见有人喊救命吗,可是这里怎么没人啊”那小个子少年不解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难不成是我听错了不会吧”此时说话的却是一个大一些的少年。
“没人是好事,总比真有人落水要好些呀殿下,臣说得可对”说话的是另一个青衣少年。
“大过年的不去宴上吃好吃的,偏来看什么画,又说有人喊救命莫不是遇见狐仙了”另一人又笑道。
“吴表哥,别说得吓人呢”那小个子少年搓了搓肩膀渗渗道。
几人逐渐走远,不见身后的湖中某处又渐渐泛起涟漪。
却说此时林瑾宁一行人已赶到甘泉宫。
一近甘泉宫,就有宫女上来询问。
“拜见王妃娘娘,您这是”
因林瑾瑶被遮在了披风里,因此于宫女看来,明显便是一身王妃命服的林瑾宁是主事人,故而一上来就只问林瑾宁。
“还请进入通报一声,林氏与妹妹小林氏特来拜见沁母妃。”林瑾宁嘴角略带笑意道,哪怕她心里唯恐林瑾瑶着凉而已然急疯了,面上也不曾带出一分。
听见居然是两个主子,那宫女又抬头仔细看,这才发现林瑾宁身后曾经来拜见过一次的、如今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林瑾瑶,还有林瑾瑶身边一身湿透的花落,这才赶紧应道“是照王妃娘娘与宪王妃娘娘呀,两位娘娘请进,奴婢这就去报。”
说着,这宫女便领着几人往甘泉宫内的花厅里走。
不多时,由宫女通报而一头雾水的沁妃就赶紧出来了,毕竟,林瑾瑶的“裹着披风”和花落的“一身透湿”可都不是什么好话。
“你们怎么来怎么回事”真正见到林瑾瑶如今的样子,沁妃不由得大惊失色。
只见此时林瑾宁已经将林瑾瑶身上的披风解开,让沁妃看到林瑾瑶满身湿的样子,这才又重新给她系好。
“回沁母妃”林瑾宁正待解释。
“行了,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惯来爽快利索又知轻重的沁妃当即打断她,复又转身吩咐道“含芬,送两桶水放到西间去,再备两身衣裳。含郁,领着宪王妃与这丫鬟过去沐浴。”
“是,娘娘”
听到吩咐,立时就有两个宫女上前,其中一个径直走到林瑾瑶面前,领着林瑾瑶与花落两人往偏间去了。
见林瑾瑶总算得到了妥善的照顾,一直提着一颗心的林瑾宁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老三家的,坐。”此时,坐在上首的沁妃也不嗦,只使林瑾宁坐下,待林瑾宁谢过坐好了,她又直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回沁母妃,是这么回事。”说着,尚有些后怕的林瑾宁便将事情尽数向沁妃道来。
第六十六章 遭人惦记
听林瑾宁说完,沁妃冷着脸半晌没有说话。林瑾宁也冷着脸默默坐着,场上一片冷寂。
直至林瑾瑶并花落沐浴过才换了衣裳出来,才打破了这一片僵局。
林瑾宁侧过身看着,此时林瑾瑶已然换了一身蓝绿色宫装,倒比起她原本那身金红色王妃大服看起来还要顺眼些,且头发也给重新束了,整个人也终于不再是一副冻得直打哆嗦的样儿。
而花落,也换上了一身常衣,却非宫女衣裳,林瑾宁料想应当是哪个宫女出宫后穿的。
“儿媳拜见母妃。”一上来,林瑾瑶就先谢过沁妃,若不是沁妃一见她的样子就让她去沐浴了,只怕如今她还要多受些苦。
“嗯,坐吧。上姜茶。”沁妃轻轻一点头,示意林瑾瑶在林瑾宁身边坐好,脸上这才带上几分笑意的仔细打量了林瑾瑶此时的样子,道“你此刻穿的衣裳本是璇儿的新衣,你与她年岁相差无几,如今看这衣裳倒也合适。”
“母妃待儿媳好儿媳知道,不过穿了三公主的新衣”林瑾瑶语气一顿,又笑道“儿媳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得赶明儿在外头带些什么新鲜东西来赔给三公主才好。”
恰好此时姜茶来了,除了林瑾瑶的,花落也有一杯,两人谢过,就乖乖将姜茶饮尽,免得伤寒。
沁妃一笑,眼看着林瑾瑶将姜茶喝完了,又转过身对林瑾宁道“老三家的,打发个人去给老三报信了吗”
听到沁妃提醒,林瑾宁双手猛一握拳方才太混乱,她只顾着担心瑶儿了,竟忘记了相公如今,相公还指不定怎么担心呢
这样一想,林瑾宁也坐不住了,当即叫了身后的朱氏“朱姑姑,你去广宁园给爷报个平安,顺便将方才发生的事说清了。”
“是娘娘,沁妃娘娘,奴婢告退。”说着,朱氏转身欲走。
“等等”见状,沁妃赶紧出声道“含郁,随朱姑姑一起去。”
“是,娘娘。”另一宫女走出来行礼过,便随着朱氏一起出去了。
眼看着朱氏出去了,沁妃这才蓦然冷下脸对林瑾宁与林瑾瑶两人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