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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霖春_第73分页

作者:坐酌泠泠水 字数:14679 更新:2021-12-21 20:16:00

    了一口气。

    宣平候老夫人道“夏姑娘,你快给看看吧。罗夫人这儿,烧得人都迷糊了,嘴里不停要说糊话。”

    夏衿进了里屋,便听到床上的罗夫人不停地念叨“骞哥儿,别去,有危险,快回来”

    她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管罗夫人怎么不好,她这份母爱,都是值得尊敬的。儿子于她,想来比她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第二百三十四章 伺候

    夏衿净了手,伸手给罗夫人拿了脉,收回手时,神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宣平候一看她这神情,心里便“咯噔”一下。

    夏衿给皇上治病的经过,太后曾跟她说起过。对夏衿的镇静与胸有成竹,太后夸赞不已。

    面对皇上,面对盅毒,夏衿都能风轻云淡;如今神色凝重,看来罗夫人的病不是一般的凶险。

    “不大好。”夏衿照实说,“我开一副白通汤,先试一试。”

    旁边的下人早已把笔墨纸砚准备好了。夏衿写好方子,递给岑府下人去抓药,又问道“府上可有烈酒我要用来给罗夫人擦身。”

    “有。”萧氏道。

    岑家男人都是军人,最喜烈酒,所以岑家的烈酒都是极好的。

    不一会儿,两个婆子进来,怀里各抱了一个瓷坛。

    “这两样酒,夏姑娘你看哪样合适。”萧氏道。

    夏衿用个小勺子舀了,各尝了一小口,眉头皱了起来。

    古人用蘖酿酒,蘖就是发芽的谷粒,酿出的酒被称为“醴”,是甜酒,酒精度很低,所以古人才说“小人之交甘若醴”。她们刚才在武安候府喝的就是这种酒。

    还有一种用酒曲酿酒的方法,曲酿造出来的才是真正的酒,酒精要重一些,酒精度大致在10到18左右。就是现在她面前的这两坛所谓的“烈酒”。

    这种酒,根本起不了作用。

    夏衿叹了一口气。

    一个时辰前,她在武安候府还说不想把烈酒弄出来,以免惹祸。现在看来,不弄不行啊。

    聊胜于无。

    她叫人把一坛度数稍高的酒倒出来。用帕子沾了,抹在罗夫人的腋下和腿弯等处。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夏衿知道古人的生活规律基本都是日落而息。宣平候年纪大了,不能劳神。而岑府男人出征在即,萧氏那边要给他们准备许多东西,这几日也是忙碌得很,如今想来也是困乏得紧。

    她道“这热既然高上来了。不可能马上就退下去。到了半夜。可能还会更要紧。我今晚就守在这里,你们都去歇息吧。反正大家都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萧氏看着婆婆。等她发话。

    “也好。”宣平候老夫人点头道。

    “你有什么事,尽管派下人来告诉我,我会马上过来。”萧氏叮嘱道,“我留张武家的在这里。要抓药、煎药或需要什么,你吩咐她便是。”

    张武家的。是宣平候府后院的大管事,极精练能干的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有她在,夏衿的任何一个命令都能很好地执行。

    “好的。”夏衿应道。

    “要不,我在这儿陪你。”岑子曼忽然道。

    “不用了。”夏衿笑道。“如果罗夫人病情不加重,看她喝完药后,我还可以在旁边的榻上眯一会儿。你在这里。我还得陪你说话。你这是帮倒忙。”

    “是啊,曼姐儿。你别添乱。”宣平候老夫人道,又拍拍夏衿的手,“孩子,辛苦你了。本来你是客人,我们作主人的去睡觉,留你这客人在此辛苦,本不应该。但也只有你在此,我才放心。请别的郎中,一来男女有别,不方便;二来他们的医术我也信不过。所以我就不跟你讲客气话了。待罗夫人病好,我再感谢你。”

    “这是医者本份,老夫人不必客气。”

    宣平候老夫人又将屋里的丫鬟婆子叫来,让她们听夏衿的话,这才扶着萧氏的手,带着岑子曼回去了。

    夏衿送了她们到门口,回转身来,便听刚才已安静了许多的罗夫人又叫了起来“骞哥儿,骞哥儿”

    她忙过去,便看到罗夫人在床上烦躁地动了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闭着的眼底下一片青黛,眼角还有一些细纹。

    她不由得一愣,仔细打量了罗夫人几眼,发现她不光是脸上皱纹出来了,而且散在枕边的头发里,竟然还夹杂着白头发。

    她不由得微微动容。

    这时代的人成亲早,生孩子也早。罗夫人是新婚之夜怀上的罗骞,今年罗骞十八岁,而她自己,也不过三十五岁而已。

    富贵人家的女儿,嫁的也是不愁吃穿的人家。即便夫妻关系不和睦,但罗夫人的脾气硬,平时并不伤春悲秋。再加上保养得宜,在临江时,她的肤色虽然不如年轻女子那么光洁,笑起来也有一点细细的鱼尾纹,但总体来说,还显得十分年轻,头上乌鸦鸦的十分黑亮。

    可只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她就苍老了许多。

    再加上这次生病,可见罗骞去边关的事对她打击很大。她忧心儿子,以至于成了心结。

    “骞哥儿你别走,娘答应你,答应你娶夏姑娘”床上的罗夫人又翻了个身,嘴里嘟哝着呓语。

    夏衿暗叹一声,走上前来,对宋妈妈道“我来吧。”

    宋妈妈是罗夫人的陪房,也是她的心腹。罗夫人有什么心事,从来不瞒着宋妈妈。所以夏衿与罗骞的事,以及罗夫人到京城来央求夏衿写信给罗骞、夏衿却断然拒绝的事,宋妈妈都是知道的。

    此时见夏衿伸手要过来接自己手中的帕子,她很是意外,愣了好一会儿,直到旁边的丫鬟柳绿轻轻叫了一声“宋妈妈”,她这才清醒过来,把帕子递了过去,嘴里还不安地嚅嚅地道“夏姑娘,这怎么好意思”

    夏衿没有理她,将帕子用井水浸湿,拧了拧干,轻轻地搭在了罗夫人的额头上。

    “夏姑娘,药煎来了。”张武家的见丫鬟小心地端着药碗进来,连忙轻声提醒夏衿。

    “给我吧。”夏衿接了过来,用勺子舀了一点滴到手背上,感觉到温度正合适,便让柳绿将罗夫人扶起来,她一勺一勺地给罗夫人喂药。

    喝了两口,罗夫人忽然睁开眼睛,看了夏衿一眼。

    “夫人您醒了”宋妈妈惊喜地叫道。

    “苦。”罗夫人说了一声,扭着脸避开夏衿递到嘴边的勺子。

    这孩子一般的举动,让夏衿微微一怔。

    宋妈妈连忙解释“我家夫人打小就怕苦,从来不喜欢喝药。夏姑娘能不能在药里加点蜂蜜”

    夏衿见罗夫人扭来扭去不肯吃药,只得吩咐岑府下人拿了蜂蜜来,当着罗夫人的面加了两勺在里面,罗夫人这才肯将药喝完。

    宋妈妈用湿帕子给罗夫人抹了抹嘴,便扶着她躺了下去。

    夏衿摸了摸她的头,又拧了帕子来,重新给她敷在额头上。

    大概是药起了作用,罗夫人这一下睡安稳了,再没有了先前翻来翻去的烦躁,也没有再说胡话。

    夏衿见她也没有再烧上去,松了一口气,吩咐宋妈妈她们轮流盯着,她到外面的榻上歇息。

    然后睡到半夜,宋妈妈把她叫醒,罗夫人又烧上去了。

    这一下,夏衿只得动用针灸,给罗夫人下了几针,又叫丫鬟拿酒来给罗夫人擦身。

    如此折腾了一宿,直到第二天早上,罗夫人的病情才稳定了些。

    “夏姑娘,您让人把隔壁厢房收拾了一下,你去睡一觉吧。”宋妈妈看向夏衿的目光又感激又歉意。

    “好。”夏衿知道发烧的人都是晚上发作比较厉害,到了白天便好很多。她也不推辞,转身去了厢房。

    她离开不久,罗夫人缓缓睁开了眼。

    “夫人,您醒了”宋妈妈看到主子目光清明,不像闹着药苦时那即便睁着眼,也神智不清的模样不同,心里十分高兴。

    张武家的也高兴地凑了过来。

    罗夫人看到她,转眼又看到岑府好几个丫鬟在这里,不由得疑惑地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她进京时,也随身带了四个丫鬟和两个管事嬷嬷,外加一个宋妈妈。所以她虽在罗府客居,但在生活上使唤的还是自己的下人。岑府的下人最多做一些打扫、送水等外围的粗活。

    “夫人,您昨晚上发了一夜的烧,可把大家吓坏了。”宋妈妈忙道,“张妈妈是奉老夫人和夫人之命来伺候您的。”

    “多谢张妈妈了。”罗夫人虚弱地道,又叫柳绿,“拿二两银子给张妈妈吃酒。”

    柳绿便转身去开箱子拿银子。

    “柳绿姑娘且慢。”张武家的先叫住柳绿,这才对罗夫人道,“老奴可不敢居功。昨晚辛苦伺候夫人,又治好夫人病的,可是夏姑娘。老奴昨晚上就在屋里当个木桩子,什么都没做,实在不敢厚着脸皮接夫人的赏。”

    “夏姑娘”罗夫人一愣,转眼看向宋妈妈。

    “昨晚还多亏了夏姑娘。”宋妈妈便把昨晚夏衿为罗夫人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末了又笑道,“不过张妈妈也很辛苦,昨晚熬了一宿,咱们抓药煎药、要东要西,全靠张妈妈张罗。”

    “我不过听老夫人和夫人的吩咐,动动嘴皮子罢了,当不得辛苦。”张武家的死命推辞,怎么都不肯受那二两银子的打赏。

    罗夫人没有再坚持,朝宋妈妈摆摆手,示意她消停,转头环顾了屋里一周,问道“夏姑娘呢”

    、第二百三十五章 探病

    宋妈妈原先因夏衿不肯写信,心里还有一点对她的不满。可经过这一夜,她对夏衿只有满心的感激,解释道“夏姑娘一夜没阖眼,我看您烧退了些,便让她到隔壁厢房去躺一躺。她说了,您这病没那么快好,到了今晚上,十有还得再烧上去。所以今晚恐怕还得劳烦夏姑娘。”

    这话有些不尽实,但宋妈妈很愿意夏衿能嫁给罗骞,所以愿意替她在罗夫人面前说好话。

    “一夜没阖眼”罗夫人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继而眼神极为复杂。

    她从十岁起就死了亲娘,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担心新进门的后娘欺负弟弟,她不得不浑身披挂厚厚的盔甲,跟后娘和因为娶了后娘就成为了后爹的父亲抗争,因此养成了刚硬的性格。

    其实外表刚硬的人,心里最是脆弱。因为害怕受伤害,所以先不先就给自己戴上一个硬壳。像罗夫人这样,从小得不到父母的关爱,长大嫁了人,又因为丈夫成亲前就心有所属,还瞒着她生下了庶长子和次子,从感情上就嫌弃憎恶她,她是极其缺少关爱的。因为缺少,所以对于任何没有功利的关心,她都会感受至深,而且满心感激。

    也因此,对于夏衿一整晚没睡守在她身边,罗夫人内心的触动很大。如果夏衿一门心思想嫁给罗骞,她还没这么感动。但种种迹象显示,这门亲事打一开始,都是罗骞在一厢情愿;夏衿一直表现比较冷淡,并不是非嫁罗骞不可的。

    更何况,现在夏家搬到京城里来了。跟宣平候府走得近,夏祁又能干,考个举人指日可待。夏衿想要再找一门比罗家更好的亲事,也不是不可能。

    正因如此,夏衿能这样待她,罗夫人才觉得难得。

    宋妈妈知道罗夫人的心病,本想跟她说几句夏衿的好话。劝她几句。但见她满脸病容。精神似乎很疲惫,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夏衿在厢房里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中午。宣平候老夫人和萧氏都在罗夫人床前。罗夫人正跟她们在说话,精神似乎好了很多。

    看到她来,罗夫人对她温柔地笑了一下,道“昨晚辛苦你了。”

    夏衿走到她床边给她拿个脉。点头道“好一些了。但这病没那么快好,晚上还会反复。你白天尽管多休息。多喝水。最重要的是,放宽心,别思虑太重。”

    “可不是。”宣平候老夫人接话道,“我正跟她说呢。候爷和世子常年带兵打仗,一直平平安安。他们出门在外,咱们就应该开开心心的。过好日子,别让他们挂念。这才是正理。再说,过几日候爷和世子就要到边关去,到时候定然会好好关照骞哥儿,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

    “老夫人、夫人,郑夫人来了,说是过来看看罗夫人。”下人来禀道。

    罗夫人一怔,疑惑地问道“她怎么会过来”

    宣平候老夫人先吩咐下人“请她进来。”这才对罗夫人解释道,“你昨儿去拜访她,她今天一早便派人递了帖子过来,说要回访你。我便告诉她家下人,说你病了,让她改日再来。大概是听到下人回禀,她便过来看看你。”

    “唉,我这一病,给你们添许多麻烦。”罗夫人自责道。

    她要是住在自已家倒也罢了,偏是客居时在岑家生病,而且还正处在宣平候出征之际。如今劳宣平候老夫人这么一个上年纪的人为她操心,她十分过意不去。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宣平候老夫人安慰她道,估摸着郑夫人快到了,吩咐岑子曼,“你去院门处迎一迎郑夫人。”

    岑子曼看了夏衿一眼,示意她跟自己一起去作个伴。宣平候老夫人却一把拉住夏衿,按着她坐下“你且坐下。昨晚辛苦了一晚,赶紧好好歇歇。今晚还有得累呢。”又瞪岑子曼,“快去,你少拉着衿姐儿。”

    岑子曼吐吐舌头,转身去了。

    不一会儿,郑夫人同岑子曼走了进来。

    罗夫人见她是一个人来的,郑婉如并未来,对这门亲事又后悔了几分。

    郑夫人先给宣平候老夫人见了礼,又跟萧氏打了声招呼,这才转过头来,对罗夫人关切地道“昨儿个还好好的,怎么就生病了呢可好些了要不要紧用的是哪里的郎中吃的药可有效”

    郑夫人想来昨晚没有睡好,面容憔悴,眼圈都是黑的,看样子倒比躺在病床上的罗夫人还要不好。

    “多谢你想着,还亲自过来看我。”罗夫人拿帕子捂着嘴咳嗽几声,“我家骞哥儿听说边关有外敌入侵,留了一封书信就去了边关,杳无音讯,我心里着急担心,吃不下睡不好,上了年纪又旅途劳顿,这才躺倒了。不碍事的,吃了夏姑娘开的药,现在感觉好多了。”

    郑夫人一怔“你刚才说,骞哥儿去边关了他怎的”她顿了顿,大概意识到这里是岑家,岑家男人都是要去打仗的,她换了个问法,“他不是举人么”

    “是举人。”罗夫人又咳嗽了几声,喘了一口气,“只是他一腔热血,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不把敌寇击退,他誓不回还。”说着,她用帕子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

    郑夫人坐在那里没有说话,脸色有些难看。

    萧氏见状,忙上前去安抚罗夫人。

    待罗夫人慢慢止住了哭声,郑夫人勉强又坐了一会儿,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告辞离开了。

    罗夫人吸吸鼻子,问宣平候老夫人“姨母,我刚才这样说,妥当么”眼睛亮晶晶的,像想得到大人夸赞的孩子一般,哪里还有刚才悲戚的模样

    宣平候老夫人又好气,又好笑,轻拍了她的被子一下“妥当,甚是妥当只是你病成这样了,还掂记着郑家的事呢有什么话,病好了有多少说不得看你,又咳上了。”用力地给激烈咳嗽起来的罗夫人拍背。

    夏衿连忙上前,给罗夫人扎了几针,待她咳嗽平缓下来,便叫宋妈妈扶她躺下。

    等宣平候老夫人从罗夫人房里出来,送郑夫人回转的萧氏正好在门口跟她碰上。

    萧氏扶着她往外走,一边道“母亲,我总感觉郑夫人有些不对,她好像并不想退亲。刚才一路上她说话的意思,都是让我转告诉罗夫人,让她把骞哥儿叫回来,好赶紧成亲。”

    宣平候老夫人脚下一顿。

    她冷着眼眸,鼻子里哼了一声“郑尚书还真是老狐狸,倒会保全自己,左右逢源。”

    萧氏转了一下脑筋,也明白了婆婆的意思。

    她担忧地道“既如此,想来郑夫人是不想退亲了。那郑罗两家这亲事”

    宣平候老夫人也正为此发愁呢。

    郑家要是也跟彭家一样作死,那就不用说了,得罪就得罪了。到时候燕王谋逆的证据一确凿,彭家、郑家这些依附的藤蔓自然会全倒下。可郑家只隔岸观火,并不亲身参与。如此一来,即便是皇上心里不喜,也得掂量掂量,不能轻易动他的位置。

    罗骞要是一心往武将这边靠还好,有岑家作依靠,再加上他自己能文能武,以后在兵部自然有一席之地。但万一他在边关呆不住,想要回来参加科举。得罪了郑家,势必会影响他以后的仕途。

    这事还真难办。

    、第二百三十六章 水落石出

    “唉,昨晚听到阿莹的胡话,想来你心里也有猜测了吧骞哥儿那孩子,喜欢的怕是阿衿呢。他去边关,想来也跟这事有关。”宣平候老夫人叹道。

    “可不是么。”萧氏道。

    昨晚罗夫人高烧时说的胡话她也听到了,多少猜到些真相。因为岑子曼跟夏衿要好,而且就要嫁给夏祁,岑云舟原先又想娶夏衿,她爱屋及乌,对夏衿的印象十分好。于是心里便对罗夫人这行为有些不齿。

    只是罗夫人是婆婆闺蜜的女儿,她对罗夫人这行为不好评价,便随口应了这么一句话。

    却不料她没说什么,宣平候老夫人却说上了“阿莹这事办得糊涂啊。阿衿是多能干的一个孩子,比起郑家的那个孩子来可是强太多了。骞哥儿娶了她,一辈子享不完的福;有她辅佐,仕途也会很顺。郑家虽说能在仕途上助他一臂之力,可真要借了郑家的力做了官,以后还不得仰郑家的鼻息过日子活到我这把年纪她就该明白了,无论做什么,官大官小,也不过是混口饭吃,最重要的是活得自在。”

    “她要有您老人家这么明白,她的日子也不过成这样了。”萧氏忍不住还是吐槽了罗夫人一句。

    宣平候老夫人叹息着摇摇头,道“她想退亲,本无需为难,我下午去郑家一趟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别人都求着郑家,怕得罪他们,我们岑家可不怕。再说当初还是郑夫人求我给做的媒呢,现在觉得不合适,自然退了的好。她女儿是什么样子。瞎子吃饺子――大家心里都有数。她还有脸埋怨谁呢”

    “埋怨我家曼姐儿的事,还没找她家算账呢。”萧氏眸子微冷。

    宣平候老夫人拍拍儿媳的手“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现在为了大事,还是忍忍吧。”

    萧氏自然明白不是收拾彭、郑两家和燕王府的时候。到了谋逆证据确凿、皇上以雷霆之势拿下燕王府和彭家之时,岑家稍微使使计谋,推郑家一把,不怕郑家不被拖下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时候彭喻璋也罢。郑婉如、安以珊也罢。都不会有好下场。

    安慰了儿媳一句,宣平候老夫人接着道“但看阿莹这糊涂样子,我却不想管这亲事了。她要退亲便由她自己退去。种下的因。结出的果。要不是她贪图郑家权势,强逼着骞哥儿娶郑姑娘,何至于此呢大不到以后骞哥儿的前程我多看顾些便是了。”

    对于婆婆这做法,萧氏极赞同“她也该吃些教训才好。不过这事还得等她病好再说。”

    客院里。夏衿看罗夫人状况还好,吃过午饭后便回了岑子曼院里。好好地睡了一觉,直到傍晚方才过来。

    到得夜深,罗夫人的病情果然反复,白天微热的温度又高上去了。没有温度计。夏衿估摸着差不多四十度的高温。她不敢掉以轻心,依着头天晚上的方法,使出浑身解数给她降温。又是一晚上没阖眼。待到天亮,热度降了下去。罗夫人人也清醒了,夏衿便道“今天再吃一剂药,晚上要是再不烧上去,就没事了。”

    “辛苦夏姑娘了,真不知如何感谢您才好。”宋妈妈感激地道。

    身在异乡,最怕的就是生病。虽说有下人有银子,宣平候府也不会不管,但有了夏衿的尽心守护与医治,宋妈妈便觉有了主心骨,内里安心不少。

    夏衿摆摆手,疲惫地道“我回去歇息了,你也睡一觉吧。这里留两个丫鬟守着就行了。”说着对罗夫人点点头,便要离开。

    “等一等。”罗夫人叫住夏衿。

    夏衿转过身来,看向她。

    罗夫人从手上取下两只镯子,对夏衿道“这是我出嫁时,我娘亲手给我戴上的。十几年了,从来没有离开我的手。我看你皮肤白皙,戴这镯子肯定好看,过来我给你戴上,算是我的一点谢意。”

    夏衿哪里肯要摇头道“我也算是郎中,病人有病,我自然责无旁贷,夫人这谢礼太贵重,我可不敢收。”说完没等罗夫人再说话,便转身离开。

    她回去一觉睡到中午。派董方过去探病,董方回来禀道“罗夫人已经没怎么烧了,今天精神比昨日好很多,已能下床活动了。”

    夏衿放下心来,慢悠悠吃过午饭才去看了罗夫人一眼。

    罗夫人果然精神极好了,坐在床上正跟宣平候老夫人说话。

    “夏姑娘,我们姑娘叫你过去。”岑子曼院里的一个丫鬟进来禀道。

    萧氏听见,笑道“那皮猴不知又找你有什么事呢。你很不必管她,罗夫人这里没事,你赶紧回去歇息是正经。你年纪虽轻,还是得注意保养,切莫仗着年轻就不在意。”

    夏衿笑着应了一声,告退出来。

    直到走出院门,丫鬟才悄声道“是武安候爷来了。”

    “哦”夏衿转头看了董方一眼,“怕是你家那事有着落了。”

    苏慕闲虽是御前侍卫,但有时却干跟锦衣卫差不多的事,时常领了命去潜查官员的隐密。董家这个事,只要找到罪魁祸首,查起来便十分容易。如今过去一天一夜了,苏慕闲此来,定然是此事有了结果。

    到了岑子曼院中,见到苏慕闲,苏慕闲讲的果然是这事“那人叫做许元经,曾是临江近郊的一个闲汉。”

    说到这里,他看向了董方“他曾跟你表叔董泉交往甚密”

    董方大吃一惊“我表叔”

    苏慕闲点点头“董泉只比你父亲小两个月,两人一同看上了你母亲。董泉先去求的亲,但你外祖却嫌他心术不正,反而挑中了你父亲。董泉暗自怀恨在心。后来你父亲做绸缎生意慢慢发家,董泉觉得是条路子,便也跟着开了一家同样的铺子。开始生意不错,后来一次到省城进货途中,被人抢劫,血本无归。因他跟你父亲是竞争关系,他一直怀疑是你父亲做的手脚。因着这事,他生意做不下去,向你父亲借钱周转,那时你母亲身体不好,家里急需用钱,你父亲便没借,他的铺子便关了门。”

    随着苏慕闲的讲解,董方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对于这个表叔,想来她印象也很深。

    “后来他穷了,觊觎你家财产,便想出了一个法子,花重金雇了许元经扮成买绸缎的客商,到你家买布,发生争执后离开。董泉从郊外捡了一具刚死的乞丐尸体,处理后跟许元经带走的绸缎一起悄悄埋入你家后院。”

    苏慕闲说到这里,问董方一句“他家跟你家只隔一堵墙吧”

    董方白着脸点了点头。

    “许元经拿了钱后就远走他乡,来了京城。而他妻子则去喊冤,说他被你父亲杀了,埋尸于后院。你父亲入狱,董泉借口帮你父亲上下打点,从你家拿了许多财物,对吧”

    “对。”董方红了眼眶,“我父亲没有兄弟姐妹,只有表叔这么一个近亲。那时候我和我哥年纪又小,哪里懂什么我母亲妇道人家,身体又不好,自然都依着表叔,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时不时地来要些财物,说是打点,但我父亲最后却被判了秋后处决。”

    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

    夏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董方的背,问苏慕闲“案情既查清楚了,接下来要走怎样的程序要董方去衙门里告状吗”

    苏慕闲点点头“要的。官府必须得有状纸才能受理此案。而且到时候董岩或董方作为苦主,必须上堂。”

    夏衿又拍拍董方的背“当初岑府送信回临江时,我便写了一封信给你哥,叫他跟着我父母到京城来。想来这两天他便到了。”

    董方红着两只眼睛,抬起头来望向夏衿“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事情已过去三、四年,无论有多少悲伤都被岁月冲淡了。董方听得这消息,高兴起来“姑娘您在京城定居,我哥也不走了么”

    夏衿点点头“对,我叫他来,是帮我做买卖的。临江有白公子,你们兄妹如果愿意,自然是留在京城最好。”

    “愿意,我们愿意。”董方脱口而出,眼睛不由自主地往苏慕闲那里瞥了一眼。

    “那就等你哥哥到了再说。”夏衿说着,向苏慕闲问道,“那人押在你们那里,没有什么不方便吧。”

    “我明日便先跟京城府尹把案情说一下,将许元经移交京城大狱。也方便府尹大人派人去临江传讯董泉,以免耽搁太多时间。”

    “董方还不谢谢候爷”夏衿推了董方一下,眼神意味深长。

    董方却眸子一闪,对苏慕闲道“候爷,不必那么麻烦。我明日便上堂告状去。”

    “你”大家都诧异。

    因为上堂时会被人围观,一般女子都不愿意在那里抛头露面,被人指指点点。

    “这些年,我哥几乎将浙省翻了个遍,甚至邻近的苏省也寻了一遭,甚是辛苦。我身为董家女儿,自然也要尽一份力,不能什么事都依靠哥哥。”董方神色坚毅。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还钱

    苏慕闲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转头看向夏衿。

    夏衿笑了笑“我虽是她的主子,但这是她家里的大事,她想去,我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

    看到董方眼里的坚毅,苏慕闲点点头“行,那明日我有空就过来接你。”

    董方眼里瞬间迸发出来的亮光,让夏衿不忍直视。所以在苏慕闲转头问她明日要不要一块去的时候,她摇了摇头“罗夫人还病着,离不了郎中,我就不去了。”

    苏慕闲明显沉默了一下,问道“罗夫人病了我近来比较忙,都不知道这件事。”

    “嗯,她长途奔波,又忧心罗公子,所以支撑不住,发了两晚的高烧了,情形比较凶险。”夏衿道。

    岑子曼在旁边插嘴了一句“阿衿你两个晚上没阖眼,一直在那边守着,实在太辛苦了。看看,黑眼圈都出来了。要不,今晚请一个郎中来替你吧”

    这话看似在心疼夏衿,实则是提醒苏慕闲,罗骞这个情敌强大。即便他不在夏衿身边,罗夫人这个准婆婆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为了帮表哥,她可是在罗夫人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罗夫人送家传玉镯给夏衿的举动,转眼间就传到了她的耳里。她担心夏衿会心软。

    要知道,罗骞与夏衿的亲事,最大的障碍就是罗夫人。如今罗夫人改弦易辙,将阻挠变成了拉拢讨好,看在岑子曼眼里,就觉得自家表哥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她知道皇上交给表哥的事很重要,重要到关系朝庭的命脉与走向,但夏衿这里要是不抓紧。很可能就花落别家。这两天她可是大为苏慕闲着急上火。

    果然,苏慕闲一听这话,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夏衿,似乎想从她的眸子看出她心中所想。

    夏衿心思灵透,岑子曼这点小心思,她哪有不明白的道理不过她行事。一旦拿定主意。是不会以别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她笑了笑,神情淡然“罗夫人的病情已基本稳定,今晚要是不发高烧就没事了。到时候安排下人守着。只发低烧我就不用起来了,不必麻烦别人。”

    岑子曼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慕闲一眼。

    苏慕闲紧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沉地道“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忙了。”

    岑子曼见夏衿没有说话,只得接话道“好。”起身相送。

    夏衿也站了起来。只是送到门口,便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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