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的场面亦沁又气又恼,竟是笑了,“都像你这般,人间倒清静了”
见她一笑,苏日勒终于忍不住,张嘴就咬了一口粉嫩的肉,“你这恨去得倒容易。你老爹一悔,你娘的死、你远嫁,这都不是仇了么”
“怎么不是可母妃的死虽是他的错,却也并非有心所致,如今悔过,大动干戈,我又如何代娘说是与不是至于我远嫁么”
苏日勒正眯了眼想听她怎么说,那人儿忽地双手托了他的肩,纱裙一挑,人扬起,端端落下,坐在了他身上。他身子一紧,两臂立刻收拢,没来得及托住她,正压在了他的要命之处。本来这半天抱着,他已是难忍,这一来,压得他口吸凉气、头皮发麻,险些就把握不住。
他的狼狈都现在她眼里,亦沁微微一笑,扭动腰肢。那感觉像烧滚了的银水漾入四体百骸,男人立刻咬牙,脸颊有些充血,大手握了她的脖颈磕在唇边,“想找死”
“远嫁,就是为了今日。你,退不退兵”
“不退。”
“不退,我明儿就跟奕桢他们一道回中原。”
“哼,你以为你走得了”
她轻轻一咬牙,的小舌探出勾在他唇边,“苏日勒,你拦我一个试试。”
湿湿的,软软香甜,他忍不得去咬,她抬头,离了,纤纤葱指轻轻挡在唇与唇间,“你若是退,我就好好儿地、好好儿地伺候你”
“怎么伺候”
“就像那次白节”
脑子里嗡地一声,浑身聚起的精血都要沸腾这小狐狸送他上过天堂,那是他这一辈子最见不得人的三天,一次次被抛向云端,尝尽男人极致可后来,怎么求都再求不来,任凭他软硬兼施,把她折腾得奄奄一息,她也绝不松口。此刻一提,他脑子里就疯了,口舌立刻干,不觉就咽了一口
知道他根本把持不住,她轻笑,“如何啊我的巴特尔,我的大汗”
媚入骨髓这小东西,他扔了捡,捡了扔,扔了又捡几次三番,一直以为是自己在戏弄她,实则,被她折腾得七窍生烟、乱七八糟,一时热能把他烧干,一时冷,铁凿子都凿不开,他恨得牙根儿痒也没法子。
“等老子睡够你的非把你扔到狼窝里不可”
咬牙切齿,他恶狠狠的一句,骨头都软,她占尽上风,却低了头,烛光里好不乖巧。“怎么怕了”
“睡不够。”
“嗯”
“苏日勒,你会死在我床上的。”
她的眼睛里永远封着一层冰,从来没有化过,粉嫩的唇瓣让他销魂之极可吐出来的字却比他的刀锋还有寒,让他莫名有种亢奋,挺起身,“敢杀了我”
“我的男人,我杀,我陪葬。”
“哈哈”
他仰天大笑,破开暗夜的云层,震着朗朗乾坤,“这才是我苏日勒的女人”
扶着他的双肩,一把将他推倒,快要燃尽的烛灯忽地爆起,火光中她褪下薄薄的衣裙,皎美夺目
看她俯下身,他卸下一身的防备,她就算握着刀子下来,他也不会躲
美人与江山,江山重;江山与亦沁,亦沁重
与大周近在咫尺,可草原的天气却是跟着大军压在了边境,日头出来大晴几日,雪地晒得晶莹耀眼却依然不见化,天寒地冻,冷破皮。
两军阵前做使者,打的却是亲情牌,虽然无惊也无险,可也没什么结果。几天下来,林侦就有些坐不住,心里实在牵挂芽芽。三姐被接进宫待产,可见隆缘鄱跃质蒲现氐墓兰疲安全起见三姐一定也会带了芽芽去。事到如今,林侦竟然不知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与奕枫离得这么近,芽芽心软,也不知防备,说不定念旧会想见奕枫。都怪他走时只顾了舍不得,竟是忘了叮嘱几句,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靠近奕枫
“奕桢,奕桢哎”
林侦这才听到姐夫叫,可也晚了,热奶茶浇在了手上,“嘶”烫得他倒吸凉气,眼看泛了红林侦赶忙出去在雪里冰了半天,止了伤这才又转回来,一进门就见江沅把手中的书卷放在膝头看着他,“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林侦没搭理他,只把倒好的奶茶递过去,心里真是佩服死这位了。身体弱得像纸糊的,风都吹得起,可偏偏就是不落地。每次都觉得他死定了,奇迹就总会返还,挣扎着又活过来。说起来,也没什么灵丹妙药,就是雪莲,汤,丸,粥,凡是雪莲做的引子,对他就有效。
曾经听闻西南王如何如何本事,从未亲眼得见,这一回真是见识了。以前在家腻在媳妇儿身边,凡事不操心,眼里心里只有她,这一离开到了边关阵前,气定神闲地养病、看书,跟苏日勒聊天,根本也不见他关心媳妇生了没有,鬼门关过不过得去,仿佛根本没这么个人。
真是大丈夫。
“姐夫,你昨儿夜里究竟和苏日勒谈得如何”看他吃着奶茶看着书,真是悠闲的午后时光,林侦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苏日勒白天忙,夜里一回来就来看江沅,说是访病却又不肯旁人在跟前,林侦总觉得不对。
江沅抬眼看了他一眼,“不叫大汗好歹就声姐夫,怎能直呼其名”
也是口不择言,只是在江沅面前,林侦也不想掩饰心焦,不耐道,“那两位姐夫究竟谈得如何”
“谈得好啊。”
“怎么个好法究竟退不退兵”
这慢条斯理打太极真急人,林侦正追问,身后帘子打起,一股雪凉带进了二姐亦沁,雪地里她的衣裳都是白的,今儿倒单薄,像是刚从自己帐里跑过来,没有大氅,只一声银白的绸袍,面上难得喜滋滋的,手里拎着一双小马靴。
“快来瞧瞧,如何”
两个大男人看着桌上这双巴掌大却极精致、镶金带玉的小马靴,面面相觑。亦沁笑,“这是给我小外甥的见面礼。原是撒布王公的大妃给我的,我留着何用正是不知怎样,可巧儿亦洛要生了,这不是现成的么你们来的那天晚上我就派人去大营取,这才将到。”
江沅闻言忙道,“多谢大妃,只是,如此贵重这如何使得”
“你呀,还真是礼数正”亦沁白了他一眼,“我与亦洛还能分得这么清。”
这几日也被这位姐姐奚落惯了,江沅笑笑,“那多谢二姐。”
“这就是了。”
林侦在一旁看着倒觉有些异样,撒布王妃送这个给二姐是要应有子的吧怎么说她留着没用三年和亲,虽说她与苏日勒不及三姐一对腻歪,可林侦瞧得出这也是个霸宠的主儿,怎么这么久也没孩子
“舅父觉得如何啊”
亦沁问过来,林侦抬手拨弄一下靴口那只插匕首的小暗袋,“姐姐怎么知道是儿子”
“我梦见的。”
林侦笑着白了她一眼,起身往小药炉边斟了一盅奶茶递过来,“暖暖身子吧。”
亦沁正要接,忽地一蹙眉,“怎的这么腥就说你不会烧奶茶。”
林侦被斥得莫名其妙,这哪是他烧的只是人家端了来,他给倒了一盅。
“快拿开,闻着真恶心。”
林侦还不及端开,就见亦沁捂了嘴一阵泛呕。林侦惊得瞪大了眼,看江沅,江沅也正盯着发怔,两个男人对看了一眼,林侦俯身一把握了亦沁的手腕子。这么成熟的脉象,一眨眼的功夫,林侦噗嗤笑了。
一看林侦笑,江沅也笑了。
“不去给我化些冰水来解呕,你两个笑什么”
江沅拱手道,“要给大汗道喜喽。”
“亦沁亦沁”
一声声唤,雪地上大皮靴子压得嘎吱嘎吱响,一把打起帘子,那人大步进来,带着一股强劲的风雪。
亦沁正缩在床头独自发呆,看他进来,肩上的袄滑落,人怔怔的。
“快让我瞧瞧”
冰凉的大手握了她的肩,亦沁一个哆嗦。
“哈哈”
他笑,惊天动地。
“混账丫头你总算怀了老子的种了”
“还没做准呢”
“什么没做准三个随军大夫都能把错脉看我不剁了他们”
“哎呀你嚷嚷什么”亦沁忽地一阵心烦,甩开他的手,“哪里就准了前些日子刚有的月事呢肯定不是”说着,人就往床角缩,“我明儿就回大营,大营的大夫”
“还想找阿古拉”
一听这三个字,亦沁狠狠一愣,看过去,他的脸色已经阴沉得一片漆黑。
“你”
一个字吐不完整,大手一把就将人拖了过来,小鸡一样牢牢箍在怀里,低头,轻轻咬在唇边,“你好大的狗胆,敢背着我喝避子汤”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半年前。”
啊亦沁心里一寒,“所以,这半年”她喝的是什么
“哼,”苏日勒冷笑,“我不管你在我身边究竟是何目的,可我的女人敢不要我的种,我绝不轻饶”
得知她背着他吃药,苏日勒大怒之下险些冲进帐中将她的小腰一把撅折,飞身上马冲进狼群,杀了痛快才算缓了些。极伤身的凉药,伤得她的小身子来一次月事像死过去一样,他暗中派人给她换了养身的汤药,精心调养,足足半年才算养了过来,听闻她有孕,他欣喜若狂,谁知,这一盆凉水浇得他透心凉
“既然知道,我也不必瞒你了。这孩子我不要。我回大营,打掉。”
将才的震惊只给了她一点点的怕,瞬间就复了平静,一句话说出来,彻骨的寒意。
“王八羔子”苏日勒气得脸色铁青,“你是不是想死嗯”说着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说”
“你掐死我吧掐死我,我也不生”
“哼,”看着眼前覆了寒霜的小脸,美得不可方物,气得他浑身冰凉,好一刻苏日勒冷冷哼了一声,“掐死你太便宜你了。打今儿起,一时一刻你身边都不会再离人,我要看着你生,生下来”
“我不我不我不要”
他的狠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失声叫起来,仿佛他描述的是烈火地狱,吓得浑身颤抖。苏日勒一愣,眼看着她眼中滚出两颗泪珠儿滑下她的小脸落在他手上,热热的。她哭了,她竟然哭了。这个女人从来没有泪,哪怕就是把她一个人扔在荒山上喂狼,她也没有哭过
心像被狠狠刺了一刀,苏日勒将她勒紧,“亦沁亦沁”
“我不我不生”
“告诉我,究竟是为何这是为何”
“苏日勒苏日勒”
她的泪像开了闸的水,淹得他心乱如麻、六神无主,“你是不是要急死我说啊”
“你你”
“嗯”
“我大肚子你就有旁人我,我我还生他做什么”
哭声中语无伦次,苏日勒听了半天也不敢相信耳中所闻,想笑,又恨,大手探下去狠狠捏了一把她的肉,“浑丫头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