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勒德宠溺地为他裹上丝巾,抱着他进了浴池。
把人轻轻放入水中,伊勒德怔怔看了一会儿,才穿衣走出帐子,并找来从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卫命令道
“把人给我看紧点,不准有任何差池。”
之后便拿上剑,骑上马往族外飞驰而去。
跑了没多久,听见身后急驰的大批马蹄声,伊勒德就知道人已经跟着他出了族,这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总不能在他大婚这天,在族里溅血吧
跑出几里远,伊勒德才停下马,等着人家追来,手里的剑在月光下闪着妖异的光芒,鹰眸里尽是决绝。
来人正式伊勒德的大哥,也就是本应该成为王的大皇子巴特尔注英雄由于伊勒德近年来的活跃表现,以及长老的极力推荐,使得他的王位岌岌可危,从霿国回来后又寻到一位这样美丽的男子,连全族最美的娜仁托亚都被比了下去,这不得不让巴特尔嫉妒。而族里众人对于这场婚礼的反感给了他一次极好的机会,伊勒德为了银杏没少和自己手下人翻脸,也正是伊勒德的不可一世,触怒了原本就有些不满的手下们。
当然,大部分人并不是想要把他们主子怎么样,只不过就是想逼伊勒德把银杏送回原来的地方,再娶一个正常的女子。
所以当巴特尔的手下前来说明要联手的时候,部分人还是同意了。想着只要把不男不女的妖怪逼回去,其他的事他们一律不干就成。
不过众人依旧没有阻止成功,婚礼还是举行了,甚至比他们预料的时间更早,银杏也被伊勒德好好地保护起来,连跟头发都碰不到,更不要说把人逼回去了。
“巴尔特。”见到自己的亲哥哥带着一大批人跟来,其中还不乏自己的手下,伊勒德知道,今天这场战大概是免不了的了。
巴尔特见伊勒德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也就不躲躲闪闪了,扔了厚厚的围脖,露出一张同样英俊不羁的脸来,不过此刻男人的眼里却尽是算计和妒恨。
没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他巴尔特就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如果赢了,自己成王,伊勒德不死也被挑断手脚筋送去更远的地方让他等死。输了,自己在族里也呆不下去,伊勒德成王后自己绝对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当然他是不会允许自己输在这一仗上的。
两人废话不多,即刻就缠斗了起来,两支剑在黑暗中擦出闪耀的火花,远处族里还在继续的宴会传来轻微的笑闹声,让两人的比试显得更加诡异,马队中已经有人开始犹豫,想要回去报告,却不想立刻被巴尔特的手下一剑封喉
“谁敢动一下,和他的下场一样”
毕竟巴尔特的手下人数众多,于是人群安静了下来,等待着两个男人决出胜负。
两人的招式越来越狠,剑剑直指对方的要害而去,如果说一开始伊勒德还估计兄弟之情的话,那现在他已经完全无暇顾及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战场上无血亲,只有输赢。
他并不是没想过自己的大哥会这对他刀剑相向,只是以前他并没有在乎过什么王位,如果他巴尔特想做的话那就让他做,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必须成为王,必须让银杏的身份得到所有人的认可,必须保护好弱小的银杏,因为有太多的人窥觊银杏的美色,他并不会天真地以为霿国的太子和四皇子就这样放过了银杏,如果有一天他们带兵前来要人想到这里,伊勒德又加快了出招的速度,他要赢,即使背负上噬兄的罪名
巴尔特渐渐感到不支,而伊勒德却越战越勇,攻势越来越猛,终于在一声巨大的“咣当”声后,巴尔特手中的剑飞了出去,人跌坐在地上。
众人骚动起来,巴尔特的手下刚想上前,就被伊勒德大声喝止住
“都别动所有人把手里的武器扔在地上不然就让你们主子永远拿不起剑来”
巴尔特干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干草,说道
“该扔的,是你。”
说完,就见队伍后面走出来两人,一人是伊勒德的亲信,另一个,就是一脸莫名其妙的银杏。
当伊勒德看见银杏的时候,知道自己是彻底输了,他没有想到,连从小跟着自己的亲信都会背叛他。
“你这个”伊勒德狠狠看向勒住银杏脖子的男人,气得浑身都在抖。
被伊勒德看得有些害怕,可这个时候也没有后路了,男人用略带嘶哑的激动声音说道
“为了他就是为了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贱人,你竟然连娜仁托亚都不要了,娜仁托亚哪一点比不上他我我绝对不放过让娜仁托亚这样伤心的人”
伊勒德暗自叹息,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傻男人。
扔了手中的剑,他看向巴尔特,说道
“你赢了,放了银杏,我随你处置”
再起风波逸寒渊觉得很冤枉,可是看着坐在客栈床上生闷气的月莲,这委屈的话是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他也不知道为啥明明他才是小王爷,他才应该趾高气昂的吧“叩叩叩”一阵客气的敲门声。
“进来。”月莲冷着脸说道。
店小二陪着憨脸开门走到月莲跟前,月莲一看那嘴脸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那什么公子啊白家让小的给您捎个口信,说是别费心要见他们当家的了,赶快恩回去吧”说完,递给月莲一个袋子,沉沉的,不用猜都知道里面是什么。
“怎么用点钱就想打发我们了”逸寒渊一看就来气,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立刻变成了不可一世的皇亲国戚,当然他忘了现在他脸上还贴着一张不怎么上相的假人皮。
“大爷这可都是白家托小的转告的以及恩掌柜的说,麻、麻烦两位搬出我们客栈白家实在不是咱们这种小店可以惹得起的”
“还赶咱们走”逸寒渊听完立刻就想冲上去打人。
“住手你打个店小二有什么用还嫌你惹的事不够多么”
逸寒渊悻悻停了手,哼哼唧唧往椅子上一坐,少爷脾气也爆发了。
“杵在那儿干什么,收拾行李。”月莲站起来,用包裹狠狠甩了一下逸寒渊的后脑勺。
“你可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啊你”逸寒渊大拍一声桌子站起来怒吼道。
“我蹬鼻子上脸你不想想是因为谁我们才走到今天这地步的哪有人大摇大摆跑进别人家里二话不说就要见他们当家的讨债呀你还是你以为我们现在还在霿国拜托现在已经够乱的了你就不能太平点”月莲被逸寒渊这么一凶,火气也上来了,噼里啪啦一顿臭骂。
逸寒渊立刻就焉了,拉拢着脑袋轻声反驳道
“我这不是想帮你么他们不肯见你,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呆在客栈里等啊”
月莲当然知道逸寒渊是好心像帮他,不过心下也被白家弄得烦躁了起来,冷冷回了句
“我的事你少插手。”
说完也不顾逸寒渊在一边吹胡子瞪眼,走到被两人的争吵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的小二面前,柔声说
“小二哥能不能麻烦去给让你来捎信的白家人回个话”
“这”
“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的,只是把这个包裹送去既可,白家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看”月莲说着,往小儿手里放了一小碇银子。
小二看见月莲出手这样大方,便也不再推拒,把银子小心翼翼放进袖袋里,接过月莲手里的包裹,点头哈腰道
“诶我这就送去”
待小儿走了,月莲和逸寒渊收拾收拾行礼,到楼下退了房,并要了壶茶,等着小二回来。
于是进客栈吃饭喝茶的人们就看见偏角的一张桌子边上坐着两人,一个拥有着绝色的容貌,脸上却是一片冷凝,另外一个高头大马,虽然脸色平静,可这眼神实在可怕,两个人自顾自喝茶吃点心也不和对方说话,气氛冷得四周几张桌子的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触怒了两人,惹来麻烦。
不过大伙儿的视线没一会儿就被进来的另一个美人所吸引,进来的人清秀可人,唇红齿白,身穿的也是极为讲究的紫色纱衣,不过美人略显苍白的脸色倒是泄露他旅途的劳累,掌柜的一看此人便是大富大贵之相,当下就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打尖儿还是住店呀”
美人嘲掌柜笑了笑,指了指月莲他们那桌,说
“我找人。”
说完,就朝月莲他们那儿走去。
于是美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坐到了月莲那一桌,两人莫名其妙地抬头,才发现来人竟是被捉回宫里软禁起来的凝雪
“凝雪你怎么”月莲惊了好半响,才挤出半句来,逸寒渊也是一副活见鬼的模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本以为凝雪是再也出不了皇宫的,没有被送去刑部已经算是仁慈,谁知道这人现在突然就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
凝雪脸上闪过一丝苦楚,摇摇说
“说来话长,先说说你们现在的打算吧”
“凝雪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现在这个时侯出宫,实在不合常理啊。”月莲见凝雪看见变装后的逸寒渊也完全不惊讶,就已经猜出几分了。
至于为什么放凝雪出来,这个月莲就想不出来了。
“我”凝雪刚想说些什么,满头大汗的小二就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对月连说
“公公子白家请您过、过去一趟”
“啊”逸寒渊和月莲两人又看向那正在擦汗的小二,敢情真全都凑到一起来了还真有些招架不住。
“白家同意了”逸寒渊有些胸闷地又问了遍,自己之前被别人“请”出院子的丢脸事看来完全就是无用功了,思及此,逸寒渊的火气又上来了,指着月莲大吼
“早点把东西交给人家不就好了”
月莲脸一红,皱着眉顶回去说
“你懂个屁,那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拿出来的,我是下了准备离开的决心才让人送去的,本来我是想亲自”
“好了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月莲你要去见什么达官显贵吧是不是要换身衣服什么的”凝雪有些看不下去了,赶紧打圆场。
月莲这才如梦初醒,拉着凝雪就往楼上奔
“凝雪快帮我”
说完两人就跟飞似地消失在逸寒渊的视线里。
于是一楼大厅一片寂静,人们看着两个美男子手拉手上了二楼,不免是要好好遐想一番的,也有人看着尴尬的逸寒渊,因为此时他的脸色很是精彩。
“看看看看什么看”恼羞成怒的逸寒渊狠狠甩下一些茶钱,便也跟着上了楼,留下一楼的老百姓们热火朝天地开始讨论起三人和这个镇上最神秘的白家是何关系。
逸寒渊进了他们之前的屋子,就看见月莲把自己衣服的那个包裹拆了个彻底,好几件质地上品的衣服摊在床上,而月莲身上,却已经穿上了一件红色的纱衣。
火热的亮红应称着月莲蛋白般的肌肤,如墨的发丝被凝雪撩到半空,轻轻梳顺,这场景有着说不出的妖娆,看得逸寒渊一时也忘了自己身处何地,他真要以为自己进到的,是月莲亭了。
待凝雪梳妥了头发,月莲也差不多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月莲突然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媚俗,哪还有当时身为清倌,只卖舞艺琴技时候的幼嫩了
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转身看了看已经看呆了的逸寒渊,说道
“傻在那干什么,把行礼收拾一下,退了房了跟上我们。”
说着,就在凝雪的陪同下下了楼。
逸寒渊听见楼下老百姓的惊呼起哄声,才惊觉不对,赶忙胡乱把摊在床上上好的衣服塞进包裹里,跟着下了楼,原本还在起哄的老百姓们看见逸寒渊那张“土匪”脸就不敢做声了,吃饭的吃饭,喝茶的喝茶,好像刚刚的哄闹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哼”逸寒渊狠狠扫视了几个刚刚起哄得特别卖力的,大力往掌柜的帐台上摆了个银锭子,一声巨响后潇洒地走出了那家客栈,留下一个入木三分的银锭子,之后掌柜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