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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万万没想到_第23分页

作者:童归宁 字数:13329 更新:2021-12-21 21:21:11

    额娘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博果儿喜欢这种转变。作为儿子,他不能指责额娘从前太短视,只好靠自己的鲁直麻痹顶上两位的警惕,他越不成器,额娘就越长寿。

    但他现在觉得,说不定额娘懂了自己,他高兴得不得了。只要额娘看上的姑娘,他一定娶进门来,生上好几个大胖小子,这个亲王位子虽然坐得乏善可陈,却也值得了。

    又熬了将近一月,宫内宫外两个人隔着宫门进行几乎无人可得知、彼此也不知的相思,但岳乐欣喜乌云珠的转变,他顾及着她年轻,并不常来过夜。但乌云珠的身子变得易动情,他却很受用,还以为小妇人这是开窍了。

    其实不然,乌云珠动情了,对象却不是岳乐,在避无可避要行事的时候,她只能把身上的岳乐想像成顺治。这种幻想非常有效果,甚至让乌云珠体验到了女人的快乐。

    她深信当她和心爱的人真正在一起,那种快乐会排山倒海成倍而来。

    她这种想法要是被孟古青知道,皇后殿下一定从鼻子里哼出气来嫁了个武将就该偷笑了,矮胖子那个很短你知不知道。

    乌云珠再次进宫,满心满眼只有一件事,连给太后作画儿的时候也心不在焉。技法都在,独缺神韵,大玉儿当年为了讨好皇太极可没少下功夫,她也看出来了这画僵硬苍白,又见乌云珠低着头,便随口道“董鄂氏是新妇,咱们也不能尽让人家做白功了,也罢,下去歇会儿吧。”

    这是瞌睡送枕头了,要知道乌云珠为何魂不守舍,因为研磨的墨条上正用金粉洒了五言暖阁玉生香,佳人风涤尘。

    你说乌云珠哪还有心思作画

    肖咪咪自然要帮她一把“太后,您看董鄂氏这小脸儿白的,怪惹人怜的,岳乐知道咱们把他媳妇累成这样,还不我们两个老太婆吃喽。伊尔根觉罗氏也是安郡王府里出来的,二人情同姐妹,让她一同去照顾吧。”

    乌云珠脸上立马更白了。

    肖咪咪真想安慰她放心啦,伊尔根觉罗氏她只会帮你的啦

    二人走到御花园内,乌云珠转了几圈都没法摆脱伊尔根觉罗氏,只好原地蹲下身子道“妹妹,我实在疼得紧,你在这儿暂且等一等,姐姐我去净房”

    没想到伊尔根觉罗氏非常爽快地点头“你早去早回”

    乌云珠才被搀扶走,娜木钟身边就有宫女来找伊尔根觉罗氏“侧福晋,太妃娘娘吩咐奴才们准备了茶水点心,还挑了几卷画本,您就将就着打发时间吧。”

    顺治用来作为金屋的暖阁地方不大,却小巧精致处处周全,落在乌云珠眼里就是整个安郡王府那都是比不上的。此刻顺治还没来,只有一个眼神精明到让人不舒服的太监等在里头,他见到乌云珠进来张望个不停,就知道这是个没有家教眼皮子又浅的,可谁让皇帝喜欢这口呢

    况且长得也的确是不错。

    他便尖着嗓门道“皇上日理万机,稍后才来,福晋不如先净身吧。”

    乌云珠强忍着羞涩点点头。

    但是她无论如何没想到伺候自己沐浴的就是吴良辅,不是应该有宫女吗她身上只剩小衣小裤,外衣都被拿了出去,真真是穿也不是脱也不是。

    “福晋何必如此,奴才说句托大的话,能得奴才伺候,满宫的贵人也不过那么几个,福晋自己数数”吴良辅嘿嘿笑着“这可是大造化,动作麻利些儿,皇上很快就来了。”

    乌云珠眼圈红了。

    吴良辅心里“呸”了声,都背着岳乐来偷人了,还一副贞洁烈妇的委屈模样儿,做给谁看呢不就是因为此刻玩她的不是皇帝,而是个太监嘛

    而太监,很忌讳别人的这种想法,吴良辅口气便重了“福晋您可走点心,别给脸不要,皇上派我服侍您,要的难道是个不字儿奴才可是个阉人,从皇上还是个奶娃娃就开始伺候,您认识皇上几天”

    青云路就差这最后一步,乌云珠眼睛一闭,扯下了自己的小衣带子,可她已为人妇,吴良辅又做不得真事,竟把她逗了个不上不下。

    以至于顺治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美人粉面生晕的模样,他只当对方等待多时,相思难耐。

    上前便兴冲冲拉了乌云珠,叫人准备画具“朕要你送一副独一无二的水牛图给朕。”

    此时乌云珠的眼睛已经自带美颜功能,经过了岳乐和吴良辅带来的压抑经历,见到顺治的喜悦便呈井喷。照肖咪咪的话来说,就算这会儿来了个王宝强,乌云珠也能看成吴彦祖。

    “奴才遵旨。”乌云珠只披了件红色纱衣,这种暗示强烈的衣服一开始让她很不适,没想到顺治进来先让她画画,顿时让她感动得五体投地,二人更生知己之感慨。

    她比方才不知道用心多少,嫩柳小溪水牛牧童个个灵透,那牧童乍一看同顺治神似,骑在牛背上敞着怀儿,腰里摸出根牧笛在吹,这正是顺治向往的田园意境。

    “你真的懂朕,朕真想和你就这么归隐田园。”他把乌云珠抱了个满怀。

    乌云珠只当情话,天下有哪个皇帝放弃得了那个位子的,她便楚楚动人道“奴才什么都不求,只求和皇上长相厮守,暖阁也好茅屋也罢,奴才甘之如饴。”

    顺治感动得不行,温香软玉在怀也有些心猿意马,心下有个主意,提笔就画。他也是从的名师,技巧更甚乌云珠,乌云珠凑头一看羞得不行。原来顺治也画了一副水牛图,水牛背上也有一个顺治脸儿的牧童,可那牧童不但敞着怀,竟连裤儿也没穿,那物儿翘得高高。

    牛背上还有一个褪了羽衣披帛的仙女儿,被牧童按在牛背上,远处有个土地公公正在偷瞧,却是吴良辅的模样。

    正是那牛郎织女幕天席地,土地公公窥得天机。

    顺治不觉得有什么,乌云珠心里委屈大了,却又不敢说,她不敢赌皇上更看重谁,便嘤地一声扑进顺治怀里。对方从善如流,直接滚进了帷帐之中。

    、第65章 11顺治的真爱五

    如果说岳乐让乌云珠窥得了男女之间奥义的冰山一角,那么乌云珠是希望在心心念念的皇上身上看到整个天堂的颜色。只可惜她这时机拿捏得准又不准,问题却并没有出在皇后孟古青看不大起的皇帝身上,而是出在乌云珠自己身上。

    明黄色的锦帐子摇起来的时候,乌云珠只觉得小肚子坠坠地疼。一开始她极力想把注意力放在顺治的动作上。即便和岳乐在一起时候不情不愿,她总有片刻脑袋空白的时候,好不容易和皇上两情相悦,她要全情投入,肚子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乌云珠只当自己月事要来了。

    顺治却“咦”了一声,止住了动作,低头看看像落了桃花瓣的床单,脑子“嗡嗡”地响“你嫁到安郡王府,足有一个月多月,岳乐就算去后院不勤,也不至于如此吧”

    见对方连动作都停了,乌云珠也看过去,果见不妙,可小肚子的疼一阵急一阵缓的,还在完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乌云珠是有急智的人,当下就想到自己新婚隔天那条装进匣子里的帕子,嬷嬷们可是满面喜色地去回禀太福晋的,她拿捏准了情绪,话还未出口泪便先流了,顺治看了就心疼,便搂着哄道“你不愿说,我不问就是了。”

    二人抱着温存一会儿,顺治又有些意动,乌云珠知道男人这时候头脑最不清楚,便假装止住了抽泣,娇羞无限道“安郡王是我习画儿的师兄,年龄差得多,他常说笑我还是拖着鼻涕的小娃儿的时候他便识得我了,从来就只把我当妹妹看。我我也只当他是哥哥”

    乌云珠欲语还休,任凭顺治脑补。顺治照着她的话想下去,既然这所谓的夫妻二人私下兄妹相称,乌云珠这会儿又桃源初开,可见得她这所谓的安郡王侧福晋乃是个虚面上的玩意儿,自始至终这就是自己的女人。

    顺治大喜,抱住乌云珠又是一迳儿地温存,只可惜乌云珠冒着欺君之罪,引着顺治在错误的思路上越走越远。顺治是乐了,乌云珠却免不得受些苦楚,好在这位主儿本钱也一般,没有惹出大事件来,乌云珠虽下了红,但痛得并不厉害。

    她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有野心的女人胆子也变得很大,谎话既然眼睛都不眨地出了口,如今也只能一条路走到瞎,反正过了今儿这遭,再和皇上见面要等上一个月。她出了宫就去拿一帖药下了肚里的孽种,一个月坐小月子也是尽够了。

    待过得一两月肚子里有了龙种护持,这青云之路也就平坦了。

    思及此,乌云珠面上温言软语、身段婀娜扭动,以至于顺治不得不离开时,真是颇为眷恋。他长那么大头一次遇见这样的女子,穿着衣服的时候可以和自己畅谈学识与理想;脱了衣服之后,又能放肆地燃烧热烈与激狂。顺治梦中的仙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乌云珠着实累了,一步三摇地被宫女送回御花园的凉亭里,伊尔根觉罗氏年纪轻轻,却很坐得住,两个时辰她看了三本画本儿,吃了一碟子豌豆黄和芝麻糕,用了两盏玫瑰茶,直觉得心满意足,太妃招待的好东西落进肚里,今天就有力气对付过去了。

    事情到了这步,乌云珠也无所谓脸面了,竟还笑着道“姐姐这身子虚弱,太不争气了,竟让妹妹好等。”

    “无妨,一家子姐姐妹妹怎说这等客气话”伊尔根觉罗氏上前搀扶乌云珠,不经意间闻到她身上遗留的龙涎香,还有一股子隐隐约约的腥臊味是她这个还没圆房的小媳妇说不上来的,伊尔根觉罗氏很惊讶乌云珠做完了事儿竟不知道收拾,可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招摇吗,可乌云珠越是这样,伊尔根觉罗氏的未来就越是光明,她真诚地笑起来“不说等姐姐两个时辰,就是等上整一天,也是该当的。”

    乌云珠眼圈一红,突然怜悯起伊尔根觉罗氏,想着自己明明不爱岳乐,岳乐却忽视别的女人偏要缠她;她想要常伴皇上左右,却无奈身份束缚,可皇上明明在自己耳边说了不爱后宫那些嫔妃,只对自己恋慕日深。

    她自怜自哀起来,觉得自己和伊尔根觉罗氏都是可怜人,好在旁边的伊尔根觉罗氏不知道,否则肯定啐她一脸。

    乌云珠回家的当夜就闹腾起来,闹到凌晨时分依然下红不止,因着月份太浅,太医也不好断言,岳乐却为着这失去的孩儿痛心不已,只因这是他心爱的女人所孕育的。为了乌云珠入宫不失礼,他已经好几天不曾来过夜,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只当乌云珠还是太年幼,身子稚嫩以至于怀不住孩子。

    太福晋也问了伊尔根觉罗氏二人进宫的情形,回答说是作画的时候站着太久了,怕是累着了。这画画又是皇太后属意的,安郡王府这回谁也怪不得。

    女人这小月子至少也得一个月,虽然落胎一事做不得准,岳乐也要谨守分寸,不好在乌云珠那里过夜了。按着太福晋的规劝,他便宿在了伊尔根觉罗氏的院子里,对外只说侧福晋董鄂氏原本就身体娇弱,如今身子不爽,要卧病休养。

    传到顺治耳朵里,只当自己把乌云珠从少女变成女人的时候下手太重,不够怜香惜玉,暗自懊恼不已,越发期待起了一月之后的重逢。

    岳乐奉命去伊尔根觉罗氏处,事前喝了些酒,不然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两个女人,也无法面对自己。但他年近三十,遭遇了乌云珠疑似小产事件,唯一的儿子还是庶出,且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无论如何他也得强迫自己生出孩子来。

    况且伊尔根觉罗氏也是太后所赐,和乌云珠不分大小,他不可能永远把她晾着。

    伊尔根觉罗氏披了件衣服慢慢起来,隔绝了身边那个男人的冲天酒味,女人一辈子的洞房花烛夜,自己已然失去了。她还希冀岳乐会觉得亏欠她,哪怕是虚情假意也会善待她,但她觉得自己错了,过了今夜,她可能已经怀孕,可是岳乐大概根本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贱人

    她冲那个酒鬼刮了个耳刮子,结果自己的手生疼生疼,但是想到另一个院儿里的女人,伊尔根觉罗氏就毫无愤懑了。这些人会有报应的,岳乐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你最爱的女人怀着的这个孩子,可是被皇帝像撞钟一样撞掉的。

    转眼间三两月过去,二人越发无遮无拦、没了顾忌,乌云珠已经完全不放岳乐进屋了,岳乐却傻兮兮地以为乌云珠是个伤心的母亲。而皇帝在乌云珠不能进宫的日子,没日没夜地画着那些没羞没躁的水牛图,终于被捅到了太后那里。

    大玉儿下旨搜检乾清宫,搜出一应女子的贴身衣物和皇帝见不得人的画作,乾清宫的宫人受不得酷刑,终于有人熬不住供认了出来,原来皇帝竟和安郡王侧福晋董鄂氏暗通曲款数月了。

    哪个女人都可以,哪个女人得不到,就算顺治不喜欢蒙古女人,他宠幸那些低阶的汉人妃子,大玉儿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可是他偏偏睡到了宗室女眷身上。

    无权无势的宗室也就罢了,可偏偏是岳乐。

    岳乐是谁顺治不满十岁的时候,岳乐就跟着皇太极长子豪格进兵四川,率部击斩了张献忠;也就是在前年,皇帝刚刚大婚,岳乐已经领了宣威将军衔,驻军归化城,进讨喀尔喀部土谢图汗、车臣汗,使喀尔喀投降入贡。

    说句难听的,就是顺治睡了博果尔的媳妇,也没有睡了岳乐的媳妇那么棘手。

    “孽障”大玉儿把那张不要脸的水牛春戏图摔到跪着的顺治脸上“趁着岳乐还不知道,这事儿就抹了,叫那个乌云珠把嘴闭紧。”

    顺治头皮一硬,倔强道“朕答应了乌云珠,一定把她接到宫里来,朕岂能负了她朕金口玉言,岂是能抹就抹的。”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大玉儿已经抓了手边的砚台扔到顺治脸上去了。合着满宫都知道了,就她被蒙在鼓里。

    这时候外头苏茉儿进来通报“太后,太妃来了,奴才们拦不住。”

    大玉儿立刻冷静了下来,瞬间得了个对策,你娜木钟要来凑这个热闹,得,让你凑你可是爱新觉罗家的一份子,要凑热闹就把担子给挑起来。

    果不其然对方是听了风言风语过来看笑话的,大玉儿早已经打了腹稿,这会儿装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诉苦道“我们这对老姐妹是造的什么孽,你的博果尔是不要女人,生生把成婚的岁数往后拖;我肚子里的这个,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床上拉,我的脸都被丢光了。”

    肖咪咪腿一翘“咱们满人马上治天下,兄弟之间转手个把女人也不稀奇,虽说入了关,难道就真要和那群南蛮子一样束手束脚。”她笑着道“要我说,只要岳乐同意了,这事儿偷天换日也不难对吧。”

    大玉儿赶紧一拍大腿“娜木钟你和太福晋关系好,得亏你去说。”

    答应的太快只怕对方起疑,肖咪咪好一番推诿,而后才噘着嘴不情不愿地应下来。大玉儿则做了番表面功夫,罚了顺治去跪祖宗牌位,也就作罢了。她把这差事交给娜木钟,就是知道娜木钟算乌云珠和岳乐的半个媒人,且又要脸面,虽然看自己和顺治历来不顺眼,但她心里有皇太极,绝不肯让爱的人在身后没脸。

    只可惜,肖咪咪可不是娜木钟。

    伊尔根觉罗氏怀孕满了三月,坐下了胎,太福晋喜得不行,又怕大肆庆祝折了胎儿福气,便着令家里人偷偷热闹,叫了三个席面,大伙儿济济一堂。

    肖咪咪不告而来,太福晋也是很客气,连忙让了上座,肖咪咪举起斟满了酒的杯子,就对着岳乐敬去“大侄子好福气,婶婶我先干为尽。我这儿也有个好消息,让你双喜临门。”

    众人刷地一下看过来,岳乐和肖咪咪碰了碰杯,嘴上客气,心里却激动“侄儿洗耳恭听。”

    “多亏你的好福晋董鄂氏,如今皇上要问你讨了她。”肖咪咪一脸“老兄你中奖了”的喜悦表情“太后有意下旨晋你为安亲王,今日酒宴散了赶紧让董鄂氏准备准备,明儿一起进宫谢恩吧,只不过去是两个人,回来就是一个人啦。”

    、第66章 11顺治的真爱六

    岳乐不愧是个人物,肖咪咪当着一家子的面放出这个大雷,连太福晋都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岳乐硬是端住了。

    还以为被他捏在指间的细瓷小酒杯会被他掐得粉碎,可岳乐手举得稳稳,一滴也没洒出来,牙缝里硬挤出一声“敬太妃娘娘”,仰头一饮而尽,眼珠却瞬也不瞬地盯着乌云珠。

    乌云珠也不怵,她马上就是皇妃了,岳乐见了她还要行礼,她有什么好怕的。

    “安郡王是个干脆汉子,如此我就前去回禀太后,明日在宫中等着咱们的新娘娘就是了。”肖咪咪一点儿不可怜岳乐,你帮着博果儿的福晋和皇帝私通,心中是完全没有内疚的,如今这事儿落到自己头上就受不了了,做人不要那么双标,她心里看不起岳乐,起身要离开“那便告辞了。”

    于是高高兴兴地回去告诉大玉儿明天岳乐会把乌云珠送进宫,媳妇给他换来的这顶亲王帽子他受下了,安郡王府上下已经接受现实。

    拿女人换爵位没什么大不了,但凡有野心的男人什么做不出来,而且这买卖绝对值,否则以岳乐的资历,要轮上亲王帽子还得十年,要是没造化,或许一辈子轮不上也未可知。

    大玉儿信心足足地可以踩住岳乐,完全忘了自己的儿子忒没出息了,不过是个惯会在窝里横,给自己老娘拖后腿的货色,还年纪轻轻早早就歇菜,往后大清的江山还确实仰仗了岳乐。

    肖咪咪知道,岳乐可是满清五大亲王之一,但如今有了她插手,博果儿的成就可不会比岳乐差。

    肖咪咪高高兴兴地回宫休息,就等明儿一早大戏开锣。

    此时的安郡王府却是大门紧闭,乌云珠和伊尔根觉罗氏双双跪在地上,不同的是大肚子的伊尔根觉罗氏双膝下头还垫着一个蒲团,乌云珠就只能跪在冰凉的地上了。

    太福晋还在抹眼泪,真是家门不幸,怎就娶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要不是嬷嬷把乌云珠按住了,她还不肯跪呢,儿子毕竟是外臣,往后轻易见不到,太福晋却要时时往后宫里去,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看着媳妇红杏出墙变皇妃,自己却要见礼,想到临老还被这样折辱,太福晋悲从中来。

    岳乐被哭得心烦,乌云珠又一副倔强的模样,嘴里什么都问不出,他转头就对伊尔根觉罗氏怒吼“你们每回进宫都在一块儿,你来说是怎么回事”

    净挑软柿子捏,难道偷人的是自己吗伊尔根觉罗氏心里冷笑,面上却一派惶恐“妾身没和董鄂姐姐在一块儿啊,王爷明察,妾身敢对天发誓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爷的啊”

    岳乐一窒,丧气道“我没说你偷人你老实说,董鄂氏进宫都做了什么,是不是有人威逼你袖手旁观”

    威逼我的人不就是你们这个安郡王府的人吗伊尔根觉罗氏做出惊惧不安的样子,结结巴巴道“妾身是和董鄂姐姐一同进宫,董鄂姐姐得王爷喜爱,人缘儿也好,妾身只能远远看着。姐姐若是和女眷们应酬去了,妾身就在御花园等着。”

    岳乐闭了闭眼睛,不用说,谁还有这个胆子在皇宫内院带走一个女眷,伊尔根觉罗氏又木讷,竟然任由事情发生,还全然不知,岳乐艰难地问道“你惯常在御花园等多久”

    “两三个时辰总是要的,”伊尔根觉罗氏心里畅快极了“站得妾身脚底都长茧了,还是太妃娘娘后来嘱咐宫人给妾身看座上茶,妾身才轻松些。”

    岳乐指着她鼻子骂“你这个蠢货,两三个时辰,两三个时辰啊”

    岳乐想到顺治和乌云珠几乎整日地厮混,眼睛都要滴出血来,伊尔根觉罗氏差点要忍不住翻个白眼,被戴绿帽子的又不是自己,她为什么要替岳乐急啊,天知道那两三个时辰她吃吃喝喝有多快活,于是她“哇”地一声哭出来“妾身只能听董鄂姐姐的,妾身在这府里哪儿有说话的份啊”

    太福晋舍不得伊尔根觉罗氏肚里的孩子,连忙上前抱住她哭得摇摇欲坠的身子,责骂岳乐“那祸头子你不问,对着个孕妇逞什么威风”

    岳乐的背一下子佝偻起来“额娘,你带她出去,我有话问董鄂氏。”

    对方看着他,眼里没有丝毫感情,仿佛在说你别想我开口,你如今也没资格让我开口。

    婆媳二人出去,留着一对怨偶扯破脸。

    “我只是不想额娘留在这里伤心,你什么都不用回答我,我全都知道。”岳乐自嘲道“不就因为他是皇帝嘛你从小青云有志,我不拦你。”

    他手里没有伊尔根觉罗氏的把柄,甚至觉得太妃娜木钟恐怕也不无辜,但是却毫无证据。否则娜木钟当着大家的面存心激怒自己,不就是要给太后和皇上树敌吗这才是太妃的作风。

    乌云珠尚且不知道自己被人坑了,连安郡王府这片小小地方都看不透的女人,怎么去后宫混

    但他岳乐仁至义尽,乌云珠现在唯一的用处,就是将太后和皇上的内疚感利益最大化。

    “脱衣服”岳乐开始解自己的盘扣,见乌云珠惊恐地望过来,岳乐冷笑道“进宫之前你依然是我的侧福晋,无论我做什么,你都给我受着,这是你不守妇道该得的”

    第二日乌云珠进宫是被人背进去的,她脖子上那圈红色的掐痕,高高竖起的旗装衣领也遮不住,看不见的地方,可想而知是有多凄惨。

    顺治因为得偿所愿乐了一晚上,不成想见到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女人,当即就怒了“岳乐,你有不满冲着朕来,你怎能对乌云珠这样一个弱女子动手。”

    大玉儿想拉儿子都来不及,任由猪队友把话头递到了岳乐手里,但岳乐也是条汉子,心知自己必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但是权势实在太过诱人了。

    岳乐从靴子里拔出镶金嵌宝的蒙古刀,这是太祖努尔哈赤赐给岳乐父亲的爱物,没人敢搜缴。还没等苏沫儿喊护驾,他已经一刀插在自己肋下,抽出的时候血喷了乌云珠一头一脸,乌云珠只当自己的青云路上的曲折已经是人生至高苦楚,其实根本没见过世面,她见过的真血大概只有自己的月事,这女人当场就昏过去了。

    “红颜祸水,兄弟阋墙。”岳乐疼得满脸扭曲,满手的血,双腿却牢牢站在地上,顺治和乌云珠一样,没见过真血,一下子被震在当场,岳乐掷地有声道“臣因而痛心,甘受第一刀。”

    “夺妻之恨,心有不甘,竟生大逆不道之想法,臣痛苦,甘受第二刀。”

    “忠君明志,沙场之将当马革裹尸,怎可纠结儿女之情,以至几乎罔顾满清大业。”岳乐已经成了个血人了“臣痛悔,三刀盟誓,若侥幸不死,就依然是爱新觉罗家的好男儿。”

    虽然知道岳乐是个有野心的人,但肖咪咪不得不感慨这才叫宫斗啊,难怪博果儿被逼到自杀的地步,到底是太年轻了。既然要自杀,就该跑到乾清宫对自己插刀,而且岳乐对自己狠,敌人未动他先动,从此别人就不能动他了。

    还借此表了一番忠心,把太后皇帝顶在杠头上,连怀疑他都不行。

    就算乌云珠最后成功封妃,顺治每每想到这一幕又会怎么想一个极度自尊的人就是极度自卑的人,他除了托生在大玉儿肚子里,比起自己的亲兄弟以及堂兄弟们,那也是大大的不如。

    旁观的肖咪咪看岳乐倒在血泊里,立刻扯着嗓子让人喊御医,大玉儿颓然坐在原地,她意识到自己苦心想要捂烂的丑事,因为岳乐自残式的表忠心,再也捂不住了。一顶亲王帽子哪里够呢,岳乐要的不止这些,她必须满足他。

    否则这些掌过兵的爱新觉罗们今天可以插自己三刀,明天可以带兵进宫插她大玉儿和福临三刀。

    顺治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无助地看着母亲,不需要大玉儿的时候,他肆无忌惮地和母亲做对。需要对方时,他就显得如此无助,自私自利至极。

    大玉儿发话了“让太医署全力救治安郡王,不,安亲王,决不能让他死了,哀家还要亲自嘉奖他。”

    顺治大惊。

    不过半个时辰,皇帝谋夺臣妻,逼得安郡王不得不亲手献上侧福晋董鄂氏,又不得不自残以表忠心的事情风一样地传遍了紫禁城,鳌拜猛地喝了一大口酒,抹了抹滴着酒液的胡子道“他娘的,岳乐正像个男人,那眼里只有南蛮子的小皇帝只会丢咱们爱新觉罗的脸”

    一时朝野上下,要求礼遇安郡王并处置董鄂氏的折子雪片一样飞来。顺治虽然费尽力气保住了乌云珠,乌云珠却并未如自己想像般那样荣耀地入宫为妃,而是作为末等的答应被太后勒令住进偏殿。

    之前几乎已经付诸施行的废后,也因为皇帝的荒唐彻底搁置。如果孟古青是美而妒,顺治那是什么,丑且淫吗

    谁比谁没脸。

    岳乐大获全胜,他不但晋封亲王,还被委以掌管宗人府的重任,成为名副其实的爱新觉罗宗亲第一人。

    因乌云珠入宫前夜被岳乐折磨得奄奄一息,顺治隔了许久才宠幸这位董鄂氏答应,一是让乌云珠养伤,二是确保乌云珠没有怀上岳乐的孽种。

    也怪乌云珠自己,顺治亲近她时已知她是人妇,她却偏要充作少女,提高了顺治的期待度,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体,反而让顺治心里生了一个难解的疙瘩。

    二人顶着朝堂的非议以及读书人的口诛笔伐,竟也恩爱了许久,除了臭味相投,大约也有同病相怜的缘故。就连恩师吕之悦因不堪非议上吊自尽,乌云珠也狠下心肠不予理睬,只一心一条路走到黑。

    只要慢慢一步步往上爬,待她成功之日,恩师九泉之下还是会为自己高兴的。

    她却不知顺治这样心思敏感的人,被读书人这样唾骂,已萌生了退意。

    偏在此时,百折不挠的乌云珠迎来人生转机,她怀孕了。

    、第67章 11顺治的真爱七

    十月之后瓜熟蒂落,乌云珠抱着儿子几乎喜极而泣。

    被贬为末等答应进宫的不甘,居于偏殿遭受的种种冷遇,此刻都变得值得。乌云珠戴着抹额,因为坐月子的缘故,只好待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大红色缂丝的襁褓就摆在她枕边,因着头次做母亲,她时不时怜爱地逗逗孩子,然后娇羞地嗔怪道“皇上,好皇上,您就消停会儿呗”

    顺治激动地在原地踱步,拼命地搓着手坐立不安。直到乌云珠出声让他安静点,他才摸着光光的脑门尴尬一笑,坐下喝了杯水。

    他当然不是头次做父亲,这样的兴奋委实有些可笑。但是他的确是第一次这样期待一个孩子,虽然不计算公主,他已经有了两个皇子,而另一个庶妃陈氏也将临盆,但是和乌云珠怀里的孩子相比,那都不算什么了。

    顺治有归隐田园的愿望,如果他要带着一个孩子在身边,那必定就是乌云珠的孩子。有这样一个诗情画意的母亲,孩子也长于山水之间,绝对是一桩美事。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顺治甚至觉得皇帝这个名分的枷锁沉重到让人觉得窒息。

    但在其位一天,顺治依然是有抱负的,他的愿望就是收拾后宫里的蒙古女人,包括自己的老娘和原配妻子。除了爱重乌云珠之外,顺治也有另一层的意思,自己政治手腕不行,就只好宠幸一个非蒙古血统的女人,纳妃颁册他固然无法做主,但他至少可以决定今天睡在哪儿,让谁生孩子。

    光是这点,顺治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越发觉得乌云珠所生的这个男孩才是自己真正发自本心,一心期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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