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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路_第20分页

作者:金丙 字数:16764 更新:2021-12-21 19:39:16

    起,很久才分开。

    回到房间,蒋逊睡床里面,贺川睡外面。

    她手脚冰冷,紧紧捂着热水袋,身子蜷缩起来抗寒。贺川把她搂了下,她顺势往他怀里钻了钻。

    过了很久,贺川问“没睡”

    “睡不着。”

    “冷”

    “不冷。”蒋逊说,“可能是吃多了。”

    贺川隔着衣服揉了揉她的肚子“胀”

    蒋逊顿了会儿“还好。”

    贺川探进衣服里,蒋逊任由他摸。

    外面响起了一阵动静,是卓文回来了。

    蒋逊偏了下头,贺川掰回她,继续吻着。

    水声响起,卓文应该是去卫生间了,在洗澡,水流很小,但还是听得见。

    蒋逊翻了个身,贺川吻着她的脖子。

    卫生间门开了,脚步一点一点靠近,卓文慢慢走了过来。

    贺川的手在里面横行无阻。

    脚步声在他们房门外停下。

    蒋逊按住他,贺川用力捏了一把,低声说“分心”

    蒋逊说“出来。”

    贺川问“什么出来”

    “手。”

    “哪只手”

    “你再废话试试”

    贺川笑了笑。

    脚步声又离开了,卓文似乎没回房间,转去了王云山那间房。

    贺川问“做不做”

    蒋逊说“不做。”

    贺川有亲了她一会儿,才把她的衣服拉回去,趴在她身上喘了两口气,蒋逊推了推他“重。”

    贺川用力压了她两下“别动”

    蒋逊没再动,过了会儿,她突然低声说“贺川”

    “嗯”

    “你哭了”

    贺川顿了会儿“你在做梦”

    蒋逊推他“起来”

    贺川翻了身“干什么”

    蒋逊越过他,把床头的灯打开了,贺川顺手搂住她的腰,一瞄她的脖子,低喊“蒋逊”

    蒋逊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白痴呢流鼻血了不知道”

    贺川擦了下鼻子,手上一抹血迹。

    贺川去卫生间拧了块毛巾,那边卓文听见动静,出来看了看,问“怎么了”

    “没事,流鼻血。”

    “是不是高反”

    贺川说“可能吧。”

    卓文说“我这里没药。”

    贺川说“蒋逊买了。“

    卓文回了王云山的房间。

    贺川止住血,又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子。镜子很小一块,边角有裂缝,镜面上有星星点点的斑痕,他的脸映在镜中,脸上都是水渍。

    贺川低了下头,头上那道疤痕隐约可见,他摸了一把,扬了下唇角,把脸擦干了,又重新拧了遍毛巾,回到房里扔给蒋逊,说“擦擦脖子。”

    蒋逊擦了两下,指着桌上的药“吃了。”

    贺川看也不看,直接吃了下去,蒋逊说“边上有水”

    她刚说了这几个字,外面突然传来卓文一声喊“外公――”

    、第51章

    贺川立刻冲了出去,门被他撞得一阵响。蒋逊攥紧被子,盯着晃来晃去的门看了几秒,在门即将自动关上的前一刻,狠狠心,衣服一披下了地。

    王云山双眼紧闭,面色黑黄,卓文紧紧攥着他的手,弯着腰连声唤他,一声比一声慌。贺川冲进来,正见这幅景象,他看了眼床上的人,上前掰住卓文肩膀,把他扯开了,探了探王云山的鼻息,似乎没了呼吸。

    卓文低唤“外公外公”

    贺川沉着脸,问“附近有没有医生”

    卓文没理他,又喊了两遍,他攥在手里的那只苍老的手竟然动了动,卓文激动“外公”

    贺川听他语调一变,立刻将视线投到床上,只见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嘴微张,似乎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卓文轻声连换,一声一声像在鼓励,床上的人终于缓缓地掀了掀眼皮,只掀了一点,神色茫然。

    卓文哽咽“外公”

    王云山缓了片刻,声音几乎听不到“阿文怎么了”

    卓文摇头“没事,没有事。”

    王云山说“你的腿复健”

    卓文愣了下“我的腿能走了,好好的。”

    “哦”王云山转了下视线,注意到床边多出一人,疑惑道,“你是”

    贺川拧了下眉,和卓文互看一眼,才说“你不认识我”

    王云山困惑“不认识你是”

    卓文拽了贺川的衣服,对王云山笑道“他是我朋友。”

    “朋友你有朋友在,不用管我”王云山朝贺川笑了笑,“不要客气,留在家里吃顿饭”

    贺川沉默两秒,应道“好。”

    那两人却还不走,王云山说“怎么了你们自己去玩”

    卓文笑着“我陪你。”

    卓文重新坐下,小声陪着王云山说话,王云山起先还有气无力,许久才能说上一句,渐渐的脸上的黑气却褪去了,精神似乎越来越好,隐约恢复到了下午的状态。

    贺川也不走,抱着胸,靠墙看着祖孙二人聊天,他站的位置在门边,外面细小的悉索声躲不过他的耳朵,他稍稍侧了下头往边上一瞟,看不见人,他又重新看向祖孙二人。

    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下意识摸了下口袋,才反应过来手机没带身上,问了声“几点了”

    聊天停了停,卓文打开边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钢链手表,说“11点多了。”

    床上的人开口了“这么晚了你们去睡吧。”

    卓文笑道“我今晚在这里睡。”

    王云山心疼“这里睡不好,你前几天在这里趴了一晚,还落枕了,说了不许再在这里睡”

    贺川和卓文有点诧异地看着他,王云山又笑说“阿文,我想吃奶渣包。”

    卓文说“你今天吃过一个了。”

    “还想吃,你给我拿两个奶渣包,再打碗酥油茶,我跟贺川聊聊。”

    卓文叫了声“外公”

    “去吧。”王云山轻声道,“我想吃点热的,去吧。”

    卓文看向贺川,贺川说“你去吧,给我也带个包子,奶渣包味道不错。”

    卓文刚刚站起来,外面就传来一阵踏踏的小跑声,他看了眼贺川“有事叫我。”说完,最后看了眼王云山,快步走了出去。

    厨房里一阵乒呤乓啷,卓文扶着门框,看着里面低头忙碌的人,说“你不会这个,我来。”

    蒋逊在往茶桶里加盐,头也不抬地说“我会打,之前试过了,很好喝。你快点热包子,锅子里还有三个。”

    卓文看了会儿,见她加完料,熟练地打起了茶,他才走进厨房,往锅里加了点水,热起了包子。

    蒋逊打得费力,不知是不是因为在高原,她的体力不如从前,没几下胳膊就酸软了。卓文夺过她手里的茶桶“我来,你回去休息吧。”

    蒋逊说“你去陪你外公吧。”

    卓文摇头“他和贺川有话说,我等会儿进去。”

    蒋逊看着他打,男人力气比女人大,他打起茶来一点都不费力,过了很久,蒋逊才问“医生是怎么说的”

    卓文过了会儿才回答“吊桥那儿摔下来其实不会伤到命,是时候到了。”

    蒋逊没接着问,她抓着茶桶说“好了,我来打,你看看包子好了没。”

    卓文没跟她争,去看了眼包子,没热透,还要再蒸一会儿。他搬了张小板凳,靠着灶头坐着,摸出根烟刚想抽,问了声“介不介意”

    蒋逊摇头“抽吧。”

    卓文打着火,低头抽了几口,说“他是累了我一直没看出来,以为是因为我,他才会窝到这个地方来。他每天上课,要走来回五个小时的山路,我劝过他,他也不听,这两年年纪大了,他才没去上课,平常就在乡里教几个孩子。”

    蒋逊静静听着,一下一下的打着酥油茶。

    “他经常一个人闷在卧室里,有时候一呆一整天,快十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医生说我外公是时候到了,我外公心里清楚,不肯再住院,也许在医院里住着,身体能好,你说呢”卓文望向蒋逊,满眼希冀。

    蒋逊动作缓了缓,轻声说“我妈走前的一个礼拜,让我把家里亲戚都找了个遍。你知道的,我们家没什么亲戚,找了半天,最后就找到几个远亲,我后来才知道她想干嘛她想我有个事,有人能找,因为她走了,这世上就剩我一个了。”蒋逊松开木柄,说,“他们心里都清楚的很,什么时候要走了,老天也留不住。”

    卧室里,王云山让贺川把他扶起来。

    他气色很好,靠在床头,心平气和的,笑着的时候就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也许是这里日子清苦,他白发比同龄人多的多,脸上脖子上还有手上,也已经长出很多老人斑。

    贺川坐到了椅子上,问“醒了”

    醒什么,彼此都明白。

    王云山点点头,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贺川说“我去了明霞山。”

    “明霞山你怎么知道明霞山”

    “问了你徒弟,他说你曾经提过,你1938年出生在明霞山,被人丢了几年,后来才被你父母找回去,还说你退休之后要去你母亲故乡生活。”

    “亏你想得到。”王云山笑笑,“明霞山现在怎么样旅游开发的厉害吗”

    贺川说“山上没太商业化,环境很好,每天早上云雾盘山,还能挖到笋。最顶上的那口泉一直没被人商用,232号别墅前那三棵黑松也还在。”

    王云山欣慰“好,那里还是一样,什么都没变我当年就是在那栋别墅里出生的,那个时候,别墅还没有编码,没有名字,就知道前面有三棵黑松。那个时候日本人打进来了,他们都要逃命,我妈妈来不及救我我命大,没哭没闹的,没叫鬼子发现,后来被个当地人捡走了。”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休息了几秒才继续“我爹五个姨太太,可是子嗣命薄,担心将来没儿子送终,过了几年才回去找回了我。我们王家,向来没子女缘,我一辈子就只有一个女儿,结果她生下阿文没两年,就和她老公出车祸走了,我一个人把他带大,养了十九年,再过几年,就能享清福了”

    贺川听了会儿,说了句“巴泽乡虽然穷,但清静,适合养老。”

    王云山摇摇头,眼神放空,半晌又问“你在明霞山上呆了多久”

    “七天。”

    “都去了哪些地方,跟我说说”

    那七天就在不久前,现在回忆,却仿佛已经过了很久。

    “第一天去的时候,那里下雪,雪不大,上了山,出太阳了。”

    他被蒋逊摆了一道,再心甘情愿让她坑了一天四百的车钱。

    “那里有个刃池,瀑布不大,天气冷,结了冰晶,水汽很寒。”

    蒋逊第一次给人做野导,不甘不愿的解说,开头就是“很久很久以前”,一听就不是个做野导的料。

    “有个浮云台,四面凌空,整片明霞山都能看见。”

    那天风很大,天像水洗的蓝,她手臂上系着黑纱,迎着风盘腿而坐,长发飘逸,像要乘风。

    “青山公园的腊梅很香。”

    带你去青山公园,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听人声,听泉,听瀑布,听唱山。你要是早出门一小时,还能听见敲钟,唱偈。

    “竹子上的露珠很清凉。”

    你要是喜欢眼睛,我带你去看竹叶上的露珠,湖面上的水晕,看雾,看山的影子,看日出。

    贺川想到伞下的人,头顶的叮咚声,那画面仿佛就在眼前,那人也近在咫尺,他伏下头,甚至闻到了她身上的淡香。

    王云山听得入神,等了一会儿,见他没继续说,问“还有呢”

    贺川回神“那里有家丽人饭店,花园里种着老鸦蒜,我只看见了叶子老板人不错,我吃了他们的年夜饭,还听了几首歌,歌还挺老,90年代的粤语歌山下还有家富霞大酒店,里面菜色不错。有个白公馆,白先生和她夫人租下了二十年产权。”

    王云山笑道“我以前也想过,以后要住到山上去,住一辈子也愿意,但是山上的别墅太贵,我攒了一辈子的钱,也攒不够几年房租”他眼里似乎有泪,望着空空荡荡前方,声音微微颤抖,“我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善事,也从来没做过害人的事,土里来,土里去,我有脸下地见祖宗。但只要做过一件事就一件事我花了九年,教书行善,可那件事就像火烙一样,消不去行差踏错一步,就再也没有机会弥补”

    “你有。”

    王云山摇头“我怕,怕挂上污名,怕坐牢,怕惩罚”

    贺川欺身向前,定定地看着他,沉声又说了一遍“你有,有机会弥补。”

    王云山看向他,半晌,一笑,眼前一片朦胧。

    卓文端着餐盘进来了,盘子上放着三只奶渣包,两碗酥油茶。

    王云山没什么力气,让他喂了一口包子,说“好吃,好吃。还有茶”

    卓文又小心翼翼喂了他一口茶“小心烫。”

    王云山喝了一口“好喝味道不太一样啊,你打得没用劲。”

    卓文笑道“明天再打碗好的给你,怎么样”

    “好啊,来,我再喝两口。”

    王云山又喝了两口,喝不进了,他又要吃包子,第一口咽了下去,第二口却咽不动了,顺着嘴角吐了出来,卓文拿毛巾替他擦了擦。

    贺川没动他的那份,他让到了书桌边上,看着卓文坐在那里,耐心地喂床上那人吃东西,二十多年前,那人也曾这样喂过卓文。

    王云山很疲惫,眼神渐渐涣散,喘了两口,似乎像刚看见贺川,说“咦你是”

    卓文笑着,声音哽咽“外公,他是我朋友。”

    “哦朋友啊,好,好,留家里吃饭啊”王云山看向卓文,笑道,“你放学了对了,放寒假了”

    卓文说“是,放寒假了。”

    “过年啦,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让我看看”

    “明年就带。”

    “不要等明年,你打个电话给她,给蒋逊,我要看真人,不要看照片,你昨天晚上看书,我看到你夹着她的照片,想她就叫她来家里”

    “好。”

    “你叫啊,让外公看一看,外公年纪大了,万一以后没有机会”

    “她来了,她今天过来了”卓文喊,“蒋逊――”

    门前落下一道影子,贺川倚着书桌,看见蒋逊走了进来。她就套了件毛衣,连外套都没穿,走到床脚就不动了,看着王云山,也不知道叫人。

    王云山笑着伸出手“你就是蒋逊真漂亮比照片上还漂亮”

    蒋逊顿了会儿,才走近几步,把手放上前,手立刻就被人拽住了。

    那只苍老的手,黝黑,布满皱纹和斑,冰冰凉凉,力气极弱,却又像用尽了全力。王云山努力地把卓文的手也拽上了,笑道“他喜欢你,喜欢的都不要我这个外公了,你的照片他当成宝贝”

    他把两人的手紧紧合握住“暑假的时候,阿文不是跟你去明霞山玩了吗我就出生在那里,你不知道吗证明你们两个有缘,下次下次我也去明霞山玩,你当导游啊”

    王云山慈祥地看着蒋逊,蒋逊双眼发烫,含笑说“好,我给你们包吃包住,外公”

    “哎哎,好”王云山欣慰,仍旧没什么力气地合着他们的手,靠了下来,眼睛微阖着说,“我困了,你们自己去玩吧”

    卓文努力说出话“外公,我再陪你呆一会儿。”

    “不用了,去吧”王云山闭上眼,“去吧我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喝过酥油茶,这一辈子没白走我这辈子,还做了件缺德事,要还的我去还了阿文”

    卓文说“外公,我在。”

    “阿文我要去明霞山撒了就行,那里有三棵黑松,撒在那里”

    “外公”

    那只苍老的手,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它再也握不住,也守不住了。蒋逊眼前一片模糊,任由那只手松开她,挂在了床沿,贺川这时才上前,搭住她的肩膀,揩去她脸颊上的泪。

    卓文声嘶力竭“外公――”

    天亮了,一天一夜的雪,整个巴泽乡都成了白色,大半的乡民都涌到了王家,有人哀叹,有人哭泣,最悲恸的是那些孩子,黑黑的小脸上挂满了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卓文昨天外出拎回的袋子,里面都是些香烛纸钱,他们是汉人,还是按照汉人的丧事办,停灵三天再火葬。电视机柜上的那张照片被裱了起来,乡民们按照汉人的规矩,一个一个磕头。

    迎来送往,很快就到了晚上,卓文要守灵,不能睡,他一天没吃什么东西,阿婆给他熬了点稀粥,他也就喝了小半碗。

    灵堂设在客厅,家具都被搬开了,正中就躺着王云山,盖着块白布,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蒋逊烧着纸钱,贺川站在客厅外面抽烟,看着那些人一个个来,一个个走,他起先还数过人,五个、十个、十五,后来人越来越多,他猜这三天,整个巴泽乡的人都会来一遍。

    王云山在这里守了九年,临了,也值了。

    时间晚了,人都走光了,他听见客厅里有人说话。

    女的说“吃点东西”

    男的说“没胃口你去吃点吧。”

    “不饿。”

    过了会儿,“我没事。”

    “嗯。”

    “你们什么时候走”

    “不急。”

    “走吧,别在这里耽误了。”

    “没耽误。”

    里面的人喊了声“贺川”

    贺川侧了下身,靠墙而立,望着里面。卓文问他“我外公有没有说,东西放在哪里”

    贺川说“说了。”

    东西放在床后面,两人进入卧室,合力搬开了床,床头的位置有个小小的保险柜。

    卓文看了会儿,说“我一直不知道这里有保险柜。”

    贺川说“密码是你生日。”

    卓文上前打开。

    保险柜里,只有一只筒形的铁皮盒子。卓文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叠纸,他看了眼,递给贺川。

    卓文扫了眼屋子,说“什么都没我外公就一只手表最值钱,当年三百多块买的。”他问,“这个有用吗”

    贺川说“有用。”他转头看向立在门口的蒋逊,拍了下手上这叠纸,说,“九年前,最初那份真实的环评报告。”

    卓文不留他们,也不想留。他还要守灵,还要安排火葬,到了第二天,他就送他们出门,说“你们可以跟着马帮走。”

    蒋逊问“你接下去有什么安排”

    卓文说“等丧礼结束,我会去趟明霞山。”

    蒋逊点点头,卓文又说“路上小心,这里路不好开”他笑了笑,“我忘了,你能开。”

    蒋逊说“这里的路是不好开。”

    卓文低头想了下“我没说假话,我是真不怪你了,真的。”

    “我来的路上,碰上了阿雅。”

    卓文看向她“她怎么样”

    蒋逊笑道“嫁人了,现在是酒楼老板娘,还生了个儿子。”

    卓文笑了“还嫁了个有钱人。”

    “是啊。”

    贺川在前面抽着烟,也不催促。

    卓文看了那边一眼,说“走吧,要不然晚上赶不到镇上。”

    “嗯。”

    贺川扔了烟蒂,把肩上的背包拎了下,提醒卓文“那边也在找你外公,来的路上拦了我们两回,下的狠手,你自己小心。”

    卓文说“好,我会注意。”

    要走了,贺川朝前面扬了下下巴,冲蒋逊“走”

    蒋逊跟上他,后面的人喊了声“蒋逊”

    蒋逊回头。

    卓文说“那笔钱我一直存着,半年前乡里建学校,钱不够,我拿了出来,学校还没建好,等建好了,我给你发张照片”

    蒋逊笑道“好啊,我等着”

    雪地上,两人渐行渐远。

    、第52章

    一队马帮等在吊桥边,有人冲他们远远地招手“这边这边”是次松。

    贺川和蒋逊快了两步,到了近前,次松笑道“他们说托我们带两个人的时候,我就猜是不是你们,原来真的是你们啊”

    贺川笑着“又得麻烦你们了。”

    马帮这回在巴泽乡停留的时间短,要回去的时候刚好有乡民来拜托他们捎两个人,好巧不巧大家都认识,客气话不用再多说,很快就上了路。

    来的时候刚下雪,路还算顺,去的时候积雪最深处已经没过了半截小腿,走起来没这么顺利,加之天寒地冻,昨晚陪着卓文守灵没睡好,没多久蒋逊的体力就有点跟不上,走路直喘气。

    贺川这一路就跟次松几人说话,没正眼看过她,她看了两眼他的后脑勺,也不吱声,一个人闷头走,不知走了多久,她绊到了什么东西,两腿一软,不受控地摔到了雪地上,喉咙里轻轻冲出个音,没喊出来。

    蒋逊撑起身子,立刻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再抬头的时候看见贺川站在她十步开外的地方,一声不响地看着她,没有问候,也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蒋逊冷声“你一大早的板什么脸”

    贺川没理,回头冲次松说了两句话,次松点点头,牵着骡子冲蒋逊说“你坐到上面来,我牵着你走。”

    蒋逊谢了次松的好意“没关系,我能走。”

    次松说“你坐上来吧,骡子不摔人。”

    “真的不用。”

    贺川终于开口了“老逞能有意思上去”

    蒋逊瞟他“你吃枪药了”

    “我来。”贺川冲次松说了声,牵走了骡子,走过来把蒋逊的胳膊一拽,“上去”

    蒋逊甩开的手“你一大早吃错药了”

    贺川冷着脸“要我抬你上去”

    蒋逊抬杠“你抬啊啊――”

    贺川弯了下腰,将她后膝一搂一提,转眼扛到了肩头,蒋逊刚喊了声,就被他一把甩到了骡子上。

    她毫无准备,又头一次坐这种有温度带骨头带肉的家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胡乱按着身下软呼呼的骡子,喊“贺川”

    骡子有些燥,次松连忙摸着它的脑袋说话安抚,贺川把蒋逊拉起来“坐稳了”

    蒋逊坐正了,心里来气,踹了边上的人一脚“滚”

    贺川拍了拍衣服,顺手把背包甩上去,面不改色说“别瞎动,骡子发疯跑起来要你的命。”

    蒋逊接住背包说“我看你比骡子能疯”

    十几个马脚子,大部分人都骑着骡子赶路,个别几个舍不得骑,一直步行,次松要陪他们,一开始也没想到让女人骑上去。

    蒋逊坐上了骡子,他们的脚程就快多了,眨眼就走了大半的路。

    蒋逊披着擦尔瓦,晃晃悠悠的,更像是来旅游。边上的人脸有点冻红,略显疲态,也许想提神,这一路已经抽了两根烟,要抽第三根的时候,烟盒已经空了。

    贺川说“包”

    蒋逊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的路,没理他。

    贺川又说了声“包”

    蒋逊把包往边上一砸,贺川稳稳接住了,打开拉链翻找香烟,突然听见一句“你知道你这样像什么吗”

    贺川侧头看她一眼。

    蒋逊仍旧看着前面,凉凉地说“像娘炮,这么一看,你戴耳钉还挺合适。”

    贺川拎着包,也不摸烟了,凉笑了声“怎么,不搭理你,就是娘炮了”

    蒋逊睨他“你吃枪药的样子跟女人来大姨妈一样,不是娘炮”

    “这就叫枪药你还没见过我真吃枪药。”贺川把包还给她,顺了顺骡子的脖子,从次松手里接过了牵绳。

    走了一会儿,蒋逊漫不经心地问了声“你吃醋了”问完,她心里却否定了下。

    贺川回头看向她“想什么呢”

    “你吃醋。”

    贺川笑了“我像吃醋”

    像,但是没道理,这不是他的性格,可却没有其他合理解释。蒋逊说“像。”

    贺川说“你也有自恋的时候。”

    蒋逊问“那你板什么脸”

    “我跟你板脸了”

    蒋逊说“贺川,你这样有意思么别冲我发这种小脾气,不像个男人,我也烦这套。”

    贺川打量了她一会儿,又一声不响地转回了头。

    很快跟次松他们道别了,贺川给对方几张钱,对方死活不要,最后硬塞进去,次松把自己的干粮一股脑的全给了他们。

    越野车停在小道口,车身被雪完完全全覆盖住了,贺川把车里的木棍拿了出来,和蒋逊一人一根掸雪。

    没想到以防万一的木棍居然能派上这样的用场,蒋逊本来想夸他挺有先见之明,话都嘴边又咽了回去,不想搭理他。

    两人一直无话,掸完雪,发动了半天车子才上了路,这次贺川开车。

    半途他们给阿崇打了个电话,预估回程时间“今天赶不到河昌,晚上得歇一晚,明天到。”

    阿崇说“你们得尽快回来,蒋逊的车子还要回来解决,那三个人昨天就出来了。”

    贺川猜他们也不会一直被拘留,问“自己出来的,还是有人来捞”

    “有人捞。”

    “什么人”

    “我在打听呢,应该是他们的大哥,我没见到人。”阿崇说完,又跟旁边应了一声。

    手机开着扩音,蒋逊听到那边似乎有女人喊阿崇的名字,贺川自然也听见了,说“你又搭上了什么女人”

    阿崇声音有点心虚“哪里有什么女人啊,没啊,男人”

    贺川懒得计较“别耽误正事。”

    “放心放心,不会耽误”

    不打自招。

    挂断电话,贺川侧了下眼,开了会儿车才问“饿不饿”

    蒋逊说“大姨夫走了”

    “”贺川顿了会儿才开口“饿了先吃点干粮,今天尽快赶到双鞍县。”

    蒋逊问“有什么吃的”

    “牛棚里吃过那些。”

    蒋逊不喜欢那个味道,她从后面翻出一个圆根,擦了擦直接咬了一口。贺川瞥了一眼,说“我也来口。”

    蒋逊故意把自己咬过那面递到他嘴边,挑衅地等着他。贺川垂眸看了眼白白的圆根上的大口子,上面还有两排牙龈,汁水挺多。他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大口,把那口子加大了,嚼着说“放了三天还挺新鲜。”

    蒋逊瞄了眼圆根“这个给你了。”

    贺川笑着“怎么,又嫌恶心”

    “嗯。”

    贺川说“你浑身上下哪里没被我咬过不恶心你自己”

    蒋逊笑了笑“你确定你全咬过了”说着,她就着他咬过的圆根位置,偏了偏,咬下一口,细嚼慢咽,汁水润着嘴唇。

    贺川捏紧方向盘,动了动腮帮子,目不斜视,边上来了句“你不是吃醋。”

    贺川没应。

    “你有事”

    贺川还是没吭声。

    “环评报告有问题”

    贺川轻声道“没事。这东西吃不饱,路上不停车了,你吃点干粮。”

    蒋逊吃完最后一口,嘬了下手指“嗯,待会儿吃。”

    今天出发早,天将黑的时候,两人终于按照计划抵达了双鞍县。

    前几天经过这里,就吃了一顿午饭,买了件擦尔瓦,今天再回来,摆摊的老大爷不在了,两人换了家店吃饭。

    蒋逊低头搜索附近的旅馆,贺川点菜,要了两荤两素,最后又加了句“有没有牛肉粉丝汤”

    蒋逊按着手机,瞟了他一眼。

    服务员说“我们没有这个菜。”

    贺川问“能不能做”

    服务员说“我去问问厨房吧。”

    厨房果然做出了一份牛肉粉丝汤,牛肉切成了丁,粉丝比较粗,不太好吃。贺川问“味道怎么样”

    蒋逊说“不错。”

    “我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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