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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霖春_第20分页

作者:坐酌泠泠水 字数:14539 更新:2021-12-21 20:15:18

    连忙补救,“刚才,你祖母还说让你们再搬回去呢。”

    “是吗”夏衿冷冷一笑,“刚刚一个时辰前,是谁跑到老宅去,硬逼我们把老宅的房契还给你,还写三百两银子的欠条是谁逼着我们写一刀两断,再无瓜葛的字据”

    夏正慎一头冷汗,仍弱弱的争辩“是你祖母让这么干的,她只是暂时生气”

    旁观的人早已停止了议论,静静地听这四人对话。此时听得这话,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有那听说了早上那番闹腾的,把杏霖堂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大家看向夏正慎的目光便带了鄙夷。

    而许久没有说话的谭郎中,此时也打算豁出去了。以前夏正谦年纪轻轻就医术高明,压着他没有出头之日,这还罢了。如今其十四岁的儿子都大言不惭,嚣张至此,他还活不活了与其让这父子俩出尽风头,到头来夏正慎还要怪罪于他将他辞退,倒不如先出口恶气。

    再说,此时他帮了夏东家,没准东家便不要他赔偿损失,也不会解雇他了。

    他像阴鹫一般“嘎嘎”冷笑两声,扬声道“六少爷说罗公子的病是他治好的,这根本不可能就算六少爷天资聪颖,也不可能小小年纪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知道,医术这个东西,可不是记些医理就能学会的,必须得经过大量的医案实践。

    六少爷原来一直在学堂里念书,即使后来到这医馆来做学徒,也不过是几天功夫,而且一直在柜上抓药,连病人都没接触过。说他医术如何高明,甚至比他爹,比御医都还要高明,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罗骞寡言少语,除了跟宣平候老夫人寒喧那几句,便一直不说话。此时他却淡淡一笑,朗声道“祁哥儿的医术之所以高明,能治好我的病,是因为他不是跟他父亲学的医,而是另有高人指点。”

    “什么”

    “高人指点”

    惊叫声此起彼伏,大家都惊异地看向夏衿。

    “你、你”夏正慎口齿都不伶俐了,“祁哥儿,此话当真真有高人教你医术他是谁”

    大家都竖起耳朵细听。

    夏衿皱眉“罗公子有必要骗你吗至于我师父,她老人家不喜红尘喧嚣,嘱咐我别提她的名字,大伯还是不要问了吧。”

    “看来果真是高人呐”

    “难怪夏家六少爷能治好罗公子的病呢。”

    夏衿这话,终于让人相信她医术高明了。

    宣平候老夫人原也不大相信,一直听到此时,转脸再打量夏衿,便怎么看都觉得颇有几分高人风范。

    她满脸笑容地对夏衿道“夏公子既说我家姑奶奶的病能治,那不妨给她看看”

    夏衿原不出手,只因这病颇费周章,需得病人家属愿意方好。她拿了半天架子,等的就是宣平候老夫人这一句。

    她拱拱手,爽快道“老夫人,姑奶奶这病,并不难治,但这其中有个讲究。须得依着我的要求,方能治好。”

    宣平候老夫人大手一挥“你尽管治就好,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既如此,还请老夫人借一步说话。”夏衿作了个手势,把宣平候老夫人往后院让。

    宣平候老夫人年纪大了,也不用讲究什么避讳,磕巴都不打,直接就跟着夏衿进了后院。

    “罗大哥,你也来。”夏衿又朝罗骞叫道。

    夏正慎见状,也想跟过去。夏衿冷冷扫他一眼,嘴里说的话倒挺客气“大伯,我们借你这处说两句话,没问题吧”

    宣平候老夫人的身份未知,但罗骞是夏正慎不敢得罪的。他连忙笑道“没问题,没问题。”然后停住脚步,眼睁睁地看着夏衿把宣平候老夫人和罗骞带进了后院。

    他想了想,转头看到于管家,忙小跑到他身边,费着心思搭讪了几句。见于管家态度还算好,他便问道“于管家,这位老夫人是什么人”

    于管家对夏正慎这个人,很看不上。但夏正慎毕竟是夏衿的大伯,又不好不理会。

    他倨傲地睇了夏正慎一眼,开口道“我们临江有位将军因战功赫赫,被封了候,你知道吧”

    夏正慎点点头“这个自然。宣平候老将军是咱临江城的骄傲,他的事,妇孺皆知。”

    于管家慢条斯理地抬手指了指后院门口“那位老夫人,便是宣平候将军的夫人。”

    “啥”夏正慎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正文、第七十一章 奇怪的治法

    于管家点了点头,加重自己那话的意思。

    好半天,夏正慎才合上下巴,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这、这”

    他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倒霉事,怎么就让他碰到了呢谁能想到坐这样两辆不起眼的马车,穿着打扮跟一般人家的妇人没什么区别的女人,竟然是一位候爵夫人

    如今得罪了临江城大名赫赫的宣平候老夫人,还说她女儿得了疯魔之症,他这仁和堂,还能开得下去吗

    夏正慎只觉得头上有一群蜜蜂在“嗡嗡”作响,脑子一片空白。

    夏衿和宣平候老夫人、罗骞进去的时间并不久,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出来了。三人的情绪都很平静,但平静里又有不同夏衿是自信里透着轻松,宣平候老夫人是怀疑里透着期盼,罗骞却是目光越发深邃,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还请夏小哥儿开药。”宣平候老夫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宣平候府的下人极是机灵。那几个婆子立刻把桌子椅子从地上扶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找了块抹布,把它们擦拭干净,另有婆子早已把笔墨纸砚也找齐了,铺在桌上,这才一齐退下。

    夏衿也不多话,走过去提笔写了个药方,递给夏正慎“抓了药,你亲自去煎来。”说着,她的眼神朝夏禅扫了一眼。

    夏禅感觉到她这道目光。脸上立刻显露出愤愤之色。

    他再胡闹,也知道此时关乎家中医馆能否再开下去,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捣乱

    知道了宣平候老夫人的身份。夏正慎哪里还敢有丝毫怠慢他把与三房的纠纷都放到了一边,仔仔细细抓了药,又亲自守在火炉旁煎了,斟出来端到了夏衿面前。

    虽谅夏正慎不敢动手脚,而且有宣平候府的婆子一直跟在他身边监视,但稳妥起见,夏衿还是仔细闻了闻药味。发现并无不妥,这才递给一个婆子。

    翰林夫人却不乖乖听话。只嚷嚷那药里有毒,还是宣平候老夫人出马,哄着她把药喝了下去。

    大家都盯着翰林夫人,见她喝了药仍有些烦燥。又将目光转向了夏衿。

    夏衿却是一脸平静。

    过了一会儿,她走到翰林夫人的面前,微微弯下腰,低声问道“王夫人,听说你儿子死了”

    王夫人身子一震,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夏衿,那目光,似乎要把她生生吞掉一般。甚是吓人。

    不过,紧接着,她的眼泪就大滴大滴地从圆睁着的眼眶里流了下来。她垂下眼睑。用手帕捂住嘴,“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声与原先相比,更为悲凄。那围观的民众里,有那心软的妇人,听到这哭声。也禁不住跟着一起红了眼。

    夏衿注视着她,仍是一脸平静。过了一会儿。她又低低说了一句“你的儿子,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这句话,她说得极慢极清晰,即便是声音低,站得近的夏正慎和谭郎中、夏禅等人也都听见了。

    夏正慎顿时被唬了一吓,抬脚便要走过去将夏衿拉过来,喝斥她一通。可身子一动,就被旁边的条粗壮的胳膊给架住了,令他动弹不得。

    他转过头来,看到身边不知何时来了个高他一头极为壮实的汉子,那铜铃般的大眼目露凶光,将他即将出口的责问声硬生生逼咽了回去。

    “没你事,老实呆着。”汉子瓮声瓮气道。

    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罗骞的车夫虎子。

    夏正慎扫了四周一眼,只见其他人的目光都在夏衿和王夫人身上,唯有罗骞的视线在他身上,投来过来的眼神里全是警告。

    他心里一凛,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有丝毫动静。

    而那边,王夫人听了夏衿那句话,泪眼已换成了惊容,双目圆睁、嘴唇半张地地望着夏衿,连眼泪都忘了流了,只有一滴眼泪静静地挂在腮边。

    夏衿仍没有完,继续对王夫人重复了一遍“我问你呢,你儿子,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这一回王夫人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横眉倒竖,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怒气,冲夏衿嚷道“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夏衿冷笑一声,盯着她道“不是吗你敢说你儿子不是你害死的陈姨娘明明看到你带着儿子在湖边玩,然后你脚下没站稳,滑了一下,手上一带就把儿子推进湖里去了。”

    “胡说八道”王夫人真不愧是宣平候夫妇俩的亲生女儿,情绪一激动就想武力解决问题,伸手就给夏衿一个耳光。却不想夏衿将头一偏,就让她打了个空。

    眼前的人胡说八道,打她个耳光竟然还让她避开了去,王夫人简直怒不可遏。她指着旁边站着的仆妇,怒气冲冲地道“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这信口雌黄的东西给拿下”

    那些仆妇早已悄悄得了宣平候老夫人的命令,只低着头,木然地站在那里不动,就仿佛没听见王夫人的话似的。

    王夫人这下更气了,拍着桌子便要骂人。

    可她还没张嘴,夏衿便不怕死地又凑了过来,弯下腰,紧紧地逼视她道“陈姨娘把这话跟你家老爷一说,你家老爷可生气了,真恨不得把你给休了。你父亲和母亲为了你,拉下脸面,对他苦苦哀求,就差给他跪下了,他才作罢。不过却提出让你回娘家休养,再不许踏进王家一步。

    现在的王翰林家,是陈姨娘当家了。你那正屋,她昨天就搬了进去。睡的是你陪嫁的雕花拔步大床,穿的是你新做的牡丹缠枝正红裙子,头上戴着你家老爷买给你的那枝攒珠白玉牡丹步摇。听说”

    说到这里,她脸上还露出兴灾乐祸的一丝嘲弄“陈姨娘她呀,还怀上了孩子呢。王翰林还打算,待得她生下儿子,就过继到你名下,顶着嫡子的名头。往后继承王家家业,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听到这里,王夫人尖叫一声,捂住耳朵大声叫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她赤红着眼,猛地朝夏衿扑了过来,挥起拳头就往夏衿头上招呼,一边打,嘴里还一边道“我打死你,打死你,叫你胡说八道我儿子怎么可能是我害死的他去湖边玩,我根本就不在身边,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在水里挣扎不跳下去救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呜呜呜”

    她一面泪流满面,一面又骂道“我家老爷,向来对我极好,他纳那贱人进门,不过是我婆婆逼的,为的是王家子嗣。呜呜,要不是我儿子死了,她怎么可能进得了门怎么可能进得了门,呜呜呜”

    夏衿也不还手,只左右躲避。不过为了让宣平候老夫人心生歉意,她还是让王夫人把自己的头发挠乱了,衣服扯歪了,让自己看起来狼狈一点,而那嘴里,还不依不饶,继续挑拔王夫人的情绪“怎么不可能你不在他身边,陈姨娘那枕头风一吹,他自然什么都相信了。现在,他可恨你呢,你可是害死他儿子的凶手。他直嚷嚷要休了你”

    “你胡说,胡说,不是我害死的,不不是我害死的,我那么疼儿子,恨不得代他去死”王夫人被她这话挑得情绪完全失控,到最后简直是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怎么胡说像你这样害死自己儿子的妇人,被人休了也是应该。只累得你儿子死了,老父老母还须腆着脸去给王家人赔罪,在京里被人指指点点”夏衿犹不怕死,转过头来继续道。

    “啊啊啊”王夫人的怒火怨气已被她这话挑拔到了,禁不住连声尖叫起来,拳头不要命地直往夏衿身上挥打。

    宣平候老夫人见女儿这个样子,心痛得如刀绞一样。但想着夏衿刚才说的话,只得死死忍着,将头转到一旁,咬着嘴唇,不再看她们那边。

    “啊”忽然旁观的人都低低地惊呼起来。

    而那边宣平候府上的仆妇也连声叫道“姑太太、姑太太”

    宣平候老夫人转头一看,她女儿已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显是晕过去了。

    而那头夏正慎被这一幕吓得心肺俱震,战栗不已,声音发抖地叫道“祁哥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直恨不得将这惹祸的侄儿千刀万剐。

    夏衿连眼风都没给他一个。上前给王夫人拿了拿脉,直起身来,朝着宣平候老夫人微点了点头。

    宣平候老夫人松了一大口气,直觉得腿下发软。

    自打她外孙子落水死后,无论是王家还是孙家,谁也不敢在王夫人面前提这话题,就生怕惹她伤心。如今,夏家小哥儿却对此直言不讳,还冤枉说孩子的死是她的责任,又提及对她情深的丈夫会变心,改宠那让她视为眼中钉的陈姨娘,这怎不叫她伤心愤怒到极致,至于发疯晕厥

    想到这里,宣平候老夫人不禁落下泪来,她命苦可怜的女儿呀

    “老夫人,老夫人”恍惚间,她忽然听到一声声叫唤,声音急促却又不敢大声。

    正文、第七十二章 好了

    她抬起眼,朝出声的方向看去。却看到唤她的,却原来是仁和堂的东家,那位把夏小哥儿一家赶出门去的大伯。

    她的目光冷了下来。

    对于这种不念亲情、唯利是图的人,她最是厌恶。

    “什么事”她皱眉问道。

    夏正慎可不知宣平候老夫人对他没有好感。见她回应自己,顿时大喜,用力地挣扎了几下,挣脱虎子的手,跑过来跪到宣平候老夫人面前,急声道“小人的侄儿不懂事,对贵府姑奶奶出言无状,屡犯忌讳,小人想请老夫人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他这一次。”

    “哦”宣平候老夫人的眉头诧异的扬了起来。她倒没想到关键时候,夏正慎还能出面替夏衿求情。看来这人并没有如想象中那么卑劣嘛。

    罗骞似乎也对夏正慎改观了一般,在一旁悠悠开口道“看不出,夏东家还挺重情意的嘛,这种时候还替侄儿求情。只不知为何之前要做出把令弟一家赶出家门的事。”

    夏正慎正等着这解释的机会呢。

    他脸上堆起谦卑的笑意,朝罗骞拱一拱手,又转向宣平候老夫人道“我家兄弟三人,感情向来极好。只今日上午家母被三弟言语冲撞,气得狠了,才说要将他们赶出门的话。只是母子哪有隔夜仇这不,家母后来又吩咐我关了门后就去把三弟一家接回去呢。”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跟我这位祁弟,仍然还是一家人,福祸相连”罗骞又悠悠地问道。

    “这”夏正慎却迟疑了。

    被罗骞一问再问。不光是夏衿,便是宣平候老夫人也弄明白夏正慎打的什么主意了。

    想来,刚开始夏衿对王夫人说那些话的时候,夏正慎以为她胡言乱语,要惹来大祸,心急如焚,想要阻止于她。并极力与她划清界限。可后来发现宣平候老夫人对此不管不顾,宣平候府的这些下人也没有一人出言喝斥。即便是王夫人被夏衿所激,晕厥过去,宣平候老夫人也没表现出特别激动、特别愤怒的情绪,他心里便猜到有可能这是治病的一种手段。

    正因如此。他便想出了替夏衿求情这一招。如此一来,既可以改变宣平候老夫人、罗骞以及围观人群对他的坏印象,又能沾一沾夏衿治好病后所得到的好处。他这脑子,转得不可谓不快。

    想通这一点,宣平候老夫人对夏正慎更加鄙夷了。她没再理夏正慎,而是转向夏衿,一拍桌子,猛地喝道“来人,把这夏家小哥儿给我绑起来”

    “是。”宣平候府这些下人竟然一齐应声。那气吞山河的军队特有的气势,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夏正慎心里正打着小算盘呢,思忖着是待会儿是求宣平候老夫人把诊金分一半给他好呢。还是用这二、三十两银子做人情,缓和与夏正谦、夏衿的关系,以后好获得更大的好处。猛然间听到宣平候老夫人这话,他顿时吓了一大跳。

    完了完了,押错宝了

    夏衿被三两个健妇捉住,她丝毫也不挣扎。任由她们用绳子反手将她绑了起来。

    宣平候老夫人再看向夏正慎“你是说,你跟她是一家”

    “不不不不”夏正慎连忙摆手。“不是一家不是一家,我们早已分家了,衙门里都还有备案呢。而且,家母说了,我那三弟,原不是我母亲所生,而是我父亲当时从外面捡来的野种。今天早上,我母亲已将他们逐出门户,他们再不是我家夏家的人。他们所犯的罪,与我们无关。”

    围观的人群听得这话,“啧啧”作声,俱都摇头。

    他们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仁和堂的夏东家,那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有福可以共享;有祸的话,那绝对是有多远跑多远的主儿。像这种人,谁与他深交谁倒霉。

    宣平候老夫人盯着夏正慎,脸上似笑非笑“果真如此”

    “”夏正慎迟疑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

    他虽然鼠目寸光,没有大智慧。但在利益面前,他的小算盘比谁都拔拉得快。

    宣平候老夫人那表情,众人的议论,他都看在了眼里听在了心里,他也并不是没有怀疑宣平候老夫人是试探他,要为夏衿出头的可能。

    但他不敢赌啊

    万一宣平候老夫人真是恼了夏衿呢

    夏衿即便是出于一片好心,想要用此手段为宣平候府的姑奶奶治病,可说的这些话,也是大大的不妥,戳了王夫人和宣平候老夫人的心窝子。要是让王翰林和他的宠妾知道了,找宣平候府的麻烦他们不敢,可拿夏家这种小老百姓开刀,还是完全没问题的。到时候,夏家所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

    这后果,太严重了。

    而反过来,宣平候老夫人没恼夏衿,说这些话只是想试探他夏正慎,可那又如何呢他损失的,不过是不一定能拿到手的二、三十两银子,以及夏家三房的好感。

    留得命在,留得仁和堂在,二、三十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呢三、四个月就能赚回来了。好感这东西,能值几个钱

    至于街坊邻里对他有什么看法,那更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了。对他印象不好又如何要是生了病,他就不相信这些人会不来仁和堂求医

    所以迟疑片刻,夏正慎就拿定了主意,躬身道“果真如此。”

    宣平候老夫人笑了笑,转过脸去,对夏衿道“夏家小哥儿,你可听清楚了”

    夏衿点点头“回老夫人,听清楚了。”

    宣平候老夫人对仆妇挥了挥手,仆妇忙将夏衿身上的绳子解开。

    夏正慎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窟窿,脸色变得一片灰白。

    他知道,自己赌输了。

    而无论是宣平候老夫人,还是夏衿、罗骞,此时都已不将这个跳梁小丑放在心上了。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晕厥之后被婆子斜搂在怀里的王夫人身上。

    “夏小哥儿,我女儿什么时候能醒”宣平候老夫人问道。

    “快了。”夏衿道,“时间差不多了。”

    围观的人群也停止了议论,全都将注意力放到了王夫人身上。

    他们中无论谁都有过病痛的经历,或大或小;在医馆里也看过郎中给别人治病。但谁也没有见到过像夏衿这般奇怪的治疗手段。不光下药,还用言语激怒对方。这种行径,闻所未闻。

    所以,他们都很好奇,想知道这种奇怪的治病手段有没有效果。

    “看,快看,动了,她的手动了。”一个站在前面的大婶指着王夫人,大叫起来。

    宣平候老夫人忙朝女儿的手看去,只见她露在袖外的两根指头微动了动。她心情激荡不已,急步走到王夫人身前,轻声唤道“绮儿,绮儿”

    “嘤咛”一声,王夫人的身子动了一下,随即她缓缓睁开了眼。

    “啊,醒了”众人低声惊呼。

    “果然神了。”有人甚是激动,“夏家小哥儿说时间差不多了,这位夫人立刻就醒来了。真是神奇”

    众人俱都点头,眼睛仍盯着王夫人,急于想知道她醒来后会有什么变化。

    宣平候老夫人见女儿醒来,很是激动,拉着她连声问道“绮儿,你怎么样”

    王夫人看看宣平候老夫人,又环顾了屋子一眼,看到满屋的人都盯着自己,神色顿时不自然起来。

    她坐直身子,脸色有些泛红,疑惑地问“娘,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她又指了指夏衿和围观的人群,“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啊,竟然好了。”

    “是啊是啊,你看她目光清明,说话极有条理,显是醒过来了。”

    “”

    围观的人虽不懂医理,但任谁都看得出来,王夫人这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再不像刚才那样,混混沌沌,疯疯癫癫,哭泣吵闹不休。

    看到女儿神智正常,宣平候老夫人不由得老泪纵横,伸手将王夫人一把搂进怀里,哽咽在拍着她的背道“你好了,你真的好了。我可怜的女儿,受了这么多的苦”

    “娘”感受到老母亲的情绪,王夫人的眼泪也下来了。

    她前段时间虽然神智不清,但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她如今也有印象。让老父老母为自己担忧难过,她觉得自己太不孝了。

    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王夫人很不自在,低低地在老母亲耳边说了一句“娘,好多人看着咱们呢。”便放开了手。

    看到女儿有些娇羞的表情,宣平候老夫人的心情从未有过的好。要知道,前段时间,王夫人无论是哭是笑,都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至于外界有没有人,是什么样的场合,她完全是不管不顾。

    而现在,她知道害羞了。

    宣平候老夫人心胸大慰。

    她朝夏衿招了招手,脸上的笑容十分慈祥“来,夏小哥儿,你来给我女儿拿个脉,看看还有什么不妥,是否还要吃药。”

    正文、第七十三章 对比

    夏衿应了一声,走了过来。

    王夫人虽成亲几年,但此时的人结婚年纪普遍都早,她此时也不过是二十三、四岁,是个标致的年轻妇人。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伸出雪白的皓腕给一个男人拿脉,她颇觉不好意思。忸怩半晌,她方伸出手来,放到了桌上。

    夏衿微闭着眼,细细地拿了脉,然后收回手来,对宣平候老夫人道“恭喜老夫人,贵府姑太太已无大碍。我再开个方子,调剂调剂,便完全无事了。”

    宣平候老夫人大喜“有劳夏小哥儿。”

    宣平候府的下人见状,个个欢喜。不用老夫人和夏衿示意,便有人将早已干涩的墨汁重又滴水磨开,将纸张铺了,等着夏衿写药方。

    夏衿提笔将方子写了,嘱咐道“三碗水煎成一碗,温着喝,早晚各一次。”

    宣平候老夫人也不假人之手,走过去亲自将那方子吹干,仔细叠了,放进自己怀里。然后她向一个婆子招招手,那婆子拿出一个精美的荷包递给她。她一个一个把桌上的银锭捡了,放进荷包里,又另加了两锭银子进去,送到夏衿面前。

    她笑道“夏小哥儿的医术,比之京中御医都毫不逊色。回来前我还担心,要是家人忽然生病,临江城找不到好郎中,岂不白白延误了诊治的好时机可现在有了你,往后这临江城我也住得安心了。”

    说着。她把荷包塞到夏衿手里“来,这是诊金,拿着。过几日。等我安顿下来,还会下帖子请小哥儿到府上赴宴,以示感谢。”

    夏衿也不推辞,接过荷包,深深施了一礼“多谢老夫人厚赐。”

    宣平候老夫人性格最是爽利,也最欣赏爽利之人。此时见夏衿既不假意推辞,也不献媚巴结。表情始终淡淡的,不卑不亢。礼数周到,她又喜欢了几分。

    眼看着宣平候老夫人转去跟罗骞寒喧,看样子马上就要离开了,一直想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名望和饭碗的谭郎中。将心一横,高声道“六少爷,你一剂药下去,就能将这位夫人的病治好,老朽佩服。趁着六少爷在此,老朽倒想讨教讨教,这位夫人得的是什么病,六少爷又是下了什么药。否则,老朽这心里始终觉得。六少爷所下之药方,与老朽的同出一理。依老朽看,不如这样。你我同时写下药方,交给旁观的人,让他们看看我们所开的药方是否一致,你看如何”

    听得这话,宣平候老夫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谭郎中这话说完,夏衿还没作出回应。那边夏正慎就吓了一大跳。

    谭郎中不知宣平候老夫人和王夫人的身份,可他知道啊。他知道如果任由谭郎中这样闹下去。仁和堂绝对要被宣平候老夫人记恨上了,关门闭馆都是轻的。如果这老婆子心狠一些,夏家和谭家,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一时之间,他将这惹事生非的谭郎中恨之入骨。

    见夏衿似乎要张嘴,他连忙抢先喝斥谭郎中“谭文锦,你嫌惹的事还不够多是不是你现在,马上收拾东西给我离开。”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扔到谭郎中面前,厉声道,“这是你的工钱,打现在起,你再不是我仁和堂的郎中了。赶紧走,立刻,马上,赶紧走”

    说着,他像赶苍蝇一样朝谭郎中挥着手。

    “东家你”谭郎中懵了。他还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夏正慎有利的呢。只要他把夏衿挤兑得无话可说,仁和堂的名声就保住了,而他今天惹出来的事端也平息了。到时候,夏正慎不光不会解雇他,没准还会赏他百十文钱。

    却不想,事情完全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

    “走走走,赶紧走。”夏正慎一边将谭郎中往外推,一边朝他眨着眼,示意他赶紧离开这里,别再招惹事端。

    可夏衿却不愿意了。这会子要让谭郎中走了,王夫人的病就没办法正名了。

    “等等。”她叫道,又对夏正慎道,“谭郎中既说了这话,我要不应下,岂不是怕了他而且那位夫人的病也会被人以讹传讹,白白坏了名声。不如应他所求,我跟他把药方写下来,你再把他赶走不迟。”

    看夏正慎迟疑,她又加了一句“放心,谭郎中既不再是仁和堂的郎中,他做的事说的话,就与仁和堂无关。我会请求老夫人不追究你们的过失的。”

    夏正慎要的正是这一句话。

    他转过头去,眼巴巴地望向宣平候老夫人。

    宣平候老夫人可是从夏衿这话里听出言外之意了。她也明白,现在把谭郎中赶走,围观的民众里,还是会以为她女儿得的是疯魔之症。只有由夏衿来证实,说她患的不是这个病,她女儿的名声才能被保住。

    “行,我答应了。”她大手一挥,“谭郎中的言行,与仁和堂无关。”

    “多谢老夫人体恤”夏正慎大喜,深深给宣平候老夫人行了一礼。

    “别谢我,应该谢你那被逐出家门的侄儿才对。”宣平候老夫人淡淡道。

    夏正慎老脸一红,退到一旁再不敢出声。

    这边谭郎中被放开,呆呆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离开,还是留下来跟夏衿较量医术。

    “怎么的怕了不敢了你行医几十年,难道还怕我这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不成”夏衿望着他淡淡道,目光里尽是不屑。

    心高气傲的谭郎中被夏衿这么一挤兑,哪里还忍得住立马卷衣拉袖地道“我怕你真是笑话来,赶紧写,把你的方子写出来,我就不信我在医术上还全输给你”

    早有宣平候府的下人把两张桌子整理好,放上文房四宝了。

    夏衿见谭郎中提笔疾书,她微微一笑,也提起笔,准备把药方再写一遍。却不料谭郎中大喝一声“慢着,你不用再写。刚才那张方子呢抓药的那张方子呢直接拿出来对照就可以了。你现在又写一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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