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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霖春_第79分页

作者:坐酌泠泠水 字数:14463 更新:2021-12-21 20:16:05

    她跑腿了。

    回到家,她就吩咐鲁良出去,为她寻找一处窑场,她需要做一些器具蒸馏的瓶瓶罐罐,还有针筒这些医疗器械――这些东西,她不知什么时候能用上,但罗夫人发烧的经历,还是让她觉得有备无患。

    过多地暴露自己的本事或许会为自己惹出麻烦,但如果生病的是自己的亲人朋友呢难道藏着掩着自己的本事,让他们在痛苦中死去吗夏衿自认她做不到这么冷酷无情。

    所以做一些准备是必要的。

    夏正谦去送行的时候一直跟在邵老太爷身边,送行结束后他又跟着去了岑府,直到吃过午饭才回来,对夏衿道“你祖父还是希望咱们搬过去一块住。他说情分是处出来的。咱们搬过去住个两三年,跟大家处出情分了,再想搬出来他就不管了。”

    舒氏看了女儿一眼,苦笑道“两三年到时候咱衿姐儿就出嫁了。”

    夏正谦摆摆手,示意舒氏不要插嘴,对夏衿继续道“你祖父说完这话,带我去看了一下邵将军府。跟我说把西南的一处院落划给我们,然后从旁边开个门,咱们既然可以跟大家住在一起,又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你完全可以自由出入,不必禀告你祖母和大伯母。”

    夏衿点了一下头,笑道“这倒是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夏正谦又转过头去,对妻子道“母亲说了,咱们不必天天早晚去请安。只初一、十五早上去请安,初十、二十晚上一起吃饭就可以了,平时就是各房自己开伙。”

    “大嫂、二嫂她们也这样”舒氏惊异地问道。

    夏正谦点点头“是。”

    舒氏就放心了,又很感慨“父亲、母亲真是太开明了。有这样明理的老人,真是我们的幸事。”

    夏正谦也有同感。

    被老太太折腾了那么久,要是再来一对那样的父母,他们真是受不了了。宁愿不要这份亲情,也不愿意再受折磨。

    “还有一件事。”夏正谦又道,“父亲说了,养父把我抱回家,又养了我那么大,帮我娶了个贤妻。不管怎么样都是对邵家有大恩。虽然他老人家不在了,但这份恩情却不能不报。所以他打算带我回一趟临江,给养父上柱香,送两千两银子给夏家大房、二房。”

    对于这个,舒氏自然没有异议。她向来是那种容易原谅别人,只记得别人对自己的好、忘掉对自己的坏的善良女人。

    “爹,我跟你一起去。”夏祁道,“趁着还没进国子监,我正好回去看看老师。”

    “这个应当。”夏正谦极赞成。

    夏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其实在她看来,对皇帝看病的事已过了这么久了,应该不会有事了。这时候如果托苏慕闲去问问太后,短暂的离开一下京城回临江去,应该也是没问题的。离开临江时太匆忙,她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妥当。这次回去处理一下正好。

    但终是太麻烦。

    “哥,到时候你帮我办点事。”她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 急召

    邵老太爷本是个将军,做事雷厉风行。而且他现在刚刚回京,皇上给了他一点时间歇息。假期一过,很快就要重返军营做事了。要去临江,只能利用这点时间。

    于是在搬入邵宅的第二天,一行人就启程去了临江,除了邵老太爷、夏正谦和夏祁之外,还有邵大老爷邵恒定及他的大儿子。

    夏衿则跟舒氏在新搬的院落住下,早上去正院跟邵老夫人请安吃早饭,便回来做自己的事。院子果然有个侧门可以通往外面。她想出门,只需跟舒氏打声招呼,不必再请示邵家的什么人。

    董岩做买卖是老手了,人也很聪明。在过去的两年里积累了许多经验,如今再来张罗两个店,驾轻就熟,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就把摊子支起来了。

    夏衿并没有完全甩开岑子曼和苏慕闲一个人干。她那天当着岑子曼和苏秦的面说那些话,只是让两家知晓她的话语权,确定她的主事位置。她分别向苏家和岑家各要了一个人做账房,担任会计和出纳。他们只管入账和出账,不管店里的人事。

    忙完这些,夏衿让鲁良去做的各种形状古怪的器皿也到了。她在她的小院里辟出了一个房间,作为禁地,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又让鲁良将市场上最好的酒买回来。然后她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开始做实验,提炼烈酒及酒精,并试着做一些针剂。

    舒氏是个宠溺孩子的母亲,而且经历了这么多事,对夏衿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家里下人都是临江带过来的,夏衿所使的更是原来清芷阁的原班人马,忠心听话不多事。所以夏衿将自己关进一个神秘房间。时不时地从里面冒出一股烟,或是传出一阵奇怪的味道,在菖蒲的严厉警告下,大家并不敢多问。

    唯一让夏衿头疼的是那些新认的嫂嫂或堂姐。

    邵文萱还好,性子文静,只喜欢呆在自己院子里看书绣花,只在她母亲唠叨下。让她多跟新妹妹亲近时。才会到夏衿院子里来一趟。

    可那七个嫂嫂就不一样了。她们大部分性格活泼,知道她们能回京是托了夏衿的福,邵老夫人对夏衿又极为疼爱。恨不得把这么多年亏欠夏正谦的疼爱都弥补到夏祁和夏衿这两个孩子身上――而因为夏衿对邵家有恩的关系,这份疼爱又更偏向夏衿一些。所以她们争先恐后的表现出了对夏衿的关照。具体表现为隔三差五地就往夏衿这里送东西,不是自己做的点心,就是特意为她做的针线活计。还时不时地拉她上街逛逛,以增进彼此之间的情谊。

    夏衿在做试验做到关键地方的时候。就经常被菖蒲叫出来待客。

    她不是个能忍的性子。不过别人是一番好意,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在每位嫂嫂来时,从实验室里出来时磨磨蹭蹭,身上还带着药渣或污渍。眼底还有用黛笔画出来的青痕,态度真挚地道歉“对不住,我正研究一些新药。刚才正做到关键时候,一放下就废了。劳嫂嫂久等。实在抱歉。”

    她虽态度热络而亲密,并没有埋怨之色,但谁还好意思再来打扰她一家人能回京靠的就是她的医术,而且往后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用不到夏衿手里的药

    于是两天之后,来访者就绝迹了。嫂嫂们依然会送点心、针线给她,但不再亲自过来,而是让丫鬟送来,夏衿这边只需要派个丫鬟接待她们就是了。

    夏衿获得了安静。

    至于岑子曼那个疯丫头,是在家里呆不住的。但因为跟夏祁的亲事,她不好跑到夏衿家里来,就隔三差五地约她出去,打的都是看铺子进展如何的借口。

    对于她,夏衿就没什么可客气的了,该拒绝就拒绝。在家里呆闷了的情况下,才约她出去走一走。

    而苏慕闲一直没来找过她,不光没再爬她家的屋顶,即便是跟岑子曼去看两个铺子进展情况时,苏慕闲也一次都没有出现过。有必要三方坐下来商议事情的时候,都是苏秦代替他出席。

    苏慕闲现在做的事,夏衿从岑子曼嘴里也了解了一些。燕王和彭家那边或许是发现了什么,又或许是现在的局势不利于他们再有什么动作,近段时间他们并没有动静。所以苏慕闲他们没有最开始时的那般繁忙,他甚至又回到皇宫当值去了。下值之后过去晃一下,时间还是挺清闲的。

    如此就表明,苏慕闲这是通过了岑子曼的口,得知她在罗骞回来之前,不想在男女关系上传出流言,所以做出了这样的回应。

    而夏衿提出罗骞入股的事,在那第二日,岑子曼就来把苏慕闲的反应告诉了她“我把罗公子也入股点心铺子的事跟我表哥说了,他说这是应当的,并没有一点儿不高兴。”

    夏衿听了这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应了一声“知道了。”

    岑子曼凝视了她一会儿,凑过来问道“你不怕我表哥生气的原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了吧。”

    夏衿诧异地看她一眼“你还没明白他要是不高兴,自然就说明心胸小、没气量。这样的男人你还怕他生气不成”

    岑子曼眨巴了一下眼睛“你的意思是,现在我表哥没生气,所以心胸宽广气量大,你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夏衿笑了一下,很大方的点头同意“是的。”

    岑子曼脸上的笑容如花儿一般缓缓绽放,最后“哈哈”地笑出声来,高兴地道“这么说,你确定要嫁给我表哥了”

    夏衿瞥她一眼“不要乱说话。我跟你说过近期内不考虑亲事的。”

    “知道知道。”岑子曼拉长声音,表情意味深长。

    夏衿想了想不放心,叮嘱道“这事别跟你表哥说。我跟他虽说认识的时间不短了,但彼此了解并不深。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成了亲再想和离太难了。所以需得慎重考虑。免得佳偶不成成怨偶。”

    岑子曼的脸顿时耷拉下来“那我跟你哥互相也不了解”

    夏衿捏捏她的脸“这个你别担心,你们有我啊。我要是觉得你们不合适,一定会阻止这门亲事的。既然我没阻止,就说明你们很合适。”

    岑子曼虽然跟夏祁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关系融洽而甜蜜,夏祁给她很强的安全感。两人越相处,岑子曼对这门亲事就越满意。再加上她也不是喜欢伤春悲秋的性子。刚才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夏衿一安抚,她的担忧就烟消云散了。

    “你放心,咱们之间的话。我不会跟表哥说的。相比起来,咱俩关系更好,不是么”她眨眨眼,表情俏皮。还带着些揶揄的意味。

    夏衿就这样过着平静的生活。二十天后,在酒楼和点心铺子开张的第二日。夏正谦和夏祁他们从临江回来了。

    “父亲带着我们,去墓前上了香,又各给两房一千两银子。大哥很爽快地同意我们把姓改回来。”夏正谦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他们还提出,既然我是邵家人了,那么原先分的财产是不是应该还给夏家。”

    对于这一点。夏衿丝毫没觉得意外。天上忽然掉馅饼,夏正慎和夏正浩怎么可能不上去咬一口区别只在于他们想要短期的收益。利用夏正谦多诈些钱财,还是放长线钓大鱼,收敛自己的贪婪,跟邵家搞好关系,以期能让邵家多提携他们的后辈。

    如今看来,他们选择了前者。

    “给他们就给他们吧。”舒氏是个不争的性子,“这样你也安心些。”

    “凭什么”夏正谦的回答却让夏衿吃惊,“那些财产,并不是夏家祖上传下来的,而是我这么多年赚回来的。给他们二千两银子已是报恩了,他们还想要我手中的财产,没门”

    舒氏跟夏衿对视一眼,没有再说话。

    两人都知道,定然是夏正慎和夏正浩太过贪婪,逼得夏正谦狠了,他才会说这样的话。

    “那这么说,父亲要开祠堂让你们改姓了”舒氏换个话题问道。

    夏正谦点点头“父亲看了日子,后天就是吉日。他吩咐了,咱们一家一起去。”

    祠堂在古代族居地是个极神圣的地方,拜祭时往往只允许男丁进入,女子是不能入内的。但许多人在外做官或经商,独自迁到一地,为不忘祖宗,就在家里自建一祠堂,逢年过节去烧一柱香,成亲娶媳也要去拜祭一番。邵家的祠堂,显然就是这一种。

    夏正谦和夏祁歇息了一日,到回来的第三日,就沐浴更衣,带着妻儿前去邵家祠堂,在邵老太爷的主持下烧香磕头。他们姓氏便改成了邵姓,夏舒氏也变成了邵舒氏。

    夏正谦刚出生时,邵老太爷给他起名邵恒安。本来为了感谢和记念夏老太爷,他的名字邵老太爷不打算改回来了的。只改个姓,唤作邵正谦即可。

    但去了一趟临江,见识了夏正慎和夏正浩的品行,邵老太爷有些不愿意让小儿子跟他们排辈序名,干脆将名字也一并改了,叫回邵恒安这个名儿下文也一并跟着改。夏祁、夏衿也改作邵祁、邵衿,特在此注明。

    “老太爷,老太爷。”这边刚拜祭完,便有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将嘴凑到邵老太爷的耳边嘀咕了两句。

    看到邵老太爷脸色忽变,邵家大老爷邵恒定连忙问道“爹,何事”

    “朝中之事,不要多问。”邵老太爷急急往外走,丢下一句话,“我去宫里一趟。”

    大家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忧虑。

    邵老太爷是武将,皇上急宣他,只能为了武事。而现在最大的武事,就是边关的战役,算算日程,宣平候带着大军,也应该进入边关所属之地了。

    难道,是途中被人堵劫偷袭

    这念头一起,大家就把这荒谬的想法从脑海中赶出去。

    大军虽未到,但边关一直有士卒把守。外敌要大举入境,偷袭一支十几万人的军队,一来不可行,二来也是愚蠢的做法。

    那除了这事,还有什么事让皇上急急传召邵大将军呢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邵恒定将手一挥,对大家道“祭祀完毕,大家都散了吧。”

    大家寒喧了几句,便准备回自已院子。

    邵衿对邵祁使了个眼色。我打着这两个名字,怎么这么别扭呢。大家感觉如何

    邵祁连忙对邵恒定道“大伯,朝中有什么事能宣之于口的,祖父回来,您派人通知我们一声。虽说能力不足,不能帮上什么忙,但好歹心里明白,不至于瞎猜,平白担心。”

    邵恒定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有什么事,大伯一定通知你们。”

    他心里很欣慰。新认的三弟因从小生活在社会底层,到底见识有限,格局不大。好在他有个邵祁和邵衿这两个好儿女,在能力上倒比他们大房、二房的孩子还强些,足以将三房给支撑起来。

    得到保证,邵祁和邵衿放心地回了自已院子。

    邵老太爷这一去宫中,直到傍晚才回家。他回来不久,邵恒定就派了人来,不过不是告知邵祁什么消息,而是道“老太爷吩咐,让三老爷,八公子和六姑娘到正院去,有事相商。”

    大家对视一眼,立刻站了起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连衿姐儿也叫上”舒氏很是担忧。

    “可能是太后或皇上病了,要宣她入宫看病。”邵恒安道。

    舒氏吓了一跳“这、这怎生是好”

    虽说邵衿给皇上看过一回病,给他治好了,还得了赏赐,但这种好事可不是每回都碰得上的。要请邵衿去看的病,想想都知道,定然是御医们束手无策了才不得不为之。这样的病症,治好治不好,只能看运气。运气不好,治坏了,可是要杀头的。

    “不一定是这事呢,娘您别担心。再说,就算是找我治病,我也能治好,放心吧。”邵衿赶紧安慰母亲。

    “走吧,别让你祖父等。”邵恒安催促着,率先出了门。

    、第二百五十四章 传

    到了正院,一进门,三人的心就往下沉了沉。

    此时大厅里并无女眷,只有邵老太爷、邵恒定和邵恒国三人。三人表情肃穆,静默不语,厅堂里气氛沉闷。

    三人上前行了礼。

    邵老太爷一摆手“别多礼了,赶紧找个地方坐下吧。”

    待三人坐下,下人进来沏了茶,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邵老太爷才开口道“前方传来消息,大军走到半路,就出现触恶之症,剧烈吐泻、心腹绞痛,已有几人死亡。而且病情还在不停蔓延中。皇上已派几名御医出发了。”

    夏正谦还不觉怎么样,夏衿的脸色却是一变。

    身为医者,她对史上几次大规模流行病再了解不过了。“触恶”,就是古代对霍乱的俗称。证治要诀卷一里曾提到“霍乱之病,挥霍变乱,起于仓卒,与中恶相似,俗呼为触恶。”这种病是霍乱弧菌所引起的烈性肠道传染病,发病急、传播快,被称为是“摧毁地球的最可怕的瘟疫之一”。

    邵老太爷说这话时,就在观察父女俩的反应。此时看到夏衿脸色骤变,便知她对这种病有所了解,忙问道“衿姐儿,你对这触恶之症是否了解你手上有什么药能快速把它治好吗”

    夏衿摇摇头“不了解,只是听说过。而且,这个病的症状很复杂,发病前期和后期的症状不一样,每个人的情况也不一样。这不是一个药方就能治好的,得有针对性的治。”

    这话说得大家都静默了一下。

    “行了,就这么一件事,你们知道就行了。别外传。”邵老太爷摆摆手,“都回去吧。”

    大家对视一眼,都站起来告辞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子,舒氏和夏祁在厅堂里等着他们。夏正谦见妻子担心,只得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

    “相公,皇上不会把衿姐儿派到边关去吧”舒氏这话一出口,把自己吓了一跳。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夏正谦也吓了一跳。看看夏衿,然后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不会的。太医院有那么多御医呢,他们拿着朝庭的俸禄。自然要为朝庭尽忠。咱衿姐儿只是一闺阁小姑娘,又没拿朝庭一文钱,有事了,总不可能让她冲在前面。要真这样。朝堂上那群大老爷们还不得羞愧至死”

    舒氏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放下心来。拍拍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

    夏衿却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夏正谦这样说,是还没认识到霍乱的可怕。如果一般疾病。派御医去治治就行了。但要真是霍乱,在大军中肆虐并蔓延开来,恐怕得天下大乱。到时候她想躲都躲不过去。该她做的事总得她去做。

    她现在只等着御医从边关传回消息,确定那到底是不是霍乱。然后她就需要做选择。是要冒着生命危险主动上前,还是等病情不可收拾了再被朝庭点将。

    回到院中,她叫来鲁良,拿出上次做出的瓷针筒“你去订做三百套这个。”

    古代能工巧匠的聪慧是无穷的。只要肯花钱,“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的瓷器针筒,也能显现出玻璃针筒的特点。

    至于针头,则是用最细小的竹管做成。虽再细的竹筒也要比现代钢针大一些,但遇着人命关天的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边关不停传来坏消息,御医已确认是霍乱,却控制不了局面。朝庭不停地派遣御医前去,大军把得病的人放在半路,没病的人继续前行,这样的隔离也没能阻止那场瘟疫的肆虐,死的人越来越多,而北凉国的攻打却越来越凌厉,阴影笼罩在京城上空,岑子曼已有几天没派人约她出去逛街了。

    夏衿自认是个凉薄的人,但听着这些消息,她仍会心里不安。对于瘟疫,她总比这些古代要了解得多些。眼睁睁地看着年轻的士卒死去,甚至是她认识的罗骞、岑云舟或岑家别的人也丧命于瘟疫之下,她却坐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她心里总觉得不安。

    但她真能阻止这场人类的灾难吗这种病传染性那么强,她这一去,可能就永远回不来了。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还没能好好谈一场恋爱,成了回亲,做一回母亲她不是圣母,她拯救不了苍生。

    这两念头不停地在脑中纠结,她终于忍不住,跑去对夏正谦道“爹,你说我要不要去边关看看”

    即便要去边关,也不能她直接去找太后提出,总得先通过家人,然后由邵老太爷向皇上提出,再由朝庭下旨。所以夏正谦和舒氏这一关,她是不能绕过去的。

    再说,如果宫里下了旨,舒氏这里却死活不让她去,这个欺君或抗旨的罪就大了。

    一向忠君为国的夏正谦,这一次却把脸沉了下来“胡闹你别以为治好了几个病例,就以为医术天下第一了那些御医,他们在这方面的经验哪个不比你强再说,你一个小姑娘强出头,让那些大老爷们的脸往哪儿搁你这请求一递上去,咱们就得成为众矢之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后院里看书绣花吧”

    说着,赶苍蝇似的朝夏衿挥挥手。

    舒氏也哭天抹泪地劝阻她。

    父母既不同意,夏衿告诉自己不是她不愿,而是不能。心情平静了一些,乖乖地回了自己院子。

    邵老太爷每日上朝,回来时都是肃穆着脸,并未再叫夏衿去正院;岑子曼后来还是约了夏衿出去逛街,绝口不提边关的瘟疫,只是脸上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开朗甜美的笑容。

    夏衿心里的天平又一次摇摆。

    一天晚上,夏衿睡得正香,猛地一个激凌坐床上坐起来――她感觉有人跃上了她的屋顶。

    坐在床上感觉到那熟悉的呼吸频率,她穿戴整齐,开门出去,右脚一点地,也跃上了屋顶。

    苏慕闲正坐在那里,姿态端正,眼睛凝视着远处,不知要想什么。

    夏衿没有出声,走到他旁边,轻轻坐了下来。

    苏慕闲这才转过头,朝她望来。

    两人四目相对。

    一段时间没见,苏慕闲似乎又成熟了许多。那双从前能一眼看到底的清澈眼眸,此时已成了浩淼的大海,深邃难懂,在月光下闪烁着复杂的光辉。他胡子拉碴,面庞消瘦,倒更显男子汉气概。

    此时他看向夏衿的目光很复杂,复杂到夏衿辩不清他想要表达什么情绪。

    她沉默着,等着他开口说话。

    “今天”他开口了,声音嘶哑,“太后和皇上争论了许久,为了你。”

    “是为了疫病之事”夏衿轻声问道。

    苏慕闲点点头“太后想派你去看看,皇上不同意。他说一群大老爷们闲着,整日在朝堂上喷口水,却派一个小姑娘去疫区送死,他这做皇帝的都没脸见天下子民。”

    夏衿对那只有一面之缘的皇帝大生好感。

    “争论的结果呢”她问道。

    “这天下,是皇上的。”苏慕闲的声音越发的低沉。

    他转过头来“不过你也要做好准备。没准太后还是会叫你进宫,向你询问疫病之事。”

    “你说我要不要去”

    苏慕闲没有说话,凝视着夏衿,半晌方道“问你的心。你想去,我不会阻止你。”

    夏衿静静地跟他对视一眼,转过头来,看向天边的一轮明月,没有说话。

    微风轻拂,一片树叶飘落到她的头上。

    苏慕闲很自然地抬起手来,从她头上拿下那片叶子,扔到旁边去。

    “夜深露重,回去睡吧。”他声音轻柔。

    “好。”夏衿冲他一笑,站起来跃下屋顶,回了自己房间。

    苏慕闲却没有马上走,而是在屋顶上又坐了片刻,这才起身离去。

    苏慕闲是御前侍卫,把太后和皇上的谈话内容泄露出来,是杀头大罪。虽他没说,夏衿却不是无知少女。这件事,她没有任何人提起。只是加紧了手头的药剂工作。

    过了两日,太后果然派了宫女来,宣她入宫。

    太后所住的宁寿宫,跟原来她去看诊的皇上住的宫殿大不相同。大概是寡居之人害怕寂寞,面积宽大的宫殿,被各种摆设和帷幕分割成一个个使用区域,虽然繁琐,却不显得杂乱。

    太后比起她见过的那次来,精神许多,面容也仿佛显得年轻一些。

    她对夏衿态度极为和蔼,给了她一个座位,又关切地问她跟邵家的关系,寒喧了好一阵,这才道“边关的疫病,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民女曾听祖父提及。”夏衿道。

    “那不知你那师父,对这病有没有了解知不知道应该如何防治”

    夏衿点点头“提过一些。不过这病很复杂,并没有什么特效药。只能出什么症状就治什么,别无他法。”

    听得这话,太后很是失望“哀家是担心这大军还没走到边境,就全病死了。没有了他们守卫边关,北凉国的大军打进来,咱们也没有好日子过。”

    说着她叹了一口气,又对夏衿笑道“不过这是朝堂上大人们的事,哀家宣你来,也只是想问问你对这病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并无他意,你不要担心。”让宫女拿出几匹宫锦,送夏衿出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请缨

    夏衿原还以为太后宣她来,是要她去边关的。却不想竟然只字不提。她想想边关的情形,如果情况再糟糕下去,即便她不主动,太后也会派她前去查看的。而且这种事自然是越早治疗越好,到后面,瘟疫大范围蔓延开来,便是神仙都救不了。

    她站在原地,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对太后道“如果边关那边需要民女,民女可以前往。”

    太后的眼睛顿时一亮,看向夏衿的目光跟刚才全然不同。刚才她态度虽然和蔼,目光却淡淡的;这一会儿满眼都是赞赏。

    “我辈女子,就应该像你这样。国家有难时,有智出智,有力出力;而不是躲在男人身后,只享富贵太平。”她道,“你很好”

    夏衿倒不曾想能在古代遇上一个女权主义者。不过想想太后的经历,却也释然。能在后宫维持自己的地位,扶持儿子上位,又在皇帝病危时保持朝堂安宁,太后自然不是个平凡女子。

    “不过,这事我还得跟皇上商议。如需你去边关,定会为你的声誉和安全考虑周全。”太后又道。

    “多谢太后。”夏衿施了一礼,缓缓退了下去。

    这件事既跟太后提了,没准什么时候旨意就会下来。再瞒着邵老太爷,自然不好。

    夏衿回家后,便派人去上房探听着,等邵老太爷一回来,她就去了上房求见。

    “什么你主动求去边关”邵老太爷听了她的话,大吃一惊,惊讶过后,就是大加赞赏。

    他平生立志保家卫国,爱国忠君。虽受冤被流放三十多年。但知是外贼蛊惑,心中并无太多怨气,一心只盼国家强大。他这样的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自然也最赞赏英雄气概的人。然而活了六十来年,除了军中几个气味相投的好汉,并没有太多让他正眼相看的。却不想自家流落在外、自小在市井中长大的孙女。竟然有这样的大心胸大气概

    “好啊。好不意我邵家竟然出了如此奇女子”他拍着桌子,连声惊叹,“哈哈”大笑起来。六十来岁的人。身板却十分硬朗,中气十足,这一喊一笑,声音直震整个上房院落。

    “父亲。何事如此开心”邵恒定从外面进来。

    他正有事要禀,听闻侄女求见父亲。便不好进来,只在偏厅坐着。此时听得这声叫喊,自是坐不住了,要进来看个究竟。

    邵老太爷一腔惊喜与感慨。正要与人共享,见了大儿子进来,连连招手道“来来。你来得正好,来见识一下我邵家新出的女英雄。”说着一把揪住儿子前襟。把他拉至夏衿面前,跟他说夏衿自动请缨去边关的事。

    夏衿一阵无语。

    她没想到自家祖父还是个老顽童。

    “衿姐儿,你竟然主动要求去边关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邵恒定与邵老太爷不一样,他自幼流落北寒之地,虽有父亲教诲,但对先皇偏听不明仍心怀不满,忠君二字并无多大份量。在他心里,第一是家人,第二才是国家。

    所以听明白邵老太爷的话,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跟夏正谦一样,想要劝夏衿不要冲动。

    “听岑家阿曼说过一些。”夏衿道。

    “且不说那是茹毛饮血的未教化之地,你先得知道,那里白天极热,晚上极冷;无新鲜蔬菜可吃,无沐浴之水可用,一月都不能沐浴;住的是毡房帐篷,挡不住漫天风沙。男子粗鲁,不讲礼数;男女之间,并不守泾渭之礼”

    未等邵恒定说完,邵老太爷就喝斥道“如今国难当头,大祸降临,衿姐儿挺身而出,为国分忧。你作大伯的不鼓励她,怎的还说这些浑话令她退缩那些出去打仗的男儿受得了,凭什么咱们邵家的女子不能受”

    邵恒定却不理他爹,继续道“不光是这些。只说那瘟疫之地,全是临死之人,残腐之躯,哀鸿遍野,犹如地狱。你身为救死之郎中,不管他是袒胸露腿,还是臭身腐体,你都得去诊治;随时都有可能被传染上疫病,丧身荒野。这样的地方,便是活了几十岁的御医,都唯恐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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