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血滴,凤眼瞥了杨琦一眼,转身便跟着小沙弥走了。
今日傅无涯和小沙弥出现得蹊跷,莫非刚刚玄智大师没有及时出来见他们,并非真的是在诵经,而是在见傅无涯
傅前辈见玄智大师做甚
秦哲天跟在小沙弥身后,细思琢磨着,抬眼看已经快到宝德院了,便出声“有劳小师父了,前面的路我认识,我自己过去便可以了。”
小沙弥转身,双手合十的弯腰道“是,那小僧告退。”
小沙弥走了之后,秦哲天拿起一直握在手上的竹枝,在跟前比划了一下,对着心口的位置,用力一扎
竹枝刺透他的衣襟,刺进他的皮肉,避开要害,伸手点住周边的穴道,血沿着竹枝渗透了出来,银白色的衣襟上出现一小块茶杯盖般大小的血迹。
直到血迹显现出来,他才出手点住穴道,将竹枝折成几段扔到房顶上。
看了一眼房顶,才抬步朝宝德院走去。
刚进宝德院,傅小容和玄智大师早已在房内等候他,傅小容正就这棋盘上的棋局跟玄智大师聊起来。
见秦哲天过来,傅小容微微一笑,却在眼光落到他胸口的血迹时,小容僵住了。
猛的站起来大步走到他跟前,神色担忧的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走到他跟前才看到,他脖颈上也有伤口,心下不免担忧,他本来身子底便不太好,如今竟然还受了伤,以他的武艺,当今能伤他如此程度的人也是极少了。
秦哲天轻捂胸前的伤口,原本略微苍白的神色更是差了几分,却淡然的说道“刚刚遇到一个山贼,这伤无碍。”
眼神略过她嘴角细微的伤口,眼眸底下那抹冷意和怒气更甚,却被他硬生生的压抑住了,他就是有这种本事,喜怒不形于色,多年的隐藏练就了他惊人的自制力。
身子越过傅小容,朝玄智大师走了过去,双手握拳作揖“见过大师。”
玄智乃年过百岁之身,虽是依旧保持容貌,却也掩盖不了老态龙钟了,浓眉犹如苍劲的一笔,带着稳重和权威感,睿智的双眼更是难掩光辉,下巴的长须早已白的发银,一身上等锦帛的袈裟,端坐在高椅之上,见秦哲天过来,便缓缓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回礼“秦施主,许久未见了。”
“劳大师挂念,今日造访叨扰了。”
“秦施主客气了,老衲见施主身上带伤,老衲略通医术,可否让老衲给你医治”
秦哲天摇了摇头“小伤无碍,不劳烦大师,今日来是为了赏这禅山寺的白玉兰,品着天湖山水煮出来的茗茶,可别坏了雅兴。”
见他如此,玄智也未坚持,也便随他,傅小容站旁边,没有再出声,见他和玄智大师相谈甚欢,也不便插嘴,观察着秦哲天的反应,很是正常,心下才放心,想必这伤口兴许真的不重。
但,谁能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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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玉兰居
玄智大师如此泰然自若的反应更是让傅小容纳闷,人是在他禅山寺伤的,大师一点也不在意禅山寺有刺客吗
傅小容正想着,秦哲天见她没反应,便说道“小容,在想什么呢”
傅小容回过神来“刚刚在想那个棋局。”
玄智看了看她,眼光略带笑意“这棋局其实并非老衲摆的局,是一位故人摆的,已经摆了将近二十年了,一直无人能解。”
傅小容感兴趣的说道“大师的故人可是棋局高手”
玄智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不算高手,但也是棋局中的翘楚吧。”
傅小容眨了眨眼睛“竟然不是高手,能摆出这二十年都没人能破的棋局他该不会是随便摆的吧兴许连他自己都破不了呢”
玄智被她一席话逗笑了“哈哈哈,那老衲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二十年的光景了”
傅小容嘿嘿一笑“我随便说的,别当真。”
秦哲天看着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教了你这么多年的棋艺,你真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棋局一看便是有意为之,只是虚实相间,所以难找到破解的办法,谁要是能随便摆出这棋局,那也算是奇迹了。”
被他这么一说,傅小容纳闷“既然如此,那你能解”
秦哲天仔细端倪了片刻,手执一子,却又缓缓放回去“还是参不透,摆局之人,真是生得七窍玲珑之心吧。”
放下棋子之后看向玄智“大师可否告知是哪位高人”
玄智大师摇了摇头“故人为人低调处事,不愿将姓名公众于世。”
秦哲天神色略带遗憾的说道“但愿,他日能有缘相见。”
谈话间,外面便有小沙弥过来传话“方丈,玉兰居已准备妥当,可随时前往。”
玄智点了点头,起身向他们说道“二位请。”
三人从宝德院的右面圆拱门穿过,走了一小段路便看到不远处的拱门之上挂着一个素色的牌匾“玉兰居”。
还未走进玉兰居鼻尖已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傅小容踏入玉兰居时,被跟前的美景镇住了。
禅山寺四面环山,而玉兰居这面的山却连着禅山寺,种植了一片白玉兰,现在正值玉兰花的花季,雪白的花海一眼望不到边,每株白玉兰高度都相差无几。
玉兰树下的地面长着整整齐齐的软草,在花海的中间,有一座简陋却又不失风雅的小亭子,里面茶具一应俱全,那个烧炭的小炉子上一壶水正缓缓冒着烟。
傅小容忍不住叹到“禅山寺的白玉兰果真是名不虚传,此景知应天上有啊。”
白玉兰她见过,但真没见过这样一片连成海的白玉兰,洁白一片,与这禅山寺的相应,显得无比圣洁。
玄智双手合十说道“这是清武大帝对禅山寺的厚爱,佛主对禅山寺的恩泽。”
这片白玉兰是承唐第二任帝王清武大帝下令种植的,当初轰动一片,禅山寺的地位更是遽然上升。
三人走到小亭子里面坐下,看着壶里正煮着的水,秦哲天面色赞赏“这天湖山的水甚是难得,今日有幸能得大师共邀品尝,实乃荣幸之至。”
“阿弥陀佛,水依旧只是水,即便是来自天湖山的水,这时间万物皆是俗物,心思澄明品一切都为上品,心思污浊品再稀世的俗物都是犹如嚼蜡。”
秦哲天昂首“大师睿智。”
玄智放下合十的双手,手捻着佛主,眼神略过正看玉兰看得入神的傅小容,转而直视秦哲天,缓缓道“老衲愚钝了。”
秦哲天不懂“大师何出此言”
玄智看了看他,神色略带惋惜“如若老衲当真睿智,想必上一次已能说动你了,今日你来,便知道了老衲着实愚钝了。”
秦哲天想起了上一次的见面,玄智大师提醒他,如若忘情,可成大业。
今日他陪同傅小容过来,又跟杨琦意气一抖,还负伤归来,玄智大师是何等睿智之人,只需一眼,便看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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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舞剑
秦哲天略带自责的说道“是我辜负了大师的厚爱。”
玄智看了看他,摇了摇头,不再言语,见水烧开了,便往茶具添了茶叶,热水冲下去,一股茶香袅袅而起。
傅小容鼻尖闻到茶香味,回过神来,走了过去,贪心的吸了吸鼻子“沁人心扉的幽香,浓而不失清雅,恰到好处的茶香,大师,这是什么茶叶”
玄智说道“这是禅山寺后山种植的自产茶叶,老衲取名为清浊。”
傅小容忍不住赞赏“大师真乃高雅之人,此茶叶一闻便不输那江南上等茗茶碧海迎春。”
玄智摇了摇头“千般人有千般喜好,这茶与傅施主有缘而已。”
傅小容环顾了四周,亭子前方的空地上玉兰树下绿草成荫,这个空地倒是像极了当年她在道观里面练剑的地方。
道观的后山有一块空地看起来跟这一幕有一点相似,许久未在那里练过剑了,突然看到这个景色觉得有点手痒了。
秦哲天看着她说道“我跟大师煮水冲茶,你实在无事,舞剑助兴可好”
这刚好正中傅小容的下怀,但顾虑到这里是寺庙,动剑对佛祖不敬,转而说道“我没带剑,折一支树枝代替长剑可好”
玄智和秦哲天点了点头。
傅小容起身一跃,折起一支树枝,身随手动,树枝代替长剑,身姿敏捷,一身男袍帅气洒脱,动作更是行云流水。
玄智大师看着她舞剑,神色略带赞赏“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这剑术不愧是出自陆青璃之手。她也是学到了八成功力了。”
秦哲天点了点头“陆前辈剑术确实是天下少有了。”
旁边的水烧得咕噜噜的想,已冲开的茶叶,茶香更浓,玉兰居内安静得只剩下傅小容舞剑的声音。
玄智端起茶杯说道“今日我已和无涯见过面了。”
秦哲天看向他,没有出声,他早有料到,只是没想到玄智大师会主动与他说。
见他没出声,玄智接着说道“他嘱托老衲,一切以江山为重,一切阻碍真命天子归位的障碍,都要一应铲除。”
他的话音刚落,秦哲天猛的抬头,看向他,却发现玄智依旧是眉眼不动,神色淡定的品着茶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出家人更是不会枉顾性命,只是,老衲早已是将近两百岁之身了,秦施主帮老衲拿一拿主意,无涯这恳请,老衲是接还是不接”
秦哲天琢磨了他的话,环视了四周,玉兰居藏不住人,但,玄智大师本就已经是高手,如若真出手,就算他们两人联手,万幸的话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他有想过傅小容上着禅山寺不安全,方方面面他都算计透了,却偏偏算少了大师本人。
如若玄智出手,便真的无回转的余地了。
秦哲天很是自责,是他疏忽了,他万万没想到傅无涯会找玄智大师恳请这种事情,傅无涯当年是玄智大师救济的,也是因为大师才与母妃相遇。
大师对傅无涯的才智很是欣赏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他们竟如此亲近。
转而看向正在舞剑的傅小容,玉兰树下舞动的身影,身姿优雅、柔中带劲,一股英气不输男子,一股娇柔更胜凝脂,行云流水间犹如一汪清流直至他的心底。
这样的身姿曾经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只是梦中舞剑的她是一身粉色绫罗,更加娇美动人。
这样一个女子,怎叫他舍得放手。
玄智没有看傅小容,而是稳健的等着秦哲天的答复,秦哲天神色清冷的看向他说道“大师在约小容过来之时早有盘算,今日傅前辈无论说与不说,这个问题,你还是会问的。”
“阿弥陀佛,睿智之人,切记不可因儿女情长而误了天下江山。”
玄智默认了他的话,傅小容的存在对于他来说,真真太过于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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