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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盛宠录_第33分页

作者:了我长恨 字数:14024 更新:2021-12-21 22:07:46

    口反驳。霍定姚拉了她一下,然后笑嘻嘻对邢氏应道“在绣庄多等了会儿,好在今天遇见了大老板,瞧中了我们的东西,最后也给了一个高价。”

    她故意伸出了两根指头,在邢氏眼前晃了晃。

    邢氏眼睛一亮“当真足足有二两。”

    霍定姚噗嗤一声笑了,霍庄莲也在一旁乐呵呵的。邢氏正被她们两个搞得有点迷糊,就见自己女儿伸出了另一只手,同样比了两根指头,在她眼前又晃了晃。

    邢氏瞪大了眼,她没有看错吧竟然有这样多

    霍定姚冲邢氏眨眨眼。又蹿到霍老祖宗跟前,从衣袖里摸出来一个姜黄色的油纸包。几个人盯着她手里的动作,见那一层一层剥开来了,露出了里面香甜的桂花糕。

    “祖母,二姐姐和我知道您爱吃这个,今个儿我们得了几文赏钱,便做主了一回,替您买些回来尝尝,您可喜欢”

    这桂花糕香气袭人,霍定姚一路捧着跑回来,那热气还没有完全散去呢。老祖宗尝了一块,甜腻适中,入口即化。她如今身子骨大不如从前,口牙也没以前好了,更看吃这种软软烂烂不用费力咀嚼的东西。

    邢氏本想训斥女儿两句,却在见到了霍母一脸欣慰的笑容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过几文钱的事情,又是女儿孝敬她祖母的,就揭过这一回吧。

    祖孙婆媳四人都尝了个嘴,剩下的,也分给了姑娘和岁数还小的天哥儿。霍定姚回头冲霍庄莲得意一笑,她就知道,只要祖母开心了,自个儿母亲也不会责罚到她身上。

    再说了,一家子过得苦哈哈的,偶尔奢侈一回,也是苦中作乐呀

    霍定姚这里有收获,马小六嘴里霍荣轩的战利品也不薄。镇上的男孩子又集结起来,这次在马小六他大哥的带领下,一队人马瞒着大人,偷偷从家里溜出来,各自取了藏好的猎网,砍柴刀,弹弓之类的朝牧场旁边的山林直奔而去。

    不到中午时分,他们就带着猎物挺胸抬头的下了山。去的时候敛声屏气、蹑手蹑脚的,仿佛过街老鼠,回来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好几个人哼哧哼哧抬着一只从陷阱里抓到的小野猪,旁的还有些别的野味,只差锣鼓喧天了。

    各家的老爹老娘瞧了,只会夸他们,也没办法再阻止这些在他们大人眼中属于“顽劣”的小孩子行为。

    霍荣轩把猎刀别在了腰间,如今他已经十岁,半大不小的样子,正是男孩子好动的年纪。他手里抓着半只分来的猪腿子,兴冲冲的跑回了霍家大院。

    四奶奶妫氏正立在门口,差点被他撞了一个趔趄,见是自己的儿子,不由得收住了破口大骂,不过还是忍不住戳了一下霍荣轩的脑门儿“死小子,到哪里去疯了”

    霍荣轩得意笑“母亲,看我猎了什么回来”

    妫氏定睛一瞧,那明晃晃的猪腿肉就在眼前呢,不由得吞了吞唾沫。自家每个月没得几回肉吃,虽然不曾饿着,可那嘴里素得都快啄出鸟来了,如今瞧见了大肉,能不眼睛发绿么

    她眼珠子还没来得及转一转,对于自个儿母亲心思摸得一清二楚的霍荣轩早堵了她的话,“方才经过前院子的时候,瞧见了祖母和大伯娘,祖母发了话,晚上这猪蹄子一半炖了,一半烟熏存着入冬吃。”

    妫氏顿时失望万分,她原本还想着,割一半下来,熏了偷偷藏起来呢。

    厨房里,霍定姚和霍庄莲正忙得满头大汗,今个儿得了进项,她们按照邢氏的吩咐,多添了两个小菜,一道椿芽儿炒鸡蛋,还有一道丸子丝瓜汤。

    霍定姚挽起了衣袖,扎紧了衣摆,先将香椿切成颗颗小粒,然后拿过了三只鸡蛋,分别轻轻朝石灶台儿上一磕,将鸡蛋打入了大碗里,和香椿搅拌在一处,再添了一点料酒和盐。

    锅里已经加了清油,霍庄莲瞧她比往日里多添了一些,不由得咂舌“十妹妹,这道菜放这么多油合适么”

    霍定姚将装着鸡蛋香椿糊的大碗半斜在手里,一边儿拿筷子使劲调匀,一边儿答道“多一点点,不碍事的,回头就着这油,还可以热一热土豆饼。”

    锅里油冒了泡子,她将糊糊下锅,那锅里刺啦一声,顿时鸡蛋和春椿的香气就蔓延开来。

    “好香啊”霍荣轩人还没到,声音就响了过来,他踏进了厨房,使劲吸吸鼻子。正好瞧见了十妹妹将菜出锅,不由得蹿了过来,眨巴眨巴瞅着。

    霍定姚一筷子打在他手上,霍荣轩嗷一下缩了回去,撅着嘴儿拿眼角瞅她。

    霍定姚忍不住扶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个儿的哥哥姐姐竟然都冲她装委屈,好像她才是最大的那一个。不过霍定姚却不知道,她平日里遇事儿能拿得出主意,点子又多,渐渐的,周围人有什么事情,也爱说给她听。大概是她也逐渐长大,行事越来越不顾及,倒是成了个小小的主心骨了。

    霍庄莲在一旁噗一下笑了“轩少爷每次都跑来提前尝鲜。咱们十妹妹起先还以为是夜里厨房里进了耗子,还寻思着找前头王妈妈家捉一只猫儿回来养呢”

    霍定姚瞪着眼,“可不是要不是有次半夜里起来,听见了这边悉悉索索的响动,那声音原来越大,我还真以为进贼了呢”

    只是她话虽这样说,却将刚捞起来的土豆饼夹了一小快给霍荣轩。

    话虽这样说,实则她心里却明白,昊哥儿、轩哥儿都到了猛蹿身子的年纪了,便是连她,去年勉强做的两身衣裳,今年就短了好长一截。按照外面那些嘴碎的媳妇子的说法,那便是霍家那小丫头眼瞅着就抽条儿了,瞧那小蛮腰,隐隐透出几分袅娜的小身段,往后说不准还是个俏丽风流的。

    还有其他隐秘的变化,那更是无法说出口的。胸口鼓鼓帐了起来,磨蹭着衣服料子就觉得有点疼痛,偏偏这事情又不好跟邢氏开口。偶尔一次含胸驼背的,倒是被邢氏耳提面命了一番,反而吃了好些训练。

    邢氏对自家女儿的仪态和教养,从来就没有因为家境的落魄而放松。

    霍荣轩吃得砸吧砸吧,末了还舔了舔手指,“二姐姐此言差矣。圣人云,无功不受禄。我今天可是有备而来的。”

    他一脸讨好凑到了霍定姚跟前,把一直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伸出来,“瞧瞧这是啥我们中午能吃一顿大餐了”

    霍庄莲闻言,也好奇地偏过头来瞧。

    霍定姚却一把打偏了霍荣轩的手,让他手里的东西又挡回了他的身后。

    、第92章 心思

    这一下可是打得结结实实的。

    霍荣轩局促了起来,心中不由得产生了点不安。瞧霍定姚生气了小脸蛋,结结巴巴地问道“十十妹妹,你怎么了”

    霍定姚没理她,对霍庄莲道“二姐姐,我方才突然想起来,院子里还有晒着的谷子没收,要不,你带上章弟,去给母亲搭把手”

    霍庄莲本还想瞅瞅轩少爷嘴里的“好货”,闻言哎了一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出了小厨房,转眼倒是把这茬就给忘记了。

    霍定姚这才回头,狠狠剜了霍荣轩一眼,“你手上捉的什么玩意儿,那是二姐姐她们能瞧的吗”

    想着霍有纤某次瞧着了一只蟑螂,便吓白了脸。还有霍荣菡,更别提了,上次被隔壁男孩子们吓唬得眼泪汪汪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呢。虽然二姐姐一向神经比较粗大,不计较这些,可能也没有三姑娘和五姑娘金贵。可说到底,她以前也是侯府的小姐,哪里见过这些

    霍荣轩面子上抹不开,嘴硬道“可十妹妹不也不害怕吗我也不是存心要吓唬二姐姐的呀。况且,二姐姐可比我们大上好些,怎么可能像十妹妹说的那样就惊着了。前次她还帮着十妹妹捉菜地里的大青虫呢。”

    他虽然这样说,可眼里也有了一点后悔。

    霍定姚抿嘴,这哪里能一样呢。要认真算起来,她两辈子加起来的数岁都比她们每一个人长。想着,倒是放缓了口气“事儿总要有分寸。八哥哥你瞧瞧,你手里的东西,可能比那些小虫子比吗”

    霍荣轩低头,他手里捏着的,是一条黄黑色的大蛇,约有二十来寸,四根拇指般粗壮。这蛇虽然已经不会再动弹,可它生得十分狰狞。尖尖的头,眼后有一条明显的黑纹,蛇身全是蝴蝶状的斑纹,瞧着就慎人。

    他大抵也懂了,这东西于自己而言,就是一顿野味,和野鸡、野兔、野狍子没什么分别,可并不代表旁人都不惧怕它。比如一起同去的,也有害怕这些蛇虫的。

    他甚至明白了,这男孩子和姑娘天生就不同。

    他呐呐道“十妹妹,我我错了。我一会儿向二姐姐道歉去”

    “说什么呢,你又没真吓着二姐姐。”霍定姚横了他一眼,“你若是真的去了,叫金姨娘听见你拿蛇吓唬二姐姐,可不得找二伯娘哭诉。这事就是咱们的秘密,对谁都不要再提。”

    霍荣轩这次十分乖觉,也没同以往一般,让十妹妹动手。自己跑到了厨房外面的水池旁,洗净、剥皮、开膛破肚,这过程不容易,血淋淋的,还是霍荣轩瞧别人打了好好几次,才勉勉强强弄了干净。

    霍定姚将这野味剔除了骨头,肉却切成了丝条儿,把它和之前留出来的鸡蛋清儿调在一块儿,然后将其和早就准备好的鲜竹笋丝、豆皮块丝、金针菇丝一并倒入香烫中。

    其实这道三丝蛇羹应该还配上鸡丝儿的,可惜她们现在食材有限,便用煎鸡蛋的香味儿提一提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众人的筷子不由得都朝这蛇肉上面伸,连老祖宗也多吃了半碗饭。原本妫氏还一脸大惊小怪的,可吃了一口那鲜咸肉嫩的滋味后,忍不住咕嘟咕嘟的喝了个精光。

    霍荣轩冲霍定姚挤挤眼,后者冲他露出一个笑。

    初夏午后正好纳凉,中午吃圆的小肚皮,邢氏担心女儿积食,便让她帮衬着晾晒衣物。霍定姚还惦记着上午张记的时候,她想出门帮工的心思呢。

    趁着这会儿得闲,霍定姚把外面的见闻讲给邢氏听,故意把张记饼铺前的热闹提了出来,,说那生意好,去得晚的都得排好长一队,末了,才咬咬唇小心翼翼道“女儿今天路过的时候,瞧见他们铺子门上张贴着一张告示,说是要招工呢”

    邢氏哦了一声,还拧着手里的内衫。她压根儿没想到,自己女儿的满腹心思。霍定姚拐外抹角地又讲了好多张记的好处,邢氏终于引起了警觉“你这孩子说这么多,该不会是想让你六哥哥或者八哥哥去打工吧”

    霍定姚无语,让六少爷霍有昊去那不是开玩笑吗现在满院子上下,谁不或多或少帮衬这家里,便是轩哥儿,以往还有那么一点娇生惯养的少爷脾气,现在早就无影无踪了。

    可三奶奶王氏,根本不让霍有昊碰一边儿庶务。现在轩哥儿早就和镇上的男孩子打成一片,他还天天呆在屋子里呢。

    王氏一心一意让他读书,书有没有读成霍定姚不知道,可是昊哥儿身子就没好过,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

    王氏娇纵着霍有昊,可她期望也大。随着霍有昊年纪愈来愈大,他大抵也是感受到了这份压力。可惜对于读书,他再怎么哭闹,王氏就从来没有松过口,惹急了,甚至还会拿板子打手心的。

    不小心打重了,霍有昊又哭又闹,又开始发热起了高烧。然后瞧大夫,问诊,吃药一轮折腾下来,身子骨瞧着都快亏空了。

    儿子哭得凄惨,拐着弯儿找自个儿的父亲哭诉。霍三爷也表达了不满。可是王氏根本不听,惹急了,还同霍三爷吵了起来,王氏个性本就执拗。霍三爷以往就不是她的对手,在对儿子教导问题上,简直就是节节退败。

    霍定姚连忙道“那哪里成呢六哥哥他身子不好,哪里受得住这些累。只怕得的工钱还不够药钱呢。”

    邢氏点点头,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三房的药钱,一直都是大奶奶心中的痛,本来家里就拮据,问病吃药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连霍老祖宗都颇有微词“不在富贵家,倒是延着富贵命。”

    霍定姚乘胜追击,“那马记一个月的工钱不少,有半吊儿呢。”

    邢氏不免也意动,五百个铜板,确实是一项不少的进项。

    霍定姚心头一喜,看来事儿成了一半。正想提自己的想法,外门口却有人寻了邢氏出去。

    霍定姚略略失望,不过晚点提也成。

    不曾想,第二天一大早,她正想重新再找话头再提这茬儿,邢氏却已经先起了头“昨个儿晚上我我抽空去跟四奶奶提了一提。轩哥儿也是个沉稳的孩子,虽然年纪还小了一点,但是跟着那些老师傅,倒也是一门手艺,再说了,扎扎包这些小事儿,还是难不住他的。四奶奶本还犹豫,可轩哥儿倒是自己把四奶奶说服了。”

    邢氏没提的是,只怕妫氏也是瞧这门活儿十分轻松,只上白天半日工。余下的半天,轩哥儿也能呆在自己眼皮儿下面念书习字。

    霍定姚目瞪口呆,不会吧,她瞧中的活计,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八哥哥的呢可这事情霍老祖宗也知道点头了,算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为此,霍荣轩还特意用野草给霍定姚扎了一只绿色的蚂蚱,倒是让霍定姚苦笑不得。欲哭无泪,大抵就是这样吧。

    霍定姚虽然为轩哥儿高兴,可到底心里还是闷闷不乐的。时间久了,霍庄莲倒是瞧出了一二,她同霍定姚呆在一块儿的日子最久,对她的想法也渐渐知道了一二,便道“十妹妹也别烦心了。虽然你一向有烧菜的天分,但是大奶奶怎么可能让你出门。就是祖母那一关,也是过不了的。”

    霍定姚恹恹叹了一口气,也知道二姐姐说的是事实。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抛头露面,这种事情,邢氏也应该是怎么也不会首肯的。

    母亲最近还在琢磨,怎么给她缝制一顶轻巧的草帽,在帽沿儿的四周添上轻纱呢

    霍定姚撇嘴,她才不要戴上那东西出门。非得给人笑话死的。她可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呢。

    霍庄莲见她又打起了精神,不由得碰了碰她的肩。霍定姚朝她示意的方向瞧去,只见三姑娘霍荣菡从屋子里缓缓走了出来,缓缓行到了老柳树下,缓缓坐了下去

    两人无奈对视一眼,这才真正叹了一口气。

    这位掐尖儿要强的三姑娘,自从把绣活儿推干净之后,便常常托腮斜斜倚靠在柳树下面,要么望着飘散的柳絮儿发呆,要么对着池水拢发画甲,偶尔还要念上一句酸文,然后脸上便突然变得妩媚动人了起来。

    再然后开始叹气,用手摸一摸她的额头,娇媚的神情慢慢不见了,开始变得阴沉。偶尔脾气大的时候,变用手掐断了绿嫩嫩的树枝儿。

    这幅画面差不多隔三差五便会上演一次,瞧得多了,一向乐呵呵的霍庄莲不禁也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三妹妹这样子,难不成是在学唱大戏”

    又嘀咕了一句“前面还挺像,后面演错了。那么简单,三妹妹怎么学也学得不像啊”

    霍定姚差点就笑倒在地。

    过年的时候,城里来了戏班子,演了一出泓楼梦,里面有一位爱哭哭啼啼的琳妹妹,就喜欢这一招。可别人那是心地善良,迎风葬花。可不是狠狠把花碾了一地出气。

    要是霍荣菡知道二姑娘这样评价,只怕会气得直翻眼儿。

    、第93章 拌嘴

    霍荣菡唱不唱戏,旁人管不着。总归她没往别人身上撒气就成了。

    她这幅样子,霍定姚不是没有在旁人身上瞧见过。曾经大姑娘霍元姬听说要许给太子的时候,不也这样么霍定姚简直怀疑三姑娘化身成了她那个大姐。

    可是霍荣菡足不出户的,哪里有机会认识旁人呢也许是女儿家到了怀情的年纪,总会在意自己的相貌罢了。霍定姚甩甩头,也许确实是她自个儿多心了吧。

    霍家又从马记绣庄领了一批活儿回来,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就是镇上的朱员外要嫁女儿了,这朱员外财大气粗,听说祖上三代还有当过县太爷的,因此家里的姑娘出阁,也讲究了些书香世家的规矩。

    要有二十八抬嫁妆,嫁妆中的凤冠霞帔、绣被、绣枕、绣鞋都是少不了的,听说还要做一百只鸳鸯香囊,寓意着情深意切、吉祥如意。

    因着时间赶,香囊也不需要特别精致的手艺,所以这一百只香囊的活儿便由各院子的奶奶、姨娘和姑娘们分了去。

    霍定姚其实于女红上并不十分擅长。邢氏也数落过她,请回来的绣娘师傅倒是很委婉,只是说小姑娘性子还没定下来,总是爱些新鲜的。邢氏面上不说什么,其实都听得明明白白,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定姚小姐性子跳脱,少了几分淑女的娴雅。

    邢氏第二天就请了严厉的教养嬷嬷过来,就是盯着她练习女红。这嬷嬷是外间女学堂的,说白了就是拿打赏吃饭,所以才不怕这些小姐们告状投诉,那一双眼是将霍定姚盯着喘不过气。

    先拿了大针学习穿针引线。霍定姚左手捏针,右手揉搓,将丝线捏紧了,再眯起一只眼,就这光亮朝孔儿穿去。这一点也急躁不得,若是丝线头裂开了毛边儿,或者没有对准针孔儿,那线就无论如何是穿不过去的。

    有时候,她花了半炷香的时辰也穿不成几根,越是急得满头汗,越是对不准。偶尔也发了脾气,那教养嬷嬷将肥胖的身子往门口一堵,她也无可奈何,只得乖乖坐下来又重新来过。

    大针穿顺利了,就换了小一点的。小一点的穿顺利了,就换了更细小的

    那三个月,霍定姚真是觉得度日如年,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后来又学了分线,刺绣,单面绣,双面绣各种绣法勉勉强强能见人了,邢氏才放过了她。

    不过,三个月后,霍定姚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性子也沉稳了很多,也算是一桩收获了。

    这当然比不上五姑娘霍有纤,所以这次绣鸳鸯香囊,霍定姚、霍庄莲就自发去了五姑娘房间。三个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干活儿,肯定比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好。

    霍有纤手巧,旁人能做一只,她就能做两只。霍庄莲比霍定姚更笨拙,霍定姚还能把鸳鸯绣得像模像样,霍庄莲拿出来的让人一瞧,活像一对儿落水的小鸭,没得让人发笑。

    “二姐姐还是替我们分线吧,这银色的在左边,红色的放右边。还得把绿色的和黄色的扭在一处。”

    霍有纤又瞅了瞅霍定姚手里的活儿,又柔柔道,“十妹妹,你这里得走菱形,先打一层红色的喜色,再把金色的丝线用一平一仄的手法压边儿。”

    霍定姚试了试,果然比她起先的绣法要好看了许多,不仅针脚细密了,而且瞧着这香囊的缎面上就有了凹凸的触感。她赞叹道“五姐姐真是心灵手巧,我是肯定赶不上了。”

    霍有纤羞涩一笑,“是十妹妹往日里少动针线罢了。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儿,十妹妹夸我都不好意思了。”

    她们一下午做了二十五只,整整齐齐摆在了案头上。每个香囊都小小巧巧的,又精致又。做好的还朝里面放了薰草,随着味道渗出来,满屋子里都是淡淡的宁神的香气。而这一桌子都是她们辛苦的成果,瞧着就觉得满心欢喜。

    她们正瞧着,突然院子西南边起了争执声。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有一种蓦然于心的默契。

    不一会儿,霍语桐含着眼泪,打着颤跌跌撞撞跑了出来。边跑边还在哭着抹眼泪,瞧着是往正中间屋子那边去了。

    霍荣菡也通红这眼,声音拔得老高“你跑什么跑你以为大奶奶会替你做主你还嫌不够丢人的吗”

    霍语桐站住回身,咬牙道,“姐姐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你说的那些话,足以逼死我了”说到一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伤心地跑掉了。

    霍荣菡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偏头见霍有纤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吃惊地盯着她,不由得一怒,“你们看我做什么,我又没欺负她是她自个儿自个儿小心眼”

    话没说完,咬咬唇,神情中闪过了一丝不安,提起裙角也追了过去。

    屋子里的三人面面相觑,都拿不准要不要出去看看。末了,还是霍定姚出声,“咱们也去瞧瞧,万一两人越闹越大,惊动了祖母,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呢。”

    霍庄莲和霍有纤也放心不下。相互看了一眼,都点点头。

    她们到的时候,妫氏和郑姨娘也闻讯赶到了东院。霍语桐红肿着眼,正跪在地上,霍荣菡在一旁立着,神情阴郁。

    她手里还攥着一只香囊。三人定睛一瞧,不就是现下各房在赶工的吗

    这事儿是四房的姑娘起了争执,邢氏也不好插手。便交给了四奶奶妫氏问话。

    妫氏虽然偏心,可众目睽睽之下,也得问清楚前因后果。她从香囊上面并没有寻到什么不妥,可自己的女儿偏偏撕了它。妫氏把背面翻过来,众人一瞧,那红色绸缎上面,倒是用金色丝线绣了一个“百年好合”,也没什么不妥的呀。

    别人成亲,要的就是这寓意呢。何况这也是绣庄的要求。

    妫氏瞪了自个儿女儿一眼,“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与你四妹妹起了争执”

    霍荣菡气道,“我不过是没了金丝线,问她要。她倒好,说什么也不肯匀给我”

    霍语桐反驳道,“姐姐说的什么话,金丝线本就少,是用来绣寓意好兆头的字儿的,鸳鸯白头浅褐身,哪里用得着金色你就是故意为难我,见不得我把活儿做得快”

    霍荣菡冷笑一声,“绣字儿那些字儿在内里,哪里需要用那么金贵的丝线分明就是你小心眼”她到底不敢把之前在霍语桐屋子里单独说的话再说一次。

    她也知道,对方也不敢,否则,没脸的可是她自己。

    这点拌嘴的事情,也分不出个谁对谁错,妫氏也只好各大五十大板。求大奶奶邢氏另外匀了金纤给自己女儿,也对霍语桐安抚了一番。

    至于她为什么哭得那么凄厉,妫氏可没打算问,更没放在心上。再说她自己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这事情定是自己女儿说了难听的话,否则就这点小事,四姑娘哪里需要哭哭啼啼的呢

    这事情就算抹过去了。

    出了屋子,郑姨娘立马就扶了霍语桐回去。母女两把门一关,这霍语桐才将原委说了出来。

    “虽然鸳鸯也有其他色,香囊也不拘这个,便是红的、绿背的也见过。可偏偏就没瞧见过金的。我不过是多嘴了问一句,三姐姐便突然恼了,将一顶一顶的大帽子扣在女儿头上。”

    她虽然说得含糊,可郑姨娘是过来来,自然知道都是些什么戳心窝子的话了。

    姑娘都大了,这等话要是传了出去,可不真得要了她的命――躲在屋子里想男人,这样的说话,可不是逼着人一头撞死。

    郑姨娘一听恨得眼里喷火,可又无可奈何。她们一个是姨娘,一个是庶出,哪里能同正房奶奶比呢。

    可女儿还是得安慰,便低了声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三姑娘,发起疯来就没个人样。你又同她计较些什么呢,往后能离她多远,便离她多远便是了。”

    郑氏拿了另外一只绣好的,就着灯眯眼瞧了,不禁心头又得意了起来。往日里都说三姑娘霍荣菡的绣活儿最棒,连盛京里也享誉一绝。可又有谁知道,实则自己的女儿更是技高一筹呢

    只是往日里不去出那个风头罢了,现在已经不是当年了,她们总有出头的那一天的。

    瞧这个用色,一对交颈鸳鸯活灵活现的,雄的白头褐背夹明蓝色的翅膀儿,一派的英挺。雌的做温柔伏低小意状,情意缱绻。再瞧背面,那一个个字儿被烛火印得闪闪发亮,简直巧夺天功。

    似乎都要从香囊中飘出来了一般。

    这场闹剧莫名其妙地发生,又莫名其妙的消散。霍定姚几个人甚至还没弄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就被邢氏打发了回去。

    好在被霍荣菡弄坏的没几只。五天之后,马记绣庄派了婆子验货,这婆子是个老秀娘俩,眼光毒辣,一把就将霍语桐绣的给挑了出来。问邢氏她们,这姑娘出的活儿能不能专供给庄子,那意思相当于就是长期被绣庄聘了去。

    不仅如此,在没工的时段,还能给出适当的工钱。

    霍荣菡咬牙切齿的,妒忌和不甘充斥着心头。不就是那金线绣的字样出了挑么

    、第94章 隐秘

    霍荣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对她这个四妹妹如此防备。

    当然,以往她对她也是看不上眼的。霍语桐生得没有她好,干干瘦瘦的,一张脸只能说是清秀,往人堆里一扎,别人的视线也不会朝她身上转。

    虽然女红确实比自个儿强,可是以往在盛京,又有谁会去注意一个庶女的手艺呢。何况她自己的也不差。

    霍荣菡知道,那天她发火,并不是因为瞧见了对方绣得比自己出色,也不是因为后来绣庄的婆子单单指定下了霍语桐。

    她深深明白,这一切还是缘于这一年半年,屋子里的姑娘们都开始长起来。

    霍有纤不提了,本就生得一股书卷气,这两年愈发娴雅了。便是那普普通通的霍语桐,往日里被日头晒黑了的脸蛋,被捂了一个冬天,那张脸竟然也生出来了一点鲜嫩。

    是啊,这个年纪本就是水灵灵的年纪,对方虽然脸蛋还是没自己出挑,可是那腰肢竟然是那样的纤细,胸脯竟然是那样的丰满,还有一双眼儿,也瞧着青烟薄雾地朦胧了起来。

    往常里她自己是挑了桃红艳丽的颜色来穿,几个姑娘一同出了门,那些乡下的粗汉子也总是第一个先盯他,还有镇上同岁的男孩子,也会有意无意的围着她打转。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目光也会被这个霍语桐分了去,那些男人们总对着她先是惊艳,然后瞧见了她的额头又开始皱眉。

    为此她一直没把额前的头发梳上去,十分的明艳,被减成了七分。而那个霍语桐,自从今年春天可以留头了,亮出了光洁的额头,竟是藏着了一张楚楚的容貌。

    这让她有了危机感,更加不停找对方的茬儿。可是她绝对不会承认,这种恶意的挑刺,是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嫉妒。

    更何况,她总觉得,自己个庶妹,藏着一股别样的心思。这种感觉是没有根据的,可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一个女人的直觉往往是可怕而又精准。

    那种别样的心思,就像是在不经意间从屋檐上滚下来了一颗种子,掉进了泥土里,深深隐埋了起来,然后某天夜间,被晨间的露水一滋润,就悄悄发了嫩芽。继而越长越深,越长越旺,缠在胸口上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曾经试图从对方的眼里看破这一切,可她也怀疑着,对方何尝不是在隐秘地观察着自己,仿佛洞悉了她内心深处无法启齿的秘密。

    这种彷徨、嫉妒、羞恼还有无所适从,终于在瞧见了对方做出来的那一只只香囊时达到了顶峰,仿佛积怨已久的恼怒终于如同地龙一般苏醒过来,既然以雷霆之势破地而出。

    那些东西,就是有问题她真的很肯定,可是她也说不清楚,不知道究竟到底哪里有问题。

    这种焦躁的感觉,好像敌人在暗她在明。她被敌人裸地看破了心思。她尖声咒骂着对方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掩盖着自己的心虚呢

    这事儿过去了没多久,四房的总是斗争不断。时间久了,别房的姑娘都忍不住撇嘴。

    霍庄莲最直接,有什么看不过去就会说。那霍语桐又被霍荣菡指挥着,正跪在廊下擦地板呢。

    霍有纤闻言就皱了眉“这事情我母亲已经派了珠云去做,何苦还需要四姐姐呢”

    擦地不算什么。可上山劈柴,下河挑水一出接着一出的。

    几位姑娘都对视了一眼,姑娘毕竟是姑娘,这样的粗活儿,奶奶们都有意让男孩子去做,实在不行,还有霍五爷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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