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放肆!龙腾舞衣袖一扫,少年就莫名其妙的往后直飞,直至撞到了一旁的架子才停了下来。
众家少年一见同伴被人欺负,立刻挽起袖子想替同伴讨回公道,却在姬无夜的话声中,浑身颤抖的退了下去。
唷!我说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我姬无夜的地盘撒野,原来是皇啊!正躺在另一个少年腿上喝酒的姬无夜,开心的坐了起来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姬无夜双手一抱,动作极大的行了个礼。不知皇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还请皇恕罪。
一听到来人竟然是当今的圣上,众人马上惶恐的跪了下来,惊恐的趴在地上。
参、参见圣上。
你们全都出去,以后不许再来了,要是谁敢再来,朕不但会杀了他,还会诛他九族。龙腾舞语带杀气的说把话给我传出去,谁要是还敢再进太辅府,格杀无论,现在全部给朕滚出去。
是,小人这就滚、这就滚。少年们脸色惨白的扶着还躺在地上无法起身的同伴,逃命般的走了。
喂!别走啊!你们都走了,谁要来陪本太辅喝酒啊?姬无夜打了个酒嗝,就想追上前去。
龙腾舞见状,一把抓住了姬无夜的手。无夜,朕有话跟你说。
甩开龙腾舞的手,姬无夜不耐的说可是我没有话跟你说,还有你要说什么我全知道,无非就是教训我,要我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对不对?
无夜,你最近真的是太不象话了,你知道吗?不但不上朝,连大臣求见和朕的召见也置之不理,现在竟然还召男宠进府,你这样要朕如何堵悠悠之口、要朕如何对大臣们交代?
龙腾舞的烦躁从他紧皱的眉头就可以看出端倪,这些日子来,天天都有大臣参姬无夜的本,让他烦得不得了。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呵呵!姬无夜摇了摇头,拿起了酒仰头就干。
他们爱怎就样就怎样,废了我这个太辅我也无所谓,反正,对皇我已经不再重要、也不再是不可或缺。
谁说你对我不再重要?对我而言,你还是一样重要,就如同百年前一样的重要。无夜,别再喝了。龙腾舞一把抢下姬无夜手中的酒。
骗人,我才不会上当,我有自知之明,你的心中早就没有我了,我知道、我就是知道,皇……姬无夜头昏脑胀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话还没有说完,他已是不胜酒力的趴在桌子上,等话说完时,他已进入昏睡状态了。
无夜,你喝醉了,我抱你上床。龙腾舞见状,轻柔的抱起喝醉的姬无夜。
我没醉、没醉,你是骗子……我没醉,你明明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姬无夜喃喃的念道。
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我保证。将姬无夜放至床上,龙腾舞帮他盖上棉被。
我真的好爱……好爱你,请你不要离开我,留在我身边,陪我……
昏睡中的姬无夜,眼角的泪一颗颗的落下,看得龙腾舞心中一阵不舍,他轻轻的拭去他脸上的泪,却被他一把将手拉入自己的手心里。
到底要怎么做……才会让你属于我?为、为什么你从来就不是我的,为什么?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你,就只因为同为男人……不能为你传宗接代,就失去了爱你的权利,我好恨、好恨……
闻言,龙腾舞如遭雷殛的抖了起来,突然一股妒恨之情,溢满了他的胸怀。他就这么爱玄星斗吗?就算爱的那么苦、那么摧人心肝,他也愿意为了他而忍耐。
他就真的那么爱他吗?爱到连跟他有那么深厚感情的他,都不能让他改变初衷。
在姬无夜的心目中,自己比不上玄星斗重要
这项认知,让龙腾舞非常的不能忍受,那些从来不曾有过、他也丝毫不了解的负面情绪,瞬间占满了龙腾舞的心里,让他几乎将一口牙咬碎。
然而,早有先入为主想法的龙腾舞全然没有想到,姬无夜口里所说的人,并不符合玄星斗。
无夜、无夜。盛怒中的龙腾舞气愤的就想唤醒姬无夜,可醉醺醺的姬无夜压根没有醒来的迹像。
叫了老半天的龙腾舞,见叫不醒姬无夜,只好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无夜,你这样到底要叫我怎么办?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离开师尊?你知道我有多心烦你的事吗?
可早就去梦周公的姬无夜,自然无法回答龙腾舞的话。又一次的,龙腾舞无功而返,依然带着满腹的烦躁离开了。
启禀皇,臣有事要奏。一位大臣走上前。臣要参……
你要参太辅是吗?龙腾舞脸上虽然带着笑,可眼里的阴势,却让大臣不寒而栗,硬生生的倒退了三步。
臣、臣……大臣低垂着头,支支吾吾的就是不敢将那个是字给说出口。
你在朝为官多久了?龙腾舞的话声,温柔的简直要滴出水来,可听在大臣的耳中,却让他汗毛直竖、透体通凉。
快五十年了。
这五十年来,你过的可安稳?用的可富足?
臣过的安稳,用的富足。虽然不知道龙腾舞问这个是为了什么,可大臣还足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那么你的妻小过的可逍遥自在?
启禀皇,臣的妻小全都安居乐业,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你可有想过,他们甚至于全幽冥界的百姓和在朝的各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日子可以过?
自然是皇治国有方,才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是我治国有方吗?
当然是。闻言,大臣忙不迭的直点头,幽冥界有今日的太平盛世,全是皇的鸿福齐天。
你错了,幽冥界有今日的太平日子可以过,不是朕的功劳,更不是什么朕的鸿福齐天,而是朕有一位骁勇善战、天下第一的太辅来辅佐朕。原本和言悦色的龙腾舞,蓦然脸一沉,脸色阴沉的骇人。没有姬无夜就没有今天的幽冥界;没有姬无夜就没有今天的你们;没有姬无夜大家早就是他族的奴隶了,哪还有今天的好光景,可以让你们在这说他的长短、道他的是非。
可是、可是,就算如此,太辅也不该这样子啊!大臣汗涔涔的冷汗直流,可他还是大着胆子为自己的说词辩驳。
太辅怎么样了?
他不但借故不上朝,还明目张胆的召男宠进府,生活之淫乱、放浪形骸,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大臣以为龙腾舞不知道姬无夜所做的事,才会袒护他,于是他努力将自己所知道、对于姬无夜不利的事,全说了出来。
可谁知道不说还好,一说出来,让原本就心烦气躁的龙腾舞,更是怒不可抑。
他狂吼道那又如何?他是放浪形骸、他是借故不上朝,可那又如何?你能了解他这一年来守着边关,过着生死不可期的日子,心情是如何吗?也许,我该让你们全都去守边关,你们才会了解太辅过的是什么样子的生活,到时候,也许你们就不会那么苛责他了。
龙腾舞此言一出,让朝中的大臣,全都吓白了一张脸。
有谁自愿要去的?怎么,没有人愿意吗?你们不全都是有着高贵情操的贤臣吗?怎么不去守边关,做些真正有用的事?
可底下的大臣,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没有一个人应话。
全是一些不中用的东西。龙腾舞冷哼了一声,只是说说就可以让你们吓得魂飞魄散,这样的你们,有什么资格参太辅的本?
众大臣全都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你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么一天一个轮着参太辅的本是为了朝政吗?不是!说穿了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朕还没有退位,只要朕在朝的一天,他就是朕的太辅,至于某人的女儿,她是不是能坐稳宝座还是未知数,告诉她,不要以为生了皇子就能稳坐后位,她要再敢惹得朕不快,朕一样会废了她的。元大臣,这么说,你懂了吗?
元大臣蓦然腿一软,无力的跪坐了下来,他惨白着一张脸,哆嗦了半天,才隍恐的说臣、臣……懂了!
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要听到有人说太辅的不是,要是有人敢说的话,朕不但会将他挫骨扬灰,还会让他的后代子孙纹上黥记,世世代代都只能当最下等的奴仆。龙腾舞脸色严厉的大手一挥。没事的话,退朝。
是。
于是,从那天开始,再也没有人敢参姬无夜的本了。而经由元大臣的带话,元凤凰简直快吓坏了,老实说,她并不是一个多有心眼或是多坏的女孩子。
只是因为从小家人都听从算命的话,把她当皇后般伺候,加上元大臣本就懦弱,元夫人又超宠元凤凰这个唯一的掌上明珠,才会养成她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心态。这样的她,自然没有办法接受姬无夜对她的不假辞色。
为了怕自己的后位不保,现在只要龙腾舞一下朝,不处理朝政时,她就会把握机会,抱着皇子来见龙腾舞,努力营造自己非常受宠和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景象。
姬无夜步履蹒跚的走到了御花园,凉凉的风吹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可他就是懒得回去添件衣裳,于是他找了个风较吹不到的地方坐了下来。
最近的他少有清醒,可就算是烂醉如泥,在梦境的最深处,他所梦见的依然是龙腾舞。
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他真的不知道,也不想再过下去了。只是就算知道龙腾舞不再需要自己,他还是无法狠下心离开他,为什么自己只能这么不上不下的过着这种日子呢?
思及此,姬无夜不禁摇头苦笑,瞧!他怎么会这么没有出息,想他姬无夜可是幽冥界的大英雄,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这时,远远的,姬无夜就听到了元凤凰的声音,她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夸张的笑声响彻云霄。
皇,坐这好吗?抱着皇子的元凤凰拉着龙腾舞坐了下来。
一听到龙腾舞也来了,姬无夜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身子藏入花丛中,这个位置让龙腾舞与元凤凰看不到他,但他却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一家三口的身影。
把东西拿上来。元凤凰亲密的坐在龙腾舞身边后,对着在一旁伺候的宫女说道。
是。宫女忙将篮子里的茶点和茶给端了出来。
好了,你们可以下去了,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是。宫女们行了个礼后,转身离开了。
皇,吃块茶点,这是御膳房新做出来的茶点,不甜不腻,好吃的不得了。元凤凰帮两人倒了杯茶后,叉了一块糕点放至龙腾舞的嘴边。
我不想吃,你自己吃吧!龙腾舞面无表情的拒绝了。光耀让我抱抱吧!
嗯!元凤凰点了点头,将龙光耀交至龙腾舞手里后,开始喝起了茶、吃心。
龙腾舞手里抱着爱子,心情却还是一样的糟,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胸口就像压了块大石般,让他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从姬无夜回来到现在,他就只见过他两次面,那次他烂醉如泥的说出对玄星斗深沉的爱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以前是姬无夜疏远他,现在连他都躲着姬无夜了,因为只要一见到姬无夜,一股无名火就直往他的心头冒,让他恨不得将玄星斗给剁了。为了不让自己做出失控的事来,现在他连玄星斗都不愿意见了。
皇。
什么事?元凤凰的叫声,让龙腾舞猛然回到了现实。
过两天就是皇的生辰,皇想要些什么吗?
我的生辰?对喔!我都忘了。
经由元凤凰的提醒,龙腾舞才猛然想起再过几天就是他和姬无夜的生辰日。
以前在生辰的前一个月,姬无夜就会开始想着要自己送他礼物,现在没有姬无夜,他连自己的生辰都忘了,只是过不过生辰,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他会喜欢过生辰,全是为了想看姬无夜的笑脸和开心的样子。他喜欢看姬无夜因为自己挖空心思送给他的礼,而雀跃不已的样子,这百年来,他都是怀着这样的心思过生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