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显得矮矮胖胖的墩子一样,他是尿急想找个地方方便,只是没想到刚解开裤头便被阴十七自后面袭击,还憋着尿呢,便昏了过去。
阴十七换上矮胖墩的衣袍,忍着有点难闻味道将他拖到茂密灌木丛中藏了起来,藏好后出来,她忍不住闻了闻身上矮胖墩衣袍上的怪味道,有点咸又有点涩,心道这得十天半个月没洗澡换衣才能有的味道吧
矮胖墩个头与阴十七差不多,就是比她胖许多,所以她穿上矮胖墩的衣衫长裤,长短勉强合适,但实在是又宽又大空得慌,两只袖子都能钻进去一只松鼠了。
把矮胖墩的头巾圈在脑门上时,阴十七憋着气努力让自已转移嗅觉,又随手在地上抓了把黑土,在两手心合起搓两下,双手便是一手的黑,再往自已脸蛋上各摸了一把,想着应该黑些也脏些了,她才走回矮胖墩解手前所站的地方。
然后阴十七有点愣了――怎么人都不见了
正在她晃神之际,一个年纪大些的高瘦村民急急向阴十七走了过来道
“你还杵在这做什么赶紧的跟上”
阴十七忙不迭点头的同时,也顺着高瘦村民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到了快要走没影了的背影。
高瘦村民见阴十七眼生,与阴十七一同追上前面几个村民的时候,顺嘴还念叨了句
“怎么瞧着你很面生啊”
阴十七心里咯噔一声,又听高瘦村民自顾自说道
“是村中的吧”
阴十七知道高瘦村民见她面生,是心生疑虑了,随便一个水月村村民都这般警惕,要说水月村没问题,打死她她也不信,又拿不准高瘦村民问她的话是不是在诈她,于是将声音装压得沙哑低沉,慢吞吞回了句
“村头的因为先前村长让我盯着村头那些个官差,所以我来晚了些,一赶急一紧张便有点想尿尿,呵呵”
末了,她更是极其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高瘦村民瞧着阴十七一张黑得可以也脏得可以的脸,不禁问道
“盯个官差,也不必盯到把自已弄得这样脏兮兮的吧”
阴十七胆儿小地道“还不是怕那些个官差记住我么索性抹了些土在脸上,往后打照面也不怕被他们认出来”
高瘦村民一掌拍在阴十七肩膀上,咧开嘴露出两排黑黄黑黄的牙齿道
“行啊,这么小的身子板倒是有几分机灵,还挺会给自已找后路的村长让你去盯着村头的官差,倒是没找错人我是村中的,甚少去村头那边,怪不得见你挺眼生,你平日里应是少出门吧”
果然是诈她的
阴十七在心里吁了口道“可不是么,平日里身子板弱,老病连家门都少出呢”
随口再与高瘦村民搭着聊了两句,便见到了原来守在木屋尚有些距离的几个村民已站在木屋前候命,连同她与高瘦村民皆被调到近处守着木屋。
木屋周边守着的村民不多,看起来仅有过五十人左右的人数,那么除去这五十多人,余下的几百人应当就四散在木屋四面八方的山林里。
阴十七是五十多人中的一个,除了她,个个皆是精壮有力的青壮年,也有几个与她一般矮瘦的,她想着应当是较为机灵的,所以高瘦村民虽见她眼生起疑,但一听余得海曾派她去盯着村头外的官差,便也将她归类于那种矮个机灵的一类人中去。
阴十七实在不想与高瘦村民站在一块,可偏偏两人就同样被安排守在木屋的左侧面,有疑心她的高瘦村民在旁,她低着头不敢随意四下去望,只瞥了两眼便盯着自已的脚尖瞧。
不瞧还好,这一瞧,阴十七的心猛然跳快了三个节拍。
换衣换裤,连头巾都没忘伪装上,就是鞋子给忘了
不过估摸着没忘,大概矮胖墩的布鞋也不能给阴十七穿,那绝壁是不合脚的,所幸矮胖墩的衣袍穿上她身上,就像是两个人的布料穿在一个人身上似的,长一点但绝对够宽,这够宽又长了那么一点,倒是勉强遮掩住她脚下没换掉的短靴。
似是心理作用般缩了缩短靴后,阴十七屏息静气听将起木屋内的动静来。
屋外村民像是将这样的阵仗做过千百遍般,个个安静执守于自已的岗位上,眼都不带乱瞄乱瞟的,只有在听到山林中什么动静时,方会转动眼珠子去看,再自动走出两个人到山林中去瞧个究竟。
这样的事情只发生过一回,那两个人很快便回到守木屋的行列中,继续站在木屋正前方守着。
木屋里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阴十七全神贯注去听,虽离了有丈远,并非守在最靠近木屋的最近处,但她也隐约能听到屋内有余得海、余水、余高的声音,余得海像是很震怒,余水只冷冷说了几句话,倒是余高一直在抚慰着动怒的余得海。
“便是跑了,必定也跑不远”
“这会我们的人都撒出去了,几百人都能把整座山给翻个个,不怕找不到,就是掘地三尺也能把他们统统找出来”
“官差还在”
“在”
“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放心吧,小水,他们必定逃不出水月村”
“那些官差”
“哼敢进来趟混水,我们就敢把他们的命留下”
最后的对话是余水与余得海在说,阴十七听得十分清楚,暗下咬牙――这两父子还真是不把人命当人命
初时她与展颜怎么会以为余得海兴许是个明事理讲道理的人呢
真是瞎了眼聋了双耳了
在招待暗害她的膳桌上,父子四人为了她一个外来人互相争执不下,严然将这戏码演得既无辜又无奈,更让她为此撤下了不少心防,他们怎么不死了重新投胎到现代拿个影帝去呢
阴十七越发回想着,越发觉得自已这双眼睛没用。
以前信心满满,总觉得谁演戏总瞒不过她的眼睛,可真正遇到影帝的祖宗,她一条命便很容易给交待了。
信心大受打击之余,阴十七细细想着余得海父子四人为她争执不下的情况,即便再想一遍,她还是觉得当时的四人并没有在演戏,是真的在为了她争执。
倘若当时的她并没有判断错误,那么后来出了差错,又是错在哪儿
就在阴十七想着当时余得海父子四人争执的点到底在哪儿之际,木屋内传来一声蓦地提高八度的声音
“余佳丽一定是叛徒不然自徐姐死后,我们怎么会连她半个人影都没见着她是徐姐唯一的徒高,一定是她操纵了徐姐的尸体,将徐姐与她自已藏了起来”
这是余水的声音,阴蛰中带着凶狠的毒辣。
阴十七在心里对自已说,这不是她在膳桌上看到的那个余水,无论是那个胆大桀傲主动要说残杀现场的余水,还是那个后来被自已回忆到的残杀现场吓到引发后遗症的胆小余水
光听着声音,阴十七便能将这三者之间的不同分辩出来,继而想到余佳丽与徐姐都没有被余得海等人抓到,她因听到“余佳丽”这个名字而微提的心方慢慢放了下来。
然放到一半的时候,阴十七想起一事来,心又蓦地被提个老高――子落叶子落人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 金圣洞
她让他带着八个黄条布卷上山到木屋里来找余佳丽,会不会与余得海等人正好撞上
倘若没有撞上,那他现今在哪儿,会不会和余佳丽、徐姐在一块
倘若撞上了,那他不会被抓了吧
没有听到余得海父子提及叶子落,阴十七心里还能抱着没撞上没被抓的希望,可终归只是希望,即便叶子落一直将护她的重任挂在嘴上安在心里,她也不希望叶子落真因为她出什么事情,甚至危及性命。
阴十七心里担心,面上脸色也渐渐不好看,不安的心仍跳动着,耳朵更加屏除了所有杂音,努力将木屋内的对话听个清楚。
“要是搜山也没能将他们搜出来,那三个外来人就算了,但佳丽必须找到”
这话是余得海说的,不同于余水恨不得将余佳丽大卸八块的恨意,他的声音隐着焦急与扰心,似是很在意余佳丽的安危。
阴十七没有想这一点太久,她想到了余得海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余得海话中说有三个外来人,那么应当是见过叶子落了,只是没抓到,因为除了她与展颜两人,花自来与衙役都还未进村不算,第三人只能是已进村的叶子落,除非还有她不知道的外来人进村,但这不可能,因为要真有,余得海不可能只字不提。
想通了这一层,阴十七跳得绲男淖芩惆不卦处,吁了口气的同时,她想着――该怎么办呢
不同于以往的案件,从无头男尸到挖出大小装坛女尸,继而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些事情就像是一重又一重的迷雾,不但没有越走越清淅之感,反而是越陷越深的感觉。
没有抓到源头,只会是越查越糊涂的结果,所有事情就像是没头没尾的中间段,掐头去尾地让人想摸都摸不着,却又可耻地近在咫尺,令人看得心痒痒牙痒痒,又束手束脚一片茫然。
这个源头到底在哪儿呢
阴十七正想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头,她侧脸看去见是高瘦村民,不禁狐疑地挑了挑眉头问
“怎么了”
高瘦村民用眼神示意阴十七看向木屋侧面只留了一条细缝的窗棂,下巴又向木屋方向指了指道
“你听到没”
阴十七摸不准这个诈过她的高瘦村民,只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高瘦村民双眼像转珠一般左右转了个来回,再转回阴十七脸上时便低头更欺近阴十七耳旁一些道
“里面什么话我也没听到,不过偶尔的吵吵还是听到了一些,虽然具体说的什么听不清,但我知道一定是余水又犯病了”
犯病
阴十七心里咯噔一声,心道余水真有病啊,又像是瞬间鱼入了海舒畅,埋在心里的揣测忽地就被捋顺了。
高瘦村民将阴十七的反应看在眼里“你不知道”
阴十七忙道“知道就是觉得这关健时刻犯病,不会坏事吧”
高瘦村民冷笑“坏什么事这余水犯病的时候虽是吓人,但他从来不伤水月村的人,便是要死那也是死的外来人”
犯病只杀外来人
这是什么病什么道理
阴十七虽然不想引起高瘦村民的疑心,但难得能与一个知一些内情的水月村村民说话,她觉得就算是冒点险,那也是值得的
“那是为什么”
高瘦村民只颇有忌讳地往周边扫了一圈,便神神秘秘与阴十七道
“都百来年的事情了,村长又不让人说,你不知道也正常,我还是母亲偷偷告诉我的,是想让我小心着些村长一家,看你小子不错,我便与你说说,这村长一家你可得小心啊,话说百年前”
原来是这样久远的事情,怪不得高瘦村民并没有疑心阴十七不明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