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风寒,巴巴派了小丫寰过来询问一番,她这般关心你,可见是对你动了心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将她收入”
花宵兴致勃勃,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话音未落,司展颜便侧脸冷冷看他
“你收”
花宵赶紧将未说出来的房中二字给咽回来。
开玩笑
他可对通房没兴趣,何况人家姑娘心悦的人也不是他啊,他收什么收
花宵摇头“不收”
司展颜提茶壶给自已杯子添满“听说花世叔颇为属意红家大小姐”
花宵一听,什么兴致都蔫了,立马起身道
“林家那边我盯着,你放心,我家竹优也不是吃干饭的”
竹优是花宵的心腹随从,身手好,也绝对忠心,跟松喜一样自小便被指派到花宵身边侍候。
只是后来花宵跟着司展颜远离京城,到洪沙县久居,这十年空白倒也没减了他们主仆三人的情谊。
初闻花宵便要回京的时候,两人是欢喜得三夜没正经睡过觉。
还没待白子从南京传来什么消息,阴十七便收到了林士珍的贴子,邀她出门冬游。
说是冬游,其实也就是到京郊一家临河的果园里看看寒日里难得青翠果蔬。
在冬日温室里种上一些反时令的新鲜瓜果蔬菜,京城中的高门大户大数都有,但皆是小打小闹,产量并不多。
一则是没合适的地方,一则是没懂行的农手。
京郊临河这座果园庄子的主人家素来很是神秘,京城里大多数人都很想知道果园的主人家是谁,可惜这果园开了这么多年,也没被谁挖出来爆光过。
主人家没有给果园给什么正式的名儿,园外大门之上就挂着简简单单的“果园”二字,所以那些想从名儿上猜一猜的人,也是无从入手。
后因果园临近京郊的泗水河,慢慢地也被称之为泗水果园。
阴十七由红玉陪着坐上阴家大车直出京城,再行三刻余钟也就到了泗水果园。
大车停下,车夫便下车上前去敲了门,并说明了来意。
果园里的管事应是早得了林家的信儿,很快随着车夫来到阴家大车前,礼道
“小的姓杨,是这果园的庄头管事,林小姐先到的果园,说阴小姐很快便到,小的一听不敢怠慢,便早早在门房等候,迎阴小小姐入内”
大车没有停,直接从果园侧门进了园里,由杨庄头亲自引路到了果园里的一处小院前方停了下来。
阴十七一下车,便见到了林士珍。
她虽不认得林士珍,却也心知这会儿能这般劳师动众安排迎她的人,除了林家人也没谁了。
两厢见礼后,林士珍有那么一会儿直盯着阴十七发愣,那模样像是在研究她,又像是在打量着什么。
阴十七没在意,大大方方进了院子上房坐下后,看着屋里简易的摆设,又看了看桌几上早备好的新鲜瓜果,那份难得的香甜直扑她鼻间。
林士珍进上房坐下后,便亲昵地与阴十七聊了起来,神态举止很是自然,没丝毫扭捏,也不让人反感。
阴十七边随意应着,边在心里想,这林士珍不仅是个长相甜美的可人儿,性情也是温和纯真。
初初见到她时,那丝毫未掩的真实作态已见林士珍其实没什么心机。
与她闲聊的几句,更是直接又坦白。
林士炎让林士珍来跟她谈,倒是很会选人。
说了一刻多钟的闲话,毕竟不是真的相熟,总在找话说的林士珍已有些词穷。
看着林士珍这般暗暗着急又不得不主动发出善意的窘态,阴十七决定还是不为难这个单纯的女性同胞了
“林小姐有话还是直说吧,你我从未有过相交,今日也是初次见面,倘若非是林东家让林小姐往阴府递贴子,今日大概也没有我们相约冬游的机会。”
阴十七一挑破说开,林士珍瞬间松了口气,逐想着临出府前长兄再三嘱咐她要问的话。
想了一会儿,那句话也在心里反复过了两遍,觉得与长兄交代的无两样后,林士珍方敢慢慢开口
“今日能与阴小姐这样对坐闲聊,也是我的荣幸。阴小姐爽快,我也不好再明人说暗话,我大哥与父亲对我三哥被废去一条腿之事,是痛心不已。”
客气话开了个头,接下来便是林士炎要林士珍真正带过来的问话了
“大哥就是让我问阴小姐一句――如何能够平息”
阴十七笑了笑。
屋里除了两人也没旁人,红玉与林士珍的大丫寰都守在屋外廊下,没跟着进门。
这非是她的主意,而是林士珍使的眼色。
既然林士珍不想有闲人在场,她便也随了林士珍的意,让红玉到外头站一站。
外头冷,她也不想红玉站久着凉,话是越早说开越好。
可林士珍带来林士炎这一句简单至极的话,还是让她情难自控地笑了开来。
林士珍见阴十七听她替长兄问出的话后,便浅浅笑开,心下不由跳快了几拍,顿如擂鼓。
阴十七起身道“既然林东家这样坦白明了,那林小姐也替我回令兄一句――凶手落网。”
说完阴十七便走出了上房,红玉上马上前侍候戴上紫貂斗篷和浅紫色帏帽,再加上她今日是一身素白简单的衫裙,走出去,不看大车上的族徽,任谁也瞧不出她就是近日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阴家小姐。
可事就是有例外。
还未上车,一个不算陌生的陌生声音传来
“小姐且慢”
红玉也听出来了,那就是上回在百年小店对自家小姐极其无礼的那年青男子
“小姐,是楼家三爷。”
无需红玉低声提醒,耳力甚佳的阴十七早听出来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陶婆婆
她顿住抬脚上车的动作,看了眼急步走来的楼从芝,不禁又看了眼送她到院门外的林士珍。
林士珍见是楼从芝,帏帽已然取下,两眼痴慕地看着楼从芝一步一步走近阴家大车。
“上回冒然唐突了阴小姐,还请阴小姐原谅在下”楼从芝走近一礼,又双手捧起水晶美人球“这美人球乃小姐先看中之物,我实在不该夺人所好,这便送与小姐”
“过去的已过去,楼三爷不必记着。”阴十七说这么一句,隔着帏帽看着纱外楼从芝那张因她认得他是楼家三爷而雀跃的脸“这美人球既是被楼三爷买下,自是楼三爷之物,就此别过。”
说完再不理会欲言又止的林士珍,和一脸失望急切的楼从芝,阴十七在红玉的搀扶下快速上了大车。
主仆一上大车,车夫立马挥起鞭子,大车缓缓起行,很快出了泗水果园。
隔日,绿倚便被放出了京衙牢狱。
林士炎得以林士珍转得阴十七的那四个字,动作也快,当日便捏出人证物证,并将真凶一同送到京衙。
这做法虽简单粗暴,可算拙劣,却胜在有用,效率极高,结果极快。
佳味斋血案擒得真正凶手,绿倚被冤枉,无罪释放时还得秦铮抚慰两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好好跟着你家小姐”
蓝脂早在京衙大门一旁等着,见绿倚削瘦憔悴地走出来,她赶紧让车夫把马车驱上前,接了绿倚便走,未曾在京衙大门前多言。
一路马车,蓝脂看着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绿倚,问两句便得哭三声,到最后是怎么也问不出来,哭得声音都哑了。
后来只好由绿倚发问,蓝脂渐渐止住哭声,绿倚问一句,她必仔细如实地答一长串。
回到阴府,绿倚已然大略了解了她不在阴府里这段时日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进府前,绿倚先由管事妈妈带着,从里到外地祛了一场,将在牢里沾到的晦气尽数驱除,方得以进了骄园。
一进骄园,绿倚先拜谢了阴十七,再被阴十七下令回房好好歇着,待身体好全了再来侍候。
绿倚听得又连磕了三个头,既是谢阴十七的救命之恩,也是谢阴十七的体恤之情。
这头磕得阴十七心中叹气连连。
在她身边侍候,大概都要比全京城所有贵女身边侍候艰难,就因着她姓阴,隔了十代方又出了一代阴家女。
这份艰难,她身边的四个大丫寰个个心知肚明,可就是没一个真怕的。
即便心中害怕,却也未生出离开她身边到别处去侍候的心思。
这样的机会,绿倚一回到骄园,她便召集全了四个大丫寰,将意思给说了。
她们四人却听出她让她们自主选择是留还是走的意思时,竟是全给她跪下了。
看着齐齐四人跪到她跟前,那种头皮发麻还真不是假的。
一个一个表明忠贞,竟是没一个想走的,都想留在骄园她身边坐候,还说将来是生是死不论,这是她们自已心甘情愿选择的路,她们认命。
十一月中,那寒风越发猖狂,大小雪倒是没下得那么勤了,却往往一整天,是冻得谁也不想踏出暖房半步。
阴十七不怎么怕冷,可到了十一月后,她也有点儿认怂了,整日倦在骄园暖房里,或躺或坐或卧,或闲或忙或发呆,她是一睁眼就待在暖房里,从日出到天黑。
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出暖房。
还自比蜗牛,暖房就是她的壳,谁来她也不出来,说要冬眠一两个月。
阴启岩与阴峻知道时,皆被逗得笑了好久。
阴十七不在意,说她真是蜗牛,那父兄也是蜗牛,都是一家人么,哪里来的两个品种。
这话又让阴启岩和阴峻乐了好久,说阴十七果然还是如小时候一般,就是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缪论,却又有趣得紧。
这话阴十七听到时,她足愣了半刻钟,然后穿鞋下炕,拿了本看完的历史古籍前往,新换了另一本叫阴家野史趣记的书回来。
在看到这本书时,阴十七还问管的阴家老仆
“关于咱们阴家的书籍除了这一本,可还有旁的”
老仆说“老奴听说原来还有一本,且还甚为重要,并非是放在这里,而在老爷手中。老奴只听说过,不曾见过,小姐若要证实,可问问老爷,或者大爷。”
阴十七问“可知另一本书名叫什么”
老仆摇头“老奴不知。”
回到暖房后,阴十七就一直在想,那本被父亲独自收起来藏着的会不会就像叶奇胜后来给了叶子落那本奇书一样,里面记载着一些兴家旺族之法,所以父亲方这般看中
到底是在想,也没想立刻就去找父兄证实,她想了一会儿,便没再多想下去,捧着新拿来的阴家野史趣记静心地看了起来。
还没翻出一篇章来的时候,阴峻突然来了,脸色不太好
“十七,出事了,这事儿你听后可得镇定,万不能乱了分寸。”
阴峻这样先言明,阴十七本是侧卧的身形慢慢坐正,最后盘了腿,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事儿能让她大乱分寸的。
阴峻显然是刚从外面回府,一回府便直奔的骄园,接过绿倚赶紧捧来的热汤喝了几口,缓了缓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