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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镣皇后_第10分页

作者:小孩你过来 字数:15179 更新:2021-12-21 20:27:25

    转到他自己的手中宝剑在他手中仿佛一条富有生命力的银蛇,在一阵蟠曲扭动过后,“咔”地一声,宝剑入鞘。

    御林卫俯瞰“飞”回剑鞘的兵器,嗔目结舌。

    “只要我想跑,你们几个哪能拦得住我”他扒拉开侍卫,径直走到床边。

    花响捏了捏右手,道“何时可以恢复知觉”

    “快则一个月,慢则半年。”夸叶乘风捣了捣汤药的热气,将药碗送她的唇边,道“真的不是你把我的计划告诉陌氏皇帝的”

    花响将汤药一饮而尽,汤药极苦,她眯眼缓了缓,方道“倘若不是陌奕宗在天牢里凿了窥听孔,就是他自己猜到的,他远比你想象得聪明许多。”

    在猜心思方面花响深受其害,每当她准备为逃跑做些准备的时候,陌奕宗总会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作案”手法。

    夸叶乘风想来也是,当陌奕宗得知他来自狐影一族之时,并未急于追问,而是拿出“八卦锁”试探他的实力,若能解开其锁,不仅顺手帮陌奕宗解决一个难题,更加证明他乃狐影嫡系传人。

    花响睨向周遭侍卫与太监,轻咳一声,暗示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怔了怔,这句话来自他们在牢房中的对话,他承诺会将她救出后宫。呵,小丫头真执着,胳膊都没知觉了还想着逃跑这事儿呢

    “看吧,如今不是计划有变吗还有,你见到”

    “你想问夸叶乘石吧他已在陌奕宗面前自报家门。”

    夸叶乘风闷闷地应了声,一副欲言欲止的神态。花响看在眼里,微扬眉梢,道“他在大闹后宫之前,似乎并未将你的生死考虑进去,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扯了下嘴角,自嘲道“一脉相连的手足之情呗。”

    花响大致看出门道儿,估计又是兄弟争权、手足相残的传统大戏

    “夸叶乘石拿走了陌奕宗的蓝鼎石玉佩。”

    “你说什么”他神色骤变。

    “为何这般紧张”

    夸叶乘风缓了缓情绪,疲惫地撂下空药碗。关于蓝鼎石玉佩的秘密,陌奕宗本人肯定是不知晓,否则他不会轻易交给夸叶乘石。

    当然,中原人地区嫌少有人知晓蓝鼎石的出处。蓝鼎石产自西域,乃是极其稀少名贵的宝石,只有历代赞普才可拥有。赞普是藏王的称号,就像中原地区的皇帝。蓝鼎石玉佩上所雕刻的图腾暗记不尽相同,暗记代表藏王统治的区域,见蓝鼎如见赞普,可以调兵遣将。

    不过说归说,西域与中原的战火千百年来从未停止,双方皆是死伤乃至全族灭亡,因此陌奕宗持有的蓝鼎玉佩是否还具备率军实效,唯有勇敢地踏出中原,闯入西域方能确认。

    夸叶乘风长嘘一口气,倘若夸叶乘石利用蓝鼎石获得一支军队,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喽。

    “幸好,幸好唉,我弄到陌氏皇帝的亲笔密旨。”他颇为感慨,拍了拍花响的肩,没头没尾道,“是你帮了我,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说事儿说事儿,别动手动脚的。”花响挪了下肩膀,“你若是真感谢我,就帮我达成心愿。”

    他警惕地看向侍卫,悄声道“陌奕宗对你可谓三千宠爱集于一身,你为何非要跑即使让你跑出去,钰国已经灭亡,你们孤儿寡母日后怎么生活”

    “他的宠爱我无福消受,至于我们母子俩的事儿,不用你管。”

    “你不是想赖上我吧千万别,我可不想真与陌奕宗成为宿敌。”

    花响嗤之以鼻,道“就算你真把自己当根儿葱,也要问我愿不愿拿你炝锅啊”

    夸叶乘风笑而不语,听这傲慢的语气瞧这自信的小眼神儿这丫头一定有着不俗的背景。

    “对了,这剂解毒药我下得量有些大,可能会出现不良反应,你现在可是我的大贵人,躺下睡会儿吧,我在这儿观察半个时辰。”

    语毕,他从斜背的布袋中取出八卦锁,边等边研究。

    花响躺在枕边,直勾勾地瞪着八卦锁,故作闲聊道“打不开吧”

    “嗯,主要那是两道暗锁不好解。”

    “万一,我是说万一解开,能否先不要告诉陌奕宗”

    她的态度好得出奇,夸叶乘风并未追问便答应下来,谁叫他欠她人情呢

    花响俯首致谢八卦锁中不止藏有钰国的藏宝图,还会由此揭开她的真实身份,届时,所面临的危机何止是她这一条命

    她喟叹,一定要找个机会见到钰国皇帝老儿。

    时光飞逝,经过十日调养,花响的手指头尖终于有了一点点的感觉,背部的伤口也愈合得不错。

    今日是她从皇帝寝宫搬去冷宫的日子。

    所谓冷宫,所指房屋简陋食不果腹的苦地方,并且,皇帝永不踏入那种鬼地方。

    花响还不知晓自己会被押送去何处,单手简单收拾几件衣物。

    陌奕宗故作视而不见,看似认真地批阅奏折。

    她拎起包裹,道“在离开之前,我想看看小弄盏。”

    “不允。”

    “行,带我去大理寺见李贵妃。”

    “还有什么可见的她已供认不讳,妒忌诱发杀机。买通宫女惠儿纵火、杀人并嫁祸,按例律,除了朕的儿子,李氏一族该砍头的砍头,该流放的流放。”

    花响怒步上前,夺过奏折拍在桌上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想草草结案吗李贵妃是二皇子的生母,她的父位居二品监察御史,听闻李御史尽忠职守,你就不想再查查”

    “想杀朕的儿子,死不足惜,何况铁证如山,由不得她诡辩”

    他一脸烦躁地翻开奏折,显然不想再聊此事。

    “陌奕宗,你敢说句实话吗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机会杀她”她再次压低奏折,正色道,“我也不想这么了解你,可是从你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上不难看出,你想让李贵妃死。”

    陌奕宗指尖一顿,坦言道“也可以这样讲,至于李瑞妍之父,身为监察御史,这些年没少收受贿赂,连同此事正好一并办了。”

    正因为李父位高权重党羽众多,单凭受贿这一条罪状实难服众。如今加上其女李瑞妍纵火杀子之罪,妥妥没人敢帮腔儿。

    若想在后宫奠定至高地位,确实要仰仗前朝的势力,反之,也可以转为将前朝官员拉下马的搜证处。

    “你想借刀杀人是你的事,但是我感觉那个想杀我儿子的真凶不是她,只要真凶一天没落网,这件事儿就不算完。既然已经查明暗杀惠儿的凶手是李贵妃的人,李贵妃也没喊冤,你让我见见她又怎么了”

    倘若让真凶躲过这一劫,谁能保证对方不会再起杀念

    “你不过是一个打入冷宫的弃妇,凭什么提审贵妃别跟朕说你是弄盏的娘,不好使。”

    花响撂下包裹,单手解开领口的盘扣,衣裳垂手落地。

    她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态,道“就换一次与李贵妃见面。如何”

    、第9章

    第二十七章、花响提审李贵妃

    色诱啊还在脱陌奕宗暗自吐口气,硬是逼着自己不理不睬。

    少来这套他的定力好得很

    “不是朕非要刁难你,不合规矩。”

    “我假扮太监跟你进去不就得了”

    陌奕宗撂下奏折,道貌岸然道“赶紧把衣裳穿上,朕没兴趣。”

    只有身,没有心,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欲望。与其碰了还想碰,倒不如从这一刻起便学会淡忘。

    终于对她失去兴趣了花响真心认为这是好事儿,只是纠结于如何见到李贵妃。

    被拒绝倒没觉得尴尬,她若有所思地整理上衣,忽略一手失去知觉这件事儿,于是衣衫一直在她的手中滑来滑去。

    不过是拉衣裳的动作,在女人眼中或许看似很平常,在男人眼中像是女人在抚摸自己的身体,顺带挑逗他。

    有些反应并非男人可以完全控制,陌奕宗重重地合了下眼皮,若是真不待见她也罢,偏偏对她有情,情不自禁地,一把将花响扯入怀中,翻身压在身下。

    花响一怔,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质问道“谈好条件了吗就扑我”

    嘎嘣脆的大巴掌,导致他的额头泛起红印,他揉着脑门,颇显无力地说道“你这伸手就打的毛病何时能改”

    打得真爽花响一副掩饰不住的好心情。

    “让我自己养儿子我就改,给你写保证书都没问题。”

    “冷宫的意思懂吗你缺衣少粮,逢年过节能给你碗饺子吃就得谢天谢地。”陌奕宗出言恐吓。

    “你顶多是饿着我,还能饿着正四品七王爷吗放心,我肯定不跟孩子抢食儿。”

    “你倒不傻。孩子若是跟着你,朕就得派宫人伺候弄盏,届时你跟着儿子吃香喝辣,那还能叫受罚吗”

    “自从你抓到我的那一日起,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仔细想想,你何时停止过折磨我嘴上说善待弥补,心里想的确实这死女人是不是蠢货、瞎子啊,堂堂陌氏皇帝宠幸她,为了她签署丧权辱国的协议,她还矫情个没完了”

    “就是这么回事儿所以你要矫情到几时”

    “你搞搞清楚行吗你认为重要的东西对我都不重要这就好比你给耍笔杆子的书生一把名剑同一个道理,书生永远体会不到拥有名剑的满足感”

    “那也要看书生懂不懂变通、想不想进取,文武双全岂不是更高的追求”

    互相洗脑,互不让步,终究是一场无言的结局。

    花响跟他掰扯不清抬起左手推向他的胸口,不耐烦道“想跟你谈条件也是我脑子进水,起开”

    虽然脚镣卸了,但是一条胳膊暂时用不了,她在他的面前始终处于劣势。

    陌奕宗眼皮一低,视线扫过白花花的胸口,于是握住她推搡的左手,摁在一旁,盖住她的唇。

    花响紧阖齿贝阻止他的入侵,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为见李贵妃所开出的条件八字还没一撇,陌奕宗已是“滚滚江水、呼之欲出”。好好地去住她的冷宫,等待逃跑机会不好吗招他干嘛啊

    越想越搓火,她抬腿踢去陌奕宗摁低她的膝盖,注视她那张气得涨红的小脸儿,从不稳的气息之中吐出一句不可思议的话语。

    “儿子让你养。”

    花响做梦也没想到他会答应,呆若木鸡一时间消化不来。

    “还折腾吗”

    “不。”她回答得毫不犹豫。

    见她摆出请君随意的姿态,陌奕宗勾起唇角,唇边滑过一丝狡黠,他并非冲昏头脑胡乱承诺,而是在与她争论的过程当中收到一则提醒。她渴望自己养儿子,满足一下又如何

    君无戏言,花响相信他不会抵赖,于是不知不觉地扬起嘴角。

    “总算是说了句人话,有长进啊陌奕宗。”她一脸欣慰,像鼓励属下那般,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提起眼角,倒抽一大口怒气,给她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死丫头真是混不吝。

    接下来的事,就不细说了,反正陌奕宗很满意她今日的表现,还在前往大理寺的途中,对此事进行一番严肃的探讨。

    “你发现没,你方才没发抖。只是眉头一直拧着,朕看着不舒服。”

    花响一袭小太监的打扮,蹙眉瞪他一眼,得了便宜还要怎样卖乖才算够本儿

    不过罢了,赶上他心情好,不仅让她养儿子,还答应领她去见李贵妃。

    “下次你可以适当的呢喃两声,别跟尸体似的一声不吭儿。”

    谁跟他下次花响蓦地驻足,刚欲发飙,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警告自己必须忍住,忍住,儿子还在他手中

    陌奕宗弯身摘下一朵红艳艳的月季花,取下花响戴在头上的太监帽,顺手插在花响的发髻之中。

    女人如花,仅是一点点缀便衬得娇艳柔美。

    “你戴过步摇吗朕送你几支”

    花响从头上取下月季花,戴好帽子,顾左右而言他道“对了,倘若李贵妃死罪难逃,二皇子你打算过继给谁”

    “岚妃有意抚养。”

    正如所料,岚皇妃一定会钻这个空子,儿子在后宫太重要。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岚皇妃为夺子嫁祸李贵妃又或者她才是真凶”

    “你这张嘴还真是口无遮拦,”陌奕宗绷起脸,道“朕不想再重复,李妃并非屈打成招,等会儿你自行判断吧,是否受到逼迫一问便知。”

    花响没再吱声,跟随御驾抵达大理寺的审讯间。

    此时的李贵妃李瑞妍已然失去往昔的华贵,一袭白裙,素颜洁面。她属于小家碧玉型的女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书卷气。

    花响伫立在陌奕宗的身旁,细细观察李贵妃的表情,见她确实是一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态度。花响又看向陌奕宗,暗自一怔,他的态度也有些不对劲儿,毕竟夫妻一场,即使没有感情至少也应该夹杂些许寒心之情,但陌奕宗看她的眼神儿好似在看陌生人

    陌奕宗面无表情地说道“李瑞妍,把你如何指使宫女惠儿纵火,又如何杀人灭口之过程,完整道来。”

    李瑞妍始终垂目,优雅地点下头,坦言道“臣妾入宫八载,独守空闺也八载,原本妃嫔皆不受宠,互相安慰也能勉强度日,怎料被一名宫女打破平衡。臣妾身为贵妃之一,岂能容忍一名宫女享尽荣宠再有就是家父近期对臣妾施压频繁,几番提到新生子对吾李氏所构成的威胁,于是臣妾用一百两买通宫女惠儿,命她布局纵火,企图构陷。不料出了纰漏,得知惠儿苏醒,臣妾惶惶不安,唯有再次买凶灭口。派去暗杀惠儿的侍卫,便是在失火当晚提及薯蔓的那位。真相就是如此,走到今日这步,臣妾无话可说,只求一死。”

    陌奕宗侧头睨看花响,好似在说,看到了吧没人逼她。

    花响思忖片刻,上前一步,问道“一百两可是个大数目,敢问李贵妃给惠儿的是现银还是银票”

    李瑞妍顿了顿,答道“自然是银票。”

    “哦,哪家钱庄的银票”

    “诚鑫钱庄。”

    “哦,我会记下来查一查,”花响又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道,“既然惠儿是见钱眼开之人,也知晓房屋会在短时间坍塌,她为何还要吞食迷药”

    “你为何要来质问于我惠儿的想法我岂会知晓”

    “好,此事暂且跳过,布局纵火绝非朝夕之事,肯定需要进行商讨,因此李贵妃与惠儿总要见上一面吧她的眉毛里有一颗痣,敢问痣长在左眉还是右眉”

    “我不曾与她见面,皆是宫人将她约到外面商议。”

    “宫人姓氏名谁也关在这大理寺之中吗”

    听罢,李瑞妍终于舍得抬起眼眸,与花响面面相觑。

    “商议者是我的贴身宫女绿蓉,圣上已下令将其处死。你是不是还想问侍卫现今如何他在得知事情败露当日,割喉自尽。”

    “行,都是死无对证。”花响深吸一口气,“还有一点不明,李贵妃在阐明纵火事件的过程之中,为何要特意提到你的父亲听上去就像是你的父亲在教唆你犯罪,所以我听不懂了,一个坦然面对生死的人,却不忘在临死前推卸责任你与你父亲有仇怎么的”

    李瑞妍下意识抓紧袖口,又缓缓情绪,道“我看你不像是太监。”

    花响摘下太监帽,道“眼神不错,我便是那个令你憎恨的花香宫女。”

    李瑞妍神色颇为吃惊,一遍遍地打量花响。

    “如你所说,你一心想杀我,可是我们连面儿都没见过,你对暗杀目标也太没好奇了吧听着怎就这么不靠谱呢”

    花响从她眼中根本看不到丝毫醋意。还有,李瑞妍虽然对答如流,但不是把问题推到死人身上,就是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果然大有问题

    李瑞妍看向陌奕宗,愠怒道“圣上,臣妾深知死罪难逃,是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皆无异义,您觉得这样还不够还要由着她对臣妾百般羞辱”

    “她哪里是在羞辱你,分明在帮你,拦都拦不住。”

    陌奕宗内心翻白眼,这就是他不愿让花响审问李瑞妍的原因,就知晓一定会节外生枝。

    “疑点重重,押后再审。”

    语毕,他没好气地甩袖而去。

    花响放慢脚步,见陌奕宗走出房门,方道“在来见你之前,我只是感觉你不是真凶,直到见到你本人,我几乎可以完全确定自己的想法。”

    李贵妃不屑一笑,挑衅道“一个出身低贱的宫女罢了,岂能看透本宫的心思。”

    “你想激怒我想通过我的嘴让皇帝砍了你很遗憾,在这世间除了陌奕宗,我想再无第二个人可以让我失去理智。还有,不要动不动就骂别人低贱,你怎知晓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一文不值的小贵妃呢”

    花响微扬下颚,分明是小太监的打扮,但从内而外流露出来的,是不可一世的王者之气。

    李瑞妍惊异归惊异,但没必要给一个宫女接茬下跪,她优雅地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圣上,他希望凶手正是本宫。”

    、第9章

    第二十八集、追查纵火真凶

    花响也感觉陌奕宗的态度有些奇怪,莫非就是为了借此机会扳倒李瑞妍之父,正二品监察御史

    “你死了倒无所谓,你的家人也要受到牵连,谋杀皇子是重罪,你爹要被处斩,家人要被流放,至于你的儿子,估计要过继给岚皇妃,你于心何忍”

    李瑞妍并未因为听到“儿子”二字而有所动容,她缓慢地抚了抚长发,悠悠道“过继给岚皇妃,我儿或许还有立为太子的机会,跟着本宫,只能当一个碌碌无为的王爷,如此安排,甚妙。”

    花响算是看出来了,李瑞妍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心求死。

    自己死还不够,还有拉上一大家子给她陪葬,这女子心理阴暗

    “呵,这后宫真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宝地,看你知书达理举止低调,其实比岚皇妃那种爱撒泼的女子坏多了,之前我也听闻关于你的一些事,陌奕宗身旁有个太监死于非命,就是那位打扫御书房的太监,他死前在墙上写了一个妍字,那人是被你害死的吧”

    李瑞妍咬了下牙床,讪笑道“在这后宫之中,名中带妍字的妃嫔不在少数,就因为本宫是高人一等的贵妃,就必须担下此等污名”

    花响高深莫测地笑了,道“你这人真奇怪,该喊冤的时候你沉默,不需要澄清的小事儿你反倒猴急喊冤”

    “看你年纪应该没超过二十岁吧本宫奉劝你一句,后宫远比你想象的复杂,黑白颠倒是非难断,圣上如今宠你,自然由着你耍性子,倘若你还非要揪出前朝其他重臣之女,你说届时是你的心情重要,还是治国安邦更重要与其碰一鼻子灰,倒不如以本宫的死,尽快了结此案。”

    “你的死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儿子险些葬身火海,你我都是当娘的,我岂能让这等隐患逍遥法外”

    “本宫就是你要找的隐患,宫女惠儿也确实死于本宫之手,你为何不信”

    花响走到她面前,正色道“有关君臣之道,你未必有我了解。据我所知,你爹身为监察御史,虽然长期收受贿赂,但对皇帝并无二心,因此单凭受贿之罪,难以加以制裁,没错吧其实你原本可以仗着你爹的官职求条活路,可是你非但没有请求援助,还着重强调是你爹在背后给你施压,就凭这一点,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认罪的真正目的,就是在帮你爹凑足罪状,想拉着你爹一起下阴曹地府,是吧”

    听罢,李瑞妍花容失色,一边摇头否认,一边不由自觉地倒退。

    “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花响不予理会,又道“你,你爹,还有陌奕宗,你们三人之间一定有一笔没算完的账,否则陌奕宗不会审都不审便成全你。与你说这么多,我只是要明确的告诉你,我决不允许再让任何人向我儿子下手,只要你把那个人交出来,你想抱着谁去死都与我无关。”

    李瑞妍被她逼到墙角,她缓缓情绪,冷笑道“本宫问你,你杀过人吗”

    “呵,我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人都要多。”

    “好,算你厉害,本宫没杀过人,此乃千真万确的真话。本宫只能言尽于此,你若想查,便去查吧,只要你有本事在圣上的眼皮底下查清本宫认罪的理由,本宫便将真凶告知于你。反正,本宫作为目前唯一的知情人,一个字都不会说。”

    花响抬起一掌停止半空,道“一言为定。”

    李瑞妍看不懂她的举动,疑惑道“怎么你还想殴打本宫”

    花响垮下肩膀,抓住她的手与自己的掌心相击,继而揶揄道“果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娇女,击掌为誓都不懂回见。”

    李瑞妍看了看掌心,又透过铁窗张望花响的背影好生羡慕这女子的性格,敢爱敢恨,潇洒又真实。

    返回皇宫的途中,花响没有在陌奕宗的面前提及后续事件,因为有些真相是陌奕宗想要压下去,他又怎么可能让它乖乖浮上来

    小扇子的话语在她耳畔回响,他说,死在墙边的那名太监负责打扫御书房,貌似油头粉面长得不错,于深夜不幸遇害,死前在墙上遗留一枚带血的“妍”字。

    思及此,她望向陌奕宗的侧脸那名惨死的太监,与李贵妃究竟是什么关系

    抵达皇宫,陌奕宗径直走向御书房,显然不想与花响多聊纵火案。

    王德才引领花响来到七王爷陌弄盏的寝室,花响这一见到儿子,啥事都懒得想了,无奈右手抬不起来,唯有蹲在摇篮旁边摸摸亲亲。

    她抚了抚儿子白胖的小脸儿,忍不住与王德才分享喜悦之情。

    “王公公你来看,弄盏是不是长大了一点儿”

    “是啊,小奶娃长得特快,过不了多久就得重做小衣裳。”

    提到小衣裳,花响敛起嘴角,想到惠儿不愿相信惠儿对弄盏无情,但又确实做出最残忍的恶事,可见这世间值得信懒之人唯有自己。

    “乳娘暂时跟我过去就好,等过几日,孩子我会自己喂,还有,您给我安排一个宫女照顾弄盏,可否”

    “自然要派啊,还得多派几个宫人侍候咱们七王爷,只是这人选杂家真有些头疼。”

    惠儿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宫女,不料是个绵里藏针的狠婆娘。话说圣上没有因为此事治王德才的罪,一定是王家祖坟上冒了青烟儿。

    “那我推荐一个,岚皇妃宫的小娥宫女。”

    王德才回忆良久,继而满脸写着不可行。

    “那胖丫头看上去又蠢又笨,万一弄伤七王爷该如何是好”

    “就因为小娥不机灵,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才不容易被人利用,何况还有我,您就准了吧”

    原本岚皇妃宫的人,王德才真不想沾,可惜目前的确没有更可靠的人选,于是他当即答应,先凑合用,再慢慢挑选更合适的宫女。

    “小娥因为长期遭受毒打,时常失禁,劳烦王公公请御医替她治治”

    “那还不简单,只是您今日这脾气好生渗人啊,杂家未得罪您吧”

    花响把儿子的小肉手贴在唇边蹭了蹭,笑道“瞅见我儿子心情好呗。”

    王德才欣慰一笑,命宫女们赶紧收拾七王爷的衣物,待到整理结束,再搬去花响的新住所,也就是圣上为她准备的“冷宫”。

    气氛培养得不错,花响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我见圣上去了御书房,你不用过去伺候笔墨吗”

    “御书房那头儿有别的太监在旁侍候,先安顿好七王爷与你的事儿。”

    “别的太监原来御书房还允许你之外的太监进去不怕泄露军机”

    “你还真问到点儿上了,前几日刚砍了一个负责擦书柜的小太监,幸好杂家及时发现,撞见那厮偷看奏折。”

    花响故作惊诧,道“简直不知死活啊,哦对了我忽然也想起一档子事儿,记得我在劳役的时候,听到一则关于御书房太监的传言。在那儿干活儿的小太监似乎想吓唬我,说我负责粉刷的那堵墙前面死过人,也是御书房的太监,这事儿是真还是假呀王公公”

    王德才嘴角微敛,继而不以为意道“宫中一年到头不太平,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好赌的太监啊”

    在后宫私设赌局是砍头的大罪。花响一边逗弄儿子,一边随口回道“不知晓,听说是被捅死的,溅得满墙是血,害我刷了很久。”

    “那就对上了,那厮嗜赌成性,欠债不还,叫参与赌局的其他太监给宰了。”

    “哦,凶手抓到了吗”

    “在后宫杀人还了得必须乱棍打死。”

    听罢,花响继续采取运回战术追问几个问题,她表面看似漫不经心,心里则是心急火燎因为翻来覆去问了半天,王德才硬是没有报出太监的姓名,他是没当回事还是有意绕圈子

    半个时辰过后,孩子的摇篮、被褥,衣裳等逐一送到花响的新住处。

    东西搬运完毕,接下来便是孩子与花响。王德才谨慎地抱起七王爷,道“咱们这便要前往冷宫了,你不去与圣上道个别吗”

    儿子都拐到手了,还见他作甚花响置若罔闻,拎起自己的小包袱,疾步走出皇宫大门。

    她本以为冷宫会建在很遥远很偏僻的地方,不曾想,穿过皇宫附近的花园便抵达目的地

    仰视高大宏伟的建筑物,花响不由迷惘眨眼,冷宫不是应该脏乱差吗这里分明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

    “你戳在那儿发什么呆进来瞧瞧啊。”王德才扬声招呼。

    “这就是冷宫”

    王德才指了指头顶上方,道“自己看宫殿名啊。”

    花响从门槛前倒退几步,看到一块烫金的牌匾――冷宫。

    搞什么冷宫泛指失宠的弃妇,并非是一座实实在在的宫殿啊

    王德才无奈一笑,他们所看到的这座宫殿,原本叫“凝馨殿”,原本是为皇后建造的寝宫。如今圣上为了花响,差人重新打造牌匾,更名为冷宫。

    既然陌奕宗说过要让她住冷宫,自然不能刚下旨便改口,若是反悔,他得多掉价儿她得多n瑟但又不舍得让她真的遭罪受苦,因此思来想去,他决定在冷宫二字上做文章。

    自此往后,陌氏王朝的宫闱之中,崛起一座仅次于皇宫大殿的,其中住着最受宠之人的冷宫。

    、第9章

    第二十九章、冷宫生活

    冬瓜皮煮鲢鱼,红糖红小豆粥,花生米炖猪蹄,黄芪炖鸡汤,葱烧鲫鱼。

    以上皆是催奶的佳品,花响势必要把憋回去的奶水催出来。

    “小娥,过来一起吃吧。”

    冷宫太大,讲话都得靠吼。

    “主子先吃,奴婢在给七王爷换尿芥子呢”

    花响笑着应声,要说王德才的办事效率就是快,娘俩搬进来还不到三日,王德才便将肥娥送了过来。王德才告诉花响,调派肥娥之事要感谢玉霞尚宫,因为有关宫女的安排,需要由她亲自前往皇妃宫交涉。

    据肥娥说,玉霞尚宫曾经受到先帝的赏识,薨逝前夕还不忘叮嘱子孙好生照料她。因此,纵使岚皇妃再刁蛮,也要给她三分面子。

    花响一边笨拙地使用左手喝着催奶汤,一边寻思着该如何与玉霞尚宫套套关系。因为玉霞尚宫在后宫待的时间最久,想必对各种贵妃多少有些了解,而花响最想知晓的,便是有关李贵妃的情况。

    正思忖,守在宫门外的小太监来报――夸叶乘风送来解毒汤药。

    俄顷,夸叶乘风在护卫的监视当中,信步走入奢华的膳堂。

    “哎哟喂,这就是所谓的冷宫”

    “没吃就坐下。”她接过苦涩的汤药,蹙蹙眉,一饮而尽。

    夸叶乘风望向一桌子的猪蹄、鲫鱼,一眼便看懂这些食材的用途,于是问道“怎么是不是奶水断了”

    “嗯,之前没喂,现在想喂又没了。你有什么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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