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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总是想演戏 第28节

作者:春溪笛晓 字数:19709 更新:2021-12-21 19:56:37

    李老痞懒得和林厚根这顽固不化的家伙说话。

    他把手里的卷烟一摁“大过年的,别说这种晦气东西。”

    林厚根乐了。他说“你儿子孙子怎么就成了晦气东西”

    李老痞说“不说了,你最会用刀捅人,当年咱几个就没有没被你用刀子捅过的。你要不是这德性,我早把你给忘了。你这叫什么来着,用句时髦点的话来说,你这叫给我们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啊算你赢了成吧”他难得地认输,“你这样儿也不错,有个好孙子在身边。”

    林厚根没再戳李老痞刀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老痞看着风光无限,背地里的痛苦难受谁看得见地位越高,责任越重,谁都逃不开的。

    沈有容机灵,打开糕点盒子摆开,说“这是今年的新品,走的怀旧口味,又改良了一点,糖分低,口感不错,你们试试。”

    林厚根说“这还是你那间店出的现在生意还好吧”

    沈有容出道五年后就悄无声息地开了个店,就是他一直给剧组成员送的“皇点坊”。他没有用自己的名义打广告,只是时不时地往剧组里定一批点心。店里的点心味道不错,服务又好,而且送得及时,很快打开了在影视城那边的销路。

    口碑这东西是慢慢打出来的。

    几年下来,皇点坊的生意越来越好,规模越来越大,甚至成了有名的“糕点师培训地”。因为皇点坊的糕点师傅都是一步一步从基础打上去的,没有学会前只能做点打蛋发面之类的学徒活儿,等带他们的师傅判定他们合格了,他们才有资格成为店里真正的糕点师傅。

    沈有容笑着和林厚根说起店里的情况,顺便提起些店里出现的趣事逗林厚根开心。林厚根听得很高兴,这是脚踏实地过日子的娃儿啊,一看就不是心里眼里只有演戏、不懂世道艰险的人。

    林厚根感慨着说“阿容,你不容易啊。”

    沈有容说“很多事都是阿烁给我出的主意。当初开店就是阿烁提的,他说你看你都有退路了还怕什么什么都别怕,什么都去试一试。”

    林厚根一怔。

    林厚根看了看厨房里忙碌着的林烁,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自己的孙子自己最了解,这种话确实是他孙子能说出来的,从小到大他这孙子也一直都是这么干的,什么都不怕,什么都去试一试。他老了,又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一直都拘着林烁,什么都不许他干。

    这恐怕让林烁特别难受吧

    林厚根心里想着,口里却说“这兔崽子从小就喜欢瞎琢磨,你也别全听他的”

    林烁给林厚根几人榨了几杯甘蔗汁出来,笑眯眯地说“过年吃甘蔗,一年甜到头。来来来,爷爷你们牙不好了,喝杯甘蔗汁讨个好意头吧。”

    李老痞不干了“你这话怎么说的我牙怎么不好了给我砍一根来你李爷爷我最爱嚼甘蔗”

    林烁笑了起来“好,我这就给你砍一段最甜的。”

    李老痞瞧了瞧林烁那笑容,推了推林厚根“你可别让你孙子出去这样乱笑,会出事儿的”

    林厚根呸地一声,骂道“你说的是什么话儿”

    林烁果真砍了段甘蔗递给李老痞。

    李老痞牙口还挺好,就着甘蔗头咬了下去,嚼巴几下,吐出白渣,乐道“甘蔗就是这样吃才带劲”

    正说着,门路突然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林烁离门最近,走上去开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林烁呆了呆。为首的人是个老人,后面隔着一两米还站着个中年人。关键是,那中年人他前些日子才见过,是高思继的父亲

    林烁脑海嗡嗡响,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大过年的,高思继父亲总不能是找上门来找他麻烦的吧

    想想李老痞退下来前是什么位置,林烁心里隐约有了底。他礼貌地望向高思继父亲“高伯父。”

    高思继父亲觉得自己脸上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刚才高老爷子在外面站了挺久,屋里其乐融融的对话他们都听在耳里。

    他只知道林烁没父没母,一直和他爷爷相依为命,他爷爷是普通的电影院放映员,在乐翻天电影院干了十几年了。就算有过个才华横溢的儿子,看起来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他哪能想到事情会那么巧,林烁他爷爷居然会是高老爷子的救命恩人

    这救命的事高老爷子以前提过,可那时整个军队体系混乱得很,等高老爷子处境好起来时很多信息都丢失了,又只知道林厚根的家乡大致在哪边,找了几回都没结果,最后只好放弃。

    当时他根本没几岁,过了几十年早忘得差不多了。

    高思继父亲还真不是见利忘义的人,他能混出头,至少在情义方面还是挺讲究的,要不然谁还跟他干他会让高思继远离林烁,是因为林烁想去踩的是一道高压线。

    林烁父亲的事情是高思继利用高家的关系网查出来的,自然没能瞒过他。更让他心惊的是,林烁那时候表现出来的冷静和沉着。

    还是个小孩子、还不知道“仇家”的存在时已经这么有主见、这么有主意,知道以后他难道会甘心有主见又有主意的人是最危险的有主见,就很少会听别人劝;有主意,就可以把心里想做的事付诸实践。

    他那儿子是个死心眼的,林烁想做什么,他会不帮着做

    那可是康家啊

    他只能当一个狠心恶人,把他们俩早早分开。没高思继搅和在里面,林烁应该不会再想着做什么以卵击石的事情。

    要是知道有这样的渊源在,他绝对不会对个小娃娃那么狠。

    高思继父亲挤出一丝笑脸“原来是小林啊。”

    高老爷子听到林烁和高思继父亲之间的对话,目光微微凝起。听到高思继父亲喊林烁“小林”,高老爷子明白了林烁的身份。他没有当即追问,而是朝林烁说“小娃子,我来找你爷爷,还有你李爷爷。”

    林烁让开让高老爷子和高思继父亲入内。

    高老爷子见林烁和高思继父亲认识,没再赶高思继父亲走。到底是自己儿子,他也不想太落高思继父亲面子。林烁默不作声地往里走,走进厨房去给他们榨甘蔗汁。

    三个老人对视许久,李老痞先哈哈一笑“老高啊,进屋怎么还戴着帽子摘掉摘掉。”

    高老爷子心底的愁绪霎时间消散无踪。李老痞是在戳他痛处啊早年他就有掉发的毛病,到了中年更是光了大半,过了五十后也不用怎么露脸了,索性直接剃了光头,戴个帽子遮掩遮掩。高老爷子啐了一声,骂道“你这张嘴啊,真是得了团长真传”

    林厚根听出了高老爷子是谁,脸上也露出笑容“是老高来了”这些日子经常听人夸自己孙子有出息了,林厚根心情非常舒畅,再加上李老痞的开导,他对以前的事也没那么介怀了。他感叹,“我们几十年没见了吧”

    高老爷子说“团长你以前是喊我小高来着,一眨眼都变老高了。”

    林厚根说“老高你就别用团长来埋汰我了,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高老爷子说“我是你从炮口里救下来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们的团长。”他坐到李老痞旁边的空位上,感慨不已,“早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找来找去实在找不着,又得忙打拼忙娶媳妇生儿子,只好放弃了。”

    林厚根说“有什么好找的,有缘分自然会见着,这不是又见面了吗”

    高老爷子想想也是,顿时又高兴起来“团长您现在过得挺好的,我算是放心了。到了我们这岁数,活一天算是赚一天。你们都在这边住下了,改天我也搬过来吧,一来咱三个人好好聚着,二来也省了儿孙的麻烦。”

    高思继父亲赶紧说“爸,这怎么能说是麻烦”

    高老爷子把拐杖放到一边,向李老痞、林厚根介绍“这是我二儿子高盛,你们都没见过,今儿正好有空,一块过来的。”

    李老痞说“你这儿子我可不是没见过啊,看着挺眼熟。”

    高老爷子说“他就是个混日子的。”

    李老痞说“你这话可真虚伪,能让你带出来的儿子能是混日子的”

    三人叙着旧,林烁又给他们端了甘蔗汁出来。李老痞给高老爷子介绍“这是老林的孙子,叫林烁。”他把音响一按,放出林厚根最近的“循环曲目”,“最近听到这歌儿没这就是这小子唱的,红着呢。”

    高老爷子知道李老痞的脾气,一般人这老军痞压根看不上眼,能被他这么夸肯定不错。他说“我不太关注这方面的东西,还真不晓得。不过听着还真不错,放着有过年气氛,喜气”

    林烁笑了笑,没有插话,当个乖宝宝继续去厨房忙碌。

    像高老爷子那一辈的人都不大关注新生事物之类的,他这种刚刚蹿出来的新导演当然不可能传到他们耳里。

    听高老爷子话里的意思,林厚根以前好像还救过他。

    林烁只觉得世事真够无常。

    林烁没觉得遗憾。

    高老爷子这次来恐怕是找李老痞的,来他们这边纯粹是意外。

    也许对高老爷子来说,解决林厚根换心脏的事儿不是什么难事儿高家在这一块的影响力虽然不如贺家,但如果真要有心为人找个好医生、找颗好心脏,也不是做不到的。可高家为什么要这样为林厚根劳师动众、为林厚根花上一大笔钱为了几十年前的救命之恩吗

    高老爷子肯,林厚根也不会肯。

    照他们说的,以前他们是同一个团的,林厚根是团长。团长保护自己的兵能算是恩吗

    高老爷子认,林厚根绝对不会认。

    林厚根就是这么认死理。

    真要让林厚根为了活命去求高老爷子他们,林厚根宁愿死都不会答应。他真要病死了就死得干干净净,让孙子欠着别人的情算什么真要去求了人,自家孙子这辈子都得替自己还。

    所以林厚根连提都没提。

    林烁最清楚林厚根是什么样的人。

    他也不会和林厚根提自己和贺博远有什么样的交易。

    虽然高思继父亲可能知情,但他相信作为一个有理智、有脑子的成年人,高思继父亲不会把这些事搬到林厚根面前讲。

    高思继父亲只是不想他和高思继走得太近,又不是想和他结仇。

    高思继父亲既然知道他心里藏着只睚眦必较的魔鬼,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林烁从容地准备年夜饭。

    高思继父亲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林烁那边。

    林烁刀工了得,刀锋起落,发出有节奏的响声,像是美妙的乐章。

    明明只是普通地做菜

    高思继父亲很难想象常年和这么一个人呆在一起,要怎么才能不被他吸引尤其是他儿子那样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而且他们之间明明有过那样的冲突,林烁在三个人精似的老人面前没露出半点端倪,仿佛他真的只是他朋友的父亲、他口里的“高伯父”一样

    高思继父亲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三个老人多年没见,聊了老半天。高老爷子毕竟还有一大家子人在,只能在傍晚时分和李老痞、林厚根道别。临走时高老爷子邀请林烁“有时间到我们家来做客,别和高爷爷客气。”

    林烁注意到高思继父亲脸皮抖了抖。

    林烁笑眯眯。他这人还是心挺坏,看着高思继父亲不舒坦他就舒坦了。他高高兴兴地应道“好”

    林烁送他们到门口,还挥手相送。

    高思继父亲脸皮明显又抽了抽。

    走出疗养区坐上车,高老爷子看了眼高思继父亲,没说话,闭起眼闭目养神。

    等回到高家,高老爷子才说“跟我到书房来。”

    高思继父亲面色一苦。

    果然不能心存侥幸,觉得高老爷子看不出来。

    高思继父亲走在高老爷子后边,进书房关上门。高老爷子坐下,让高思继父亲也坐下“你给我说道说道,慢慢说,不说清楚就让他们在外头先等着。”

    高思继父亲对上高老爷子锐利的目光,只能硬着头皮把林烁的事情说出来。

    高老爷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等高思继父亲讲完,高老爷子抓起桌上的砚台使劲往高思继父亲砸去。

    高思继父亲不敢躲,只能硬生生受着。

    高老爷子气撒出来了,劈头盖脸骂道“看你的样子,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对是吧你就是这样做事的这么大一个人去欺负人一小娃娃欺负一次就算了,隔了这么多年还接着来你不就是看他们家没人吗不就是看他们没权没势没地位吗”

    高思继父亲说“我这不是为了思继”

    高老爷子被气得不轻,扶着桌沿猛咳两声。

    高思继父亲紧张地说“爸,您别气,您生气就多抽我几下,别气坏了身体”

    高老爷子说“抽你有用抽你能有用,我能教出你这么个儿子你就是这么教你儿子的一旦朋友有事儿,赶紧有多远躲多远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你可真行啊你”

    高思继父亲说“爸,我们家的根基是您打下的,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说实在话,我们家真没什么背景,都是军功堆出来的。你觉得我们能帮他们到什么程度那可是康家啊”

    高老爷子说“人家有说让你帮吗人家有说让你对上康家吗人家和你提了半句吗”

    高思继父亲老脸涨得通红。

    高老爷子说“你不就看人家好欺负吗你说得那么好听不就是欺软怕硬吗康家你不敢惹,所以你就去欺负人家小娃娃抓着人家把柄侮辱人,你可真有能耐啊你我有这么教过你吗”

    高思继父亲只能静默听训。

    高老爷子说“莫欺少年穷啊。这话你听过没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带你去见老李吗因为你这样的老李根本瞧不上眼,去了也是白去知道老李最喜欢什么样的人吗他最喜欢你瞧不起的那种,明知道是以卵击石还是肯跳出来的人。”他看着高思继父亲,“别以为我在他们面前说你混日子是谦虚。你睁开眼睛看看吧,哪一个真正坐在高位的人是靠趋利避害上去的连点进取的胆气都没有,你凭什么坐上比别人更高的位置你这样的,左右只是别人手里的一个棋子而已,人家从指缝里松点利益出来你马上屁颠屁颠地按照别人的意思走。”

    高思继父亲不是第一次听到高老爷子评价自己,却从来没有被高老爷子这样明晃晃地打击过。

    高思继父亲说“爸”

    高老爷子说“我知道你不服气。那我再和你说道说道你怕那小娃娃被仇恨冲昏了头,不能把和他剖开利弊好好说清楚吗他年少轻狂不懂事,你不能看在他和思继交情那么好的份上教教他劝劝他吗无非是因为他在你眼里没用。他对你来说没用,还是可能带来大麻烦,所以你才会这么做我说得没错吧”

    高思继父亲没办法反驳半句。不管他把理由说得多冠冕堂皇,他心里确实从一开始就把林烁这个“麻烦”排除在高家之外,两次给林烁施压都是想让林烁离高思继远点儿。

    高老爷子说“我知道你是拉不下脸向人小娃娃道歉的。没事儿,过完这个年我就搬过去住一段时间。等找着机会了,我替你跟那娃子道个歉。这事能不能揭过,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原谅你。”

    高思继父亲急了“怎么能让爸您”

    高老爷子说“难道你亲自去你没想清楚我的话前就别去人家面前晃了,那只会给人家添堵”

    高思继父亲只能答应下来。

    高老爷子摆摆手让高思继父亲出去张罗年夜饭。

    目送高思继父亲走出去后,高老爷子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是欺负人家小娃娃,仗着自己年纪大去和人道歉。道歉能顶什么用可做出那些事的人到底是自己儿子,这事儿他不出面谁出面

    真要连道歉都没有就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更做不出来。

    儿女都是父母前生的债啊

    事到如今,也只能尽量弥补了。

    第58章 察觉

    林烁这边过得其乐融融。

    疗养区这边相对还比较安静,很多老人被接回去过年。林厚根情况特殊,经不得折腾,所以得是凌老板几人迁就林厚根。他们两家生活在一块十几年了,早就好得不分你我,只要聚在一块哪还在意在哪儿过。

    林烁想到贺焱要过来,提前和林厚根打了招呼。

    林厚根有些惊讶“他不用在家过”

    林烁说“贺家家大业大,他和其他人又聊不来,于是索性想着偷溜出来玩玩。”

    林厚根点点头。有些事他忘得精光,有些却还记得挺牢,他说“你和他年纪差不多,他和你玩得好也正常。他们那样的家庭应该没几个知心朋友,你和他多处处也好。”他神色微微一顿,“当初他爸爸和你爸爸也是年纪差不多,也是什么人都不亲。好在和你爸爸、你妈妈还能说说话他把你妈妈交给我们家,最后却成了这样,我们对不起他们啊”

    林烁没有打断林厚根的回忆。

    林厚根不是蠢人,但常年都只作为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活着,林意清又不是那种会向林厚根诉苦的人,林厚根当然不会知道林意清遭遇了什么。林厚根只知道林意清病了,林意清看不开,林意清抛下妻儿、抛下老父。

    林厚根一直都认为,是林家对不起他母亲、对不起把他母亲嫁到林家的贺博远。所以,即使再苦再难林厚根都不会向贺家张口。要不是做手术时林厚根的情况已经很危险,根本动弹不得,林厚根说不定会直接走下手术床。

    林厚根从小就给林烁灌输着同样的思想。

    林烁不想和林厚根提起当年的事儿。

    所有的黑暗和真相交给他就好,他只希望林厚根快快活活地养养老。

    林烁正和林厚根说着,门铃就响了。沈有容去开门,见到门外的人后心头一跳,有种很不妙也很不爽的感觉。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是贺总啊,贺总怎么过来了”

    贺焱比沈有容更不爽。沈有容怎么来了本来凌楚会在就让他很不高兴,哪想到沈有容也在

    贺焱声音带上几分火气“你怎么会在”

    沈有容哪会照顾贺焱的心情。他巴不得把贺焱气死沈有容微微一笑“我年年都在啊平时也常来看爷爷。”

    爷爷他居然叫林厚根爷爷贺焱怒瞪着沈有容。

    林烁担心贺焱和沈有容闹起来,走到门口招呼“别站着了,进来吧。”

    贺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手还真有点酸。大过年的,他不和沈有容计较他把水果和礼盒之类的放到桌子上,瞧见屋里除了凌楚和凌老板外还有个陌生人,顿时警惕起来。等看到李老痞年纪和林厚根差不了几岁,他才放下心来。

    林烁给李老痞介绍“这是我上司贺焱。”他又向贺焱介绍,“这是我爷爷的老战友,姓李,你和我一样叫李爷爷成了。”

    贺焱喊得很爽快“李爷爷”

    李老痞脸皮抽了抽。他不太关注各个家族的第三代,贺焱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也不太了解,只隐约知道他应该是贺家子弟。他朝贺焱点了点头,手指抖了抖,烟瘾有点犯了,又不好老在林厚根屋里抽,于是说“我出去抽根烟。”

    贺焱喜滋滋地跑去跟林厚根问好。

    林厚根给了贺焱一个红包。

    贺焱高兴极了。他悄悄跟林烁说“这还是我今年收到的第一个红包”

    林烁说“贺先生没给你”

    贺焱蔫了吧唧地说“一直都不给的。”

    林烁转开了话题“红包不大,就是讨个好意头。”

    贺焱还是高兴得很“小的挺好,就不要大的我们什么时候去爬山”他停了停,勉为其难地开口,“叫上凌楚他们一起去。”

    林烁见林厚根有些犯困了,依着贺焱的意思和凌楚、沈有容商量着去山上玩玩。

    沈有容知道这肯定是贺焱的主意,二话不说答应下来。他可不会让贺焱有机可乘,把本来应该属于他们的除夕给占了

    凌楚也点头。

    凌老板说“我都这把老骨头了,就不去了。你们要放烟花的话来个电话,我们在下头看看就好。”

    林烁一口答应“好”

    贺焱献宝似的说“我已经叫人先把烟花之类的送上山吃的喝的玩的都有”要不是他咨询过这边的负责人,说不能搞太大动静,他会把更好的烟火火箭炮之类的弄过来玩。他想想觉得有点儿不尽兴,“明年我们去外头玩玩吧,玩更刺激的烟花。”

    要是能甩开凌楚和沈有容就更好了

    贺焱遗憾地想着,目光始终钉在林烁身上。

    四个年轻人出了门,李老痞一脚踏在花坛上,一手夹着白色的卷烟,周围黑漆漆的,远远看去只能看到红亮的烟头一直在烧着。

    他目送林烁四人走远,直到一根烟抽完才回屋。见林厚根又坐了起来,和凌老板坐客厅聊天,他也一屁股坐下去,略显严肃地插话“老林,林烁这小子也太招人了点啊。”

    林厚根不明所以,没好气地说“你又胡扯什么”

    李老痞说“你没感觉出来”见凌楚老爸在场,李老痞把凌楚排除了,“刚刚那两小子简直是在争着表现来着,后面来的那小子眼睛都黏在你孙子身上了,小心你孙子被人叼走了。”

    林厚根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一口气有些顺不过来。他虎起脸“你说真的他们真有什么”

    李老痞说“你宝贝孙子怎么样我不知道,那姓贺的小子肯定有什么。你想想,人家好像是那个贺家的人吧人家好好的家里不待,跑来这边做什么你啊,现在眼睛不行了,心可得长长。”

    林厚根脸色不大好。

    李老痞正说得欢,一见林厚根这表情就知道要遭。他说“如果他们那什么了,你不会是想棒打鸳鸯吧”真要是那样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林厚根说“不行,他们不能这样,找谁都成,他俩不成”

    李老痞不解“为什么”

    旁边的凌老板说“因为阿烁的妈妈和贺家那边有关系。”

    李老痞没怎么关注过这个,当初的事情抹得太干净,他又不知道那和林厚根有关,所以不怎么了解林意清和方静菲的事儿。林厚根不是那种什么事都和人提的人,他哪能撬开林厚根的嘴巴

    李老痞理所当然地说“那不正好吗亲上加亲嘛”

    凌老板知道李老痞是林厚根信得过的人,把方静菲没了一段记忆的事说了出来。他说“贺家用仪器和药物对阿烁妈妈做了深度催眠,引导她忘记了前一段婚姻当时阿烁妈妈一心要跟着阿烁爸爸走,也只能那么办了。”

    凌老板会知道这些事是因为林烁当初离家出走了一段日子,他边帮忙找林烁边开导林厚根,林厚根才向他吐露事实。

    凌老板说“只是在贺氏工作的话,阿烁没多少机会遇上他妈妈,但如果和贺家的人走得更近的话难免会撞上林叔是担心阿烁的出现会刺激到他妈妈。”

    李老痞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儿。

    等他消化完事实后,用力一拍桌子,骂道“放屁”

    林厚根气红了脸“你骂谁来着”

    李老痞说“我骂你”他可不是别人,会因为林厚根心脏不好就小心哄着。那种糟心话不是放屁是什么李老痞又忍不住使劲拍了拍桌子,“有你这么对自己孙子的吗他是你亲孙子吗”

    林厚根声音也拔高了“我怎么对他了”

    李老痞说“你知道你孙子现在才几岁吗”

    林厚根说“我哪能不知道他今年二十一了”

    李老痞说“你知道别人家孩子二十一岁都在做什么吗人家都还在读书,都还在当父母的奶娃娃,拿着父母的钱谈谈恋爱什么的”

    林厚根沉默下来。

    李老痞说“你想想你孙子轻松过几天你以为住这儿便宜天天有专业的私人医生、专业的私人护工看顾着你,价钱能便宜”

    林厚根面上一青。

    李老痞说“所以他够懂事是不他从来不和你说这些,他一个人哼哧哼哧地把钱赚够,把你供在这儿养着。你呢你倒是好,人家有机会见到妈妈怎么了都过了多少年了,难道见了自己儿子受了刺激想起来了,她还会受不了想死那你有没有想过,有妈妈却认不了、能见见面你又不给他见,你孙子说不定也受不了想死”

    林厚根说“阿烁他不会”

    李老痞说“甭把别人都当成你自己了老林,不是我说你,你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你这人太顽固,你总以为自己受得了的,别人也合该受着你想想,你儿子当初也挺有出息的,谁会想到他会从楼上跳下去”

    林厚根眼皮跳了跳。

    他几乎不和人提起过去的事,没人会在他面前这样扯开他的伤口。一直以来他都使劲把那一切捂着、捂着、捂着,希望捂久了他就消失了。他不让林烁提、不让林烁问、不让林烁碰摄像机为此甚至把他爸爸唯一的遗物狠狠砸碎。

    可是,林烁还是走上了他爸爸的老路。

    林烁和他爸爸一样,刚入行就有不错的口碑;林烁和他爸爸一样,什么事都挑开心的和他说。他从来不知道,他儿子居然痛苦、煎熬到选择从楼上跳下去的地步。

    那么,林烁是不是也会那样呢

    林厚根心惊胆颤。

    李老痞见林厚根听进心里去了,又宽慰说“所以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操心那么多。不管他想和谁在一起,不管他想去做什么,你只要好好支持他不就好了他长这么大了,早晓得自己应该做什么、怎么做了。”

    林厚根只恨自己现在眼睛不好记性也不好,没法好好看看林烁到底是不是真的像李老痞说的那样。他欲言又止“老李”

    李老痞说“行行行,当我欠你了。我帮你好好看着你孙子,不会让他有事儿的。你看你欺负他我都骂你了,逮着别人欺负他我还不弄死他们甭不放心,你随时可以蹬腿去。”

    林厚根吹胡子瞪眼“你才随时蹬腿”

    李老痞笑了“这才对头,就是要这样,这么吼上两句整个人都精神了。”

    林厚根明白过来,李老痞是在开导他来着。他心里就是捂了太多东西,毛病才越来越大,现在连心脏都换了一颗,还看不开,这也想拦着林烁那也想拦着林烁,真要让林烁和他一样把过去的事捂一辈子吗

    李老痞说得对,且不说现在说不准林烁和贺焱是不是那回事呢,就算真的是又怎么样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方静菲难道还受不了刺激林烁已经冒尖了,将来总会出现在越来越多人面前,难道要林烁避一辈子

    林烁才二十一岁他失去父母时才两岁多,知道自己父母的一切时才十一二岁,换了别家的小孩谁受得了想到当初林烁离家出走回来,抱着他哭着说“我什么都不要了”,林厚根心里就一阵发酸。

    如果可以要,谁不想要

    无非是知道想要也要不到、想要也不能要,林烁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林厚根说“老李你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

    能把林厚根说通可真难得,李老痞笑得特别起劲“那当然,我什么时候说错过。”

    凌老板在一边听着,只觉这李老痞是个牛人

    不仅敢这样去刺激林厚根,还能让林厚根想通

    另一边,林烁一行人已经爬上山顶。这山离疗养区不远,不过不属于疗养区内,离林厚根住的地方有点远。山不高,山路平缓地盘旋了两圈就到了最高处。上面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已经有不少人在上面看夜景。

    这年除夕是难得的好天,月牙儿细的几乎看不见,满天星星闪闪烁烁,发出亮亮的光芒。

    贺焱请来的“搬运工”是家里的安防人员,各个长得高大健壮,一个个都绷紧脸挺直背,背着手站在那里。周围的人瞧见这仗势,都好奇地围在旁边看,对着贺焱让人准备的东西议论纷纷。

    见到贺焱走来,几个安防人员往预留的空地里摆开桌子和椅子,把带来的吃的喝的摆开,烟花也在护栏前一一排好,等着贺焱开口让他们放或者贺焱自个儿放。

    贺焱兴致勃勃地拉着林烁坐下,顺便招呼凌楚和沈有容“你们也坐,要喝什么自己拿”

    沈有容觉得自己的仇富之心熊熊燃烧。

    贺焱打开一盒点心,对林烁说“你们不是特别喜欢皇点坊吗我叫人去排队买了几盒”

    沈有容顿时来劲了“呵呵,我们白天已经吃腻了。”

    贺焱瞪向沈有容。

    沈有容说“你不知道吧我呢,是皇点坊的大老板,”他朝林烁的放下抬了抬下巴,“阿烁是二老板,他技术入股,拿百分之三十的分红。我和阿烁早约好了,要是哪天我不能演戏他不能拍戏,我们就好好当个小老板,赚点小钱快快活活过日子”

    林烁见贺焱改为瞪向自己,无奈地瞅着沈有容说“我怎么不知道我拿百分之三十的分红”

    沈有容说“这不是准备今晚和你说吗”他果真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林烁,“以前生意不算特别好,我怕赚不了钱反而还倒亏钱才没和你提。喏,这几年的分红给你算好了,都放在里面,以后你多去店里走走,让大伙认识认识你这个二老板。”他把银行卡往林烁面前一推,故意看了贺焱一眼。

    贺焱快气炸了。

    这沈有容一直都在挑衅他没完没了地挑衅他林烁还和沈有容聊起过“以后”想到林烁可能和沈有容在一起甚至已经做好了未来的规划,贺焱眼都快红了。他哪还记得什么理智,拿起那张卡往地上一扔,蛮横地瞪向林烁“不许你收”

    林烁知道贺焱对自己有种占有欲。

    不是喜欢,更不是爱,只是不愿意别人抢了自己的玩具。林烁看了沈有容一眼,意思是让沈有容别闹了。

    沈有容可不会答应。

    他捡起银行卡,冷眼看着贺焱“你凭什么不许阿烁收”他早就看着家伙不顺眼了林烁能忍,他可不能忍

    沈有容冷冷地说“当初我的店能开起来全靠阿烁帮忙,现在阿烁也经常为店里琢磨新口味,他拿一半分红都是应该的更别说只是这百分之三十”他越说越气愤,“这是阿烁应得的东西,他为什么不能拿”

    贺焱哑口无言。

    沈有容见贺焱没话说了,才稍稍平复心情。他当着贺焱的面直接把卡塞进林烁手里“拿着”

    林烁知道沈有容动了真怒,没有拒绝,把卡收进了口袋里。他说“好,我收了。”

    贺焱怒气直飙。

    凌楚开口说“有人放烟花了。”

    其实不用凌楚提醒大家也都听到了烟花炸开的声音。

    贺焱想到这是过年,新年还没开始就和林烁吵起来实在不是什么好征兆。他忍下怒火,说“我们也去放”

    林烁有些怔神。

    他刚才挺担心贺焱会发飙的,没想到凌楚一句话就让贺焱冷静下来。

    林烁看向凌楚。

    凌楚看着林烁。

    林烁笑了起来,对凌楚说“以前我闹着要上顶楼放烟花,你可都不理我的。”

    贺焱听到林烁的话,霎时想起林烁和凌楚认识的时间比和沈有容认识的时间还长他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快泡进酸水里了,酸得直冒泡。他抓起林烁的手说“还说什么话啊,赶紧地”

    林烁一愣。

    贺焱对上林烁的目光,也微微愣了愣。他有些迷茫,偏偏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都被人狠狠攥住了。林烁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很疑惑、很不解,又好像有点不知所措

    有什么好不解的他当然是喊林烁去放烟花啊,难道会喊凌楚和沈有容贺焱一激灵,猛地想起自己以前在林烁面前说过很多次“喜欢凌楚”,林烁一定是误会了

    贺焱让凌楚、沈有容看出自己和林烁之间的问题。他拉着林烁说“走啊,我们一起去放”注视着林烁说完,他才转向凌楚和沈有容,“你们也来放好了。”

    林烁看着贺焱拉着自己的手,莫名有些发怔。

    直至漫天烟火在天穹上绽开,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贺焱挑的烟花响声不大,炸开时倒是挺漂亮的。即使几乎被贺家放弃,贺焱在金钱上从来没被亏待过,基本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过着人人羡慕的生活。

    林烁挣开贺焱的手,上前点了一桶烟花。

    烟花在空中绽开。

    真是短暂却绚烂的美丽。

    四个人玩到了十二点,远处传来遥远的跨年钟声,预示着新的一年即将开始。

    山脚下,贺博远披着外套从车上走下来。他的五官和贺焱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漠然和冷酷。

    周围有风吹来,轻轻吹起他披在肩膀上的外套。他神色微微一顿,静静地看着热闹的天穹,夜风吹来了淡淡的火药气息,还有转绿的山林传来的木叶清香。吸入胸腔的空气充满了除旧换新的气味,他的目光稍稍上抬,看向那光辉灿烂的夜空。

    新的一年要开始了啊。

    贺博远倚着车,伫立在夜风之中,回想着比“多年以前”还要久远的记忆。眨眼间都过去了二三十年了,很多事都变成了朦胧的轮廓,很多人的脸也已经模糊不清,只是有些感觉却永远在心头挥之不去。

    这一年,他还是一个人过。

    就像过去无数年一样。

    在他的前半生里,只有一个人关心过他是不是难受,是不是喜欢一个人。

    在他的后半生里,也遇到过那么一个。

    没想到那孩子居然会是那个人的儿子。

    那个孩子那么像他的爸爸。

    还好,他的儿子一点不像他。

    他儿子够傻。

    傻得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永远不会藏着捂着。

    贺博远静立片刻,坐回车上,对司机说“回去吧。”

    司机应了一声,发动车子往回开。

    烟花还在天穹中拼命绽放。

    像在竭力迎来新的一年、新的未来。

    林烁奢侈地清闲了几天。

    贺焱一个劲地往他们这边跑,最后几个人围成一桌打牌。他们不赌钱,输了往脸上贴纸条。贺焱手气差,牌技也差,输得连底裤都快掉了,脸上贴满了纸条,眼睛都快被盖住了。

    每个人脸上都没能幸免于难。

    这么玩到年初五,贺焱没法赖着了,他得回家去陪贺老爷子去拜祭祖宗。这是贺家的传统,贺焱作为贺博远的儿子当然得陪伴在侧。

    贺焱依依不舍地走了。

    沈有容嘀咕“真不知他不舍点什么,难道舍不得脸上贴的纸条”

    林烁说“你别故意气他了。”

    沈有容说“我怎么故意气他了”

    林烁懒得和沈有容辩。他说“你的假应该也放完了吧最近没接什么通告”

    沈有容不爽“你赶我走”

    林烁说“对,赶你走。”

    沈有容“”

    林烁就是他的克星啊

    沈有容当然不是没事干,作为一个当红大明星,他事儿多得很。上次演得“大片”年前刚杀青,接下来的宣传工作很多。新片里大多都是老戏骨,宣传什么的几乎都跑不动了,他这个年轻的只要多奔波几个地方。

    除了电影宣传以外他还接了个访谈、接了个综艺,很快就要忙碌起来。

    沈有容不甘不愿地和林烁、林厚根道别。

    凌老板也要回去准备让电影院开业了,凌楚和他一块离开。

    林厚根屋里只剩他们爷孙俩。

    林厚根拍拍林烁的手背“你有事情要忙就忙去吧,不用陪着我,现在有老李给我解闷”

    李老痞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怎么成了给你解闷的了你的脸可真大啊老林”

    林烁听到李老痞的声音就觉得乐呵。他转头看去,李老痞已经一脚跨进屋里。

    令林烁意外的是,李老痞旁边还跟着个人。

    是除夕那天见过一面的高老爷子。

    高老爷子说“团长,我也给你解闷来了,屋子旁边几间。”

    林厚根说“你还真搬过来了”

    高老爷子说“我还能说假的我是那种人吗”

    三个老战友又坐到一块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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