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闭紧眼睛。
林侦挑眉,“睁开。”
“不我,我才不要看你耍流氓的样子”
精疲力尽,骂人连点底气都没有,被男人疼爱过后,她自己都不知道小声儿娇娇颤颤有多暧昧,林侦悄悄笑笑,威胁道,“睁开再不睁开我可咬了啊”
“就不”
“好,那你就闭着眼享受吧,中场休息也够了,来”
话音没落,那山一样沉重的身体又要翻过来,“啊,”沐芽吓得叫,赶紧睁开眼,“这,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听她急得要哭,林侦哈哈大笑。
他笑得特别无耻,特别放肆,沐芽又气又羞,想狠狠推开他,可浑身无力只够在他怀里扭几下的。两人都是黏黏的汗,越蹭越热。哥哥从来都是干净清爽,哪怕训练累死都会先洗澡才睡,现在可好,这一身汗还裹着她,想起刚才被他欺负得狠,真是臭男人谁要谁拿走好了
心里一句懊恼的狠话,沐芽忽地愣了一下,抬眼看,自己正枕在他粗壮的胳膊上,眼前的身体威猛、健壮,热汗淋淋,精力大得吓人,此刻懒懒地包裹着她,最私密之处都肆无忌惮地摁在她身上,再也没有秘密,完全地属于彼此想着以后他也会这样抱着别人抱着他的妻热汗淋淋
沐芽忙闭了眼睫,那,那她会死的,一定会心忽然疼得厉害,埋下头,酸软的身子贴紧了他
看她蔫蔫地蜷缩在怀里,不知怎么的竟是有点可怜兮兮,林侦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疼啊”
虽然从两人捅破那层窗户纸开始林侦就在心里渴盼着这一天,可实际上他是想等她再长大些的,毕竟在现代芽芽也不过才十九岁,慢慢来,来日方长。谁知,这封建的时空不允许安静地相爱,层层阻隔,天命与人怨,一道道鸿沟,每一道都足以要人的命
怕不怕怕。可他不能没有芽芽。
如果曾经为了她的幸福林侦还能忍耐分离,自从将她抱在怀中,林侦就知道再也没有这种可能。越逼迫,越渴望,他的专心早就成了一种偏执,生出了比惧怕死亡更强大的力量。又抱在怀中,突然就有种末日的感觉,哪里还再等得
多少年的压抑,以为冲动可以克制,可进入她的那一刻,身体极致的感觉就超越了一切。娇嫩细致,她像一朵青涩的小荷包含着他,眼睛里的勇敢抵不过身体的怕,瑟瑟的。林侦心里疼了一下,觉得自己是个禽兽,可是,这种禽兽的感觉让他更加疯狂
怀里不吭声,林侦又问,“是不是疼来,哥看看是不是伤着了。”
说着他的大手就往下去,正在暗自伤心的沐芽一把握住,“林侦”
“那大夫看看行不行”
“什么大夫你,你就是个大色鬼”
林侦笑,“我是大色鬼啊那今天晚上是哪个小色鬼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往我怀里钻,嗯”
黑暗里她像条光滑的小鱼挂在他身上,香喷喷地只等着他张嘴,那滋味想起来林侦就美滋滋的,大手不老实又去咯吱她,谁知她只是躲了躲,刚才的理直气壮就这么蔫了下去。
林侦正要再逗,忽地觉得不对。这一夜他光顾了兴奋和享受,怎么就没想过他两个的初夜为什么会来得这么突然芽芽并未真的恋爱过,刚开始的一切她还都新鲜着,最喜欢的就是抱抱,亲吻也只是被动地接受。虽然亲她的时候他会忍不住上下其手,可实际上从没有探到衣裳下面去。即便就是在现代,他们两个也还没有进展到这一步,芽芽竟会这样主动非要他起身熄灯,转回来她就把自己脱光,还把被子打开,让他绝没有错过她的可能,还说出了“睡你”的话。
这是情之所至的第一次,还是她在表达什么
又想起她之前哭得泪水涟涟,林侦心一紧,“芽芽,究竟出什么事了,嗯”
她还不吭声,林侦有些急,把她的小脸捧起来,“说啊”
“碧苓姐姐死了”
林侦怔了一下,“哦。”
这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的反应让沐芽的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哥”
林侦轻轻吁了口气,将她搂到颈窝,“不怕。”
这两个字直戳心窝,沐芽再也忍不住这些天的恐惧与绝望,紧紧抱着他,“哥宫里,宫里已经在给你议亲了,说,说是名单是赫连皇后亲自递给皇上的。”
皇后这倒稀罕,林侦蹙了蹙眉。
“哥,那名单上第一个就是庄瑾玮。”
“哦。”
他又是很清淡地嗯了一声,一切都似理所当然,淡得沐芽的泪都有些冷,抬起头看着他,泪水中看不懂他平静的表情
“什么时候递上去”
他忽然一问,沐芽愣了一下,“嗯”
“我说那名单是什么时候递上去的”
“大概五六天之前。”
这就是了。林侦冷笑,半个多月前他在山西险些成了刀下鬼,消息传回京城,那议亲的名单自然就递了上去。庄之铭知道他不敢翻山西的案,可毕竟心里有鬼,这是想拉拢他还是想交易想起那道貌岸然、总是一副家国天下模样的老东西,林侦只觉牙根儿痒。
“哥,你说,会是庄瑾玮么”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她。”
一句话,她的心疼得要死。这段时间沐芽一直在给自己洗脑,他要结婚了,新娘子百分之百不可能是自己。他爱她,可是,不能抗旨,毕竟不能为了在一起就去死。而且,她根本舍不得哥哥受伤,怎么会舍得让他去死。她死了,都不能让哥哥死
可是,放开他真的很痛,心里悄悄地希望他也舍不得她、也痛,这样,她就能坚强一点,可他怎么好像根本就无所谓
“说是大婚在明年九月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要是不是庄瑾玮好了”好难过,虽然不管他娶谁,沐芽觉得自己都会心疼死,可是还存着希望,希望以后嫂嫂还可以允许哥哥来见她
“为什么”
他这一问,问得沐芽的泪扑簌簌地掉,“因为她真的很爱你。到时候,我可能做妹妹都不行”
林侦闻言挑了挑眉,沐芽只管伤心,没防备屁股被狠狠地捏了一把,捏了还不放,疼得她叫,“啊哥你干嘛”
他咬着牙在她唇边,“叫我什么嗯”
真的捏得好疼,除了耍流氓,他一点都不心疼她,沐芽哭,“叫你什么能叫你什么以后哥都不能叫了”
林侦笑,松了手,大手托着她的腰一翻身躺平将人裹在了他身上,牢牢定住。沐芽赌气挣也挣不开,干脆一耷拉脑袋就趴在他身上。
林侦满意地抚摸着胸前乖乖的小狗,“说,爱我么”
“嗯。”
“嗯什么说啊。”
“爱你。”
“想嫁给我么”
沐芽咬咬牙,“不想”
话音还没落,那大巴掌又拍了上来,拍得她越发哭了,“想能怎么样你,你马上就是别人的男人了。”
“所以,你才这么急着要睡了我”
“不是我”急着想争辩,可开了口才发现根本就词穷。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她就是想睡了他,彻底拥有他,这永远失去他之前
“你知不知道在这个时空里女人的贞洁比命都大,往后你还怎么嫁人啊”
“我我已经嫁过了”
“那这么说,今夜就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唯一的一夜了”
“嗯。”
“那以后我还想睡怎么办”
他问得好无耻,沐芽伤心,“以后你就有媳妇儿了。”
“可我想睡你啊。行不行”
“不行我不做妾也不做你的外宅”斩钉截铁、义正言辞,这番话已经在心里预备了好久,“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做兄妹”
林侦笑了,大手扣着小脑袋贴在颈窝,狠狠在她脑门上啄了一口,“咱们回不去从前了。”
一想起瑾玮,沐芽的气又短了下来,“如果如果嫂嫂不许,那,那就当不认识好了。”
“真是个小傻瓜”林侦又恨又心疼,手臂勒紧,勒得她痛痛的,“小傻子啊,要是捅破了这一层还能回到从前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哥就不会一直苦到今天了。”
“嗯”沐芽没明白,“你说什么”
他没应,只道,“芽芽,你还记得我让你回去后在音乐盒里找的东西么”
“记得,是什么”
“那是啊,我给你十八岁生日准备的礼物。”
“可生日的时候你已经送我项链了啊。”那是沐芽第一件正经的首饰,一条细细的白金项链挂着弯弯的月牙儿坠,月牙上嵌着是一颗晶莹的钻石,很别致,很贵重。沐芽记得她当时高兴得像个小疯子,那天哥哥第一次允许她喝酒,她就喝醉了,被扛回他在研究所的宿舍睡在他床上。其实她没睡实,时不时拿出那项链来看,一夜美滋滋的梦
“那是一套,还有一样。”
沐芽回了神,“一套还有什么”
“你说呢”
沐芽愣了一下,泪还湿湿的,大手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对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是戒指。”
“哥”
“哥苦不苦啊”
他声音好哑,她酸涩的心突然擂鼓一样通通直跳,原来,原来
“芽芽,哥哥不是个好哥哥对你早就是男人对女人的渴望。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因为很久以前,我们就不是兄妹了。”
这是他的表白么不应该是甜蜜么为什么听着这么心酸
沐芽幻想过很多次哥哥帅气的表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听这表白的人会是自己,更没有想过会光着身子趴在他身上听。幸福忽然就堵塞了鼻子,她用力吸了吸,“林侦”
“嗯,”
“林侦”
“嗯,”
“林侦林侦”
“哎。”
他笑了,酒窝那么近,那么温柔,沐芽痴痴地看着
“现在,你懂了么”
“嗯。”
“那嫁给我,好不好”
“可是,可是宫里已经议亲”
“那是给七皇子在议亲,我是林侦。你伤心是不能嫁给七皇子,我也做不到让你做七王妃,可是,你愿意嫁给林侦么”
“愿意”沐芽用力地点头,泪吧嗒吧嗒掉,“我愿意”她不知道他这么问究竟是什么意思,可不管是什么意思她都要答应,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拥有彼此,这一个认知忽然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勇气,又前所未有的卑微,只有他要求,她就会做,不管是妾,还是他的外宅,只要他开口
林侦抬手抹了一把她的泪,“我会替七皇子接旨,预备成亲。”
“那你我们要怎么办”
“我们走。”
“你是说逃”
“这里不属于我们。”林侦压低了声音,“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