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面色有些不自然,半晌说道“我等岷儿睡了才走。”
“哦。”沈初夏也不知道梁洹怎么好像突然重视起梁岷了。难不成真因为梁瑶这一咬,儿子反而因祸得福了
梁洹没再理她,对着梁岷伸出手,拍了拍,叫道“岷儿,爹爹抱抱。”
沈初夏见状,更是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在她的记忆中,梁洹这可是第一回主动要抱梁岷,就算自己与他好的那些日子,他也只是在自己抱着儿子玩的时候,逗逗他而已。没想到,他今日居然主动要抱他。她琢磨着明天一定早些起床,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许是血缘相连之故,梁岷见梁洹对着自己伸出手来,睁着黑亮亮的小眼睛盯了他片刻,居然把身子往前一倾,便扑到他爹怀里去了。
先前梁岷见到梁洹的时候,就把小脸扭到一边,所以,梁洹伸手要抱他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就怕这小家伙又给他甩脸。没想到这回梁岷还挺给面子的,很快就扑了过来。
果然是亲儿子啊。
他抱过儿子,忍不住就在梁岷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两口。
梁洹唇上有浅浅的胡茬,戳在梁岷脸上又痒又疼。梁岷觉得不舒服,便往后躲。可他越躲,梁洹越要去亲他。以梁岷现在的心智看来,这个嘴上有毛的怪人在跟我做游戏呢。于是,他愈发躲得不亦乐乎,瞬间便忘了自己是个手上受伤的人,咯咯笑了起来。
看着父子俩抱在一起,闹得正欢,沈初夏也就笑了笑,随他们去了。
闹了半晌,想必是累了,梁岷居然趴在他爹的肩膀上睡着了。
沈初夏见儿子终于睡着了,松了一口气,又走到梁洹面前,悄声说道“陛下,把岷儿给我吧。”
梁洹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把儿子交到了沈初夏的怀里。
沈初夏抱着儿子,把他送回了侧屋,梁洹跟着她一起过来,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放在了床上。小家伙翻了翻身,手脚胡乱地挥舞着。怕他惊醒,沈初夏赶紧去拍他。梁岷吧了吧嘴,又沉沉睡了过去。
见儿子睡熟了,沈初夏放了心,对着身旁的秀菊叮嘱道“秀菊,照顾好岷儿,他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过来叫我。”
“是,娘娘。”秀菊低声应道。
沈初夏转过身,看见梁洹也在屋里。她愣了愣,随即小声地说道“陛下,我们出去吧。”
梁洹点了点头,随她一起出了门。
走到门外,沈初夏转过身便对着梁洹说道“陛下,妾送你吧”
闻言,梁洹一怔,随即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昭妃就如此不待见朕吗怎么老是要撵朕走”说着也不理她,径直进了正屋。
听了梁洹的话,沈初夏有些哭笑不得。她追进屋去,讪笑道“妾不是怕邓昭仪等久了吗”
他转过脸来,瞅着她,冷脸说道“上回我去了王顺媛房里,昭妃不是还因此与我争执了一番吗怎么这回昭妃如此迫不及待地叫我去邓昭仪房里。”
闻言,沈初夏面色一僵,随即悻悻然说道“妾上回也说了,陛下要去哪个嫔妃房里,妾没有资格置喙,妾也会做好一个嫔妃的本分。”
“四个月不侍寝,你还敢在我面前说自己会做好一个嫔妃的本分”梁洹冷笑。
沈初夏身子微微一震,缓缓说道“妾前些日子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没侍寝。”
“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他追问。
沈初夏心头虽然恼他,可也不敢在他面前摆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妾真是身子不舒服。”
“那怎么太医院的人说,你身子并无不适”梁洹是步步紧逼。
沈初夏被他逼得只有招架之力,根本没有想他怎么知道太医院关于自己身体的评价,只想着怎么把这话圆过去。半晌,她又憋出一句话来“妾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平日身子有些乏力,怕服侍不周,便跟贵妃娘娘说了暂时不要安排妾侍寝。”
“哦。”梁洹冷笑,“可我今日看你精神挺好啊。”
“最近这身子倒是好了。”沈初夏赶紧说道。
“既然好了。”说着,他伸出手一勾,搂着她的腰,让她的身子贴住自己,低声说道,“那今晚便侍寝吧。”
听到这话,沈初夏一呆,半晌才说道“陛下今晚不是招了邓昭仪吗”
梁洹一边用手掌在她腰摩挲着,一边说道“我跟她说了,我今晚不过去了。”
“啊”沈初夏愣了愣,“陛下跟邓昭仪说了,不去她那边,然后就来了妾这里”如果邓慕雪知道皇帝不去她那里,却来了自己这里过夜,肯定恨死自己了。
“嗯。”梁洹应了一声,抬起眼,一脸疑惑地望着沈初夏,一时没明白她问这些是何用意。
“陛下,妾罪该万死,上回不该顶撞陛下。”沈初夏一脸都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是,上回陛下已经罚妾禁足一月,如果陛下觉得还不够,还可以继续罚妾禁足,禁一年都没关系。可是陛下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妾”
梁洹
搞了半天,你觉得我留下来是在罚你啊
他心里越想越郁闷,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在惩罚你”
沈初夏当然知道梁洹不是在故意惩罚自己。可是,今晚在席上,他说的明明白白自己会去邓慕雪屋里,如今却来了自己这里。明日一早,众人都会知道此事。到时,邓慕雪会觉得难堪,更重要的是邓太后又会怎么看自己好不容易才讨得邓太后的欢心,万一邓太后因此恼了自己,那可怎么办啊
于是,她对着梁洹委婉地说道“陛下今日说过去邓昭仪房里,要是不仅没去,还留在了妾这里,宫中的人肯定会说是妾狐媚惑主的。”
她说出这番话,梁洹自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他冷冷一笑,说道“你若是真有这狐媚惑主的本事,这宫里谁敢动你”
她面色一白,低声说道“妾怕自己没这个本事。”
“有没有本事,试试就知道。”说着,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啊”她惊呼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他放在了床上,压住。
站在门外的申则和明兰见状,都惊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申则赶快上前,把门关上。
沈初夏被他压在床上,几乎动弹不得,只得叫道“陛下,这样真的不妥。”
“朕要做的事,没什么不妥的。”他腰上用了用力,将两人的身子贴得更紧密。
她洗浴过后,本就穿着单衣,两人这般贴着,他都感觉到了她那玲珑的曲线,凹凸有致,心中更觉得有一团火在烧着似的。
他有些日子没有近女人的身子了。
那天因为王顺媛的事,他与沈初夏吵了一架,虽说罚了她禁足,但自己心里也一直不痛快。在她禁足期间,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也没兴致招人侍寝。
好不容易等她禁足期满了,他拉不下面子去主动找她,可实在又想见她,便把孙贵妃招来,说是要雨露均沾,叫她把嫔妃们都排个序,让她们轮流侍寝。想着总要轮到她吧这样,自己既可以见到她,又没有下面子。可没想到,孙贵妃把侍寝的单子列了出来,上面根本没有沈初夏的名字。听孙贵妃说,她身子不适,不便侍寝。
刚听到的时候,他还真以为她病了,心里还有些着急,特意让申则传太医去为她诊治。结果太医回来说,她根本什么病都没有。他这下是明白了,她就是不想侍寝,才找了这个借口。他也有些恼怒了,也不去管她了,反正又不是没有她不行。于是,那轮流侍寝的单子虽然没批,他也招了别人侍寝。
可是,他把能侍寝的嫔妃都招了个遍,感觉总差了那么一点。怎么说呢,就像是人饥饿的时候,吃了自己并不太喜欢的食物,当时虽然解了饥,但之后总觉得心里不舒畅。跟这些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老是拿她们跟沈初夏比,不是这个太白,又是那个太黑,要不就是这个太瘦,那个太胖,反正比起沈初夏来,她们总有这样或那样让他觉得不满意的地方。
越比较,他就越没兴致,慢慢地招的也少了。
内廷局以为沈初夏失了宠,来云麓苑的名单中一开始并没有沈初夏的名字。谁会让一个失宠的嫔妃来碍皇帝的眼呢不过,他们显然没有揣摩清楚皇帝陛下的圣意。
他亲自在名单上添加上了沈初夏的名字,把上回害得他们起争执的王顺媛撤了,只说是让育有皇子皇女的嫔妃一道去,甚至还特意安排她住在自己那赤龙院对面的青鹿院,想着进进出出的,总能看到她吧。
哪知道,来了几日,一回都没遇到她。难道她不出门可她每日都要去给邓太后请安啊。他特意选了她去见邓太后的时候出门,可也没能碰到她。忍不住,就叫了申则去看看什么情况。
申则回来跟他一说,他差点没气得他呕血。原来人家都从后门出入。
没想到,自己这个皇帝,居然也能被人嫌弃成这样。
他也是生气了,可是也就气了几天,又想她了。他觉得,这个沈初夏简直是老天派来搓磨他的。
不过,再想她,要他先服软,他也做不出。再怎么样,自己也是皇帝,怎么可能让步于是,他和她表面上继续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
直到两天前那个晚上,他梦到了她。在梦里,两人浓情蜜情,醒过来,裤子都脏了。他很久没有弄脏过裤子了,他这才发觉,自己忍得有些久了。
今晚在宫宴上,邓太后问他招人的时候,他想到那条弄脏的裤子,觉得也该释放一下了。他先看了看沈初夏,可她还是那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他心里又有些气,想着是邓太后的生辰,便点了邓慕雪。
可没想到,到了邓慕雪屋里,看着她,他居然还是没有一点兴致,满脑满心都是沈初夏。今晚梁岷的手被梁瑶咬伤了,他终于有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了青鹿院。既然来都来了,自然不可能走的。忍了这么多日,今晚也该让他痛快一番了。
看着梁洹那充满着欲望的眼神,沈初夏知道今晚自己是逃不掉了。他是皇帝,她是他的嫔妃,他要跟她做,本也无可厚非,反正他们俩也不止做过一次两次了。
从内心来说,她还是不能接受他有其他的女人,可是,在她知道他的身份时,他已经有了那些女人。而她自己,只是他那么多女人中的一个。
虽然那个时候,他很宠爱她,但她也还没有自恋到以为他会为了自己放弃其他的女人。那天她与他争吵之后,她也认真想过他和她的关系,觉得他喜欢自己,应该就如同小孩子喜欢一件玩具一般,图个新鲜好玩。待新鲜劲过了,自己这个旧了的玩具便会被他扔在一旁,他又会另寻其他的新玩具。所以,她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对他用情,不要对他用情。只要不用情,便不会受伤。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