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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霖春_第29分页

作者:坐酌泠泠水 字数:14410 更新:2021-12-21 20:15:24

    聪明,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傻事。你这小丫头没看清楚就不要乱说。”

    “大家都看到了的。”小丫鬟为了减轻自己即将到来的责罚,恨不得把宣平候老夫人的怒火全转移到朱心兰身上,她转向众闺秀问道,“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这句话问得大家十分为难。

    一边是宣平候府,一边是知府家,她们得罪谁家都不好。宣平候府虽然势大,但不在临江城常住。她们父兄的顶头上司,正是知府大人呢。

    小丫鬟见这些人一个个避开她的眼睛,气得不行,站起来正要一个个指名道姓地问,却被宣平候老夫人喝住了“雪儿,闭嘴。”

    雪儿只得偃旗息鼓,气鼓鼓地蹲了下来,对着岑子曼直掉眼泪。

    宣平候老夫人转过头来,和言悦色地对夏衿道“你做得对,在水里救人就应该这样做。我还没老糊涂,不会拎不清情况,你放心。”

    夏衿笑了笑,没有纠缠这话,而是道“我在家里无事,也喜欢看医书的,平日里也跟着父兄学过一些医术。如果老夫人不放心两位姑娘,我可以看一看。”

    宣平候老夫人大喜“那麻烦你了。”

    夏衿正要过去,却听到外面有人高呼“让一让,让一让,郎中来了。”

    众人齐齐让出了一条道,露出了快步走进来的夏祁和罗骞。

    “夏小郎中,你来了。来来,赶紧帮她们看看,有没有大碍。”见到夏祁来,宣平候老夫人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招手便让夏祁过去,让他帮岑子曼和朱心兰看诊。

    夏祁当时正跟着罗骞等人在做诗呢,莫名其妙地被人拉着就跑,只说让他去救人。他生怕自己露馅,也贻误别人的病情,一路都心里发慌,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看到两个姑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宣平候老夫人还叫他救人,他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心慌得快要从胸膛里跳了出来。

    罗骞自打知道此“夏祁”非彼“夏祁”,就心里存着疑惑,不知眼前这个夏祁的医术,是不是也跟那一个那么高明。

    此时看到夏祁脸上的表情,他心里“咯噔”一下。想了想,他将罗夫人往旁边一拉,低声道“娘,祁弟毕竟是年纪男子,这样给岑姑娘她们看病,终是不妥。我听说他妹妹也懂医术的,不如让夏姑娘过去看诊,祁弟在一旁指点就可以了。”

    听得这话,罗夫人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罗骞从小到大,对女孩儿是从不留心的。现在却关心岑姑娘的声誉,不得不让罗夫人想到别处去。

    正文、第九十九章 视线和氏壁

    “行,我去说说。”罗夫人拍拍罗骞的手,就走上前去,高声道,“姨母,我听骞哥儿说,夏姑娘的医术也是极好的。不如让夏姑娘先给曼姐儿和朱姑娘看诊吧,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夏小郎中再在旁边指点指点。”

    “对对对。”宣平候老夫人也是急中生乱,满脑子只担心孙女的性命安危,全然没有考虑声誉问题。经罗夫人这么一提醒,她才醒悟过来,暗骂自己老糊涂,转头对夏衿道“夏姑娘,还是你来吧。”又问夏祁,“夏小郎中,你看这样行么”

    罗夫人的那句话,听在夏祁耳里不啻如仙乐一般动听。他哪里还能说不行的点头如蒜一般“行、行,当然行。”

    看到夏祁这个傻样,夏衿不禁好笑。她上前告了声罪,便伸手朝岑子曼的手腕处搭过去。

    罗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夏衿伸出来手,心潮如波涛一般翻涌起来。

    那只手,五指纤细而修长,白皙细嫩,正是他记忆里的那一只手。

    他的目光,慢慢地从那只手上移到夏衿的脸上。

    同样的漆黑如墨的眼睛,黑而亮,闪烁着清冷淡漠的光芒,正是他隔两天就会面对的那一双眸子。有些疏淡的弯弯的眉,并不十分挺拔的鼻子,小巧的嘴,跟旁边站着的夏祁有八、九分相像,并不一模一样。

    原来,将自己从死神手里救回来的。竟然是眼前这位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吗在自己面前谈笑风生,一起去看房子,还跟自己一起开食肆的。仍是眼前这位女孩子吗

    细细地拿了岑子曼的脉,夏衿收回手时,感觉到一道异样的目光朝自己射来。她抬头瞥了一眼,看到是罗骞,她心里微讶,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另一边的朱心兰。

    “夏姑娘,我孙女她怎么样了”宣平候老夫人心忧孙女。见夏衿不说话,忍不住问道。

    “她没什么大碍,大概一会儿就醒了。”夏衿道。

    大概是因朱心兰被夏衿打晕了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夏衿而被宣平候老夫人当众教训的原因。朱夫人怎么的对夏衿都没有好感。她听得此话,鼻子里“哼”了一声,便想讲两句讽刺的话,却不想忽然就对上了夏衿那双冰冷锐利的目光,想要出口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里。

    “如果朱夫人看我不上,完全可以另请高明。”夏衿道。

    说着,她站了起来,似乎不准备帮朱心兰拿脉了。

    “啊。”人群里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声。

    谁也没想到,身为郎中女儿的夏衿。竟然会对知府夫人态度如此强硬。

    有那心肠好的,为夏衿捏着一把汗;心肠不好的,则瞪大了眼睛。准备看一场好戏。

    毕竟任谁都知道,朱夫人出身商贾,而且还是小商贾,换句话说,她娘家就是个开杂货铺的。眼界窄、气量小,最喜欢斤斤计较。如今夏衿当众给她没脸。她还不定怎么报复呢。

    朱夫人大概也没想到夏衿竟然敢说这样的话。她诧异地睁大眼睛,望着夏衿。慢慢地眼睛里蓄上了怒意。正要生气,忽听“嘤咛”一声,旁边的岑子曼竟然有了动静。

    “啊,快看,醒了醒了。”

    人群里一阵骚动。

    宣平候老夫人握着岑子曼的手,一下子泣不成声“曼姐儿,曼姐儿”

    岑子曼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四周围着一大群人,一个个正激动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用手一撑便想坐起来“祖母,我这是怎么了”

    雪儿忙将她扶了起来。

    宣平候老夫人一听这话,急得都忘了哭泣,连声道“怎么,你想不起来了你下水去救朱姑娘,后来被淹,你还记得么”

    岑子曼想了想,又转头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朱心兰,猛地一拍脑袋“哦,我想起来了。”

    “我的姑奶奶,你轻点。”看到孙女这没轻没重的举动,宣平候老夫人被吓得差点出了心脏病,“当初夏姑娘为了救你,把你打晕,你那脑袋还没恢复呢。”

    “祖母,你说当时救我的是谁”岑子曼一把抓住宣平候老夫人的手,眼眸亮亮地问道。

    看到孙女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宣平候老夫人那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指着夏衿道“喏,就是这位夏姑娘。她哥哥当初治好了你姑母的病,今天她又把你和朱姑娘救了上来,是你们俩的救命恩人。你可得好好记住,别做那忘恩负义的小人。”

    大家一听这话,忙拿眼睛偷偷朝朱夫人脸上看去。

    谁都听得出来,宣平候老夫人这话明着告诫孙女,其实是在敲打朱夫人。

    朱夫人是个糊涂的浑人,记性也不大好,此时见岑子曼醒了过来,自己女儿还躺在地上,她一下子忘了刚才想要嘲讽夏衿的心思,对她嚷嚷道“岑姑娘醒来了,怎么我女儿还晕迷着你赶紧给她看看。”

    宣平候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对夏衿道“夏姑娘,你就帮她看看吧。今天她们毕竟是在我府上做官。朱姑娘有个好歹,我也过意不去。”

    夏衿本想不理会朱夫人的。朱心兰虽然喝了几口水,但晕迷过去前还是清醒的。她深知,朱心兰的身体并没什么大碍。

    要知道,大多数溺水者并非是喝大量的水而窒息,而是因气管呛入少量的水呈“假死”状态。所以“让溺水者吐水”没什么实际意义。吸入肺中的水不易压出,而进入胃部的水,却与呼吸无关,同时让溺水者吐水反倒容易误入气管而呛住。

    可现在宣平候老夫人开了口,她便不好置之不理了,走过去给朱心兰拿了脉,便转头对宣平候老夫人道“朱姑娘喝了些水,需得用一个法子让她把水吐出来。吐出水后,她就会醒过来了。”

    朱夫人不待宣平候老夫人说话,便抢先道“那还等什么,你有什么办法赶紧弄啊。”那口气,就像使唤自己家下人似的,丝毫不给宣平候老夫人面子。

    在场的世家夫人们,投向朱夫人的目光没有一个不带着厌弃之色的。

    夏衿只当没听见,黑亮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宣平候老夫人,似乎在等她示下。

    见她这样,宣平候老夫人无奈又好笑。她是个老人精,夏衿想的是什么,她一清二楚。想来要不是她曾在前面厅堂说过要罩着夏家三房一家四口的话,夏衿也不会对朱夫人态度这么强硬。这个女孩子,倒是会借势。

    她只得道“你帮朱姑娘治治看吧。你把她从水里救上来,如今又给她治病,她父亲知道想来也会感激你的。”

    而夏衿的态度,落到罗骞的眼里,倒跟他记忆里的“夏小郎中”对上了。

    想当初,她也是这么傲气,丝毫不顾他父亲的冷脸和轻视,傲然说她能治。

    他注视着她的脸庞,久久没将视线移开。

    刚刚感觉到罗骞的那道目光,夏衿便已心中生疑。此时再一次感觉到罗骞的视线,她便知道她假扮夏祁的事恐怕已经穿帮了。不过此时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将注意力转回来,低低地对宣平候老夫人应了一声“是”,便走到朱心兰面前,问道“朱姑娘的丫鬟可在这里”

    “在在,奴婢在。”一个丫鬟从人群里挤了上来。

    朱夫人一见这丫鬟,脸色顿时大变,扑上去就对她又捶又打“你这个死丫头,跑哪儿去了,怎么让姑娘给人家推下水去你等着,回去让你好看。”

    “好了。”宣平候老夫人猛地一声高喝,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你这还是个诰命夫人的样子吗整个一个无知泼妇,简直给朝庭丢脸”宣平候老夫人生起气来,气场十分强大,在场的所有人都禁不着屏住呼吸,低下头来,不敢有任何动作,唯恐宣平候老夫人这怒火烧到自己头上。

    “夏姑娘救了你女儿,你不知感恩不说,还嫌这嫌那,又把别人当成你家奴仆,呼来唤去,大呼小叫,不懂礼数。回去告诉你家相公,就说我说的,让他好好教导你。等教导好了,再出来应酬。”

    宣平候老夫人说完把手一挥“夏姑娘,赶紧地救人。”

    “是。”这一回夏衿是心悦臣服。把个知府夫人训得跟孙子似的,这位候爷老夫人,实在彪悍。

    她朝那呆立着的丫鬟招招手“你来,把你家姑娘匍匐着扒在你膝盖上,拍她的背,她肚子里的水便吐出来了。”

    那小丫鬟看了自家夫人一眼,却见朱夫人满脸涨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低着头站在那里只不作声,她便答应了一声,走到朱心兰面前,蹲了下来,照着夏祁所说的法子,将朱心兰放在膝盖上,轻轻拍打她的背。不一会儿,朱心兰嘴里便流出水来。

    “啊。”人群里又是一阵低低的惊呼,大家看向夏衿的目光已完全不一样了。这目光里不光含有惊奇,更有尊重佩服之意。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朱心兰嘴里发出,紧接着,她的身体动了一动。

    正文、第一百章 罗夫人的心思

    注有读者吐槽说岑子瑶的名字,谐音不好,瑶姐儿又名窑姐儿。真是汗哒哒,起名时真没想过这些。“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别的且不说,那绝对是会犯错误的。那么从这章起,岑子瑶将改名为岑子曼

    “好了,把她扶起来吧。”见朱心兰嘴里再没什么水流出来,夏衿便道。

    小丫鬟把朱心兰小心地翻转过来,可翻到一半,朱心兰的手脚忽然动了起来,小丫鬟力小,一下没扶住,朱心兰便“嘭”地一声摔到地上。

    “哎,你”朱夫人尖声想要叫骂,可抬眼对上宣平候老夫人那锐利的目光,她生生地将叫骂声憋了回去。

    “啊,她醒了。”忽然有人指着朱心兰叫道。

    大家一看,果不其然。朱心兰的手已举了起来,放到喉咙处,嘴里则发出“咳咳”的咳嗽声。

    “兰姐儿,兰姐儿。”朱夫人大喜,扑过去将女儿抱起。

    “娘,我好难受。”

    “啊哪里难受告诉娘,哪里难受”朱夫人忙问道。

    “这里,这里。”朱心兰指指喉咙,又指指胸口。

    朱夫人转过头来“夏姑娘,快给我女儿看看。”

    这一回夏衿倒没计较她的态度,解释道“她之前呛了水,胸口和喉咙自然难受,过一阵就好了。没事的。”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奔跑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妇人的声音在人群外面响起“老夫人。奴婢们把软轿抬来了。”

    “大家让一让,让轿子进来。”宣平候老夫人道。

    大家赶紧让开一条道。

    几个健妇抬着轿子进来。夏衿倒认得她们,正是曾在仁和堂砸过铺子的那些下人。

    两个妇人孔武有力,直接一个一个,抱起岑子曼即是原来的岑子曼,改名了。以下同。麻烦大家记住,不再提醒了哈和朱心兰就往软轿上放。

    宣平候老夫人一看就不对。忙问“怎么才带了两顶轿子过来”

    “啊”那为首的一个婆子一愣,转头看了看。看到夏衿头发全湿,外面的衣裳虽是半干,却也有一些地方被里面的衣服渗湿了。

    她忙低头请罪“是老奴疏忽,没看到夏姑娘也下了水。老奴这就派人去抬一顶轿子来。”

    “不必了。老夫人。”夏衿在一旁道,“我没事,不用轿子。只是衣服湿了,还请老夫人让人找身衣服给我换一换。”

    在仁和堂的时候,宣平候老夫人对“夏小郎中”就甚有好感,感觉那孩子大气、镇定,对自己那贪婪的大伯也敢不假言辞,极对她的脾气。现在这位夏姑娘,竟然敢抹知府夫人的面子。知道好歹,懂得进退,最重要的是救了自家孙女的命。宣平候老夫人怎么看就怎么喜欢。

    她笑道“行,你说不用轿子,我就不给你找了。至于衣服,这好办。曼姐儿没上身的衣服也有几件,到时候我叫人找来给你换上。”

    夏衿福了一福“多谢老夫人。”

    “哎。”宣平候老夫人一摆手,“要说谢的话。我还得谢你呢。要不是你,我这孙女和朱姑娘。怕是要去跟河神做伴去了,哪里还能好生生坐在轿子里呢。”

    “两位姑娘命大,即便没有我,两位姑娘也不会出事的。府里几位妈妈来的也挺及时,断不会让两位姑娘有事的。”

    “哼,说到这个,我还得找人算账呢。”宣平候老夫人将脸一沉,转头对穿姜黄色褙子的婆子道,“这池塘最是容易出事的地方,怎的不建个围栏即便来不及拾掇,今天也该派些人手在此防范才是。古老二也是办事办老了的,竟然犯如此大的疏漏。你立刻带人去,将他捉了,打三十e军棍,再革半年月钱。”

    “是。”那婆子恭声应道。

    宣平候老夫人又转头对大家笑道“今儿个大家受惊了,都是我考虑不周,防犯疏忽所至,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我从京城带了不少锦锻,是皇上赏的。一会儿大家每人都去挑上一匹,算是我给大家赔罪压惊。”

    众妇人俱都客气推辞,都说不敢当“赔罪”二字。

    宣平候老夫人朝朱夫人脸上扫了一眼,看一她面上有忿忿不平之色,暗自摇头,转头对朱心兰道“朱姑娘今儿受惊,我这儿正好有一套贵妃娘娘送的头面,且送予你压压惊罢。”

    朱心兰一被救上岸,就被与她交好的闺秀用披风裹得严严实实。刚才吐了腹中的水,此时已经没事了。听到宣平候老夫人这话,心里一喜,正想稍稍推辞一番再接受,却不想她老娘就喜滋滋地抢先道“那就多谢老夫人了。有这个东西做嫁妆,比什么东西都体面呢。”

    说着,她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罗夫人一眼。

    罗夫人只当没有看见,表情淡淡地走在宣平候老夫人身后。

    朱心兰听到这话,脸色微红地看了罗骞一眼。而李玉媛原本就苍白的脸上,又少了几分血色。

    众妇人虽在暗笑朱夫人眼皮子浅,但无不在心里暗暗羡慕朱心兰因祸得福。贵妃娘娘赏的头面首饰,即便是京城里的勋贵,也没有多少人能拿得到的。

    罗骞看到朱夫人和朱心兰的眼神,眉头一皱,拉了夏祁一下,便停下了脚步,朗声对宣平候老夫人道“姨祖母,这里既有夏姑娘照应着,我跟夏公子就不必跟过去了吧”

    宣平候老夫人一拍脑门“我老糊涂了。”

    现在岑子曼和朱心兰身体既无大碍。而且现在又是到内院去换衣服,罗骞和夏祁自然不方便跟着了。

    她挥挥手“行了,你们出去吧。”

    罗骞拉着夏祁行了一礼。恭送着宣平候老夫人一行人往前走了一段,他们这才转身离去。

    “罗三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朱夫人一边走,一边夸着罗骞。

    朱家母女俩的这点小心思,临江城里的人都清楚。宣平候老夫人即便原先不知道,可今天看这情形,也明白了几分。如今。她跟罗夫人一样,也是百般看不上朱家的粗鄙。听得这话心里生厌,转头问罗夫人道“我记得骞哥儿是嘉元二十五年生的,今年也有十七岁了吧可有给他议亲”

    朱心兰和李玉媛一听这话,立刻打起精神来竖起耳朵细听。

    罗夫人一听宣平候老夫人这话。倒是正中下怀。

    要知道这两三年,她早被朱夫人和李玉媛家的人烦得不行。朱心兰和李玉媛虽然在各种场合争风吃醋,两家却没派人来提过亲,罗夫人想表明态度的机会都没有。

    知府朱璋南虽说是个进士,靠着恩师的提携做了个正四品的知府,但却是寒门出身,家中老娘和原配夫人都上不得台面,教导不出什么好闺女来。

    李玉媛的父亲李武南是个千户所里从六品的镇抚使,官职虽与罗维韬平级。但如今国泰民安,武将的权利被压制,他的地位远远比不上罗维韬。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媳。但罗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母子俩还一直被小妾和庶子压着,她便一心想娶个高门大户的儿媳妇,把场子好好地找回来。

    如今宣平候老夫人当众问起,她正好趁机把事情给说明白了。于是笑道“可不是,过年的时候就满了十七了。这孩子要强。总说要等考上举人后再议亲。所以这事就耽搁下来了。我这几年也在帮他物色亲事,不过总没有满意的。我们这样的人家。虽说不一定非得娶高门大户的女儿,但人品能力总是要挑的。不说对他的学业仕途上有什么助力,至少外能应酬交际,内能打理家业,管理后宅;对公婆要孝顺恭敬,对丈夫得温柔体贴吧。”

    听到罗夫人罗列的这些条件,众妇人俱都点头赞同。

    她们的孩子,大部分今天都来参加了宴会,年纪不说跟罗骞一样大,也跟夏祁、夏衿差不多,正是要议亲的年龄。罗夫人所说的这些条件,她们都极赞同。

    娶妻要娶贤。总不能娶个媳妇回来,各方面都上不得台面,一张嘴就把人得罪光,没准还要惹祸;内宅打理一团糟,产业管理更是一窍不通。丈夫在外面累得半死,回到家里还得操心各种事情,替妻子收拾烂摊子吧

    古代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就是这个道理。

    罗夫人说着又笑道“姨母在京城认识人多,如果有什么合适的人家,也帮我物色物色。到时候,谢媒礼总是少不了姨母的。”

    “啐,我还能缺了你的谢媒礼”宣平候老夫人嗔她一眼,“不过说到这个,我认识的人家里倒有几家闺女不错。到时候,我替你打听打听,看看他们舍不舍得把女儿嫁这么远”

    罗夫人听得此话,心里未免有些失望。其实,她今天来,一见到岑子曼就很是喜欢。岑子曼的家世就不用说了,父亲是宣平候府世子,以后老候爷去世,他是要袭爵的。而岑子曼的亲哥哥,现在正任御前侍卫,带刀五品。这可是天子近臣,皇上心腹,也是候府的爵位继承人。另一个庶兄,则于前两年考了头名武状元,如今外放在鲁省做副总兵。

    能娶到这样门第的媳妇,她回苏省罗家时,恐怕都要被奉为座上宾了。至于章姨娘和她的两个庶子,只有匍匐巴结的份。

    再者,岑子曼容貌俏丽,行事大气,性格又极爽朗,这一点也很对罗夫人的心思。

    所以,她刚才说的那番话,未免没存着试探宣平候老夫人口风的意思。只是结果却叫她失望了。

    正文、第一百零一章 羡慕

    心里这么想着,她表面上却没流露出一点失望之色,亲昵地挽着宣平候老夫人的胳膊,笑道“不管成不成,我都先谢谢姨母了。”

    此时大家已进了后院,宣平候老夫人让人抬着岑子曼回她的院子,又吩咐下人伺候着朱心兰去了另一处客房,转头正要跟夏衿说话,岑子曼却开口道“祖母,让夏姑娘跟我一起过去吧。”

    宣平候爷本身就是寒门出身,宣平候老夫人倒也没有门第之见,乐得自家孙女跟夏衿亲近,遂点头道“行。”

    岑子曼转头对夏衿一笑“咱们走吧。”转身去了她住的院子。

    待进到她住的屋子,岑子曼吩咐下人将衣服都拿来,对夏衿道“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挑了换上,别客气。”

    “嗯,好。”夏衿点头应道。

    岑子曼眉毛微挑,笑道“你跟那些扭扭捏捏的闺秀倒不一样。”

    夏衿也挑了挑眉“是不一样。我是小户人家的女儿,自然没那么多规矩。”

    岑子曼摇摇头“小户人家的闺女,我也见过,可没你这么大方的。”

    夏衿左右看看“你确定咱们要穿着湿衣服在这里聊天”

    岑子曼“哈哈”大笑起来,摆摆手“你换衣服,我到那边去换。”说着,进了旁边的屋子。

    夏衿这两个月,长高了不少,但跟岑子曼那高挑的身材还是完全没法比。她正担心衣服不合身呢。却不想婆子拿出来的衣服,倒跟她身量正好。

    夏衿等婆子拿着衣服在她身比划完,指着一件衣服和一条裙子道“这个就可以了。”

    婆子讶然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夏姑娘不用客气的。这些都是我家姑娘去年做的衣服,本来预备着清明回来祭祖穿的,可还没上身呢,就短了。留在了这里也没用,姑娘随便挑就是了。”

    说着,拿起一件莲青色夹金线绣花长衣,放到夏衿面前比了比。道“这件显得你肤白,穿着正合适。”

    夏衿摇摇头。坚持道“就穿那件好了。”

    夏衿挑的那一件,是浅浅的栀子色绸缎上衣,同色裙子。虽说料子不错,但没有绣花也没有特别装饰。是那一堆衣服里最不起眼也最为素净的一套。

    婆子深深地看了夏衿一眼,没有再劝,拿了一套莲青色里衣,连同那套衣服一起放到夏衿身边,抬手便要伺候夏衿换衣。

    夏衿忙道“我自己来。”说着又拿眼睛看着那婆子,“还请嬷嬷回避一下。”

    那婆子是伺候过宫中贵人的,倒是见多识广,知道这世上什么脾性的人都有。听得夏衿这话,倒也没有什么。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还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

    夏衿换了衣服。又将差不多半干的头发绞了一遍,扎了个简单的马尾,便开了房门。

    “咦,你怎么穿这一身”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岑子曼。她仍是一身红衣,只式样不同,比起刚才穿的那一件更为简洁爽利。

    夏衿对岑子曼的印象不错。她骨子里也没有尊卑之分,说话便随心所欲“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特意为祭祖做衣服了。原来你的衣服都是红的,不合适祭祖时穿。”

    “哈哈,这都让你给看出来了”岑子曼大笑起来,指着剩下的那些衣服道,“这衣服你既穿得合,不如都送你了。反正白放着也是浪费。”

    “不用,真不用。”夏衿摆手,态度坚决。

    岑子曼定定地看了夏衿一眼,随便展颜一笑“好,你既说不要,那就不要。”

    夏衿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也喜欢漂亮衣服,但那得是自己赚钱买的。现在拿岑子曼这些衣服,不光被那些妇人闺秀妒忌,还落得个贪小便宜的名声,她何苦呢

    那婆子和岑子曼想来也明白这个道理,对夏衿的印象越发好了。小门户出身的女孩子,大多眼皮子浅,很难做到像夏衿这样,不贪小便宜不爱慕虚荣的。

    “走吧,我们出去。”岑子曼上前挽起夏衿的胳膊,一边往外走,一边问她道,“你平时都干些什么呢我在临江城也没有朋友,平时咱们约了一起玩啊。”

    这话叫夏衿为难了。

    她自然希望能跟岑子曼成为朋友。不光是与宣平候府小姐交好这个利益,更重要的是岑子曼爽朗大气,很对她的脾气。

    可她现在是双面人啊,不定什么时候必须扮成男装在外面跑,留在家里的则是夏祁。要是岑子曼心血来潮跑到家里找她,她跟夏祁的把戏岂不是就穿帮了

    不过岑子曼这样说,她是不能拒绝的。

    她笑道“平时也没干什么,主要是帮着我爹炮制药材。你想出去玩,提前派人去叫我就是。否则就得等我做完事了才能出来。”

    岑子曼惊讶地望着她“你还要帮家里做事你们家,没有”

    说到这里,她连忙用手捂住嘴,把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随即,她不好意思地冲夏衿笑了笑“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更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祖母说我整日大大咧咧的,说话不动脑子。”

    夏衿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不知道就问呗。我没感觉你问这话就是看不起我。”

    “是吧是吧”这话让岑子曼十分高兴,“我就是这么想的。但我祖母和我娘总说有时候别人会多想,让我每说一句话前,都要想想对方的感觉。弄得我现在连话都不敢说了。”

    夏衿认真地解释前面的问题“炮制药材,不是随便叫一个下人,教一教就能做的。这其中有一定的技巧。而且,这种技巧有时候还是个秘技,不是什么人都能传的。”

    “原来是这样。”岑子曼明显对这话题不感兴趣,胡乱地点点头,便把话扯到了别处,“你怎么会游泳的你似乎比我还游得好。让我在水里带两个人游到岸边,我都做不到呢。”

    “小时候调皮,闹着我爹带我去游泳,游着游着就会了。”夏衿道。

    这话倒也不是瞎扯。临江城位于南方江边,夏天时许多老百姓喜欢去游泳。夏衿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小的时候,曾跟夏正谦在夏府的小池塘里游过几回,懂得一些水性。

    “你们这里真好。”岑子曼羡慕地道,“我爹我娘就不许我游泳。为了学游泳,我不知被我娘打过多少回”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出了院子,正遇到朱心兰和她母亲从另一处院子里出来。

    朱心兰倒比朱夫人脑子清醒些,知道是夏衿下水救了她和岑子曼,福身行了一礼,郑重地道了一声谢“多谢岑姑娘和夏姑娘救了我。要不是二位,我、我恐怕就”

    说着,眼眶都红了起来。

    她说话的声音比原先略为沙哑,显是因为吐水的缘故,呛伤了喉咙。

    “没事。你在我家出的事,我救你是应当的。不过你倒应该跟我一样,好好地谢谢夏姑娘。”岑子曼道。

    她摘下手腕上的一串红玛瑙,还提起来晃了一晃,玛瑙里竟然发出一阵水声。她将红玛瑙塞到夏衿手里,道“这是皇后娘娘御赐给我娘的一串水胆玛瑙,据说是西边上供的稀有之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个手串是我最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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