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我正忧虑。如今县令大人为公子平了冤,袁某替他高兴”
赵蕤见他知道自己是女子就不自在起来,心里好笑,面上如常道“公子不必拘谨,我自幼走南闯北,男子装扮方便,请不要介意。此次来,是为了去江南的事。年后如期启程,以后寻物的事就由我负责了。”
袁益杰惊疑道“那赵公子”
“他已经过世了,这次在牢里受了很多苦,病逝了。”
袁益杰大惊,“怎会如此”而后反应过来忙劝慰道“请节哀”
赵蕤道了谢,说道“他临终托付于我,让我一定要来找你,完成他没做完的事,请公子一定成全”说着学古人行了一礼。
袁益杰慌忙还礼,“姑娘言重了我既与令弟有约,断不会不守信用。”
赵蕤笑道“先生果然是重诺的君子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刚才我观令堂身体康健了不少,想请公子与我同去京城。”
“这是为何”
“近来我打听了去南方的路。走陆路颠婆,而且时间长;走水路,方便又快。但行船码头在京城东面的通惠河,我想不如先搬到京城,到时候也方便些。”
袁益杰犹疑了下。若是赵公子在还好说,这,孤男寡女的
赵蕤瞥见他的表情就猜到他的顾虑,心里吐槽古人真别扭难道怕我吃了你面上依然微笑,“公子不必担心到时我租两个相邻的院子,公子与今堂住,我带了表妹同住,互不相扰的。”
袁益杰这才放心,“那某就恭敬不如从命”
赵蕤拱手道“那等我安排好了事宜就来接你们。在下打扰了,告辞了。”
袁益杰起身相送。
赵蕤出了房门,走在路上,心情舒畅。幸好他没有反悔。要是反悔了,到时候我得绑着他去,得费多大力。就是说话费力点
本想直接去京城把事情办了,但突然发觉有件事没了,又回了客栈。
亥时,县衙。县令在书房焦急万分。这都第九天了,事也办了,怎么还不给我解药,这明天就要毒发身亡了,莫不是忘了这可如何是好
县令在房里来回的走动,地差点被踏平了。
赵蕤进来就看见县令着急上火的样子。
“哎呦,大侠,您可来了,还以为您忘了”县令一见赵蕤激动地奔上来。觉察到不妥生生停顿了。
赵蕤旁若无人坐了下来。
“大侠吩咐的,下官已经照做了,您看,这个,这个解药能不能”县令矮着身子忐忑问道。
“解药我早就准备好了。不过,可不能白给,五千两。”赵蕤手托下巴微笑着说。
县令脸色剧变,本想大喊说话不算话。但想到对方的手段,话到嘴边变成,“这,这也太贵了本官两袖清风,没有多少积蓄”
“你的意思,就是你的命没这么值钱那等着明天别人为你收尸吧。”赵蕤说完,慢腾腾站起来,就要离开。
“且慢且慢等我找找,找找。”说完,装模作样翻了会,拿出几张银票,心疼地递给赵蕤。
赵蕤拿在手里看了看,嗯,就当是这次损失费,揣在怀里收进了空间,顺手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他。
县令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拔出盖子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抬眼看了看赵蕤的神色,叫她面色如常,咬咬牙一口气喝了。
喝完感觉浑身都舒坦了。
赵蕤拔腿要走又被县令叫住。
“大侠,留步,这个,那账本”
赵蕤扫他一眼,转身越窗而出,只留一句,“我已经烧了。”
徒留县令原地喃喃自语。
第二天,赵蕤赶到京城,先投了客栈。然后去了牙行,说了自己的要求,就留下地址等消息。
两天后,赵蕤跟着牙行经济看了几处房子,在离东门不远处的三元街有两处小院,符合她要求,且是闹中取静,赵蕤很满意,当即付了三个月的租金。
在附近雇了两个妇人打扫,又马不停蹄地买了些常用物品,花了两天时间收拾好。
觉得差不多,回了大兴县接袁益杰母子。
赵蕤还没来之前,袁益杰正和母亲说话。
“这赵公子是个好人,可惜命薄我们也多亏了他,否则”袁益杰听后沉默了。
“算了不说了,东西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
“我瞧这赵姑娘也是好人,她托你的事你要尽心去做,别辜负人家。哦,对了,如今你不用上街替人写信,不如将书用功读起来,说不得明年下场试试。”
“儿知道了。我答应她下江南本就有这个意思,我们原籍苏州,若要应试也是要回去的。”
“这样很好”袁母慈爱地拍着儿子的肩。
正说着,赵蕤来了,几人寒暄了几句,就搬了东西上车,启程去三元街。
第二天,安排好了袁氏母子,赵蕤就跟袁益杰告辞,说要回陈家村接表妹。
赵蕤在回陈家村的路上。她却不知道,离开的了这些日子陈家村发生了些事。
、同往
陈家村。
赵蕤离开七八天后,顾瑾玉心里开始焦急起来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就算不回来,也应该找个人带信过来。一会又想到赵蕤现在的模样大不相同,不会有人认识,况她有武艺傍身,寻常人不是对手。想到这,心情慢慢平复。
又忍耐了三四天。期间,顾瑾玉给了孙氏二两银子做平日吃用之资。毕竟一两天是客,这时日长了,自己也过意不去。孙氏喜滋滋收下,待顾瑾玉越发和善。
一日傍晚,顾瑾玉在厨房帮孙氏母女准备晚饭。
院子突然传来王晓涵的声音,“你这个泼皮无懒,登徒子,不要脸你竟敢”说着就哭了起来。
厨房里的人连忙跑出来。
顾瑾玉拉住她问道“怎么回事,好好地哭什么”眼角扫了眼站在旁边神情满是不以为然的陈贵。
孙氏看了自己的儿子,眼珠转了转,“两个小孩子闹别扭,平常事,过会又好了。”
王晓涵气狠狠地说“什么闹别扭,他,他轻薄我”
听了王晓涵的话,再看看旁边陈贵的表情,想想平日陈贵对晓涵的态度,顾瑾玉已经信了七分,心里蹭的冒了团火,面色就沉了下来。
孙氏瞧见顾瑾玉神色,忙笑笑说道“晓涵,别乱说,表哥跟你开玩笑呢”
“什么开玩笑明明是他对我动手动脚,还说什么迟早是他的人”王晓涵一指陈贵,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顿。
陈贵垂头不语。孙氏仍笑着遮掩,孙秀翻翻白眼,嫌王晓涵事多,冷哼一声回厨房了。
顾瑾玉看着这一家人,冷淡说“孙婶不必再说了,我们也打扰多时了,明天就告辞了。”
“哎哎,你们别走啊,这是误会”孙婶炸呼呼地喊。顾瑾玉却根本不听,拉了王晓涵转身回了屋。
孙氏伸手轻轻点了点儿子额头,陈贵咧嘴笑笑。孙氏无奈,心里计较一番。
房里。顾瑾玉安慰王晓涵道“好了,以前是表姑没有识人之明,错看他们,如今他们露出真面目来,正好借机离开这里,我们明天就走。”
王晓涵闷闷不语。
“怎么你不想离开了”顾瑾玉见她不说话皱眉道。
“当然不是”王晓涵心里恨极了。谁要和个粗俗不堪的人在一起,本想事到如今忍忍就过去了,可是不甘心啊突然她眼睛一亮,“表姑,咱们去找哥哥吧”
“哥哥哪个哥哥”顾瑾玉大惊。
“表姑忘了,承祖哥哥啊,他在抄家之前就离开了,咱们去投奔他吧”王晓涵越说越兴奋。
顾瑾玉不想将承祖牵扯进来,更不想有人注意到他,“你上哪儿找,人海茫茫,你怎么知道他在哪儿”
“表姑,祖母就没跟你提过”王晓涵试探地问。
“没有祖母当时病的昏昏沉沉,怎么记得这些。”顾瑾玉赶忙打岔,“我最后问你一遍,这好歹是你舅舅家,他们若有意聘你做媳妇,你愿不愿意好好想想。实在不愿,我求求赵姑娘让你跟着。”
王晓涵咬唇不语。当然是不愿的。她更想去投奔哥哥,以王家从前的人脉,要找个好人家还是能行的。只是表姑矢口否认,要找人简直难如登天,想来,表姑也可能去找哥哥,先跟着表姑,以后说不定能遇到哥哥。
王晓涵心里转了几转,又等了一会,才肯定说道“我跟着表姑”
顾瑾玉点点头,“既如此,一切事由我应付,你在屋里待着,别出去”
刚说完,就听孙氏在门外喊道“她表姑,晓涵,吃饭了。”
王晓涵立马换了个不耐烦的表情。顾瑾玉拍拍她的肩,“你在屋里等着,一会给你带吃的。”说罢起身开门出去。
“晓涵有点不舒服,我让她在屋里休息,一会我给她带吃的就行了。”
“不要紧吧我让秀儿送给她。”孙氏还是一副笑脸。
“不用麻烦,现在她也不饿,一会我送给她。”顾瑾玉礼貌拒绝。
孙氏不再多劝。两人进了堂屋。一顿饭吃的悄然无声。饭毕,孙氏笑道“还是让秀儿送给她吧,我们两口子有话和表姑说说。”
没给顾瑾玉拒绝的时间,孙秀迅速端了盘子出去了。
陈贵也被撵了出去。屋里只剩他们三人。顾瑾玉知道孙氏是要摊开了说,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
孙氏在桌下戳了一下陈大丰,示意他开口。陈大丰却似毫无所觉,孙氏瞪了眼丈夫,看着顾瑾玉,笑着开口“她表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呢,觉得晓涵和陈贵,两人挺登对的,想干脆给他们结个亲。我们家虽说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日子倒也过得去,而且还是亲舅家,以后受不了委屈。她的父母不在了,你是她长辈,这事也能做主,你看要是同意,就合了八字,定下婚书。”
顾瑾玉听完孙氏的话,敛神定息正色道“恐怕要辜负孙婶的美意了。一来她年纪尚小,二来,父母刚逝,孝期中不便讨论婚嫁。怕误了令郎,孙婶再寻其他好姑娘聘给令郎吧。”
孙氏笑脸立马挂不住,又捅捅丈夫。陈大丰终于说道“年龄也不小了,今年十四了,先定下来,等三年后再行婚礼。”
顾瑾玉见他们顽固,下狠话,“主要是晓涵对令郎无意,这姻缘强求不来。”
孙氏彻底跨下脸来,“婚姻大事是长辈的事,哪轮到她说话,只要你点头同意就行。”
顾瑾玉摇摇头,“恕不敢从命”
孙氏火了,“论理我们是不必跟你商量的,不过敬你还算个亲戚。礼法上,大丰是她最亲的人,理应跟着我们。既然你做不了主,晓涵以后就跟着我们了,不用你再操心了”
听了孙氏蛮横无理的话,顾瑾玉心里也怒了,“你们好,晓涵是我从牢里赎出来的,就凭此,我就有资格。”
陈氏夫妻听到从牢里赎出来,以为顾瑾玉要他们把钱还了,把话听完又庆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