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我回来了,怎么偷偷开锁跑了再出意外怎么办你几时学会开锁的”
不弃鼓着腮帮子不吭声。
陈煜只好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不弃,我走之前是受了皇上密令。查出明月山庄背后的势力,柳青芜只是一个突破口。她跑来山中救我,肋骨断了一根。
我留她在王府,待她好一点也只是为了这个目的。这门子闲醋你可千万吃不得。”
“你要好到什么程度”
陈煜失笑道“只是当朋友处之。你以为我会对她怎样还有一个原因,她知道我是莲衣客。以柳青芜的智商,她会留后手,灭口无用。当时还不太方便暴露莲衣客的身份,只好先稳住她再说。现在无所谓了,东方炻会试探,会猜到我是莲衣客。我已经和他交过两次手了。第三次,估计就是亮明身份的交手。只不过,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从前是我想找他,现在我要让他来找我。慢慢的让他暴露碧罗天的力量。”
“碧罗天是什么”不弃不解的又问道,“皇上为什么要查东方家”
陈煜目中隐现森森寒意“一个拥有庞大财富的神秘人家。皇上不放心。
不弃叹了口气道“是啊。在很多年前东方家就拥有神秘可怕的力量。没有东方家也没有朱府今天。你也听见了,我肯定要还银子的。”
“究竟有多少”
“三千万两。”
不弃捡要紧的把她怎么到朱府,花九与薛菲的事统统告诉了陈煜。
陈煜越听眉心皱得越紧,良久才透了口气。他抚摸着不弃的头发道“你能攒多少是多少吧。不用担心银子不够。我只是在想,也许你还了欠银,东方炻还是想要抢人。他个性偏执好强。他会发现我是莲衣客,会和我正面对上。不弃,我原本没想到事情这么快亮到了明处,还把你牵涉了进来。我左右权衡了下,我只能走。”
不弃一惊“你要去哪儿咱们可以不查东方家吗还了银子,他也不能强着娶我。”
陈煜轻叹道“皇上不是个白痴,他所拥有的力量也绝不能小觑。皇上答应过我,查完这件事情可允我选择隐退江湖。父王留给我的路,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接下了查碧罗天的事,我是一定要做到底的。我要舍了东平郡王府,将一切力量化整为零。不弃,还记得朱府大门外的胭脂铺么我留着人在你身边。也许我会在苏州府,也许我不在。将来很长时间,都只能靠你一个人了。”
不弃这才反应过来陈煜眼睛里的透出的深意。她搂住他的脖子低声说“只要你活着,我就等你。”
“我死了呢”
“我会找个更好的人嫁了。”不弃老老实实的回道。
陈煜忍不住笑“你倒真的老实。”
不弃嘿嘿笑了。
陈煜抱着她,听到马蹄声碎,马车与轿子不知道在街上转了多少圈。他心里涌出一股不合。他贴住她的耳朵轻声说了一句话。
不弃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陈煜微笑着看着她。手指抚过她脸道“明天我派人来接你。”
不弃没有动。看着他咬住了唇。
“怎么,刚才是谁一个劲的闹别扭,不肯来的”陈煜椰揄的说道。
不弃只咬着唇,突然哽咽起来“我两辈子都没有人要,你不要扔下我。
“好。”
她不敢再说下去,喊了声停车。掀起轿帘跳下了马车,钴进轿子闷声说回钱庄。
马车停了下来,轿子走远后。陈煜叹了口气对韩业说道“回去。”
第二天一早,陈煜向杜知府和关将军辞行回东平郡。
车队在四海钱庄停留。
东方炻笑嘻嘻的骑了马跟了来。
不弃带了护卫丫头和朱寿上了自家马车。看也没看东方炻一眼。更没看陈煜的马车。一顶帷帽遮住了她的脸。
才相见又是分离。不弃真想冲到东方炻身边大声问他,你家究竟是干什么的有这么钱是不是闲仂反
可惜她不能问。她有些无奈,想起去东平郡要会会柳青芜,兴趣又来了。反正陈煜不怕柳青芜出卖他了。还不由得她报仇。
一路上东方炻贴着不弃的轿子走,见她不理睬,心里不免气闷。他盯着前方陈煜坐的马车道“朱丫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不叫你花不弃”
不弃没吭声。
东方炻笑道“因为东方家和朱府签了约。你母亲虽然是薛菲,你还是姓朱,我才娶得理直气壮点。”
不弃掀起轿帘趴在窗口,望了他一会挤出笑脸道“东方公子,东方大侠。
银子我会还,麻烦你别成天把这个挂在嘴边。我不是抵债的货物,明白”
她刷的放下轿帘,留下皱着眉的东方炻久久回想着她的话。
这样的话她已经说过两次。昨晚在销金窟,不弃说,我在你眼里是随便拉了去抵债的牲口今天她又说,她不是抵债的货物。东方炻默默的骑着马没有再说话。
走得半日,车队停下来在路边休息。
陈煜背上有伤,没有下车。人开始发热。
东方炻替他把了脉,开了药。见陈煜伤口发红发烫有脓水流出,知道烧退不下去恐有性命之忧。他神色复杂的看看陈煜。
才猜想他是莲衣客。但眼见他此时大有因伤丧命的危险。他当然知道是陈煜带伤在沙漠里强撑了两天的缘故。
然而叫他好奇的是,不弃只来看望了眼,说不上特别焦急。
这让东方炻对陈煜是不是莲衣客又拿不实在。
休息的时候,他坐在不弃身边,见她望着天空出神。东方炻轻声道“朱丫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不弃嗯了声。
“钱我要,人我也要。够无耻吧不过,我无耻惯了。你可以当它是假话,你如果不攒够银子,我就娶得理直气壮。你如果攒够了银子,我连人带钱一起卷包。”东方炻像狼一样呲出满口白牙。
不弃叹了口气“别作梦了。”
“本来呢我还没这么无耻。不过,我已经知道莲衣客是谁了。你不答应我,我现在就杀了他。你觉得这里的人能拦得住我”
他认真的盯着不弃。
不弃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东方炻会猜出陈煜是莲衣客。心里哆嗦了下,目光平静如湖,一抹嘲笑渐渐浮上脸颊“他又不在这里。你唬谁呀”
东方炻卟的笑了“丫头。和你在一起真的不无聊。话说那位莲衣客如果就只是个江湖侠客倒也罢了。只可惜,他身份可不简单,跟着他有什么好”
不弃悠悠说道“我还没见过他的脸呢。他每次都蒙着脸,神秘得很。但我就是喜欢。”
两人试探性的说着,嘴里不尽不实,都没见谁心虚。
最后东方炻喃喃说道“我还没见过比你更会演戏的人。”
不弃不客气的说道“难不成你每天都喜欢躺女孩子床上扮小倌”
东方炻拍拍屁股站起身道“算了,我也懒得试探你。到了东平郡,见到柳青芜就什么都知道了。我是绝对不会放过想勾引我老婆的人”
不弃闲闲的回他一句“朱府还了银子,就不用嫁女儿。别成天老婆老婆的挂在嘴边。”
东方炻负手而立,望定广阔的大地,嘴角噙得一抹讥讽,良久才回过头对不弃道“丫头,如果没有东方家和朱府的契约。你会喜欢上我吗”
这一刻,不弃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东方炻一直表现出来的赖皮都是假的。这一刻,他话里不带半点戏弄。
东方炻没有让她回答,而是哈哈笑道“看来真要灭了那个莲衣客后才知道答案了。”
变故
雪自山巅飞扬飘落。远处的山峰全白,大树冠上铺着厚厚的一层,雪下仍有青翠如墨。呼吸间全是雪的清冽之气。
东平郡家家关门闭户,县城门口两个老兵烧了个火盆,煨着酒,仍冻得蜷缩成了一团。
迎着风雪,陈煜的车队进了县城。
东方炻上了陈煜的马车,让他觉得不可恩议的是,陈煜的烧始终没有退下去。直急得韩业和小六驾着马车一阵狂奔。
通往东平郡王府的那条白石小道已经清扫干净。阿石与府里的人全站在府门口候着。
好不容易等到马车到了门口,陈煜直接被抬了下来,脸烧得通红,神智还清醒着。阿石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呜呜哭了起来。
陈煜趴在韩业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总管大人,府里来了客,你要我去招呼”
韩业背了他进去,阿石愣了愣,赶紧抹了眼泪爬起来,指挥着府里的人搬行李,招呼客人。
不弃掀起车帘时,东方炻已向她伸出了手。
她自顾自的跳下马车踢了脚雪道“你高兴了好不容易被我找了个干亲戚,结果病到要死了。你不是神医吗怎么没辙了”
东方炻收回手,手里多出一把伞来。他撑着伞细心替不弃挡住雪,听着雪沫子打着伞面沙沙作响,他心里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救陈煜。他苦笑道“我是解毒。他因刀伤感染,我没办法。”
不弃叹了口气,提着裙子进府。她边走边看,突奇怪的问道“怎么没见柳青芜”
一名侍卫恭敬地答道“柳姑娘回了明月山庄。已差人去报信了,估计晚一些会来。”
报信居然还有人去报信陈煜病了关她屁事不弃狠狠的瞪了那名侍卫一眼,回头对朱寿道“寿总管,把我的房间收拾好,我先瞧郡王去。”
朱寿应了声,让护卫动手搬不弃的行李。
东方炻瞄了眼笑道“三大箱,是什么”
“柳青芜在王府里讥笑我是丫头野种。我现在就让她看看什么是世家小姐的派头”不弃像只斗鸡高昂看脖子。
东方炻忍俊不禁俯首在她耳边说道“想不想让她跪在你面前做你的丫头
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你要知道她继承了明月山庄,买衣服打首饰的银子还是不缺的。”
不弃心头一凛。他说得这么自信,明月山庄真是他家的她歪过头睨着东方炻。漫天飞雪下,他撑着伞嘴角噙得丝浅笑,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清贵之气。
不弃突然打了个寒战,每当东方炻收了赖皮笑容时,她就隐隐的害怕。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就像所有的事情都被东方炻掌控在手中,自己,朱家,陈煜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她脱口而出问道“难不成明月山庄也是你家的产业柳青芜是你家的丫头”
东方炻唇角的笑容慢慢漾开,最后爆发出一阵大笑“朱丫头,你真聪明
柳明月不过是我家的一个奴婢罢了。她的徒弟自然是我家的丫头”
不弃脑中浮现出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她躲在信王爷房间桌子下看到的一双绣花鞋。那种惧意像条蛇自她的后背慢慢往上爬。她喃喃说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家太可怕了。”
两人在院子里停住了脚步。雪沙沙打在油纸伞上。不远处陈煜住的正厢房人来来往往的穿梭忙碌。
小六提了箱子往正厢走时看到院子里看似在赏雪的两人,心里涌出种愤怒。
想到屋里躺着的自家少爷,愤怒又变成了疑惑。为什么清秀飘逸的东方公子也缠着朱府那位小姐
膈了飘落的雪花,不弃恍惚的觉得,自己像在看戏,又似处于戏中扮演着自己也不知道的角色。
她抬起头认真的看进东方炻的眼睛,想了想说道“你看我有什么好我没继承到母亲的美貌,长得更像朱八太爷。你可以想象,我老了像朱八太爷一样肥,脸像寿总管一样回胖,上面最多嵌了双大了点亮了点的眼睛。”
东方炻眨了眨眼道“老美女我见得多了,像明月夫人,像玉夫人,都一样的漂亮,一样的细腰。老胖女人很讨喜”
不弃被他一句老胖女人噎得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又道“我跟着九叔从小讨饭,唱两支莲花落还行,抚琴吟曲根本就不会。我只识得几个字,作诗是假的,是抄袭九叔的。你看,你还是个秀才”
东方炻忍住笑道“秀才是捐来的。我才懒得与一应学子争食。女人无才便是德。学问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