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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路_第19分页

作者:金丙 字数:18275 更新:2021-12-21 19:39:16

    山声嘶力竭的那句“打断她的左腿”。两人都愣了愣,直到听见贺川发问,阿婆才见到卓文回了神,说了那两个字。

    卓文进来了,视线在蒋逊身上落了一秒,就收了回去,说“不是,她什么都没做。”

    王云山情绪激动“阿文”

    “外公”卓文望向他,“你知道不是她”

    “不是她不是她故意开快车不是她车子失控车子翻车,她一点事情都没有,你看看你,你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王云山急促地喘了起来,“你当年才19岁,她害了你一辈子,一辈子啊”

    卓文平静地说“是我先对不起她,我给她下药,后来在车上,也是我抢了她的方向盘,导致车子失控”

    王云山怒不可遏“阿文”

    “是我咎由自取。”

    卧室里安静下来,贺川看向蒋逊,她依旧没什么表情,垂在腿两侧的拳头却捏得紧紧的,正在微微发抖。

    半晌,“什么叫咎由自取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却让这个女人毁了你一辈子,我告诉你,我不管你自以为是的咎由自取,这条腿她必须还”王云山看向贺川,恨意滔天,“我要你打断她的腿,否则你什么也拿不到”

    “外公――”

    “你给我闭嘴你要把我活生生气死”王云山涨红了脸,喊了声,“贺川”

    贺川晃了晃腿,懒洋洋地问“你觉得我会帮你打断她的腿”

    “你会。”

    “这么肯定”

    王云山说“你执着了这么多年,一条腿换一个你想要的结果,这笔买卖很划算,你清楚。”

    贺川笑着“划算最后让我坐几年牢”

    王云山问“怕了”

    贺川讽笑“有棍子吗”

    王云山说“厨房有。”

    贺川站起来,斜了眼蒋逊,走出了卧室。他去厨房看了看,锅子还冒着热气,里面蒸着奶渣包,灶头边上堆着一摞柴火,他随手抄起一根结实的木柴,又回到卧室,晃了下手中的家伙,说“就这个。”

    王云山期待着。

    卓文把蒋逊拉到背后,王云山喊“阿文”

    卓文说“外公,够了”

    蒋逊被他拉着手,只能看见他的脖颈,听声音从前面传来“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我们在这里也生活的好好的,什么都够了。”

    “够了你本来有大好的前程,将来会有份好工作,在大城市里娶妻生子,安安乐乐,她一个人,不光毁了你你知不知道你当年的医药费是怎么来的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来这个鬼地方生活”

    卓文的指腹上有老茧,指甲上沾着木屑,他刚刚还在干活,什么都来不及收拾,连牛仔裤都弄脏了,上面一层灰尘和碎屑。

    蒋逊低头看了会儿,说“行了。”

    她抽出手,从卓文背后站了出来,屋里的人都望向了她。

    蒋逊走到贺川跟前,抽走他手里的木柴,往卓文面前一扔,扬了扬下巴“你来”

    “蒋逊”

    “不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要是不恨我,我把头砍了,现在给你机会,你给我来两下”

    “蒋逊”

    “你不敢”

    “我来。”贺川走到蒋逊身边,捡起木柴,看着她,用木柴点了点她的膝盖,低声说“一下可能打不断,也许需要三下四下”

    蒋逊想了想,“嗯”了一声。

    贺川又说“能忍着待会儿别跟杀猪一样叫。”

    蒋逊说“能忍。”

    “找个东西给你咬咬”

    “嗯。”

    贺川把手递到蒋逊嘴边,蒋逊默默地看着他。

    贺川晃了下手“咬着。”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对话,王云山忍不住喊“贺川――”

    “你他妈闭嘴”贺川木柴一指,冷下脸说,“老不死的东西,打断她的腿老子先打爆你头,提早送你归西你他妈装什么可怜,为了医药费真他妈伟大,你要她赔你孙子一条腿是不是我现在跟你算清楚,我要你孙子的命”

    王云山气得发抖,“你”

    “06年,一个村200人,检查出11个癌症,07年,几个村2000人,33个癌症,08年,30个,09年,10个畸形儿,10年,55个后遗症无法再工作――”

    王云山颤声“不用跟我说,都是她都是她”

    “――11年,10个癌症,12年,23个,13年,死了38个,去年体检,你猜多少人有事”

    王云山喊“是她”

    “九年前,记者高安来采访,被人拦截,威胁、恐吓、打击报复,他老婆受不了,跟他离了婚,他从电视台辞职,现在做纸媒,专门采访高速服务区。”

    王云山喊“是她还有你你也是”

    “张妍溪,当年刚大学毕业,要捅破这件事,被他们关进了黑房子里锁了一个礼拜,出来后一度精神失常”

    王云山指着蒋逊“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这一切都不会”

    贺川打开手机里的一张照片,举着说“她叫冬冬,06年出生,畸形,一辈子走不了路,被人扔进了福利院,那天听说你来做检测,张妍溪抱着冬冬想来找你,就是那天,她被人关了起来。”

    照片上的小女孩天真可爱,拿着一个塑料球玩,塑料球落在她两脚中间,她两脚畸形,一前一后扭转着,肿胀的厉害。

    贺川说“这九年,大大小小300百条人命,有的死了,有的在苟且偷生,有的在福利院。冬冬还算幸运,被张妍溪带到了身边,可平常还是只能生活在福利院。”他指着身后的蒋逊,“你说这个女人害你孙子断了腿,要她还一条,没问题,我帮你打断这300条人命是不是该算你孙子头上,让他也来偿个命”

    蒋逊一直定定地望着贺川,卓文震惊地叫了声“外公”

    贺川冷冷地看向卓文,扬起嘴角,敲击着手中的木柴,“她犯贱,每年把钱打你卡里来偿还,没用,还不了你一条腿。你们告诉我,你们做了些什么,偿还这300条人命债”

    王云山双眼通红。

    雪停了,整个巴泽乡陷入了昏暗,四下空空旷旷,很远才能见到一星灯光,沉静清冷。

    卓文走到后房子,看见蒋逊站在一棵树下,仰头看着天空,轮廓淡得像要融进黑夜里,他情不自禁地叫了声“蒋逊”

    蒋逊回头“你外公没事了”

    “睡着了。”卓文问,“怎么走到这边来了”

    “没什么事,随便走走。阿婆也走了”

    “嗯。”

    蒋逊问“你外公说什么了”

    卓文说“没说什么,他很累。”顿了会儿,“我不清楚他的事,那个贺川”

    他也不知道该问什么,说了几个字,又不说了。蒋逊问“他人呢”

    卓文说“在客厅。”

    “抽烟”

    卓文看了她一会儿,点头说“嗯。”

    蒋逊笑了笑,搓了搓手,随口说“这里挺冷的,你能适应这里的气候”

    “一开始不适应,呆了一年才习惯的。”卓文说,“进来吧。”

    他开了后房子的门,把灯打开了,让蒋逊进来坐一会儿。里面只有一张凳子,有点脏,他拍了拍,机油拍不干净,蒋逊已经一屁股坐了下来,说“没事。你要工作”

    卓文说“剩下一点点活,后天要交人。”

    “你做什么”蒋逊打量了一圈,“茶桶”

    “嗯。”

    卓文坐到一个矮矮的板凳上,拿了一块银片,低头刻起了花样。蒋逊问“这是什么”

    卓文说“錾花包到茶桶上。”

    “跟谁学的”

    “跟这里乡亲学的。”

    “卖到哪里”

    “木喀县城。”

    “运输方便吗”

    “有驴。”

    “”蒋逊望了眼外面,“驴”

    卓文说“借给乡亲了,现在不在,你要是想看,过两天能看到。”说完了,他顿了会儿,又问,“你什么时候走”

    “看他什么时候走。”

    “他呢”

    蒋逊说“拿到他想要的,他就会走了。”

    卓文问“要是我外公没有呢”

    “你外公会有的。”蒋逊肯定的说,“你外公一定拿着什么东西。”

    卓文低下头,又錾了一会儿花,蒋逊捂着手,哈了几口气,问“你刻的是什么花样”

    “吉祥八宝。”

    “藏族喜欢吉祥八宝”

    “嗯。”

    “哦。”

    卓文拿着刻刀的手停了下来,他沉默半晌,才开口“我不恨你。”

    蒋逊笑笑“是么”

    “刚开始恨后来不恨了。”

    “其实你也没资格恨我。”

    卓文看向她,笑了声“那你内疚什么”

    “也没太内疚。”

    卓文想了会儿,说“我真不恨了,真的,是我先对不起你。”

    蒋逊问“那你恨了我多久”

    “醒来之后大概一两年。”

    “后来为什么不恨了”

    “想明白了,你没对我做什么,当初如果我没抢方向盘,以你的水平,你不会撞车的。”

    “我就不能故意撞车”

    “你不会。”卓文说,“你只是在气头上,想发泄,但你不会让自己受伤,你还要照顾你妈,是我在车上的时候没想明白。”

    “你以为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嗯。”

    蒋逊讥笑,过了会儿又问“后来转院去了哪里”

    “美国你找过我”

    “找过,找了很久,找不到。”

    “找了多久放弃的”

    蒋逊想了想“大概一两年。”

    卓文笑道“时间差不多。”

    卓文錾好了两个银片,把它们包到了茶桶上,朴素的木质茶桶一下子变得华丽起来。蒋逊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卓文会做手艺活,靠手艺来谋生,她看了一会儿,又低下头。

    卓文说“我还要做很久,你先回去吧。”

    “嗯。”

    等蒋逊走了,卓文才再次抬头,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手指一痛,他低头一看,原来是刻刀刮到了手,开了一个血口子。

    卓文突然想起还没给他们安排房间,扔下东西急急忙忙追了上去,已经看不见蒋逊的身影,他回到家里,客厅里一阵烟。

    贺川坐在沙发上,瞥了卓文一眼,没吭声。

    卓文问“蒋逊呢”

    贺川说“不是该问你”

    卓文又去看了眼厨房,还是没人。

    贺川说“丢不了。”

    卓文站了一会儿,说“家里就一个空房,今晚你跟我睡,其他的明天再说。”

    “不用。”

    卓文看向贺川。

    贺川接着说“我跟蒋逊一间房,她挺怕冷,有没有热水袋”

    卓文沉默了一会儿,说“有。”

    “给她备个热水袋。”贺川站了起来,“我去找找她,你忙吧。”

    、第49章

    周围很空旷,什么人都没有,贺川叼着根烟,拿着手电,慢悠悠地踩在雪地上。无星无月的夜晚格外冷,她没拿擦尔瓦,不知道会跑多远,又躲在哪个角落。贺川也不急,像在散步,手电光暗,射程又短,只能照近处,没多久他就看见了雪地上的几串脚印。

    36码鞋,脚印也不大。

    贺川顺着脚印走,一直走到了吊桥附近,才听见轻轻的说话声,没见到人。他关了手电,四下漆黑一片,只有吊桥边隐约有个人蹲在那里。

    那个人轻声说“没失踪,我现在不是给你们打电话了吗手机丢了,就记得饭店的电话了,石老板回来了吗没回啊没事,待会儿你把他号码发我手机上吧还要几天才能回去,怎么了”

    她静了很久,才问出一句“没死”

    贺川走近了,脚步轻,那人无知无觉,话筒里的声音倒是往外扩。“住院了,应该没太大问题,但你爸没钱付医药费,问饭店里借,饭店里的人是想今年这家饭店就要归你们家了,不想得罪你爸,结果你爸狮子大开口,要借十万。”

    “借给他了”

    “疯了才借给他,十万啊,不是小数目啊不过你也早点回来啊,大家都想你了,阿胖师傅说他给了你半箱土鸡蛋呢,再不回来鸡蛋得臭了”

    “你们去我房里拿吧,别让鸡蛋搁臭了。”

    那边就等她这句话,欢呼一声,直夸她心地善良。

    “你爸病了”

    蒋逊刚挂电话,听见后面有人问了声,她回了下头。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照在那人脸上,那人高高站着,像座精刻的雕塑。

    蒋逊说“雪地里走了三个小时,病倒了。”

    贺川问“走了三个小时”

    “去别人家做客,半夜车坏了,抠门不肯打车,走了三个小时才走回去。”

    贺川问“那饭店怎么回事”

    “什么饭店”

    “刚电话里说的。”贺川夹上烟,又指,“那人也知道的事,什么饭店到期归你们了”

    蒋逊顿了片刻,才答“是富霞大酒店。”

    贺川问“那酒店是你们家的”

    “也不是”蒋逊解释,“三十年前,石林的爸爸来这里建酒店,买了那块地,因为资金问题,就买了三十年,答应三十年后酒店归蒋家。”

    “蒋家”

    蒋逊说“我有个小叔,就是孙怀敏她妈的前夫,我小叔要是没死,这酒店会跟我爸平分。”

    贺川懂了,难怪在明霞山上,蒋老头说山下的酒店是他的,他有的是钱,蒋逊说他有命等没命花。

    贺川想了想,说“看不出你还是个富婆。”

    “不是我的。”

    贺川蹲了下来,烟头指了下蒋逊“眼睛红什么”

    “关你屁事。”蒋逊等着他那句“闲的蛋疼”。

    贺川笑了笑,把她脸一捧,靠近了说“注意点儿态度,别惹火了我。”

    蒋逊挑衅“惹火了又怎么样”

    “这儿办了你。”

    蒋逊嘲笑“你也就这点能耐。”

    “本来能耐挺大。”贺川把烟叼回去,眯着眼说,“跟你有点儿下不了手。”

    蒋逊没吭声,仍旧抱腿蹲着,下巴搁到了膝盖上,没话找话地问“要是王云山不给你,你会打断我的腿吗”

    “你会让我打吗”

    “不会。”

    “今天下午是演戏”

    “不是。”

    那就是冲动过去了,贺川吸了口烟,弹了下烟灰,问“不说说”

    “说什么”

    贺川说“等你想说了再说。”

    蒋逊沉默片刻,问“你们那里到底怎么回事”

    贺川笑了笑,看着她半晌,吸了两口烟,回答“93年,德升集团在我们那儿办厂,那个年代没太强的环境意识,后来得病的人渐渐多了,有人抗议,但成效不大。06年的时候,他们请来王云山做环评。”

    蒋逊问“那家集团能一手遮天”

    贺川说“省里最大的企业,县里龙头企业,上市集团,根基太深,小老百姓斗不过。”

    “你呢”

    “我就是一暴发户的儿子,斗不过。”

    “那你为什么还要斗”

    贺川沉默,似乎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蒋逊想,他要么说自己是正义之士,环保人士,要么就是家里谁生病过世了,他要报仇,谁知贺川却说“我们家的地,就是卖给了这家集团。”

    蒋逊愣了愣。

    贺川又抽了两口烟,说“德升集团的第一家工厂,就建在了我们家的地皮上。”

    蒋逊想了想“你愧疚”

    “也没。”

    “你爸妈”

    “过世了。”

    “癌症”

    贺川笑了笑“没那么狗血,我爸心梗,我妈伤心过度,没熬几年。”

    蒋逊问“那你做这些”

    贺川说“你不懂。你说高安和张妍溪是为了什么”

    蒋逊说“我无法理解这种正义。”

    贺川低头抽了两口烟,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懂也没法解释。”

    “那你是为了正义”

    “没那么伟大。”贺川说,“就是想不开。”

    蒋逊想起来了,那天在高速服务区,他和高安九年后第一次见面,也说过这句话――我想不开。

    一个人,这一生总会为点什么事情莫名其妙的执着,“想不开”三个字,是最精准的解释。

    贺川把烟抽完了,往雪地上拧了下,没了烟头的亮光,这里彻底黑了。他问“回去了”

    “嗯。”

    贺川站了起来,等了会儿,对面的人没动静,“还不起”

    蒋逊说“腿麻。”

    贺川顿了会儿,架着她的胳肢窝把她提了起来,蒋逊晃了下,双腿酸软无力,走不动。

    贺川说“上来。”

    蒋逊察觉到他背过了身,问“背我”

    贺川说“上来。”

    等了一会儿,他没弯腰,蒋逊只好抬起手臂,攀住他双肩,贺川迟钝了一会儿,才弯了下身,把她后膝一扶,提到了背上。

    蒋逊问“没背过人”

    “第一次。”

    蒋逊不再说话,环住了他的脖子,垂眸看着他的头顶,其实什么都看不清。贺川走了两步,说“开电筒。”

    蒋逊掏出手机,把电筒打开了,给他照路。

    他的背又宽又厚,步子大,迈得稳,蒋逊趴在他背上,高高地望着前方的路,远处的看不清,近处的有他的脚印,寒风凉凉地吹,他在前面替她挡住风,他的后背温暖结实。

    背上的人没动静,呼吸也浅,若非手电稳稳照着,贺川还以为她睡着了。过了很久,贺川才听见一句“你想我说什么”

    贺川走了几步,才说“为什么会出车祸”

    蒋逊说“他抢我方向盘。”

    “他为什么抢你方向盘”

    “我开得太快,他怕。”

    “为什么开得这么快”

    蒋逊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给我下药。”

    后膝一紧,蒋逊说“疼。”

    贺川松了下手,问“为什么给你下药”

    蒋逊说“有场比赛,他想进决赛,给我下了药。”

    贺川脚步一顿,侧了下头“他跟一起参赛,他想赢”

    “嗯。”

    片刻,贺川问“你们好了多久”

    “快两年。”

    “那年你也十九”

    “嗯。”

    “永远十七”

    除夕那晚。

    你多大

    永远十七

    怎么不是十八

    我乐意。

    蒋逊说“嗯。”

    贺川问“他做得出”

    “男人的自尊心。”蒋逊笑了笑,“我比他强,他不甘心。”

    过了会儿,她又加了句“那年他才十九。”

    十九岁,可以理解的年龄,不能原谅的年龄。

    贺川重新迈步,步伐已经稳健,“他赢了”

    “赢了。”蒋逊说,“我等他决赛结束,让他上了车。”

    “就是那天”

    “嗯。后来他抢我的方向盘,方向往他那边转,翻车了,我逃了出来,他被困在副驾,我拉不出他,几个朋友一起过来帮忙,最后还是等救护车和消防赶到,他才被救了出来。抢救了一天一夜,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外公。”

    她只受了点皮外伤,王云山对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啖她皮肉,她见不到人,跑了两个月,最后卓文不知不觉转院了。

    她曾经疯狂地找过一阵,“找不到他,他办了退学,哪儿都找不到他。我拼命打工攒钱,毕业后开始到处比赛,我攒了很多钱,但只能给他一半,我妈需要我照顾,她身体向来不好。”

    “一直到两年前”

    蒋逊趴在贺川肩头“两年前,我妈想回来,我就结束了赛车。”

    一路无人,前路幽暗,踩在雪地上,沙沙声作响。

    贺川很久没有说话,蒋逊轻声说“九年前,有一个礼拜,他外公都不见人影,我听人说,他外公出差去了。”

    贺川沉默半晌,才说“嗯与你无关。”

    他把自己塑造成悲剧人物,却不断地为别人制造悲剧,再给自己找借口我是身不由己。

    可是谁又“身由己”了

    贺川又说了一遍“与你无关。”

    他把蒋逊放到地上,

    、第50章

    一段路,看着挺长,其实也就几句话的距离。

    风大,不能久站,她眼里的“沙子”应该也没了,贺川问“好了”

    “好了。”

    贺川也不背她了,转身让她跟上,后面的脚步小,他停了停,等她过来了,自然而然地把她的手一牵,带着她往前走。

    蒋逊也不说话,任由他牵着,让自己的脚印留在他的脚印旁。

    房子里亮着灯,门没有关严,一推就开了,卓文刚好从厨房出来,三人撞了个照面。

    蒋逊不耐寒,棉外套又薄,冻得脸色发白,眼睛还红红的,左手被人牵着。卓文愣怔两秒,回神说“回来了房间给你们收拾好了。”

    客房在卓文房间隔壁,这里的卧室装修都差不多,一张床一张桌,天花板包一圈藏族图案,简单但不算简陋。

    床上放了两床被子,卓文说“洗澡在卫生间,我等下再给你泡个热水袋。”

    蒋逊说“谢谢。”

    “不用”

    卓文出去了,贺川随手掀开一床被子,问“你先洗”

    蒋逊身上发冷,说“那我先。”

    她拿上洗漱的东西去了卫生间,没多久卓文就拿着只热水袋回来了。

    贺川刚把被子铺完,接过热水客气了声,掂了掂又说“挺烫。”

    卓文看了眼床铺,两张被子没分开铺,一上一下叠在了一起。他很快收回视线,说“晚上你们没吃什么,厨房还有吃的,可以自便。”

    “奶渣包还有”

    “有。”

    “待会儿尝两个。”说着,他把热水袋塞进了被子里,位置靠墙。

    卓文忍不住看去一眼,说“我在后房干活,有什么事可以去叫我。”

    “嗯。”贺川放完热水袋,回身问,“你外公一直在睡”

    卓文点点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贺川坐到了床沿,问“他的事情你全不清楚”

    “不清楚”

    “今天我们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什么看法”

    卓文看着贺川,说“你明说,不用浪费时间。”

    贺川笑了笑,扔了支烟给他,卓文接住了,贺川按着打火机“火”

    卓文摇头,转着烟说“房里不太通风。”

    贺川瞄他一眼,低头点上自己的“没事,她不介意。”

    “她不会抽烟。”

    贺川想笑“你跟她九年没见了”

    卓文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嗯”了声。

    贺川问“没上网搜过她名字”

    “没搜过。”

    贺川说“她英文名叫jessie,会抽烟。”

    贺川又打着打火机,卓文原地站了会儿,上前两步,低头点上了。抽了一口,他扯过边上的凳子坐下,“你想问我外公手上的东西”

    “对。”

    “我不知道,这些年他什么都没提过。”

    “你不奇怪他突然带你来这儿”

    卓文顿了会儿“不奇怪,我醒来后做了大半年的康复训练,学不用上了,车也不用开了,来这里也合我心意,所以不奇怪。”

    贺川问“这事儿你什么看法”

    卓文闷头抽了几口烟,才说“我会尽力劝他。”

    贺川干脆了声“成。”

    卓文起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身问“你跟她一起多久了”

    贺川说“不太久。”

    卓文又问“我们以前的事,你都知道”

    “知道。”

    卓文点点头,转过身,走到门边了,又停下,扶住门框转身问贺川“爱她”

    贺川抽着烟,笑了笑,没回答。

    卓文等了一会儿,问“玩玩的”

    贺川说“你以什么身份问我”

    卓文说“很难回答”

    贺川抽了几口,眯眼想了会儿,说“你配不上她。”

    卓文没吱声。

    “不是因为你给她下药这事儿――”贺川说,“是你弱,你俩以前,一定一直是她做主导,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压不住她。”

    卓文开口了“你行”

    贺川说“行,但我不压她。”

    卓文等着他继续说。

    贺川把烟头一拧“你问的那些,屁话别跟我面前充专家。”

    蒋逊洗了澡回来,卓文已经离开了,她头发没擦干,直接钻进了被子里,捂着热水袋舒了口气,说“水很小。”

    “热不热”

    “温度一般,不凉,但水小。”

    贺川拿上洗漱的说“随便冲冲。”

    进了卫生间,他才知道“温度一般”是什么定义,简单的冲了会儿,身上也没热,他随便擦了擦就回来了。

    蒋逊盖着被子,一只手用毛巾揉着头发,一只手按着手机玩,贺川看了眼,问“卡丁车”

    蒋逊说“找茬。”

    “什么”

    蒋逊解释“两张差不多的图片,找出不一样的五个地方,找茬你别跟我说话,有时间限制。”

    边上横来一只手,把她的手机往旁边一扔,蒋逊不悦“干嘛”

    贺川问“吃点儿宵夜”

    蒋逊果断道“好。”

    贺川笑了笑。

    厨房里还有现成的奶渣包,贺川把包子放进锅里加热,回头见蒋逊蹲着摆弄茶桶,问“想喝酥油茶”

    “嗯。”

    “不是觉得难喝”

    “阿婆打得比较好喝。”

    “你会打”

    蒋逊说“等着。”

    热包子的功夫,贺川就看着蒋逊慢悠悠地往茶桶里搁东西,搁完了一下一下的打茶,下去的速度快,上来的速度慢,力道挺稳,打了一会儿还问“我打了几下”

    贺川说“我怎么知道。”

    蒋逊估算了一下“还有五十几。”

    “总共打几下”

    “一百。”

    贺川也不帮忙,包子热好了,她的酥油茶还没打好,贺川拿了一个滚烫的包子出来,咬了一口,味道不错,他把包子递到蒋逊嘴边“尝尝。”

    蒋逊顺势咬了一口,里面的馅儿烫到了舌头,她皱着脸哈了口气,贺川看着她笑,几口就把包子吃完了。

    酥油茶打完了,贺川在吃第二只包子,边上的蒋逊捧着茶,小口小口地喝着,喝了小半杯,问“你不喝”

    “难喝。”

    “你没喝过就知道难喝”

    “比那队马帮好”

    蒋逊点点头。

    贺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灶头上还有叠糌粑面,他倒了点进去,又喝了一口。

    蒋逊问“这是什么”

    贺川说话的时候拿开了杯子“糌粑,要不要尝尝”

    “要。”

    贺川给她加了点进去,蒋逊慢慢地喝着,突然听见贺川问“味道怎么会”

    “还行”刚说了两个字,她就被面粉喷了一脸。

    贺川大笑,蒋逊舔了下嘴唇,抹了把脸“你成心的”

    她脸上没抹干净,粉末左一点右一点,沾在她脸上,幼稚的可笑,贺川捧住她的脸帮她擦了擦,蒋逊还不乐意,想甩开他,贺川用力固定住“别动”

    蒋逊说“猫哭耗子。”

    “你是耗子”

    蒋逊哼了声。

    橙色的灯光昏暗迷离,她的脸粉粉白白,贺川看了一会儿,低声说“擦不干净。”

    “我自己擦。”

    “我来。”

    贺川亲上她的脸颊,停留两秒,一点一点往边上去,把粉末全吃了。

    蒋逊微微闭着眼,轻声说“你恶不恶心。”

    贺川咬了下她嘴唇“还有嫌自己恶心的”

    “我嫌你恶心。”

    贺川咬住她嘴唇,往外一扯,蒋逊闷哼了声,睁眼看他。贺川把她的碎发往后面顺了顺,盯着她的眼睛,蒋逊微微仰头,问“看什么”

    贺川没答,低头吻住了她。

    夜深人静,厨房地上,两道影子紧紧地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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