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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恩_第12分页

作者:轻微崽子 字数:13966 更新:2021-12-21 19:43:13

    睛,一手抚着她眼角,沉吟道“我的香丫头命真苦,全赖娘胎里不知你娘怎么将养的,叫你带了这么一双眼。我都是快入土的人了,本想把你嫁到陈家去,虽是续弦,总也是个妻。想不到你没那个福气。”

    沈寒香听得心惊肉跳,沈母将沈蓉妍叫到身边,把姐妹两个的手叠在一起,向沈蓉妍道“往后你姐妹二人要互相照应着,咱们沈家的孩子,决不能叫人瞧轻了去。”

    沈寒香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沈蓉妍笑了,将沈寒香的手握着,回道“老夫人还担心孙女要欺负三妹妹不成,您不是不知道我的,我脸皮子素来软的,底下人向我求个什么都少有不答应,何况是幺妹,小时又饱经分离之苦,这下好了,将来能常常伴在一处。”

    沈寒香如遭雷劈,忍不住拧眉问道“孙女不懂祖奶奶这是何意”

    沈蓉妍笑道“这还不懂的李知县今日送喜讯来,向父亲略提了提,想让咱们姐妹一同嫁入李家。”

    “”那一时沈寒香脑中空白,使劲挣脱沈蓉妍的手,起身便冲出了屋,跑到桥上方才回过神来。后面追来两个婆子,见沈寒香站住脚,都松了口气。

    “姐儿这是怎么了,老太太话还没说完。”都要请沈寒香回去,沈寒香心跳如雷,不住在想,怎么才能摆脱李b,这门亲事无论如何不能成,一时心不在焉,等回过神,强自镇定下来,向两个婆子道“老太太那儿我先不去了。”

    “哎哟,这怎么成”一婆子便拉着沈寒香的胳膊,非得让她回去。

    沈寒香抓着那婆子的手,令她放开,斥道“有什么不成的,左不过明日去给老太太赔罪,又怪不到你们头上,只管回去传话便是,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总不能过了病气给老夫人。”

    两个婆子面面相觑,只得由着沈寒香。而沈寒香回到马氏处,不敢向马氏提及此事,爬上床将头蒙在被子里,像个虫子似的藏了起来。直至掌灯时分,马氏叫三两来问,沈寒香还蒙在被子里。

    三两上前扯她被子道“姐儿还不起来,奶奶等着你过去说话,该不是病了罢。”

    沈寒香将被子猛一掀,咬牙下床穿鞋,先去了马氏那儿,略向她说了魏平楠要写书一事,急急忙忙去了沈柳德那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印象里好像是没女德这个书的,度娘了一下也没找到作为书名使用,应该是没有

    如果有的话也嗯二者没有关系哈

    咱这就是个空空如也的架空

    孟小侯丹青好,与女德中的小像有一定关联

    啊我是歌手好像开始了

    、撞约

    却说沈柳德也听说了李知县来接沈寒香去衙门的事,一日之间梦溪县传得沸沸扬扬,沈家出了个能被收入女德的女子,此书由魏平楠大学士撰写,将来要呈给今上过目,不仅给梦溪县长脸,沈平庆一家也因此免去赋税,诸多好处,到沈柳德这儿,他才与沈寒香一番细说。

    沈寒香却越听越是心内发寒,待沈柳德住了口,她额角被冷汗濡湿,猛然朝地上一跪。

    沈柳德被惊得几乎跳起,连忙扶她起身“跪我作甚这是好事,大哥还没考得功名,你就抢了先,如此光耀门楣之事,怎么还来跪我”

    沈寒香眼圈通红,抬起头来,咬牙道“大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知县还向父亲提了一件事。”

    沈柳德疑道“何事”

    沈柳德拉着沈寒香起身,叫底下人捧茶来,叫茶叶暖香一熏,沈寒香方才觉得好了些,充塞在脑中那团雾气稍散去些,她抬头看了一转。

    沈柳德叫底下人都出去。

    “祖奶奶回来后没几日,知县夫人领着李家大姑娘来,你可记得”

    沈柳德点头。

    “那时她向祖奶奶提了件事,似想在我与二姐当中选出一人结亲,嫁给李b为妻。那时李夫人看中的是二姐。”沈寒香顿了顿,又有些说不出话来,眼眶发红,赶忙喝了口茶,才道“现李家看能出一人被写入女德,便打了要一娶娶两个的主意。”

    沈柳德一时愕然,眉头紧锁,连连摇头“这事李b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但大哥”沈寒香起身朝沈柳德一跪,埋头求道“要我嫁给李b,我是万万不愿意的。且不说为妾,便是要我做他的妻子,我也不肯。”

    “你先别跪呀我这”沈柳德茫然无措地站起,再次把沈寒香扶起来,见她眼角被泪水憋得通红,就知她已被逼得急了。

    “李b虽为人纨绔了些,但自小被知县宠着,他那个娘又是个慈软心肠,骄纵是骄纵些。但如今咱们家,要与李家结亲,尚算高攀。何况李知县乃一方父母,你不想嫁李b,也得有个由头。”沈柳德拍了拍沈寒香的手背,叫外头人调了蜂蜜茶来,让沈寒香握着暖手。

    沈寒香有些走神,二人都是无话,直至调好的茶端过来,沈寒香喝了口,方才红着眼朝沈柳德道“大哥,不瞒你说,我确有不能嫁李b的因由。”

    “若是让你做大的,你二姐做小的,你也不嫁么”沈柳德显然想到另一处去了。

    “与二姐无甚干系。”沈寒香以手帕沾了沾发红的眼角,将帕子一握。她摸出腰间的锦囊来,小心将内里一些碎银,几颗包好的方糖倒出,最后一件,也最大,撑在袋中。

    松绿色的布中显出块白玉来,沈柳德目光一闪。

    “这是”

    “不瞒大哥,素来我便羡慕诗中所说的,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这与妻或是妾没有什么干系,只不过心有所属罢了。”

    自孟良清处得来的似龙非龙那块玉佩一拿出来,沈柳德便认了出来,掂在手中端详片刻,沈柳德有些愕然“这是谁的东西”而脑中已浮现出一个人来,整个梦溪县,怕只有一个人能用这纹饰之物。

    沈寒香死咬嘴唇,窘得满面通红,低着头,声音极小――

    “大哥去戏班里找的是公蕊,却以为,我回回去,都是为了见李b么”

    她眼角余光瞥到沈柳德如临大敌的脸色,又道“侯门自是咱们高攀不起的,我也断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求不要嫁给李b即可,过得一日,便算一日。但眼下若要我嫁给李b,我是宁可死了的”

    那晚上不止沈寒香睡不着,沈柳德也是没睡着的。知县的门户虽算沈家高攀,但也算不得是多了不得,加之他自小与沈寒香感情甚好,李家若光讨沈寒香一人配给李b做妻也还罢了,此番却要他两个妹妹,同时嫁入李家,一个为妻一个为妾,未免太轻看沈家。于是次日一早,沈柳德命人备马,照沈寒香的吩咐,替她给孟良清带了个口信,约他五日后去城外大音寺相见。

    一早起来,沈寒香命人收拾了,便去向沈老夫人问安,说自己前晚身体不适,胸闷得厉害,生怕在老夫人屋里吐了,过了病不好,才先回去的。

    老夫人虽面带不虞,终没说什么,拉着沈寒香说了会话,道说“那魏平楠,早年我也见过,是个有才的,但为人华而不实。女子相夫教子,孝顺长辈,友爱兄弟,都是应当,这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切不可因此事就骄矜起来。免得让李家笑话了去,说咱们家的女儿教养得不好。”

    沈寒香心不在焉听着,只略点了点头。

    沈母身子仍不大好,说了会话便累了,叫沈蓉妍进来服侍她睡下。沈寒香出门时与沈蓉妍打个照面,她二姐低声向她吩咐,让她在院中略等一等。

    沈寒香本是半刻都不愿等的,但想着沈柳德已向孟良清递信去了,除了等,也别无他法。便在院里树下站着,半刻后,沈蓉妍自屋内出来,笑迎上来。

    “三妹妹昨晚上不舒服,叫大夫瞧过了未”

    “睡一觉已大好了。”沈寒香神情淡淡的,脸上一丝笑意也无。

    “你不愿嫁给李家的少爷么”沈蓉妍直言道。

    想必女人之间,眉眼一观,沈蓉妍便看出来她不愿意来了,沈寒香迟疑地点了点头。

    沈蓉妍叹了口气,摸着沈寒香的肩,将一片不知何时粘在她鬓角的树叶摘了去,低声道“老太太决定的事,很少有能转圜的,何况李知县亲自来与父亲说这事,又与那日李夫人向老太太提不同。”

    沈寒香低着头,半晌,她向沈蓉妍问“姐姐满意这桩亲事么”

    “倒没什么满意不满意的,这些年跟着老太太,待在家中,也听过不少嫁娶闲话之说。或许正因如此,我素来没什么心气,全凭老太太一句话罢了。若惹得祖奶奶不高兴,便把我打发给随便一个什么护院或是外间商贩小户,也没什么怨言。”沈蓉妍笑道,话锋约略一转“不过伺候得老太太高兴了,能做个知县家的少奶奶,似也没什么不好。”

    沈寒香闷不吭声地低着头。

    “二姐知道,你与大哥一同长大,不与我亲近,但若我们一同嫁过去,虽是有个姐姐妹妹的名分在上面,但咱们难不成还像那些个不知道怎么来的东西似的争来抢去”沈蓉妍为着宽她的心,拉着沈寒香的手,轻声安慰“咱们在家怎么样,过去了,还是那么样,谁又说得什么你说是么”

    沈寒香轻轻将手抽出来,挤出一丝笑来,欠了欠身“二姐待我好,我都知道,就是”

    “就是不甘心做个姨太太,是么”

    众人都以为她是不甘心只做个妾,然而沈寒香却只是不想嫁给李b这个人,虽然李b不一定就是前世那样的李b,她新历这一世,该残的沈平庆没残,曾因冯氏之死被牵连的人也未被牵连,那么李b也未必会像前世一样嗜赌如命。沈寒香自以为她心中对李b或许不会像从前一般厌恶,但当听老夫人说要让她入李家的门,她却被吓得立刻夺门而出。

    沈寒香心底里自是明白,这一世,她必得挣一挣。她不想要的,便凭谁也不能逼她要。

    “是。”沈寒香笑了笑,“二姐知道,打小我便同大哥玩得好,自小见的便是少爷们如何玩乐,我一直心中便有个疑问,既然二姐懂得我心事,那我有个问题,若二姐解得了,我便不争不辩,同二姐一齐嫁给李家的公子,否则无论用什么法子,我必不会从命。”

    沈蓉妍道她是在说大话,又听果然是不愿意做小,心里有了计较,想好如何同老太太回话,便有些漫不经心道“三妹妹请说。”

    “为何男子便可妻妾成群,女子却要三从四德”

    沈蓉妍哪里答得上来,一时语塞,只得道“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便是如此”

    “我听闻从前本是女子当道,以母家为牵系,生下来的孩子,只知母亲是谁,却不知其父是谁。何以现如今却不复如是”沈柳德屋里歪书一堆,沈寒香一时想到,只图让沈蓉妍答不上来就是了。

    “这”

    “二姐不要费心此事,我绝不会耽误二姐的亲事,我只还不想这样早出嫁。”沈寒香神情黯然,“你也知道,我娘身子不好,现有了容哥,也不好教养,我能在家多赖得几年,便多赖几年,便是耽误了,也只是我自己的事,二姐若为我好,就劝祖奶奶几句,若能让她老人家拒了李家,我便谢过了。”

    “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门亲是李知县亲自上门来提的,便是点头,也不是老太太来点这个头。”

    沈寒香抿了抿唇,一时间二人都无话,沈蓉妍想的是沈寒香不知好歹,终归还是年纪轻,心气高,望着来日能攀一户高枝,也好让人晓得她虽是庶出,却终究有些过人之处。等沈寒香辞过出去,沈蓉妍仍站在门上望了会,将沈寒香方才说的话,向老夫人依样原话一字不变传了。

    沈母动了气,怒道“说的什么话,要传出去,这般歪理邪说都挂在嘴上,我们沈家岂非要沦为梦溪县的笑话。”

    沈蓉妍忙忙捧茶劝慰,又是一番开解,沈母再将马氏扯出来骂了一顿,连带着几个姨太太都挂在嘴上一并骂了。沈蓉妍觉讨了个没趣,便也不说什么了,侍奉沈母吃药。

    日刚西斜时,沈柳德总算来马氏的院子里,沈寒香已坐在门上绣了一整日的鞋垫,只见一双巴掌大,烟青色的鞋垫子搭在她裙上,绣的是并蒂莲花,沈柳德拿起来看了看,便道“容哥才多大,你给他绣这个,也不怕让人笑话了去。”

    “谁能笑话个小孩子,岂非也与孩童一般见识了何况他是踩在脚下的,谁天天还看他的鞋垫不成”沈寒香边说边收拾起鞋垫,叫一丫鬟收拾针线,亲手给沈柳德烹茶。

    他把帽子摘下拍了拍,搭在一边竹椅上,目光落在沈寒香手上。

    她生得细瘦,白腕子上一对银镯子叮当作响,沈柳德犹记得,是马氏的饰物,给了她一双。

    “杯子。”沈寒香自沈柳德手中取过茶杯烫过,方才提茶壶给他斟上,又自斟一杯。

    二人喝着茶,沈柳德问“今日你怎不着急问我了”

    “你爱说不说。”沈寒香笑道。

    沈柳德摇了摇头,一脸的拿她没办法,峻容道“话我替你带到了,只不过事情有变。”

    难不成孟良清连出来见个面都不肯她还没说什么事呢。如果孟良清不肯帮忙,沈寒香当然也不会真抹脖子,只不过要嫁给李b那个前世输去一只手,整日花天酒地的蠢物,她一时眉峰紧蹙,刚要开口,见沈柳德眉目展开,笑了起来。

    “你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同我开玩笑”沈寒香气急,把沈柳德的杯子拿来放在窗台上,不给他茶喝了。

    “说,这就说了,好妹妹,快给我口茶喝,别把我渴死了。”

    “死了算了。”沈寒香懒得理他,自顾自倒茶喝,顺手剥开个橘子。

    “哎,只许你捉弄我,不许我捉弄你,好歹我才是哥”沈柳德喃喃自语,撇嘴道“说了,其实今日,我去忠靖侯府见了孟良清,你猜他正在做什么”

    “他正在画你的像,我问了一问,说要给魏大学士的书配图,但就只画了你,他说是只见过你的缘故。正想你要求他也算求对了人,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提你约他见面的事,他便先说要约你。”

    沈寒香不禁一皱眉,纳闷道“约我作甚”

    沈柳德目光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笑问“那你约他又作甚”

    “总不会为了同一件事,难不成他还能未卜先知”沈寒香想了一想,问过时间和地方,三日后,孟良清想在马场见她,倒是比她打算约的大音寺近,也好编由头,便答应了,叫沈柳德到时候同去,也好给徐氏回话。沈柳德满口应承自不在话下,只等三日后一早,兄妹两个去马场与孟良清碰面。

    作者有话要说

    、报答

    天下着雨,马车在泥泞中几次颠簸,起得太早,兄妹两个都有些困倦,沈寒香闭目养神,沈柳德频频往窗外看,似乎比沈寒香还要紧张些。

    “三妹。”

    沈寒香睁开眼,看见沈柳德满脸忐忑,他搓着手,小声问“你预备怎么同小侯爷说我想了想,你看啊,李b与小侯爷先认识,接着李b带着我们兄妹才算认识了小侯爷,亲疏有别,哪个是亲,哪个是疏”沈柳德顿了顿,留意沈寒香神情,见她也似在思索,方才劝道“李家又是一方父母官,虽说那小侯爷呆在京城的时间更多,但在梦溪养病的时候也不少,总得要有人照拂。得罪李b本就不好,他又何肯为你得罪李知县呢”

    “犯不着让他去得罪谁。”沈寒香细听完沈柳德说话,重闭上了眼。

    “此话什么意思到现在你也不向我说个明白,到底想让小侯爷怎么帮你。再不济,待会儿见了人,大哥该说些什么,你总得告诉我。”沈柳德忙道。

    “你只要站着,寒暄两句,自去边上找人说话吃酒,或是偷溜出去见你的公蕊也成。”沈寒香闭着眼,马车摇晃时她脑袋在木板上撞得一蹙眉,却没睁眼。

    沈柳德见她实是困得慌了,便不再问。

    马场门口等着几个小厮,沈柳德先下去,扶沈寒香下车。

    一个小厮道“方才小侯爷还问了,说怎么这样晚,怕是下雨耽搁了。”

    沈寒香披着袭银亮的斗篷,此时将帽子兜起来,两手拢着随在沈柳德身后。

    雨已经停了,马上坐着一袭青影,孟良清坐在一高头大马背上,动作矫捷,看见沈柳德二人后,便勒了缰绳,放缓马速,等马行至跟前,孟良清下马来与沈柳德一番寒暄。

    沈寒香摸了摸他方才骑得棕色大马,马儿动个不停的嘴唇贴着她的手掌,舌头时不时舔一下。

    沈柳德说要去出恭,便叫上个小厮绕到马厩之后去了。孟良清翻身上马,冲沈寒香伸出一只手。他嘴角微勾着,却没说话。

    沈寒香握住他的手,马场周围没几个人,各有各的差事,沈寒香坐在前头,马跑得很慢,倒是不怕掉下去摔着。且孟良清手臂便在她的肩侧,松懈地挽着缰绳,声音在沈寒香背后响起――

    “约三姑娘来,实在有个不情之请。”

    孟良清仍是那副温润的嗓音,他腰身坐得直,虽是同乘一骑,两人却各自坐得正直,中间尚能放得下一个拳头,唯独手臂偶尔会轻轻擦过。

    “侯爷也会有求人的时候”沈寒香笑问。

    “便是天子,也有求人的时候。”孟良清道。

    “你说看看,我不一定帮得上你什么。”沈寒香朝前倾身,略靠着马脖子,大马粗壮的脖子令人有安全感,手指穿过鬃毛轻轻捋顺。

    “姑娘得先答应帮我,我才能说。”

    暧昧温暖的气息打在耳背上,沈寒香想了想,目光掠过一排杈子,她手遥遥一指,“去那儿。”

    猛然一鞭割破空气,抽在马臀上好一声响,那马前蹄扬起些许,沈寒香上半身坐不住朝后一倾,手臂被孟良清稳稳托住,他未曾将人纳入怀中,只支撑她度过那一时倾斜,口中清叱一声。

    马头向下一压,整匹马犹如绷紧的一张弓,飞快朝前跑去。

    风以极快的速度掠过脸侧,那一瞬的酣畅难以言喻,沈寒香几乎睁不开眼睛,孟良清一手抓着缰绳,另一手遮在沈寒香眼睛上,隔着寸许距离,他的掌心里有很深的一道疤痕。

    “好了,想好了吗帮我,或是不帮”孟良清微有些喘。

    沈寒香执拗道“不行,你得先说是什么事才成。”

    “不会叫你吃亏的事。”孟良清深吸一口气,控着马放缓速度。

    “先说又不会怎样,难不成你先说了,我便不会答应么若果真如此,你还要让我先答应,岂非摆明了是欺负我。”被风吹得僵硬的脸此时暖回来,反倒热得有些发了烫。

    孟良清先下了马,来握沈寒香的手,她的手冷冰冰的,孟良清目中一动,扶了她一把,便即松开。

    “事关性命,不得不谨慎小心。要是你不肯答应帮忙,我又何必拉你下水,不说也罢了。”孟良清认真注视沈寒香的双眼,眉毛动了动,“你这眼睛”

    沈寒香垂目,“有一只视物不清。”

    “上回陈太医来,怎不让他给瞧瞧”孟良清本欲伸手令她抬头,手停在她下巴底下,却没有挨着。

    “让我瞧瞧。”

    沈寒香睫毛扇动,片刻后方才抬起眼看孟良清,心下觉得有些怪,孟良清看她时,她自然也在看孟良清,孱弱的孟良清,肤色白中略蒙着一点青,沈寒香早已记不清第一次见孟良清时他的样子,却记得那时孟良清像个瓷人,不似眼下看着愈发病气。

    “兴许是你娘有身子后吃错了什么,叫陈太医瞧瞧,便不能全治好,看看也是好的。”

    沈寒香撇开目光,低声道“好不好也不影响什么,也有不少大夫瞧过,如今这样也挺好。”她想起一事来,忽问道“那日在戏班里,卜鸿要杀你,是说这件事与性命相关么对了,后来你寻他的麻烦了么”转念一想,沈柳德从未回来说些什么,想必是无妨。

    孟良清似有点不好意思,“卜鸿与我相识得早,从前年轻时候,兴许令他心生误会,已说开了,想必他也想开了。事关我的性命,于你倒是无妨的。要是会威胁到旁人的性命,我自然也是不会请人帮忙的,未若我一人丢了命的好。”

    雨后天青,微风拂动孟良清发上束着的布带,他又问一遍“三姑娘愿不愿,与我同舟共济,助我度此难关呢”

    沈寒香想了想,笑道“就帮你一回又何妨不过你拿什么来报答我呢区区玉佩,身外之物,可是不行的了。”

    一抹不易察觉的惊喜掠过孟良清眼底,在那沉寂得难以掀起波澜的深黑之中,掀起一丝涟漪。

    “便用我一生来报答,如何”

    纵然沈寒香在来之前想过千万遍,要如何向孟良清开口,希望他能在这桩亲事中施以援手,倒也不必真的提亲,只略示意二人之间有情。料想沈李二家自然便没人敢逼着她嫁人,她只要避过李b即可,只要孟良清不提亲,自然也不必娶她。唯一的坏处不过是,坏她一些名声,这也无甚干系。最坏不过是嫁不出,侍奉马氏到死,再做打算。且来日之事不不能说定,前世嫁给李b时,她也未曾想过李b后来会嗜赌如命,更不曾料到二人会走向那样的结局。当中有李b的过错,也有她自己的过错,她的过错便在于什么也不挣,逆来顺受惯了,连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孟良清不说话,双目中含着点笑,耳根却微微发红。拇指上扳指不住与食指摩挲。

    马儿不耐烦地打了两个响鼻,蹄子在地上焦躁不安地刨动。

    沈寒香本不好意思,猛地裙子被泥浆溅了,遂消减了那尴尬,本欲去擦。孟良清却道“别动。”

    他低下身去,掏出手帕子,墨色的发被浅绿色绣暗云纹的锦带束着,沈寒香禁不住想起,第一回与孟良清相见,他便比谁都要心细地发现她裙上粘着稻草,也不顾身份尊贵,便替她理了。

    “擦不净了,若不方便,待会儿我叫人回去带两身没被穿用过的衣裙来。”

    沈寒香拍了拍裙子,笑道“不妨,你带来的,也不能与我的一样,左右回去要问的。”

    孟良清带着沈寒香复又上马,声音不急不缓在她耳边轻声叙述。

    原来孟良清的身体弱,虽是从娘胎里带的毛病,却是被人在安胎药中下了点东西,孟良清本是个该被落了的孩子,自然会有不足。如今他已到适婚年纪,幼年时他常在宫中陪伴,与如今的三皇子交好,今上也喜他生得翩然君子,自前年便叫三皇子的生母林贵妃留意着,要给孟良清指一门皆大欢喜门当户对的亲事。

    “眼下看中的,是右相夫人的外甥女。我父在朝中为官,乃是武将出身,如今仍手握重兵。虽太平盛世,族中兄弟也在军中谋职,右相桃李天下,文武相生,怕不是好事。且我是家中嫡子,现而今又是独子,来日世袭之后,若我命短”

    沈寒香眼睑一跳。

    “孟家又会落入何人之手”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忧,但凡我要死了,必会铺平你的后路。即便是我们成了”孟良清神情赧然,未说出那二字,“你若有了心上人,左不过我活不了多少年,你们若要见面,安排得周密些也就是了。”

    “”沈寒香一时无语,半晌方讷讷道“小侯爷想得太深远了,不过这事,我要回去想想,不能即刻给你答复。”

    “嗯,如此大事,是该仔细想想。”孟良清点头,“三日后,我去城外大音寺上香,你若愿意,便上山来。”

    二人一时都是无话,各怀心事,沈寒香时不时目光游移地看他一眼,只觉孟良清也极为可怜,她甚至不敢问孟良清究竟又多少寿数。这样温和的一个人,想必连花都不忍心折损的,却时刻揣着自己的大限。

    沈柳德直至黄昏时才出现,沈寒香便与他一道回去,辞过了孟良清,她挑起车帘子,孟良清面上本一片茫然,忽扯起丝笑,出来了一天,神情间颇有点疲惫。

    “白天怎不见你人,上哪儿混去了”沈寒香问。

    沈柳德打了个呵欠,做了个嘘的手势。

    “你又去找那武生了”沈寒香板着脸。

    沈柳德不作声。

    “早晚叫老夫人逮住了,讨一顿打。”片刻后,沈寒香又觉沈柳德帮了她这么大忙,放缓了语气,耐心与他细说“老夫人刻板,最见不得咱们出来,自老太太回来后,哪回出门不管得更严了,回去还得细细回话。若她知道了你溜出来,净是去见个武生,自己讨一顿打算活该,若连累了公蕊,要把她叫上门来打骂一番,或是在外头使个什么人去害她,你才要把肠子悔青了。”

    沈柳德恹恹靠在车厢内,闷不做声。

    “况且你又不能娶她,现没功名,老夫人和夫人两双眼睛都盯着你,来日要得了脸,更不可能由着你胡混了。”

    沈柳德被说得好没意思,歪在一边道“要不能娶她,我也没什么意思,随便娶谁都一样。”随着车身一个颠簸,沈柳德猛坐起身,倾身向前,问“你与孟良清到底说得怎样他肯帮忙么”

    沈寒香蓦然把头一低,挑起帘子向外看,夜风冷冷吹着她的脸。

    “还不知道,他说三日后去大音寺上香。”

    沈柳德嗯了声,作了个揖“大哥当然希望你如愿以偿的,若不成,凭着大哥与李b的交情,那厮也不敢慢待了你。其实照着我看,这事未必是坏的”

    千家万户灯火映入沈寒香眼内,沈柳德的话,她全未听进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上香

    三日中无事多话,除陈川到沈家看过一次,亦是随他师傅来的,似有事要询问沈府中人。陈川来时,沈寒香正在给沈柳容剥个橘子,沈柳容自出痘来,愈发黏着他姐,白天里几乎都跟在沈寒香后头。

    马氏说要给沈柳容找个先生发蒙,还未请来,左不过是把沈柳德当年的发蒙先生请来做西席,沈寒香虽对徐氏有些阴影,一来当年冯氏之死,是彩杏亲自动手,多半与徐氏脱不得干系。二来枫芤菜愕檬潜恍焓夏ニ赖摹g笆佬焓媳悴缓孟嘤耄但这一世好歹对沈寒香有启蒙之恩,且沈家上下,唯独徐氏家中请得出来有头有脸有来历的先生。

    “过几日看给你请了先生,还成日胡混在我这儿。”她剔去橘子白筋,摆在盘中,推到沈柳容面前。

    沈柳容不似沈柳德那般事事还嘴,张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眼神一直紧跟着吃的。只要有吃的,沈柳容就甚好打发,全然没有旁的七岁小孩那股懂事了的机灵劲。

    三两捧来铜盆给她净手,挑出块润手的膏抹匀,沈寒香听见外头有男人声音说话,却不是沈平庆也不是沈柳德,便问“谁在外头”

    “陈大哥。”三两红着脸低头。

    “为什么事来”沈寒香蹙了蹙眉,陈川在衙门当值,一想怕沈府里有人犯了事,听三两说只是随他师父来的,略放下心。

    不料片刻后,陈川站在门上,向内问“沈家妹子在么”

    沈寒香一听,应了声,把裙上放着的个针线篓子放到桌上,嘱咐沈柳容别乱动,拍去马面裙上碎线头,朝外走去。

    陈川见了沈寒香,不忙着说话,将她细细打量一番,这才笑道“是大好了。”

    沈寒香不好意思道“托大哥的福气。”

    陈川挠头道“没帮上你什么,既然身子大好,我便放心了。”

    沈寒香站在门上,觑到马氏站在那边门口,叫丫鬟搬椅子坐在门下,似要坐会儿晒太阳。她不便与陈川多寒暄,便道“今儿来不光是为看我的罢可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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