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也是样样不少,杏花树中了一圈,将整个花园包了起来,傅小容走到锦鱼堂,看着里头的鱼儿游得很是畅快。
傅小容转头跟小迅子说道“你去拿点鱼食过来,我喂一喂。”
小迅子马上应了声就去拿鱼食了。
傅小容盯着那小鱼游,想着这宫里也当真是耗费时间,这日子过得当真无聊得紧,住后宫的女人都是怎么过日的。
“浮阳公主还在书房吗”
一把宫女的声音在锦鱼堂的另一个方向传来,与傅小容中间隔着一个假山,自然彼此都没见到,但是说话声音,傅小容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另一把小太监的声音说道“是啊,陆小姐在这宫里头,公主殿下每次都会要来撮合她和太子爷,不过,太子爷倒像是真的铁了心,公主殿下在书房他便连书房都不去了,还命厉青将公主赶回浮阳宫呢。”
傅小容听到这里了然了,难怪他这些日子入夜总是跑去她房里批折子,原来是在避着浮阳,避着那个陆玉裳。
宫女说道“啊厉大人真的赶啊”
太监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厉大人一去书房,公主殿下就气哭了,每次都这样,估计厉大人很不得公主的待见。太子爷也是辛苦,听说这几日连折子都在寝殿批阅了,晚上还得去跟傅侍读商议查案的事情呢。”
宫女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这傅侍读,长得当真养眼,不过,我说,太子爷也对他是真好,我们在这东宫都这么久,也没见谁能在这东宫待这么久,这般受太子爷优待。”
太监说道“这话你可别乱说出去,万一被听到,你脑袋不保。”
宫女登时压低了声音“你有没有听说过傅侍读受伤那天还是太子爷亲自抱他回来的而且还在房间里亲自给他上药,连太医都给赶了出来,太子爷又不近女色,你看对一个俊美少年郎这般,是不是”
“你莫要胡说赶紧走再乱说,小心黄公公第一个拔了你舌头”
太监恶狠狠骂了宫女一句,宫女这才不敢出声,两人急忙忙的走开了,一直都没发现坐在假山背后的傅小容。
傅小容听着神色僵了僵,她一直都是男儿身的示人,十年了,外人看她也难以辨认是男是女,虽然说太子爷是为了破案才这般与她靠近的,但在外人看来,还是会被误传了,这话连一个小宫女都敢说,只怕,外头肯定是有人在嚼舌根了。
小迅子拿着鱼食过来,见她正想东西想得出神,便小声的唤道“傅侍读鱼食拿来了。”
傅小容回过神来,接过鱼食,转身拿了一些投下鱼塘,随意的问道“我在东宫休息这些时日,外头没怎么说我吧”
小迅子想也未想,猛摇头“没,没有,也没那个胆,太子爷知道的话,是要拔舌根的。”
傅小容转过头看向他“是没有还是有但是不敢说讲实话,这宫里头说话的人多,我不问你,问其他人也可以问出来。”
小迅子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怯怯的,小声的说道“有,不敢说。”
傅小容又投了些鱼食“说说看,都是什么”
小迅子吞了吞口水“都是你英勇诱敌,才智过人,胆识过人的这些事情,太子爷对你特别了点”
傅小容直接说道“讲重点”
小迅子扑腾一下跪了下去“傅侍读,奴才真不敢讲,您别逼我了,讲了得被拔舌根的”
傅小容眉梢挑了挑“你不讲,我现在就拔你舌根。”
小迅子这一吓可不轻,才哀怨的看着她,说道“太子爷平日里确实比较不近女色,连公主极力撮合的陆小姐,他也是避之不及,再加上这些日子天天与您在一起,连夜里都要找你商谈案情,所以外面的人传来传去的,就误会了,那些人都是胡言乱语的,傅侍读切不可当真。”
傅小容侧头想了想“那,意思就是有人暗搓搓的在怀疑你们的太子爷是龙阳断袖”
小迅子“哎呀”一声,慌乱的左右看了一下,幸亏这里没人,连忙说道“傅侍读,您可别讲了,这事只是在东宫里头,出不得这东宫,这要是出了这东宫,太子爷知道了,我们都没命的。”
傅小容突然嘴角一扬,觉得甚是好玩,没想到这杨琦还是避不开这命运啊,当初他们第一次相见,在涪城的城外,被她给恶心了一回,没想到到这宫里头,他还得给别人恶心一回。
丢了一些鱼食,便将剩下的鱼食还给小迅子,说道“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回别院吧。”
小迅子接过鱼食,就跟在她后头慢慢的走回别院,傅小容进了房间,眼尖看到桌面上放着的一封信件,便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宫女正从外头端着茶水进来,回道“奴婢也不知道,刚刚出去端茶水之前,还没有的。”
傅小容拿起信件看了一眼信封的字迹,便知道是谁的字迹了,眉梢微扬,心情登时好了不少,抬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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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求见太后一更
信封上的字迹,傅小容只需看一眼,便知道是秦哲天的,这字迹也只有他能写得来,而且能在这宫里头神不知鬼觉的将信送进东宫,送进她的房间的,也只有他能让人做到了。
傅小容打开信封,却发现里头有两封,打开一封确实是秦哲天的字迹,与她讲了司徒家的事情。
苍劲的笔迹写道“司徒的铸造楼在他去了没多久,便有人去烧楼,幸好他的人发现得早,及时扑救了回来,虽然铸造楼没毁,但是失窃的那层阁楼却是被烧了个干干净净的。”
司徒阳松醒了之后,只是说他中毒是因为当年一些江湖恩怨,那个人名唤宋阳,当年因为一场帮派的恶战,宋阳当年跟着李棠想一同入朝,着急要立功,便出卖了他的师傅,帮派恶战的时候被人揭穿,他背叛师门,想入朝也入不了,后来被司徒阳松擒住锁在了他本帮派的牢房里头,后来不知怎么的一场大火烧了那间牢房,司徒阳松一直以为宋阳被烧死了,没想到那人竟然还活着,虽然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但依旧过来寻仇,而且用千梦散对付司徒阳松。
信件的最后一页,那便是还要查宋阳这个人,秦哲天需要傅小容在宫里查一下关于李棠的案件,借由这次在宫里查案能自由出入刑部、御史台和督查院的机会,好好翻翻里面的宗卷,看看李棠的案子里头,到底是有什么遗漏了。
并且也提了一下,秦家两姐妹已经被人救回,秦贾怕是后面的动作会无所顾忌的,彼此都要多留心一些了。
傅小容看完他的信,眉头一皱,宋阳既然已经被烧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就算要报仇也应该早就报了,为何等了十几年,到现在恰巧在这个时间才出来报仇
傅小容越发觉得蹊跷,又是与李棠有关,也就是说宋阳也可能是会历川剑法的,只是学得不够纯熟,所以司徒烈才可以在历川剑法下逃脱了,这样一说,司徒烈那一环倒也就解释得通了,宋阳下毒欲加害司徒阳松,知道司徒烈去找莫如归要解药,所以半路截杀他,但是没想到历川剑法还不够纯熟,让司徒烈给逃了。
拆开第二封信,是莫如归的,莫如归如实的告诉她,秦哲天这信是在受了重伤之后,跑去他那里寻求医治之后写的,原本只是他一封,莫如归看不过再在信封里面加多他自己一封给傅小容。
秦哲天与那些要烧司徒铸造楼的人交手时受了伤,伤口就在他当年重伤的旧伤口之上,并且墨香散的毒性发作,虽是莫如归帮他压制了毒性,但,秦哲天身子大损已是避免不了的了,重要的是,墨香散的毒要尽快解了才好,否则再这样下去,长期压制也不是办法,随时都会取了秦哲天的性命,莫如归急切的想要她找到那三味药材。
傅小容手里紧紧拽着那两封信件,心里犹如擂鼓般,这两件事情都是万分棘手,看来她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只是杨琦那边不好对付,总得找个缘由可以让她先去了御药房再说,否则以她现在的身子骨,想夜探是更加行不通的了。
傅小容将信件折叠了起来,放在枕下,才走到桌边缓缓坐下,寻思着怎么才能尽快行动起来。
“公主殿下。”
房外传来了声音,话音刚落,傅小容的房门便被浮阳一手推开。
傅小容见她一脸恼怒的模样,看起来心情不甚好,站起身来作揖道“臣,参见公主殿下。”
浮阳看了她一眼“你不必每次见到我都这么行礼,本公主又不与你计较这些。”
傅小容说道“多谢公主体谅,但这礼数还是不可少的,否则,臣得被送去礼仪司那里受教了。”
浮阳没心情与她说笑,坐在圆桌旁,手撑着腮,样子很是苦恼。
傅小容试探的问道“公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浮阳这才有气无力的说道“太子哥哥躲我躲得厉害。你可有法子让太子哥哥与我见见”
傅小容不解“太子爷避着公主”
浮阳摆了摆手“也不是,是我想让太子哥哥见见陆姐姐,但是他总是对我避而不见,我来这东宫都被他赶了好几回了,你不知道陆姐姐有多喜欢太子哥哥,日思夜想的,我看了都不忍心呢。”
傅小容看着她,突然感觉这公主当真是单纯得可以,想了想说道“公主也知道太子爷的性子,我也帮不了。”
“可是,太子哥哥不是每天晚上都会来找你商议案件的事情吗你就提一提就行了。你要是帮了本公主这一次,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我帮你的”
“提一提就行”
傅小容脑子转得飞快,要去御药房为什么非得找什么太后弄什么案件呢浮阳这个单纯的公主不是也照样可以嘛
浮阳见他很是认真的想着,心下很是开心,“你答应帮忙了对不对”
傅小容面色略为为难的说道“提一提倒是没问题,只是太子爷听不听我可就不知道了,公主,你可明白”
浮阳了然的点头,她自然是明白,傅小容这提一提也是冒着被太子哥哥赶出东宫的危险的,心里更是对傅小容更加认可了,这种时刻愿意冒这个危险帮她,当真是仗义之人,此中江湖人才有的气概,真是不错。
傅小容为她倒了杯茶说道“臣近来与太子爷商议了苏贵妃的案子,还有些事情稍有疑虑,臣正想着去御药房查一查,只是不认得路,宫里规矩也森严,虽说臣查案可以随意走动,但,规矩终归是要守的,太子爷这几日繁琐事情太多,也无暇顾及到我这边,公主能否帮忙行个方便”
浮阳抬眼看她,双眼一亮“你是说,你要去御药房查案让我带你去”
傅小容点了点头。
浮阳登时高兴地一拍手“没问题不过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