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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路_第3分页

作者:金丙 字数:18889 更新:2021-12-21 19:39:04

    了她的耳朵,很短暂,有点痒,没什么温度。

    贺川低着声“想得挺美这根当小费,上车”

    说完,他先走了。

    小费

    1916一包100元,一根5元。

    5元小费

    蒋逊把香烟从耳朵上拿下来,朝王潇耸耸肩“看,我说了他不会答应吧”

    王潇一脸失望,看看贺川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蒋逊,眼神莫名。

    徐泾松坐不住了,走过来,视线先在王潇和她表姐身上扫了半天,最后落到蒋逊脸上,问道“刚才那人是谁”

    蒋逊说“我大表哥。”

    徐泾松一愣。

    阿崇拎着打包盒笑嘻嘻地走过来,拉着蒋逊说“快走快走,没看到你大表哥先走了吗,快追上他”

    大表哥

    你太公

    蒋逊上了车,也不看后座的贺川,一脚踩下了油门。

    到达232号别墅,蒋逊等着那两人下车。阿崇先拎着吃的喝的下来,等着贺川。

    贺川坐在上面,说“明早6点。”

    阿崇叫起来“6点我起不来”

    贺川不理他,等着蒋逊回答。

    蒋逊看了眼后视镜,过了会儿说“行。”

    贺川问“烟呢”

    “什么”

    “刚给你那根。”

    “扔了。”

    贺川笑了笑,摸出烟盒,又拿出一根烟。

    蒋逊披着长发,耳朵藏在里面。

    贺川刚才已经注意到,她的耳朵很小,老人家说大耳朵才有福气。

    他拨开了她的头发,蒋逊偏了一下头。

    贺川的手,隔着发,贴着她的耳朵。

    “卖了这么多烟,怎么不尝尝它的味道”

    蒋逊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尝过”

    香烟夹上去了,老位置,压着几根头发,贺川也不管,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她,只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

    贺川笑了声,说“那尝尝我这根,味道不一样。”

    他下了车,往别墅里走去,阿崇跟在他身后,听见后头车子碾过枯叶的声音。

    回到别墅,阿崇把啤酒和宵夜都放进冰箱,再蹲到壁炉边生火。

    眼角瞟着贺川,见他一直盯着电视机,忍不住问“那个小心眼子挺漂亮哦”

    贺川瞟了他一眼。

    阿崇坐到地上,拿着根果木说“你有点不太对头。”

    贺川又看向电视机。

    阿崇说“你对她有兴趣”

    贺川语气凉凉“你闲得慌”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给个准话”

    “给你准话”

    “给了准话,我好确定要不要追她。”

    贺川笑了声“追吧”

    阿崇狐疑“你没兴趣没兴趣你这么对她”

    “我怎么对她”

    阿崇说“把烟夹她耳朵上,下午你们在车里说的你看我我看你,你还顶了她的胸。”

    贺川说“你还每次见了女人就让她们用胸来帮你加热饮料。”

    “我就是逗逗她们。”

    “我也就逗逗她。”

    “你又不嗯”阿崇把果木扔进火堆里,“逗她玩儿”

    贺川看着电视机,笑着说“逗她挺有意思。”

    阿崇看了他半天,才说“6点我起不来,你自己去。”

    贺川说“嗯。”

    电视没什么看头,他起了身,上楼去了。

    阿崇等他走到楼梯拐弯处了,才又开口“你别把自己逗进去了”

    、第 7 章

    蒋逊回到丽人饭店,前台小妹叫住她。

    “那几个人住下来了。”

    蒋逊问“住几晚”

    “听说你要呆一个礼拜,姓徐就说先定一个礼拜。”

    “全都住下了”

    前台小妹说“嗯,房间不够了,就开了四间房,那三个男的一间,两个女的一间,你妹妹和姓徐的一人一间,姓徐的请客。”

    蒋逊说“知道了。”

    “我看他还在打你主意呢,真不要脸,都跟你妹妹好上了,还要来缠着你,你妹妹明显知道怎么回事,还跟他那样”

    蒋逊笑着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前台小妹迟疑道“蒋姐,你真不介意啊姓徐的那个长得也不丑,又是个富二代,你一点都不喜欢他”

    蒋逊说“我瞎啊”

    蒋逊走了,餐厅的收银小妹觑准空隙溜过来,好奇道“你知道蒋姐跟那个男的怎么回事啊”

    前台小妹笑道“你怎么也那么八卦”压低声音说,“其实也没什么,蒋姐的妹妹在那男人老爸公司里工作,去年他们公司组织来这里旅游,蒋姐刚好上山,那男人就盯上了蒋姐。可是有一天凌晨小王看到蒋姐的妹妹从那个男人房里出来”

    “啊他们俩那个了”

    “你这不是废话嘛”

    蒋逊回到房里,刚躺上床,手机“滴滴”叫了两声。

    是孙怀敏的短信,问她住在哪间房。

    蒋逊没理。

    过了会儿,电话来了,蒋逊等了等才接起。

    “姐,你怎么不回我短信”

    蒋逊拖下袜子说“有事”

    “你住在哪间房啊我过去找你”

    “找我干什么。”

    “找你聊天啊。”

    “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蒋逊摸了摸自己的脚,冷冰冰的,明天早6点出门的话,要多加一双袜子。

    孙怀敏说“我们是两姐妹,怎么就没东西聊了”

    蒋逊说“你姐妹在你隔壁住着呢。”

    孙怀敏说“怎么说我妈也是你前小婶,我们也是姐妹。”

    蒋逊把手机扔到床上,穿上拖鞋,去卫生间里把袜子洗了,出来时电话还通着。

    “姐――你到底在不在听啊说话”

    蒋逊拿起手机“听着呢。”

    孙怀敏喘了口气,静了片刻,终于问道“泾松现在在你那里吗”

    蒋逊笑了“你该吃药了”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耳根清净下来,蒋逊准备洗澡。刚脱下外套,一根烟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她拾起来,捏在手里看了看。

    金色的烟嘴上,写着“1916”。

    买这款烟的人不多,当地人更喜欢中华和利群,更何况1916价格相对高了些,她备货很少。

    没想到那个男人喜欢这款烟。

    蒋逊放在鼻尖擦了一下,闻到了浓浓的烟丝味,她并不喜欢。把烟搁到床头柜,她拿上睡衣去洗澡了。

    明霞山上,清晨的温度低得渗人。

    天还没亮,蒋逊摸黑出门,头顶接住了几粒雪,小的让人轻易就忽视了。等车停到了232号别墅外,天上连这几粒雪的影子也不见了。

    贺川晚了5分钟出门,一眼就见到停在那里的白色suv。

    suv打着车灯,两束黄色的光里,浮着细细小小的颗粒,可能是浮沉,也可能是雾水。山上全是植物,地上都是草和落叶,这里湿气重,应该扬不起尘,那就是雾水了。

    那个女人闭着眼睛靠在驾驶座上,穿着同一件羽绒衣,系着同一条围巾。

    “咚咚”――

    贺川敲了两下窗。

    蒋逊睁开眼,意识有一瞬迷茫。

    贺川拉开车门,坐到了后排,说“醒了开车。”

    “去哪里”蒋逊声音还有点沙哑。

    贺川靠躺着,双脚抵着前面的椅背,说“早上景色最好的地方。”

    蒋逊没发车。

    贺川本来已经闭上眼,听不见动静,他又睁开了眼,问“怎么不开”

    蒋逊问“你喜欢眼睛、耳朵,还是鼻子”

    贺川笑着说“你是问,我喜欢我自己的眼睛、耳朵还是鼻子,还是喜欢你的眼睛、耳朵,还是鼻子”

    蒋逊笑了笑“你要是喜欢眼睛,我带你去看竹叶上的露珠,湖面上的水晕,看雾,看山的影子,看日出。”

    贺川不笑了。

    他看了眼后视镜,蒋逊没看他。

    他问“耳朵呢”

    “听人声,听泉,听瀑布,听唱山。你要是早出门一小时,还能听见敲钟,唱偈。”

    贺川沉默许久,又低声问“鼻子呢”

    “带你去青山公园,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贺川靠着不说话,看着前面,似乎能穿透椅背,看到刚才说话的女人。他今天只注意到了她的衣服,她的围巾,没注意她的脸。

    有点后悔了。

    贺川问“你呢,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早上6点的床。”

    贺川笑了,舒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舒,也许是为了他终于能再次闭上眼。

    贺川说“去青山公园。”

    青山公园在半山腰。

    天色半亮,云雾缭绕。公园里种着腊梅、茶花、芍药、郁金香、月季,有的到了花期,有的还没到花期,有的已经盛开,有的还在沉睡。

    红粉翠白,泱泱花海。

    贺川没听她的“站着不动”,他找了张石椅坐了下来,坐姿散漫,大叉着腿,因为长得高,背还微微弯着,却并不驼。配上他的短寸头和左耳那枚耳钉,像――

    像绿林好汉,像山大王,像江湖大佬。

    贺川突然喊“我没闻到该闻的,闻到了不该闻的。”

    蒋逊把烤地瓜咽下去,问“闻到了”

    她坐在另一边的石椅上,隔着几十米距离,盘着腿,捧着保温杯,吃着烤地瓜。

    天色又亮了一点,已经看见了山那头的红光。

    贺川斜眼看她,半晌说“给我一个。”

    蒋逊笑了笑,拎着剩下的烤地瓜过来了。

    塑料袋里还剩下三个,两个小小的,一个大个头的,都带着温温的热气,还没有凉透。

    贺川拿出了一个大的,问“哪来的”

    蒋逊说“饭店厨师早上烤的。”

    “这么早”

    “厨师四点就起床了。”

    地瓜剥了皮,露出橘红色的肉,香味弥漫。

    两只手合在一起才能握全的地瓜,被贺川两口就去了大半,他一个吃完了,蒋逊还在吃第一个。

    贺川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了第二个,问蒋逊“杯子里的是什么”

    蒋逊问“想喝”

    贺川说“渴了。”

    蒋逊打开盖子,倒出一杯,咖啡的浓香扑鼻而来。

    贺川顿了顿,等杯盖放在他面前了,他才说“咖啡配地瓜,丽人饭店的特色早餐”

    “不要”

    贺川拿起杯盖,一饮而尽。

    咖啡香和地瓜香,阻隔住了若有似无的花香。

    贺川吃完了,看着漫山的红粉翠白,视线又落到蒋逊脸上。

    蒋逊回到了几十米外的石椅上,还在吃着最后一小半地瓜,突然听见“232号别墅,有什么历史”

    蒋逊看向他,想了想说“欧洲人建造的,几十年前修葺过。”

    “没了”

    “没了。”蒋逊说,“山上200多幢别墅,谁记得住。”

    “门口有三颗百年黑松,明霞山上还有其他地方有上百年的黑松”

    蒋逊又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应该没有。”她看着贺川,问,“你想问什么”

    贺川说“它的过去。”

    “过去”

    “1938年。”

    蒋逊糊涂了“你想知道1938年,那栋别墅的事”

    “嗯。”

    蒋逊打量着贺川,过了会儿说“可以去找地方志。”

    “我知道。”贺川的食指,推了推已经空了的杯盖,说,“现在只是通知你,明天下午记得这个。”

    蒋逊问“你就想找1938年找到了呢”

    贺川说“找人。”

    “什么人”

    “想知道”

    蒋逊没回。

    没多久,贺川说“找我祖宗。”

    找祖宗

    蒋逊翻了个白眼,扭过了头。

    贺川看着她的样子,笑出了声,心情愉悦极了。

    日出了,天边是温暖的红,看不见云雾。

    有人过来了,一个,两个,三个,陆陆续续。清晨有人爬山,有人晨练,有人看日出,有人来捕捉明霞山清醒的时刻,一天的开始。

    贺川和蒋逊各坐各的,沉默得看着人,看着树和花,各自想着心事。

    远远地有人喊了声“蒋姐姐――”

    蒋逊看见王潇朝她跑来,王潇表姐跟在后头。

    蒋逊笑了笑。

    王潇说“真巧,我起了大早出来跑步的,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们”

    蒋逊说“早锻炼啊”

    “是啊,跑得出了一身汗。”

    王潇表姐跟蒋逊打了一个招呼,走到一边看花去了。

    王潇坐到了蒋逊边上,眼角瞟着贺川,跟蒋逊没话找话。

    “你们今天好早,几天出门的”

    蒋逊应付着“6点不到。”

    “这么早我以为我已经够早了。”又说,“对了,徐先生是你朋友吗”

    蒋逊诧异“嗯”

    王潇说“就是昨天在餐厅里碰见的那个男人,昨晚我又跟他遇上了,还聊了挺久。”

    蒋逊笑着“你们聊天了”

    “是呀,他还挺健谈的。”

    蒋逊眼神闪了闪“你们昨晚什么时候碰上的”

    “七八点吧我也记不太清了”

    七八点,孙怀敏打电话来找她要人

    蒋逊打量起王潇。

    刚出大学,一股学生气,青春漂亮,活力四射。

    蒋逊笑道“他不是我朋友。”

    几十米外,贺川摸出根烟,拿在手里转着,听着那边两人细细说话。

    一个声音很响,一个声音很轻。

    那道轻轻的声音,似乎在说

    带你去青山公园,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听人声,听泉,听瀑布,听唱山。你要是早出门一小时,还能听见敲钟,唱偈。

    你要是喜欢眼睛,我带你去看竹叶上的露珠,湖面上的水晕,看雾,看山的影子,看日出。

    一阵风吹来,落叶和花瓣簌簌地旋转,云雾散尽。

    那边有人问“闻到了吗”

    贺川抬眸望去。

    蒋逊看着他,问“闻到了吗”

    阵阵花香,清淡的,浓郁的,被风送来了,躲也躲不掉的味道。

    贺川摸着烟,笑了声“闻到了。”

    、第 8 章

    闻到了吗

    闻到了

    王潇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她坐在蒋逊边上,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她离他们两人很近,可她就和周围那些陌生人一样,她也只是个陌生人。

    王潇不甘心,找话道“明霞山真的好大”

    蒋逊默默地看她一眼。

    王潇绞尽脑汁“明霞山这么大,只有这一片能玩吗其他山头呢上山的路只有那一条么不可能啊,这里的山都看不到尽头。”

    蒋逊等她说完,才开口“明霞山是苍穹山的一个分支。”

    王潇一愣,有点尴尬,过了会儿又兴奋起来“明霞山就这几个景点,我们能不能去其他山头这么大一片山呢,我们可以去探险啊,说不定能打猎,能找到山洞,下了山就是其他城市呢”

    蒋逊低了会儿头,才再看向她,说“你千万别作啊”

    王潇抿着嘴角不吭声了。

    几十米外传来一声轻嗤。

    出了青山公园,王潇没借口再跟着他们,只能看着他们一前一后坐上了那辆车。

    王潇表姐在一旁说“你不是还想着拼车吧”

    王潇踢了踢脚“拼车挺好的啊,还可以省钱。”

    “省钱你想一天花200块拼车这还叫省钱我们自己出来玩,吃吃喝喝一天也用不了这么多,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

    “我有什么心思啊”王潇撇过头。

    “你之前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今天你看着是跟蒋小姐聊天,眼睛一直盯着哪里呢我在那边老远就看见你眼神了,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你少在人家跟前瞎晃,不说那个男的根本没注意过你,蒋小姐还在戴孝呢,你这样利用她好意思么”

    王潇语塞,半晌说“行了,我知道了”

    蒋逊开着车,后面的人不说话,她只能漫无目的朝前开,笔直的,转弯的,经过一个景点,又经过几座风格迥异的别墅。

    她以为贺川睡着了,这会儿才听见“这些屋顶挺特别。”

    蒋逊说“尖头的那些是北欧风格,缓坡的屋顶是南欧风格。”

    “挺专业。”

    “常识而已。”

    “我是说建筑师。”

    蒋逊不说话了。

    贺川笑了声,过了会儿说“去山下逛逛吧。”

    山下的乐道坞,在七八十年前很兴旺,那里有成衣铺子、茶馆、银楼、书局、酒家,现在这里只有十几间老外经营的农家乐。

    贺川对农家乐没兴趣,对老外更没兴趣,他在街上随处走着,打量着那些地摊。

    有卖水果的,有卖小饰品的,有卖土特产的,还有看手相算命的。

    贺川看到一个摊位上有卖荸荠的,装了两个篮子,颗颗紫黑色的扁圆果子,摊主正用水果刀削着,削完一个就放进白色塑料袋里,白色多汁的果肉已经装了十几个袋子。

    贺川问“怎么卖”

    摊主说“”

    贺川叫来蒋逊“买两斤。”

    蒋逊离得远远的“你自己不会买”

    “她讲的鸟语。”

    蒋逊“”

    走近一听,摊主讲的是当地方言,蒋逊瞥了眼贺川,眼神有点意见。

    摊主不会讲普通话,蒋逊问“这个一斤多少”

    贺川站在一边,听蒋逊吐出方言。

    跟她说普通话时不一样,她说起方言,语气轻柔很多,就像早上天未亮时她说话的语气,缓缓的,像温热的溪流。

    贺川问“你说了什么”

    蒋逊顿了顿,才说“我问她这个一斤多少。”

    语气不一样了。

    摊主回答了,蒋逊自动翻译“削皮的10元,带皮的7元。”

    贺川问“甜么”

    蒋逊说“你试试”

    贺川蹲下来,真的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颗,直接塞进了嘴里,吃完了也不说话。

    蒋逊也跟着蹲下来,问“怎么样”

    贺川说“你试试”

    “不用。”

    贺川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颗,递到了蒋逊面前。

    蒋逊说“我不吃――”白色的果肉在她唇上擦过,凉凉的。

    贺川说“尝尝。”

    蒋逊想起了那根被她搁在床头柜上的1916,这个男人说

    那尝尝我这根,味道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蒋逊把他的手推开了,说“不吃。”

    贺川问“不吃用方言怎么说”

    蒋逊莫名其妙,看着他,说了方言。

    贺川点点头,把手里的果肉抛到了篮筐里,站起来说“那就不吃吧。买两斤,一斤削皮,一斤带皮。”

    电话响了,贺川接起来。

    是寂寞又饥饿的阿崇。

    “你们在哪儿呢风流快活了就不管我了”

    贺川说“收起废话。”

    “我饿了,你们来接我。”

    贺川在打电话,蒋逊蹲着让摊主称斤。

    耳边能听见贺川凉凉的话语,她抿了下唇,尝到了清甜的荸荠味,那颗果肉躺在紫黑色的荸荠中间,她知道等他们离开,摊主就会把果肉放进塑料袋,和其他的一起卖。

    蒋逊站起来了,贺川付钱,说“去接阿崇,我在这儿等。”

    “哦。”蒋逊把两袋荸荠递给贺川。

    “拿去别墅。”

    蒋逊开车去接阿崇,贺川看着摊主把那颗果肉扔进了别的塑料袋里,笑了笑,继续逛着。

    有人在烘烧饼,圆柱形的桶沿上,已经围了一圈出炉的烧饼,他刚擀出了一张白色的烧饼皮,撒上芝麻,单掌拿了起来,手臂伸进桶里,快速贴到了桶壁上,再把之前擀好的几张皮,一张一张同样地贴进去。

    有个穿着灰西装,戴着金边眼镜的老头晃来晃去东张西望,拦住路人鬼鬼祟祟地摸出一块玉佩,说“知道曹操墓吗这个就是从曹操墓里挖出来的”

    两个黑人和一个亚洲人嬉笑着迎面走来,说着英语,一个说昨晚的女人不错,一个说今天继续组篝火派对,另一个说他今晚一定要上了berry。

    旅途中,一夜情似乎很平常。

    贺川舔了下牙齿,摸出了一根烟。

    蒋逊和阿崇过来的时候,贺川已经坐在了当地人开的农家乐里。

    桌子在西南面,靠近大门,边上竖着一根粗粗的红色梁柱,贺川正对着柱子,阿崇坐到了贺川左手边,蒋逊看了眼他右手边的位置。

    右手要夹菜,很麻烦。

    她坐到了贺川对面,后背贴着梁柱。

    阿崇看着满桌的菜,咋咋呼呼“怎么不――”

    才说了三个字,他就停下了。

    梁柱后面传来聊天声。

    “你还真把姓蒋的那女人当成亲姐姐了有姐姐勾引自己妹夫的吗我说昨天怎么觉得徐泾松看她的眼神不对头”

    “二姐,别说了”

    蒋逊看了眼贺川,贺川正在若无其事的吃饭,察觉到她的视线,淡淡地瞟来一眼,嘴角勾着。

    阿崇则一脸八卦,又忌讳着蒋逊,神色很是纠结。

    “我说她怎么了,我还没说完呢她那种女人是什么好货色,15岁就出去了,她妈那个病秧子能挣几个钱一回来就买了家店,都说那女人在外面是做鸡的,做鸡做了十几年,现在回来了还是老本行表面装得多正经,你没看昨天在她身边那两个男人吗,什么大表哥二表哥的,我看是嫖客还差不多”

    阿崇呛到了,捂住嘴拼命忍住。

    贺川面色如常,似笑非笑地看着蒋逊。

    蒋逊夹了一块排骨。

    “二姐,小声点”

    “我最好能嚷嚷的大伙儿都知道她又不是你亲姐姐,你这么帮着她干什么,也就你妈好脾气,还会照顾她,要我说,要不是她爸当年吞了自己弟弟那笔钱,你妈现在不定多风光,哪里会死了前夫”

    “那个男人要是没死,也不能有我呀”

    “你这话怎么听着还要感谢姓蒋的那一家子你傻不傻啊我看你是真傻,平白无故的认她当姐姐干嘛,你妈是心肠好,你是脑残啊”

    “二姐”

    “你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好男人,难道真要白白让给她他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的贪钱,小的也钻钱眼里,为了钱什么都干,你要是真让一只鸡抢了男朋友,别到我面前来哭”

    阿崇偷偷瞅着蒋逊的面色。

    贺川喝了一口茶,胃口不错。

    蒋逊慢悠悠地吃着饭。

    后面又传来一句“母女俩都不是什么好货,说不定是一起做鸡,晚上伺候同一个男人”

    阿崇不吃了。

    贺川也放下了茶杯,抬眸看着蒋逊。

    蒋逊的手顿了顿,夹起了一口饭。

    几分钟后,后面那桌买单走了,两个女人始终没有看到一柱之隔的人。

    蒋逊盯着她们的背影,等她们出了门,她也放下了筷子。

    贺川问“吃饱了”

    蒋逊说“饱了。”

    贺川叫来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过来了,蒋逊开口“打包一下。”

    桌上六碟菜,每碟剩得都不算多。

    服务员问“都要打包吗”

    蒋逊说“打包一只盒子。”

    服务员打包好了,贺川买单,谁也没问蒋逊打包剩菜做什么。

    三人上了车,照旧老位子,贺川坐中间排,阿崇坐最后排。

    两侧有摩托车和行人,蒋逊开得很慢。

    车上没人说话。

    开出一段,她换挡,提速。

    前方出现两道身影。

    她又换挡,踩下油门,车子再次提速,引擎声重了。

    前方两道身影越来越近。

    她一脚油门踩到底。

    阿崇忍不住喊“蒋小姐,你别冲动――”

    贺川靠躺着,说“闭嘴。”

    阿崇不说话了。

    油门用力踩住,车子箭一般冲了上去,像失去了控制,轮胎紧紧擦着地面。

    前方有人避让,有人叫喊。

    那两道身影转过头,大叫一声。

    白色的suv,朝她们笔直冲去。

    尖叫声更加响。

    车子要撞上她们了,她们争相朝边上跑。

    白色suv如影随形。

    两人跌倒在地,恐惧地大叫。

    白色suv压了过去。

    “叽――”

    轮胎擦着地面的声音极刺耳,车子停在了一个人的胳膊边,中间只剩了两拳距离。

    车外尖叫,车内两人惯性地朝前扑了过去,扶住前面的座椅才没摔下。

    蒋逊拿起快餐盒,打开来,伸出窗外,朝下一翻。

    “啊――”

    孙怀敏的二堂姐,面无血色,头发上、脸上、胸口上,挂着菜叶和骨头,淋着浓稠的汤汁。

    蒋逊松开快餐盒,俯视着她,冷笑道“我的车,下次会刹车失灵”

    、第 9 章

    车子绝尘而去。

    阿崇两臂大张着扒住座椅,心有余悸“我滴乖乖蒋小姐你以前是赛车手么这距离把握得真滴乖乖,开头冲得这么猛,我还以为你要同归于尽了,没想到那么近都能刹住车”又兴奋起来,“你这车是不是改装过哪天让我也试试”

    蒋逊握着方向盘,脚下踩着油门。

    眼前的路似乎变宽了,周围是叶茂根深的大树,底下是凹凸陡峭的砂石路,引擎轰鸣,车身一跃而起,落地响起尖锐的摩擦声,轮胎高速旋转。

    尘土飞扬,铺天盖地,她听见有人大喊“蒋逊,你疯了快停车”

    “你快说说,你这车是不是改装过”阿崇百爪挠心。

    路还是这条路,通往明霞山,山清水秀,古木参天。

    没有砂石路,没有飞扬的尘土。

    蒋逊笑道“我这车买来7万。”一辆7万的车,神经病才会去花钱改装。

    阿崇问贺川“要不我新车也买这款”

    贺川看了眼蒋逊的后脑勺,嘲讽道“你70万的车能开出7000块的水平,买这车推着玩儿”

    阿崇说“哪里有7000块的车”

    “电动车。”

    车上好安静。

    阿崇扒住贺川的座椅,十分不服“你侮辱我也等于侮辱你自己”

    贺川凉凉一句“我请得起司机。”

    阿崇笑道“你请得起蒋小姐这样的么”

    说到她身上来了。

    蒋逊笑了笑,一点一点踩下油门,上坡,急转弯,车子飞驰在狭窄的盘山公路上,两边的景物成了泼在宣纸上的碧绿颜料,后面的人有失重的感觉。

    阿崇捞起安全带,喊“蒋小姐,你开慢点啊啊,小心有车”

    就这么往前面的车撞去,拉近了,眨眼间,擦肩而过。

    阿崇重重地吁了口气。

    车速仍旧极快。

    蒋逊问“你想请我这样的阿虫”

    阿崇还来不及回答。

    贺川按住身下的椅子,笑道“你这样的,是哪样”

    蒋逊想起他刚才的样子。

    他淡然自若,看着她的时候似笑非笑,他吃着菜,喝着茶,脸上没有好奇,没有狐疑,没有讥讽。

    他早就坐在那里,早就听见了那两个人的对话,他也许听到了更多的,还听得十分开心,甚至期待她早点出现,期待她做出反应,就像那天他坐在车上,她站在车外,他故意用矿泉水顶上来,是恶意的报复,是对她故意诳他们上车的泄愤,是想看到她的狼狈。

    贺川说“哑巴了”

    蒋逊笑了笑,油门踩到底,左手腾出来,摇下了车窗。

    “我这样的啊兴奋吗”

    周围的景物快速跳跃着,车子向右侧倾斜,山在嘶吼,伴着噗噗声,风从窗外涌来,像翅膀拍打在脸上,巴掌肉都陷了进去。

    阿崇倒向了右边,喊“我的天――”

    冷风灌进来,连说话都变得含糊不清。

    贺川被风拍打地眯了眼,贴身的大衣也鼓了起来,耳边是那句含笑的“兴奋吗”,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蒋逊畅快的笑脸。

    车子风驰电掣般前进,她甚至不用看路,不用思考,她的手和脚有着自己的意识,轻易的控制着方向和油门,山再高一点,她能开到天上去,笔直地上去。

    贺川靠向前,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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