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不透彻呢”
阴十七问“这是为何”
徐莲花没作声,徐一里沉声道
“因为高小原失踪了”
什么
失踪
又是失踪
先是徐果,再是高小原,怎么与传奇姻缘扯上干系的人一下子失踪了两个
莲花客栈里的四人,原本以为高小原是终于认清了徐欢与徐明珲两情相悦,与他绝无可能成为夫妻的事实,失落之下黯然结帐退房,悄然离开了客栈。
但当王音在花月盛会结束后的两日,找上了莲花客栈寻问高小原下落的时候,四人才知道高小原自离家住进莲花客栈,便再没有归过家。
高小原父母知道他的心思,以为花月盛会过后,无论与徐欢有缘无缘,他总会归家的。
可等到八月十七,也没能等到高小原,二老这才急了。
王音听后也急得跳脚,当下与高小原父母分头去寻。
高小原父母去每年花月盛会举办的大园子里及周边找找,王音则直接来到了莲花客栈。
到莲花客栈之前,王音是满怀希望高小原仍住在客栈里的。
所以当徐莲花告诉王音,高小原早在八月初十就退房离开之后,王音当场就晕了过去。
那样娇滴滴的小姐,富养着长大的小姑娘,娇柔得碰一下便会碎的身子受不住打击,紧张得绷成弦的心更在刹那崩溃。
醒过来后,王音紧抓着贴身丫寰的手问,高小原回来了没有
丫寰哭着摇头后,王音反而安静了。
阴十七揪住一个词“安静”
那会徐一里、文园、后厨都是男子,男女有别,王音又是未嫁的姑娘,所以把突然晕过去的王音安排到二楼客房歇息之后,只有徐莲花与丫寰候在客房里。
徐一里并不知道当时客房里的情景,他与文园、后厨都有些紧张地守在客房外,先是听到丫寰惊喜地喊“醒了”,然后便是一片安静,再然后便是徐莲花白着脸色冲了出来。
文园当时就抱住徐莲花,什么也没问,只将她牢牢抱在怀里,感受着她止不住抖得有如落叶的身子,他心疼极了。
徐一里与后厨再着急王音的情况,这会也没有再多问,再没眼力劲的人,看到当时徐莲花被吓成那样的模样,也知道不是问的时候。
何况徐一里是一个极为眼力劲的人,便是后厨那会想开口,也让他拉了回来,摇头说,先别问了。
王音的房门紧闭着,徐一里与后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在文园护着徐莲花下楼后,两人也下了楼。
不过也不敢走远,两人都在柜台守着,时不时还往楼道尽头望一眼,屏气凝神仔细听二楼楼道的动静,想听听有没有人出客房。
倘若有,兴许是王音呢。
抱着这样的心情,那晚徐一里与后厨轮流着,将楼道尽头望了不下三十遍。
高小原没有找到,王音却住进了莲花客栈,就住在高小原原先住的那间客房里,也就是现今阴十七所住的那一间。
这一住,便住了半月余。
阴十七问“然后呢”
徐一里道“然后就走了,让丫寰一早结了帐,主仆二人坐上了早早来接她们的马车,回了王家。”
那个时候,避了王音半个月的徐莲花突然出现在客栈大门,让徐一里跟上去看看,王音是不是真的归家了。
徐一里心中不解,但徐莲花不说,他也没法子,只好先听她的,悄悄掇在王家马车后面,直到看着王音下了马车进了王家大门,他才回了客栈。
阴十七转头问徐莲花“王音晕过去再醒来的那个时候,老板娘到底是因着什么惊慌失措成那样后来让徐管家去跟着确认王音是否真的归了家,大概也与这有关吧”
徐莲花没有即刻回答,她定定地瞧着墙边桌上的油灯,晕黄的火苗一簇一簇的跳动,内里烧是正旺的灯芯泛着鬼魅般的殷红,慢慢地竟让她产生了错觉。
心头蓦地惊跳,徐莲花霍然起身,连坐着的凳子也因着她大力的推撞而翻倒在地。
可她犹自未觉,双眼仍看着那殷红的灯芯,脸色渐渐苍白,嘴唇一下抑制不住地轻颤着。
徐一里起身,急切地问道
“老板娘你这是怎么了”
连柜台店小二都吓得自磕睡中清醒,愣愣地瞧着徐莲花异常的背影。
阴十七也担心地看着徐莲花。
话是她问出来的,徐莲花此刻这般模样更是令她有些心惊。
想着那个徐莲花、徐一里口中描述的王音,虽娇柔却敢爱敢做的性子,她突然觉得六年前的王音醒过来后,一定是说了或做了什么惊人骇俗的话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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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诡笑声
王音听丫寰说高小原没回来之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徐莲花当时就觉得这样的王音有点不对劲,可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接下来的一幕让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王音木然地转动着脖子,动作很僵硬,转着迷雾般的眼珠子看了看徐莲花,看了看自已的丫寰,定定的,好像魔怔地又从丫寰看回徐莲花。
这样重复了几回。
突然间,王音咯咯咯笑了起来。
那声音却有点奇怪。
阴十七问“怎么奇怪”
徐莲花张了张口,想说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直到额际冒虚汗的时候,她的心理恐惧已到了极限,双手抱着头,整张脸埋在双臂里,像是梦呓般
“男的声音是男的”
阴十七追问“听得出来是谁么熟不熟悉”
可惜徐莲花再也没有回答,因为她答不出来。
当听到王音诡异的咯咯笑声时,徐莲花的脸色就全变了,她迅速自床沿站起,飞快地跑出客房。
徐莲花跑出客房的时候,丫寰还僵在床榻旁,王音也已没了笑声,可她不敢回头去看,她拼了命逃似地跑出去抱住了房门口的文园。
再后来的事情,徐一里、文园、后厨都知道了。
徐一里莫名“王音突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还是男的可当时我与东家、强子并没有听到笑声”
按理说,客房并不怎么隔音,他们三人也都近在门口,倘若王音在客房内真发出诡人的笑声,他们不可能半点也没有听到。
随后徐一里反应过来阴十七并不知道他口中的强子是谁,便解释说,强子就是后厨,姓徐,也是徐家村人。
阴十七点头,将刚刚听到的事情沉淀了一下,她努力找出其中的疑点。
徐一里听完徐莲花说出六年前怎么也不肯说出来的客房的那一段后,也一直沉默着。
他也说不清是信,还是不信。
虽未亲眼见到当时王音脸上的神情,亲耳听到当时王音那骇人变异的男笑声,但他听着徐莲花叙述当时的情况时,他完全感受到了徐莲花那连灵魂也在颤抖的惊骇。
微一闭眼,又想到徐莲花当时投入文园怀抱里身子抖得厉害的情景,徐一里道
“老板娘事情都过去了”
徐莲花藏了这个秘密藏了六年,她从未与谁说过,这是六年来第一次说出来。
说出来后,心中的惊怕,耳中缠绕了六年的诡异男笑声,在这一刻,她竟有一种从所未有的轻松。
像是担子卸了一半,沉甸甸的重量减轻了许多,她不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慢慢平复了心情,看向理好思绪后,静静在等她缓过神来的阴十七。
徐莲花先是看了眼劝慰她的徐一里,再是露出一个脆弱却轻松许多的笑容,转向定定看着她的阴十七,问
“你还想问什么问吧”
阴十七早就理好了思路,见徐莲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整理好了回忆中带来的低落及惊怕,眸中露出敬佩
“老板娘,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事情已经过去六年了,这个阴影得靠你自已走出来,无论是小果仁,还是高小原,这一切并非是你的错”
明知是安慰,徐莲花还是被安慰到了,似是灯光能照进心里一样,心坎暖暖的
“倘若我没有起传奇姻缘的那个念头”
阴十七打断徐莲花“不罪恶不会因着谁有没有起头而有所停顿,它无所不在,时时刻刻畜势待发,就像一条潜伏的毒蛇,它随时都能扑上来咬一口,谁也无法做到十足的防范,因为它就是人心。”
徐莲花没有说话。
徐一里也看着阴十七没有说话。
两人同时沉默着。
阴十七自顾倒了杯茶,轻啜一口。
她说的这些,还是希望徐莲花自已能想明白的,这样才能在更好的状态下回忆六年前的所有细节,更利于早早破获案件。
也不管是否与现今的三起服毒死亡案件,至少在当年传奇姻缘中便有两起失踪案。
阴十七问“当年可有报过案”
徐莲花还要想阴十七说的话,垂目不语,只好由徐一里回答
“有,小果仁与高小原的父母在找不到人后,便到衙门报案了”
那就好。
只要有案底,让姜大朋、姜生去调出来看看,应该多少有点记录。
不然六年都过去了,根本就无法从当年的案发现场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倘若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那徐果与高小原两人的失踪还真是没什么可能找到了。
何况
阴十七叹了口气“既有报案,衙门必是找过两人的,这么多年了,大概是凶多吉少”
这谁不知道
就因着谁都是这么想的,徐莲花的心理负担,对自已的谴责才不曾减少过,反而与日俱增。
徐一里也跟着叹息。
话题再回到王音诡异的男笑声上,阴十七对徐莲花说
“老板娘,你是不是觉得王音的异常与鬼魂有关”
徐莲花愣愣地看着阴十七――难道不是
阴十七道“你说你听不出来那笑声听起来像熟的声音,但其实在你心里,你是觉得高小原早出事了,而鬼魂就在当日附于王音身上,所以王音才会发出那样可怕异常的笑声来,对不对”
徐莲花呆呆地点了下头“难道不是么”
阴十七还未说话,徐一里已是一脸不赞同
“老板娘你怎么会这样想神鬼之说虽说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啊事出必有因,反常必有妖,或许或许当时有人在装神弄鬼呢这可是十分有可能的”
看着徐一里说得激动,连山羊胡子都说得一颤一颤的,阴十七露出浅笑来
“徐管家说得对,老板娘,这神鬼之说或许真有,但更多的时候,其实它只是被某些有心人利用了,你可别再自已吓自已了。”
徐莲花放在桌面的双手握住,十指交叉,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无意识地反反复复着,眼眸落在徐一里与阴十七两人之间来回,很是没自信地重问一句
“是是这样的么”
徐一里肯定道“阴兄弟刚才不是说了,罪恶的根源来自人心么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