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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风流_第26分页

作者:八月薇妮 字数:13922 更新:2021-12-21 21:45:48

    是师神光。

    她 匆匆地追了半条街,却始终不见她盼望的那个人,此处已经出了小食的街区,反是些贩卖古玩珠宝,名人书画的地方,花灯打的极为漂亮,而此处的游人也比小食区 的要少,陈兰桡站在街心,孑然而立,欲哭无泪,喃喃道“神光哥哥,神光哥哥。”她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渴望见到师神光,但这俨然已经非一种男女之情, 却更类似渴盼亲人一般。

    而就在前方不远的一所书画斋旁,灯影下,有道人影悄然而立,也正看着她,明亮的双眸中微微暗涌,良久,他终于迈步往前。

    陈兰桡仓皇四顾,右边的眼睛中一滴泪涌了出来,她伸出手去擦掉,与此同时,有一只手在她肩头轻轻按落。

    陈兰桡惊喜交加,猛然回过身来仰头看去,当看到那人的容颜之时,满眼的惊喜之色却如同漫天烟花纷纷凋谢一般。

    陈兰桡愕然看着眼前之人“是你”心中忽然非常之痛,或许是因为一起一落,失望显得格外鲜明。

    燕归静静地垂眸,将她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是我,不然你以为会是谁”

    陈兰桡转开头去“不管是谁,总不会是你。”她迈步要走,却给燕归拦住,他把她拽到自己怀中,搂住她的腰,低头吻上她的唇。

    就在这一刻,那书画斋花灯下的人影微微一震,眼中如星的光芒带了几分寒意,双手握在腰间,顷刻,这人脚步一动,却是后退往后,悄然无声地消失无踪。

    耳中的喧嚣声尽数退却,却又卷土重来,陈兰桡挣动双臂“燕归这是在大街上,你堂堂的大魏太子殿下可别做出有失颜面之事”

    燕归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忽然说道“你可知道,现在宫门已经关了”

    陈兰桡一惊,脱口道“那思奴”

    燕归道“你所想的只有那个小孩子吗这个你放心,我早安排了人照料他。”

    陈兰桡松了口气,低头嘴唇一动,喃喃说道“多谢太子殿下。”

    燕归听她又是一声“太子殿下”,便道“不过一个月而已,就跟我这样生分了么”

    陈兰桡黯然摇了摇头“我该走啦。”她迈步而行,燕归转身跟上,道“你去哪里”陈兰桡放眼看向前去,见灯光灿烂,人人喜笑颜开,美不胜收,乐不可言,却反更衬出她心中悲苦难解,便道“是啊,我能去哪里”

    燕归见她面上浮出一丝悒郁之色,又见她近来清减的脸容,手一抄,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温声说道“跟我走就是了。”

    陈兰桡竟没回过神来,呆呆随他走了几步,才察觉不妥“你带我去哪里”燕归道“当然是去我的府中。”这个答案却并不叫人意外,陈兰桡用力摇头“我不去”

    在册封朱丹梓为太子妃之时,朱家便同皇家行了大婚之礼,还好所有物品早已经准备妥当,只不过先前是为太子琪而准备的,如今新郎官换了人罢了。

    而陈兰桡虽已被册封,但因王后出事她趁机求了魏帝,仍许她留在宫中,一来过了忌日之期,二来便于照顾思奴。因她苦求,魏帝倒也准了。

    此刻听燕归说要带她去府内,陈兰桡当然一听就如同要入虎穴狼群一样,虽然早就说服自己认命,但若真的要跟人同居屋檐之下,分享同一个男人,却叫她仍是无法面对。

    燕归怔怔地看着她,道“你是怪我娶了她,还是怪我在无忌之事上没有帮你”

    陈兰桡心头酸痛“我并没这么说,何况不管是哪一件,你也的确无所选择。”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道“燕归,这里客栈极多,我虽不能回宫,找个客栈歇息便是了,你还是回去吧。”

    燕归道“你也知道我现在迁到太子府了,我们不去那里,就去我昔日的旧宅好么”

    陈兰桡抬头看他,燕归微微一笑,道“你也知道我不会害你,怎么竟然这么怕我了”

    陈兰桡伸出手指,擦擦眼窝里不由冒出的泪,道“我没有怕过谁。”燕归握紧她的手“那么今晚就歇在我的旧宅中吧,你可知道我自来就有个愿望,有朝一日,想带你到我那又小又旧的宅子中看看。”

    陈兰桡觉得匪夷所思“这算是什么愿望”

    燕归牵着她的手,低头吻了吻“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对我来说,却是梦寐以求。”

    燕归领着陈兰桡出了热闹的夜市,外面街头上,青牛跟几个侍从站着等候,见燕归走了出来,青牛还想埋怨陈兰桡几句,见燕归牢牢牵着她的手,爱顾之意,不用分说,他便只好撅嘴不言,侍从牵马上前伺候。

    燕归翻身上马,握着陈兰桡的手向她一点头,陈兰桡便也脚踩马镫,他将她抱在胸前,打马往前而行,过不多时,就到了宅邸。

    陈兰桡瞧见那个狭窄的门首,才信了燕归方才说的“又小又旧”是何意。回头看他一眼,想到之前说他在北都很受排挤,可见情形非虚不说,反而可能变本加厉。

    两人下马,燕归握着她的手进了门,入堂安置,仆人很快奉了些热热的汤饭上来,虽不丰盛,却也都是时新菜色,色香味俱全。

    燕归劝道“走了半夜你必然饿了,好歹吃两口。”陈兰桡略有些饥饿,便道“多谢。”打起精神吃了起来,燕归便从旁相陪。

    陈兰桡吃了会儿,便放了筷子,仍打量周遭,见这屋子当然比不得宫内气派,倒像是个四品以下官员的住宅。陈兰桡左右看看,心中感慨。

    仆人又来禀报沐浴之物备齐,燕归就看陈兰桡,陈兰桡对上他的眼神,便垂眸道“如此劳烦了。”好歹这一次没有再加“太子殿下”四字。

    陈兰桡被仆人引了前去沐浴,身体浸没在温热的水流之中,才缓缓地舒了口气,忧烦之意稍微消散。她躺倒在浴桶之中,微醺中昏昏欲睡,正半寐半醒,听得外头隐隐地有一声喊叫,依稀还有脚步声杂乱响起。

    、第69章

    吵杂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传来喊杀之声,陈兰桡甚惊,起身跳出浴桶,扯下屏风上的衣裳,正匆匆披好,就见婢女跑来,道“公主勿惊,不必出外。”

    陈兰桡问道“发生何事”

    婢女道“太子说有些宵小而已,他会处理。”见她头发尚是湿淋淋的,就忙拿了帕子过来,伺候擦拭。

    陈兰桡侧耳倾听,因为是夜间,此处又静,故而喊杀声格外清晰,夹杂着刀兵交击的声响,惊心动魄。

    陈兰桡心中忧虑,不知来者是何方神圣,便到了门边,开门一看,却见门边上站着的竟正是燕归,听了门响,就回头来。

    陈兰桡忐忑问道“是些什么人”

    因为曾有前车之鉴,燕归生怕她乱跑受伤,故而这一次哪里也不去,只站在门边守候,见她果然出来,便道“不知,不过应该又是冲我来的。”

    陈兰桡听他口吻平淡,心中一动“难道这些日子”燕归道“是啊,有的是以前的各国刺客,有的来历不明时常会来骚扰。”

    陈兰桡微觉难过,道“那么今晚你不回太子府,岂不是更加危险,你明知这样,何必冒险”

    燕归却看她,柔声道“你要知道,我就算自己冒险,也不会带着你一块儿冒险的。”

    夜色中,他的双眸平静,又如月光下的海面,微微有光,深不可测。

    就如燕归所说,骚乱很快平息,大概这些日子的确遇袭不少,燕归手下也已习以为常,点检了死伤的刺客,过来汇报后,便退了下去。

    燕归道“好了,我们回去睡吧。”陈兰桡听到一个“睡”字,心忽然一紧,抬头看向燕归她忽然心生犹疑,此刻她的身份已经不同以往,已经是正大光明的太子良娣,今夜跟燕归相处

    燕归看着她眸中的疑虑之色,微微一笑“怎么了”抬手在她肩头拢住,正欲将她抱入怀中,便听到有人低喝一声,道“放开她”

    燕归听了这个声音,心头一震,蓦然回头瞬间,就见一道寒光激射而至,竟是一支小箭,挟带风雷之声,直奔他的面门而来。

    电光火石间,燕归抬手一挥,手掌切在箭柄上,才将那支箭拨开,但手掌也被震得隐隐发疼。

    几乎是同时,陈兰桡也变了脸色,回头一看,见月光下,一道人影飘然落地,白色的长袖一挥,如同仙人一般,他拂袖而立,单手按剑,冷冷地望着燕归,

    这般翩然如天人般的贵公子,自然正是久未谋面的师神光。

    陈兰桡惊呼了声,声音里带了喜悦之意,叫道“神光哥哥”对上师神光星子般耀然的双眸,想也不想,拔腿就向着他跑去,燕归闪电般出手,将她拉住。

    陈兰桡的脚步戛然而止,皱眉回头看向燕归,却又不舍得不看师神光,来不及跟燕归说话,便又转回头来,生恐此刻相逢是梦中。

    燕归握住陈兰桡的手,死死不放,他凝视着师神光,对此人深恶痛绝,这世上大概没有任何人如师神光一般能够左右陈兰桡的心神了,若是这世上不存此人,或许她的心里,只能有他而已。

    燕归深吸一口气,昂然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师神光的目光跟陈兰桡相对,双眸之中,有万种情绪,难以尽述,听了燕归开口,便也转开目光看向他,淡然微笑道“对师某而言,天地之间,没有什么地方是去不得的。”

    燕归看着他一身傲然之意,真真刺眼,便冷笑道“只怕你今日真的是来得去不得。”

    师 神光仰头轻轻而笑,神情十分地轻松潇洒,笑道“上回在庆城有幸跟公子燕归过了数招,但当时我有伤在身,不得尽兴,今日特再来请教,不知公子敢不敢跟我过 招,还是说要以车轮之战。”他环顾周围围上来的侍卫,单枪匹马,被众人所困,他的脸上却丝毫惧色都无,眼底亦是一派坦然明朗,仿佛那些指向自己的雪亮 刀刃都是虚无。

    这幅做派的师神光,让燕归越发地痛恨。

    陈兰桡心中大痛,一时极为紧张,盯着师神光,喃喃唤道“神光哥哥”她心底自有千言万语,但是在这情形下,却竟不知说什么好。

    燕归见陈兰桡一眼不眨地看着师神光,心里难过,无法形容,就算自己就在她的身旁,但却已经如隐形人般,被她彻底忽略,只怕她人还在身旁,心早就飞到师神光那边去了。

    燕归压着心中痛意,大笑道“师神光,你莫非是想用激将法引我跟你动手么你竟这样自信你会赢了我”

    师神光只淡笑道“那公子燕归,不知你敢不敢呢”

    身旁的护卫见势不妙,忙挺身进言,道“太子,师神光诡计多端,何必跟他多言”

    此刻陈兰桡回头看向燕归,目光中又是焦急又是担忧,看了一会儿他,又看师神光,左右徘徊。燕归握紧她的手,忽地问道“你想我跟他过招吗”

    陈兰桡怔住“什么”

    燕归道“你觉得是他死,还是我会亡”

    陈兰桡巨震“你说什么”

    燕归看着她惊骇震动的模样,忽然大笑“好吧,我怕什么比就比免得你不服气上回伤在我手里”他如此说着,便将陈兰桡的手一松,拂袖迈步下了台阶。

    陈兰桡震惊抬眸,看燕归走下台阶,这才反应过来,猛地叫道“不要”

    燕归听着她的惊呼,脚步不由地一停。此刻师神光扫了陈兰桡一眼,复对燕归道“甚好,今天我就同公子一决高下,看看究竟会是鹿死谁手。”

    燕归对上他决然的目光,心中之气被激了起来,这会儿显然无法再退,当下便道“好啊,让我见识见识师公子的真正实力,看看究竟是你死还是我”

    旁侧陈兰桡上前一步“不要”

    燕归拧眉,正欲回头,师神光喝道“兰桡”

    陈兰桡一惊,脚步顿住,师神光微微扬首,双眸之中带了一抹厉色,盯着陈兰桡,沉声道“兰桡,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决斗,你不许参与进来”

    陈兰桡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师神光,无端地手脚冰凉。

    燕归本是心中不忍,想要回头的,听师神光如此呵斥,而陈兰桡并未出声,显然是听了师神光的话了燕归心中一叹,竟也有几分凉意沁然。

    师神光把左手弓箭扔在地上,右手拔出腰间佩剑,燕归手握剑柄,同样宝剑出鞘。

    月光之下,庭院之中,众侍卫退后三尺,见一黑一白两道卓尔不群的身影,持剑相向,未曾出招而剑气四溢,厅边的花树被剑气激荡的无风而动,雪色的小花沸沸扬扬飘然当空,如同下了一场小雪。

    陈 兰桡站在台阶之上,浑然忘我,身不由己似地看着面前两人。燕归方才问她想要谁生谁死,但是对她而言,眼前这两个人,她不想任何一人有任何伤损,师神光自不 必说,从小耳鬓厮磨,到长大两情相悦,虽然后来几重波折,那股思恋之情淡去,自小养就的亲情却越发清晰,她自然不想师神光有任何事,但是燕归也是绝对 无法被取代的人物啊。

    不管她承不承认,燕归于她而言,也的确是天下无双,不容有失之人。

    眼中的泪不知不觉竟涌了出来,眼前的景物模糊了,复又因为泪珠的掉落而转为清晰。

    但燕归已经跟师神光动了手,两道人影,剑光腾空,如青凤,如腾蛟,绞斗相击,生死一瞬,让她提心吊胆,惊心动魄,几乎想闭上双眼,不敢去看。

    两人都是不世出的王孙贵公子,一个是军中历练,苦心孤诣早就的强悍高手,一个是自小洒脱,心思聪敏机变的武学奇才,两人对上,正似龙争虎斗,好一场绝世厮杀。

    一瞬间,只看到剑影如霜,两道人影,变幻出龙飞凤舞,一刻钟过,仍无法分出胜负,只听到两把宝剑短暂相交发出的叮叮之声,若是不看这惊险的场景,听来简直如同乐声一般悦耳。

    高手相斗,胜负只在一瞬,而此地乃是北都,师神光此举无疑是孤身入虎穴,凶险万分,自要速战速决才为上策。师神光试出燕归的武学修为的确不下自己,若是在平常,倒可以酣畅淋漓地同他大战三百回合以分胜负,但是

    眼见燕归一剑袭来,师神光回剑在胸前一挡,剑尖点在他的剑身之上,发出“叮”地一声,雪亮的剑光也因此而映亮了他的脸,就在此刻,师神光忽然一笑。

    明明是生死立判的时候,这俊秀无双的贵公子忽然露出如此动人的温柔笑意,让燕归不由一愣,他正欲变招,蓦地发现师神光笑着的时候,目光所对的方向,居然不是他,而是站在圈外观战的陈兰桡

    燕归发现此着,心中一震,竟不由自主地想回头看看陈兰桡是何反应,为何在这个时候师神光竟不顾生死地对着她笑难道是她正对他说什么或者做什么难道她真的完全不理不管我了么燕归心乱如麻。

    这正是高手过招的最大禁忌燕归心中一乱,剑招凝滞,破绽立现而师神光所要的正是他走神的这宝贵一刹,顷刻间,师神光剑身微微弯起往外一弹,把燕归的剑弹开,他顺势变招,一招“雪花三现”,剑锋当空挽起三道虚幻剑光,两虚一实,令人目眩神迷。

    燕归心乱之间,无法窥破其中要诀,师神光微微一笑,其中一道剑花舞落,在燕归肩头绽放,带起一溜血光飞溅

    燕归身形一晃,师神光屏住呼吸,丝毫也不怠慢,剑锋带起一道清辉,向着燕归胸口刺去正是要乘胜要命的姿态,燕归使出轻身功夫,向后而退,师神光剑尖却如附骨之疽,一寸一寸逼近,周围侍卫见势不妙,也顾不得了,纷纷要上前抢护,但因距离太远,已经是来不及了。

    正在夺命之时,却有一道身影急速闪出,扑到了燕归身前,居然正是陈兰桡

    师神光心中一震,眼睁睁看着那剑刺向陈兰桡,师神光大喝一声,拼命将剑往旁边挪开一寸,可剑势如虹,怎能轻易变换,眼看惨剧即将发生,陈兰桡身后燕归抬手在她腰间一勾,把她抱入怀中,同时挥剑一挡,竟把师神光的宝剑击飞

    此刻侍卫们都已经围了过来,大喝声中,无数的刀光剑影已迫不及待向着师神光身上招呼。

    、第70章

    剑锋未到,剑气先已袭来,挟一股凌厉的杀意,如电似的剑刃背后,却是师神光极亮的眼。陈兰桡竟无法直视,本能地闭眸不看,而剑气刺得肌肤生疼,仿佛下一刻就会切出一道致命的伤。

    陈兰桡并不想这样对上师神光,但却更加无法坐视燕归送命,所以只能选择如此。

    当剑锋从面前生生转开,而燕归亦及时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开,陈兰桡才猛然睁开双眼,入目所见的,正是师神光惊怒交加的眼神,以及他身后如虎狼般扑上来的侍卫们。

    陈兰桡忍不住惊呼了声,叫道“住手”

    燕归正挥剑格开师神光的宝剑,而他因为全力调转剑势之故,正有些脱力,又加上被陈兰桡的举止震惊,一时心神不属,宝剑应声而飞。

    燕归听到陈兰桡一声惊呼,才道“退下”但到底是差了一刻,当前那名侍卫一剑袭来,正中师神光后背。

    师神光本就有些失神,更加力竭,竟无法防备也不能防备,被一剑刺中后心,他脸色微变,张口喷出一道血箭。

    陈兰桡睁大双眼,闪身欲扑上去,却被燕归死死搂着,陈兰桡挣扎叫道“神光哥哥”却见月光之下,原本俊美无俦的脸上悲愤交加,隐隐地透出几分极至的狰狞,师神光瞪着陈兰桡,一张口,却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本是胜券在握,却没想到陈兰桡从中作梗,将整个结局改写,他更加伤心的是,陈兰桡此举,显然是因为她一心维护着燕归。

    师神光又伤又怒,整个人几乎撑不住,周围的侍卫跃跃欲试想要将人拿下,若不是燕归不许上前,早就动手了。

    燕归拦着陈兰桡不许她靠前,凝视着师神光道“师公子,如今如何。”

    师神光闻言,更是心如死灰,吸一口气猛地站直了身子,仰头长笑数声“我本有心向明月,谁知明月照沟渠”

    陈兰桡浑身抖个不停“神光哥哥”

    师神光看也不看她一眼,望着燕归道“恭喜你,你赢了,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愿赌服输。”

    燕归看着他面白如纸,嘴角那抹血迹更加触目惊心,他心中一动,道“好”

    正欲开口,却听陈兰桡道“不许你伤我神光哥哥”

    燕归默然,师神光却冷笑道“不敢,你是大魏的太子良娣,跟师某又有何干系。”

    陈兰桡痛不欲生,师神光几曾这样对她,此刻她恨不得自己死了便是,事实上方才她选择挡在燕归跟前,也未尝不是因为怀着舍命之意,她谁也不想伤害,却仍是不免要伤害。

    燕归看看陈兰桡,又看看师神光,终于道“众人听令,尽数退下,让他离开。”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为之惊疑,包括陈兰桡在内,她愣愣看着燕归,心中升起一丝希冀。

    “但是殿下,此人正是皇上欲得之人,这样轻易放他离开的话,皇上若是知道,恐怕会不悦”一名侍卫忍不住进言。

    燕归面无表情,道“圣上那里自有我担着。”众人不敢再言。

    师神光先是一怔,继而复又大笑,不料他方才已经伤及内息,才笑两声,一口血便又涌上,急忙伸手捂住嘴。

    陈兰桡顾不得,奋力挣脱燕归的手,冲到他跟前将他扶住,含泪道“神光哥哥,你别生气”

    师神光浑身微抖,抬头看向陈兰桡,道“兰桡,今日是你自己选的,是你”

    陈兰桡忍着大哭之意“神光哥哥,我没想你会受伤,我只是不想你们任何一人伤着,我宁肯自己去死”

    师神光摇了摇头“你该知道,我跟他,只能选择一个而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兰桡明白,但她做不到这样痛快决断地选择其一,尤其是,两个人之中必须有一个会死。

    她不想选择,却终于被逼着选择,对师神光而言,她在关键时刻挡在燕归跟前,就是选择了燕归,虽然师神光也明知,如果遇险的那个是他,那么陈兰桡同样会义无反顾地为他舍身。

    但是他不能容忍,无法容忍陈兰桡会为了燕归这样做,当初她自云郡弃他而去,他可以容忍,因为她必须照顾陈源跟思奴,但是今日

    陈兰桡心中大震,燕归趁机上前,将她重拉到自己身边,才对师神光道“你放心,我说放你离开,便不会为难,请吧。”

    师神光冷笑着看他一眼,目光滑向他身旁的陈兰桡,双眼中波光涌动,最后却一闭眼睛,幽幽叹息了一句,道“从此之后善自珍重。”拂袖迈步,往外而去。

    陈兰桡看着他身影,大叫“神光哥哥”便想随他而去,但燕归怎能放手,那边师神光身形一晃,却到底没有停下。

    刚出院落,就有人跃出来,将师神光扶住,几道人影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师神光去后,有侍卫问道“殿下受伤了,属下去命人传太医吧。”

    燕归道“夜深,不用惊动了。”府内并无大夫,因他搬迁了,这府内并无太医在,此刻去请的话,势必要去往太子府。

    燕归叫众人退下,拉着陈兰桡回到屋内,青牛捧了药箱子来,燕归把袍子脱了,胸口一道血痕颇深,血把半边衣裳浸透,因他身着黑衣,所以竟看不出来,脱下外袍后,雪白的中衣上一大片血渍,看得青牛惊叫一声。

    陈兰桡正心神不属,被他一声唤醒神智,回头看时,心也不由地一紧,她知道燕归伤着,却不知伤的竟如此,而因为师神光之事,她更差点忘了他也受伤。

    燕归的脸色却始终淡淡,扫了一眼伤处,又看陈兰桡,道“你是不是在心里想着他”

    陈兰桡心里难过之极,见青牛给他上药,便转开头去,不发一言。燕归却道“你只需要想想看,你之前没有挺身而出,此刻生死未卜的就是我,而他已经带你离开了如果是那样,你会不会比现在更开心些”

    陈兰桡一听,更是难过,不由掩面,颤声叫道“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到底要我怎么做才是对的”

    燕归道“世间并无双全法。但是兰桡你这样做我很高兴,当看到他对你笑的那一刻,其实我心里又何尝不是想着宁肯去死。我宁肯去死,也不愿意他得到你。”

    陈兰桡泪如雨下“都怪你,都怪你。”从此之后,师神光怕是恨死她了,而她跟师神光之间,恐怕连最起码的温情都消失殆尽。但是她说“都怪你”,却并不是真的怪责燕归,而她心底对自己的痛恨,却多过一切。

    燕归看着她痛楚之色,却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便轻声道“兰桡你还有我。”

    此刻青牛把药粉撒到伤处,燕归疼得一抖,不由握紧陈兰桡的手,喃喃又道“你还有我。”似乎这四个字,能够止血去痛。

    天色未明,就有隐隐地声响传来,燕归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的陈兰桡,她的脸色雪白,长睫毛垂着,几分可怜。

    燕归稍微一动,扯到肩头的伤,不由低低地冷嘶了声。却听此刻外头有人道“殿下可是在此么”

    燕归听清这个声音,便皱起眉来,又看陈兰桡,幸好她仍是未醒。

    “是但是殿下还没有醒”是青牛的声音。

    燕归便小心地把手臂自她身上移开,悄无声息起身,下地着靴,正欲出外,就听外面道“我听闻昨晚上出事了殿下无碍吗”

    青牛不知如何回答,那人道“去通报殿下,说我来了。”燕归已经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不必通报了。”

    燕归出了门来,微蓝的晨曦中,对面站着的,赫然正是衣冠楚楚的太子妃朱丹梓,两人目光相对,朱丹梓端庄行礼,口称“太子殿下。”

    燕归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朱丹梓道“我听说昨晚上又有刺客意图不轨,加上殿下一夜未归,我担心殿下的安危,所以来看看,殿下可无恙吗”

    朱丹梓仔细打量燕归的脸色,燕归道“没什么。”他起来的匆忙,只在中衣外面披了一件外袍,正好把肩头的伤处遮住了,但脸色仍是看出不好来。

    朱丹梓微微一笑,柔声道“殿下没事我就安心了,您可要小心些,身为大魏将来的主人,可不容有一点闪失。”朱丹梓说着,便伸出手来,把燕归的外袍扯了扯,动作亲昵,似想要替他穿好。

    燕归一怔,微微闪开“这些杂事青牛来做就好了。”

    朱丹梓的手势一僵,继而柔声笑道“既然殿下体恤臣妾,那也罢了。只不过夫妻两个,何必在意这些小事呢。都是臣妾的分内之事。”

    燕归的脸色颇不好看,不知是因为伤,还是因为朱丹梓所说,朱丹梓又道“既然殿下无碍,又已天明,就由臣妾陪殿下回府去吧”

    燕 归道“不必,我还有事。”朱丹梓道“那我就在此陪着殿下也好。”燕归皱眉“不必了。”朱丹梓听他声音冷淡,却丝毫不恼,微笑道”好吧,既然这样, 臣妾就回府等候殿下就是了。“她终于行了个礼,微微躬身之时,目光却扫向那微微掩着的房门,却又不露声色地转身率人离去。

    目送朱丹梓离开后,燕归才叹了口气,他返身回到屋中,慢慢走到床边,撩起帐子,忽然一惊,只见帐内空空如也,陈兰桡竟已不见。

    就在燕归派人找寻陈兰桡之时,在北都的春江街上,陈兰桡垂手漫无目的而行。

    清晨的街头,人却已经不少,许多赶早市的生意人,跟许多昨夜熬玩通宵清晨返家的百姓来来往往,陈兰桡走在这异国陌生而热闹的街头,看着周围众人或颓废或兴高采烈的脸容,她抬头看看天空,天高云阔,却不知该往哪一个方向飞去。

    她信步而行,逐渐有些累了,看前方好些人聚在一起,她便也走过去,捡了一个空座坐了,那开铺子的老板见她呆坐不语,便送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过来。陈兰桡并不想吃,那老板道“姑娘吃吧,不要钱的。”

    陈兰桡楞道“不要钱”老板道“是啊,咱们虽然是小本生意,但托圣上洪福,大魏一直太平无事,也攒了些小钱,这两日是小人老父亲的寿诞之日,我跟拙荆两个便想摆个免费施面的摊子,专门招待来往无钱的流民算是给老父亲积福罢了。”

    陈兰桡看着他笑呵呵的脸,不知为何眼睛有些发热,仍是怔怔问“流民”

    老板道“是啊就是其他几国来到北都的流民有些的确是可怜的,我也没什么本事,管一碗面足他们一餐饥饱就好听姑娘你的口音也不像是咱们大魏人”

    陈兰桡道“我是陈国的。”旁边一个正吃面的客人听了,便道“我也是陈国的”十分喜悦地凑了过来。

    陈兰桡呆道“你也是”那人道“可不是么我是来投亲的。姑娘你呢”陈兰桡语塞,那人他乡遇相亲,十分欣喜,道“姑娘你不知道吧,我们陈国也有人在大魏当官儿呢,是我的亲戚反正现在陈国也归大魏了,我就来投奔他了姑娘你也是投亲的”

    陈兰桡无言以对,心中忽然萌生一股极端的愤怒之意,促使她捧起桌子上的面碗,发泄似的开始吃面,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碗里,又被她大口大口吞了下去。

    对面那陈国人吓了一跳,不知她是怎么了,正在此刻,却有人坐在陈兰桡的对面,抬手按住她的手,把碗轻轻地压在桌上,轻声说道“别这么吃,会伤身的。”

    陈兰桡一愣,这人明明是对自己说话,但她却并不认得此人。那人却嫣然一笑,又道“我找了你很久,却原来你竟在这里。”

    陈兰桡听着这个声音,心头一震,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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