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光翟手臂上的衣服,这才看清伤口,这是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白花花地皮肉都往外翻着,看着十分恐怖。
“这么深的伤还说没事,你当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身子啊。”吕若燕的语气里带着怒意,可是尹光翟却听出来关心,傻傻地笑了。
“笑,还笑得出来,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这么深的伤口,就算自己有幻境里的草药,恐怕也不容易愈合,所以她打算用现代的缝合,加上幻境里的药,这样,不出意外的话,多则十天少则五日,他的这条伤就可以完全好了。
不过,为了惩罚他,吕若燕并没有告诉他,接下来自己打算做什么。
真到看到她拿着针线消毒,尹光翟才皱着眉头问“燕儿,这是要干嘛”
“给你治伤,你的这个伤口太深了,得缝起来才行。”吕若燕笑得灿烂,看在尹光翟眼里却是凉嗖嗖的,他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种治伤的方法。
可惜自己现在动不了,或者是他根本不想动,反正燕儿也不会害自己,她想怎么样便怎么吧。
刚想到这里,嘴里就被塞了一样东西,他不由得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一会儿缝伤口时会很痛,这个吃下去,能起到麻醉的作用,减小你的痛感。”吕若燕终是不忍心,还是拿了一颗帮助麻醉的药给他吃了,希望他到时别感痛就是了。
在等待药性上来的时候,吕若燕又检查了他身上其他地方,结果那现他前胸处还有一处伤,不过大概真的伤的不深,至少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不过她还是把那个简单的包扎去了,用水清洗过伤口后,抹上她自制的药膏,重新包扎,其他地方也是。
其间尹光翟见吕若燕的脸色越来越沉,试图逗她说话,可回应他的只有冷哼。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屋里已亮起了油灯,哪里还有吕若燕的影子,他坐起身,才发觉自己已经可以动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身新的,最主要的是,他的伤口上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痛了。
“朱成,吕小姐呢”尹光翟踢了正在打瞌睡的朱成一脚,问。
“她在前面吃年夜饭呢”朱成吓得一机灵,讨好地说“爷,您饿不饿,吕小姐说厨房有粥,让您这两天吃清淡一点。要不我给您去端一碗”
尹光翟眼睛一转,淡淡地说“不必了,今儿个是大年夜,本王哪能不和大家一起吃年夜饭,走,我们也去前院。”
朱成泪奔,“爷,您想跟吕小姐一起吃饭就直说,拐弯抹角地找什么借口,往年过前,您可从来不希罕跟一群人一起吃的,说实话,宫里的夜宴您参加过几次,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现在居然说和大家一起吃,您说这话时亏不亏心啊。”
不过无论他怎么想,绝逼不敢说出口就是了,只是为难地看着尹光翟说“可是您身上的伤”
“本王的伤已经无妨了,记得,一会儿出去,别提本王受伤的事。”尹光翟警告地看了朱成一眼。
主仆两人到正厅时,厅里的人都快吃完饭了,都已经停下筷子在闲聊了,尹光翟一眼就看到坐在尹云墨身边的笑语嫣然的吕若燕。
晚上她换上一件水蓝色簇新的小袄子,下面是一条同色长裙,裙摆长可及地,头上挽着云朵髻,点缀几颗珍珠花在发间,正笑着从盘子里拈起一块糕点吃,样子天真娇俏,一派少女纯真的姿态。
这个样子的吕若燕,又是尹光翟没有见过的,若不是她的脸没有变,自己绝不会把现在的她和之前为自己治伤时,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女子划上等号。
“见过父亲。”尹光翟终于在祝明哲一拐之下回神,忙给尹云墨见礼,他们是父子,可也是君臣,只是如今是在宫外,自己的称呼也得跟着改变。
“你怎么来了”尹云墨惊奇地问,这小子不是应该在玉州平乱,怎么也跑到这儿来了,“你不会是私自离军吧”想到这个可能性,尹云墨脸上的笑意隐了下去,声音也沉了下来。
“哎,你发什么火啊,今天不能发火,不然不吉利。”祝弘毅算是最清楚其中缘由的人,因此劝道“翟小子是什么样品性的人,你这个当爹的应该是最清楚的,私自离军,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吗”
尹云墨哼了一声,道“你就惯着他吧。真不明白,你怎么对他比对明哲还好,幸好他只是你外甥,要是你儿子,不定被你惯成什么样呢。好了,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最终他还是松了口。
“是。”尹光翟恭敬地应了一声,站到一边凑近尹云墨低语了几句。
“你是说真的,好小子”尹云墨听了脸上一喜,大手往尹光翟肩上一拍,好巧不巧正拍上他的伤口。
只听尹光翟闷哼一声,脸色略略有些发白。虽然吕若燕给他用的都是极好的药,但倒底不敢用太逆天的,刚涂上药,样子总要做一下,不然会让人怀疑,所以这几处皮外伤还是有的。
“怎么啦这是”尹云墨不解地问,自己儿子的功夫底子自己知道,自己多大力更是知道,怎么轻轻拍一下,就疼成这样。
“他那里有伤,才上了药,您这一拍,怕是又裂了,不叫疼才怪。”吕若燕轻描淡写地说。
“受伤了,谁伤的你伤得重吗丫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一连串的问题,像是连珠炮一样从尹云墨嘴里蹦出来。
吕若燕好笑地看着他,淡定地咽下最后一口糕点,道“他早来了,刚才就是怕您担心,才躲到后面客房擦药,谁想您的金手什么地方不好拍,偏往他伤口上拍,我真怀疑您是不是他亲爹。”
“我哪知道他有伤在身。”尹云墨别扭地说“拍肩膀是最平常的动作,难道你要我捶他胸膛啊。”说着竟真的作势要往尹光翟胸上捶。
“捶吧捶吧,捶裂了伤口更好,省得他不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吕若燕淡淡地声音飘了过来,可是听要尹云墨耳中似有千斤,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地停住,瞪着尹光翟问“你小子倒底有几处伤”
尹光翟自然听得出吕若燕言语里的责怪,略显委屈地说“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吃年夜饭。”那样子,活像是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看到他这副表情,在坐的除了吕若燕和赵如玉,没有一个不瞪大眼睛的,他们看到了什么这货是在撒娇卖萌吗众人忍不住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要不要那么夸张啊。
于是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看向吕若燕。
“你们看着我做什么”吕若燕非常淡定地说“他受了伤,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我在厨房给他准备了清淡地粥,还叫朱成在旁边服侍他,有什么不对吗”
众人齐齐地摇头,又一致地看向尹光翟,眼光里有遣责,有看笑话,有询问。
“可是我也想和你们一起过年。”某皇子继续装可怜。
“有这个心思是可以理解的。”吕若燕见大家都不说话,只得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说“可谁叫你受了那么多处伤,想给你破例都不行,万事总要以你的身体为重吧,清波,给三少爷盛碗粥来,我们大家陪着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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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市面上阅越来越少了,亲们要抛弃燕儿了吗
、第一百四十章 对战一
吕若燕才要说话,尹光翟从屋里走了出来,跟在他身旁的自然还有他的两个好友。
“尹光杰,你当真想谋反么”尹光翟直呼其名,“你以为你会得逞吗”
“当然会。”尹光杰大笑道“今天父皇瞒着天下人出宫,到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来,可不是特地来成全我多年的心愿来的吗”
“原来如此。”吕若燕点点头,笑道“大皇子是准备来个栽脏嫁祸吧,先把皇上杀了,然后嫁祸给他们三个中的一个,我想想,嗯,应该是嫁祸给祝明哲是最合理的。我说对了吗”
“你很聪明,长得也不错,只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要不然我也许会收你入府做个侍妾。”尹光杰色色地看着吕若燕。
吕若燕一把拉住要冲出去的尹光翟,对吕若飞说“把他给我看好了。”
说着就要举步往外走。
突然她感到袖子被人扯了一下,转头一看,是赵如玉,只见她认真地说“姐姐,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站在你身后。”
“好,那你就和我一起面对。”说着扒开人群,站在院中,看着站在墙上的尹光杰道“我劝你还是自己先下来吧,不然一会儿摔下来,可没人接你。”
尹光杰听了这话,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可是刚要开口,整个人一僵,身子不由自主地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吕若燕见了,一声叹息道“为什么实话总是没人相信的呢”
“来人,给我先抓住这两个臭丫头,谁抓得了活,爷就赏给谁”尹光杰恼羞成恼地说。
只是还没等他说完,远处传来一种很特殊的哨声,正把尹光杰扶起来的那人一听,不由得脱口而出,道“飞盈七剑”
“什么飞盈七剑”尹光杰不解地问,他不明白,怎么听见这个哨声,自己手底下的这些人都不同程度的变了脸色,似乎有点惧怕。
“殿下,那是近几年江湖上新崛起的势力,虽然时间不长,可这飞盈七剑的名头,却已是闻名江湖了。”旁边那个军师模样的人,回答说。
尹光杰拍拍身上的灰尘,不屑地说“既然是江湖门派,是不会管朝廷的事的,大家不必理会,想来也是恰巧路过。”
“路过”吕若燕和赵如玉对视了一眼,皆看见对方眼中的笑意,吕若燕一脸嘲讽地说“大殿下,你也不小了,说你天真好呢,还是说你自欺欺人好若是江湖门派不参与朝廷的争斗,那你的这些人是从哪儿来的”
“当然是本殿下的亲信”尹光杰觉得吕若燕的笑容过于剌眼,有些心虚地说“难不成还是老头子的亲信”
吕若燕没说话,只是眼色古怪地看着他,这时尹光翟已在吕若飞他们的陪同下,站到吕若燕身后,形成了一个保护姿势,尹光翟的手紧紧握住吕若燕。
尹光杰见了不由得哈哈一笑,“原来我理解错了,居然是我亲爱的的弟弟看上你这丫头了。”眼珠转了转,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笑意,暧昧地说“难道我一向不近女色的弟弟,居然喜欢这种重味,跟老头子共用一个女人。”
“你”尹光翟的脸色发青,连旁边的吕若飞和祝明哲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刚想开口,身后传来一个苍老却带着威严的声音,“畜牲,这就是你最终的目的吗你和你母妃倒是胆子很大嘛,这些年,朕自问,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可你却干了什么联合你母妃毒杀朕,现在又趁着朕外出,妄图剌杀朕,你母妃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尹光杰初见尹云墨站出来,有一种想在下跪的意愿,可是回过味来,脸上却又露出张狂的笑意,“你说为什么我明明就是长子,可你偏偏立了尹光仁为太子,要是他是个有作为的也就罢了,可是他偏偏是个不学无术的,每次有人到你面前告状,你总是偏袒他,说什么他还小。”
“既然他还小,你为什么不另择别人,我不是比他年长,且各方面都不比他差,尤其是外表上,你认为就他那副样子,适合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吗”尹光杰一口气地说“还有前次你中毒,明明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他,可你却不了了之,直到王路两家谋反,你都没有要废了他的意思,这是为什么”
尹云墨冷笑地看着他,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的心机太深,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仁儿,可是朕却查出,他并不是真正的凶手,他只不过是被人当刀使了一下而不自知。”
“倒是你,外表忠厚老实,内里却心狠手辣,洛国的皇位如果由你来坐,将来朕会无颜见地下的列祖列宗。”尹云墨淡定地说“你以为我出京,京里就是你们的天下了吗若朕没有周密的安排又怎么敢在这个重要时候出京,你太小看朕了,朕在这个位置上已坐了那么多年,怎么会犯如此大的低级错误。”
随着他语音一落,尹光杰带来的人外边,又迅速围上一圈训练有素的兵勇,这些兵勇个个手持盾牌,完全是为了防范弓箭手而准备的。
吕若燕看得嘴角直抽抽,这算什么,人家的弓箭手可是在里面,您这些人却在个面,防什么防还有,今天是大年初一,怎么就喊打喊杀的,要不要这么好战,自己可是个和平主义者。
尹光杰当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一脸嘲讽地说“老头子,你是不是喝多了,眼神不太好,这些废物站在外面有什么用”
谁知他的话刚说完,外面的那圈人手中的盾牌都飞了起来,直直地飞过对方头顶,而守在院中的那些黑衣人像是有默契了一样,飞身起来,一个个盾牌飞进他们手里,护在尹云墨等人的周围,形成一个保护圈。
“黑虎骑,这才是真正的黑虎骑”尹光杰一惊道“那在宫里的人是什么人。”
尹云墨连话都懒得说,朝黑虎骑的首领挥了挥手,自己叹了口气,进屋去了。
尹光杰见了,赤红着眼睛,指着尹光翟等人,命令道“把他们先抓起来,我看他能有多忍心。”
吕若燕嘲讽地笑着,看看向自己攻来的几个黑衣人,笑着对赵如玉说“原来是曲鸣帮的几个不肖弟子。”
她话还没说完,攻过来的几个人,顿住脚步,为首的那个人,眼色复杂地盯着吕若燕,阴沉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几个的来历。”他自己认为没露出什么破绽,现在自己几个的打扮和大皇子的暗卫一般无二。
“真是够笨的,以为换身衣服就没人认得出来了啊。”赵如玉也在一边讥讽着说“有些东西的根本是变不了的。”
“红羽,你说他们会中招,中什么招啊,除了尹光杰从墙上摔下来,我还没有看到任何中招的迹象。”吕若燕生气地问红羽。
“呃,这个他们身上可能有避毒丸一类的东西。”红羽愣了一下,语带讨好地说“不过他们就算能解得了外表的毒,另一种毒是一定避不开的,不然你试试,他们的内力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还不是你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事。”
回答红羽的只有一句冷哼。
看着越来越近的几个人,吕若燕突然叫来了清波,塞了一点东西给她,道“你和清浣把这几个人给解决了。”
清波为难地看了她一眼,才要踏步出去,却被吕若飞拦住了,一脸严肃地说“还是我去吧,曲鸣帮的人不好应付。”
“没什么不好应付的,你要打架,一会儿有你打得呢,别急。”吕若燕一脸不以为意地道“清波去吧,很快你就会发现,自己原来也不差的。”
清波是硬着头皮上阵的,没想到碰到对方两三个大男人的围攻,却没有一点的阻力,她记得吕若燕的嘱咐,也不使全力,只堪堪压着对方,使他们且战且退,直退到弓箭手前面,趁人不备,把袖子一挥,一阵清风随着内力散出,却什么东西也没有。
只听那边吕若燕喊了一声,“清波回来。”
清波听了,与清浣打了个眼神,放弃敌人,就要往回退,可是尹光杰见自己这方,好几个大男人竟被两个小丫头逼得没有还手之力,不由得一怒,那个小丫头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因而想都不想,给旁边的人递了个眼神,那人会意,两把匕首如箭一样地朝清波清浣的空门飞来。
一直注意着他的吕若燕嘴角一笑,飞指一弹,两把没有内力的飞刀,如长了眼睛般往来处射去,若不是尹光杰避得及时,两把飞刀就招呼到他的身子上了。
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清波清浣已回到自己的阵营里了。
“行啊,你们的本事见长啊。”吕若飞点头问“是不是你们小姐教了你们什么”
“没,若是小姐肯教,奴婢一定用心练习。”清波实话实说道“是那几个人根本没有内力,奴婢才能将他们逼退。”
“若燕,这又是你的杰作吧。”祝明哲看向吕若燕,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对方如果没了内力,这场仗的输赢根本就没了悬念好不好。
他们这边是热闹了,高兴了,尹光杰那边却是阴郁了,沉着一张脸对弓箭手打了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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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诡异
只听“嗖嗖嗖”,密集的箭雨朝吕若燕他们飞了过来,黑虎骑举起盾牌迅速在几有周围设置了一个保护圈,“乒乒嘭嘭”的箭矢落在盾牌上。
“若是我们不小心伤了尹光杰,会不会有人找我们麻烦”吕若燕问尹光翟,她语中指的“有人”当然指的就是尹云墨,其他人自己完全不担心。
尹光翟听出吕若燕话中的意思,苦笑地说“小伤不要紧,不过大伤”
他的话没说完,可吕若燕已经了解了他的意思,倒底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可以关他伤他甚至杀他,可是就是不许别人伤他太重,恐怕这就是所有皇帝的心思吧。
吕若燕点点头,既然不能动他,就把他所带的那些人全都收拾了,于是问尹光翟道“有没有办法让我们的人都转到上风口。”
“这个好办,我来办。”尹光翟还没说话,祝明哲便兴奋地说“你是不是又想到一些好点子了。”话是问话,语气却很肯定。
“既然不能动他,想来把他手下那些人收拾了,估计没人去怪罪。”吕若燕轻松地说“当他成了光杆司令了,也就没有嚣张的资本了。”
祝明哲点头,只一会儿的功夫,那些身强力壮的弓箭手,居然觉得自己的胳膊抬起来都费力,更别说瞄准了,好几支箭支都莫明其妙地拐了转,直直地奔着尹光杰而去。
不能伤得太重,那混战中被流箭射伤,就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伤了,何况己方没有弓箭手,他只能是被自己带来的弓箭手射伤,所以就算被箭射到,也是自作自受。
不过显然,尹光杰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躲几支流箭还是很轻松的,只是他的脸色却沉了下来,阴沉地说“该死的,你们这是往哪儿射呢,不会射箭,干脆就给本王滚蛋,别在这儿帮倒忙。”
那些弓箭手是有苦产不出,只能连声求饶。
看着一脸悠闲的吕若燕,尹光杰心里的火气慢慢上来了,沉着脸,指挥着身边的几个侍卫道“你们,去给我把那个丫头抓过来。”
他不是是笨蛋,不但不是笨蛋,相反的还很聪明,自然看出,吕若燕很受那三个人的重视,也很受老皇帝的重视,如果自己能把她控制在手里,不怕老皇帝不交出龙纹玉佩,那时自己再老皇帝一杀,罪名就由尹光翟担着,自己在朝中有母妃和舅舅撑腰,不怕登不上皇位。
只是他却忘了,当朝的太子尹光仁也有过,这种想法,也付诸了实施。
可是后来的结果呢,现在不仅成了废人,而且应该已经被云宵押回京城了,等待他的不是流放,就是终身幽禁。
某些人就是看不到前车之鉴,也就是俗称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被尹光杰点到名的几个侍卫,其实在侍卫中的功夫也算是拨尖的,
可是在吕若燕眼里,却什么都不是,虽然表面上看,她很轻松自在地在跟尹光翟他们聊天,甚至还让新来的红樱给几人搬来了椅子,拿来瓜子,边嗑边看热闹。
实则,神识全开,整个院子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这几个侍卫虽然小心翼翼地躲来人群,可是仍然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们说让这些人的箭怎么都往回射,他们的眼睛难道都是长在后脑勺的吗”吕若燕佯装不解地问。
“就是,像这种眼神有问题的人怎么能当弓箭手,简直就是屈才了嘛。”尹光翟挨着吕若燕最近,手里帮她端着糕点盘子,宠溺地接话,只要是燕儿说的,就是再违背常理,自己也会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吕若飞和祝明哲听得,下意识地椅子挪了挪,他们不认识这个男人,要不是脸形没变,他们还以为这个兄弟在平乱时被调了包呢,瞧瞧他现地说的话,这是要多没底线才说得出来。
他们这边正聊得起劲,一个侍卫已经接近祝明哲了,他不由得心中一喜,虽然主子的命令是抓到那个女人,可要是能顺便干掉一个男人,主人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的,说不定统领的职位也会是自己的。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全在别人的掌控中,吕若燕还没出手,旁边的红樱已经随手抓起几颗瓜子,朝那人丢了过去。
看似无力的瓜子,夹杂着劲风,打中侍卫的穴道,“扑通”一声,人身倒地的声音响起,祝明哲回头一看,一名黑衣人倒在自己脚边,当时就被吓了一跳,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摸到自己身后的。
若不是吕若燕身边的丫鬟出手,此时的自己兴许已经受伤了。
再次抬头看红樱的眼光就有点不同了,随着这个人被发现,其他几个移动中的黑衣人也被发现了,除了被吕若燕强按在椅子上的尹光翟,所有的人都不再坐着了,清波清浣也加入了战斗,红樱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吕若燕身后。
因为这些人打得时间越长,身上的内力流失的越快,只得靠着招式取胜,而吕若飞和祝明哲却是毫不留情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只一会,来的十几个人就无一生还,气得那边的尹光杰看得直跺脚。
“殿下,您不觉得这座宅子里有些诡异吗”尹光杰旁边那个留着山羊小胡子的男人,转着圆圆的小眼睛,轻声地说。
“诡异”尹光杰皱着眉头看向场院中被杀了的几个侍卫,心中也闪过一丝不安,沉着脸说“的确有点不对劲,那三个人会很好的功夫我知道,可是我也知道尹光翟在平乱时受了不小的伤,所以才敢追着叶青到这里来,祝明哲和吕若飞的功夫好也就算了,没想到,半道会杀出一个小丫头。”
尹光杰眼色阴郁地看向吕若燕,道“她和别一个更小的丫头看着好像不会功夫,可没想到,她们身边的侍女功夫都不弱,仅用一粒瓜子就撂倒了一个人,这些人不可小看。”
“主子,您还是没有抓住重点,”羊胡子在心里叹了一声,开口说道“主子可注意到这个小院了,我们的人不会没那么眼力劲,这些弓箭手都是主子一手调教出来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射偏,还把箭射回自己的阵营,难道是他们不要命了吗”
尹光杰听了真直点头,自己刚刚是被气糊涂了,还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还有,为什么我们的人在这个院里都会渐渐失去内力,不然那几个侍卫也不会这么容易被击杀,虽说可能他们的功夫不如吕若飞他们,可胜在人多,然而刚才的形势您也看见了,那几个侍卫几乎连人家的一招都没挡住,这很不对劲。”
“那怎么办”尹光杰心里一慌,暗自运气,自己身上的内力也所剩无几,眼中流露出一丝慌乱。
“命令大家撤出小院,既然您已经作好最坏的打算,就让人放火,就如同太子火烧县衙一样,把他们全都烧死在里面。”羊胡子男人狠眼里透出一种肃杀之气。
“可是这样好吗”这一刻尹光杰犹豫了,毕竟其中有自己的父亲,其实他也算是个心软的人,只是这么多年的深宫生活,让他的心不得不变得坚硬起来,否则,自己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羊胡子男人笑了笑,说“没什么不好的,虽然嫁不成祸了,可是把所有的人都烧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不管多少年以后,绝对不会留下知情人,对殿下的皇位也是有好处的。”
“那干脆一个不留,不管是哪一方的,今日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说着趁羊胡子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剑穿过他的胸膛,剑尖从后背露了出来。
羊胡子男人的小眼睛瞪得溜圆,费力地问“主子,为什么”
“你不是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尹光杰阴郁地看着他,可惜地说“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你不知道,一般知道太多的人,死得都比较早吗”说着一抽手中的剑,男人的身子软软地倒地地上,圆圆地小眼睛瞪着,死不瞑目啊。
尹光杰招来身边的侍卫,让他们去准备柴火等易燃物,这些都是他千辛万苦训练出来的死士,自然不会让他们也葬身火海。
“尹光杰想要放火。”一直注意尹光杰一举一动地吕若燕说,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己都没想要用火,这个男人却想用火,也好,到时让他见识一下直正的火是怎么样的。只是可惜了这个院子,以后怕是不能住人了。
“清波,去通知老爷子他们,带他们去地窖暂避,这里的一切,我和三皇子会处理,到时,一定还他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至于另一个儿子,也许会受一点小伤,但绝对会活着送到他面前,让他老人家放心。”
这时院里的弓箭手渐渐没了力气,大部分人都坐在地上直喘。
尹光杰飞身站到他们面前,怒斥道“本王要你们有何用就是让你们来这里,给本王丢人现眼的吗”说着,像疯了一样,举剑往那些摊在地上的人砍去,只一会儿,鲜血就染红了青砖地面,惨叫声也不绝于耳。
这人绝对是个疯子。吕若燕心里打了一个突,面上却丝毫不露,反而对尹光翟说“这一出狗咬狗的戏码,怕是你也不常见,怎么样,不错吧”
“当然,燕儿安排的戏码绝对精彩。”尹光翟也觉得心里解气,从小到大,自己就没少吃这个所谓大哥的亏,现在看到他被自家小女人逼得完全失去了理智,心里又怎么能不高兴。
尹光杰些时,离吕若燕他们很近,而吕若燕他们又没有压低声音,他自然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赤红着双眼看向吕若燕,阴狠地说“丫头,别太猖狂,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只可惜了你这么一个美人,就要香消玉陨在这个小院里了。”
说完不置一词地在两名死士的帮助下,退离小院。
“红羽,他身上的毒怎么样了”吕若燕联系幻境里的红羽。
“我办事,你放心。”红羽的话还没落,就被吕若燕打断了,道“就因为是你办事,我才不放心,快说,他身上的毒可已经种下。”
红羽瘪了瘪嘴唇,有些不高兴地说“他会痛苦到老,并且没人查得出他中了毒,这期间,他不会死,却是生不如死。”虽然不高兴,还是照实回答了,谁叫自己以往出错的记录太多,即使有委屈,也只能往肚里咽。
吕若燕听了尹光杰的话,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凉凉地说“这些人可是你自己杀的,瞧你手中的剑,可还滴着血呢,我们这些人都可以作证的,人证物证都在,想嫁祸给别人,难喽。”
尹光杰气咻咻地瞪了她一点,朝后又退了好几步,才打了个手势。
身边的死士一早准备好火折子,往柴火堆里一扔,那可真是干柴遇上烈火,哪有不着的道理,不得不说,尹光杰培养出来的死士,办事效率也是挺高的,柴火上还被浇了一屋油。
尹光杰在哈哈大笑中后退,有点气喘地说“你们这些人就等着化为灰烬,本王可要回去准备登基大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