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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庶嫁_第23分页

作者:烟绯色 字数:14893 更新:2021-12-21 21:33:09

    崩溃。

    她浑身瘫软的跌坐回去,泪水迸涌而出,短短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却仿佛已经生死几回一般。

    死去活来,痛不可抑。

    云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熟悉的药铺的,等到她神志恢复了些清明,发现自己正跌跌撞撞走在通往河边的小路上。

    经过昨夜一场滂沱大雨洗刷,河岸两旁的草木都显得特别葱翠,天空澄澈碧蓝没有一丝杂质,今日,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天气,是她和贺兰子彻缔结百年之好的日子。

    可是,这场陡然而起的变故,让她的心却被人生生给撕成几瓣一般,血淋淋的疼

    世人都说,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阴阳两隔。

    云歌却深知,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并不是阴阳两隔天各一方,而是,两个人都活着,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却相逢不识;而是,看见他痛苦焦急,却不能出声安慰,心中郁结,因为口不能言而无法排解

    云歌走到最靠近河水的那块石板上面,蹲下身来,往平静无波的水洼里面看过去,那样陌生的一张脸,吓得云歌差点直接给一头栽倒河水里面去。

    一张粗糙的铁质面具,从左边眉骨处遮过她整个额头,面具下面,一张脸蜡黄无神,陌生至极。

    云歌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额头上面的铁质面具取下来,只见一道赫然疤痕,从左边眉骨蜿蜒着,狰狞的爬过她的额头,如同一只正在横行的蜈蚣

    不不,这不是自己的样貌

    云歌伸手捧起面前河水,浇在脸上,想要将这陌生样貌洗去,她用力的搓洗,努力要将额头上面狰狞的疤痕抚平。

    可是,这张脸,就好像长在她的脸上一般,不管她用了多长的时间,水面倒映出来的,依旧是那个蜡黄无神的女子。

    云歌猛然记起今日早上,在血葵花海里面醒过来的时候,曾经看见过红衣千让

    一想起红衣千让,云歌总算是有些明白过来,这一切,定是那千让搞的手脚

    倒影中,云歌的眼神陡然冷了下去,提着被河水润湿的裙裾,起身往城西的方向走去。

    黄昏的时候,城西那片血葵更是被夕阳染得诡异莫测。

    有风拂过,血葵花海如波浪翻卷而至,血腥扑面。

    若侧耳细听,可从风声里面听出无数不散冤魂的呜咽之音,凄恻游离,摄人魂魄。

    千让从血葵里面直起身来,微微眯了眯那双勾人眼眸,看见如刀斜阳的映衬下,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往这边行过来,他的唇微微一勾,笑了笑。

    笑容很媚,却并未抵达眼底。

    他的眼底冰冷异常,透着让人心悸的狠绝。

    他身上红色的袍服随风轻漾,融入血葵当中,妖冶诡异。

    “你看上不怎么好”他笑着,对行至面前的沐云歌说道。

    目光从她悲伤憔悴的脸颊上面拂过,又看了看她身上沾满灰尘的衣裳,最后落在云歌沾血的手掌之上“啧啧,谁把你搞成了这样”

    她双目赤红,眼神空洞,神情有些呆滞的看向他。

    红衣千让摇摇头,似乎很惋惜她被弄成这副样子,往她的面前走过来“别怕呀,我是鬼手千让嘛,你这点伤,我很快就能让你好起来的”

    他走近,准备伸手将她的手掌拉起来清理上药。

    眼前却寒光一过,护情冰冷锋利的刀刃对着他的心口猛然刺了过来。

    千让急忙身形后移,虽然躲得很快,可是护情的刀锋,还是割下他半块衣角。

    愤怒又绝望的沐云歌,是可怕的

    一刺不中,云歌攥着护情又往他心口扎过来,他慌张后退“沐云歌你听我说”

    云歌不想听,任何的解释她现在都听不进去。

    她要杀了这个妖孽千让,他把她今生的幸福都毁了,他不仅让自己悲伤绝望,还让贺兰子彻也焦急万分。

    那日,子彻将贴身的青松石护心镜送给她的时候,还说过,希望云歌不要让他惊惶,不要让他担忧

    可是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

    她眸光沉厉,手中护情毫无章法的扎向千让“”

    身子往前面跨进一大步,刀尖对着千让的心口再次直直的刺了过去。

    她眸光中的狠意让千让不敢怠慢,急忙伸手将她的手腕一把反扣住“想杀我你得有点真本事才行”

    云歌距离他很近,目光咻咻冷箭齐放的盯着他,却在他以为她要说什么的时候,她不顾手腕被反手扣在他手中,直接拧力又刺了下去。

    千让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不要命的举动,连忙本能的把身子往后面掠去。

    伴随着她腕骨咔嚓一声轻响,她的护情从他的手臂上面划过,带起几朵血花,喷溅在身下的血葵上面,那花色,似乎更加妖艳了。

    “你疯啦”

    千让大声叫着,动作飞快的从她的手中将护情夺了过来,然后在沐云歌剧烈的反抗之前,制住了她“沐云歌,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应该好好沟通沟通”

    云歌瞪他,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人无伤虎意,虎有吃人心,说的就是她和千让吧

    从前见着这个红衣妖娆男,还总是觉得他虽有些妖媚得过分,却是纯天然无害的,再加上他曾经救过云霞的命,医治过云霞身上的伤,云歌从来都没有防备过他

    谁曾想,今日,他却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千让被她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自然的,云淡风轻的说道“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宫赫莲”

    云歌睫羽微微一颤,宫赫莲

    千让强迫着她,带着她往前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也别误会他,我对你做的这些,都是我背着他干的是我一个人的意愿,和他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他这时候应该在某处治疗你带给他的情伤吧”

    云歌不能说话,只有在心中猜度千让破坏自己的婚姻,将自己搞成现在这副模样,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两个人出了血葵花海,千让带着云歌到了一辆马车前面“上车吧云歌小姐”

    、142 胜过魔鬼

    云歌回头看了看渭南城层层叠叠的街道和房屋,这时候,贺兰子彻,还有宋三六丫头他们,一定着急上火的恨不得把渭南城给铲平了吧

    他准备了倾城荣,准备用一生的时光和她相爱相守,不久之后,他们就有会第一个孩子绕膝承欢,再不久之后,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

    两个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在这个异时空里面相遇相爱,这是上天早就注定了的缘分

    可

    她心口一滞,缓缓摇头,不愿意上这辆不知道去往何处的马车

    千让没有强迫她,自己身子轻轻一跃,坐在马车的横板上面,一副游山玩水的闲适心态说道“沐云歌,我先把情况给你说一下,免得你老是用这种恶狠狠的眼光盯着我,怪不舒服的”

    “我把你打扮这个样子呢,就是为了你不被认出来是不想你用以前的样貌出现在宫赫莲的面前”

    “我这次给你用的是人皮面具,防水防燥,这就是你的新面孔,你别费力的想着要把它取下来了”

    “对了,你一定很好奇你的额头上面,为什么会有这么道疤痕吧其实呢,是因为这人皮面具的主人,死在去年的大地陷当中,她被头顶上一根横梁砸了下来,头骨碎裂,取人皮的时候,额头这地方难免就破损了,所以我只好用这铁质护额将这道疤痕遮住”

    千让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把玩着那把削铁如泥的护情,眼神懒懒的落在她的身上“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云歌扑上前,想要将自己的护情夺回来。

    千让一仰身子,高高的举起手中护情“这东西现在还不能给你,你拿着实在太危险了,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就会从后面刺我一刀呢”

    云歌扑了几次,那护情总在离她两尺左右的距离,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够不着

    她嘴唇无语的张合,焦急万分却依旧没有丝毫声音发出来,气恼不已,却不知道拿眼前这个红衣妖人怎么办才好。

    千让见她的手缓缓放在小腹上,神色里面也渐渐有祈求的神色流露出来,不仅微微一笑,回答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肚子里面的孩子,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仅不会伤害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我还会护你们母子的周全”

    气恨让云歌浑身都在哆嗦,却拿红衣千让没有丝毫的办法,他用人皮面具改变她原来的相貌,让身边的人都认不出她来;他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她的嗓子发不出一丝声音

    云歌的眼中,红衣千让变得比魔鬼还要可怕

    千让从马车横板上面跳下来,掀开车帘“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云歌依旧摇头,身子微微后退了两步。

    她不想离开这里,这渭南城在她看来,就是她和贺兰子彻的世外桃源,是她最向往的地方

    千让顿了一下,口气强硬“上去”

    “”云歌摇头,受伤的手腕无力的垂在身侧,没有受伤的那一只,则紧紧的捏成了拳头。

    她在气头上回到血葵地里,只是想要找到千让,出一出心中这口恶气,没想到的是,今日千让,已经不是昔日千让

    她往后面退了一步,又往后面退了一步,那辆安静停在那里的马车,现在看上去显得格外恐怖,仿佛那里面隐藏着吃人的妖魔一般。

    千让也没有往她面前逼过来,他斜倚在马车旁边,手中把玩着云歌的护情,目光淡淡的看着她。

    云歌犹豫起来,准备转身就跑。

    千让这么危险,想要他帮着自己恢复本来面目的想法,太不切实际,不如先回到渭南城中,用这副面目找机会慢慢的接近贺兰子彻,然后让韩先生想办法把这人皮面具摘下来

    云歌心念转动的时候,突然看见远处的小道上,一个晚归的庄稼人扛着锄头,披着一身薄薄暮色,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云歌拿定了注意,等到那人走近一些,自己就瞅准时机离开,反正,面前的这辆马车,自己是绝对绝对不能上的

    她偷眼看了千让一眼,发现他有些心不在焉,正在用手掸着那红色的袍服

    云歌心一横,转身拔腿就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仿佛能看到身后千让那张妩媚妖孽的脸,缓缓浮上邪恶笑意,紧接着,利器划破空气的细微声响从云歌的耳边擦过

    云歌陡然收住脚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护情,从眼前飞过,刀身直接插那个扛着锄头的庄稼人的心口。

    刀身全部没入,刀柄却还在轻微的颤动着,释放刀身上面多余的力道。

    那庄稼人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她看着那倒地不起的庄稼人,乌润眼眸,盛满惊恐,浑身冷汗湿透,被晚风一吹,阴寒刺骨。

    千让缓缓走了过来,在她的耳边,用柔和的声音阴阴说道“云歌小姐,宫赫莲太子说他当初把你救出皇宫,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可是我不相信他说的那个其一其二其三,也没有什么用,所以,我要给他加上一条有份量的其四”

    他经过她的身边,去庄稼人的身上将护情一把拔出,将刀刃在庄稼人的衣服上面擦了擦,直到刃身雪亮,再也没有一丝血渍,这才往云歌的身边走了过来。

    “”

    云歌无声的控诉他,这么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被他屠杀了

    千让毫不在意,淡淡开口“沐云歌,心软,只会让你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

    他伸手将僵硬的她拽到马车旁边,冷声威胁说道“上车,不然的话,我会把渭南城的人一个一个全部都杀光,用他们的鲜血,来浇灌这片血葵花海”

    他低头看了看云歌震惊的目光,声音愈冷“还是不愿意上车吗那我不介意再杀一个人给你看看我并不是戏言”

    云歌心口处哆嗦了一下,抓着马车对边框,用力一拉,上了马车。

    天色完全的黑下来,云歌坐在马车里面,听见马车的四角传来铃铛的轻轻玎玲之声,心中惶惑难安,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面,目光一沉再沉,坚硬非常。

    、143 丧服喜服

    红衣千让斜靠在她对面,闲来无事,一边伸出手形美好的手指自我欣赏,一边斜瞟她一眼,唇畔系笑“别用小白兔的眼神看着我,反正你都是要被人利用的,不如被利用得彻底一点其实,我对你并没有恶意,让你不能说话,是不希望你在宫赫莲的面前多嘴,改变你原来的容貌,是希望宫赫莲对你不会心生怜悯放过你”

    云歌依旧没有说话,垂着眼帘,神色晦沉莫名,却没有了刚才那许多惧怕,那张无神的脸上,甚至还有丝丝隐约的浅笑。

    车轱辘碾过街道发出让人心悸的闷响。

    马车穿城而过,云歌伸手将车帘轻轻撩开,看见外面全都乱了套,所有人脸上都是惊惶的表情,仿佛今日丢失的木姑娘是他们的亲人一般。

    千让淡淡开口“别妄想从我身边逃走了,你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没有人会相信你就是沐云歌”

    云歌的目光从乌拉那几乎快要和夜色融合在一起的身影上面收了回来,放下车帘,身子往后面一靠,没有看他,神色平静非常。

    马车出了城,一路颠簸,直到车夫吁一声勒紧缰绳,拉车的两匹黑马扬起前蹄狠狠嘶鸣出声,停了下来。

    晚风轻抚的幽静河岸旁边,云歌和千让从马车上面下来,到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对岸山峦连绵延伸至迷蒙夜色,居然已经离渭南城百里之遥了。

    身旁,一只浑身乌黑的夜行鸟,扑扇着翅膀落入旁边黑沉沉的树丫,和夜色融成了一团。

    千让在前面带路,语调轻松的对云歌说道“你猜宫赫莲在干什么”

    知道云歌不能说话,他继续说“我们的身担复国大任的太子殿下,知道你要嫁给贺兰子彻了,已经在这船舍里面宿醉了整整三日”

    回头看了看低头走路的沐云歌,他又摇头感叹“你说说你有什么好的他还真的对你上心了说长相吧,像你这样的女人到处都是,他绝对不会是因为你的容貌喜欢你;论脾性吧,你动不动就挥动护情对我动手动脚的,真不知道他是中了你哪门子邪”

    云歌跟在他的身后,踏上颤巍巍的甲板,安静得如同一抹不动神色的影子。

    千让絮絮叨叨的话,在她的身上唤不起半点涟漪,就好像她不仅口不能言,就连听力都丧失了一般,踩着甲板,沉默的往前面走着。

    云歌跟着千让刚刚一跨进船舍,就闻见酒香阵阵扑鼻而来。

    舍内烛火幢幢,桌案上的石鼎中燃出袅袅的香,混合着酒香扑鼻,是一种颓靡消沉的味道。

    舍中一张藤上面,宫赫莲一身红色喜服,头上插着翎缁纱帽,标准的新郎打扮,斜卧藤之上。

    听见门口动静,他醉眼迷离,往这边看了过来“千让,你别劝我今日,是她大婚之日,就让我,让我做她片刻的新郎”

    说着,抄起手边酒壶,仰头灌下。

    千让笑了笑,对身边的云歌解释说“我家殿下心情烦闷,昨日他一身丧服,说是为国着丧,今日却为了一个女人,穿上这红彤彤的喜服,姑娘莫笑”

    宫赫莲仿佛这时候才发现千让的身后还跟着一人,看了看,嘟哝道“谁呀千让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什么人都往我面前带呀”

    他的目光从云歌的身上扫过,没有做一秒钟的停留。

    云歌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也没有指望他能看出点儿什么来,所以,依旧垂着眼帘安静的站在千让旁边。

    千让上前一步,将宫赫莲逶迤在地的袍摆撩起来放在他身侧“殿下莫怪千让,这姑娘身世实在可怜,大地陷的时候被横梁砸中了脑袋,昏迷了大半年才好,却惊吓过度不能说话了我见殿下身边缺一个服侍之人,就将她带到你身边”

    宫赫莲重又看了看云歌,手一挥“随便”

    千让回头,对身后站着的云歌说“你还不过来见过你太子殿下,以后,他就是你的主人”

    云歌拖着有些僵硬的脚步,上前对宫赫莲简单的行了礼“”

    宫赫莲用手肘托了腮,半趴半卧的看着面前的云歌,有些讶然问道“你真不会说话”

    云歌点点头,起身站到一边。

    宫赫莲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悠远“很久,很久以前,我的身边也有一个女孩,有一次,她在我的面前装哑巴,被我识破了”

    声音慢慢的搀和了一些苦涩的味道,唇角带着自嘲的浅笑。

    他将手中酒坛提起来,发现里面已经滴酒不剩,有些气恼的伸手,将酒坛一顿“千让,给我拿酒过来”

    云歌看他一眼,艳红的袍服上面有几处被酒水润湿,颜色更深,浓得要燃烧起来一般,触目惊心。

    角落里,堆了好几坛上好的陈酿美酒,千让走过去,操起其中一坛,狠狠的砸向地面。

    酒液四溅,香气蔓延。

    转眼之间,几坛上好美酒,就这样被千让销毁一空。

    “千让你”

    宫赫莲愠怒,从藤上面翻身下来,却醉意朦胧,身子一个趔趄,往旁边倒去。

    云歌急忙上前,伸手将他的胳膊扶住“”

    千让看着他,“太子殿下,你若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定会同我一样,对现在的你万分不屑的你是身背国仇之人,你却为了一个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的女子消沉成这般模样,这哪里还像是心怀天下的君主你让我们这些跟随你的子臣们,哪里还看得到半点希望”

    云歌扶着宫赫莲,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颤,他星眸怒视,却无法呵斥千让。

    千让在靠近一张椅子上面坐下来“殿下,此地伤人伤心,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前往西郡,我有办法从西郡君王的手中调借一些兵马,不日我们便可把属于我们的河山夺回来”

    他说到我有办法从西郡君王这句的时候,眼光掠过云歌和她的小腹,神色阴冷。

    、144 好鸟乌拉

    云歌只当听不懂千让话中意思,半低着头,神色不见一丝异样。

    宫赫莲身子有些发软,云歌将他扶着在藤上面坐下来,静默片刻,听见他重重如同叹息一般,齿缝里面挤出一个字“好”

    此后两个月的时间,云歌跟随着宫赫莲的行队,往西而行,途中经历自不细说。

    这两月的时间里,天下时局却发生了些微的变化,大宦官段刚的儿子段少宇正式即位,改国号为黎。

    传闻黎国新皇上任不久,便广选秀女,充盈后宫。

    世人纷纷猜测,定是那大宦官段刚担心段家好不容易坐拥江山,若不能养出几位皇子来守护江山,实在是一件让人心底发虚的事情。

    却又有传闻,说新皇在偷偷的练习一种秘传绝技般若心法,般若心法能让人功夫精进如飞,缺点却是对人的心智大有损伤,新皇定是想在自己尚算清醒的时候,尝一尝天下美女,享一享齐人之福

    云歌听到这些传言的时候,心中依稀会记起那时候在沐王府里面生活的那段时间,有关于段少宇的那些画面时不时的就会在眼前闪现。

    有时候是他陪着自己在后院偎着火堆吃烧鸡,满嘴流油,形象全无,却总是能在他的眼底看到流溢的笑意。

    有时候是他一身素袍站在梅树下面,盈盈望她,伸手将落在她发上的梅瓣捻下,声音温柔又固执“云歌,你定要记住今日少宇说的话我知道你在这里生活得并不开心,我们可以离开,去过我们自己想要的生活”

    云歌知道,原来那个翩翩公子已经和自己博身而过,越走越远

    懿兴末年的那个冬日,金凤楼上两人见过一面之后,他转身开始了王位之战,并且最终登上至高宝座,而她,却转身就沦为马上要被开斩的阶下囚,并且,最终亡命天涯

    云歌对那个披一身月光,送墨梅给自己的男人,已经淡忘

    宫赫莲这边的动静却很大,他的复国大计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每天晚上,宫赫莲都会在暮色渐合的时候,私下和一些神秘的人物碰头。

    云歌没法靠近他们,打听不到他们商谈了些什么,不过,却可以从宫赫莲的脸上,看出一日胜过一日的亢奋之色

    初春的月光,清清凉凉,淡淡的,柔柔的,流水一般穿透头顶的斑驳树影,投下模糊月影在云歌的身上。

    她坐在微凉的台阶上面,轻轻摊着掌心,眉目宁静的看着面前一只浑身墨色的鸟儿一点一点吃下掌心鸟食。

    鸟儿吃一会儿,抬眼看她一会儿,黑溜溜的眼睛很有灵性,那样子,仿佛要将她的样貌记住一般。

    云歌伸手抚摸鸟儿身上黑羽,一下一下“”

    “这只鸟最近怎么老是出现在你身边我已经看见好几次了”

    千让从一棵树后面转了出来,目光看着台阶上面的黑鸟,那样子,恨不得将它身上羽毛拔光,加点调料烤来吃了一般。

    云歌抬眼看他一眼,继续低头抚摸黑色鸟儿,眼底有隐隐的笑意一闪而过,乌拉是只好鸟,这是她和贺兰子彻之间的秘密

    千让走过来一些,在她的旁边坐下来,细看了乌拉一会儿,突然有些惊讶的出声说道“呀我好像见过这只鸟儿,在塘沽镇的时候,有一次你从外面带回来送给云霞的那只,对了,就是那只”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秘密一般,神色戒备起来“云歌,这只鸟怎么会还跟在你的身边你不会是用它来传递什么消息吧”

    云歌无声,伸手指了指乌拉左侧翅膀“”

    千让看了看,果然见乌拉的左边翅膀上面,有不易察觉的两支纯白色羽毛,在浑身黑羽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目扎眼。

    千让笑“哦,原来不是同一只哈我看鸟儿都是一个模样,不过云歌你好像和鸟儿特别有缘分呀,这只鸟儿看上去很喜欢你”

    “”

    云歌双手合十,轻轻拍了两下,乌拉翅膀一振,凌空飞起,消失在夜色当中。

    她目送着乌拉消失,笑意从眼角漫出,神色恬淡静好千让,你以为,就只有人可以易容吗

    大概是复国大计进行得很顺利,千让这几日心情还算好,不仅没有故意刁难云歌,还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本图文并茂的育儿大全送给她

    云歌双手抱肘,身子微微蜷缩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千让看她一会儿“你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到太子殿下登上王位,我会让人送你们母子回到渭南城”

    云歌苦涩的扬了扬唇角,回到渭南城回到渭南城就能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么回到渭南城她的幸福生活还能继续吗

    心中酸涩,却无声的笑了笑。

    千让拧眉“你不相信我”

    云歌不置可否,脸上的笑意却深了些,带着淡淡嘲讽。

    千让继续说“明日,我们就能到分水河,就正式进入西郡的境地了你肚子里面有西郡小侯爷的骨肉,我想西郡王再怎么着,也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孙子有危险吧”

    云歌看他,千让果然是要用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去要求西郡君王借兵给宫赫莲

    千让伸手在她面前虚晃了两下“傻啦是不是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脱离我的魔爪,高兴得傻掉了”

    云歌伸手,将他的手重重拍了下去。

    千让呵呵干笑两声“等我们借到兵,我决不食言,定会让你离开”

    顿了一下,又补充说道“你想留在他的身边,我还不让呢”

    语气里面,透着莫名的娇嗔味道。

    云歌被他最后这句话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千让和宫赫莲之间,果然有断袖之癖瞧瞧千让这副妩媚入骨的样子,说他们之间没什么,都没人会相信

    千让审视的目光看了她一会儿“你这段时间情绪比刚才那段时间好多了,是因为你想通了吗”

    云歌轻飘飘的笑笑,抽出被千让压着的裙摆,起身离开。

    千让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嗯,她的身上确实有变化,当然,这变化并不是说她的腰身

    、145 江山入怀

    云歌知道千让在背后看自己,也没有回头,她眸中异彩流动,往前面慢慢走去。

    湖光倒映天际一轮银白圆月,冷冷月华中,湖面上的雾霾一点一点散开,仿佛置身梦幻之中。

    凉亭水榭的旁边,一棵不知名的树开满了红色碎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洒下漫天花瓣,若赤雪飞舞不休。

    云歌慢慢的走过去,脚步落在地上,发出冷冷的轻响。

    还没有走近,就看见前面水榭之中,一人披着满身冷月清辉正在弹七弦琴,琴声哀婉飘渺,让人陡生愁绪。

    云歌放缓脚步听了听,曲调有几分熟悉,是那夜在后院的时候,段少宇吹的那支曲子。

    那夜,她倚在后院梅树上唱一支古老的歌,段少宇在她的旁边吹笛和音,而宫赫莲,却藏身在梅树之上

    云歌停下脚步,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琴音却陡然停住,宫赫莲往她这边看过来,语气温和“过来吧陪我坐一会儿”

    云歌依言走上水榭,在他如墨眼眸的注视下,坐了下来“”

    刚刚到宫赫莲身边的那段时间,他想过要她离开的,他习惯了一个人,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影子一样的人,他不喜欢。

    就在他下决心要她滚蛋之时,她却搬来一张棋局,在他的面前摆好,做出邀请的手势。

    宫赫莲认识的人当中,会下棋的女子并不多,就只有沐云歌一个

    见面前这个陌生的哑女要和自己下棋,他自然很意外,坐下互搏几子之后,在她的棋风里面找到了和沐云歌对弈的感觉,于是,他再也没有提说过要她离开的话了。

    后来,又觉得她口不能言的时候,胡乱打着手势的样子,像极了在墓室里面的沐云歌骗他不能说话时候的样子

    就这样,习惯了身边有一个这样安静的女子

    云歌本来就长得不艳丽,眼前这个哑女也相貌平庸,宫赫莲慢慢的发现她们之间的相似之处越来愈多,对她的防范也就越来越少。

    云歌在石质案几前面坐下来,从袖中掏出一沓宣纸裁剪出来的纸,用一只随身携带的炭笔写道不开心还是太开心

    写好,退过来给宫赫莲看。

    宫赫莲笑了笑,修长手指在琴弦上面轻轻一拂,一串音符流泻而出“既没有很开心,也没有很不开心”

    云歌抿唇笑了笑,又写那为什么弹琴你很少弹琴

    他还在写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心急的附身过来看,笑着回答“只是因为想起了一个人而已,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听见她正和着这曲子唱歌,我把曲子稍稍改了改,取名长相思,只是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弹给她听”

    云歌写字的手顿了一下,炭笔在白色宣纸上面划下一道不和谐的划痕。

    她将写废了的纸撕掉,随手扔进水中,那宣纸见了水,上面的碳字很快就被晕化,成了一滩模糊的墨团。

    云歌在新的宣纸上面又写我们要去哪里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已经向西行了两个月了

    宫赫莲看她清秀的字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你的字越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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