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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陈安/占有欲 第1节

作者:万灭之殇 字数:18439 更新:2021-12-21 19:45:41

    重生之陈安作者万灭之殇

    第四卷简介

    过了一把老师瘾的陈安果断改行,这一次他改当农民跑到非洲种地去了,与各方势力斗智斗勇,开垦良田万顷,秋收的不仅是粮食,还是一颗颗真心。

    第一卷

    序

    “军火商的首要原则不要被自己所买卖的货物杀死。”

    带着些许咸涩的凉风从蔚蓝的海面上拂来,吹起了男人散落在额头上的些许碎发。

    陈长安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白色的烟雾很快就被海风吹得烟消云散,没有了一点点的踪迹。

    夹着雪茄的手指随意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男人坐在阳台上平静地注视着这海天一色的美景,灿烂的阳光洒落在蔚蓝的海面上如同捏碎了的金子,细细碎碎,金光闪烁。

    真美。

    在一段时间里这样的场景曾经是陈长安想象中退休后他会拥有的生活,只是在那个场景里,他应该是满头白发苍苍,而不是在自己才四十岁不到的时候就过上这种生活。

    以及,没有手上和脚上的细长锁链。

    由远及近,一架水上飞机正从蓝天的远方渐渐显现,陈长安知道那架水上飞机上坐着的人是谁。

    一个在十年前被他收养的男子;

    一个在十年里让他倾囊相授和信任的接班人;

    一个在十年后用背叛的名义把他关在了这座小岛上的男人;

    一个和他十年前去世的弟弟陈长乐长相相似的男人。

    长乐

    每一次,每一次想到陈长乐,他的心脏都抑制不住的疼痛。

    他答应过已经去世的父母,会好好的,好好的照顾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弟弟陈长乐。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弟弟过上更好的生活。

    可最后,长乐却用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替他挡掉了一颗他刚刚卖出去的子弹。

    很可笑是吗

    每一次想到这个,陈长安都忍不住想要大笑。

    更可笑的是,他所珍惜的、疼爱的弟弟在临死前告诉他

    “哥哥,我爱你,对不起,我爱你”

    明明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才对;

    明明陈长乐的酗酒、吸毒都是为了压抑内心渗出滋生的对亲生哥哥无法抑制的扭曲的爱;

    明明自称疼爱弟弟,可是却连弟弟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说的没有错,陈长安,你就是一个没有心的魔鬼,所有的柔和仁慈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虚伪面具,你从没有爱过任何一个人,你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恶魔。

    当初叱咤风云的军火大鳄,如今被囚禁在孤岛上,被自己最信任的接班人像女人一样玩弄对待。

    落得这样一个一败涂地颜面无存的下场,是他的罪有应得。

    陈长安把抽剩下的半支雪茄随手丢到了地上,他从摇椅上站了起来,手脚上的细长锁链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他趴在了阳台上,那架水上飞机已经稳稳停靠在了岸边,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从飞机上走了下来,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陈长安忍不住地想,十年前他是不是眼睛瞎了才会觉得这混蛋小子和长乐长得像。

    尽管还隔着很远,陈长安却能从那人望向他这边的动作里看到那混蛋小子眼里的火热。

    多么熟悉的眼神,这眼神他以前也在长乐身上看到过,只不过他那羞涩的弟弟却总是低着头不敢看他。

    不像这个混蛋小子,这十年里藏得高深莫测,直到把他彻底打倒了,脱光了他身上的衣服以后才露出这种恨不得把他生吞了的眼神。

    除了在他手脚上栓链子生怕他跑了,除了总是一整夜地缠在他身上,这混蛋小子对他很好。

    可是这种好能持续到什么时候现在这混蛋小子疯了一样地迷恋他,等腻味了,等他年老色衰了,他陈长安就是一条没人要的被玩烂了的老狗。

    陈长安趴在阳台上抬起了手朝从海边大步走过来的男人笑着挥了挥手,他满意地从那混蛋小子脸上看到了惊喜又热切的表情。

    如果没记错,这是他被囚禁以来第一次对着混蛋小子笑。

    高兴吧,尽情的去高兴吧混蛋小子。

    陈长安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他弯下腰从椅子底下摸出了一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长乐,哥哥来陪你了。”

    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陈长安清晰地听到了那混蛋小子嘶声力竭的喊声。

    “叔叔你别死啊”

    这么呱噪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开枪把自己给崩了。

    “叔别想不开啊,你快醒醒啊”

    烦死了

    陈长安睁开眼睛就朝面前哭个不停的人一巴掌挥了下去“吵什么吵,闭嘴”

    第一章 糟糕透顶的重生

    第一次崩了自己没死,如果再来第二次,那就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

    至少对陈长安来讲,他不会再用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来一发子弹。

    如果死不了那就好好活着,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对他而言比死了下地狱也好不了多少。

    穿着白大褂站在医院厕所的镜子面前,陈长安双手紧紧抓着盥洗台用力闭了闭眼睛,他从没想过这种不知道是重生还是穿越,还是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可为什么偏偏要让他重生在这种人身上

    陈长安忍着杀人的冲动慢慢睁开了眼睛,聚精会神地凝视着镜子里同样聚精会神看着他的人

    一百六十斤的胖子,活像一个会用后蹄子走路的猪八戒

    在两颗大门牙的带领下,上牙就像是要随时去战场冲锋陷阵一样飞奔出来;

    如果现在把这副压在他鼻梁上的近视眼镜给丢掉了,五米以外他绝对是人畜不分;

    “操。”

    陈长安不是一个喜欢说脏话的人,可现在也只有这个字可以形容他糟糕透顶的心情,他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忍不住苦笑了起来。

    这算是老天爷给他惩罚吗

    “叔,陈叔你没事吧”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匆匆忙忙地从外边儿跑了进来,干净白皙的脸上还隐隐有着五个手指印。

    陈长安朝旁边的青年看了一眼,那双澄净乌黑充满关心的眼睛蓦地让他想起了他的弟弟,就像一张白纸,一湾清泉,干净得让他不敢去接近。

    “陈叔,医生让你在病床上躺着,你就不要乱动了。”看起来有几分书呆子气的青年搀扶着陈长安慢慢回到了病房。

    陈长安在病床上靠了下来,他扫了眼有些简陋的病房,没有电视,没有冰箱,三个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他差一点都忘记了普通医院的病房长什么样。

    刺鼻的针水味让陈长安觉得有点儿恶心,他朝旁边给他倒水,又削着苹果的青年看了过去。

    那青年见他看着自己,把削好的苹果切成了小块递了过去,一边宽慰道“叔,房子倒了可以重建,这钱没了也可以慢慢挣,你才三十多岁,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你看这美国的肯德基爷爷66岁了才创业有了现在的肯德基,咱中国也有史玉柱那样破产了后来又崛起腾飞的人,叔,你以后肯定也能东山再起。”

    听着青年絮絮叨叨的话,陈长安慢慢闭上了眼睛,他得好好理一理他的思绪。

    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因为做生意失败破产,承受不了打击割腕自杀的人,和他有着一样的姓,甚至是相似的名,只不过中间少了个“长”字。

    陈安,三十二岁,的确还年轻。

    撇除这肥胖、高度近视外加龅牙的可怕外表,三十二岁的年纪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时期,而他把自己崩了的时候,作为陈长安的他都已经四十多岁了。

    算起来,勉强算是赚了吧。

    陈安在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陈安开了口,虽然他的外表糙了点儿,不过声音倒是很好听,算是一个悦耳的男中音。

    正在吃苹果的青年差点儿噎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的男人,焦急地喊了起来“叔我是陈阳啊你不记得了”

    第二章 出院

    陈阳是陈安的侄子,去年考上了上海的大学,陈安一直在上海做生意,这几年下来也有了点积蓄,就顺便照顾一下这侄子。

    三十多岁了还没有了成家立业,而且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原因就在于陈安其实是个同性恋,喜欢男人。

    之前包养了一个小男生,结果却被那小男生联合其他人把他给骗了,公司倒闭,别墅被查封,没了事业又感情受挫的陈安选择割腕自杀,幸好被侄子陈阳即使发现给送进了医院。

    命保下来了,但人却失忆了。

    陈阳说这是好事情,忘记了以前的不愉快可以更好的生活下去,其实他不知道他的叔叔陈安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陈安实在受不了医院里的那股针水味儿,既然没事了就可以了出院了。

    在陈阳的帮忙下办理了出院手续,陈安和他的这个“侄子”一起出了医院,走出医院的一刹那,从头顶倾泻而下的阳光舒服得让陈安眯起了眼睛。

    他暗暗自嘲了起来,小岛上的阳光比上海的要美好多了,可作为一个自由人,就算这儿的空气不怎么样也让人觉得舒服。

    “陈叔,这段日子你就暂时和我住在一起吧,我那屋子不大,你先委屈委屈。上海的医院条件好,等以后让医生检查出你失忆的原因,病治好了,我就送你回老家休养一阵子。”

    陈阳个子很高,目测过去应该有一米八五以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是简单的t恤加牛仔裤,一看就是个在校大学生。

    虽然头发没怎么打理过,但凭着陈安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这小子长得还算不错,可为什么明明是叔侄,他自己就是这副模样

    陈安脸上戴着个口罩,虽然才从医院出来,他已经想着要再进医院把他这难看的牙齿弄一弄。

    如果以后都要以这个身份和这个人活下去,那一切都得按照他的想法来,位高权贵又养尊处优的陈爷忍受不了他以这副难看的模样活着。

    从前的时候,每次谈生意或者开会,在那一水的大肚子军阀或者军火商里,陈长安永远都显得鹤立鸡群,这男人习惯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再加上本身长得玉树临风颇有气质,要不然后来也不会被自己栽培的兔崽子掀翻在了床上。

    一想到当年他养了十年的兔崽子居然对自己有那种肮脏的心思,陈安就气得牙痒痒。

    “真壮观啊,这是不是在拍电影呢”陈阳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和陈阳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的陈安回过神来,他顺着陈阳的视线望了过去,马路上一连有十多辆黑色的豪华轿车从他们面前驶过。

    陈安瞳孔猛地收缩,这些车牌号和车子看起来很熟悉,不就是他在上海的车吗往常只有他回到上海,或者有什么重大事情的时候才会安排这么多辆车子。

    正好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陈阳正准备过去的时候旁边一个人就想插队,往他们面前一站拉着车门就要进去。

    “唉,我们先排着的,你不能插队的。”陈阳赶忙抓住了那人。

    “让开让开,拉什么拉”那人把陈阳的手拍开,吼了两句正准备坐进出租车里去的时候,衣服领子就被人从后面揪住。

    那插队的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直接被人拽着衣服领子一把推到了旁边倒在了地上。

    “愣着做什么,上车”陈安把陈阳塞进了车子里,他自己随后也坐了进去,刚刚被他推倒在地上的男人爬了起来就要冲过来,陈安不客气地一脚踹过去又把那人踹翻了。

    “跟上前面的车队。”车门一关,陈安冷静的说道,好像他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做一样。

    倒是一旁的陈阳彻底愣住了“叔,你刚才好厉害。”

    陈安淡淡瞥了眼旁边的傻小子“学着点。”

    第三章 墓园

    计程车在一处墓地外面停了下来,陈安打开车门就直接走了下去,还在车子里的陈阳赶忙喊道“叔,等等我。”

    “唉唉小伙子,给钱啊”计程车司机赶紧喊住了陈阳。

    等陈阳给完钱以后就不见了陈安的影子,完了完了,叔该不会是跑这里来自杀吧

    陈阳赶紧跑到了墓园里四处找了起来,幸好陈安那体型和戴口罩的模样还算显眼,他很快就在一棵树下找到了那个男人。

    “叔,我们回去吧,你刚刚从医院出来,到这种地方不好。”陈阳拉了拉男人的手臂,后者却无动于衷。

    “叔,你在看什么呢”见陈安始终盯着某处,陈阳顺着男人的视线望了过去。

    就在不远处,一群西装笔挺的黑衣人个个神情肃穆地围在一块墓地旁边,可以看到其中一个戴着墨镜,梳着大背头的挺拔男人站在最前面的地方,手里还抱着一个骨灰盒。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电影里的黑帮老大葬礼一样,陈阳本能地觉得那些人很不好惹,他轻轻拉了拉陈安的衣服袖子“叔,我们回家吧。”

    “家”陈安冷冷一笑,他原本的家应该是不远处的那块墓地,噢,不对,应该说是那个骨灰盒才对。

    似乎感应到什么一样,不远处抱着骨灰盒的男人偏过头朝陈安他们的方向望了过来,只是墨镜后面的眼睛只能看到一胖一瘦两个人的背影。

    感觉到了背上那如同刀刃一样的锋利目光,陈安嘲讽似的淡淡一笑,就算他现在出现在陆锋的面前,那个兔崽子也绝对认不出他来。

    在墓园外面坐上了出租车,陈安坐在车里闭上了眼睛,看着自己的骨灰被埋葬他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真是有够讽刺的。

    几辆黑色的轿车从他们旁边行驶而过停靠在了墓园的旁边,也堵住了他们离开的道路,听到了出租车司机抱怨的声音,陈安睁开眼睛透过窗户望了过去。

    一辆加长型黑色轿车停靠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几个高头大马的保镖在旁边站着严阵以待,一个打着黑伞的保镖拉开了轿车的车门,从车子里走下来了的男人有着不俗的海拔,一头浅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哇,今天怎么这么多黑衣人,连老外都出来了。”陈阳也探着脑袋一脸好奇地看着。

    陈安眯起了眼睛,随着计程车的开动,他们离墓园越来越远,他看了眼那个打着黑伞走进墓园的金发男人,随即慢慢回过头来。

    没想到伊万诺夫也来了,他和伊万诺夫可以算得上是“老朋友”了,正确的来说,应该是和伊万诺夫的父亲才对。

    1991年苏联解体,当时开始军火买卖没多久的陈长安和伊万诺夫的父亲一同合作,将大批大批的武器从解体后的苏联运出,而当时的伊万诺夫只是一个喜欢和他要巧克力吃的小屁孩儿。

    到了2007年以后,陈长安在国际上遇到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这个家伙正是当初跟在他屁股后边儿一口一个“陈叔叔”的伊万诺夫。

    这几年他和伊万诺夫俨然成为了彼此最大的竞争对手,当然有时候面对来自其他地方的对手时他们也会偶尔联合在一起,但更多的时候他们仍然处于竞争和对立的位置。

    陈安没想到伊万诺夫会亲自跑过来,那个家伙来做什么,给他扫墓

    还是庆幸一个竞争对手就这么死了

    如果伊万诺夫在暗自高兴的话,陈安想那个家伙不会高兴太久。

    陈安冷冷一笑,他现在活着,他也终究回归。

    第四章 回家

    “叔,这阵子你就暂时先和我挤挤。”陈阳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呵呵笑着的样子透着几分纯粹的傻气。

    陈阳提着行李走进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陈安跟在后面瞥了眼已经生锈的楼梯扶栏,这栋居民楼估计也有二十年的历史了。

    到了四楼的时候陈阳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伴随着老旧安全铁门刺耳的“咔嗒”声,一个很小但是很干净的房屋展现在了陈安面前。

    他朝屋子扫了一眼,目测总面积不超过他在曼哈顿的卫生间。

    房间一共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平时都是陈阳自己一个人住,那卧室小得只够放一张床,里面还带着一个堆满了书本的书架和书桌,衣服则是整整齐齐地挂在一个布衣柜里。

    “叔,我得去上课了,这是房间的钥匙,冰箱里有吃的,你要是觉得闷了就出去转一转,下午等我回来,我给你做饭。”

    陈阳把行李放了下来,一边低头看着手表,把陈安给安置妥当了才有出了门朝学校飞奔过去。

    陈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屋子干净又简单,找不到一个烟头更找不到半根烟。

    他走到了窗户旁边儿,看到陈阳朝附近的大学快步跑了去,对于这个“侄子”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但看起来这个有点傻兮兮的年轻人倒是个有孝心的人。

    陈安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打开了那台不知道从哪个旧货市场淘来的电视机,电视上正在放着爱得你死我活的偶像剧。

    看了两眼就觉得没趣,陈安站起来走到了陈阳的卧室里,那小子的床头摆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他走了过去坐在床上把电脑打开,很好,没有设置密码。

    在网络上输入了“陈长安”三个字,出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果然完全找不到他死了的新闻。

    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陈安心里迅速盘算着他以后的打算,既然活过来了他就没想再死一次。

    陆锋

    呵呵,他会让叛徒付出代价。

    在医院里没有好好洗过澡,陈安站在只要塞两个成人进去就能把厕所塞爆的小卫生间门口用力闭了闭眼睛。

    虽然万分嫌弃,可他也没办法到其他地方去洗澡,只能将就一下了。

    只是洗澡的过程对陈安来讲同样糟心,尤其是当他的手摸过自己身上那些肥腻腻的五花肉时,他真是恨不得拿把菜刀来把自己给剁了,简直像是在给猪搓澡。

    洗完澡以后陈安裹着个大毛巾就跑房间里打开了行李,这“陈安”以前估计有点小钱,衣服也有一些名牌,只是一件件花枝招展的看起来怎么就那么俗气。

    找到一件还算简单干净的衣服套上,陈安又回到了卧室的床上打开电脑搜寻了起来。

    俗话说狡兔三窟,他的大部分资金估计早就被陆锋那个兔崽子给控制住了,可是像陈安这样狡猾的老狐狸永远都会给自己留几条后路。

    他既然可以在陆锋的禁锢之下找到一把枪把自己给崩了,也能在现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给自己找到钱。

    “找到了。”

    一双被横肉挤压的凤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不过很快陈安脸上的笑容就僵凝住了。

    不是因为资金出了问题,而是他无可避免地透过屏幕隐约看到了自己现在好似猪头一样的面容。

    重返军火大鳄宝座的第一步减肥

    第五章 情敌与对手上

    整个世界就如同一个金字塔,金字塔最底端的人如同蚂蚁一般勤勤恳恳的工作,而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人则把自己当成天神一样俯瞰着那些创造财富的可怜的平凡人。

    两指间夹着一根雪茄,伊万诺夫深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将烟雾从口中吐出,半透明的烟雾撞在酒店的落地玻璃窗上变得支离破碎很快就消散开来。

    单手插在裤包里,这个有着典型东欧人特征的男人屹立在上海外滩酒店的高层,一双蒙了一层薄冰的浅蓝色眼睛静静注视着这纸醉金迷而又现代奢华的夜景,

    可不管是金字塔顶尖的人还是最底层的人,他们终究难逃一死。

    只是,陈长安死的过于突然。

    这双仿佛北极冰层下的蓝眼睛微凝,伊万诺夫的浅金色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下透着冷金属一般的光泽,在这个属于陈长安的家乡,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和陈长安认识的过往。

    第一次看到陈长安的时候伊万诺夫还只是一个穿着长筒袜,皮鞋和吊带裤不满十岁的小屁孩。

    时值苏联解体,大批的军火贩子涌入了乌克兰,这其中就包括一个名为陈长安的中国人。

    年幼的伊万诺夫坐在家中的地毯上摆动着玩具枪,他偶尔偷偷朝那个正在和自己父亲谈生意的黑发男人望了过去。

    二十多年前的陈长安年轻气盛,风华正茂,戴着翠玉扳指的两指间夹着一根雪茄,偶尔因为搓动雪茄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些雪茄发出的声响就如同千万只蚂蚁一样在伊万诺夫的胸口上爬过,又酥又麻。

    那个据说是落魄贵族的男人总喜欢抽着一根雪茄,口中缓缓吐出一口虚无缥缈的白烟,那双在眼底闪着血光的黑色眼眸像极了伊万诺夫在噩梦中见过的魔鬼。

    从那个时候起,伊万诺夫就知道那个名为陈长安的男人是个魔鬼,而且还是一个会勾人的魔鬼。

    他怀念小时候跟在陈长安背后要巧克力,那男人微笑着弯下腰时伸手揉揉他脑袋的举动。

    “对于长安的事情,我感到十分抱歉。”

    听到了身后停在不远处的脚步声,伊万诺夫转过身望向了那个沉浸在阴影中面色阴沉,而又冷酷的男人陆锋。

    “他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冷硬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冬天被冰雪覆盖的钢铁,这个人就像是他的名字那样,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事作风,就像是刀刃上的锋芒,锐利逼人。

    过于锋利的刀刃可以用来杀敌,可是不小心也会伤到自己。

    不知道陈长安当初在培养这个叫陆锋的神经病时,有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自己也会被自己亲手培养的武器伤到。

    “这可真是有趣,听起来你似乎很尊敬他。”伊万诺夫抽着雪茄,浅蓝色的眼睛里透着几分嘲讽的冷笑,看着这个接替了陈长安的男人。

    他最开始认识陈长安的时候,那个男人身边跟着的还是一个叫陈长乐的人,那是陈长安的弟弟,一个看起来文雅、干净又温柔的漂亮男孩子。

    像这样干净而且内心过于柔软的人不适合干军火买卖的勾当,二十多年前的伊万诺夫以为陈长乐愿意跟着陈长安,是因为他们是兄弟。

    不过在伊万诺夫拥有了第一个女人,过了青春期之后,他就知道陈长乐当初始终看着陈长安背影的眼神里有的不只是崇拜和信任,还有深深的迷恋。

    他不喜欢陈长乐,因为陈长安对陈长乐总是很好。

    十年之前,陈长乐替陈长安挡了子弹死了,在陈长安身边的人也变成了这个叫陆锋的家伙。

    比起陈长乐来,伊万诺夫更讨厌陆锋。

    第六章 情敌与对手下

    就伊万诺夫看来,陆锋只是一个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这个叫陆锋的小子是陈长安在非洲发生意外时捡回来的,陆锋的父母在一次非洲部落间的战乱中死去。

    明明卖给非洲部落枪支的人是陈长安,明明是那些枪支杀害了陆锋的父母,可陆锋最后还是跟着陈长安走了。

    伊万诺夫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陈长安要把陆锋带走,或许是因为那场战乱里,陈长安的弟弟也死了,而陆锋又看起来很像是他弟弟小时候的样子。

    伊万诺夫第一次见到陆锋的时候,是在一个军火贩子内部的会议上。

    当时的陈长安因为身上受了伤在家里养了一年才出来,再出来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一个十岁出头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小子,那小子就像是一条忠诚的狗一样跟在陈长安的身边,低着脑袋,默不吭声。

    没有人特别留意到那个叫陆锋的少年,直到席间有人对陈长安出言不逊的时候,那小子从怀里拔出枪来对着那家伙的脑袋就是一枪,而那小时候陆锋也仅仅是跟在陈长安身边一年而已。

    没有愤怒,没有复仇,只有满满的忠诚和藏在眼底的疯狂,而这份无怨无悔的忠诚和疯狂,也让陆锋成为了陈长安指定的接班人。

    “当年在非洲的时候,陈长安虽然活了下来但是身上也中了子弹,这些年以来他渐渐把手头上的生意交给了你,就意味着他早晚会因为身体原因而把位子让给你。”

    伊万诺夫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他朝陆锋的方向吐出一口白烟,冷冷笑着,“你是为了什么,这么急不可耐地要篡夺他的位子。”

    “这和你无关,伊万诺夫。”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冰冷的像是一个机器人。

    “他真的死了吗,陈长安,那个像老狐狸一样狡猾的男人真的死了吗”伊万诺夫的目光紧紧逼着陆锋,就像是要剖开对方的胸膛看一看,陆锋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还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伴随着伊万诺夫的逼问,陆锋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我和你没有任何谈话的余地。”

    陆锋身后的几个保镖纷纷作势要把枪拔出来,伊万诺夫啧了一声,戴着鸽子血一样红宝石戒指的手指轻轻摇了摇。

    “放轻松,你要知道我如果死在了这里,对你来讲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伊万诺夫抽着雪茄慢慢朝陆锋走了过去。

    在错身而过时停顿了下来,看着对方好似刀锋削过一样棱角分明的侧脸,他轻声笑着,语气笃定“你舍不得杀死陈长安。”

    没有再看陆峰一眼,伊万诺夫大步离开了这昏暗的房间,他可以感觉到陆锋投射在他身上刀锋一样锐利的眼神。

    伊万诺夫嘲讽似的扬了扬嘴角,被他说中了

    陈长安啊陈长安,你这只老狐狸到底在哪里,要早知道你这么容易对付,我当初就应该找机会把你上了。

    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伊万诺夫将剩下的雪茄丢在了地上用脚踩灭,忽明忽暗的点点火光,最终归于死寂。

    第七章 疯狂的背叛者

    这世界上最冷酷残忍的男人,一定是叫陈长安。

    要如何让一个人遭受到最残酷的刑罚,那就是摧毁一个人心里最珍惜的美好。

    陈长安当然知道陆锋最珍惜的是什么,也知道亲手杀死陆锋不会带给这个背叛者最痛苦的结局。

    他选择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在陆锋的面前。

    一晚又一晚,不停地在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名为陈长安的男人,慵懒地趴在阳台上向他挥着手。

    他以为这个男人终于肯接受他了,可那温暖笑容的背后却是极致的残忍。

    天堂和地狱,真的只有一条线而已。

    昏暗的房间里流淌着舒缓而华美的夜曲,空灵的女低音在点唱机中伴随着大提琴低吟浅唱,悠扬而飘逸。

    一缕冰冷的月光透过窗户在房间里洒落,身穿黑色西装的冷峻男人在月光下用他那干净而又修长的十指弹奏着钢琴。

    陆锋闭着眼睛好似沉浸在了音乐之中,这是陈长安最喜欢听的钢琴曲,他从第一天跟随在那个男人身边就不停地练习,只因为这是陈长安最爱的音乐。

    “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男人缓缓地睁开了那双如同深渊般深邃不见底的黑色眼瞳,他往屋子里的一把摇椅望了过去,那里空空如也,他却看着椅子笑了起来。

    那是陈长安生前经常坐着的椅子,那个男人并未离开他,仿佛一直还在那里闭着眼睛静静地听他弹奏。

    “长安,好听吗”

    陆锋自言自语着,一边轻轻哼了起来。

    他从钢琴旁站了起来,点唱机中的歌声仍然飘荡在昏暗的屋子里,凉风吹起窗帘,一缕缕月光涌入到了房间里,照亮了房间的半面墙壁。

    在那半面墙壁上挂着一幅幅人的绘画。

    在一幅画上,是一个抽着雪茄手里拿着酒杯的男人正坐在一把摇椅上,低垂的眼眸仿佛若有所思;

    在旁边的另外一幅画上,画上的男人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张黑色的大床上,男人微皱着眉头似乎睡得不安稳,略显苍白的身体上有着情爱过后的红色斑点,被黑色绸缎铺满的大床就像一个旋窝,仿佛要把那苍白的男人卷入其中。

    一幅又一幅,房间里挂满了画,画里的男人都有着同一张脸。

    画上的男人或者是宛如君王般带着轻蔑地目光俯瞰众人,或者是如同一头受伤的猛兽被锁链束缚摆出了让人难堪又格外情色的姿势,亦或者是眼中满是冷漠地注视着画外的人。

    无一例外的,都是一个名叫陈长安的男人。

    “长安”

    仿佛梦呓般地念着男人的名字,陆锋神神叨叨地笑了起来,他宁愿陈长安亲手杀了他,也不要忍受生不如死的现在。

    “你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一定还没有死。”

    魔咒一般地念着,陆锋轻轻抚摸着画像上男人的脸颊,闭上眼睛贴了上去,仿佛那个男人仍然在他的身旁看着他。

    第八章 叔侄

    “陈阳,你刚刚在喊我”

    坐在电脑面前的陈安好像听到有人在一遍遍念着他名字,像是在幻听,又像是真的,他抬头朝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的年轻人喊了一声。

    “啊叔,什么事”

    手里端着一盘新鲜出锅的热菜,身上系着围腰,陈阳匆匆忙忙地把一盘鱼端了出来,用围腰擦了擦手疑惑地看着男人。

    “没事,你去忙。”

    陈安重新把目光转移到了电脑屏幕上,看起来他真的是幻听了。

    “哦,叔,你准备一下,马上可以吃饭了。”

    陈阳转过身又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厨房里。

    没过一会儿就开饭了,陈阳把碗筷整整齐齐地放好,这桌子上满满的都是热腾腾的饭菜,有鱼有虾有蔬菜,色香都有了,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吃了好几天医院饭的陈安顿时食指大动,正准备夹菜的时候就见陈阳给他剥了个虾放进了碗里,明明是个年轻小子,却跟妈妈一样唠叨了起来。

    “叔,你刚出院身体虚,多吃点海鲜补补。”

    陈安心安理得地把虾仁夹起来送进了嘴里咀嚼起来,唔,味道还真不错。

    “看不出来你还会下厨。”陈安满意地点了点头,吃完了一个虾仁以后陈阳又给他剥好了第二个。

    被夸奖了的年轻小子笑得跟春天的太阳一样灿烂,想起现在的陈安已经失忆了,陈阳便说道“小时候爸爸忙着工作,没什么时间带我,就自己学着弄了。”

    “来,叔,多吃点。”陈阳又给陈安夹了几块鱼肉。

    这小子虽然有点儿憨憨傻傻的,但人看起来不错,会打扫卫生能下厨,还是名校里的高材生,人也长得干干净净十分英俊,倒是让陈安想起了他的弟弟。

    晚饭过后陈安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沙发上敲敲打打,他一边看着信箱里的邮件,一边偶尔抬头看看厨房里忙着收拾的陈阳。

    就在刚才,他调查了“陈安”和陈阳的身份。

    陈阳的爸爸总共有五个兄弟姐妹,其中陈安排名最小,一家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四线小城市里普普通通的百姓。

    陈安小时候读书不行,后来就到了上海发展,打拼多年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会回回老家,和侄子陈阳的接触并不多,也就是陈阳到上海来上学了以后才会偶尔见见面,给侄子买点东西什么的。

    至于陈阳,是家里唯一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孩子,从小就懂事,人长得帅气,可惜在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陈阳现在还有一个女朋友,这学期刚刚好上,仅限于拉拉手的程度。

    啧,还真是纯情。

    陈安看了一会儿陈阳的资料,抬起头见陈阳正奋力地擦着桌子,他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说道“陈阳,明天我中午不在家里吃饭。”

    “叔,你要去哪儿”陈阳一愣。

    “找工作,上班。”陈安按下一个按键,看着自己银行账户的存款额不停地升高变多。

    “叔,你才刚刚出院还是好好休息两天吧,等身体好了再找工作也不迟。”陈阳立马就跑了过来,一副担忧的模样。

    “在家里待着太闷了,闷出病来怎么办,我刚刚在网上找了个工作,很清闲,打算明天去看看。”陈安笑着伸出手就捏住了陈阳的下颚,一双好看的凤眼微微上扬,“就这么说定了。”

    等陈安关了电脑进了卧室,陈阳还在原地一阵阵地发愣,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刚刚被捏住的下颚,突然发现他叔叔的眼睛还挺好看的。

    “叔”陈阳走到了卧室门口试着开门,却发现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我睡里面,你睡客厅,年轻人要体谅病人。”门开了,陈安抱着枕头和被子塞给了陈阳,说完话又把门给“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陈安把门反锁上,伸了个懒腰没有立刻就回床上睡觉,他打开了房间的简陋衣柜看了起来。

    这陈阳还真是有够简朴的,衣服没有几件,料子也差,一看就是几十块钱的东西。

    “叔,那你早点睡啊,明天早上我给你把早点弄好,你醒来了热一热就能吃。”

    门外传来那小子关心的声音,陈安忍不住扬起了唇角,他有多久多久,没有听到这种简单又质朴的关心了。

    自从长乐离开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真心真意地对他了。

    第九章 陈安的“工作”上

    直到阳光从窗外打在了陈阳脸上的时候,他才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高度近视带来的后果就是睁开眼睛以后看到的是一片模糊的景象,阳光带着雾化朦胧的效果,打在一个个模糊的色块上让人感觉像是来到了天堂。

    陈安伸出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等脑袋渐渐清醒了以后才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眯着眼睛抓过旁边的眼镜戴上,一边看了看床头上的闹钟。

    早上九点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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