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上面,昏昏睡了过去。
第三日,依旧没有人寻过来,云歌心中生起不好的预感,子彻没有寻来,沈秋也没有寻来,莫不是他们真的遇到了凶险
这般一想,云歌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本来还想着从哪里掉下去的,就在哪里等着,子彻才能最快的时间把自己找到的,现在看来,这样被动下去,只是等死而已。
云歌用段少宇身上的刀将那不知名的动物肉割下了几块,放在火上烤得熟透,然后搀着段少宇,凭直觉看准了一个方向,往前面走去。
也不知被她杀死的那动物是什么来路,反正云歌腰间挂了这么几块肉之后,便再也没有遇见过想要将他们撕烂饱餐一顿的动物。
偶尔和一些动物狭路相逢的时候,那些动物也是惊慌的四下逃窜,没有敢上前的。
连着走了两天,云歌除了发现一个可以藏身的山洞之外,一无所获,不要说走出密林了,她现在连自己从哪个方向掉下来的都不记得了。
心中担心着子彻和衍儿,云歌的情绪渐渐暴躁起来,段少宇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却能够感觉得到,走着走着,停了下来。
沐云歌停下脚步,问身旁的段少宇“怎么不走了你还想不想回去呀你还想不想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呀”
段少宇温和一笑“有点困,不如我们休息一下好不好”
“困吗我们没走多长时间呀”云歌焦虑的四下看了看,子彻,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难道你是不能来找我
这个念头有点吓人,云歌拽着段少宇往前面走“我们再往前走走好不好说不定前面就有出口,前面就有人烟了”
段少宇伸手将她的手掰开,自己盘腿在地上坐了下来“要走你自己走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我现在需要休息”
语气很温和,态度却很强硬
云歌还从来没有见他用这样的态度和自己说过话,一时也有些生气“好好好那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自己走”
说着,从腰间解下两块熟肉“别说我不顾朋友义气哈,这是咱们的干粮,分了吧”
弯腰将熟肉放在段少宇的身边,刚要起身,便只觉得后颈处一阵酸疼,紧接着眼前一黑,往段少宇的怀里栽了下来。
段少宇伸手将她揽住,从地上起身,轻易便将她扛在了肩头,凭借记忆,摸索着往昨日发现的那个藏身的山洞走去。
沐云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山洞里面,身上盖着段少宇的外袍,而段少宇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云歌在山洞内外找了一遍,没有发现段少宇的踪影,只在洞中石壁上,找到了他留下的两个字等我
云歌揉着依旧还有些酸胀的后颈,这个段少宇,什么都看不见,应该走不远
只是不知道他把自己打晕了,还把自己弄到这山洞里面来,是什么意思
云歌想要离开,又担心段少宇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自己会着急,可是留下来又担心着家里的两块心尖肉会遇上什么意外,一时之间心里火急火燎,被猫抓一般难受。
正站在洞口,对着外面张望的时候,突然看见远处树木晃动,一行人往山洞这边走了过来。
云歌惊喜的正要张口呼救,陡然发现为首走在前面的,正是贺兰子彻
“子彻我在这里”云歌挥动手臂,惊喜的大声叫喊起来。
贺兰子彻听见她的声音,加快了步伐“云歌”
后来,云歌才从子彻的口中得知,段少宇将她劈晕藏在山洞里面,然后他自己再次动用内力,从他们坠下的那个峭崖处攀爬上去,原路回到了夕颜殿,见到了贺兰子彻,将沐云歌藏身的地方绘图给了子彻,子彻才能够准确的找到云歌藏身的山洞。
云歌听子彻说这些的时候,忍不住有些担心的问“那段少宇现在在哪里是在夕颜殿吗”
贺兰子彻犹豫了一下“没有,他不在夕颜殿,他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那云舞和玲珑呢也跟着走了吗”云歌急忙问道。
子彻想了想,说道“云歌,段少宇冒了被反噬的危险,让我来救你,他的样子已经有些吓人了”
“吓人怕什么我早就见过他脸上长疙瘩的样子”云歌不在意的说着,又问“他真走了吗去了哪里”
子彻叹息一声,闷声答“他不想你看见他丑陋的样子,所以,他是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身边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云歌一时无语,心中被什么东西塞得难受“他还说了什么”
“他让你帮他照顾云舞肚子里面的孩子,他说那是段家唯一的骨血”
子彻想起见到段少宇的场景,他身上衣衫被藤条荆棘划得褴褛不堪,一块黑布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可是子彻还是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出他正忍受着巨大的反噬之苦
明明知道段少宇对自己的女人绝不仅仅的朋友那么简单,可是心中却怎么都嫉恨不起来,相反,生出了英雄惜英雄的悲悯之情
云歌回到夕颜殿,第一件事情就去了沐云舞的厢房“段少宇呢他回来了对不对”
云舞愣了愣,笑着回答“不知道呢几天没看见人了”
态度轻慢,仿佛段少宇并不是怀中胎儿的父亲,而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云歌也知道沐云舞和段少宇两人,也是怀了各自的目的,才会有了腹中这个孩子的,云歌更知道,这两个人之间,除了这个孩子,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虽然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可是为了能了解段少宇现在的情况,云歌还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205 下落成谜
玲珑正站在云舞的身后,帮着云舞梳理一头如云青丝,抬眼看了一眼沐云歌,淡淡说道“虽然段少宇和我们是住在一套厢房里面的,可是我们的房间,他是从来不会进的”
这话一出,云歌猛然就觉得自己的脚踩在她家厢房门口,都有一种闯了禁地的味道。
云舞侧脸看了看铜镜当中绝色美丽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起身道“我们真的没有见过他,姐姐要不要再到别处找找去”
云歌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忍了她们奇怪的眼神,从房间里面退了出来,她们一定会想,段少宇又不是自己的男人,自己这么紧张干什么
云歌不想和任何人解释,心情沉郁非常,埋头走过积了薄雪的院子。
她知道段少宇肯定是活不长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想要在最后的时间里,陪陪他
前方传来脚步声,云歌刚刚抬头,沈秋手中拿了一棵绿色藤草一样的植物,已经到了面前“沐姑娘,你刚才换下来的那身衣服里面,这是什么”
云歌看了一眼沈秋手中那棵绿茵茵的植物,恍然道“哦,对了,我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沈秋,你拿着这草,到我前几天呆的那片丛林里面,多采一些这种草回来,我有用越多越好”
沈秋疑惑的将那草放在鼻端问了问,狐疑道“这东西有什么用”
云歌故作神秘的扬眉一笑“我说用来害人你信不信”
沈秋斜睨她一眼,摇头回答“不信你的心肠软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会害人”
云歌也不想和她解释,伸手推她“好啦沈秋,你别问那么多,到时候你就知道这东西的用处了,这种草贴着地面生长,你尽量多采一些回来”
沈秋哦了一声,又将那棵植物细细翻看了一会儿,带着不解,去办沐姑娘交代的事情了
云歌回到自己的厢房,贺兰子彻正带了衍儿在房中玩耍,看见她进来,子彻笑着道“衍儿衍儿你看,娘亲回来啦”
云歌走过去,牵了衍儿一只粉嫩嫩的小手,在旁边坐了下来,有些歉意的说道“子彻,你怎么不怪我”
“我怪你什么你能四肢健全的坐在我的面前,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子彻说着,低头用唇片在衍儿的额头上面揉揉一触“只是苦了衍儿,这几天老是哭着要娘亲,司春和初画怎么哄都没有用”
云歌急忙伸手将衍儿抱在怀里,母子两个腻味了一会儿,司春才上来将衍儿带了下去“云歌小姐,你和小侯爷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我带衍儿在外面玩一会儿”
一手抱着衍儿,一手将房门轻轻带上。
云歌一回头,看见贺兰子彻坐在椅子上面,张开了双臂,是一个等待入怀的姿势“过来”
云歌踌躇了一下,小声解释说道“子彻你别吃醋别多心呀,我和段少宇之间真的没什么的,你也都看见了,他是为了救我才掉下悬崖的,也是因为我才连着两次动用内力”
她还想要解释,贺兰子彻已经手一伸将她拽进了怀里,凤目微眯的盯着她“我就那么爱吃醋”
云歌想起很久以前,在渭南城的那次,他就是因为吃醋,还把自己绑起来了
点点头,云歌很诚实的回答说道“对子彻你真的很爱吃醋,但是我和段少宇之间,真的没什么的他现在情况那么糟糕,我不放心他,也仅仅是因为朋友之间的关心,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
“谁说我不信了”贺兰子彻见她气哼哼的说了一通,那模样好像对自己的怨念还挺重的。
他伸手将她的下颌托着,让她转过来看着自己,眼神浮上一丝痛色“云歌,听我的话,别找段少宇了”
“为什么”云歌一下子猜到了什么,从他怀中直起身来“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里子彻我们不能不管他,你想想,他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面,忍受痛苦,等待死亡,是一件多可怜的事情呀”
贺兰子彻不说话,微蹙了眉头,很纠结的沉默着。
云歌来了精神,抓着他的胳膊就是一阵摇晃“子彻你告诉我,告诉我他现在到底在哪里他救过我几次,我们不能这么狠心”
子彻叹息一声“我确实有事情隐瞒你”
“什么事情”云歌开始往不好的方面猜测,难道段少宇拼力上了悬崖,找到贺兰子彻之后,就死了
正要追问,贺兰子彻从怀里摸出一块玄铁色的令牌,递到云歌的面前“这是段少宇留下的”
云歌拿过来,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看“这是什么”
“这是段少宇养在关外的一支精锐,他们只听从于这块令牌主人的号令”
贺兰子彻说着,拇指缓缓摩挲过令牌上面的刻纹,缓缓又道“宫赫莲这次能够顺利逼宫,也实在是因为段少宇知道自己身上正被般若心法反噬,必定不久于人世,再加上,再加上”
说到这里,子彻的目光看向云歌,欲言又止。
“再加上什么你倒是说呀”云歌急忙催促他“是不是他本来就不想坐在龙位上面”
子彻不置可否轻声一笑“只要是个男儿,谁不想号令天下统领群臣段少宇之所以拱手退位,第一是他知道自己抵抗不了般若心法的反噬,命不久矣,第二个原因,则是他一直想要再见到你,所以用皇权玉玺在宫赫莲那里交换了你的下落,日夜兼程的从镀阳城赶到图木城来了”
云歌听得一愣一愣的,认真看了看眼前的子彻,小声问“你心里又不舒服了”
子彻唇角一勾,洒然而笑“若换成是宫赫莲为你做这些,我肯定会不舒服,不过这段少宇嘛”
他沉吟片刻,淡淡又道“其实,那时候在沐王府的后院,你和他之间就有颇多接触,什么半夜啃烧鸡喝酒呀,什么梅树下唱歌呀”
“呀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云歌惊呼起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206 咱别逼他
王府后院里面的事情,他都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有千里眼不成
见她这般惊讶,贺兰子彻笑着拉她进怀里揉了揉“小豆子经常扮成小厮在王府里面进出,你做了什么事,见过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我都知道”
云歌心中不舒服,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都生活在他的监视下了
忍不住伸手在他腰间轻拧了一把“所以,你知道我和段少宇之间没什么你才相信我们”
“反正我知道你对他是没什么,不过他对你嘛”
贺兰子彻说着,停了下来,将那玄铁令牌放在面前看了看“他对你嘛,却是连命都豁得出去的”
云歌伸手从他手中拿过令牌,带着哀求的口吻说道“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还有,他现在到底藏在哪里了子彻你告诉我好吗你总不希望我以后的每一天,都生活在内疚当中吧”
子彻起身,在窗户边停了下来,背对着云歌,沉声道“他说,这令牌能号令关外精锐,他将令牌送给我,是希望我能够用这支精锐,保护你和衍儿不受敌人骚扰”
云歌心头陡然酸楚,捏了令牌在手中,突然觉得自己亏欠段少宇太多了,他对自己以命相酬,而自己却什么都给不了他
想起他现在说不定正孤苦的缩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被般若心法反噬,体力透支,生死不测
云歌心口隐隐作疼,哑声道“他,他还说了什么”
子彻顿了一会儿,没有回头,又道“他还说,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时候你又胖又笨重,却围着院中鱼池跑了不下三十圈,他说他开始的时候明明是带着看笑话的心态来看你的,可是你一直不停的跑,根本不管别人的讥笑和嘲讽,他说,他就是那个时候喜欢上你的他还说,他如果能够有你那么乐观这么向上的心态,一定能选择一条更好的路来走,不一定要登高位,却一定能和你一样,每天都生活得开心”
云歌伸手摸了一把脸上泪痕,哽咽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子彻,你不会怪我的对不对你理解我吗我只是不想让他最后的时光,走得那么凄惨,你告诉我吧,求你了”
她看着贺兰子彻的峻挺背影,等待他的回答。
良久良久,他才轻声说了一句“别找他了他说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你看见了他丑陋的一面”
子彻转过身来,看着俯在桌几上面流泪的沐云歌,慢慢的走过来,伸手将她揽紧“云歌,别逼他了,好吗”
云歌还以为自己为另外一个男人哭泣流泪,子彻一定会醋意大发的,没想到,他只是这样拥了她,暖暖的说了这么一句,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俯在子彻的怀里,哇一声哭了起来。
云歌后来在子彻和沈秋的口中得知,那日冬狩,贺兰子荀其实并没有将那两只雪豹带进狩猎场,而且狩猎场里面也没有任何陷阱和阴谋,这是一场从来没有过的正常狩猎。
日头西沉,暮色降临的时候,子彻和三位兄长从狩猎场里面满载猎物归来,在庆功台上没有见着云歌,问了那些侍婢,都齐声说云歌身体不适,回夕颜殿了。
子彻被三位兄长缠着要喝庆功酒,抽身不得,只好暗中叫了贴身之人回夕颜殿察看情况,说云歌并没有回去,心中这才猛然意识到,这次三位兄长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女人。
急急回到夕颜殿,将殿内仆从一干人等全部审问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异样,只说夫人今早带了两个侍婢去流霞殿外面的花厅,夫人没有回来,两个侍婢也没有回来
贺兰子彻急急带人前往流霞殿,途中遇到满身疲累的沈秋,沈秋在林中没有发现雪豹之后,第一时间就去寻沐姑娘。
寻来寻去,没有寻到沐姑娘,却寻到了两侍婢的尸体。
沈秋估摸着沐姑娘遇了不测,吓得不轻,这才急急回来找小侯爷求助。
贺兰子彻叫沈秋带人连夜寻找,自己则去了流霞殿,点名要找一个叫莹儿的小丫鬟。
贺兰子荀呵呵呵的直笑“呵呵子彻,原来你也会想要吃野食呀你啥时候看上我殿里的丫头了看上了谁,做大哥的我直接将她送给你”
冷着脸的贺兰子彻身上带了杀气,一字一句透着阴冷“贺兰子荀,我忍你十几年了今日若你不把莹儿交出来,我便新帐旧账和你一起算”
手中乌梢鞭一抖,发出脆生生一声清响,他的身后影魅一般出现了一排暗色身影,每人手中皆持锋利兵器,这是夕颜殿护殿暗卫,为了找沐云歌,他动用了所有的人手。
贺兰子荀却依旧呵呵呵笑着,丝毫不见慌乱,示意身边的人将殿中大小丫鬟全部带到了院中,懒懒说道“子彻,我这殿里面丫鬟很多,莺儿燕儿都有,独独就是没有你说的什么莹儿,不信你自己看吧大哥还是那句话,不管你看中谁,都可以将她直接带走”
子彻从夕颜殿里面叫了几个见过莹儿的人前来辨认,看来看去,这些人中间,却并没有莹儿
找不到莹儿,就断了寻找沐云歌的线索
再加上贺兰子荀人为的伪造了很多现场,沈秋和子彻忙活了整整两日,依旧一无所获。
直到段少宇脸上蒙着黑布出现在贺兰子彻面前,他才知道她掉进了最东边的断崖。
云歌听子彻讲诉种种这些,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愤慨,只是看见从院子里面经过的沈秋,叫住她,问道“沈秋,我让你帮着找的操呢”
沈秋笑道“早就采回来了,几大包呢”
子彻问“什么操我怎么不知道”
云歌急忙拉他的手,笑得神秘“一种神奇的草操这应该也算是这次掉下悬崖的收获吧子彻,我帮你报仇好不好他们欺负你这么多年了,咱们这次耍耍他们可好”
子彻不相信“你这豆腐心肠,也会想办法对付人”
、207 衍儿不同
“当然了欺负我没关系,谁要是欺负我的男人,欺负我的儿子,我会不择手段的还击回去的”
云歌挺直了腰背,正色说道。
旁边的沈秋很显然也不相信,自己捂嘴偷笑两声,走了。
贺兰子彻虽然不信,可是却觉得这样的沐云歌,自己真是好喜欢,揽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以后我和我儿子就全靠你罩着了哈”
云歌剜他一眼,伸手擦了擦脸,嗔道“讨厌,口水都弄到人家脸上来了”
子彻嘿嘿的笑得很开心“这边也来点”
说着,要往她这边脸颊上面亲过来。
“不要”云歌笑着,赶紧提了裙摆快步跑开。
身后,子彻穷追不舍,两个人在院子里面跑来跑去,惹得两只幼虎也跟着他们在院子里面不停的窜上窜下,惊起园中积雪簌簌,好不欢脱的场面。
沐云舞从房中走了出来,站在廊下看着沐云歌和贺兰子彻追逐嬉闹,神色渐渐落寞起来“玲珑你看,那是不是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正常不过的男女爱情”
玲珑走出来,将一个暖手绒套递到她的手中,帮着她戴上,才又道“男人和女人之间,怎会有真正的爱情如果不是为了权势,便是为了美n,如果两者都不为,那么,便是为了动物的本能欲”
沐云舞笑了笑,没有表态,但是看向院中两人的神色当中,却多多少少有了些向往之情。
玲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幽幽又道“其实,这世间真正的爱,应该是我们这样的不关乎肉欲,不关乎各种龌龊的互相利用和互相交换,只是最简单最纯粹的爱”
沐云舞想笑,扯了扯唇角,却觉得很疲累,这个笑终于还是半途而废了
玲珑暗中伸了手过来,阔袖当中将她的手紧紧一握“云舞,我才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
沐云舞低下头,绵密长睫掩盖了眼中情绪,低低一声犹如叹息“我们进去吧”
那日在八面佛买的那三只小人儿,她到现在都还没有用。
随着肚子一天一天隆起,她渐渐觉得有些累了,也懒怠去折腾那三只小人,只盼着能早点生下腹中骨肉,从此,她便也解脱了
腊月二十之后的一天,沈秋神秘兮兮的对云歌说,她要在云歌生辰那天,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云歌对于生辰之事,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如若不是沐云舞这次千里迢迢的赶来,说是要和她一起过生辰,她真的就会没有庆生的概念。
不过,既然云舞已经住进了夕颜殿,而且住进来之后,一直都很消停,从来没见她搞过什么小动作,云歌的心又慢慢的放软了下来。
前几日还叫人给云舞和玲珑做了几身过冬的衣服,本来想要和云舞更亲近一些,作为已经养育了一个孩子的妈妈,她还是有很多经验可以教给孕中的云舞的。
可是每次去云舞和玲珑住的小院,都会觉得很别扭,那玲珑更是随时都用戒备和紧张的眼神盯着她
云歌浑身不自在,去了几次,每次都是坐不了半盏茶的功夫,便会借故离开。
腊月二十六日。
贺兰子彻从外面回来,见云歌和沈秋坐在院中,正将沈秋采回来的那些草分成几份,用布帛包好,再用针线缝上。
子彻不解,上前拿了一个在手中,看了看,又放在鼻端闻了闻“这是什么是过年的时候用来辟邪的吗”
云歌浅浅笑着,伸手将那布帛包裹拿过来,压低了嗓音说道“这东西有大用场,你别给我弄坏了”
“这东西能有什么大用场”子彻来了兴趣,在她们面前坐下,探究的扯了一截草根就往嘴里放。
沈秋眼疾手快,急忙一把扯了过来“小侯爷别乱吃”
见他茫然,沈秋又补充了一句“这东西有毒的”
贺兰子彻看了看垂目低笑的沐云歌,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这东西是你从那断崖下面找到的”
云歌点点头“嗯”
“有毒”
“嗯,有毒”
“打算用来干嘛大过年的,你想要闹出人命呀”
“人命哪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只不过是要出一出心中这口恶气而已”
“谁惹你了”
“惹我没关系,他们不该惹我的男人和我的儿子”
贺兰子彻见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自己到后院找衍儿去了。
衍儿这孩子,和别的孩子有些不同。
别家的孩子这么大都会好动得很,一个人还看不住,会到处跑着玩呀,该摸的不该摸的呀,该抓的不该抓的呀,肯定都会冒险试一试,一定要吃过苦头才肯罢休
衍儿却不同,安静得很。
他最喜欢的玩具就是两只幼虎,睡觉的时候都要搂着幼虎的脖子,对别的拨浪鼓呀之类的玩具,根本是眼皮都不抬一下。
云歌从前还想过,要让衍儿跟着沈秋学功夫呢,可是看衍儿这性质,估计有点困难。
殿内有时候唱大戏,云歌叫人带了衍儿在旁边看戏,那么多锣鼓铿铿锵锵的敲得山响,衍儿却粉嫩的小嘴一张,打个长长的呵欠,旁若无人的睡了。
云歌揣摩着自家衍儿的性子,以后估计是个舞文弄墨的性子,刀枪棍棒什么的,他大概是不会感兴趣的。
院子里面,沈秋见小侯爷进了后院,忍不住小声对云歌说道“沐姑娘,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这小侯爷怎么一点儿要给你过生的势头都没有呀”
云歌低头缝制手中布帛,将伸在外面的那些草叶全部塞进布包里面,听了沈秋的话,不在意的说道“过什么生辰呀每天都能这样平平安安的度过,我就谢天谢地了,哪还奢望什么庆祝呀”
沈秋歪着脑袋看她半天,想了想,忍不住心中的兴奋之情,透露说道“可是沐姑娘呀,沈秋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云歌笑“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还准备什么礼物呀不用了,这夕颜殿里面,什么都不缺”
沈秋笑得很奇怪“嘿嘿,沐姑娘你肯定会喜欢我这份礼物,是再多的金银也买不来的”
、208 还我美人
云歌觉得自己一家三口现在无病无痛的,就很好了,再也没有别的奢求,至于沈秋口中的惊喜嘛,还真是没什么期待
她没有再说话,全部心思都用在手中的布包缝制上面来了。
第二日早上,云歌是被贺兰子彻吻醒的“娘子,生日快乐呀”
云歌含糊唔了一声,伸手搂了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怀里“唔,娘子不想过生,娘子想睡觉”
说着,往他怀里钻了钻。
若是往日,子彻早就策马扬鞭,开始攻城掠地了。
今日却伸手将她推开一些,声音如同裹了蜜“别睡啦,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呢,保证你会喜欢”
云歌昨日亲手缝制那些布包,又交代了沈秋一些注意事项,晚上之后,在脑中把那计划思前想后了半天,觉得再无遗漏,才在三更的时候才睡着。
这时候正是睡意香浓呢,将贺兰子彻抱紧一些,绞绞糖一样缠着他“我不要惊喜,我要你陪我睡觉”
“好吧那我就陪你睡吧不过等会儿宋三和六丫头他们来了,看见你还在睡懒觉的话,可别不好意思啊”子彻说着,手脚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云歌愣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来“你刚才说什么”
子彻低头啃她颈脖和下面的大片雪肤“我说,宋三和六丫头”
云歌腾一下从上坐了起来,睡意全无“子彻你没骗我宋三和六丫头都来了”
问了这话,才发现自己被他都快吃干抹净了,急忙推他一把,自己将衣衫整理起来“他们不是在渭南城吗怎么会突然到图木城他们还只是孩子呢,这么远的路”
云歌说着,不放心起来,急忙从榻上起身,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
子彻也跟着慢腾腾的穿衣服,含笑说道“不是要给你庆生吗我早就叫小豆子回渭南城去接他们了,前天他们就到了图木城,不过为了在今天给你惊喜,我一直没让他们露面”
云歌回头嗔他一眼“你好狠的心,他们都到了图木城你还不让他们见我”
子彻笑着,蹭过去从后面将她抱住,有些耍赖的口气说道“那你喜欢不喜欢我给你准备的这个惊喜”
云歌眼眶微热,回身将他拥抱住“喜欢谢谢你子彻”
“叫我相公,今天我想听这个”
“相公”
“嗯,娘子乖呀”
云歌出门的时候,宋三带着一帮孩子都已经等在院子里面了,看见云歌出来,一个一个那叫一个亲热呀,扑上来抱着云歌就哭“呜呜,木姐姐,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木姐姐,你知道宋三哥哥和我们有多担心你吗我们都担心你被坏人给抓走了”杨六小丫头声音一哽,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子彻走过来,轻啧道“别哭别哭呀今日是你们木姐姐的生辰,大家都高兴点呀”
几个孩子这才含泪带笑,围着云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初画从后院过来,笑着对几个孩子说“木姐姐生了个好可爱好可爱的粉团团哦,大家想不想看我带你们去”
几个孩子自然是欢喜得很,跟着初画进后院去了。
云歌这才抽身得空,走到瑶姬面前“一路上幸苦你了”
瑶姬有些随意的坐在院中一张桌几上面,正自顾自摆弄手腕上的金色叮当,偶尔抬眼看一眼被几个孩子簇拥着的沐云歌,神色之间带着淡淡的讥诮。
这时候见云歌走到面前,才微微撇嘴的看了看她“别和我客气我可是你的债主呢,说吧,我的两位美人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们送给我”
云歌微微有些尴尬“这,这”
子彻见不得她为难,上前对瑶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