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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恩_第28分页

作者:轻微崽子 字数:13912 更新:2021-12-21 19:43:26

    过晚饭才回去,不着急这半会。”彩杏回。

    一支绿玉簪在沈寒香指间打转,她想了想又问“叫人给我大哥报信了么”

    “大爷说明日一早就过来。”

    沈寒香轻嗯了声。

    镜子里彩杏低着眉替她梳头,眉眼里透着的沉静疏离令沈寒香稍微定了定神,又问“你看见孟大哥人了么他看着如何身子好么”

    彩杏抬起诧疑的眼睛,看了眼镜子里的沈寒香,“小侯爷没进来内院,听人说姐儿睡着,就没进来。”

    沈寒香一想,也是,孟良清不是个冒冒失失的人,他要进来必当什么都问清楚了的。且又是个安静的人,想必眼下一个人在前厅等着,反倒自在惬意,她也想不出孟良清急赤白脸的样子。遂笑了笑,心头也不那么着急了,任凭彩杏梳整好了,由三两陪着,才去前厅。

    却说自在梦溪别过沈寒香之后,孟良清就想到这处荒置已久的别院,当初买了是图能在这里休养,免得年年回去梦溪。后来孟良清身体每况愈下,与沈寒香私下达成约定之后,这间别院还没来得及派上用场便就打入冷宫了。

    孟良清正坐着喝茶,素白一身茧绸直裰趁着他脸色几乎苍白得透明,三根细瘦而长的手指贴着茶杯,并不喝茶,凝神望着窗外,黑发高高挽束在一个白玉发冠之中,颈子曲线优美难言。隐约透露着令人神往欲与交游,却又疏离寡淡颇有点推拒的意味。

    福德看了眼沈寒香,又看一眼孟良清,弓着腰,前去请安“少爷,沈姑娘来了。”

    沈寒香有一刻是略带仓促的,她不由自主抬手想摸一摸耳上的坠子,那坠子特别重,她在家时不戴的,也是彩杏带的,此时觉得有一股微微发烫的热意自耳垂爬上脸颊。

    “睡醒了”孟良清言语自然,一如他就是在自己家中,等到了自己夫人起身来吃个饭。

    别院里人不多,晚饭摆在个花厅里,沈寒香本来有些不自在。才换了地方住,又只得孟良清一个人在,伺候用饭的几个下人都不说话。来之前她还同三两、彩杏在一个桌子上吃饭,这时候免不得有些不惯。

    “本该去接你的,家里忽来了几个人,见过了就赶了过来,你又睡下了。好在没睡多久,否则我只有空着肚子来又饿着肚子回去了。”孟良清一面说,一面给沈寒香盛汤。

    他一说话,沈寒香觉得气氛稍松弛下来。

    孟良清把碗给她,笑了笑“怎么不说话还没醒过神来么”

    沈寒香低下头去,热热喝了一口汤,方才找回舌头。

    “本来打算去大哥那儿落脚,你弄这么大一所宅子,我住着总觉不妥当”

    “这里是给你暂时住着,等你歇息够了,我才好回过我爹和娘,就接你先去家里住。毕竟这个别院当初是为养病置办的,离城中还有些远,你要见你大哥也不方便。”

    沈寒香一愣,忙道“我去大哥那里住就是。”

    孟良清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挂笑“早晚要住进侯府来,早些熟悉熟悉,我爹一早就想见见你。”

    沈寒香原本以为要娶个寒门女是孟良清的主意,听这话,才明白过来,老侯爷与小侯爷是串在一条线上的,这是好事,但她还是有点不想这当上去见孟良清的爹。

    “这事不急,我才来京城,还有许多事要打点,明日大哥来,得问问他春试考得怎么样,紧赶着买货办手令出关把钱换了才是正事。”

    见沈寒香一脸的认真,孟良清也正了脸色,收起笑来。

    “那就后日中午,在这边院子里摆一桌,带林文德过来与你说明,毕竟带话总有疏漏。”

    沈寒香不知道林文德是谁。

    “礼部尚书的儿子,他性子好处,这事我也向他提过,不过怎么找商队,去哪儿领通关令,要见哪些人,通哪些关节,还要他周旋帮忙才好。”孟良清又想起一事,“明日再问问你大哥,他要是京中无事,最好陪着你去,或是他去,你就留在京城”

    “明日大哥来了再说罢。”

    沈寒香私心里并不想让沈柳德去,沈柳德信中说过,京城这边粮铺、纸铺、油铺,他管着两间,也有二十来个掌柜,才打算等着七八月间新开一家成衣铺子,要是叫沈柳德出关,她要去管一群大老爷们儿还不如带着商队出关跑一趟,左不过是看着他们不犯事,按规矩把货物换了就是。

    孟良清看着沈寒香吃了两碗饭,看得出她是真饿了,撤了饭桌又叫人出去买点小食,吩咐厨房做点心,等夜了拿出来吃。

    吃过两钟茶,自再见也消得半个多时辰去了,沈寒香那点紧张感消失殆尽。坐着也不避讳,大方打量孟良清,看他似乎又瘦了些,才问他“我都没问你,侯府里可有什么事么我这里要拖那么久,你爹妈就没说什么”

    孟良清目中有些闪躲,茶碗盖子磕出一声脆响。

    “爹没说什么。”

    “夫人怎么说”沈寒香问了,孟良清却半天没响动,只是坐着,背脊显得僵硬。

    沈寒香不由笑了“怎么对着我还有什么不能说我本来也没想过能平平顺顺嫁了个小侯爷做嫡妻,说书人都不敢这么写。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总也该帮你一回。”

    孟良清呷了口茶,才盯着沈寒香说“你听了,要是生气,就朝着我发,别气坏了自己。”

    沈寒香微笑着说“难不成我在你心里,就那样小气是夫人坚决反对你等下去要给你娶妻呢还是先给你纳了妾只要不是先给你找了个嫡妻,旁的我都不生你的气。”沈寒香静静看着孟良清。

    而孟良清一直在揣度沈寒香说的不生气究竟是真是假。他心里一紧张,掌心都有些出汗。半晌孟良清略沙哑了的嗓音说“年前我娘给了我个通房丫环。”

    沈寒香目中不动,也未说话。

    孟良清觉得口中发干,硬着头皮又道“按着规矩,等将来正妻进门,通房要纳为侧室。”

    沈寒香眉睫微闪了闪,青花茶碗盖碰着碗内白瓷,她说“那你们有没有”

    孟良清一头冷汗,豁然站了起身,身前带翻茶碗,茶水沾湿了他素白的衣,他急切道“没有,不会有。”

    沈寒香的眼睛重看向他,看到一个失了镇定的孟良清,一时间她心底里发热,看着孟良清嘴唇开合,坚定地说“要让我娘坐视你进门,总要有让步,有些事我或者无法左右,但我能控制的事,就必不会亏了你。”

    那时沈寒香才明白,孟良清或者把这门亲事看得比她想的重要得多,哪怕他看上去是病弱的,却时时刻刻都是拼尽全力的,他已经把他们俩拴在一条船上。

    沈寒香蓦然低头,掩饰眼内错愕与愧疚,她看了眼孟良清扣在桌上发白的,手背血脉冒出的瘦得不可思议的手,轻轻覆了上去。她摸到一只凉沁沁的手,像滚水里没入了一块冰。

    作者有话要说  first

    、六十六

    沈寒香没有想到,次日沈柳德带着陈川来没坐上一会儿,别院里就来了贵客。

    福德战战兢兢禀报道“少爷一早进宫去见三皇子了,老爷去兵部了,才刚家里来人报了个信,说夫人要过来,此时已经在路上了。”

    沈柳德即刻变了脸色,看了沈寒香一眼,又看陈川,慌忙道“要不然我们先告退,从小门出去就是”

    他话没说完,就被沈寒香打断:“大哥在我这里没什么不对的,不是外人,何必避让。”她目光落在陈川身上,陈川正琢磨事,还没开口,沈寒香就说“陈大哥也是家里世兄,也不用避。”

    沈寒香站起身,问福德“夫人什么时候出的门还有多久到这里”

    福德回道“才刚出门不久,坐车过来,要半个时辰,这时怕已出了朱雀门了。”

    沈寒香点了点头,吩咐道“告诉管家媳妇,按着迎客的规矩,该叫出来的人都别漏了,按着你们平日里的礼,见了夫人也别乱,好生请安接待便是。”

    陈川目不转睛盯着沈寒香看,下人接了令便出去,沈寒香似比他离开梦溪那时,又多了几分强韧。

    其实沈寒香自己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上次见这位夫人,她心里隐隐能感受到,阮氏高高在上的态度和施恩的架势。孟良清前夜来也证实了她的揣测,阮氏能给他安排一个通房,将来就能给他安排许多侧室,这位夫人心里必定是不乐意看见她作为嫡妻进门的,才逼得孟良清不得不让步。

    沈寒香朝沈柳德与陈川欠了欠身“我先去更衣,二位哥哥先请自便。”

    沈寒香前脚进去,沈柳德后脚就急得跳起来,不住踱步来去。

    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目光熠熠望定陈川,拉扯起陈川的袖子,说“陈兄弟,不然我们先走罢。”

    陈川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心不在焉地望着门外来去的下人们,大家都在小跑着听管家媳妇指挥。

    “我听你妹子的。”

    沈柳德急得一跺脚,简直要哭了“这个侯爷夫人你是没碰见过,不比咱们县乡上那些小门小户,就是乡绅望族,也离她千远万远。”

    陈川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沈柳德一跳脚“你不走我走了”

    “那你走吧。”陈川一脸坦然,他穿的是粗布儒士袍,起先不习惯,觉得没有短打方便,穿惯之后,又觉颇有一种短打难及的潇洒舒适。

    “”

    沈柳德来回走了两次,手负在身后,端着严肃认真的脸,低头沉声对陈川说“这里是京城。”

    “那又如何”

    “是孟家的别院。”

    “”

    “高门大户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奇怪规矩,你看我还好说,我是她的亲哥,你在这里算什么”沈柳德被自己的借口说服了,愈发觉得应该溜之大吉。

    谁知陈川却喝了口茶,坦然道“我爹与沈家是世交,我是你妹子的世兄啊。”

    沈柳德还想说什么,沈寒香已换了衣服从里面出来,虽素服白裙,却别有一番艳色,乌黑发中一枝白玉簪雕作海棠花,头发并未挽起,肤色极浅,发与眉却黑得如同浓墨一般。

    沈柳德手肘撞了撞陈川,陈川这才回过神,沈寒香已向二人见过了礼。

    此时下人来报,别院中奴仆皆已列队站好,软毯自前门铺入,展至内庭中堂。

    “我说,这次春试,你觉得有希望么”沈柳德连日在铺子里忙,与陈川面也见得少,这会都站在前门内树下恭候侯爷夫人,便即问道。

    “能进殿试吧。”陈川心不在焉道,他盯着沈寒香的背影,下人们恭敬地垂着头,除了沈柳德,再无人窥得他这分心思。沈寒香两手叠在身前,彩杏在旁小声对她说什么,她背脊挺直,是一副陈川从未见过的姿态,似准备好了应对一切,但分明她又那样纤瘦,像多一根稻草,就能压垮那细细的背脊。

    “该不是吹牛吧,七岁我就上私塾,都不敢保证能进殿试。陈兄弟就这么有自信”沈柳德随口揶揄。

    “我也不能保证。不过这么觉得罢了。”陈川挪回眼,他生得浓眉大眼,全然的正派长相,看了沈柳德一眼,沈柳德的取笑僵在脸上,摸着鼻子干咳一声,“考不上也不是啥大事,陈兄弟衙门还有差事,管着一样事,就饿不死。”

    “凡事留太多退路,难免失却决心。”陈川意有所指,眼睛里含着点笑。

    沈柳德点头称是,叹口气,又摇头“不过我实在不是这块料子”

    “沈兄是做生意的材料,就别枉费心思在旁的上了。”陈川声音不小,不远处沈寒香听见了,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沈柳德与她的眼对上,一时支支吾吾揣着袖子道“我可已经考了,尽了人事,结果我就说了不算了。”

    沈寒香转过来,沈柳德立刻袖手闭嘴笑迎上去“怎么还没来,这都要中午了,该不是听错了,绕到别处去了吧”

    此时福德跑来报信,满头大汗跪在沈寒香脚底下“夫人的车半刻后就到了。”

    “知道了。”

    管家媳妇肃着脸站到沈寒香侧旁。

    铜铃与马蹄声隐隐传来,沈柳德低声道“来了。”

    一时众人似都挺直了背脊,别院的下人在管家媳妇一声“跪――”之下,俱恭敬跪在道旁,此时马车才刚自官道尽头露出。

    陈川对阮氏的第一印象是这不是个好对付的女人。

    这种想法在多年以后得到了充足的验证。

    此时陈川随在沈柳德身后,沈寒香上前与阮氏见礼,还未跪下,阮氏虚扶了她一把,眉眼在笑意里弯得煞好看,白玉一般没有波纹的脸面犹如是戴着一张撕不下来的,文雅端庄的面具。

    阮氏的眼光在沈柳德与陈川身上短暂停留了片刻,就笑道“今日看着天不错,清儿与他爹都不在,本来懒怠动,但成日睡着也是不好,又听人说你昨日就来了京城,就说过来见见你。”

    沈寒香垂着眼,回道“该民女去侯府拜望夫人,昨日来时天晚,也没有拜帖,小侯爷说先在此处住着,民女私心想,不如就先住几日,也好找机会去拜望夫人。”

    阮氏拉着她的手,一面向内走,一面说话“看你如今瘦得,叫人看了心疼,我带了些人参、燕窝来,却也不多,你先吃着,等过些日子搬去家里住着,照常吃着,也叫大夫给你瞧瞧。陈太医从前早些与我提过,你娘的身子也不好,这回既然来了,让太医院的人好好给你把把脉,免得清儿担心。”

    沈寒香眉睫轻动,手心里细细出了些汗,面上只是不动,低声谢过。

    转至内堂里坐了,阮氏揭开盖来,只闻了闻,不禁勾着嘴角笑了笑“这家里的好茶叶,他原来都带到这里来了。他姑妈分的她那里的贡茶,他就巴巴儿给你拿来了。我在家都不常喝到。”

    一边福德本来侍奉着,此时小心窥着阮氏脸色,点头哈腰赶上来禀道“是前一年的了,少爷把自己那一两拿来这里了,本是预备着自己吃的,夫人来了,才泡了。沈姑娘昨日刚到,少爷还没来得及提这事。”

    “算不得什么事,清儿性子就是这样,他对人好,也不会挂在嘴上。”阮氏意味深长道,眼珠一错不错看着沈寒香,见她浑身素净,才似不经意问起“你爹走了,家里全仰仗个大哥,将来有何打算”

    “大哥才考完春试,在舅舅铺子里管事,我这趟来是想看哥哥怎么说,给他带些吃用的东西,也看看他。过后仍然回去。”

    沈柳德猛抬起眼。

    阮氏笑道“这不成,孟家未来的儿媳,怎么来了就要走。清儿向我提过了,希望能接你去家中住,我已叫人收拾了一间园子出来,一座小抱厦,带一个独院,就近住着,清儿要看你或是找你去玩,也可省下奔波之苦。”阮氏眸中乍显的凌厉转瞬即逝,凤目柔媚,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一般哄道“他身子不好,你该多想着他一些。”

    沈柳德忙打边鼓道“今日我来就是要说服她的,孟兄也向我提过,方才已经说通了这会子怕见了夫人她又觉不好意思了,妹妹平常就怕叨扰旁人。”

    “是吗”

    沈柳德一个劲向沈寒香使眼色。

    沈寒香却似浑然不觉,站起来,给阮氏一礼,扬起下巴跪在阮氏身前。

    “这些年受夫人家恩德难以胜数,民女总觉无以为报,住在这里已是不该,看完大哥民女就回梦溪去,家中还有弟弟妹妹需要照顾,万不敢多打扰的。”

    沈寒香端端正正给阮氏磕了个头。

    阮氏默不作声,喝了两口茶,这才给韶秀使眼色,韶秀前去将沈寒香扶起来。沈寒香知道,阮氏这关就算过了。果见阮氏吁出一口气,拉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脸,凉薄的嘴唇抖了抖。

    “没想到是个懂事的,什么时候回去,我好叫人来送,还有些东西要给你带回家去。”

    韶秀殷勤道“夫人备了一份厚礼,要四五辆车才能装下,姑娘是有大福了。”

    沈寒香又是谢过,心底里却很清楚,阮氏趁儿子夫君都不在过来,只不过想让她知难而退,至少保证三年之内不要闹上京城来。虽是想错了她,她并不是来求嫁的,阮氏却不会这么想,在阮氏心里,她不过是个小恩小惠就能打发了去的寒酸女儿家。沈寒香心里想的一回事,与阮氏说笑之间,阮氏因了了心事,言谈也放松许多,与沈寒香讲了不少南林行宫的趣事。

    末了走前才想起来问“这位陈兄弟既是沈家的世交,要是想在京城谋一份差,只消来说一声就是。”

    没等沈寒香说话,陈川先一抱拳,“晚辈在梦溪衙门里当差,此次来京城,不过是陪沈兄读书罢了,也是出来见识见识,好男儿志在四方,宦海拘束,晚辈未必能胜任。”

    阮氏听了问“衙门里”

    “是,晚辈现是一名捕快。”便是在阮氏跟前,陈川仍然谈吐不屈,无半点自愧自卑。

    “既如此,我就不费心了。”阮氏作势起身,韶秀出门吩咐人将东西卸在院子里,却也有七八口箱子。

    阮氏一走,沈柳德大大松了口气,不过又抓着沈寒香问“怎么你不是来做生意的吗”他顿了顿,欣慰道“不过我也觉得此举过于行险,回去也好,好好呆在家里,等大哥过年交钱回来就是。”沈柳德对沈寒香抱着几分惭愧,沈平庆一走,沈家吃用一落千丈他也是知道。

    沈寒香扯过袖子来,眉头蹙了蹙“你就安心在舅舅的铺子里做事罢。”

    沈柳德点了点头“那自然。”

    “出关的事我已和人商量好了,只等明日去看过商队,最迟出了这个月,下个月怎么也得出发。”

    “哎――”沈柳德大着眼睛,嘴巴张了张,还没说话,沈寒香已进门去了。

    陈川拉着沈柳德问“出关出关去干什么”

    沈柳德看了他一眼,叫苦不迭地“哎哟”两声,甩又甩不掉陈川,二人一前一后也跟进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七

    陈川说“出关可以,但你一个女儿家,带的商队又是才刚认识的,这样不行。”

    沈柳德说“陈兄弟说得对。”

    陈川又说“左右春试完了我是无事,不如带着我去,我是能文能武的,粗通一二句关外土话,可以帮你看着商队的人。”

    沈柳德一脚把他踹开“你这个叛徒”眼泪都往茶碗里流,委委屈屈地问“三妹,你有没有想过,对侯爷夫人撒谎,要是将来被发现了,你又不在京城,我可怎么办我们沈家的生意怎么办”

    沈寒香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那些生意本来也不姓沈,寄人篱下可不是一辈子的事,我这是为大哥赚本钱,将来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她本来大概也不稀罕我嫁,我做什么,不过是错上加错罢了。错一件,与错两件,差别并不大。”

    沈寒香想得很清楚,孟良清是侯府将来的主人,他会护着她是一定的,但在那之前,她还流着沈家的血,前世沈柳德是唯一一个待她好的人,这一世爹妈都没了,先要把沈柳德的恩情还了。就这两年半里,要用最快的法子赚足本钱,为沈柳德积下一个足够他发挥经商才能的底子。

    陈川说的话,她也细想了想,半晌她看着陈川问“陈大哥不用回去衙门当差么已有三个月不去,再不去,怕衙门也没个容身之处了。”

    陈川见有希望,心里一跳,连忙摇头“我师父看着呢,上面有人好办事,再不济跟着你们兄妹做生意就是。”

    沈寒香忍不住笑了“我们俩也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罢了,爹没了,总要有人担着。都才学着做,陈大哥见识得多,真要一路也没什么不好的,只不过还要明天问过了礼部的人再做打算。明白和你们说,我也不知道究竟带多少人,在哪里办货,带多少合适。头一回行商是要谨慎些的好,陈大哥武艺好,人品也好,要是能跟着去,再好不过。”

    沈柳德在旁“哎哎”两声,叫道“你亲大哥不带,却要带个别的大哥,你这人真是还是不是我亲妹子”

    沈寒香看了他一眼,沈柳德默默收了声,闷不吭声低头喝茶。

    “要是去的话,工钱照算给陈大哥,你要去,就不给你算钱了,白给我当使唤,你去不去”

    沈柳德撇撇嘴。

    陈川笑道“我这是给妹子当差听使唤来的,你是她大哥,哪里能一样,她也不好使唤你,工钱好说,有酒喝有肉吃就成。”

    沈寒香见陈川为人爽快又大方,也就不客气,琢磨着等和林文德见过再说。下午带着二人在园子里转了转,就打发了去。

    侯府来的东西都让管家媳妇收进库里去了,那媳妇名唤作夏英,本来是当做儿子养的,生得腰圆膀壮,三十多岁,两道大浓眉,犹如刻刀一般,行走带风,行事果敢麻利。

    “收进来的东西,都登记在簿了,这园子从前也替少爷收一些年礼、常礼,底下的佃户们送来的东西府里收不下时,也往这里放一些。从这行起,是今次夫人送来的。”

    沈寒香一见,册子里分门别类,布料分作六种,分开记录。再有古玩器物之类,此外又有吃食与干货。

    “有两个单独的首饰盒子,给姑娘屋里用的。青花海水云龙纹的大花瓶一对,已叫人摆在姑娘那间屋了,还有些釉彩罐,奴婢也做主摆在各屋了,姑娘要是觉得有不妥当的,再挪到他处就是。”

    沈寒香点头合上册子“有劳费心了。”

    夏英又是一礼,沈寒香把册子给她,也不留她了。院子里大小事情都是这个夏英管束着,并不用沈寒香亲力亲为,孟良清想得周到,安排的人也没有不妥当的。这便给沈寒香腾出了大把时间。

    她先坐着将京城的特产一一记在单子上,又叫了福德来,福德生得一副好口舌,说话跟说书似的麻溜,一气说了不少,光是茶叶就添了十来种。

    沈寒香自己也想了想,她想带的多是织锦布匹,关外少见是一,当年白瑛就是凭的绸缎发家,白瑛招赘的夫君乃是个做绸缎生意的。二是不重也好收拣,运送起来也方便。瓷器在关外也是大热,运送却麻烦,也带不了许多。关内玉器精致费工夫,关外玉刀多,沈寒香也在市面上见过些许,沈柳德贴身就带着,造型朴实大方,失之奇技淫巧的精美华贵,但大件玉器并不好带,且玉石又贵,只得作最后打算。

    “茶叶轻便,也值价。而且我们少爷平日里爱吃茶,京城里有一家德春茶庄,少爷与他家的老板相熟,从他那儿购进,再转手,也便利。”福德小心回说。

    “嗯,先记着。”沈寒香往纸上添了这一笔。

    第二天一早,孟良清就带着林文德到别院来,沈寒香起得早,却也不过刚吃过早,就听见打趣声从外传来――

    “你要说不是金屋藏娇,兄弟们都不信的,快让小弟看看这位嫂嫂,究竟怎样天仙人物。三皇子可说了,你是死活要娶人家,扫了严家好大的脸面。他也一早说要见识,没想到倒是让我占了个先。不过不是为帮她的忙,孟兄一年也不见得找我吃一次茶听一回戏。”

    正说着话,就和沈寒香打了个照面。

    林文德不由一愣,嘴巴张着,一时半会儿话也说不出了。

    还是孟良清先咳嗽两声,沈寒香给他们见过了礼,林文德才回过神,眨了眨眼,摸着鼻子发窘地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嫂子好”

    “哎,不对,沈姑娘好。这是”林文德看了眼孟良清,孟良清也不帮他说话,看沈寒香穿得轻薄,便道“别在这里站着吹风,进屋再说。”后掉头望着林文德,“今日你没事忙,就在这里,好好给沈姑娘赔罪,磕几个头,就原谅你冒失。”

    孟良清平常少会揶揄人,看这架势,沈寒香自是知道他们都是好兄弟,笑了笑说“进屋里去说话,你们这么早来,可用过早饭了”

    于是又吩咐厨房去预备早饭,沈寒香进屋那时,林文德本同孟良清在说什么,立时正襟危坐不说了,拱手向沈寒香赔罪道“方才唐突了,姑娘莫要见怪。”

    林文德系礼部尚书之子,行事潇洒坦荡,五官虽平平,个子出奇的高,却也不失风流之感。

    “孟大哥曾与我说起过,是孟大哥的好友,也就是我的好友了。喝了这杯茶,赔罪的话就不用再提了。”中间隔着孟良清,沈寒香敬了林文德一杯茶。

    林文德笑笑,一口饮尽了。

    “孟兄这里都随便惯了,不过原想着孟兄这样喜静,将来夫人定是个娴静的大家闺秀,听他问起通关令时,吓了我一跳。竟不知是姑娘要的,要用的书信私印一应我都备下了,一句话的事,常年出关的商队,京城里就有七八支,不过出发时间各有不同,眼下正有一支,原定的六月初就走,孟兄所托,兄弟免不得多上点心,就和商队老带队说了,六月里随时能出发,不过七月要是姑娘还不去,就只得放他们去了。都图早些去早些回来,取道南方卖了,再回京城过年。”林文德有一句话不假,孟良清一年难得会几次友,虽都是京城里长大的,各家的纨绔少爷,可这个孟良清,说与他们不是一挂的,却有个显赫的手握重兵的父亲,说与他们一挂,吃喝嫖赌却半点不沾。孟良清身体不好,京城无人不知,究竟真是身子不好得酒色不沾,还是不想沾,却真没人知道了。

    沈寒香看了眼孟良清。

    孟良清放下手中茶杯,朝她说“这支商队叫孤狼,正是白家当年组起来的那支,带队之人祖上是白家从前麾下烈士遗孤,很吃过些亏,又失了一只眼睛,为人虽古怪,但从不曾失手,武功厉害,不然我也不能放心。”

    “什么时候能见一见”

    林文德摆了摆手,“不着急,先把货办了,你开个单子来,我也拟了几样,出关那些商队常带的,还有些稀罕玩意儿,我也给你一并带上,价码回头我开给你,出去该换多少钱财货物也都写了,免得吃亏。孤狼里那老头只要不是自家带的货,看你亏了也不会提醒你。不过孟兄考虑的,也是我考虑的,这些商队多少都曾被抢过,只不过孤狼里原是白家选出的一些旧部组成,武功底子不弱,不必怕。眼下也是清平盛世,没那么容易遇上贼盗。孟兄一个劲不放心,非说要跟着去,要是跟着去,侯爷知道了不告诉我爹,禁足三四个月才怪。”林文德玩笑之间,提了件正经的。

    孟良清摸着杯子,半晌抬起眼来,道“边防驻军总要有个人去,怕躲不掉这趟巡察。”

    林文德细想了一番,按着大腿叹了声“咱们这些人,表面风光,实则不易。”他截了话头,又道“那领队叫袁东,不过京城中人都敬称他一声袁三爷,等办完了货,给你们引见。”林文德苦笑一声,“他面子大得很,不什么都准备妥当,怕不买这个账。”

    沈寒香心里虽好奇袁三爷是个什么来头,却也不急着问,总归是要见的。相比之下,素未谋面的袁三爷,与孟良清要去巡察,她倒是想问问后者。

    于是三人俱是有些心不在焉,林文德也颇识相,从沈寒香那里拿了办货的单子走,就告了辞。

    前脚林文德走,后脚不等沈寒香问,孟良清便索性朝她说了“巡察的差,是严相奏请的圣上,圣上态度并不明确,我爹近年也在放权,本意不再掺合这些。不过眼下天下太平,要是去北方,以防万一或者有可照应的。”

    沈寒香听了眉一皱,按桌起了身,脸色并不好看。

    “你别哄着我,我是不懂朝廷的事,但你身子不好,但凡有半点危险就不该冒险。”沈寒香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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