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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鹄书院_第25分页

作者:赏饭罚饿 字数:17138 更新:2021-12-21 21:58:30

    怎的要告这许久的假”

    “不是不是。”奚画连忙摆手,展颜笑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临时要出一趟远门。”

    “哦,这样”闻言,张伯倒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只叮嘱道,“那你路上当心,盘缠多带些。一个姑娘家上路不安全,不如跟着城里的商队一块儿走吧”

    “我正有这个想法。”奚画点点头,“就是不知道近来有哪些商人是要出城南下的”

    “南下啊那清风楼前些日子就有一批从杭州来的茶商,你去问问,现在好像还没走。”

    “好,我这就去。”她鞠了一躬,“谢谢张伯。”

    “诶,不客气不客气,小心儿点啊。”

    “好。”

    到了清风楼,果见门前停着一溜车马,其中几辆车内载满货物,而另有两辆大马车内则坐了不少人。

    看样子好像是要启程了,奚画赶紧上前询问。

    幸而她运气还算不错,这商队是去往江陵府的,途中亦会经过武陵。此刻车上位置已剩不多,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出城了,奚画与那茶商打了声招呼,遂回家收拾行李。

    飞快跑到家中,简单拿了几件换洗的衣裳,她取了笔墨留下书信给罗青,随即又把狗寄放在对面王木匠院子里。

    一切准备妥当后,奚画俯身将藏在草棚内的所有银两都拿了出来,仔仔细细地裹好放进包袱之中,这才推开门,朝清风楼走去。

    再度回到酒楼门口,茶商已是等得不耐烦了,抱着胳膊,脚上一打一打的

    “动作怎么这么慢,我们这可是一车的人候着呢”

    “对不住,我家离这儿有两条街。”奚画跑的气喘吁吁,歉然朝他一笑,把银子送上去,“劳烦您照顾了。”

    茶商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收好钱,方打起帘子颔首道“行了,进去吧。”

    “诶。”

    车里头一并坐了七八人,皆是大包小包背着拿着,好像是与她一样远行的人。瞧着奚画进来,好几个向她点点头,算是问好。

    寻了个地方坐下,奚画把包袱小心抱在怀里。

    对面有个妇人正取了线在打络子,她手法十分精妙,动作也很快,那样式奚画从来没见过,就这么盯了半天没移开视线。

    抬头瞧她在看自己,那妇人愣了一下,微笑道

    “姑娘一个人啊”

    “是啊。”

    “要往哪里去呢”

    奚画答道“我去武陵,你呢”

    “我去江陵看我女儿女婿。”她把打好的络子搁在一旁的篮子里头,抬眼时见奚画还在看,禁不住笑道“姑娘想学么”

    “可以吗”

    “来,拿一根试试吧,其实也不难。”妇人递了彩绳过去。

    此时车前,闻得车夫朗声喊道“坐稳了啊,走喽――”

    随那鞭子落下,马车摇摇晃晃动了起来。

    奚画侧身悄悄掀开帘子一角,城内街道两旁的店铺在视线里后退,不多时就见得前面的城门了。

    她从没孤身一人去这么远的地方。

    心里既害怕,又有几分新奇。

    定了定神,带着些许宽慰,暗暗道没事,权当是出去散散心好了。

    车马颠簸,扬起尘土漫天,悠悠驶出城。

    那城门口黄桷树下,露出衣衫一角。

    涉风叼着个青嫩的树枝闪身而出,望着远处僻静的官道,不由感叹

    “多好的小媳妇儿啊,换成是我,我也舍不得。”

    然后又垂眸,摇了摇头,满心羡慕

    “夜北那小子命真好”

    把嘴里的枝丫呸掉,他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呵欠,舒展身子,举步就准备回客栈去补个觉。

    走了没一会儿,脚上猛地一滞,他扭过头看向城外,一拍脑门儿。

    “哎呀,这可糟了那丫头要是真找上门去怎么是好”

    “不行不行不行我得跟着去看看”

    他足尖一点地,身子登时腾空,瞬息千里,如飞般疾追而上。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关何自是毫不知情,他坐起身将今日第二碗药喝尽,却没再躺回去,只是望着手里的荷包出神。

    因为身子尚未好,没法出门,于是闲的没事他就会拿出来看上一阵。

    荷包上没有绣花,只是几片荷叶而已,针脚不是很细致,摸上去还有些小小的疙瘩,带着药草的香气,似乎连屋里的味道也都是这个了。

    起初戴在身上时还没有认真看过,倒是这些天却把上面一针一线全瞧了个遍,除了荷叶,背面某个不容易发现的地方还有个关字,绣得很小。

    蓦地明白了为什么当时总见她夜里睡得很晚,大约也是为了这个吧

    思及如此,他合拢掌心,很是怅然地闭目叹了口气。

    “喝了药,怎么不睡会儿”

    门外有人进来,听声音并不是花深里。

    关何刚一抬头,红绣就款款走到他跟前,俯身来替他把脉。其实他并未伤及肺腑,不过都是些外伤,只等伤口愈合便能下地走路。

    “脉象平和多了。”

    “我没什么大碍。”他说得很肯定,后半句话却还是带了几分征求的语气,“出去走走应当也可以罢”

    “那可不行。”红绣收回手,淡淡扫了他一眼,“别看这都是皮外伤,往那太阳底下一晒,保不准会外邪入体,溃脓恶化。”

    “”知道眼下自己的处境与软禁无异,关何皱着眉没再言语。

    见状,红绣微微一笑,轻轻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你就安心歇着吧,凡事还有我们呢。”正欲去桌上将药碗端走,余光瞥见关何手里的荷包,她笑意更浓,问道

    “小关,这荷包是她送你的”

    关何眸色一暖,淡淡颔首。

    “可否给我瞧瞧”

    他依言递过去。

    红绣小心拿在手里,前后翻看了一会儿,目光偷偷在关何身上瞄了一眼,微笑道“小关知道这中原人送荷包的意思么”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关何老老实实地摇头“能有什么意思”

    红绣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笑看他“姑娘家若是端午时送你荷包,那可是定情之物。”

    他闻之一愣,半晌才明白过来,耳根竟也染上一点不自然的红色,吞吞吐吐道

    “我、我并不知还有这等含义”

    指尖往那荷包的绣样上抚了抚,红绣眉毛一挑“不过,这姑娘的绣工可真是不怎么样。”

    听她此言,关何难得勾起嘴角,淡笑道“她在这方面是不太擅长。”

    “这怎么行,姑娘家可以目不识丁,但这女红万万不能落下。若是几时教我碰上了,还得好好调教调教她才是。”

    关何不以为意“是么我倒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她无奈“你也真是不挑。”

    他涩然一笑,并没答话。

    窗外仍是艳阳高照,暑气迫人,官道上马车不疾不徐地朝着西边而行。

    到武陵常德府时,已是五日后。

    不承想竟用了这么久的时间,以往瞧关何三四日就跑了个来回,也不知是骑了多快的马。奚画抱着包袱,站在那城门下如是想着。

    这常德府和平江府一般都是大城市,只见红楼画阁,宝马雕车,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花光满路,箫鼓喧空,其之繁华热闹丝毫不亚于平江。

    不远处,陪着赶了几天路的涉风仍是保持一定距离遥遥观望,心里不禁着急,这丫头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还真给跑到武陵来了。

    庄主只让他盯着人,怎料得这人都要盯上家门去了,叫他如何交代复命。

    左右寻思不出法子,只得先传个信回山庄问问,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干着急啊

    青衫隐隐之间,白鸽在窗外扑腾翅膀,有人洒了把谷米喂它,这鸟儿就低头细细啄食起来。

    花深里一进那小轩,就见红绣拿着张书信,笑得颇有深意。

    “绣姐,这信上写什么啦看把你给乐的。”

    “没什么。”她风轻云淡地将信笺在那灯上烧了,漫不经心地问她,“有好玩的事,你去么”

    “好玩的事”后者眼睛立马一亮,“去啊,当然要去了。”

    “叫上长生他们一起吧,记得去换个行头。”红绣自坐墩上起身,理了理衣衫,“我们得进城一趟。”

    半个时辰后,茶楼二层的雅间内,涉风看那楼下支着的算命摊子嘴角抽了又抽,偏头就朝红绣问道

    “你们搞什么我传信是让你们出主意的,你们倒跑来这里折腾作甚么”

    “你别着急啊。”对方没答话,反是一旁的西江边喝茶边宽慰他,“横竖闲着也是闲着你瞧瞧无双,她这不是玩得很高兴么”

    红绣拿着茶盖子刮了刮上面的茶叶,轻声询问“那姑娘还没来”

    “来了来了。”西江抬手一指,“看见没就捏糖人旁边的那个,绑了个头绳的。”

    “噢”她看进眼里,不觉含笑,“这姑娘眼睛可真漂亮。”

    “是吗”一向没太注意这些,西江略摸着下巴评价道,“长相还算凑合,和无双比还是差了点。”

    涉风看得直叹气“你们这么闹可行不行她不是见过你们的吗”

    “不妨事,那两个都易了容,她瞧不出来的。”

    “走过去了走过去了,看看她要怎么玩。”西江满目却只落在那边的花深里身上,一脸兴致勃勃。

    但见她一身粗布衣衫,头发不过松松挽了个髻,手里拿着本书卷,而身侧却躺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腿脚都用白布裹着,表情很是怨念,显然是青衣。

    斜眼瞥得奚画朝此地行来,花深里清了清嗓子,放声便哭道“算命救舍弟啊,大家行行好,照顾照顾生意吧,瞧我弟弟,瘸腿又瘸脚,半身不遂,当真可怜啊”

    她一言既出,底下人没有反应,倒是楼上喝茶的个个喷了措不及防。

    奚画被她那喊声,吓了一跳,偏头时才发现这里立了个摊子。目光落在那摊前两个人身上,怎么看怎么像是骗子。

    她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还是不要招惹是非为好,这么一想便更加搂紧包袱,低头就要走。

    “诶――”

    眼看叫卖很不奏效,花深里索性站了起来,招手就唤她“这位姑娘”

    奚画连忙摆手往后退“我、我不算命。”

    那边瞧好戏的红绣抿了口茶,笑道“人倒是警惕得很。”

    “你先别走啊”花深里脑子一转,开口就道,“我看姑娘是远道而来,于此地寻人的罢”

    奚画正扭头,听她此言蓦地又转过身“你怎么知道”

    有门儿

    花深里装模作样地握拳于唇下咳了一声,正色道“我这算命之法可是祖传的,一眼就瞧得出,姑娘不仅寻人,还是在寻一个男子。”

    真的假的这么神

    奚画虽有些怀疑,可脚还是往前挪了挪“你知道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但老天爷知道。”她随口就胡诌,抬手指天,“姑娘不如问问老天如何”

    唧唧歪歪扯了半晌,奚画终究是在那算命摊子前坐下,花深里飞快摆上纸笔。

    “这算卦前呢,我们得先算一把姻缘。”

    “什么先算姻缘”她还没听过算命有这顺序的。

    “诶,你不懂,这姻缘由天定的嘛来来来。”花深里催她,“把你心上人的名字,写在这纸上。”

    “写写他的名字”奚画听完又是一怔。

    若关何正在这武陵附近,只怕周遭亦有认识他的,倘使写出来叫人知道了,那可多难为情啊

    眼见她迟迟不下笔,花深里忙又改口“那这样,你就写一个字,姓也好,名也好,只要是相关都成。”

    奚画松了口气,这才点点头“好。”

    不写名字就简单许多了,她略一思索,提笔沾墨。

    眼下可是牵线的大好时机啊

    只待她写出名字,就能晓得这丫头心里到底想的是谁。

    此时莫说是花深里,连那茶楼喝茶的几个也都聚精会神地往底下瞟。

    这字,若不是关字,只怕就是何字了吧

    众人如是所想,这边儿的奚画已然写完放下笔。

    “写好了。”

    “写好啦”花深里按捺心头的兴奋,拿过纸来就看,怎料一见那纸上斗大的字,她却傻了眼。

    “怎、怎么是狗字”

    “狗字怎么了”奚画不解道,“不能写这个字么”

    关何既是姓关,两个关字不正巧是关关,直接写名字倒不如写个狗来的妥当。

    她心头甚是满意。

    “没、没什么。”花深里咬咬牙,“好得很,好得很。”

    等在茶楼里的三个人齐齐唉声叹息。

    “小关还当真是可怜”

    涉风甚感同情地拈了个糕点放进嘴里。

    “那也比咱俩强啊。”西江望着楼下之人,凉凉说道,“别忘了你可还是光棍呢。”

    同是天涯沦落人,欲语泪先流。

    一干人等正在吃茶谈话,此刻那远处忽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众人抬眼一看,正见街前疾驶来一辆马车。

    那车十分奢华宽大,往街上一跑,竟站了大半的道儿,而偏偏驾车之人也甚是嚣张,明明是人来人往的街道,竟丝毫不减速度,横冲直撞一径朝奚画这处奔来。

    花深里心中一凛,眼疾手快拉了她就躲开,幸而人是毫发无损,只可惜摊子给那马车撞得稀烂。

    这会子那车倒是停了下来,然而车夫却回头骂道

    “好大的胆子啊,连我们家少爷的车,你都敢拦”

    这不是车先撞上来的么

    奚画咬咬牙,强忍着想回嘴的冲动,只不住告诫自己道身在异乡,不能惹事,不能生非。

    她深吸了口气,换上笑颜,鞠躬施礼

    “对不住,对不住,是我方才大意,不曾看到。”

    眼瞧对方恭恭敬敬认了错,车夫心头满意,不过哼了声,仍旧摇着马车往前驶去。

    茶楼之上,涉风看得直叹气“怎么能怂成这样明摆着是那车马的事儿,没得还要她低声下气道歉,若是我,还不把他打得叫爷爷不可”

    “那也是你。”红绣淡淡抿了口茶,“人家和我们到底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他不解。

    “人家可不杀人,你呢”她放下茶杯,想起不久前见过的那个荷包,终究是一声轻叹,“走了,我得回去了。”

    “你你们这就走了”涉风挠挠头,视线落到奚画身上,顿时觉得头疼,“那这丫头怎么办”

    “你暗里仍护着她。”红绣颔首吩咐道,“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又没个照应,总归不妥。”

    “哎”他为难地摁了摁眉心,“最烦这档子事了,你说她到时候要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哭起来怎么是好我可最见不得小姑娘掉眼泪了。”

    “这还是小事。”西江耸了耸肩,“眼下还是想想回去怎么跟夜北解释比较好吧”

    “且先不要告诉他。”红绣站起身,“他未痊愈,若是知道她来,怕是不管不顾的就从山庄赶过来了。”

    涉风苦笑道“可怜得很,倒觉得咱们这是在棒打鸳鸯似得”

    摊子砸了,这戏自然没法再演下去,若非是看着奚画在身边,花深里早抄家伙揍上去了,白白便宜了这狗仗人势的。

    “方才伤着没有”

    奚画摇摇头“没有,多谢你。”

    “没事,你当心点,我先带着弟弟去瞧大夫。”花深里摆手一笑,余光见得红绣离开,遂也告辞。

    俯身在烂摊子底下把青衣捞出来,扶着他就要走。

    “你”

    奚画不太确定地轻声问道,“你是不是认识他”

    前面走着的两个人身形斗然一震,隔了半晌,花深里才扭头对着她笑“你猜。”

    “他在哪里”

    “这个可不能告诉你”

    奚画讪讪望着她“那他肯见我么”

    “我不是他,我不好说呀。”花深里故意绕弯子,却又朝她眨眨眼睛,言语模棱两可,“不过他而今没法见你就是了。”

    “为什么”没法见难不成他已经走了,不在这里

    “天机不可泄露,你就慢慢找吧”

    她话音刚落,身形一闪,再睁眼时竟不见踪影。奚画愣在原地,呆了好久才跺脚气道“这和没说有什么两样啊”

    、第61章 月升日暮

    日近黄昏,关何披了件外衫走出门,因为伤口有一道在脖颈之处,他遂低着头,一路往书房方向走。

    以往这时候,叶君生应当在里间看书。

    人行至房外,左右两个侍卫便忙作揖行礼。

    “堂主。”

    “庄主可在”

    “庄主正在与冯香主商议事情,堂主还是过会儿再来吧。”

    关何垂眸想了一阵,颔首道“好。”

    不料还未转身,屋内却听人冷声开口“进来吧。”

    他原地犹豫了片刻,依言进去。

    书房案一旁,果真见那冯香主垂首而立,叶君生端着茶杯轻抿一口,闲闲问道“什么事儿”

    “庄主”他迟疑片刻,才道,“书院那边,我想”

    “哦,你说顾思安这桩生意么”叶君生将眉一样,不以为意地笑道,“我已经准备让冯香主去了,不劳您大驾。”

    关何猛然抬头,神色惊愕。

    “怎么”叶君生随手将茶杯一搁,“你还真以为,这事儿没了你就办不成了么”

    “你不去,总会有人去的。”

    他面色微凝,袖下早已握成拳的手青筋突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悔了”叶君生靠在座椅上,将他表情尽收眼底,“你现在求我,还来得及。”

    虽是很想留在书院,但知道事到如今,他开出来的条件必然会十分苛刻,关何心下一横,只俯身施礼

    “告辞。”

    清晨,夏日里天亮得很早,现下尚无热意,城里城外朝露未曦,还是清清凉凉。

    奚画抱着包袱在街上散漫地走,时不时瞅瞅两旁,看有没有卖早食的。

    她在武陵呆了快三日了,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寻到,别说是寻人,就是不小心提起明月山庄四个字,周遭的人都会拿眼睛瞪她,然后便犹如躲瘟神一般避她远远的。

    再这么下去,盘缠非用光不可啊。

    奚画沮丧地往街边一坐,甚是懊恼地托起腮来,不由暗骂自己笨。

    当时怎么就不多问几句

    常德府这么大,且不说是不是在城里,若是在城郊,方圆这许多里,光是找那也找死个人了

    真是花钱找罪受

    想着想着,肚子里发出咕咕几声怪叫,她咽了口唾沫摸摸腹部,举目四顾。

    这常德府果然比不上他们平江城,夜里竟还要宵禁,搞得白天做买卖生意的也起得晚了,这会子已不早,偌大的街上却连个卖早食的都没有。

    她皱着眉头,唉声叹气,盘算着只得先回客栈瞅瞅小二老板起了没,凑合着吃点稀粥。

    此刻,离奚画数丈之外的一方石墙下,涉风亦是呵欠连天,满眼困倦。

    这叫他盯人,倒比杀人还累,只盼着这姑娘能早早明白自己这番举动是徒劳无功,快些收拾回家去就好了

    正如是所想,耳边蓦地听到一声鸟鸣。

    涉风和奚画同时一愣。

    要说鸟叫城里却也未少听,但这叫声很是独特,并不像普通的鸟雀,更令人在意的是,这声音非常些耳熟。

    饶是涉风反应甚快,当即就意识到坏了,左右一张望,果然,那矮树树梢上蹲着只白隼。他内心不住叫住怎么半路给杀出这扁毛畜牲来

    与他相反,奚画却是欣喜不已,她走到开阔之处,踮着脚就招呼道

    “喂――是我呀”

    那白隼把头一扭,似也见到她,翅膀一张就往这边飞过来。

    涉风吓了一跳,心道,万一是关何给她传信,那可不好同庄主交代他不及细想,飞身上前,速度极快一把拎了它双脚。

    白隼受惊地嘶鸣,不住拍打翅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奚画也是看得一愣,只瞧那树下一个身形魁梧,胡子拉渣的男子抓着那鸟儿,不住朝它皱眉使眼色。

    “小兔崽子是我啊别蹦q了,嘘,嘘”

    “呃,这位这位好汉。”奚画小心翼翼走过去,“你手里擒的鸟我认识,能把它还给我么”

    涉风轻咳一声,手上仍拽着鸟爪子,一本正经道“小姑娘,你这话可怪得很啊。你说你认识它,我怎么能信呢鸟又不会说话,如何能叫我听你一面之词。”

    “它是我一个朋友的鸟啊”奚画瞧得着急,“你把它给我好不好我有急用的”

    闻言涉风心里不禁替关何憔悴人家还是只把你当朋友看待。

    腹诽腹诽,嘴上倒是冷冰冰的没松口,反而问道“那我问你,这鸟是你的么”

    奚画挣扎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地摇头“不是。”

    “这不就结了”涉风开始胡说八道,“诶,你要我放它,这好说,不过你得把这畜牲的主人叫来啊,否则谁知道你是不是诳我的,对吧”

    “我”

    奚画咬咬嘴唇,很是为难“可我也没找到他啊”

    “哎呀,那就没办法了”他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抬手一摆,“叔叔我就先走一步了啊。”

    因想着溜之大吉,涉风拎起鸟爪便侧过身,不料脖颈处却猛地生出一阵刺疼,竟是那白隼低头狠啄了他一下。

    海东青喙素来尖利,然而由于平日里都是熟识的,涉风并没想到会被它袭击,毫无防备,这一口可咬得不轻,那伤口处血流如注,他下意识松了手去捂。

    腿上去了束缚,白隼趁机展翅就跑。

    “啊”

    奚画抓了两下未碰到,一时也顾不得去瞧他的伤势,转身就去追。

    “诶,诶别走啊你们俩”

    他痛的龇牙咧嘴,才追出城,一见那白隼飞的方向,立马心头一沉。

    不好不好,这扁毛畜牲当真是给她引路去了

    白隼飞得不快不慢,尽管如此,奚画也只勉强能跟上而已,她跑得气喘吁吁,从城内一路跟到城郊。

    一入郊外,树林成片成片的遮天蔽日,这又逢夏天,地上草木茂盛,她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不由暗暗叫苦。

    大鸟啊大鸟,你到底要飞去哪里

    难道是自己认错了

    也许只是个长得像的而已天下又不是就这一只海东青

    跑了接近半个时辰,奚画实在是跑不动了,待得抬头一看,却又好像在山间树影里见到绿瓦红墙,雕栏画阁。

    这深山里头怎么会有房屋莫非真的是明月山庄

    想到此处她心里不觉一喜,抚着腰咬咬牙仍旧往前跑,行了又没多久,隐隐听到前面有人声。这就到了

    奚画不及细想,拂开花树,从矮坡上跳下去,正落到一块平坦的草地上,她喘着气,定睛一瞧。

    本想着到了山庄,好歹能寻个地方休息,却在看清眼前之景时,蓦地呆在原地。

    天底下怎会有这么倒霉的事。

    好巧不巧的,居然有一帮山贼在这里打劫

    奚画瞧着地上被绑着的一群人,还有那一边儿拿剑扛刀的另一群人。

    数双眼睛直勾勾地扫过来,杀意腾腾。

    朝阳初照,满树林的阳光斑驳,蝉鸣噪响,声声入耳,方圆百里,鸦默雀静

    奚画不自觉吞了几口唾沫,觉察到几个刀客开始朝这边逼近,她慢慢儿的慢慢儿的,往后退。

    “你、你们继续,继续啊”

    她讪笑道“我就是个过路的,不打扰了再会”说完转身要跑,哪想头皮传来一股撕裂的疼痛,有人拽着她头发狠狠一拉,这一瞬,好像身上的骨头都在颤抖。

    铜壶滴漏啪嗒啪嗒作响,正漫上巳时时刻,外头的太阳已然晒了出来,格外夺目刺眼。

    关何起身想将帘子放下,忽的听到鸟雀扑腾翅膀的声音,他抬头一望,白隼爪子勾着窗格,探头不住朝里面看他。

    见状,他忙走过去推开窗放它进来。

    哗啦啦一番大动静。

    桌上被抖得尽是羽毛,他瞧着不由叹气,只往抽屉里取了点肉干喂它,伸手抚它背上的翎羽,忽然觉得奇怪“怎么跑这里来了你不是在平江呆着的么”

    说完,看它只顾闷头吃东西,又不由淡笑,揣测道“是给饿着了养了你这么久,倒让你害出懒病来,连捕食都不会了。”

    他将剩下的肉干全数拿出,任由它吃,自己则往桌边坐了,抬手倒茶。

    “夜北、夜北”

    柱廊里有人脚步匆匆,关何还没来得及应声,门就被人推开。

    “你在啊。”西江带了一身的兵器,手里却还在往腰间塞暗器。

    瞧他这装扮,不像是要出门执行任务,关何遂问道“出什么事了”

    “哎,别提了,就上回西边山头来的那几个湘江刀客,前些日子一直在咱们山庄附近闹事。今儿更嚣张,还抓了几个兄弟走,庄主眼下没回来,我准备带些人把他们给缴了,不过看她也在里边,所以特来跟你说一声。”

    “她”

    关何微微皱眉,不解道“谁”

    “还能有谁。”西江朝着他笑道,“你心里的那个她啊。”

    他双目骤然一惊,指尖一抖,茶水顿时洒了出来。

    心不自觉越跳越快,关何身子微晃,不可置信。

    她来了

    这怎么可能

    她不是还在平江吗

    隔着千里万里的平江府。

    见他这般表情,西江不禁奇道“怎么,绣姐还瞒着没告诉你”

    关何呼吸急促,嘴唇轻颤,浑身的伤口像是都在冒热气一般,疼痛难当,他强自忍道“她她怎么来这里了”

    “还问呢,当然你寻你来了。”西江淡淡一笑,“不然你以为呢”

    喉中一股腥甜,关何艰难压回去,半晌,才又问

    “她只身一人来的”

    “嗯,孤零零的,怪可怜。”西江顺着他的话说。

    关何深吸了口气,此时似有万千情绪一齐涌上心头。原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原以为她不会原谅自己,原以为,原以为

    她真的来寻他了

    心里却又是酸涩,又是欣喜。

    明明恼她做事鲁莽,不经思索,然而想到她一个人千里迢迢跑来,恐怕在路上还遇到什么麻烦。

    一时担忧,一时着急,内疚和心疼满满当当的充斥着胸腔,仿佛连气都要喘不过来。

    后知后觉,想起西江方才的那番话,关何猛地着急道“你方才说她也被抓去了”

    “你手下的人说的,约莫是找到山下,不小心撞见了。”西江说着倒是满脸赞赏,“难为她能寻到这里来。”

    关何紧紧抿了一下唇,踯躅须臾,忽然回身扯了外袍披上,将立在床边的弓弩收于手中。

    西江看得一愣“你你要去”

    他语气坚决“是。”

    “你身子行不行啊”虽说已经休息了大半个月,不过药还没停,他提醒道,“那帮人可不太好对付。”

    “我没事。”关何把装有暗器的匣子扣在腰上,“走吧。”

    “诶――”西江一把拉住他,神情严肃下来,“你当真想通了怎么面对她。”

    “不用。”

    关何自抽屉中取出一副银色面具,缓缓戴在脸上。

    “我只想见她一面。”

    这就够了。

    被人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地丢在一边,这种滋味相当的不好受。

    奚画好容易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回头看看旁边同病相怜的几个壮汉,粗略扫过他们身上的穿着,登时明白。

    起初还当是山贼打劫,这明明是两帮江湖人在争地盘啊

    怎么能这么凑巧,不偏不倚叫她碰上这个。

    奚画内心极度崩溃,算算短短半年,她这都被绑第三回了,简直可以说是轻车熟路,眼下连怕的心思都没了,只剩叹气

    “明月山庄的人,也不过就这点本事”

    那领头的把刀往肩上一扛,得意道“一会儿再抓几个过来,将他们个个挂在山庄门口。叫那姓叶的也好好丢一回颜面才是”

    底下忙有人附和拍马“大哥英明,大哥简直好计谋”

    嘴里塞的布条不稳,奚画努力半日,总算是给呸掉,她费力地咳了两声,急急解释道

    “几位,几位大侠啊我不是明月山庄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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