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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夜的蔷薇[1-3部出书版]_第41分页

作者:明晓溪 字数:15251 更新:2021-12-21 21:23:29

    我,所以发疯一样地鞭打她,将她推倒在地摔破后脑。你妈妈还作证说,那晚我什么都没做,是你恬不知耻地勾引我,恼羞成怒才扑过来用刀子捅我。你妈妈说你是个无可救药的坏女孩,希望法律能够严惩你,让你好好改造。”

    “”

    如此荒诞

    他怎么会以为她会相信

    “因为她的谎言,你被法院判了十年刑期,我无比心痛,”

    森洛朗痛苦地说,“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即使她撒了谎,害你入狱那么久,可她毕竟是你的母亲。为了怕你知道后伤心,我就请人骗你说,她已经死了。这种母亲,你本就不应该再惦念她

    看在你的情面上,我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请人好好照顾她。”

    突然想到般,森洛朗说“上次你去精神病院探望明美的时候,不知有没有看到她,她最爱背坐在院子的阴影里发呆。”

    是的。

    那天,精神病院的院子里。

    停下脚步。

    她恍惚地出神。

    有一位年老的病人呆滞地背坐在阴影下,头发槁枯,极瘦极瘦,久久地一动不动,活着就像是已经死了一样。

    “我不信。”

    久久之后,叶婴闭了闭眼睛,然后望向女人那张呆滞苍老的面容。那道紫红狰狞的疤痕,当年一定很痛吧。她轻轻颤抖着伸出手。

    女人的双目呆滞空洞,如同是被抽干了灵魂的木头人,不会哭,不会笑,甚至瞳孔都不会映出女儿的影像。

    “妈妈。”

    当她的手刚刚碰到女人的面庞,女人却突然惊恐地尖叫“洛朗”“洛朗―” 眼珠疯狂地翻转,那女人惊恐地团团打转,伸手抓挠,恐惧至极地惊声尖叫,疯狂地拍打掉叶婴试图安抚她拥抱她的那双手,直到森洛朗无奈地搂住女人的肩膀。

    “洛朗”

    干枯极瘦的女人脸上悲喜交加地痴痴望着森洛朗,满眼痴痴的爱意,她死死抱紧森洛朗,哭泣“洛朗洛朗不要离开我我爱你呀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呀我爱你我爱你呀,洛朗”

    闭上眼睛。

    叶婴如坠冰窟,浑身寒冷。

    半个小时后,当越璨冲进蔷薇西点店,叶婴呆呆地蜷缩在墙角,她如一个无脑的婴儿,任他如何摇晃和呼唤,脸上也没有丝毫表情。像被封入厚厚的壳子里,她仿佛听不到、看不到、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蔷薇”

    “蔷薇―”

    从未见过她这个模样,越璨整颗心脏紧缩起来,他又惊又怕,在他的怀中她的身体冰凉冰凉,如果不是他已经检查过确信她没有受伤,他会以为生命已经从她的体内流逝。

    心急如焚

    在带人赶过来的路上,他焦急地想知道为什么她不按下明明就放在口袋里的警报器。为了怕出现这样的意外状况,她和谢青身上都有即时可以传递过来信息的警报装置,谢青的警报立刻就传了过去,而她却迟迟没有按动。

    这次又是森洛朗和蔡铁一起出现。

    他们是如何知道她此时会来到蔷薇西点屋

    他们又对她说了、做了些什么,使得一向淡定从容的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不敢再想下去,越璨将她拥紧,横抱起来,大步向外走,哑声对她说“我们回家。”

    西点屋外已是霞光漫天,红彤彤的云霞压在傍晚的天际,随后赶来的警察们冲进店内,谢青和谢氏安保人员的车队守在路旁。单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越璨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去,为她系好安全带。

    车窗外光影变换。

    她是木然的。

    眼瞳空洞,就像一个布偶。

    车一路驶进谢宅。

    初春的季节,别墅的墙壁上攀爬出新绿的叶片,随处可见的蔷薇枝蔓也绽出嫩嫩的叶苞,被晚霞染得近乎血色。风依旧是清冷清冷的,当越璨下了车,为她拉开车门,暮色四起,傍晚的天空一片烈红。

    小路上的灯已一盏盏亮起。

    “回来了。”

    越璨轻声安抚地说,帮她解开安全带,伸臂想要将她从车内抱出来。

    一只冰凉的手挡住他。

    眼睫缓缓抬起,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瞳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脸色惨白,身体晃了晃,她勉强从车内走了出来。偌大的别墅,静悄悄的,管家和佣人们安静地各司其职。自从越u离开,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这里。夜色弥漫,长长的走廊,她望着尽头的那间卧室。

    为什么会回到这里

    她木然地想。

    是的,孔衍庭那里不是她的家,她只是借住。曾经与越u的江畔公寓,也不是她的家。她的家早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烟消云散。而这里,是她自少管所出来后,居住时间最长的地方。

    她没有家。

    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已经没有家。

    手放在门把上。

    她打开那间卧室的房门。

    所有的家具都蒙着厚厚的白布,满目触目惊心的白色,宣告着主人的已然离去。空气中似乎有灰尘的味道,这一刻,悲怆重重撞入她的心底,泪水滚烫地流淌出她的眼眶。

    她明白,为什么森洛朗今天会出现。

    那是为了摧毁她,彻底摧毁她。

    “她还活着。”

    夜色中的落地窗外,细嫩的蔷薇叶苞在夜风中轻轻簌簌,她忽然仓皇地扭头说,脸上有泪痕。她就像一个迷乱的小女孩,甚至不在意是谁在听她说话。

    “我的妈妈,她还活着。”眼瞳空洞地望着他,她甚至还干笑了几声“你相信吗我的妈妈居然还活着森洛朗讲了一个特别特别荒谬的故事给我听他说,当年是我妈妈指控我,说我是不良少女,说森洛朗是无辜的,说她身上的鞭痕是我打的,说我是故意伤害森洛朗,说要法院严惩我”

    “你听,这有多荒谬”

    缓慢地摇头,她咯咯笑了起来“那是我的妈妈,她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怎么可能会撒谎,怎么可能会用这么可怕的谎言来指控她唯一的女儿”

    泪水漫下她的面颊。

    她眼神古怪地望着他“你也不相信,对不对这就是一个天方夜谭,对不对森洛朗是疯了,才会编出这么一个荒谬的故事。他是害怕了,所以才找来一个女人,冒充是我的妈妈对不对”

    沉痛攫紧越璨的心脏。

    而很快地,他就露出一个笑容,走近她,试图安抚她“对。他一定是害怕了,所以才想把所有的错都推在你妈妈的身上。”

    她却后退一步,警觉地。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诡异地、森森地、盯着他,从他的眼底一直盯到更深更深的所在。死死地盯着他,她的面色越来越白,突然,她失声哑笑“你早就知道”

    “蔷薇”

    越璨焦急地想要解释。

    “你早就知道你居然早就知道”这一瞬,她突然如醍醐灌顶“哈哈我懂了森洛朗早就知道森明美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越u也早就知道你们都知道你们统统全都知道―”

    抱着头,她开始尖叫

    “不知道的只有我―只有我是个傻瓜我一心想要复仇,我恨森洛朗,我恨森明美,我要他们跟我一样家破人亡,我要他们跟我一样品尝痛彻心扉的滋味可是,害我最深的,我最应该去恨的,却居然是我的妈妈是我的妈妈―”

    “蔷薇蔷薇”

    心疼得难以忍受,越璨紧紧将濒临疯狂边缘的她抱入怀中

    她一把推开他。

    尖叫着,她仰望他,泪水疯狂地在面颊奔流“她是我的妈妈啊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恨我我做错了什么她打我、骂我,说我是夜婴,说我是被诅咒的婴儿,所有的痛苦和灾难都是我带来的她让我去死,她用鞭子抽打我我一直以为她说的是气话她怎么会真的希望我去死”

    “为什么”

    她痛哭,一声声追问他“当年,多少次我想从森洛朗那里逃走我有机会的,我可以逃走的你知道我有多恶心森洛朗吗,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我觉得我脏得就像一堆臭肉可是,她不肯走,她是我的妈妈,我为了她而留下我甚至已经不需要她爱我,只要我能照顾她,只要她能好好地活着”

    想到不久前森洛朗说的那些话,她悲怆地笑“可你知道吗当年你和我精心计划了那么久,是她告的密,是她告诉森洛朗,那晚我将要带着她和你一起逃走你恨了越u那么多年,我恨了你那么多年,可是,森洛朗早就知道,是他告诉了谢华菱,他在等那一刻即使你没有失约,即使你来了,也不过是跟我一样,多一个牺牲者”

    “不要再去想。”竭力安抚她,越璨哑声说,“那些都已经过去,很多是非都已经无法去追究。过去的就过去吧,你妈妈的精神并不正常,她做那些事情,也许并非出自本心。”

    “她爱森洛朗。”

    黑漆漆湿润的眼睫,她的泪水绝望地滚落“是对森洛朗的爱,将她逼疯她不在意公司,不在意爸爸,也不在意我,森洛朗说什么她就做什么是的,是我在自欺欺人,我不敢相信,我不愿意去相信”

    所以,她恨森洛朗。

    用尽全身所有的力量去恨森洛朗。因为她不敢去恨她的妈妈

    不,没有人骗她,事实一直明晃晃赤裸裸地摆在那里。是她选择去做聋子和瞎子,那一戳就破的谎言,她信了那么多年,是她不敢去听、不敢去看

    为什么父亲的公司那么容易就破产了,为什么只是森明美的两句话,父亲就会自杀,为什么森洛朗那么轻易拿到了父亲所有的遗稿,为什么她会被判得那么重,为什么在法官宣布判词时她的耳朵像是聋了一样嗡嗡地什么也听不清楚,为什么即使出狱了她也没有再去过父亲的灵前

    因为

    那是她的妈妈

    因为

    她的妈妈没有死

    因为也许她早就知道,在父亲的墓碑旁,并没有妈妈的墓碑

    泪水奔流在她的面颊。

    她哭得失声

    从未有这样的哭过,哪怕是父亲离世,哪怕是再没有家,哪怕在那黑暗的地方承受冤屈和仇恨,她也没有这样哭过。她以为,只要坚强、只要咬牙,什么都可以过去,任何被夺走的,她都可以将它们再夺回来,哪怕鲜血淋漓

    可是

    那是她的妈妈

    是她的妈妈啊

    泪水如同海盐般蜇痛她的面颊,她哭得全身抽搐,抓起房间里所有的东西,狠狠地拼命摔在地上她恨她恨这一切将所有蒙上的白布撕扯开,她将台灯,将花瓶,将所有可以摧毁的,狠狠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她哭着,尖叫着

    漆黑的深夜。

    窗畔的蔷薇盆栽,细嫩的花苞在夜色中颤巍巍地摇曳,森洛朗的手指极其轻柔地将它安抚。夜色越来越深,当那花苞终于缓缓绽放出一点点如雪般透明的纯白色,森洛朗深深叹息。

    心疼地,他的手指用力一折。

    将花苞扭断

    花枝的断折处沁出黏腻的液体,就像一滴深情的泪珠。

    房间地板上满是碎片。

    她像疯了一样地痛哭和尖叫,手指上沾满被割出的鲜血。

    夜,越来越深,深到最黑,深到极致,恍惚的,那漫长的深夜。

    神志已渐渐混沌。

    当天色泛出第一缕白光,地板已被清理干净,她面色苍白,蜷缩在墙角,十指的伤痕已被消毒和包扎。薄薄晨曦中,她恍惚看到落地窗外蔷薇藤蔓上刚刚萌发的叶苞,那嫩嫩的,绿绿的,似乎即将无忧无虑地舒展,等待一场新的灿烂盛大的绽放。

    静默地转头,她看到始终守在她身边的越璨。

    从黑夜到黎明。

    从少年时到如今。

    时光似乎改变了很多,又似乎丝毫未变,那个曾经狂野不羁的少年,在雨中紧紧抱住她,逼她同他一起私奔的少年,已变成此刻这个高大如山岳,默默陪伴守护她的男人。

    第一缕曙光透过落地窗,照耀在两人的身上。

    看到在昨晚的崩溃和疯狂之后,她又迅速恢复成那个他熟悉的模样,越璨心底竟是愈发疼痛。她的伤口似乎是可以自愈的,鲜血似乎是可以舔干的,他不认为那是坚强,而是因为她曾经经历了数不尽的伤。

    “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选择的。”淡淡金色的晨光里,越璨轻声说,“很多事情,我们只能接受。有些事情,没有原因,而只有结果。”

    “嗯。”

    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她重新望向窗外的叶苞。昨夜的痛哭如同一场大雨,将她心中所有的阴霾全部冲洗―她的怯懦,她的逃避,她的自欺欺人,她的不敢面对。

    “越璨,我不爱你。”她静静地说。

    “七年前,你是我求生的浮木,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芒,那时候,我爱过你。但是现在,我爱上了越u。等一切结束,我会去找他。”

    眼底染上深邃的痛苦,越璨张了张口,半晌,哑声说“我不想听。”

    打断她,他沙哑地说“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我不想听。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决定。”

    这一世,还这么长,这么久。

    晨曦中,摇曳着金色的蔷薇叶苞,他想要就这么陪着她,一直守下去,一直等下去,直到那第一夜蔷薇的绽放,那一场华丽盛大的花海绽放。

    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

    远在地球另一面的异国他乡。

    夜色静谧。

    一颗颗雨滴落在重症病房的玻璃窗上。

    清冷的空气中浮动着香水般的气息,无数雨滴在玻璃上画出一道道长长的水痕,纵横交错,细细密密,像一张晶莹透明的网。

    “是,我会和丽慈一起控制住媒体。”谢浦低声回答,一旦如森洛朗所愿,将叶婴的亲生母亲当年做伪证指控叶婴的内容放出去,对叶婴无疑是异常沉重的打击。

    幸好二少早有安排,丽慈的耀世公关可以掌控国内大多数媒体,就算有漏网之鱼,也能够将它们及时扑灭在摇篮里。

    即使森洛朗实力强悍,仍旧将事情捅出去,他们也早已准备好各种方案。伪证毕竟就是伪证,叶婴母亲与森洛朗之间隐秘的关系,叶婴被家暴和侵犯的各种医院记录,叶婴母亲历年来的精神病病历,法庭会采信精神病人的证词本身也严重违反了法律。

    这一场仗,他们不会输。

    谢浦忧虑的不是这些。

    而是几天后的大手术,虽然寇斯医生将专程从美国飞来,亲自为二少主刀,届时也会有另外五位来自英国、日本、瑞士的著名主治医生在手术室一起相助配合,但手术的成功率依旧极低。

    要同死神做搏斗。

    寇斯医生拄着拐杖,刻薄地说,他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医生治病不治命。在他看来,二少能够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医学上的奇迹。

    “二少,叶婴小姐身边有越璨,他完全有能力保护好叶婴小姐。”生死有命,但谢浦怎么能甘心,他恳求二少能够在手术前将身体尽量调整好,不要再耗费太多时间精力在别的事情上。

    病床上,越u低低地咳嗽。

    “越璨”

    他唇色苍白,那些断续的话语谢浦唯有平心静气去听,才能听清。听着,谢浦心中苦涩,却也只能回答“是,我立刻就将所有收集好的材料全都递给大少是,我不会让大少察觉是您送过去的。”

    眼前是彻底的漆黑。

    似乎有细雨飘落的声音,越u慢慢闭上眼睛,细细聆听。去年在巴黎的第一天,车窗上也落满细密的雨丝,透过那些交织的雨丝,他看到广场上的她,雨雾如烟,她撑一把黑色的大伞,坐在画架前,晶莹的雨滴从黑伞边缘滑落,一滴一滴,一颗一颗。

    chater13

    夜风将那叠信件微微吹动,每一封信的落款都是一个数字,02857。

    二月二十四日。

    距离巴黎时装周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当森洛朗一行人刚刚抵达巴黎,酒店的侍者就敲开他的房门,送来了一个纸箱。酒店侍者说,这是昨天有人专程送来,指定要交给今天入住的森洛朗先生。

    递给侍者丰厚的小费,森洛朗用裁纸刀将纸箱打开。

    纸箱里装有厚厚的复印文件和照片。

    翻开第一份文件,森洛朗的眼神就阴沉下来。这些文件,里面有法国以及国内两次车祸的详细记录,有他和蔡铁在两次车祸之前之后的通话记录,有蔡铁派人在车上动手脚的证据。有女法官与森洛朗权钱交易的转账记录,两人亲昵约会时的照片。也有当年莫昆公司在破产之前的各种转账和账薄记录,相对应的空壳公司成立时的法人记录,相关法人的社会关系记录,森洛朗重新接手公司后陆续金额转回的记录。还有一大沓或陈旧或近几年的照片。

    全都是偷情的照片,里面的女人各不相同。有他与意大利黑手党老大的情妇,有他与某位高官的妻子,有他与某位权贵的外室,有他与某位大佬的遗孀,每一张照片都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森洛朗的脸色越来越阴冷。纸箱的最底下,是一沓设计图稿,他尚来不及翻开,手边的手机响起,是一个未知的号码。

    “收到了吗”

    如黑夜雾气般美丽的声音,森洛朗眼神转暗,握紧手机,听到那端的叶婴漫不经心般地说“纸箱的最下面还有一沓设计图稿,你看看,还喜欢吗”

    将设计图稿一翻开。

    森洛朗深深动容,他翻开一页又一页,盈满灵气的设计,仿佛初绽的蔷薇花瓣上露珠般灵气四溢的设计,直透纸面向他扑来。那么的天才横溢,他只曾经在莫昆的设计稿中见过类似的才气。那是天才与平庸的区别,不经意间的灵光一闪,已胜却平庸之人辗转反侧苦苦追寻的无数个日夜煎熬。

    “你知道,我获得了亚洲高级女装大赛的总冠军,将会在法国大皇宫举办我的个人时装发布会,这些就是我到时准备展出的部分作品。”手机那端,叶婴似乎淡淡笑了一下,说,“你放心,令爱的抄袭事件吓到了我,这次我很谨慎,这些设计图刚刚完成,我就已经传真给维卡女王和其他的设计大师们过目了。你可以打消脑海中那些下作的念头了。”

    微叹口气,森洛朗沉痛地说“我还以为,上次的见面已经可以将你我之间的误会解开。”

    “你的设计图我也已经看到了,”没有理会他,叶婴似乎又笑了笑,“比上次的秀要好一些,只是跟我相比,你还差得很远很远。你我势不两立,媒体已经摩拳擦掌准备看这次巴黎时装周的好戏,你考虑一下,是否需要把你这次时装展的水准调高一点,免得败得太难堪呢哦,当然,如果你的水平仅限于此,也就算了。”

    那语气中的嘲弄令森洛朗神色复杂,语重心长地说“自信是件好事,太过自负就不好了。”

    “以你的作品水准来说,我还谈不上自负,”手机那端,叶婴漫不经心地回答,如同突然想起来,“哦,我打这个电话,是为了告诉你,我把我的个人时装发布会跟你定在同一天,三月九号。”

    “” 森洛朗面色凝住。

    “时装秀结束后的新闻发布会上,我会把纸箱里东西全部公开,也许会再添一点更加令你意想不到的内容。”语含微笑,她继续好整以暇地说,“到那时,我也将会公开我真正的身份,会要求法院重新审理当年的案件,让世人看看道貌岸然的森洛朗大师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那么,你将毁掉的是你自己”

    森洛朗的声音陡然狰狞起来。

    “嗯,”她平静的声音传来,“你看我会不会被毁掉。”

    酒店窗外,巴黎的天空阴蒙蒙飘着雨。

    “我的小公主,我劝你不要这样而且你的母亲还在我的手上。”

    不再伪装掩饰,森洛朗阴厉地说,话里充满警告的意味。

    “你觉得这个威胁,在我知道真相后,对我还有用吗森洛朗,我等了这么久,以为对付你将会是一场硬仗,结果你却如此地不堪一击。用我的妈妈揭破过去,试图令我崩溃,你是多么没有战胜我的信心,才用这些卑鄙伎俩。”

    带着清冷的声音,她忽然淡淡一笑,说“森洛朗,你已经输了。而且,你即将输得更加难堪。”

    说完,她挂断手机。

    耳朵里是嘀嘀的忙音,森洛朗的脸色阴沉得如铁青色的巴黎天空。是的,他错了,他太过低估了她。他以为,他可以像以前一样,轻易将她的双翅折断,如往昔一般将她禁锢在只有他能够踏足的地方。

    一次次他都踢到了铁板。

    她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甚至连一条新闻内容都无法发出去。而纸箱里的那些内容,更是触目惊心,每一件都会牵连出更严重的连锁反应,那些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叶婴

    森洛朗低低地念着这个烙刻在他的灵魂上,又显得有些陌生的名字,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巴黎的雨淅淅沥沥,下了又停,停了又下。

    雨水滴滴答答,潮湿的空气中仿佛漂浮着香水的气息,浪漫而荼蘼。来自全世界各国的时尚设计师们齐聚巴黎,迎接即将开幕的巴黎时装周,各种时尚派对层出不穷,满眼香槟华服,云鬓香影。

    来自亚洲的叶婴因为接连推出轰动时尚圈的连衣裤系列和“拥抱”系列,声名鹊起,又顶着全亚洲新锐设计师冠军的头衔,当仁不让成为这次时装周开幕前最受关注的宠儿之一。

    在维卡女王的私人派对上,维卡女王毫不掩饰对她的宠爱,几乎全程让叶婴陪在身侧。时尚界著名的顽固设计师,jan品牌总监詹姆士也破天荒对一位女性设计师的作品表达出欣赏之意。各著名设计师和著名时尚品牌也纷纷邀请叶婴出席他们的派对,一时间,叶婴的新闻和曝光率无比引人注目。

    而几天后在法国大皇宫举办的个人时装展,将是这位年轻美貌的女设计师叶婴在世界时尚舞台上的首秀。

    二月二十八日。

    距离巴黎时装周开幕只剩两天。

    “因为一桩旧案,蔡铁滞留国内,将无法赶到巴黎。但他的女儿蔡娜,将在明天清晨抵达。”深夜,从一个香水品牌的红酒派对中归来,叶婴疲倦地坐进金丝绒的沙发里,一边脱掉高跟鞋,一边听谢青对她和越璨说,“森洛朗那里似乎很平静,每天在酒店房间里,很少出门。”

    “没有了蔡铁,森洛朗就像被拔掉牙齿的老虎,”越璨沉吟说,“但森洛朗不会坐以待毙,盯好他”

    “是。”谢青回答,退了出去。

    窗外是滴答滴答的夜雨。

    侧卧在沙发深处,叶婴闭着眼睛,脸上的妆容微微有些花掉,微晕的黑色眼圈,酡红的双腮,显得格外妩媚。

    “洗个澡,回房间早点睡吧。”

    接过她手中的水杯,越璨劝她说。自从来到巴黎,她竟舍弃卧室,经常睡在这组沙发上。

    “嗯。”

    嘴里应着,她却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卧在那里。

    “为什么要提早告诉森洛朗”趁着夜色,越璨望着她,叹息一声,他伸手想要为她拨开覆在面颊上的长发,却又慢慢将手收回,“材料都已经准备好,律师们已经预备好所有的司法程序,新闻发布会也都筹备好了,届时给森洛朗突如其来的打击,不好吗”

    “嗯,”她懒懒地笑了笑,“那太便宜他了。我就是要他慢慢品尝这种厄运即将到来的美妙滋味。”

    “不要玩火”越璨沙哑地说。狗急了都会跳墙,况且是森洛朗这种用惯了各种阴毒手段的人。他担心蔷薇西点店的一幕重演。

    “蔡铁都来不了了,怕什么。”她淡淡一笑,这几天越璨将她看护得如同国家元首,无论是车辆行驶在路上,还是出入各大派对,都有私人保镖在前后左右暗中保护。“跟蔡铁比起来,蔡娜不足为惧。”

    “蔷薇”越璨心底隐隐有强烈的不安,在暗香缭绕的金丝绒沙发里,她美得如同黑夜雾气,捉不到,摸不着,仿佛转瞬之间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答应我,不要做危险的事情”

    他声音中的感情是那么强烈,叶婴从睡意中睁开眼睛。

    窗外是淅沥的夜雨。

    奢华怀旧的金丝绒沙发,上面绣着繁复的花朵,色彩华丽暗沉,花瓣凸浮,精致如生,仿佛有暗涌的香气,又带着几缕糜烂与颓废。他的面容逆光,在氤氲的光影里无法看清。她恍惚间想起一年前,也是这家酒店,也是这套房间。

    那人坐在那里。眼神很淡。

    那人清冷至远的气质与那沙发的华丽奢靡本应是格格不入的,却又恍若浑然一体,有某种奇异的协调

    睫毛颤了颤。

    “不会的。”

    良久之后,她低低地说。

    她不会以身犯险。

    因为,等一切结束,她还要去找他。

    夜色中,雨滴晶莹清冷。

    晶莹清冷的雨滴,一滴滴,滴落在医院病房的玻璃窗上。

    镀金的怀表。

    它有温润的光泽,仿佛被人珍惜地常年摩挲过,壳子上烙刻着一朵初初绽放的蔷薇花。苍白的手指,却似乎连握住这只怀表的力气也不再有。从久久的昏睡中醒来,越u的身影脆弱单薄得如同落入雨地的栀子花。

    花瓣雪白,白得透明,薄如蝉翼。

    夜风染着雨水,将一侧的纱帘吹得猎猎扬起。

    病床的床头旁有一只沉香木的木匣,木匣打开着,里面是一沓发旧的信件。夜风将那沓信件微微吹动,每一封信的落款都是一个数字,02857。苍白的手指吃力地慢慢从匣子里拿出一封信,却没有去看,只是用指尖慢慢地触摸,触摸那上面的每一个字,慢慢揣摩着当时她将它们写下时的模样和神情。

    眼前已没有光影。

    是纯然的漆黑。

    02857。

    在落款的位置,苍白的手指触摸得无比轻柔,一遍一遍,如同在那开满白色蔷薇花的凉亭,她正趴在他的膝上,笑盈盈地瞅着他。

    深夜的细雨,一滴一滴,寂静无声。

    深夜的酒店。

    望着那个装满文件、材料和照片的纸箱,森洛朗神情复杂。

    良久之后,他站起来,从书桌的抽屉里摸出一样东西。银白色。

    在雨夜的光影里闪出寒芒。

    三月二日。

    巴黎时装周正式开幕。

    维卡女王的时装秀作为时装周开幕的第一场大秀,在下午三点的杜伊勒里公园举行。绿草茵茵,在距离协和广场最近的喷水池旁边,如往年一样,维卡女王大兴土木,建起一个宏大的白色大棚。里面是一座生机盎然、各色鲜花盛开、灿烂缤纷、花香满溢,美得令人心醉神往的法式花园。

    距离开秀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宾们都已经陆续到达。

    接到邀请函的有来自各国的明星们、全球顶级时尚媒体的主编们、嘉宾们和顶级客户们。秀场的入口外,挤满了世界各国的记者们,闪光灯如光海,对着各位盛装而来的巨星们狂拍不止。

    这样的盛事,最近风头正猛的潘亭亭自然也是不容错过,她接到了多个品牌的邀请函,而维卡女王的这场秀是她特意通过叶婴的帮助才拿到的。

    面对外国记者们和中国记者们的闪光灯,潘亭亭优雅地摆出各种ose。

    她骄傲极了

    作为唯一能够来到著名的维卡时装秀,并且坐在头排的中国女明星,明天国内各媒体娱乐版和时尚版的头条新闻,绝对非她莫属

    一走入美丽的法式花园,第一时间,潘亭亭就用她那双杏仁大眼在头排最好的位置找到了越璨和叶婴她兴奋地朝两人挥手,直到叶婴转头看到她,含笑向她也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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