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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恩_第51分页

作者:轻微崽子 字数:13983 更新:2021-12-21 19:43:45

    头发上,沈寒香抬眼看见他时,陈川已在那里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一怵,沈寒香扭过脸,朝李玉倩说“想吃你做的枣泥糕了。”

    “一早问你吃不吃,你不吃,这会儿又想起要吃了当真我倒霉,专来伺候大小姐的”李玉倩气呼呼地说,但几乎立刻就跳起来,将莲蓬放一边,拍干净衣裳,进去厨房忙了。

    陈川这才缓缓走来,走到沈寒香的面前,他久久的不说话,那气氛让沈寒香后悔没留下李玉倩,她简直想站起来夺门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二三

    陈川在沈寒香跟前坐下,沈寒香想叫个人来给他倒茶,却被握住了手。

    沈寒香将手抽回来,低着头“陈大哥。”

    “怎么瘦了”

    沈寒香甚至不敢看陈川的眼睛,她大概知道,她身边的人都觉得她可怜,只有她自己知道笃信孟良清并未做一丝一毫对不住她的事情。

    自上次与沈寒香说明自己的心事,陈川已许久没见过沈寒香,她似乎有意避着他,每次他来,沈寒香不是出了门,就是在休息,他自然是贴心的,从不打扰。后来也来得少了。

    “陈大哥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陈川苦笑道,“我们什么时候生分成这样了”

    沈寒香咬着嘴唇“是我不对,对不起,陈大哥。”

    “你没有什么不对的,从前你是侯府的人,很多话我不能说,说出来便是越界。上次来,你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彻底断了我的念,那些话,可能再也没有说出来的机会。我来,不是为了来逼你。”

    沈寒香低着头,年少时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浮现在心头,没有一次,不是陈川帮着她,护着她,她不该对他这样,他没有什么错。

    “只不过想你今日可能心里不大好受,来看看你,或者晚上一块儿出去放河灯。凤阳郡里每年六月二十四荷花仙子生日之后,河灯要放足一个月,祈求仙子保佑。”

    陈川看着沈寒香“你成天都闷在屋子里,我想你也许会想去。”

    没等沈寒香说话,陈川神色黯然,正要起身,忽然听见沈寒香说“好”

    一丝诧异飞快掠过陈川眼底,随即是更多欣喜。

    “不过李姐姐和二姐也一同去,好吗”沈寒香的眼神里有请求。

    陈川哂然“好。”

    是夜,荷香流溢得满城都是,凤阳郡里,放灯滨上,挤满了放灯的男男女女。各色裙裾飘扬,映着脚边的手上的花灯。

    李玉倩依次点亮四盏花灯,做成莲花形状的河灯小小地蜷缩在人们掌心,寄托着每个人的心愿。

    “你写的什么”李玉倩话音未落,只见沈寒香已将纸条卷起,笑着捶她,“哎,你这人,怎么越发小气了不给看就不给看,看我待会儿不把你的灯打到水里去”

    李玉倩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一头有钩子,将一盏盏河灯往水中央推去。缓缓流动的河水,承载着满满一河的心愿,将它们带向远方。

    “咱们去吃点什么吧,难得出来一趟。”李玉倩拍拍手站起,裙子边缘在水里浸湿了,沈寒香蹲下身去替她拧干,她目光飘向岸上,等不及裙子拧干就往前跑去。

    沈蓉妍忙敛衽一礼,追李玉倩去了。

    陈川把沈寒香从地上扶起,指了指河边“洗完手再走吧。”

    “嗯。”沈寒香点点头。

    “你许了什么愿”陈川蹲在沈寒香旁边,也打湿手,凉沁沁的河水让他心绪宁静。

    “你呢”沈寒香偏着头看他。

    “我什么愿望也没许。”陈川笑了笑,“我相信心愿都要自己亲手达成,不断努力,再辛苦也不放弃,终究能达成心愿。”继而他想到了什么,笑里带了自嘲。

    “那我也什么都没许。”沈寒香瘪了瘪嘴,拍拍裙子站起身。

    “我是真的什么都没许。”陈川无奈道。

    河面小小的河灯倒映在沈寒香眼里,成为一点点极小的星辉,她在裙上擦干了手,侧头看陈川“很久以前,我没有力量保护身边的人,我的家人、孩子、爱人,家人一个个因为钱财变得世故,彼此离弃;孩子生而有残缺,无法健康成长好好活下去;爱人心里装了别的人和事,再顾不上当初的誓言。那时候我知道时间和生活的可怕,它让人成长,也让人见识到丑恶,在丑恶中让人丢失自己。现在,我有力量保护我的家人、孩子、爱人,让他们远离俗世纷扰,你们读书的人,常常说钱财如粪土。但生而没有权势,只有钱能傍身,能让自己在乎的人饿了有东西吃、冷了有衣服穿,病了能找大夫,也能获得更多的自由和选择。我是个女人,现在我是个孩子的母亲,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小宝能健康成长,一世平安。旁的”她遥遥望着天际,思绪一时间飘得很远,前世今生交织在一起,微笑里饱含着释怀,“上天已经给了我太多,比旁人都要多,再奢求些什么就太贪心了。”

    陈川抬起手,想揽她入怀,又将手放下,他说“你能将心里话说给我听,我比任何时刻都高兴。”陈川英俊的脸孔上浮现出笑容,像小时候一样毫无心机,“固然你不喜欢我,但未必我不能保护你陪伴你,再不济,你也仍是我的沈家妹子。”

    “嗯,我永远是你妹子,也永远是我大哥的妹子。”

    陈川苦涩地笑了笑,跟在沈寒香后面,挤进人群里,向岸上走去。

    当年秋,凤阳郡大大小小的街道都是湿漉漉一片,黄叶落了一地,粘在青石街面上。每当马蹄声踏破寂静长街,街道两旁就有人撑开窗户,从楼上往下小心窥看。

    东门的刑部尚书渎职误判被查,西门的吏部侍郎贪污受贿被抓,连太子太傅都被牵连入狱。忠靖侯孟良清领天子龙纹金牌,查处有罪之臣。

    一时间以前太傅阮国忠为核心的阮派门生人人风声鹤唳,闭门谢客,陈中丞三日不上朝,第四日查到陈家府邸,从地道中拉出了哆哆嗦嗦的陈中丞,中丞大呼冤枉,仅着亵衣的中丞大人被拽出地面之后,以此为奇耻大辱,一头撞晕在地道口的石狮子上,染红狮子的血迹经七夜细雨冲刷不能洗去。

    第八日,陈中丞以叛国罪论处,于菜市口问斩。

    凤阳吏变自八月十七始,十万孟家军调集在凤阳郡外,强行镇压。

    八月十八日晚,天气稍霁。

    “快,装车,仔细着些,别砸了我的宝贝古董。”林氏袖手站在门口,死盯着家仆,生怕砸了东西。

    沈蓉妍在旁搀着林氏。

    林氏握着女儿的手,不悦地拧眉望向门内“怎么你大哥三妹还不出来。”

    话音未落,沈柳德从里面抬着一口大箱子出来,直接装上马车。

    “孙氏呢”林氏又问。

    “在后面,带五妹妹一路。”沈柳德拍了拍手,呼出一口热气,张望了一圈,向沈蓉妍问“三妹呢”

    沈蓉妍道“没和大哥一块儿吗方才她让三两过来了,说去找大哥一路的。”

    沈柳德搔了搔头“没有啊,怎么回事这丫头,赶紧找赶紧找。”沈柳德一番大呼小喝,使唤七八个小厮去找沈寒香了,自己牵着沈柳容上车。

    黑黢黢的巷子里,因凤阳郡全城戒严,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也不点灯。一盏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灯笼停在一户人家门口,不一会儿,“咚咚咚”的敲门声响。

    门开了,里面露出陈川的脸,该当睡觉的时辰,他衣冠整肃,像是正要出门。

    沈寒香愣了愣“陈大哥今晚也要走”

    “怎么你来了,不是说你们收拾好,派个传话的来就是吗”陈川看了看她身后,空无一人。

    “我想回侯府一趟。”沈寒香盯着他,神色异常坚决“有一件事,要找夫人问清楚。”

    陈川想了想,安排几个下人将行李直接带去沈家,自己牵马出来,把沈寒香抱上马,才踩着镫子翻身上马,抱着她的腰喝道“坐稳了,叱”

    凤阳郡的忠靖侯府乃是重新买下的一间五进大宅,但比在京城时,还是落了下乘。沈寒香没来过,但朱门紧闭,从正门显然进不去。

    马儿在巷子口停下,沈寒香看了一眼陈川“怎么办”

    “你要见孟良清吗”陈川将马拴在远处院墙一棵大槐树底下,十分隐蔽。

    沈寒香看了看院墙,这里是南方,墙修得比北方要低矮许多,目测只有两三米。沈寒香四下看了看,指着一棵生长得弯曲怪状的树“我想从那里上去,陈大哥陪我一块儿,要找一个人,光禄大夫家的女儿郑书梅。陈大哥可见过她”

    “在行宫见过两次,她常常去德妃那里走动。”陈川点了点头。

    沈寒香松了口气,又想了想“带着我可能累赘,不如能将她带出侯府来,让我跟她说几句话吗”

    陈川抬头看了看,院墙不高,借助沈寒香说的那棵树,要爬进去不是难事,只不过得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郑书梅带出来,未必没有失手的风险。沈寒香看了他两眼,从身上摘下一只锦囊“这个,我与她都有,是阮氏的赏。你告诉她,我就在这里等她,如果她要去喊人,你立刻跑,我们即刻离开,连夜离开凤阳郡。如果她肯出来见我,自是再好不过。”

    陈川把东西收好,沿着树干爬上去,越过院墙翻入侯府。

    浮云遮蔽着几颗疏星,沈寒香抱着肩,站在树下走来走去,脚步停下,她抱着马脖子,摸了摸它的鬃毛。

    从沈柳德说要离开凤阳,她就想要找阮氏问问孟良清所中之毒,但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直至今日,沈宅众人都在搬东西,家中一点点变空,就好像把沈寒香心里的房子搬空了。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和孟良清重逢,也许是因为即将离开,她思绪中的脉络也清晰起来,她唯一的牵挂原来不过是孟良清所中之毒,阮氏给他吃了什么药,究竟是不是毒,又有没有解。这个问题迫切压着她,终于,马车堆在了沈家大院门口,沈寒香溜出家。

    沈寒香站在墙下,静静凝望墙头,也许郑书梅能知道点什么,带给她好的消息,她还可以为孟良清做点什么。

    一墙之隔,她所爱之人就在墙内,唯独遗憾的是,她却没有办法去见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二四

    不知等了多久,更深露重,沈寒香在墙下来回踱步,既怕陈川会被抓住,带累陈川,又怕郑书梅不肯跟着陈川出来,白跑一趟,更怕郑书梅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叫出来也白搭。到后来,沈寒香觉得今晚跑来侯府的主意简直糟透了。

    马儿忽然打了个响鼻,身后传来不易察觉的嘘声,沈寒香扭头一看。陈川从一扇偏门出来,失望浮现在脸上,沈寒香道“没找到人么”她向前走了两步,“算了,那我们走吧。”

    一袭银白斗篷旋身自陈川身后走出,来人将帽子揭下,露出白如满月的一张脸。

    郑书梅道“怎么不是来见我的既然不想见,那我回去了。”

    沈寒香惊喜道“你来了”

    陈川看了看若隐若现的前门,侧门在郑书梅身后合上,她看了一眼,对沈寒香说“我的人,不必担心,劳烦陈大人把风了。”她两步上前,握住沈寒香的手,带着她走进巷子深处,黑暗中她的眼睛犹如两洞微火,映照着侯府墙檐下的红灯笼。

    “这么晚找我,想必有要紧事,我已睡下了,才起来,让你久等了。”郑书梅看着沈寒香,嘴唇犹疑地动了动,目光将沈寒香从头到脚打量个遍,方道“究竟所为何事”

    沈寒香袖中拳头捏紧,咬牙道“阮氏谋害亲子,孟良清身子弱并非因为娘胎出来带病,而是中了毒。毒是阮氏所下,不知她有没有向你提起过。”沈寒香语速平稳,每吐露一个字,都不放过郑书梅的表情。

    郑书梅秀眉一挑,将沈寒香的手松开,旋即眉头蹙起“你已不是侯府中人,此事与你毫不相干,若要置身事外,就不要过问这些了。孟良清,他待你也不如何。”  郑书梅朝巷子深处走了两步,停住脚,抬头看了看头顶灯笼,语声怅然,“他那个人,心肠硬起来,比谁都可怕。整个阮家都快被他连根拔起,你们年少相识,又落了什么好,还不是被休弃。不是我要说你,能离开这座大宅子,是你的福气,这里不适合你。这几日凤阳郡的商人都在外迁,沈家也不该例外,能走就走远些的好,朝堂不是什么仁慈的福地。一朝云端,一朝地狱,谁都逃不过。”

    “那你呢”

    郑书梅转过头,苦笑道“我父亲是光禄大夫,严相的夫人是我姑姑,打一生下来,我就知道我的夫婿必定是忠靖侯的公子,这一辈子我只是阮家一步无足轻重的棋,放在哪里从来不由己。我在侯府里没有朋友,起初我讨厌你,打你进了门,孟良清眼里就谁也看不见了。后来我才发觉,他眼里从来都没有过别人。我还没有喜欢过谁,就失去了去喜欢谁的资格。有时候我又羡慕你,又嫉妒你,也看不起你。站在你身边,我有大家小姐的自傲,却又忍不住想亲近你,因为比起侯府里其他人,你给我的感觉更安全。”

    “你从来没说过这些”沈寒香没想过,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那个总是在她面前一副要做她主的郑书梅,竟有过这么多想法。

    “我们这种人,生来就是为了想这些。”郑书梅自嘲道,从袖中摸出一件物事来,递给沈寒香。

    “这是”那是一只黑色的陶埙,表面细致光滑,摸在手里很是舒服。

    “这是我家乡的特产,总算当初你进府时我说的话,也做成了。”郑书梅道,“快走吧,我不能出来太久,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等一下。”沈寒香拉住郑书梅的袖子,她的眼神坚毅,透露出不容拒绝的意味,“你知道孟良清中的是什么毒对吗方才听我提及,你并没有意外。难道真是来自西戎的毒”沈寒香咬住嘴唇,“这对我很重要,求你告诉我。”

    沈寒香膝盖一软,想给郑书梅跪下,被她一把扶住。

    “你就那么喜欢孟良清吗”郑书梅觉得不可理喻,“他没能兑现对你的承诺,即便有阮氏阻挠,但他确实没有给你正妻的地位,甚至放任市井流言,现在还休了你,你们已经桥归桥路归路”

    “对,我是喜欢他,很喜欢。不管他怎么做怎么想怎么对我,我都想找到医治他的办法,要是不去试,要是他真的因病去世,我会后悔一辈子。这一辈子还那么长”沈寒香认真地看着郑书梅,“我不能在后悔里度过余生。”她深吸了口气,“况且,他是我孩子的父亲。”

    “那孩子果然是他的。”郑书梅似松了口气,想起什么一般,忽然松了口,“西戎人已在凤阳郡里了,就在城中鑫源客栈,你去找他们的头领,叫九河。孟良清所中之毒叫做夺魄,只会使人渐渐衰竭终至夭亡,只有西戎皇室中人有解药,曾以此来控制不听话的勇士。阮氏手里没有解药,因为”嘲讽出现在郑书梅脸上,“她从未想过要给儿子解毒。”

    阒寂深巷之中,一声“吱呀”格外刺耳,郑书梅回头一看,急道“得回去了,朝中局势紧张,恐怕我不能再与你见面。要是有机会离开凤阳,就赶紧走。”她话未说完就住了嘴,紧紧握了握沈寒香的手,义无反顾进了门。

    沈寒香握紧那只陶埙,陈川走来,问她“回去吗”

    沈寒香的目光从陶埙上离开,看着他“我还不能走。”将陶埙收好,沈寒香笑了笑“要借陈大哥的马用用,恐怕要让你走去和我哥汇合了。”沈寒香前脚抬步走,被陈川握住了手。她看他一眼,陈川便即放手,沉默地走到马前,他牵起马缰,向沈寒香伸出手“那我就是你的马夫,要是你非要一个人去,我就打晕你带走。我不想违背你的意思打晕你,你也不要拒绝我。”

    沈寒香眼圈一热,咬住嘴唇,想了想才道“这件事并不好办,你得听我的。”

    陈川郑重颔首“听你的。”

    沈寒香才将手放到陈川掌中,他将她托上马背,稳稳坐在她身后,拥马而行。

    鑫源客栈。

    沈寒香在门前下马,喘了口气,朝陈川道“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陈川皱紧眉头“你有把握吗”

    “九河比你想的要厉害,如果你同我一起露面,只会惹恼他。我是去求他的,硬抢行不通。但只要解药弄到手,我就会想方设法逃命,那时,你便是我唯一的退路。”沈寒香低声说。

    陈川看着她因为赶路而发红的脸庞,额头上薄薄的细汗,拨开她颊边被汗水沾湿的发丝“不告诉孟良清吗他如今大权在握,派几个暗卫来保护你,不是难事。”

    沈寒香摇了摇头“朝中博弈我不懂,我们也许久不曾联系过。我相信他,不能给他拖后腿。等朝中局势稳定之后,我还想带着他远走天涯,所以,既然是我要带走他,这便是我要给他的聘礼。”

    陈川久久看着沈寒香,半晌方才沉声道“一切小心,要是事情生变,就先设法脱身。我就在附近跟着,吹响这支笛子,我就会来找你。”一柄不打眼的短笛被放在沈寒香掌心里,她小心收起,把陶埙递给陈川,“这个先帮我收着。”

    陈川点头,眼睛跟着沈寒香走近鑫源客栈。

    屋内九河正与孟珂儿说着什么,湛蓝的眼珠露出机警的杀意。孟珂儿小时候便常常缠着九河,放缓了语速,却并未停止交谈。

    九河手中的刀欺近门边,与孟珂儿交换一个眼神。

    就在孟珂儿飞快的西戎话里,门猛地被他拉开,几乎同时,九河手中的刀抵上沈寒香的脖子。

    沈寒香低头看了眼,举着双手,干笑道“我说怎么一个守卫都没有,在这儿等着我呢”

    九河凝神屏息,看了她一会儿,猛地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刀背靠着沈寒香的后背,寒意直透背脊,拥抱却极其用力,失而复得的喜悦落在孟珂儿眼里,顿时催生出杀意。她站起身,蹬着剪裁精巧的小鹿皮靴走近九河身边,沈寒香推开九河,听见孟珂儿生硬的官话――

    “之前不要命地跑了,你不觉得她回来得太过蹊跷吗什么时候,你九河也没了脑子一个中原女人,就让你失魂落魄没了骨气。”

    九河定定看着沈寒香,话语饱含威慑“她能对我做什么”

    沈寒香咳嗽两声,朝孟珂儿一笑“大王说得对,我能做什么你们都是武艺高强位高权重之人,还怕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中原人,谎话连篇,不能相信。”孟珂儿锐利的眼光看着九河,手里鞭子紧了紧。

    “你先出去。”九河没回头。

    孟珂儿气呼呼地瞪圆了眼睛,不相信九河又一次晕了头,抖开鞭子。九河回过头,看了眼她的鞭子,抓住沈寒香的胳膊往外走,“你不出去,我们出去。”

    月亮照着,九河在廊下站住脚,激动褪去,凝结成一片平静的嘲讽“女人,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听说你的娘家是商人,你有个不成器的哥哥,靠了你才发家。孟珂儿没说错,你肯回来,必定是有所求。”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拆穿我”

    “你到底要什么”九河倨傲地俯视她,“世上少有本王给不起的东西,本王要和你做买卖。”

    “哦”沈寒香反问,没想过这个西戎人改换了策略。

    作者有话要说  人在外地,更新可能不是特别稳定,尽量更。

    今晚睡的是炕坑哦:d

    、一二五

    “我要什么,你都肯给吗”

    白色灯光落在九河轮廓分明的脸上,他几乎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沈寒香研究的目光盘桓在他脸上,良久,才笑着摊手“你们西戎皇室有一种操控人心的毒药,叫夺魄,我要它的解药。”

    九河并无意外,只是问“那我要的代价,你给得起吗”

    “只要给我解药,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给得起。”沈寒香抿着唇。

    夜风吹动沈寒香的耳发,木樨花甜蜜的香味飘得满园都是,九河舔了舔嘴唇“你的命我不要。我们西戎人讲求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在利益,我要的代价,你一定给得起。但我就怕,你不肯给。”

    沈寒香笑“什么时候你也磨磨唧唧了,我说话算话,只要你给我解药,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真的”

    “真的。”

    九河嘴角弯翘,春风满面地忽然拦腰抱起沈寒香,吓得她一声惊叫,双手下意识捶九河的肩“你疯了快放我下来”

    九河凑在沈寒香耳畔亲了亲,她偏过头去,九河也不在意,抱着她在空中转了个圈,才放下沈寒香,凝视着她的双眼“我要与你拜堂成亲,只要你肯做我的妻子,我有的东西都是你的。”

    沈寒香愣了愣,推开九河,瞪着他说“我已经嫁人了”

    “他休了你凤阳郡的人都知道。”

    “那也不能我还有儿子。”

    “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可以不要孩子,将来我的一切都给你的儿子。”九河急切道,就像草原上急于求偶的狼一般,紧紧盯着沈寒香,“难道我还比不上一个病殃殃的孟良清吗”

    沈寒香摇头后退“孟珂儿是你的未婚妻,你根本不了解我,为了我得罪西戎的王,你简直是疯子。”

    九河揽住她的腰往自己用力一压,沈寒香猝不及防贴着他的胸膛,他想让她充分感受到他的力量。

    “他管不了我,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约束我。”九河漠然道,即便在这样的时刻,他也不过是多了三分热切,这让沈寒香想起当初孟良清向她求亲,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他自己的紧张熨烫,言辞中带着热度,甚至他一贯苍白的脸色,也因为紧张而变得通红。

    “要是你不答应,管他什么夺魄,你们的重臣丧命,于我西戎是一件大好事。你们皇帝倚重孟良清,孟良清一直盯着我们的人不放,他一死,我会亲自领兵南下,踏平你们的城池,把你们的人变成我们的人,那时我要娶你,也是易如反掌的事。”九河强硬道,湛蓝如同碧波的眼睛里映出两个小小的影子,那影子太小,摇晃着被湖水吞没。

    沈寒香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眸,她的声音低得九河几乎听不清。

    “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我给你答复。”

    九河勒着她腰的手并没因这话而松开,反倒更加用力,勒得她腰背作痛,九河低下头,火热的吐息贴着她的耳廓而行。

    “一天,明日天黑之前,我的人会告诉你到哪里找我。那时我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尖利的牙齿咬噬沈寒香的耳朵,飞快在她的耳廓上留下一个血红的牙印,疼得沈寒香一皱眉头,抬头九河正目光如炬地看着她“要是决定做我的女人,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的,你们中原女人总是哭啼不休,要是你不情愿,我不会逼迫你。解药就在我手上,我们拜完堂,洞完房,我会让人将解药送去,待你确认孟良清解了毒,再离开凤阳。”

    看见沈寒香走出鑫源客栈时,陈川几乎疑心自己看错了。他带好了干粮,隐藏在附近,等着按计划随行接应沈寒香。

    陈川看着神色如常的沈寒香走出客栈,她在客栈附近的一堵高墙旁,蹲下身,抱住膝盖,将头埋在膝盖上,失神地望着黑夜,就像似乎从黑夜里得到什么答案。

    一直跟着沈寒香的陈川,在她一动不动靠墙坐足半盏茶时间后,才走出去。

    沈寒香没有立刻认出陈川,因为眼前的脚一直没动,她才抬起头看了一眼。

    陈川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发生什么事了”他的话声戛然而止,怒目看着她的耳廓,握紧手中剑怒道“他轻薄你了”

    沈寒香一把抓住陈川,“不是,陈大哥,我想回家。”

    陈川被那可怜兮兮的声音惊住,他认识的沈家幺妹不是这样,她从来横冲直撞,这时刻却显得无比无助,她甚至没看他的眼睛,好像在害怕什么,嘴唇苍白微微颤动。

    沈寒香摸了摸胳膊,挤出笑容“忘了,大哥决定今夜启程,不能回去,他会逼我跟他一起走。”茫然的眼神在空中盘桓了一圈,沈寒香道“我想小宝,陈大哥,我想见小宝。”毫无征兆的,她的眼泪落下来,陈川忙举袖替她印去眼泪,摸着她的头低声哄道“小宝在哪我带你去。”

    “小宝在家”沈寒香哽咽一声,“我不能回去。我”她眼珠四下乱看,怕极了似的浑身发抖,沈寒香咬牙红着眼睛看陈川“我想见孟良清”

    陈川二话没说,将沈寒香抱上马背,拨转马头折回侯府,离侯府还有三条街巷,远处火光冲天,将漆黑夜幕照亮半边。

    “起火了。”陈川下马,二人伫立在马前,沈寒香走前两步,拔腿就往侯府的方向跑。

    街坊四邻纷纷从家中出来,救火的救火,观望的观望,但府外的人,谁也不敢往里冲。

    只听一声凄厉的“让开”,一男一女两道人影飞扑进火海之中。

    陈川拽住沈寒香向后猛一拉,她却疯了一样直奔后院,根本拉不住。

    陈川喝道“你冷静一点,孟良清不会有事他已是这个府的主人,下人们拼了命不要也会保他的命”终于陈川追上沈寒香,扣住她两只手往后一拽,才将人按住,按在墙上对着她吼“你还有孟小宝”

    此时侯府已在一片汪洋火海之中,烟气熏得二人眼睛都发红。

    “救人救人求求你带我进去,我们一间一间找,他到底在哪里”泪痕干涸在沈寒香脸上,大喜大悲之下,她唇色发青,整个人失了魂儿似的,挣不开陈川的桎梏,一时间泪流满面,“孟良清孟良清你在哪里”沙哑的话语堵塞她的咽喉,令吸入气管的烟冲上头顶,她喘不过气,嘴巴大张着却无法呼吸。

    “你醒醒”陈川两巴掌扇在沈寒香脸上。

    沈寒香眼里有了焦距,陈川将她拽着往前走,看见院子里一口大水缸,将她抱起来,抛进水缸,握住她的肩膀,认真看她“你在这儿等,要是房子坍塌,就躲在这里。我去找孟良清。”

    沈寒香紧紧抓着陈川不撒手。

    “我保证,给你带一个活的孟良清回来”陈川道。

    沈寒香这才松了手。陈川踏足火海之中,四面八方的火光就像一场不知何时才会醒来的噩梦,沈寒香死死盯着陈川消失的方向,却一直没等到陈川回来,直到被火场强烈的烟雾熏得晕倒在水缸之中。

    次日,第一缕阳光投射在沈寒香脸上,郑书梅的手指擦过她的脸,红肿的擦伤疼得她眉头一蹙。

    “醒了。”郑书梅道。

    沈寒香睁开眼,发觉半身还在水中,郑书梅静静立在她的身前,旁边站着韶秀,韶秀怀中抱着个婴孩。

    韶秀戒备地望着沈寒香,对郑书梅道“夫人再不去德清堂见老夫人,怕老夫人要发火了。”

    沈寒香忙从水缸里翻出来,她双腿在水里泡了太久,又酸又麻,竟一下跌在地上,又咬牙爬起来。

    “孟良清呢”沈寒香上下打量郑书梅,她油亮乌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眼珠里隐隐透出精明,笑道“我的夫君与你有何相干”

    沈寒香艰难吞咽,看了一眼韶秀,大概明白郑书梅当着韶秀的面有些话不能说,于是换了个问法“陈川陈大人昨夜来救火,替我找人,不知所踪,夫人可见到了”

    韶秀不耐烦道“昨夜侯府里根本没什么要紧人,烧死的都是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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