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人所为的成语,而是确确实实的不自禁,因为那个时候,你们除了想要跟对方在一起,无论是周围人的反对也好,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会造成的严重后果也好,统统都会忘记,那时候,中蛊的两个人能想到的,只有对方而已。”
说到最后的时候,乌蒙贵的声音已经低了下去。
怪不得她总觉得不太对劲,先前叶英赠她勿离剑时,言语中就对叶孟秋的颇为顾忌,那天晚上竟似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一样,行事完全不像那个有责任心的叶英了。
寻思完了,雪衣抬头见了乌蒙贵那幅模样,不禁摇了摇头,乌蒙贵这也是对苗小玉煞费苦心了。
苗人对感情向来都是直来直去,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在一起,若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那么喜欢的那个人就会痛快的收手。
但乌蒙贵对苗小玉的喜欢想也知道时间不短了,苗小玉虽然对乌蒙贵表现出了非常冷淡的态度,可在乌蒙贵脑补来,苗小玉却是因为有各种各样的顾忌所以才不能接受他的喜欢,甚至于还故意拿方乾出来转移视线。
最终,他竟然还拿出有那样特殊效果的蛊虫来试探,只可惜,苗小玉是对他一丝情意也没有。
等等说到这个
“你似乎说的不对吧,不是至少一人,而是双方都得有情吧若是至少有一方的话,为何你身上的引情蛊,没有引得你们教主动情”
雪衣的微笑渐渐大了起来,乌蒙贵的脸色却开始阴晴不定,一语不发。
其实,雪衣不会跟叶英一起回藏剑的事,他早就在叶卿来的那天得到了消息,还以为叶英对雪衣只是玩一玩――中原的富家公子不都喜欢这么做么,他哪里算得到叶英竟对雪衣亦是有情的
“你千算万算,拿我和阿英做了你引情蛊的试用人,却因为太过自我最终得到了这个结局,乌蒙贵呀乌蒙贵,便是你此次顺利脱险,终归还是会因此而自食恶果的。”
雪衣说罢,转身就要离开,她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跟这人说下去了,虽然她也很想在此时就想办法杀了乌蒙贵,免得将来他造那么多的孽,但乌蒙贵终归是成全了她和叶英的人,而且说到底乌蒙贵其实也算的是九天中人控制天下形势的一颗棋子,如今死了乌蒙贵,将来可能会出现白蒙贵,黑蒙贵,何必将事情向更不可预判的方向推展
“你说,叶英是不是还会记得他与你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刚往前走了一步,乌蒙贵阴险的语气又在雪衣的耳边响起,她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望了他一眼,神情平静“不劳费心。”
说罢,大踏步离开了关押乌蒙贵的竹楼。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雪衣在榻边坐了一会儿,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从系统包裹里拿出了叶英离开那天在她房间里出现的略鼓的荷包,并打开掏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两缕绑在一起的头发。
其中一缕,是雪衣自己的,她已经比对过了,而另外一缕,雪衣也很熟悉,任谁触碰和梳理过那头发哪怕只有一次,也会记得它的手感的。
那是叶英的的头发。
“天为媒地为证,你我结发为夫妻”
雪衣的耳朵里,再度响起叶英温和暖心的平淡嗓音,虽然只记得这么一句,但她的脑中却随着这句话,闪过了叶英那双修长白皙的手细细的将两缕头发各自一分为二并打起结装进荷包里的片段。
这是也是方才乌蒙贵说起叶英没有记忆时,雪衣隐隐忆及的画面,虽然很不明白本应对此事丝毫不懂的叶英为什么会想起做这样的动作,但她很肯定,这绝对不会是自己提议的,因为在她的想法里,古代人结为夫妻的仪式,就只有拜天地这一样而已。
结发,是否也算是二人已成亲的一种表现形式呢
她拿起那两缕头发其中自己的那一缕放在自己先前被剪断的鬓边发旁比对了一下,即使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却依然可以看得出来,她手里的这一缕,只有剪下来的一半。
雪衣忽然笑了起来,原来,在那天晚上,他们已成夫妻了么
可能叶英会不记得,叶孟秋会不同意,但是,她与叶英已然结发,这是事实,而且她相信,终有一天,哪怕前路障碍重重,她和叶英以及他们的孩子,经过她的不懈努力,将来一定能够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
只不过,不知道孩子会是个男孩子还是个女孩子呢如果是个跟叶英一模一样,却活波爱笑的孩子就好了。
她这么想着,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充满了期待。
而她不知道的是,藏剑山庄里,此刻正要揭示出一个埋藏多年的秘密。
、第69章 父与子之间的结
大唐开元七年夏,杭州藏剑山庄上上下下都正处于忙碌之中。
不久之后,藏剑就要举行第二次名剑大会,第一次名剑大会的成功,意味着第二次名剑大会到来的客人会更多,故而准备工作就比十年前更加的繁琐复杂。
加上不久之前传来了明教威名远播的金童玉女中的玉女被立为了圣女,而明教在上一届名剑大会时因为自己的无知生生错失了御神宝剑,此次藏剑并未给明教发名剑帖,难保明教不会来捣乱。
所以警戒工作更是重中之重了。
于是藏剑上下几乎没有一个闲人,除了自苗疆归来后仍然执意住进剑冢不闻世事专心继续研习剑术的叶英。
而与叶英离家之前不同的是,叶孟秋每隔几日,总会去剑冢看一下儿子,众人皆以为庄主突然改了性子开始重视起叶英,殊不知,叶孟秋对叶英和雪衣的事情还没有完全放下心来。
这日,他习惯性的来到剑冢陋居,谁想进了门,却发现四处都没有叶英的影子。
他的脸倏然沉了下来,回头厉声问守在门口的藏剑侍卫道“大少爷去哪里了”
虽然在五毒时,叶卿已经开始称呼叶英为少庄主,可那只是为了在五毒面前给叶英颜面,真正在藏剑山庄里,叶孟秋可还没有承认叶英的地位呢,故而大家还是以大少爷相称。
“这个庄主请见谅,弟子真的不清楚,不过庄主请放心,大少爷很快就会回来的,”守卫心中暗暗叫苦,叶英自回到山庄不久之后,也是每隔些日子便会消失一会儿,可是很快就又会出现,以他的功力,压根儿就捉摸不住好么
“这么说,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了”
叶孟秋眯起了眼睛,心下暗忖,难道,那个丫头跑到杭州了英儿出去,是为了见她可杭州那边的弟子并没有传来关于那丫头的消息啊。
守卫点点头“弟子也曾试着跟过大少爷,可是”他没有说完,叶孟秋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垂眸思考了一下又问道“照你估计,大少爷能走到哪里”
“这弟子是在估计不来,不过,弟子曾经在大少爷会来的时候,闻到过大少爷身上有炭火气,弟子猜想,大少爷也许只是去了剑庐”
叶孟秋打断了守卫的话道“知道了,继续好好守卫大少爷,不得让任何人打扰。”
“是,弟子明白。”守卫连忙应道,目送叶孟秋往剑庐方向而去之后,才悄悄的松了口气。
而这时,与他一同当值的藏剑守卫此时才敢开口了“也不知道庄主是怎么想的,自从大少爷回来之后,就跟看犯人似的看着他,还要我们注意他对外界的书信来往情况。”
“嘘别乱说话。”先前与叶孟秋应对的藏剑守卫连忙制止他,四下看了看没有别人,这才又道,“你不知道么跟着大少爷一起离家出走的那个叫什么雪的,不是没跟着一起回来么,大家都说因为她引诱了大少爷,所以被庄主赶出去了,然后,你明白了么”
不解内情的藏剑守卫恍然大悟,不禁感叹道“按说大少爷也到了年纪了,不过我实在没想到大少爷那么冷情的样子,竟然也能有这样的风流事。”
“谁说不是呢”
彼时,叶孟秋一路往剑庐而去,脑子里却在反复思索着为何叶英会每隔几日就会跑到这剑庐来,按常理,陋居是有叶英专属的铸剑房的,而铸剑之人无论是铸剑台还是洗剑池和铸造工具一般都是习惯自己常用的,叶英为什么还要跑来剑庐
想到一贯偏宠叶英的剑庐总管叶泊秋,叶孟秋忍不住有些阴谋论了,该不会
随手拉过一个对他匆忙行了李就要去干活的剑庐弟子,叶孟秋皱眉问道“大少爷在哪儿”
“大少爷”那剑庐弟子愣住了,傻乎乎的道,“回庄主,弟子未曾见过大少爷模样,不知道”叶英平日深居简出,这名弟子没见过倒也不是怪事。
叶孟秋“罢了,你干活去吧。”
意识到的自己不应该找人问的叶孟秋放过了这名剑庐弟子,开始在剑庐里巡视,就有叶泊秋的心腹见了叶孟秋,连忙去通报叶泊秋,正在忙碌的叶泊秋闻言立刻对那名通报的弟子道“大少爷出来了么”
那弟子立刻摇头“似乎还没有,弟子没有见到。”
叶泊秋皱起了眉头“今天是怎么了么他进去的时候也不短了。”但如今却不是追究这个时候,他吩咐道“立刻去通知大少爷,叫他赶快离开。”
通报的弟子赶忙应了,直奔剑庐的唯一一处人迹罕至的铸造房而去,那里是叶孟秋铸出曾经在第一次名剑大会上大放异彩的神剑“御神”的地方,如今早已成了藏剑山庄的禁地之一。
只是,他还是没能来得及,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叶孟秋先他一步,跨入了那间铸剑房。
半晌不见叶孟秋出来之后,这名弟子便明白了一件事,叶英还在铸剑房里,于是连忙又转回去找叶泊秋想办法。
而铸剑房内,叶孟秋推门进入之后,环视了一下周围,却没有发现除了站在铸剑庐旁边的叶英以外的其他人。
但叶英对他的到来竟然连回头的反应都没有,单单这件事已经将他的心神全部提了起来。
“英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你忘了,为父说过不许任何人擅自来这里么”
叶孟秋的声音里带着不悦和训斥,似乎试图以此让叶英尽快离开这里。
可叶英闻言,却仍旧没有转身,半晌之后,才缓缓的转过身,藏在暗影里的脸让叶孟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轻缓的问道“父亲,我想知道,这里明明在十年前铸成了“御神”让藏剑山庄扬名天下,却为何是禁地呢我听说,连您自己都没有再来过。”
“禁地就是禁地,你问这个做什么快点离开这里。”
叶孟秋皱起了眉头不耐烦的道,这孩子,莫不是记起了什么那样惨烈的景象,连他都不愿意记起,如今英儿如果记起
他忽然想起了年前在蜀中时雪衣的那一句勿离,记起了自己来这里本来的目的。
“你回来之后,和那个丫头,没有再见面了吧”叶孟秋问道,虽然他已经着人在城里注意了雪衣的动向,但他可清楚的记得,他们中应该是有人会易容的。
而他问此事,一来是为了确认一下叶英的反应,更重要的,自然是转移叶英的注意力。
叶英却似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般继续道“母亲她,真的是因病去世的么还是”他会转过身,以手抚摸上冰凉的铸剑庐壁,“葬身于这铸剑庐之中呢”
话到最后,仍旧是那么平淡温和的嗓音,但对叶孟秋来说,却不啻于是从阎罗地狱传来的索命之音。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先回答为父问你的话你跟那个丫头,到底还有没有再见面”叶孟秋不悦的声音变为了严厉,多年未曾有过的惊慌席卷了他的心脏,叶英重新转回头,表情依旧让叶孟秋看不清,声音依旧平淡如昔“她如今应该还在苗疆,与杭州相隔千里,如何见得”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叶孟秋轻舒了一口气,脸色和口气都缓和了起来“没有就好,你安心习剑,待你弱冠之时,我自会与你选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说罢,他转身就要离开,这事叶英的一句话却让叶孟秋如五雷轰顶。
“以天为媒地位证,结发为夫妻,生死不相弃,父亲,您还记得这句话么”
回忆开始一幕幕的在叶孟秋的面前闪现。
“阿秋,就算你如今什么都没有,就算父亲不同意,我这辈子也嫁定你了,你娶我好么”犹记得,那美丽的女子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眼含希冀的看着他。
“我,叶孟秋。”他定定的看着她,眼中满是感动。
“我,黄若灵。”她温柔的瞧着她,眼里全是爱意。
“我们在此,以天为媒地位证,结发为夫妻,生死不相弃”
两个人齐声对着那颗他们相遇之地的大树发着一生的誓言,成了夫妻
几年转眼过去
“阿秋,你要纳妾”她颤声看着他,怀中抱着他们刚出生的孩子,那时的他,放弃了科举考试,选择了武道一途,几年过去,已经在武林颇有名气,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得到了一名美丽女子的投怀送抱。
“灵儿,初蝶是茂勋的妹妹,你知道我与茂勋情同兄弟,我又与初蝶我不想辜负初蝶,也不想毁了我和茂勋的感情,所以,初蝶是平妻,不是妾,对不起,灵儿,我发誓,除了这一次,我今后绝不会再辜负你和英儿”
他对她心中充满了愧疚,却又窃喜于自身的魅力,而她默默的接受了他的解释,看着他一次次的食言,娶回了一个又一个“不得不娶”的女子,生下了他与那些女子的孩子。
“阿秋,勿离是你的长子”她尖利的对他吼道,她与他渐渐陌路,叶英渐渐为他所不喜,而作为母亲的她,终于开始为他一次又一次偏心而愤怒起来。
“不要叫我阿秋,你就不能有一些当家主母的风范么还有,他叫叶英,不叫什么勿离,他是我的长子,所以才要多让着弟弟们,这才是我们叶家该有的家风”他没有了应付她的耐性,大声的对她吼着。
她再度苍白着脸色沉默了。
“秋弟,你听说过,干将莫邪的传说么”
多年铸剑不成,初始从西湖底偶得古越国宝剑的喜悦早已被疲惫和挫败所占据,当他情不自禁的向自己亲如兄长于铸刀一道颇具盛名的柳风骨诉苦时,为了开解他的柳风骨兴之所至提起了这个话题。
只是柳风骨和他都没有料到,这个本应是闲话的话题却成了噩梦与悔恨的开端。
、第70章 铭刻在心的记忆
“秋弟,你听说过干将莫邪的传说么”
当时的柳风骨,见叶孟秋因多年铸剑不成而郁郁不已,而铸剑不成的最大原因就是炼化的问题,柳风骨便记起了那个古老的铸剑传说。
叶孟秋听了柳风骨的话,反而笑了起来“大哥是说那个莫邪跳庐助干将将金铁融化之事”
柳风骨笑着点头“然也,也许,秋弟你的这把剑,缺的就是人这个条件。”
“大哥还真是会开玩笑,那只是传说罢了。”叶孟秋摇头继续笑着,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他与柳风骨相交多年,柳风骨不是那种罔顾人命之人,所以叶孟秋很清楚,柳风骨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开怀罢了。
“怎么能这么武断的说那只是个传说呢”柳风骨故意板起了脸,“也许,秋弟就是那干将转世,如今就差一个莫邪助你成大业呢我相信,此剑若成,藏剑山庄必定能名扬武林。”
叶孟秋笑着举起茶杯“那就借大哥吉言了。”
兄弟二人,当时都没有把这些戏言放在心上。
却未料想
沉浸在回忆里的叶孟秋闭上了眼睛,想起了那个充斥着火红色的夜晚。
“庄主,庄主,不好了,不好了”
正歇在他某一位夫人房间的他,被管家的大呼小叫喊醒,得到了他夫人黄氏和叶英都不见了的消息,耐着性子盘查之下,得到了她于叶英陆续进了他铸造古剑的房间的信息。
皱着眉头进入那间铸剑房,眼前的画面却让他目眦欲裂。
他的结发妻子,在高耸的铸剑炉壁上,裙裾飘飞,宛如仙女,他的儿子,站在铸剑炉附近,努力仰头看着她,口中喃喃的叫着娘
“灵儿,你这是做什么”他觉得他的声音在颤抖。
“阿秋,你终归还是来了”她笑了,苍白瘦削的面庞那一刻看起来有一种凄然的美。
此时,他已经不敢再朝她大呼小叫“灵儿,你快下来,英儿还小”
“是啊,英儿还小”她喃喃的念叨着,“阿秋,你还记得么,我们说过,天为媒地为证,结发为夫妻,生死不相弃”
他忙忙的点头“我记得,我都记得”
她朝他摇头“可是我恐怕要违背我的誓言了,生,我不能弃你,可死,恐怕就由得不得我自己了。”
“你可以不死的”他朝她声嘶力竭吼着,“你下来好不好,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呵,没有想到在我死之前,竟然也能听到你要跟我好好说话阿秋,什么时候,我们变成这样了呢”
她的问题让他无言以对。
“娘,不要,娘,我不许你跳,不能跳,爹――”
小小的叶英试图往母亲身边靠近,可通往铸剑炉壁的阶梯,实在不是他一个小娃娃能够爬的上去的,跌倒了多次的他只好转头求助于父亲。
跳他的脑子里闪过白日里柳风骨所说的话,难道――
“灵儿,你快下来,柳大哥白天说的只是个传说,没有什么根据的,你跳下去,对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不跳,又怎么会知道呢”
“可你跳了,英儿他――”
“是我这个娘没用,失去了你的心,连累我的勿离身为你的长子,却得不到你的重视,若然我今日跳了下去,剑不成,我的勿离就成了没有娘的孩子,以你的脾性,是不会不重视他的,剑成,那就更好了,那样你看到我的勿离就会想到,你的功成名就,是拿他母亲的命换来的”
话说到最后时,她已经几近疯狂。
“母为子狂么”
他喃喃的念叨着,心中充满了悲哀,他与她,究竟为何走到了这一步
“勿离”她看向叶英,疯狂的表情褪去,完全化成了温柔,“记住娘的话,长大后找一个平凡的女子,如此,她便会一生都不会离开你了”
“娘”铸剑炉的火,已将叶英的小脸烤的红彤彤的,小小的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无法挽回,呆呆的看着他娘向铸剑炉的中心跨了一步。
“叶孟秋来生不见”
倩影飘然坠下,融入了滚滚铁水之中,叶孟秋呆住了,叶英尖叫了一声,扑通一声,身体倒在了地上
几日后,藏剑山庄举行了丧仪,浑浑噩噩多日的叶孟秋,在看到来吊唁的柳风骨,因承受不住内心的悔恨,鬼使神差的,将所有的错,归结到了柳风骨的身上,并对他拔剑相向
甚至于古剑终化,御神铸成之后,在选择名剑大会的举行日期时,特意选在了霸刀山庄的例行扬刀大会之日并大大压了意外没有名刀问世的霸刀一头。
而柳风骨则在知道叶英母亲之事后自觉事因自己而起,对叶孟秋的怨责全盘接受,有心约束自家弟子,奈何事难开口。
于是藏剑和霸刀自此成了仇家。
即便是多年之后叶孟秋意识到自己的迁怒不对,他与柳风骨之间,也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而那一年,最让他庆幸的,就是儿子叶英病愈后的记忆全失,只是妹妹看到叶英,都会想到他母亲最后说的那句话,他的如今功成名就,全因她的“牺牲”,再加上叶英习武之后“愚钝不堪”,便更无耐性
可将之放逐剑冢之后,却又放心不下。
黄若灵最后的话,如诅咒一般,完完全全的实现了
“你母亲的事你都记起来了”叶孟秋声音沙哑,缓声问道,这一刻,他似乎连回头都不能了。
“不是全部,但已经尽够了。”叶英淡淡的道。
叶孟秋闭了闭眼“那一年,盛神针说过,没有他的针,你恐怕一辈子都不会记起来,你遇到了什么事么”
那一年,叶英高烧不退,最终,叶孟秋请来了名医盛长风,却也
“机缘巧合,若然不是走了一趟苗疆,与雪衣在他人的撮合下结发成为夫妻,我也不会”叶英不想让父亲知道雪衣的字,而且也刻意的想让父亲知道他和雪衣已经成为夫妻的事实,故而,没有以轻离相称。
出发离开五毒的那天早上,叶英的确是不太记得前晚发生了什么事的。
雪衣没有来送他,他也没有很意外,因为那是雪衣早就说过的,只是,身上多出来的绑在一起两束截然不同的头发,却让他心生疑惑了。
回到藏剑山庄之后,有一次偶然路过已经多年无人居住的母亲的故居,母亲拿着两束头发泪流满面的念着“结发为夫妻,生死不相弃”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夜里他就开始做起了梦。
一会儿,是幼时母亲送他黄玉玉佩的画面,一会儿是他递与雪衣勿离剑时的场面,一会儿,是母亲抱着他流泪,低声念着要他以后不要找太优秀的伴侣因为会留不住的模样,一会儿又是雪衣靠在他的肩膀上说着自己有多么不安害怕自己太过普通平凡而失去他的情景。
幼小的他,认真的听着母亲的叮咛教导。
长大后的他,微笑着问她要怎么样才可以不让她不会感到不安。
当雪衣歪着脑袋琢磨了半天说出也许成了夫妻不安就会消失时,他毫不犹豫的抬手截下了两个人各自一缕头发并分开打成结,装进了雪衣拿出来的荷包里。
母亲决绝的跳入铸剑炉前温柔的叮嘱他的画面一闪,却是他与雪衣缱绻缠绵,许下生死不相弃诺言的片断。
再度睁开眼睛之时,多年未曾流泪的叶英的眼角滑下清泪,母亲,我与轻离的缘,是您在天有灵安排的么
记起所有失去的记忆之后,叶英便意识到了,他的两次失忆,其实都是人有意而为的,只是,第一次要他失忆的人万万没有料到,被封闭的记忆,竟会因为苗疆之行而解开,而第二次要他失忆的人,也万没想到他早已失去过一次记忆。
两次冲突之下,他记起了所有的一切。
虽然不知道在苗疆的那一次到底是何人所为,但叶英对他,是有感激之心的,否则,他恐怕便会失去关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的最重要的记忆。
“你说什么,你和那个丫头成亲了”
叶孟秋没有错过儿子口中结发成为夫妻的字眼,自然是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个丫头配不上你而且,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之间的亲事是做不得数的”
面对震怒的叶孟秋,叶英沉默了半晌,侧身抚摸上冰冷的铸剑炉,低声道“父亲也许您让盛大夫使我忘记了一切,可我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是记得的”
叶英的动作再度让叶孟秋记起了自己的理亏,怒气便倏然褪了大半,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找一个平凡的女子,这样她就一辈子也不会离开我”
叶孟秋终于无言了。
“而且”叶英继续道,“我已许诺过她,天为媒地为证,结发为夫妻,生死,不相弃”
“为父绝对不会,承认那个丫头是我的儿媳妇她这辈子,也别想进叶家的大门”仿佛被儿子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的叶孟秋,撑着最后的一丝心力,狠狠的丢下了这句话,但话说完,他自己却先愣住了。
这话,为何这般熟悉
是了,这不是那一年,灵儿的父亲对自己说的话么什么时候,他也成了他恨极的灵儿父亲那样的人了
这时,叶英依然平静的嗓音再度响起“那么,我会和雪衣,会等到您愿意接受我们的那一天的”
叶孟秋怔然了,喃喃的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像当年的他一样愤然的离开,为什么不是像他和她一样不顾一切的抛弃所有离开
“因为你是我父亲。”叶英静静的回答。
被叫做父亲的人,浑浑噩噩的离开了,而叶英的目光,则透过铸剑房的小窗,悠远的飘向西南方。
、第71章 只是如今已惘然
此刻仍旧身处苗疆的雪衣,过得可一点都不好。
人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果真一点也不错,而困扰雪衣这个准妈妈身份的最大问题,就是孕吐。
一般人都是在怀孕初期会吐的很厉害,可是雪衣却是在有宝宝的前三个月没有一点反应,第四个月之后却开始吃什么吐什么,好容易到了第五个月停止了,第六个月却又开始了,第七个月又没有事了。
就在第八个月的开始她再度吐起来的时候,已经了解到雪衣怀的可能是两个宝宝的众人不由感叹道“这绝对是是两个个性完全不一样的孩子。”
一个乖巧的很,一个却使劲儿的折腾它年轻母亲。
“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性格,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
孕吐间歇之际,雪衣轻轻抚摸着肚子淡笑着回应陆小凤等人的话。
说句实话,怀宝宝实在是一件辛苦的事,尤其当孙思邈发觉她的肚子在五个月时就相当于普通妇人七个月,知道怀的是双胎之后就更加辛苦了。
持续的孕吐和后期夜晚的盗汗,腿上的抽筋,频繁的如厕,再加上因为自己如今身体尚幼也不知孩子将来是否健康,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一度辛苦的让她很想叶英立刻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抱着大哭一场。
实在是太难过了。
可是她最终还是咬着牙熬过来了,不过也亏得了苗小玉帮她找了一个有生育经验的苗族妇人照顾她,否则她夜里睡觉翻身都是个难题。
医术她也坚持着在学,但只是记背知识,练习把脉,并不再碰触药材,即便有孙思邈在身边,她也担心宝宝们会因为她在把弄药材时的某些不当行为而受到伤害而且她发现,即使系统给了她离经心法,但所能起到的作用,也只有治疗纯粹的外伤和补血,驱毒之类的,虽然这些在没有输血功能和必须知道所中何毒才能解毒的古代已经很逆天了,但雪衣还是觉得,她不能一直依靠这些。
所以,她从未放弃过继续学习医术。
藏剑要举行第二次名剑大会的消息虽然早就在蜀中流传开来,但直到确切的举行日期为武林众人所知时,唐门门主唐傲天也仍未接到名剑帖。
此事自然又成了一个众人耻笑唐傲天的理由,可是平日里最喜欢看唐傲天笑话的五毒教的众人全然浑不在意,因为他们的教主,即将生下她的第一个孩子,按照五毒教的规矩,若这孩子是个女孩,那必定是五毒的下一任教主。
团结的苗疆人,对下一任教主的关注自然胜过任何人与事。
是的,苗小玉在雪衣之后,也被确认怀上了方乾的孩子,当时,雪衣便知,这孩子,大约就是曲云了。
而得知消息之后,雪衣虽然心情不甚美好,却也无可奈何,因为方乾在苗小玉被确认怀孕之后再度外出,声称去游历,寻找各路高手过招,后来的几个月压根儿就不在苗疆,被他迷的七荤八素的苗小玉竟然也放任他出去了
而在之后的某一天,雪衣突然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的孩子和曲云一起长大的话,孩子“他二叔”难道真有有脸去泡他侄女或是侄子的青梅竹马
他就不嫌丢人么
没有千里眼的雪衣不知道,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