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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恩_第50分页

作者:轻微崽子 字数:14016 更新:2021-12-21 19:43:44

    都是两个,这时候变成了一个。因为门已经打开,在她诧异的目光中,黑影走到跟前。

    沈寒香张着嘴,却没急着叫。

    “少夫人别怕。”

    刚提起的一颗心放了下来,沈寒香挣开福德割断的绳子,福德用一件重黑的大氅将她包裹着,扛上了肩。出门时沈寒香看见门口横陈的两个西戎守卫,低声在福德耳边说“小心些,这里面有个女的,要是看见她咱们应该把她抓回去”

    福德不吭声只顾往小道上跑。

    沈寒香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问“我们有多少人”

    福德苦笑“没几个人,就属下、白瑞大哥、少爷带着几个暗卫在靠近山脚处接应咱们。”

    “白瑞呢”

    “他就在”福德抬起头看了眼,树林中传出一声极不容易分辨的笛音,一不小心就会误认为是鸟叫,福德却自小就熟悉白瑞用笛声发出的暗号,脚步向西“在那里。”

    福德脚下不停又跑出十数米,才有个高大的人影从树林里走出。

    就在这时,“嗖”一声一支箭飞来,要不是福德把沈寒香放下,就得正中她的背心,沈寒香心头一跳,白瑞压低声音叫道“趴下”

    “追兵这么快”沈寒香趴在地上,草叶割破了她的脸。

    “怕是你们逃出来时他们就已经发觉了。”白瑞小声说,此时三人都看见了,山上燃起了火把,犬吠声在山林里此起彼伏,那声音让人忍不住发憷。

    “怎么办”福德紧张地抬起头往上看。

    又一支箭擦着福德的头顶飞射而来,白瑞死死按下福德的头,沉声道“这次行动十分隐秘,西戎人怎么会有所准备,也许走漏了风声。”他的眼睛看着福德,虽没有明说,福德却涨红了一张脸,也不怕引人过来了,高声道“你什么意思”

    白瑞没有说话,将沈寒香往他旁边挪,蹲下身示意沈寒香趴上去。

    沈寒香被绑的时日长,手脚还麻,根本无法快速逃跑,也不同白瑞客气了。她喘着气,抓住白瑞的衣服,趴在他背上说“不是福德,不要胡乱猜忌。”

    白瑞盯了福德一眼,将沈寒香背了起来,刚一站起,箭就飞射而来,且不止一支了。白瑞就地一滚,沈寒香摔得牙歪嘴咧。

    福德从后面跟上来,将沈寒香扶起,只听“啊”的一声,沈寒香压抑着痛呼,白瑞怒不可遏地推开福德“你干什么你害少夫人的还不够吗”

    福德割的是沈寒香的上臂,下手很重,方才那一小会儿,已经足够她的血沾得大氅上都是,福德的手上也是,他将带着血的刀口在肩上一蹭,重将匕首插回靴中。

    “给她止血。”福德圆圆的脸上浮现出冷意。

    不等他说,白瑞已撕下布来给沈寒香扎紧伤口,福德一靠近,白瑞就将沈寒香往后一拽,连退两步之后,福德凝视着白瑞“你说对了,昨日议定要上山之后,我就放飞了信鹞。我不想你恨我,这一次我放你们走。”

    福德抢前一步,白瑞沉浸在巨大的惊愕之中,没来得及阻止他将沈寒香的大氅扯下来,披在了自己身上“快滚”

    “你我我真后悔要带着你一起下山,早该让你饿死,侯府养了你这么多年,竟养不熟你”素来沉静的白瑞忍不住痛悔,将沈寒香背起,张了张嘴。

    没等他说话,福德已抽出火折,在空中挥舞,火折见风就燃起红点。

    白瑞死死盯着他,他也没回头,要是目光有温度,福德的背已被灼出一个巨大的洞。

    汗水从白瑞额头上滴下,他没再犹豫,向山下发足狂奔。

    沈寒香本就昏昏沉沉,跑了会儿听见身后喧哗声,狗吠声异常激烈。

    白瑞站住了脚,回头只见山腰里火把林立,成了一圈光带,在暗夜中熊熊燃烧。

    “放下我吧,我可以走。”沈寒香动了动身,“你回去找福德,不管怎么样,他是你的弟弟。”福德与白瑞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

    白瑞却说“不用管他,既然他已投敌,就不会有危险,西戎人才是他的自己人。”

    白瑞重新迈开脚,飞快往山下跑去。

    远远沈寒香就望见一袭青影,白瑞放她下地,她一瘸一拐地飞奔了过去,张开双臂。就在看见沈寒香的刹那,一抹亮色从孟良清凝结成霜的凄凉眼底蔓开。

    他长身玉立,一袭青衣,身边暗卫们手持兵刃,都在等待要是福德他们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就冲上山去,拼死将人带出。

    山中骤然起了一阵犬吠,夹杂着一丝疑似幻觉的惨叫,声音消逝很快,连犬吠声都少了许多。

    孟良清朝山上看去,火把开始向山下移动。

    “上车。”孟良清按着沈寒香肩头,将她推进马车,转身问白瑞“福德人呢”

    白瑞手攥得很紧,羞愧难当“他是奸细,向西戎人通风报信,我们在山上差点被捉住。”

    孟良清蹙起眉头,但来不及细说,对白瑞道“先上马,回城再说。”

    就在爬上马背的刹那,白瑞莫名一阵心悸,身子一歪,几乎从马背上摔下去,头晕目眩的感觉过去,犬吠声也隐去,山上传来西戎人的喊杀声,众人即刻动身,再不敢耽搁片刻。

    车内,孟良清看见沈寒香臂上新鲜的伤口,卷起她的衣袖,将药粉洒在伤口上。

    “辍―”沈寒香咬着牙,伤口周围的肉跳着疼,她无奈地笑了笑“生完孩子就特别怕疼。”

    孟良清抿唇看着她。

    他的两鬓发白,比起沈寒香上次见他又衰老了不少,眉眼中充斥着浓浓疲惫。

    沈寒香抓着他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你一定没有好好吃药,没有保重自己的身体,你这个样子我等不了三年,我要回侯府去。”

    孟良清怜爱地摸着她的眼角,沈寒香才惊觉他的指尖被打湿,她竟然哭了。

    “只差一点了,再等等我。”孟良清嗓音喑哑,听起来没什么精神,似乎并不为这一件事而高兴。

    “你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

    孟良清久久看着她,笑点了下头。

    沈寒香依偎进他怀中,头靠着他的胸膛,一只手依恋地攀着他的脖子,“这半年我没有吃过一顿好饭,睡过一次好觉,你让他们不要回侯府,今晚去客栈,好不好”

    孟良清没说话。

    半晌,沈寒香嘀咕道“知道朝堂之事重要,当我没说,把我送到沈家随便哪间铺子里,我自己就能回去”

    “好。”孟良清钻出马车吩咐了一句去春风得意楼,沈寒香顿时愣了,瞪着钻进马车的孟良清“你疯了”

    孟良清捉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手指,温和的眼神看着她“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今晚。”

    沈寒香不知所措了,春风得意楼可不是一般的酒楼,还能喝花酒,与灯红酒绿的娼馆一街之隔。

    “孟良清,我能相信你吗”沈寒香喃喃问。

    没有等到孟良清的回答,只不过他暗夜一样漆黑深沉的眼睛回答了她,沈寒香用力握着他的手,觉得心跳得很快,既害怕这一晚,害怕等在凤阳郡里的春风得意楼,又盼望这一晚赶紧过去,因为过去之后,才会离他们的三年之约更近。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十章之内完结。

    、一二一

    “啪”一声孟珂儿怒极的巴掌落在唯唯诺诺的高大汉子脸上,西戎话说得又快又急“没用的东西。”

    “他们有备而来,属下等不能再追,进城怕会引起注意,毕竟是中原人的地盘,公主的安全要紧。”汉子眼角垂着一道三寸长的刀疤,跪在孟珂儿面前,随孟珂儿又打又踹依然不为所动。

    孟珂儿气急,一群黑狗在地上不住嗅闻。

    粘稠的血液沾湿被撕碎了的大氅,少许肉块散落在大氅上。涎水从散发着血腥气味的狗嘴里滴落,黑溜溜的冷厉眼睛看了眼它的主人,趁主人没有指令示下,一口叼起最后一块肉,不用咬就仰脖吞入腹中。

    孟珂儿浓眉皱着,觉得有些恶心了,鞭子抽打在跪地请罪的男人头上,怒气冲冲地转身回山腰中。

    皎皎月辉映照着那袭破烂不堪的黑色大氅,六头大犬摇头摆尾地被人带回山里。

    春风得意楼。

    室内燃着冷冽的香气,稍稍减去些倦意。孟良清命人打来热水,让沈寒香沐浴,她从浴桶中出来,只穿一件单薄的鹅黄色裙子,走到孟良清跟前,才发觉这间屋子与他们同住的卧室布置得一样。

    “来春风得意楼谈事时,我便睡这里。”孟良清拍了拍身边,示意沈寒香坐下,他轻轻拨开她的额发,卷起她的袖子,检视她有没有受伤。只见一臂都是瘀伤,上臂刀口深刻,忙着为她上药。

    裙摆下露出一双雪白的足,沈寒香眨了眨眼睛,挪开眼,感觉到凉丝丝的药油擦在腿上,孟良清手势温柔却不容躲避,直搓到药油发热,渗入骨头才算完。

    “刚才我让白瑞去接小宝了。”

    孟良清一僵。

    沈寒香紧张地看他“没先告诉你一声我以为你会想见他,不然你再派个人去让白瑞不用接来了”

    “不是,我很想见他。”孟良清起身去洗手,蹲在沈寒香跟前,握着她的手说“只是怕他还没见过我这个爹,深更半夜吵醒,会吓到他。”

    沈寒香松了口气,笑道“丑孩子总要见他爹的,睡着了也无妨,你看看就好,他还这么小,见过了谁也不记得。回头你也给他想一个名字,连个大名都没有,总是不好。”

    孟良清歉意地说“好。”他起了身,没有松开握着的手,坐到沈寒香身边,空气里浮动着隐隐的药味,说不上好闻。被孟良清看得低下了头,沈寒香只好不停说话“你忙得如何了哦”她忽然想起九河来,差点跳起来,强作镇定地说“西戎人混进凤阳郡来了,九河亲自来了,他去找你了吗”

    “没有,但前几日,监视阮太傅的暗卫回报,说阮太傅府上有生面孔。”孟良清沉吟片刻,“要是西戎人,也许用不了那么久,找到阮太傅通敌叛国的证据,便能肃清朝堂。但我外祖父门生众多,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要扳倒他光证明他与西戎人来往恐怕还不够。”

    “外祖父”一直以来孟良清都在追查阮太傅严相一党贪污的证据,沈寒香几乎都忘了,孟良清的娘是阮家嫡女,虽说孟良清生在孟家养在孟家,阮太傅毕竟是他的外祖父。

    “嗯。”孟良清点了点头,“不过我从小都在孟家,阮家退居幕后,我娘为了避嫌,再没回过外祖父家中,更别提带我去了。”

    沈寒香伸手摸摸孟良清的额头“今日怎么肯说这些了”

    孟良清嘴角一翘“今日就是要告诉你这些。”

    这才是他说要她记得今晚的原因吧沈寒香躺在床上,往里让了个位子出来,孟良清怕压到她伤口,十分小心,将她有伤的手臂搭在身上,侧着头和她说话。

    “从我承袭父亲的位子,郑书梅又生下儿子,家中一直催促我快点将她扶正。”

    沈寒香心底里泛酸,嘴上却说“也是应当。”

    孟良清忽然用力握她的手,疼得她猝不及防,只得把他瞪着“不然你想听我说什么,说我反对我嫉妒吗你们都有孩子了再怎么样,她也是你儿子的娘。”

    孟良清心口急剧起伏,快被沈寒香气死了似的,喘平气才板着脸说“当时你下落不明,父亲受重伤被送回家中,我被急召回京,忙得焦头烂额,哪来心思何况我从未对旁人动过一星半点心思。我只当郑书梅是妹妹,她被母亲牵扯进来,也是无辜。”

    沈寒香睁着眼睛听着,不发一言。

    “但我自己清楚,那晚在爹床前侍疾,回房时我已很累,别说我没有那个心思,就算有,也是有心无力。次日醒来,床上却”孟良清觉得难以启齿,舔了舔发干的嘴皮,握紧沈寒香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却有落红。”

    沈寒香的手要缩回去,被他拽得紧紧的。

    “可我能肯定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怎么能有没有夫妻之实都察觉不出当时我被吓了住,走时郑书梅还在睡。之后便悄悄让人一间一间房去查,府里都住着些什么人。本来这样的事发生一次我已觉得十分愧对你,但每次从爹房里出来,我总是困顿,有时候竟不记得我怎么从爹那里出来的。那段日子,我总是在郑书梅那里醒来,爹伤得人事不省,不过久病成医,我也粗粗懂得一些医理。我每夜几乎都是昏睡着,不会发生男女之事。”

    沈寒香听得微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之后让我查到我一个表兄,我娘兄弟的儿子,因上京谋官,住在我家西厢。于是我交给身边人去查,让侍卫晚上留意我与郑书梅同寝的屋子。”孟良清抿唇,神情并不轻松“每夜二更天,母亲身边的韶秀会带人来将郑书梅带走,郑书梅自己并不知道,她是被人抬着走的。我得知此事,次日本来要找母亲讲明,阻止她再这么做。那天在母亲那里用晚膳时,郑书梅却吐了,母亲那里的太医早就等着,就在等这一刻。郑书梅有了身孕,自然不必再让我每晚与她同寝,也不必再夜半三更将人带走。”

    沉默压抑着孟良清的心,他忍不住撑起身,看着沈寒香“那时她真的很高兴,事关名节,孩子也已经有了,且那时我已在打主意,想远离庙堂。”

    “我想了很久,只要我还在孟家,纵然以后我不会有别的女人,已有的女人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休弃,她们都是无辜的。”

    沈寒香定定看着这个男人,如果他没有这么善良,也许她也不会喜欢他。前世经历太多世态炎凉,孟良清是柔软的,有如大海,他尽力去为她周旋,却也不忍伤害任何人。

    “可身为孟家子孙,有些事是我必须做的。”孟良清垂下眼眸,头抵在沈寒香的肩窝里,像一头被困的兽,声音沉沉“这些事我自己就可以,只是需要时间,我想你远离危险,就要做一些身不由己的事。也许什么都不要告诉你,彻底断了夫妻情分,将你托付给一个可靠的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我还是想自私,一想到你会恨我,会让我们的孩子没有父亲来历不明,一想到可能我活不了多久,而你什么都不知道,可能也不会来我的坟头祭一杯酒,我就难受得无法入睡。我只是凡人,受不了来日你恨我怨我甚或忘记我。”

    沈寒香手抚上孟良清的头发,她从来不知道,向来修竹一般清雅温和的孟良清,心里藏着这么多软弱的想法。

    “要是不告诉你,将来我一定会后悔,人生不过白驹过隙。我自幼体弱,本以为已将生死看得很淡,但走到现在,我想活,想尽量活得久一些,可以陪你长一些。寒香,说来不怕你笑话,小时候我常常觉得,我娘能在我尚在娘胎里,就喝药要我这一世病痛,我又何必再担负孟家的什么责任呢。也许你不明白,一个人的性命,如果不被任何人所期待,那生命就廉价非常。有许多夜晚,我发烧、心悸、肌肉抽搐,钻心之痛常常令我死去活来。次日再见朝阳,我心里没有半点喜悦,总觉为什么连短短的一生都那么漫长。也许大着胆子向你求亲,有一半是因为孟家需要一个寒门女来打消皇上的戒心,另一半,是我想要有一份活下去生受苦痛的希望。也许那时你觉得意外,但在戏园你拽着我的手,让我躲起来,帮我引开旁人时,我就”孟良清的呼吸滚烫,他的脸贴着沈寒香的耳朵,呼吸很轻,“那时候我觉得不会说话了,从来只有旁人在我跟前不会说话,我不知道原来也有人能让我无法好好说话。”

    沈寒香静静听着,手从孟良清单薄的里衣探入,贴着他的腰腹,感受他硌人的骨骼。

    “我是真的,想将我所有的都给你,但来日兴许我一无所有,便能摆脱枷锁,与你一人一朝一夕,日日相对直至白头,如果能有那一日,今生所受的病痛折磨都是值得。可我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纳一个我,只是我,不是什么小侯爷。”

    沈寒香很明白,只要孟良清还在那个圈里,纵使他能给她所有,也是有限的所有,他们不可能逃离礼法伦理,他还是会有妾室,会有大臣们塞给他的女子,还会有很多孩子。孟家是天子手中一枚棋,在物尽其用之前,那些看似风光的侯门中人,一个也别想置身事外。

    而她要的,孟良清也早已经明白,他什么都没有说过,却一直在与天子周旋,他想给她的,只不过是一人心而已。

    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充满紧张地看着她,沈寒香握紧孟良清的手,亲吻他的嘴唇,唇片干燥微微发凉,她辗转舔舐他的唇,感觉到孟良清的呼吸变得滚烫。她抬起受伤的手臂,吃力地抱着他的脖子,孟良清激动地抵住她的唇舌,试探地打开她的牙关。她的手用力攀着他,用行动回应了他的问题。

    只是他依旧不安心,唇分,孟良清额头抵着沈寒香的头,望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装着深沉的黑夜,和黑夜里他全部的身影,再无其他。

    “寒香,你可愿意”

    沈寒香脸皮发烫,她本可以别扭地绕开这人傻愣愣的提问,却因心底生出的无数怜惜,捧着他的脸,认真回应道“我愿意。”

    因为羞臊而垂下的头被孟良清勾住了下巴,他更加狂热地亲吻她,密密匝匝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两腮、下巴,最后才含住已有些红肿的嘴唇,他的呼吸变得绵长,透露着终于放下心的满足和安心,他爱怜地托住沈寒香的耳后,细细端详这个一切都属于自己的女子。

    虽不是头一回与他共赴云雨,她依然觉得生涩和害臊,在孟良清极其温柔的唇舌下软了身子。那种被人托上云端,却又害怕没了支撑掉回地面的忐忑空虚也从心中抽离,她知道这个人是她的,也知道自己是属于他的,在云端也觉得足下有了着落,就落在他宽大手心里,落在他精瘦沉稳的背脊上。

    良夜悠悠,明月下西楼。叩门声才传来,沈寒香一听是白瑞的声音,知道孟小宝来了,忙坐起身整理衣衫,孟良清拉着她的手,替她理头发,不慌不乱地说“别急。”复又向外高声“等等。”

    沈寒香收拾停当,只觉得自己的脸依旧很热,颈窝里都是汗,孟良清趁她不注意,轻啄她的耳廓,引得她怒瞪了一眼,起身去开门。

    此时孟良清也已站在床边,抬手打落了床帐,遮住方寸间的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  寡人写得脸都红了

    、一二二

    白瑞抱孩子的姿势十分笨拙,沈寒香笑从他手中接过孟小宝,孟小宝则睡得很熟,小眉毛都没动一下,肉嘟嘟的嘴噘着,无意识地吐泡泡。

    合上门,沈寒香将孩子朝孟良清一递。

    孟良清喉头动了动,语气紧张“我来吗”

    沈寒香笑了笑“对,你来。”

    刚碰到孟小宝软绵绵的胳膊,还没来得及托住他的屁股,孟小宝就不满地皱了皱脸。

    孟良清犹豫着,终于还是将孩子抱住,他解释道“在家时我没太抱过那孩子”

    沈寒香纠正他的手势,被爹爹抱来抱去的孟小宝终于还是醒了,不满地瞪着黑不溜丢的大眼睛,看见沈寒香就乐呵呵地咧嘴儿,随即长着懵懂的眼睛瞅孟良清。严肃而一本正经的神色出现在眉毛都没长全的婴儿脸上,不一会儿,孟小宝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一看,温雅的孟良清正扯着鬼脸,两只眼睛对在一处,嘴巴歪着,那孩子笑得停不下来。沈寒香也抿着唇笑了,伸出手指挠孟小宝软软的下巴。

    孟小宝抓住沈寒香的手指往自己嘴里塞,沈寒香不许他吃手,不过也只是温柔地将手取出,擦干净,摸了摸孟小宝的脸。孟小宝眯起眼,似乎很享受抚摸。

    “这块玉佩,我一直随身带着。”孟良清从腰间摘下一块玉来,沈寒香认出,那是当初在戏园子,她为他遮掩行藏,孟良清送她的那一块。他将玉佩上的穗子取下,找出一根红绳,挂在孟小宝脖子上。

    那玉对孟小宝来说有点大。沈寒香将其掖进小被子里,玉佩是温热的,孟小宝缩了缩脖子,手脚欢快地一张一缩动来动去。

    孟良清出神地看着他的儿子,生命的延续会让人觉得神奇,孟小宝实在还很小,但他的眼珠很黑,眼仁很大,像极了孟良清自己。

    “我当爹了。”孟良清嘴唇微微发颤。

    沈寒香笑了笑,手指在他下巴上刮了一下“是啊,你也当爹了。”

    孟良清抿着嘴,落在沈寒香额头上一个吻,郑重地凝视沈寒香“寒香,谢谢你。”

    “光说可不行,身外之物我也不要,我等着你,把你自己给我。”沈寒香说着说着,本来是明目张胆的,这男人本就是她的,脸庞却不受克制发起烧来,她低下头,醉人的绯红浮现在脸侧,让孟良清挪不开眼睛。

    院中响起笛声,沉沉的笛音听上去无比哀戚。

    沈寒香推开窗户,看见白瑞坐在廊檐底下吹笛子,孟良清问“怎么了”

    “白大哥说福德是奸细,因为福德出卖了我们,所以才一入西戎人的营地,就被人发觉,追了出来。可我觉得不是,我甚至觉得,当时白大哥希望福德能否认。不知为什么,福德不仅没有否认,还要投诚,吼我们下山了。”沈寒香摸了摸臂上的伤口“这是福德割的,他把我的血抹在自己身上,还抢去那件被血浸透的大氅。”她转过身,担忧地望着孟良清“我相信这次回来,福德是诚心要改过的,他应当不是奸细。我有点担心,能不能请你派人去山上搜索,务必找到他。”

    孟良清点点头“我本也有打算,明日派人搜山,西戎人奸猾无比,今晚他们应当会连夜撤出。不过我会命人搜寻福德,无论究竟,找到人再说。”

    没等天亮,孟良清亲了亲孟小宝的脸,孟小宝吧唧一口就贴在了他的唇上。孟良清忙不迭将孩子递给沈寒香,擦了擦口水,难得脸红了起来。

    沈寒香笑了,将孩子放在床上,让白瑞进来照看片刻,跟出门去。

    站在春风得意楼的偏巷里,头顶红色灯笼投下朦胧的光,晕染出孟良清的长眉皓目,沈寒香伸手摸了摸他的鬓角,那鬓角霜白,令她目中酸楚。

    “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沈寒香说。

    孟良清握住她的手,放在鼻端,那鼻息温热。

    “我会的,寒香,等我。”

    那袭青影钻入马车,车辘滚滚,将整架马车都带入清晨奶白透青的薄雾之中。

    三个月后,孟家送来一纸休书,沈寒香正把孟小宝抱在膝上,让他张嘴。粉嫩的牙龈上似乎有几颗白点,未及细看,一阵气急败坏的怒骂传来。

    “孟良清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非掀了他的忠靖侯府不可”

    怒声让孟小宝缩了缩脖子,往沈寒香的肩上靠。

    沈柳德捏着一封信,沈寒香伸出手去,沈柳德很不想给她,却还是给了她,随后留意她的神色,准备了一肚子咒骂忠靖侯府的话,没来得及出口,就见沈寒香将信纸叠好,重新纳入信封里,放在石桌上。

    “三妹,你别怕,大哥已跟三叔说好了,娶了媳妇儿立马就把家产分一半儿给你,凤阳郡会有一群好男儿等着入赘咱们沈家,咱们小宝以后吃穿不愁喽。”沈柳德伸出手去抱孟小宝,孟小宝脑袋一别,软绵绵趴在沈寒香身上不搭理他。

    “说了不要。”沈寒香让奶娘抱着孟小宝,接过一碗银耳莲子羹来,自己吃了起来。

    “这这孟良清都休了你了,难不成你还为他守一辈子活寡吗”沈柳德声音不自觉大起来。

    沈寒香横他一眼“大哥巴不得满大街的人都知道我被休了吗”

    沈柳德捂住嘴,半晌,方摇头“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嫁给他。”

    沈寒香拿起那信封,笑了笑。

    “哎哎哎你怎么撕了,撕了那孟家也不会承认你是他们的媳妇。”沈柳德的话声戛然而止,只见沈寒香撕碎休书,慢条斯理地将其放在石桌上。沈寒香招了招手,白瑞从暗处走出,“把这个,送回去。”

    盯着白瑞走出门的背影,沈柳德叹气摇头“这又何必呢”他牛饮一大口茶,听见沈寒香问“别顾着管我,嫂子什么时候过门”

    沈柳德三十好几的人了,像个毛躁的少年郎,摸了摸圆乎乎的后脑勺,笑笑“明年,明年。”

    “你喜欢她吗”沈寒香问。

    “喜欢。”

    “那她喜欢你吗”

    “大概也喜欢罢。”沈柳德不确定道。

    “那很好,好好对她。”那一个瞬间,沈寒香想起为了保住清白自尽的公蕊,想起一等近十年,在沈家受尽白眼的枫埽她张了张嘴,没有提起。

    沈柳德却像看穿了她心里的话,低下头,沉吟道“从前年纪轻,什么都不懂,辜负了枫芙悖带累了公蕊,这一次是我自己选的,我会好好待她。咱们也不是什么官宦人家,我也想好了,这辈子就和你嫂子好好过,不纳妾了。女人多了,搞得家里乌烟瘴气,夫妻不睦。从前我娘多恨你娘,你在孟家才不过三个女人,日子都这么不好过。反正我是男人,挣钱养老婆孩子,这一辈子眨眼就过了,到老了,头疼头疼儿孙福寿,就可以安心闭眼去了。”年少时候,他妹子总觉得他不争气,沈柳德苦笑道“虽说不争气,也算挣下这份家业,要是你不肯要,我这心里”沈柳德按着胸口,“确实不是滋味。”

    沈寒香眼神不错地看了他半晌,终于松了口,微笑着说“那好吧,当给你外甥的。”沈寒香抱过孟小宝来,孟小宝又想睡了。

    “孩子不能没有父亲,你一个人,会很辛苦。”沈柳德说。

    “不是还有你吗”沈寒香笑道“就住在沈家了,难不成大哥还会赶我走”

    沈柳德一拍大腿“你说的,将来你想走,我可不放人了”

    “不走,赖你一辈子。”

    阳光从天空中漏下,垂落在这一季才开的睡莲叶子上,青铜大水缸折射出瑰丽的光,鱼儿在缸子里游来游去吐泡泡。

    沈宅实在没有什么不好。

    不到傍晚,李玉倩在院子里陪着沈寒香剥莲蓬,一边剥一边往自己嘴里送。

    沈寒香看她吃得高兴,笑说“你别全吃光了,大哥二姐都还没尝上呢”

    李玉倩瘪嘴道“吃你们家点儿东西怎么了,你大哥二姐都没见得这么小气,就你抠得跟小时候似的。”

    知道李玉倩爱说笑,沈寒香不搭理她。

    “你大哥,今儿是不是给你带什么信儿了”李玉倩小心翼翼地问,试探着看沈寒香脸色。

    纤长的手指飞快挑出莲子来,手掌合拢便掰开青青的莲蓬,沈寒香说“带了。”

    “那你怎么说”

    “说什么”沈寒香望着她,“反正有没有那张东西,日子都一样。”

    李玉倩嘲道“你倒是想得开。”

    沈寒香想到什么好笑,唇角一翘“我呆在家里的日子长了,我哥打小听我的,你要在我家常住,以后可得天天讨好着我,叫你端茶递水,就恭恭敬敬伺候着,把我伺候舒服了,才让你在咱们家住。”

    气得李玉倩举拳就揍,一边揍一边嚷“做你姥姥家的主,你大哥马上娶妻了,司徒家的小姐可是大家闺秀,你吃大家闺秀的亏吃得还不够,以后司徒敏光嫁过来,有你好受的”

    沈寒香没接她的话,将她推开些“别挡着我,干活干活”说着把一把莲蓬往李玉倩怀里一塞。

    这时花架底下走来个人,金色发红的日光洒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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