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东西,后来但凡是有云珠公主在的宴会,她就不乐意去了,既然合不来相处不到一会儿去,那就不碰面呗。
只是谢满月没想到的事,尊贵的公主殿下,待自己的弟弟都这么刻薄,她若记得没有错,这方昭仪毒死的是十皇子的生母,云珠长公主是因为皇后丧女后抱养过来的孩子,两者并没有很大的关系,皇后和太子对九皇子都这么宽厚,她从小在皇后身边长大的,竟然待九皇子是这样。
“劳烦长姐来看,不送。”乔瑾瑜对她的话丝毫不在意,后退半步离开她的手指,额头上清晰了几个微红的指甲印。
云珠冷笑,“本公主才懒得来看你,要不是大哥去祖祠祭祀的时候还念着你,我怎么会替他来找你。”
听到说是太子让她来找,乔瑾瑜的眼神闪了闪,最终归于静寂,“现在看到了,请回吧。”
“很好,我会把你这样子如实告知父皇,太子哥哥大婚当日你祭拜罪妃,你就等着罚去福国寺吧。”云珠漂亮的脸上闪着一抹狠意,她的视线在乔瑾瑜身上扫过,落在了谢满月身上,“你又是谁,不知道这里是冷宫境地不能乱闯,哪家的小姐这么不懂规矩”
把气儿撒在她身上算什么理儿,谢满月微福了福身,没有下跪,低头如实道,“我迷路了,看到这里有人就进来问路,我问他在做什么,他说这儿邪气太重,阴冷的很要烧些纸钱驱驱邪,以免这些邪气冲撞太子大婚,我在这儿等他烧完带我出去。”
“笑话,你能迷路到这里,鬼话连篇,哪家的小姐胆敢说这样的胡话。”云珠看着比自己小这么多的谢满月也没有客气到哪里去。
谢满月抬起头,很无辜的看她,“长公主,我没有骗您,不信您看。”
谢满月指了指屋子内梁上的白绫,声音故意压低了许多,“刚刚我进来,屋子里明明没有风,蜡烛都没动,可是那白绫却在晃动,好邪乎,而且您有没有感觉到,这屋子里特别的冷。”
谢满月微抖了下身子,神情里一抹惧怕,云珠她们转头看去,悬挂于悬梁上的白绫,真的动了。
、第28章
屋外天气晴朗,并没有什么风,而悬梁的位置很高,这边又只开了一扇门而已,云珠她们这么一看,那白绫十分配合谢满月所说,真的晃动了几下。
久无人居的屋子里本就阴寒,窗户又都紧闭,从屋外进来,无端的感觉到了一股阴冷。
谢满月的表情做的十分到位,胆怯的闪到了乔瑾瑜的身后,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惧怕的喊,“它它它它它动了,它动了。”
谢满月声音颤抖,神情恐惧,冒着身子躲在乔瑾瑜身后,眼神还时不时撇来撇去的,不止是云珠,连着她身边的几个宫人都有些}的慌。
这 偏僻的惠明宫中自从好几十年前死过一个妃子后就成了冷宫,那都是几代值钱了,之后宫中被贬的妃子,受罪的宫女都被关在此处,她们疯的疯,死的死,十四年前 皇上登基,这儿清理一空,七年前方昭仪被关到此处,她在这屋子里畏罪自杀,之后这儿就再没有人住,成了一座废宫。
每到夜里,经过这儿的宫人时常会听到惠明宫中传来的呜呜声,似是哭诉,似是欢笑,十分的可怕,久而久之这边便传出了闹鬼的传闻,这宫中老死的,自杀的人有许多,在这深宫之中,谁知有没有几缕是冤魂呢。
“妖言惑众”云珠公主忽然重重呵斥了一声,“你到底是谁,可知闯冷宫是要罪责。”
“它它它它又动了。”谢满月怎么会管她这种义正言辞的教训,她才不怕呢,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她还能把她抓去不成,看她不吓死她们。
谢满月的声音越发胆战,她紧紧的揪着乔瑾瑜的衣服,泫然欲泣的看着云珠公主,“我想回去找祖母,我迷路了,我不想呆在这里。”
“你”云珠只瞥了一眼,那白绫还真动又晃动了一下,六年前在那个位置方昭仪上吊自尽,尸体还是在三日后才被发现的,整个人都青紫了,舌头整个吐在嘴外,死相无比可怕,云珠虽然没见过,但看着那白绫晃动,她心底里也浮起了一股悚然,好似那边真有盯着自己。
“你不是说烧了之前能把屋子里的邪气都驱散么,你说的不作数啊。”谢满月扯了扯乔瑾瑜的手可怜巴巴的问。
乔瑾瑜低头看她,谢满月轻轻眨了眨眼继续装惧怕。
像是有什么打动了他,乔瑾瑜看她卖力的瞎说,抬头看云珠公主,神情中不染一丝质疑,“本来是能驱散的,但是被长姐踢翻了,诸太傅说,万物有灵,它们也看得到。”
“住口”话音未落云珠厉声呵斥住了他,“胡扯什么鬼魅之说,这些也能信”
唯有她自己知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线里那轻微的颤抖,云珠没再管谢满月,只瞪着乔瑾瑜,“九弟,你在这人妖言惑众,不怕父皇怪罪于你么。”
“大哥成婚,我于此为他驱邪保平安,也不算是有罪,父皇要怪罪,我也无话可说。”乔瑾瑜低垂着眉宇,面不改色的说着刚刚谢满月说过的话。
“胡扯,你不是说来看方昭仪。”云珠直瞪着他,漂亮的眸子下游离着一抹厌恶,是对乔瑾瑜身份鄙夷。
“只是来看看而已。”乔瑾瑜淡淡回说。
“希望你在父皇面前也能这般自如才好。”云珠哼了声走出屋子,离开的脚步很快,半刻都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
待云珠消失在宫门口,谢满月松开了手,她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悬梁,“那个”
“年久失修,漏风。”乔瑾瑜看了她一眼,谢满月呵呵一笑,原来是屋顶破了,风从瓦缝里往里窜的。
乔瑾瑜弯下腰轻轻用手扫了扫宫人没有清理干净的灰烬,起身走出屋子,谢满月赶紧跟上,她其实也不愿意在这屋子里多留。
“走吧。”乔瑾瑜没有回头,淡漠的说了一句。
谢满月这才回过神来,他是想要送自己出去。
跟上他出了惠明宫,谢满月回头,这才看到大门上的石匾上刻着的惠明宫三个字,时间久远,无人修理,字已经模糊了一半,就如里面的屋子一样,无人问津。
冷宫边缘才不会有很多人守着,乔瑾瑜回头看她怔怔的眼神,好奇问了一句,“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
“看不惯她呗。”谢满月转头冲着他咧嘴一笑,“谁规定我一定要喜欢她”她和云珠公主气场不和,以前那样,现在还是看不惯。
乔瑾瑜愣了愣,谢满月经过他身旁朝着那头走去,回头提醒,“你不是要送我么,我是真的迷路了,不认得。”
午后的阳关倾斜在她身上,她正冲着自己甜甜笑着,那双漂亮的眸子一闪一闪,像是会说话,透着些顽皮,透着些精怪,神情却是无辜的看着他,恍若在印证她的话,是真的迷路了。
那笑意像是一根轻羽,轻轻的划过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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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瑾瑜把她送到了马太妃所住的地方不远处,再过去一些就到了,确定她不会再走错,乔瑾瑜不再继续陪她过去。
谢满月把手里的锦袋子塞给他,笑道,“看你喜欢,都送给你吃了。”
说罢不等他拒绝,转身朝着马太妃的宫中走去。
常年绷着的神情伴随着情绪的变化微动了一下,乔瑾瑜捏紧手中的锦袋,远远见到她似乎是找到了人,折身进了一旁的拱门,顺着小路离开了这里。
谢满月刚进马太妃的宫中就遇到了匆匆赶出来谢初华,见到她回来,谢初华焦急的神情一变,直接哭了。
上回把谢满月弄丢,这回又弄丢了,这一惊一乍的,谢初华都快吓晕过去,上次碧华宫里还好找,这回呢,远近不晓得多少宫殿,她真怕一个不小心满月就冲撞了别人,她也怕祖母知道了会责备她,所以一见到谢满月回来,没控制住,哭了。
马茹嫣她们是从花园里回来的,看到她回来了,拉着她左看右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你去哪儿了啊这是,变成了我们找你,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吓死我了。”
“没去哪儿,这不是迷路了,你们把我带的太远了,摘了帕子我就不认得路,乱走的,也不知道哪儿是哪儿。”谢满月看她们喜极而泣的样子,叹了一声,不管是不是故意,事不过三,下次再也不在宫中跟她们瞎晃了。
“你不是找人挺厉害的呢,没想到还会迷路,我这才走了多少路。”马茹嫣是觉得她找人太厉害,这才想着把她拉到路上,她们再躲,这样她就找不到了,哪里会知道她方向感这么差,半天没找到她们却把自己给弄丢了。
“你还说呢,蒙着眼睛我怎么知道走了多少路,一看哪儿都是门,糊涂了。”谢满月无辜的看着她。
马茹嫣拍拍她肩膀安慰,“回来就好,太妃醒了,我带你进去看看她。”
几个人进了主屋,门口守着一个宫嬷嬷,屋子里安静的很,熏炉里烧着檀香,萦绕着云云白烟。
那儿榻上侧卧着一个年级并不算大的宫妃,看到她们进来了,笑的很和蔼,“都坐,这儿没这么多规矩,来人啊,去把今早刚赏赐过来的果子拿来。”
谢满月给马太妃行了礼,马太妃笑着点点头,“茹嫣是个急性的孩子,也是个没记性的,皇宫这么大,你第二回入宫怎么会认得地儿呢,没惊着呢”
“多谢太妃娘娘关系,我没事。”谢满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是怎么回来的呢,是不是遇着人给你指路,这儿附近守着的人并不多。”马太妃喝了一口养生茶,笑盈盈看着谢满月。
本想说自己走回来的,但看马太妃那洞悉的眼神,谢满月遂改了口,“找了好一会儿,遇到个人把我送回来的。”
马太妃点点头,没有追问,那边宫女端了几盘洗干净剔了核的果子进来,放到了她们旁边,谢初华和谢满月她们都坐的端正,唯独是马茹嫣,对这儿太熟了,乐的吃果子,一面还和马太妃聊了几句。
直到那边宴客厅马家夫人请人来叫她们回去,马太妃又送了她们见面礼,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还是由宫人带着她们回去,一路上马茹嫣没心没肺的问了一句,“我还以为你自己走回来的,原来是有人送回来,你遇见谁了”
“不知道,我在惠明宫门口遇到的,他从惠明宫出来。”谢满月摇头,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马茹嫣神情一变,下意识的抬头看天上的太阳,末了,心有余悸的问谢满月,“那他,有影子么”
谢满月没忍住笑出了声,上回的事她也还记得呢,马茹嫣瞪了她一眼,谢满月认真点头,“有的,我看的很清楚。”
身后的谢初幽跟在谢初华身旁,见前面聊的开心,眼底闪过一抹复杂,随即又隐了去,抬头和谢初华说起话来,开开心心的回了宴客的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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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谁都没有提起谢满月迷路的事,马家姐妹怕马夫人训斥,谢初华更担心祖母会责备,唯有谢初幽,她本想用这事讽刺谢满月的,被谢初华拦了下来,劝说带警告,这才停歇下来。
傍晚时受邀的客人陆陆续续出宫,谢满月她们也跟着出宫回家了。
、第29章
太子大婚后兆京又热闹了好几日,二月底,兆京春色渐浓,谢青衣带着谢满月她们出去踏春。
兆京城外不到十里路有一座小湖泊,以前是归属于旁边的山庄的,后来主人家生意失败,山庄被官府收走,拆了围墙和屋舍,就剩下些亭台楼阁和这湖泊,倒是成了春秋出游的好地方。
马车出城后又跑了一会儿才到,还未至中午,阳光暖人,夏堇和霜降她们从马车上拎了不少篮子下来,到空处的亭子中,简单清扫,把垫子铺好,又在石桌上铺上软席,端出清晨刚做的糕点,一旁的炉子里已经点火煮水,稍等就能泡茶。
隔着她们亭子不远处来得早的,已经有人坐下聊天喝茶,从这儿往前看是湖泊,周遭栽的是一片小树林,郁郁葱葱的,湖面平静,偶尔一阵风吹过,涟漪微荡,清澈碧绿的映衬着头顶的蓝天白云。
后头往上看,山坡下至上蜿蜿蜒蜒的建着一条小路,山庄里屋舍都拆了,这些踏春赏景的都留了下来,从那小路往上,还落错着几座亭子,远眺风景亦是美不胜收。
微风袭来,夹杂着青草香气,又有湖泊的湿润味道,十分的沁人,谢满月坐不住,想沿湖去看看,谢青衣也想去那儿走走,谢初幽不乐意去,拉着谢初华留下,夏堇让霜降陪着一会儿,一行人往湖畔的矮林走去。
拒了魏王府的婚事后这还是谢青衣第一回出门,前几日明巍郡主派人来请过她,谢青衣没有出去。
知道郡主是好意,谢青衣就不大乐意听到关于魏王世子的事,她本就傲着矜持,也是魏王世子几次三番示好让她有了好感,回头发现拿她赌输赢,谢青衣对他就彻底的厌恶了起来。
只不过有时候老天就是爱这么作弄人,讨厌什么就来什么,她们才刚刚逛了小半,迎面就看到了魏王世子和常家三少爷他们朝着这儿走来,好似还有几张生面孔,谢满月并不认得。
他们也是高高兴兴在聊天,一看前面是谢家大小姐,常家三少爷神情略精彩,魏王世子乔钰只眼神闪了闪,唯有一旁气质和魏王世子不相上下的一个年轻公子手执扇子笑着打趣,“世子,可真是巧遇了。”
说话的正是许家大少爷,之前和魏王世子打赌的那位,谢满月不认得谢青衣可认得,两年前向谢侯府提亲过的,被她拒了,后来娶了门当户对人家的小姐,婚后依然是风流不减,能和魏王世子处得来的,必定也是喜欢流连花丛,不务正业的。
乔钰的脸色微有些绷不住,被谢侯府拒亲事,又被谢青衣把他送的东西都原封不动退回来了,脸面自然挂不住,只有他乔钰不想娶的,还没有他娶不到的,这回在谢家面前狠狠栽了个跟头,乔钰心里也不痛快。
不过不痛快归不痛快,他很快是笑着看谢青衣,“谢姑娘,可真巧啊,今日湖光春色,是个踏春的好时候。”
乔钰端的是平日里对付别家姑娘的手法,这一笑,一挥扇子,再说几句动听的话,怎么地对方也得先羞红了脸,但是今天不奏效了。
谢青衣淡淡的回了一句,“魏王世子。”
继而,带着谢满月直接要越过去,懒得搭理他们。
许家大少爷把这些看在眼里,笑的幸灾乐祸,拍了拍乔钰的肩膀,“世子,这接连吃了几回闭门羹,我看你是吃上瘾了。”
乔钰的脸色有些难看,一旁的常怀安作为千年好跟班,决定为魏王世子说几句,太不给面儿了。
“谢家大小姐,别急着走啊,既然遇到了何不在这儿坐下共赏湖景。”常怀安没有魏王世子的气质,所以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几分猥琐,像是在调戏人。
谢青衣没理她,谢满月转过头来看他,笑嘻嘻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呢这不是常家三哥哥么,常伯伯把你放出来啦,你还没被罚够么,整个兆京都在说呢,你在花绣楼门口被人打劫,下回出门可得小心了,被再让人丢巷子里。”
“小丫头你说什么你”谢满月一脚踩在了他的痛楚,常怀安脸色一虎瞪着谢满月,谢满月哼了声
“我哪里说错了,你们还有脸来和姑姑说话,外头都在传呢,你们打赌谁能娶到姑姑,还让人到处传不是毁姑姑清誉,还好意思再来搭讪,真是厚脸皮。”谢满月最后一句嘀咕着说,也不轻,得让他们都听见才是。
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批评,他们这几个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谢满月拉起姑姑扭头往前走,乔钰看着她们的背影,脸色微沉。常怀安更是气,什么时候轮到这么一个小丫头说他的不是了,还取笑他。
许家大少爷倒是不生气,他是打赌了,但是输的又不是他,他有什么可生气的,打开扇子晃悠了几下,扬着声调往前走去,“输了就输了,谢家大小姐这样的女子,咱们是指望不到喽。”
他这么一说,乔钰的脸色更沉了。
――――――――――――
谢满月她们走了大半圈,再也看不到魏王世子他们了,谢青衣带她休息了一会儿,看她伸手捶腿,笑着拉过她,让她坐好,轻指了指她额头,“和他们说这么多做什么。”
“他们不知错呢,明明做的不对还这副样子,我看魏王世子小气的很,自己先不对,受挫了还不高兴。”真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得被他所吸引。
谢青衣早放下了,拍拍她的额头,柔声道,“那你往后待人可得宽厚一些。”
坐了片刻之后回了亭子,前来踏春的人渐渐多了,在湖边赏景的人也多了,谢满月喝着花茶,一旁坐着的谢初幽情绪一直都不甚高涨,谢满月转头看她,对上目光,谢初幽哼了一声,扭头过去。
谢满月知道她计较什么,前几天去祖母那儿请安,祖母送了她和大姐姐一人一块翡翠玉碟,质地很不错,是别人送来给祖父的,就是只有这么两块,就只送了大姐姐和她,其余的几个祖母另外备了宝石,其实成色也不差,论价值没差多少,可谢初幽就是不乐意了。
没有谢满月,那她还是谢侯府的二小姐,祖母有两样东西,一份给了大姐姐,还有一份肯定是她的,如今谢满月回来,夺了太多祖母的注意力,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都给了她。
谢初幽计较的就是这个,本该属于她的却给了谢满月。
“出来游玩,别绷着个脸。”谢初华提醒她。
谢初幽重重的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里头的茶水都溅了出来,她冲着谢初华撒气,“大姐姐有祖母送的东西自然是不在意,既然大姐姐这么好心,不如把你手上的翡翠玉碟给我好了,我把祖母送的宝石给大姐姐。”
“你闹什么,你不是有祖母送你的宝石,都是一样的你何必计较。”谢初华劝了一句,谢初幽却不领情
“好啊,你觉得一样的,那你的和我换,你是大姐姐,总要让着妹妹一些,师傅不是说了要兄友弟恭姐妹情深,你既然觉得都一样,你也别计较,和我换啊。”谢初幽一张利嘴,要是换做以前才七八岁的祁h,肯定是说不过她。
谢初华也说不过她,她微沉着脸看她,“你还胡闹,既然祖母送了自然有她的道理,难不成祖母每次给的东西不一样你都要眼馋一番。”
“你不愿意换就不愿意换,劝我做什么,你心里也不肯的。”谢初幽一句顶了回去,谢初华气的没了话,她还真不愿意把祖母送的玉碟拿出来换她的宝石,那可是祖父带回来仅有的两块。
谢满月微低下头,嘴角扬起一抹笑,三妹说的话粗理不粗。
谢青衣离开亭子就这么一会儿,等她回来,亭子里的气氛就变了个样子,谢满月坐在那儿自顾着看风景吃东西,谢初幽依旧是沉着脸,活似和盘子里的糕点有仇,吃的特别凶狠;而谢初华则是一脸委屈,好像哭过了,眼眶红红的,瘪着嘴忍在那儿。
自己看着长大的几个侄女,什么脾气谢青衣也了解,肯定是又拌嘴了,看呆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谢青衣让夏堇她们收拾东西,轻拍了拍谢初华的肩膀,“好了,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
回去的路上为了免她们再吵架,谢青衣和谢初幽坐了一辆,后头谢初华和谢满月一辆,她们来的早,回去的也早,沿途马车不多,走的也顺畅。
过了官道距离城门口还有两三里路时,马车忽然慢了下来,紧接着停了,谢青衣拉开帘子一看,前面停着两辆马车,拦了大半条的道,车夫喊了好几声才有人出来,出来的还不是别人,正是常家三少爷。
同从马车上下来的还有好几个身体强壮的护卫,谢满月从后面马车探头看,这几个人竟团团的围住了姑姑的马车。
谢青衣呵斥,“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请谢姑娘下马车一叙,之前在湖畔怎么邀请谢姑娘都不答应,常某就只好来这儿等了。”常家三少爷装正经不行,耍流氓倒是有一手,让人围着马车,一手搭在马身上,笑的得意,“要是谢姑娘不答应,常某只好上来请你了。”
拦路的是两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内始终没什么动静,谢满月跳下了马车冲了过来,她还是孩子,和男子之间忌讳没有姑姑这么大,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常怀安与姑姑拉拉扯扯,真就说不清了。
谢满月拦在常怀安面前,仰头看他,“光天化日这么拦人,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常怀安笑着,“就是光天化日才要拦人,我等仰慕谢姑娘已久,不过是请去一叙罢了,小丫头,你也想一块儿去”
常怀安拉了谢满月一下,没用多少力气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身旁,毕竟是力量悬殊,谢青衣沉着脸看他,“常家三少爷,把满月放了,我可以不计较这件事,你若再执意如此,休怪我不客气”
“不必你亲自下来,我们替你驾马车就行了,至于这个小丫头,先与我同坐一辆。”常怀安自然不会强行去拉谢青衣,一旁的侍卫听了他的吩咐直接把车夫从马车上拉了下来,自己换上,常怀安则是要抱着谢满月上马车。
“放开我。”谢满月挣扎不开便使劲闹腾,常怀安抱不稳,直接把她架起来背在了肩膀上,谢满月肚子压在了他肩头,胃里一阵挤压,难受的想吐,抬起头看向远处正要喊救命,那儿道上滚滚烟尘袭来,两辆马车快速的朝着这边奔来,为首的那一辆,驾车的正是孙赫明。
、第30章
谢满月脸上一喜,来的可太是时候了,垂在常怀安背后的手努力朝着那边跑来的马车挥了挥手,生怕他看不见,张口喊道,“孙鹤明,我在这儿”
一想不对,谢满月很快改口,“孙大哥,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常怀安扭头看到那滚滚袭来的浓烟,马车来势汹汹,这头关着门的马车内一个声音沉稳传来,“赶紧上马车”
常怀安利索的把谢满月把马车内一塞,谢满月没坐稳,几乎是滚了一圈滚进马车的,脑袋砸在车框上,疼的她眼冒金星。
这头那个护卫听令之下马上驾车要先绕过去,可刚刚开跑的哪里比的过那头飞快奔过来的马车,四辆马车才没跑多久就被赶上了,孙鹤明的那一辆急转之后直接拦在了他们前面,常怀安他们的马车不得不叫停。
谢满月又是一撞,这回是撞在了常怀安的身上,她双手扒住他,恶狠狠凶道,“放我下去,否则我就告诉你爹,让他打你打的你娘都不认识”
十岁的小姑娘凶狠着神情说出这样的话来能有多少威慑力,常怀安把她架在了胳膊底下,打开门,孙赫明已经下了马车,他身后还有一辆跟着,马车外坐着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是车夫。
看到孙赫明,谢满月手舞足蹈的冲着他嚷,“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快把他揍下来,姑姑还在马车上呢。”
要不是场面的气氛很怪,孙赫明看到她这样绝对是要笑的,他瞥了一眼那一直没有开门的马车,再看坐马车门前的常怀安,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自己放人,还是我打的你放人。”
此话且听霸气的很,又显得自己多能打似的,有装的成分,可在场的唯有谢满月清楚的知道他不是装的,常怀安他们只知道孙家和祁家一样出身武学,却不知道他跟着孙大人出去打仗时,十四岁就敢提刀上阵,是杀过人见过血的。
常怀安自然不信,这几年接触这个孙家少爷哪有这么厉害,顶多会一些拳脚功夫罢了,他人多啊,常怀安一手压着些满月避免她乱动,右手一挥,“来人,陪孙家大少爷练练手。”
魏王府的护卫再经乔装,看不出是哪家出来的,但功夫一定不差,常怀安信心十足,他这还有个筹码在手,他们只不过要邀请谢姑娘去小坐而已,一没伤人二没轻薄,打赢了就带走,话都是随他们说的。
孙赫明拍了拍裤子,一路来烟尘滚滚,都积了层灰了,抬手敲了敲马车,在常怀安的诧异之下,两辆马车上走下四个人,一看身板,皆是习武之人。
这年头,谁说逞英雄得孤身一人,谢满月安静下来看着,五对十二,也不是没有胜算。
谢青衣拉开帘子看到这副情形,神情里闪过一抹担忧,这,不会受伤吧。
她的视线定在了孙赫明身上,只见他撩起了袍子的一端系在腰间,只朝着她的马车走来,这几个护卫要去拦,孙赫明身后的四个人一齐涌上来,堪堪挡住这几个人后,孙赫明十分顺利的到了马车旁边,三招把驾马车的护卫给扯了下来,踹了开去。
谢初幽胆子不小,见这个护卫都已经被打下去了,直接打开门开,马车内的情形自然露在了孙赫明面前。
这么近见到谢青衣,孙赫明紧张了。
谢青衣清晰的看到他忽然泛起的脸红,瞥见后面冲上来的护卫,见他失神似的没反应,脱口而出,“小心啊”
那边的棍子砸过来,孙赫明头一歪躲过,抓住棍子把那护卫往他这儿带,抬脚一踹,那人当即四叉趴在了地上,激起一股烟尘。
谢初幽后怕的往谢青衣怀里缩,孙赫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伸手替她们把门关上,声音不如刚刚和常怀安喊话时候那么的酷,反倒是透着颤,“外头风大,把门关起来。”
谢初幽年纪小都感觉到这孙家大哥哥的不正常,更何况是谢青衣呢,她抱着谢初幽拉开窗户帘子看,外头已经混打成了一团,五个人打十二个护卫还是有些吃力。
常怀安看着也着急啊,一群蠢货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五个人,抓着谢满月的手一紧,谢满月嗷了一声,抬手就往他脸上赏了个小巴掌,还留下三道红痕,常怀安吃痛要揍她,谢满月气鼓鼓着神情瞪他,“快放了我,弄疼了我,祖父和祖母都饶不了你”
“嘿我说这小丫头片子,你这是在我手上,还反威胁起我来了,信不信我弄死”常怀安作势要掐她吓唬,谢满月瞪大着眼睛看着他,忽然,双眼一眯,张开嘴巴大哭了起来。
“你要弄死我,你要弄死我,孙大哥,你快来救我,这人要弄死我。”谢满月挣扎了起来,双手一点都没闲着,又是掐又是闹,常怀安又不能真掐死她,他就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好歹露出点害怕的样子啊,可这也太两极化了,刚刚虎着脸威胁他,现在哭的跟杀猪一样算是怎么回事
“别吵”常怀安气死了,在她头上拍了一下。
谢满月一愣,转而挣扎的更厉害了,冲着孙赫明喊道,“他打我,他还打我,他要打死我,呜呜,他打我。”
孙赫明朝着这边看了一眼,退开几步,十二个护卫伤了六个,还有六个护着马车,继续往下打,肯定是能赢,但是谢满月还在常怀安手上,谁知他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还打不打。”孙赫明看着常怀安,“把人放了。”
常怀安也看出来了,再打下去自己也得挨揍了啊,下意识的看向后头的马车,那儿终于有动静了,微低沉的声音传来,“孙兄,我们不过是想请柳家几位小姐去河畔小楼一聚,并没有恶意。”
“还 没见过这样请人的,打了车夫强行带走马车的我也是头回见着,欺负几个弱质女子,亏你也能说没有恶意。”这里距离小湖畔不过十来里的路,再者又有一大半的路 是官道,接近兆京的,哪个胆儿肥的劫匪敢在这儿劫人,所以这条道上许多年来都没出过什么事,常怀安这么一拦,就是要争当第一人了。
“若是柳家小姐不肯,我们也不会勉强。”马车内又沉沉的传来声音,这边孙赫明还没说什么,柳青衣打开门,朝着那边的马车冷声问责
“魏王世子,既然已经来了,何必藏着掖着,故作玄虚,我早已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