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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霖春_第75分页

作者:坐酌泠泠水 字数:14242 更新:2021-12-21 20:16:02

    情形。给皇上治病的事。对于别人是秘密,但在亲人面前。夏衿并不想隐瞒,否则御赐的宅子和田地就说不清来源。

    “盅毒”夏正谦听了,大吃一惊。上下打量夏衿,仿佛不认识这个女儿似的“连盅毒你都能治你那个师父,还真是厉害”

    “嗯,是挺厉害。”夏衿附和一声,又把邵家的事跟夏正谦说了。

    “不管是不是你师父的家人,至少他们忠君爱国,又是被人陷害的。你帮他们一把,也是应该。”夏正谦说着,心里无限感慨。

    在夏衿显露了她的医术后,夏正谦便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不凡。但他以为夏衿最多会在临江成为名医,从未想过她能来京城给皇上看病,把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给治好了,还得了许多赏赐,还将宣平候这种人都没法办的事给办妥了。小小年纪,以区区女儿之身,却做了许多男人终其一生都做不到的事情。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祁哥儿,你这段时间有没有松懈”他关心起儿子来。

    夏衿原以为舒氏和罗夫人的这次谈话会比较久,准知道舒氏只出去了一盏茶功夫,就回来了。

    一进门,她就对夏衿道“罗夫人过来什么都没说,只问了一下途中是否顺利,聊了一会儿临江的事。然后留下两包燕窝她就离开了。”弄得她很莫名其妙。

    “她不提最好。”夏衿倒松了一口气。

    因夏正谦和舒氏两人旅途苏顿,岑府的午饭并未铺张。夏正谦由岑子曼的大哥接待,把饭开在了外院;舒氏则跟岑府女眷、罗夫人一起在内院吃饭。

    “你们要结为亲家”罗夫人在席上听到萧氏和舒氏谈话,得知岑家要把岑子曼嫁给夏祁,不由得大吃一惊,说话都不利索了,“这、这怎么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宣平候老夫人淡淡地看她一眼,“我们家可没有门第之见。只要孩子好,比什么都强。”

    罗夫人总觉得宣平候老夫人这句话是在敲打自己。她脸上火辣辣地有些发烧。

    想起岑子曼和夏祁,再想想罗骞和夏衿,她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里颇为后悔。

    夏祁能娶岑子曼为妻,在门第上就不能算寒微人家了。要是当初她能答应罗骞娶夏衿,现如今就能跟岑府成为实在亲戚了。最要紧的是,儿子也不会跑到边关去,生死不知

    “老夫人、老夫人”一个丫鬟嘴里嚷嚷着跑了进来。

    宣平候老夫人放下箸子,斥道“有话好好禀,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丫鬟连忙诺诺。

    “什么事”宣平候老夫人这才问道。

    “候爷让奴婢来给老夫人和夫人报个喜讯,说邵将军一家已进京了。”

    “真的”宣平候老夫人很是惊喜,问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已入宫面圣去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信

    舒氏不知邵家是什么人,她也不关心。见宣平候老夫人这边有客人要来,她吃过饭后,就要告辞离开。

    宣平候老夫人也知道,夏衿对邵家的大恩,不是轻飘飘一声“谢谢”就能报答的。邵家的人即便是回来了,也得先梳洗一番,然后带上礼物,登门拜谢,才显得尊重。以后更是要把夏家当亲戚来往,方是正理。所以她也不挽留,让萧氏和岑子曼送舒氏到了大门口,跟夏正谦和夏祁汇合。

    “娘,我送夏夫人和阿衿她们过去吧。”岑子曼舍不得跟夏衿分开,悄悄跟萧氏耳语。

    萧氏瞪了她一眼,转头对舒氏笑道“我们就不多送了。待明儿你们安顿好了,我们再去府上拜访。”

    目送夏家的马车离开后,她才得空训斥女儿“你的亲事,咱们两家都议定了,只等择吉日下聘礼。这时候你不说避避嫌,还跟着一起去夏家。你就不怕别人嚼舌根呀”

    岑子曼嘟了嘟嘴“哪怕我什么都不做,外面还不是有流言阿衿在我这里住那么久,我都习惯跟她在一起了。她这一走,我心里空落落的,一个人呆着好没意思。”

    萧氏瞅了瞅女儿,脸上似笑非笑“要不快些把你嫁过去,以后你就跟她又住一个宅子了”

    岑子曼脸上飞起两朵红云,跺着脚道“啊呀,人家跟你说正经事,你干嘛打趣人家”说着转身飞快地跑了。

    “唉,女大不中留啊。”萧氏在后面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跟在她身后的赵嬷嬷凑趣地接话道“也是姑娘选了个好人家,即便出嫁了,夫人也不用担心。那夏家太太一看就是个极和善的;小姑子又跟姑娘好得跟亲姐妹似的;夏公子也一表人才。性情温和,对姑娘也极好。姑娘出了嫁,也必是跟在娘家差不多。”

    这话萧氏十分爱听“今天见到夏家夫妇,我就一直在心里感慨曼姐儿是个有福气的。彭家是个大家族,还是个书香门第,最是迂腐讲规矩。曼姐儿的性子既直又憨,去了彭家。暗地里还不知怎么遭罪呢。夏家人口简单。关系又和睦,再合适曼姐儿不过了。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是啊是啊。那夏太太,说话柔声细气的。对我们下人都极和气呢。有这样的婆婆,姑娘只是多一个人疼爱而已”这些管事嬷嬷们一路奉承着,陪着萧氏进了二门。

    菖蒲和薄荷是跟着舒氏一块来的。不光她俩,连她们的家人也一块来了。先前夏衿忙着跟父母说话。忙着陪母亲跟宣平候老夫人见礼寒喧,直到上了马车。才有空跟两个丫鬟说话。

    “姑娘,这是罗公子托奴婢给你带的信。”菖蒲见车厢里除了夏衿和薄荷,再没别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塞给夏衿。

    夏衿怔了一怔,这才接过信拆开来,将里面的一张信纸展开。

    “衿儿惠鉴忽闻汝上京。晴天霹雳,如失魂矣。混沌几日。终决定上边关投军。如吾胜归,或能达成心愿,与汝有再重聚日。望善自保重,至所盼祷。骞顿首于灯下。”

    信写得很短,寥寥几语。里面没有情深似海,没有海誓山盟。但夏衿却读出了罗骞于这十几个字后隐藏的无奈。

    他这封信写在她上京后。那时候罗夫人已为他定下郑家女。他作为已有未婚妻的男子,不能对她再倾吐相思,也不能跟她盟约,让她等他归来。所以只能写这么些话语,传达深藏在他心底的意思。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将信纸撕成几条,再装进信封里,递给菖蒲道“一会儿把它烧了。”

    菖蒲被她这一行为惊得目瞪口呆,口吃地道“姑、姑娘,为、为什么把它撕了”

    “留着它干嘛被人发现,又是一场麻烦。”夏衿淡淡道。

    菖蒲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可不是么夏衿是个未婚的年轻姑娘,身上留着一个非血缘亲属关系的男子的信,而且信中语言暧昧,这算怎么一回事呢要是被人知道,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不要说罗骞能不能回来娶自家姑娘还是未知,即便他俩真能终成眷属,这种私相授受的行为,也是个把柄,以后婆媳不和了,没准罗夫人就会拿来羞辱自家姑娘一番。

    这封信,还真是留不得。

    “姑娘,奴婢”菖蒲羞愧地低下头,嘴里嚅嗫着不知该说什么。

    “行了,我又没怪你。”夏衿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当然知道菖蒲为什么会这样。小姑娘对爱情总是怀着满心的幻想与憧憬。像这种,一个男人为了个女人,不惜抛却自己的一切,上边关杀敌,博取功名的行为,听起来是那么的令人感动。即便是心冷如她,在听闻这个消息时,不也深深动容,有过一时的彷徨动摇么

    在菖蒲想来,她跟罗骞是有感情的,只是因为罗夫人的反对才不能在一起。如今罗骞为了她上了战场,她定然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发誓一定要等他回来。即便他不能回来,她也会抱着他的牌位与他成亲,这才是完美的爱情故事,不是么

    王子与公子结婚了,但这不是故事的结局,这仅仅只是故事的开始。

    为了她,或许说为了自己,罗骞一怒之下去了边关。可是这一去之下,他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内疚,会不会担心母亲的身体呢答案是肯定的吧

    既对母亲愧疚,等到他跟她成了亲,一旦遇到她跟罗夫人有冲突,他定然会劝她多忍忍,不要跟长辈计较吧理由是他都为了她上战场了,她就不能为了他多忍忍,包容一下他的母亲吗

    小事忍忍。大事呢一次忍忍,两次三次呢

    罗夫人又是个性子固执且脑子糊涂的。

    想想那画面,她就不忍看。

    她重活一遍,不是来作低伏小,委曲求全的。

    恣意畅快,快意恩仇,才是她的风格。

    话说到最后。仍是那一句话她对罗骞。当初仅仅是心动,还没情深到不能自拔、非他不行的地步。

    看菖蒲仍是不安,她干脆换了个话题“对了。董岩一起来了没有”

    “来、来了。”菖蒲说话仍不利索,说完这句话,脸竟然还红了起来。

    “呃。”夏衿一愣,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菖蒲。“莫非我不在临江的日子,你跟董岩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董岩跟菖蒲倒是很好的一对呢。以后一个在外帮她打理生意。一个在内帮她管家,再好不过了。

    菖蒲的脸顿时红得要滴出血来。

    薄荷见状,在一旁边抵嘴笑道“不是在临江,而是在来京的路上。姑娘您不知道。路上董公子病了,菖蒲姐姐”

    “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菖蒲不敢跟夏衿怎样。但对薄荷却没那么多顾及,扑上去就去捂她的嘴。脸上的红晕都蔓延到耳根去了。

    夏衿刚刚因罗骞的信带来的一点郁卒,被这消息一下驱散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在一旁笑道“菖蒲,你要真对他有意思,赶紧来求你主子我呀。我心情一好,没准就把你指给他了。”

    “姑娘,您也来取笑奴婢。”菖蒲一向稳重,现在被夏衿臊得直跺脚,一副小女儿娇态。

    三人正笑闹着,车窗被人敲了两下,夏祁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妹妹,到了。”

    大家这才发觉马车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

    “走吧,回家。”夏衿起身,率先下了马车。

    以往总紧跟着的菖蒲这一会儿却没有下来,而是在车里磨磨蹭蹭了一阵,这才下了马车。下车时,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偏董岩的声音就在下一刻响起“董岩给姑娘请安。”

    夏衿瞥了菖蒲一眼,见她的头快要低到胸口了,再看董岩行完礼后,目光不自觉地朝菖蒲看了一眼,她心里暗喜,面上却丝毫未显,对董岩道“刚才在岑府,都没能第一时间见到你。想来你已从你妹妹口中知道许元经那事了吧”

    得知董岩也跟着一起来了,在夏正谦和舒氏进门后不久,夏衿就遣了董方去见董岩,让他们兄妹团聚。

    董岩一听这话,顾不得这里是夏家新宅大门口,一掀前襟就跪了下去,给夏衿扎扎实实在磕了三个响头“姑娘的大恩大德,董岩没齿难忘。董岩也无什么本事,只学得一点陶朱公之术,愿一辈子为姑娘尽犬马之劳。”

    “快快请起。”夏衿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男仆赶紧将董岩扶了起来。

    舒氏走了过来,道“先进门吧。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夏衿看到对面的郑家已有下人探头探脑了,连忙道“走吧,先进去。”

    一家子一起进了门。

    原先夏衿还担心家中东西不齐全,舒氏来了之后还得再劳累。却不想进去一看,各处的被褥、帐子、窗纱、桌布,都全都装置好了,房里的花瓶、茶壶、茶杯,厨房的碗碟筷子、锅碗勺盆什么都不缺。甚至书房里的多宝格都放满了摆设,文房四宝、镇纸、笔筒都色色齐全。要不是昨天晚上搬家俱时她进来看过一转,绝对想不到这些东西是岑府下人在一个早上布置妥当的。

    舒氏进门就已被这宅子的面积震住了,待得进了正院,看到她住的屋子外间,迎面的朱红漆条案上,摆着一个三足狮钮缠枝花卉鎏金铜胎掐丝珐琅熏炉,旁边是一个天青釉暗刻纹双耳瓶。下面的紫檀木的八仙桌上,放着一套精美的霁蓝票口六棱底瓷壶和瓷杯。熏炉里还幽幽地燃着味道清淡的檀香。

    “这、这也是御赐的”她的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

    “不是,这是宣平候老夫人和世子夫人让人送过来,并在今早上一一布置起来的。”夏衿道,“这院子也是岑府叫人来修缮的。原来长时间没人住,都荒败了。修缮好,昨天我才跟哥哥去买的家俱,各处的小东西和被褥、帐子等,都是岑府的。”

    “那怎么好意思”舒氏向来是不愿意占小便宜的性子,一听这话就浑身不自在了,又舍不得责怪女儿和儿子,便自责道,“我们就应该叫几个下人先来,帮你们把家里布置一下的。都是娘考虑事情不周全,唉,倒累得岑家出物又出力。这欠下的情,可怎么还哦。”

    夏衿却不在意。她治好皇上的病,宣平候府是最大的赢家。再说,她肯为邵家说话,也是看在宣平候府的面上,这话虽没挑明,但大家心里都有数。俗话说,拿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以宣平候府的富贵,拿两三百两银子出来给夏家添些东西,根本不是个事儿。只难得的是宣平候老夫人这一份心。

    “以后阿曼嫁进来,您对她好一些就是了。这些个钱财,没必要斤斤计较。”她劝道。

    见舒氏还是有些不安,她又道“娘,阿曼嫁了哥哥,以后咱们接触的可就不是小门小户人家了。那些贵夫人贵女,最讲究的就是面子。钱这东西,在她们眼里就是俗物,几两、几十两甚至几百两银子,她们还真看不进眼里。如果太过较,会很丢份,被人笑摆脱不了穷酸小家子气。咱们如今也有钱了,您还要娶宣平候府的嫡孙女为媳。以后处事可得大气一些,私下里咱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但面上可得装着毫不在乎,也学一学她们装模作样。”

    舒氏被她说得笑了起来,伸手拧了拧女儿的脸颊“你这促狭鬼,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了样。”

    夏正谦在一旁见妻子跟女儿说说笑笑,儿子站在一旁,玉树临风,只两个月不见,就有了一股子说不出的清贵之气。他抚着胡须,含笑不语,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

    舒氏是主母,即便旅途劳顿,也不得歇息。她得给下人们分派院子,指挥他们出门采买,好让这一家子十几口人接下来有热水用,有饭吃。

    “太太,厨房的菜都极齐全,鸡鸭鱼肉,各色应季的菜蔬,燕窝、香菇等干货,应有尽有。干柴也堆得高高的,够烧一个月了。”管厨房的婆子来报。

    舒氏正要说话,就听守门的下人来禀“老爷、太太,有几个姓邵的客人前来拜访。”

    、第二百四十二章 真是邵家子

    “姓邵”舒氏疑惑地望向儿子和女儿。

    夏正谦跟她一起来的,而且一起生活十几年,从未听他说有什么亲戚或朋友在京城。所以舒氏下意识里就觉得这客人是冲着儿子或女儿来的。

    至于在宣平候府吃饭时听那一耳朵,因事不关已,她都没怎么在意,根本没想到这邵家人就是去宫里见皇上的那一拔。

    却不想夏正谦微微惊讶了一下,就很淡定地对下人道“请他们到正厅。”

    下人答应一声退下了。

    夏正谦站了起来,对舒氏和夏衿道“一起去吧。”

    舒氏越发疑惑了“一起去为什么”她看看儿子,又看看女儿,不明所以。

    平时有客人来,自然是男客由男主人在外院接待,女客由女主人在内院接待。除非是家中至亲,否则没有女主人携女儿去招呼外男的道理。

    “衿姐儿对邵家人有大恩,人家是专门来感谢她的,你陪她一起出去,会好一些。再说,咱们小户人家,没必要装豪门贵族,不必太过拘泥于规矩。”

    舒氏被这番话说懵了。要知道,刚才夏衿才说了一番大道理,就想让她装得高端上档次一些,一切规矩都照着豪门大户来。现在丈夫却来个反论调,她就不知该听谁的了。

    要是搁在以前,她自然是一切听丈夫的,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但这两三年,他们一家四口,生活质量与地位飞速提高,从一无所有到拥有京城的大宅子、良田几百亩、存银几万两,从做冲喜新娘都要诚惶诚恐。到全无压力地拒绝罗家亲事,能娶候府嫡小姐为媳,所有的一切,无不拜夏衿所赐。

    经济地位决定家中地位,如今夏衿说的话,在这个家里,比夏正谦都要管用。

    所以舒氏就迷茫了。

    夏衿对父亲这话也有些讶然。

    在她的印象里。夏正谦是最重规矩的。当初她女扮男装出门。夏正谦答应得可是十分勉强。

    夏正谦看了夏衿一眼,对舒氏道“你要真按豪门大户的规矩来,衿姐儿就得整天关在家里。不能出门。咱们的女儿,是那天上的飞鹰,岂可被关在家里做那笼中鸟雀所以这事你要灵活,该讲规矩的时候就讲规矩。不该讲规矩的时候也不必拘泥。”

    丈夫这么一解释,舒氏就释然了。很赞同地点头称是道“还真是这样。咱们女儿,比别家的男子都强百倍。”能得皇上和太后赏宅子、田地的,能有几人

    不过说完这话,她担心夏祁多心。又赶紧补充一句;“咱们祁哥儿也不差,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往后当候爷那样的大官。也不是没有可能。”

    夏衿正因父亲的话而感觉心暖呢,就听母亲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候爷是爵位,不是官,那是因跟皇家有亲或有大功劳,由皇上封赏并可以世袭的,就跟王爷一样。”

    “那不管,反正我儿子也是很能干的。”舒氏难得地固执了一下。

    夏祁被母亲夸得脸色涨红,提醒道“还是赶紧去正厅看看吧,要夸你儿子和女儿,等有空了再夸。”

    一家人笑了起来。

    大家一起往正厅走去。

    正厅设在第二重院落,离内院较远。他们到时,邵家人已在厅里坐着了。

    进了门,夏衿怔了一怔。她自然知道来拜访的邵家人就是她帮着求情的那一家。不过想着来道谢的应该只是邵家主事之人。而且被流放啊,还流放到了极北之地。被冤流放之人本就心情郁结,再加上环境艰难,同去的人十不存一。所以即便是全家来,也不过四五口人吧

    却不想她竟然看到了男男女女、大大小小十几口子人。年纪最大的六十多岁,最小的才两三岁。这一家子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

    夏正谦进了厅堂,还没看清楚人,脸上就堆起了笑容,拱手见礼道“迎接来迟,各位见谅。”

    然后就看到满屋子人变得一脸呆滞。刚才还说说笑笑十分热闹的屋子,瞬间变得一片寂静。

    “各位这是”夏正谦摸头不知脑,茫然地打量了屋里人一下,将脸正对了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儿。

    这老头儿站在上首座位前面,身上穿的衣衫虽不华贵,人却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有神,站在那里不动不说话,自有一种威严之气,让人不能忽视。

    这人应该是邵家家主了。

    听到屋里忽然变得一片寂静,正背对着大家欣赏墙上一幅书法入迷的中年男子转过身来,看到夏正谦,不由得“咦”了一声,快步走到近前,站到夏正谦面前,仔细打量他。

    这一下,轮到夏家人呆滞了。

    这人长得跟夏正谦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如果不是衣服不同,气质也有些差异,走在街上,夏祁和夏衿都能把他当成自家老爹。

    莫非

    一个念头忽然跳进夏衿的脑海里。

    而那边,站在老头儿旁边的老太太就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你可是姓邵或姓秦”

    见夏正谦仍跟那中年男子正对着发呆,母亲和哥哥也没反应过来,夏衿便应道“秦不是,我们姓夏。”

    “夏”老太太呆了一呆,转过头去望向老头儿,“老头子,怎么会是姓夏”

    老头儿没理会她,而是对夏正谦比划道“你爹是不是这么高,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左边鼻翼上还有一颗痣”

    夏正谦已被舒氏推醒,反应过来,摇摇头道“不是。我爹中等个子,眼睛不大,鼻子上也没有痣。”

    夏衿点了点头。

    她听夏正谦说起过,说夏正慎跟已过世的夏老太爷长得极像。夏正慎就是中等个子,眼睛不大,鼻子还有点塌,极普通的相貌;夏正浩则更像老太太一些。夏正谦与老太爷和老太太都不相像,比起夏正慎和夏正浩来,算得上仪表堂堂。有一次夏正浩喝了酒,还打趣夏正谦说,他是接了父母容貌全部的优点。

    “不是”老太太仿佛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摇摇欲坠。

    旁边一个妇人赶紧扶住了她,安慰道“娘,夏老爷跟相公长得如此相像,不会不是的。也许秦伯伯只是将叔叔托给了别人来养。”

    这句话就像一支强心剂,让老太太的眼睛立刻恢复了神采。她急急又问“那你身上有没有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这么个形状。”她伸出手比划了一下。

    也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图案比较抽象,老太太比划了半天,夏衿也没看出她比划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玉佩却是有的。

    而舒氏早已喊了起来“有的有的,我家老爷有一块玉佩。”说着推了推夏正谦,“你把玉佩拿出来给老太太看看。”

    夏正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捧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眼睛死死地盯着玉佩,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滴地落了下来。

    而一直强装镇定的邵老头儿,这会儿也忍不住了,颤抖着手接过玉佩,看了看,抬起头来时,眼里的泪水也流下来了,对着夏正谦喊了一声“我的儿,我找得你好苦啊。”伸手一把将夏正谦抱住,嚎啕大哭。

    其他人都不停地抹泪。

    那个跟夏正谦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却没跟着大家一起流泪,而是呆呆地看着夏正谦,似乎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我、我真是你儿子”夏正谦也没有流泪,他僵硬着身子立在邵老头儿的怀里,望着邵老太太,嘴里结结巴巴地问道,眼里是既渴望又不敢相信的目光。

    他是渴望母爱的,否则不会被老太太虐待那么多年依然孝顺她。后来听到老太太说他不是她亲生的,他的亲母是青楼女子,他那段时间几乎把从青楼里出来的年老女子都访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不曾想,在踏入京城的第一天,在这样一个意外的场合,他竟然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与母亲。

    “是,你是我儿子”老太太流着泪道,“我当年刚刚生了一对双生儿子。结果有人来报信,说有人告我们叛国,皇上马上就要派人来捉拿我们了。这是重罪,会被满门抄斩。你爹说要留个邵家的种,到时候对外说我只生了一个孩子。于是就让个忠心的家人秦林生抱了你逃了出去。

    后来岑毅他们帮着求情,太后也在旁边帮着说话,说证据不足,不能服众,会寒了许多将士的心。先皇才将抄斩改成了流放。听到消息,我们让人四处寻找,都没找到秦林生和你。没奈何,只得去了北边。”

    “那、那我怎么又被夏家人收养了”夏正谦心里已完全相信了,但心里还有疑问。当然,这句问话不是问邵家人,而是自言自语。

    毕竟夏老太爷对他不错,甚至有时比对夏正慎和夏正浩还好。正因如此,他从未怀疑自己是夏老太爷亲生子的真实性。

    “或许是秦林生死了,将你托付给你养父。”老头儿抹了抹眼泪,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不管怎么说,有玉佩在,你就是我邵玄霖的亲儿子。”

    、第二百四十三章 是个好孩子

    “邵我姓邵”夏正谦兀自一脸呆滞,喃喃自语。

    这消息实在太突兀,太不可思议,他一下子接受不了。

    邵老太太见状,直接将那跟夏正谦长得一模一样的中年男子拉了过来,含着泪道;“看,这就是跟你一起出生的,看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她抹了一把眼泪“我们秦家,历来有生双胞的遗传。我跟我姐姐就是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父亲,跟我姑姑也是一胎所生,只是因为龙凤胎,长得只有七、八分相像。”

    听到这话,舒氏的眼泪汹涌而出。她赶紧用手帕捂住了嘴里的呜咽,转过头来,眼泪婆娑地望向了夏祁和夏衿。

    因双胞胎往往有遗传的因素,身为医家人的夏老太太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她生下夏祁和夏衿这对龙凤胎后,夏老太太没少拿这话来挑拔他们夫妻关系,话里话外都说她不守妇道。好在夏正谦相信她的人品,待她依然如故。夏老太爷也训斥了几次,老太太才不说这话。

    但她心里始终是有一根刺的。因为夏祁和夏衿跟夏正谦并不相像,倒是鼻子、下巴像她多一些,那双如墨一般黑亮有神的大眼睛,却是她和夏正谦都没有的。她都绝望了,以为再也没有能证明自己清白的那一天。却不想,真相原来是这样,夏祁、夏衿那双眼睛不像夏正谦,而是像祖母。邵老太太即便是六十岁了,那双眼睛仍然如黑葡萄般又圆又大,炯炯有神。

    女人的感受相通,扶着邵老太太的那个中年妇女注意到舒氏的激动的情绪,顺着她的目光朝夏祁、夏衿看将过来。紧接着就是激动地大喊“娘,您看,这两个孩子的眼睛跟您长的一模一样。”

    她这一喊,大家的目光就落到了夏祁和夏衿身上。

    邵老太太再次激动起来。

    她走过来,用那双满是皱纹的手棒着夏衿的脸,看了看,眼泪又流了下来“孩子。我是你祖母啊。亲祖母。”

    夏衿的身体里住着异世的灵魂,对这世界和家族、血缘都没有太多的认同感。她之所以对夏正谦和舒氏、夏祁有感情,还是相处出来的情份。所以在这场认亲场合里。她跟那些邵家媳妇一样的淡定。邵家人能不能得到她的认同,依的不是血缘关系,而是他们的处世态度与处事方式。而这些,还得在以后的相处中认证。

    但饶是这样。她眼里依然含着泪花。她是为夏正谦而高兴。夏老太太对夏正谦的伤害,夏正谦在青楼附近四处寻找亲母。她都看在眼里。她心疼父亲。如今能找到认祖归宗,她真的替父亲高兴。

    所以听到邵老太太这句话时,她含着热泪清脆地喊了一声;“祖母。”

    “哎。”邵老太太高声应了一声,眼睛紧接着又看向了夏祁。

    “祖母。”夏祁不用提醒。很乖觉地对邵老太太喊了一声,然后又转过头,对邵老太爷叫一声。“祖父。”

    邵老太爷一大老爷们,战场上出死入死的铮铮汉子。被夏祁这一声喊得眼泪涟涟。

    而那头,已有邵家媳妇提醒夏家下人了;“快拿蒲团来。”

    当初宣平候老夫人派人去临江报信,除了将夏祁和夏衿的信拿回去,还带去了宣平候老夫人的口信,把京城里发生的事跟夏正谦和舒氏都说清楚了的。夫妻俩知道女儿不能离京,儿子需要在国子监上学,至少几年内不能回临江了,非常干脆地把临江的宅子出租,夏衿手下的酒楼、点心铺子两项生意托付给白琮,然后将所有的下人都带上京来的。

    所以现在夏宅里的下人,虽说乍到京城,旅途疲惫,但每人的职位跟在临江时是一样的。再加上搬过两次家,轻车就熟,到了京城就各就各位,很快地进入状态,履行好自己的职责。

    因此邵家人这么一叫,夏宅下人就很快将蒲团拿来了,而且一拿就是好几个,放到了夏正谦一家四口面前。

    邵老太爷拉着老妻坐到正位上,等着儿子、媳妇和孙子、孙女给自己行礼。

    夏正谦和舒氏先上前,给两位老人磕头行礼;他们起身后,夏祁和夏衿也上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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