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左将军真是大觉颜面有光,皇上也是龙颜大悦,夸赞萧大哥深藏不露,原是文武全能之才。就是这件事情之后,皇上开始频繁召见萧大哥。让萧大哥来锦城的事情,也是皇上亲口下的密令,外人根本不知。”
苏俞仔细看着成蓉,回想起今日在茶摊边成蓉本要离开却被迟歌唤住的情形,觉得事情有些复杂起来了。
成蓉眨了眨眼“俞俞,你这样看着我干吗”
苏俞回过神来“没什么,蓉儿,你给迟大哥的那块玉佩,他还给你了没有给我看看行吗”
成蓉低呼一声“呀,我都忘了”转而又笑了“他不还给我也无所谓。”
苏俞目色复杂,作势看了看天,笑了笑“蓉儿,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睡吧。”
“好,俞俞再见。”成蓉脚步轻快地走远了,步履间丝毫不见方才醉意。
苏俞看着成蓉背影,双眉紧紧皱起。萧君远亲临武林大会,镇国将军手下却又做出盗取铁券之事,这一翁一婿之间有些玄妙。
夜风徐徐吹起,苏俞略一定神,成蓉的身影早已消失。苏俞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去。
漫不经心地走了三四步,苏俞蓦地顿住脚步。前方几步远处,一身蓝衫的萧君远正负手静立,眸色似夜色般深沉。
苏俞低下头,默不作声地继续往前走。
萧君远叹气“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愉愉。”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运动真恐怖
请大家以后告诉自己的孩子,小宝宝都是从卷心菜里剥出来的。
红叶就是这么告诉朗潇的。
近与遥远
苏俞语气平静“萧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俞抬手去拨萧君远横挡在她身前的右臂,却不料手反被他紧紧握住。
苏俞下意识地往后抽手,萧君远指间微一使力,苏俞便完全动弹不得。苏俞惊怒抬头“萧公子,请自重”
萧君远并不理会苏俞,径自掰开苏俞掌心,英眉轻皱“愉愉,怎伤成这样”说话间左手一抖,袖内跳出一个青花小瓷瓶,小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他的左手掌心。萧君远轻轻转动瓷瓶,拇指一弹,瓶盖“扑”地飞了开去。冰凉的药液滴在苏俞印着道道血痕的手掌之上,萧君远腾出左手中指,将药液缓缓揉开。
苏俞静静看着萧君远,一句不知在何处听过的话乍然跳入脑海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如此靠近,却又如此遥远。苏俞狠狠咬唇,只觉心内阵阵悲凉来袭,她猛地抽回手“萧公子”
萧君远怔怔看着自己忽然空虚的手掌,半晌后方抬起头来“愉愉,让我帮你上药。”
“不必。”
“让我帮你上药。”
“不必。”
“让我帮你上药”
“不必”苏俞直接把手反到身后。
萧君远眼里终于泛起痛色“别这样,愉愉。我一直以为你我一直以为你今日乍见到你,你可知我用了多大的”
“萧公子”苏俞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君远扣住苏俞的胳膊,眸色忽而变得有些凌厉“说这种话又有什么意思愉愉,我们并不是三岁小孩。”
苏俞睁大眼睛看着萧君远,萧君远眸色回软,语气中已带出一丝恳求意味“还有,愉愉,别叫我萧公子。”
苏俞冷笑“那么说什么话会比较有意思莫不是非要让我指着你大骂上一通,再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闹上一场,这样才算有意思好吧好吧,跳崖权当充数吧,试着想想那个傻苏愉为了你伤心得连尘世都不再眷恋,这样会不会令你满足一些对不起萧公子,捡回的这条命算我自己的,我没有义务、也没有闲情去陪你玩戏文里的那些把戏。”
萧君远闭了闭眼“我求过你,求你给我解释的机会。”
苏俞烦躁不安“解释又能怎样解释可以让皇上收回那道圣旨么可以改变你与左婉茹成亲的事实么如果可以,我愿意听上三天三夜。”
还是那样的伶牙利齿。一箭直指靶心,连回旋的余地都未给他留下一步。萧君远脚下微退,脸色惨白。
“所以,往后不要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也不要再做这种奇怪的事情。萧公子如今风华正茂,隆宠在身,您若肯纡尊唤我一声苏小姐,看在蓉儿的份上,我会很乐意与您聊上一两句。”苏俞掰开萧君远的手,大步往院门走去。
“愉愉-”
苏俞忽然想起幼时情形。有年上元节夜,爹娘带着她去花市看灯。她兴高采烈地捧着爹爹刚刚为她赢来的一只大大荷灯,正自左右欣赏间,一个小小身影“嘭”地与她撞在一起。苏俞看着被撞得稀烂的花灯,登时大怒,狠瞪向肇事之人。而那小罪魁祸首却对苏俞满身怒气浑然未觉,只一路哭着往前跑去,边跑边唤“娘亲”。嘈杂的声音一时都成了背景配乐,弄丢娘亲的小女孩那惶惶然的语气,苏俞至今记忆犹深。
便恰如萧君远方才这一声“愉愉”。
苏俞脚步僵住。
萧君远声音涩哑“告诉我,愉愉,往后,你要往何处去”
苏俞几番咬唇,终是开了口“往后,我家公子往何处去,我便也往何处去。”苏俞心里绞成一团乱麻,几乎站立不住。
身后不再有动静,苏俞咬牙,大步往住处走去。
房门一如苏俞走时那般,只虚虚拢着。苏俞伸手推门,一张小纸条幽幽飘落在地。她蹲下身捡起纸条,就着月光辨认着其上的字迹“俞俞,回来后请过来找我,迟歌。”
苏俞退后两步,转头看向迟歌房间,果见窗纸上有淡淡烛光泛出。她想了想,终是折步转身,敲响了迟歌的房门。
脸上微泛倦意的迟歌出现在门口“俞俞,回来了”
“嗯。迟公子,你怎还未睡下”
“自然是在等你,进来。”迟歌笑了笑,手虚拢在苏俞肩上,引着一脸茫然、呆立不动的她返回屋内,又示意她在桌旁坐下“手。”
“啊”
迟歌笑着捉起苏俞的手,摊放在桌上“白日不是说了么,晚上安顿下来我便为你上药。”迟歌微微皱眉“你手上这是什么”
“没什么”苏俞“倏”地收拢掌心,下意识地去看迟歌的脸。
迟歌叹了口气,掏出一块绢帕,掰开苏俞手指,将她手上只抹了一半的药液擦得干干净净,又打开桌上的一个敞口小瓶,指尖从瓶中挑出些淡绿色药膏,慢慢抹在苏俞手心。迟歌的手指才划出几轮小圈,苏俞已是笑不可抑,使劲往回抽手“呀,痒死了哈哈你又捉弄我”
迟歌手下微微收紧“别动,很快就好了。”
苏俞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手不住往回躲,迟歌锲而不舍,一捉一逃间两手总算都涂抹完毕。迟歌轻吁了口气,抬起头来“好了。”
苏俞好容易止住笑,抬手拭去眼角泪渍,眨了眨有些泛红的眼睛“好了冰凉凉的很舒服。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你了,其实我自己抹也可以。”
迟歌笑着摇了摇头,漆黑如墨的瞳眸在烛光下显得异常柔和“俞俞,我一直都想知道,那日在苍山上,你给我用的是什么草药”
“草药”苏俞微愣,转而笑道“小刺儿菜罢了,苍山上到处都有,算不得什么草药。本来参三七的止血效果更好一些,不过那种草找起来比较费劲,那夜又是风雨交加,我什么也看不见,就只好摸索着去拔小刺儿菜。”
迟歌疑惑“看不见你怎样找”
“它为何叫小刺儿菜因为这种草叶边上长着尖尖小刺,我在大概会有它们的地方摸索,扎到我手指的肯定就是啦。”
“这样手会不会扎疼”
“手指倒不会太疼,小时候爹娘常带我去苍山上玩,我在抓蚂蚱时不知被扎了多少回,早习惯了。就是放进嘴里嚼的时候,舌头会比较难受,那种草真的很苦呢,还涩。”苏俞双眉微蹙,仿佛此刻正品着那种苦涩滋味。看着迟歌微带不解的神情,苏俞又解释道“小刺儿菜止血全靠的是草汁,所以必须要嚼碎才有用。”
一直淡笑着看向苏俞的迟歌忽然垂下眼皮,半晌无语。
苏俞轻轻推了推他“迟公子,你很困了吧”
迟歌站起身来“很晚了,俞俞,你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我带你四处转转。”
“好。”苏俞嘴里答应着,却没有立即起身,只仰头看着迟歌。
迟歌轻声道“怎的了”
“没什么。那么迟公子,再见。”苏俞站起身来,慢慢往门口走去,走至门边,又听见身后迟歌唤道“俞俞。”
苏俞转头“嗯”
迟歌倚桌而立,唇边笑意似有若无“之前你同蓉儿说了句什么,她就乖乖同你走了”
苏俞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只是告诉她,参不参加武林大会,你大概都是要回盛阳城去的。”
迟歌唇边笑意僵住,凤眸微微眯起,目光深深看入苏俞眼中。
苏俞笑了笑“那么公子,我走了,再见。”
苏俞进到房内,关上门,上下打量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吹熄烛灯,又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做完这一切之后,苏俞和衣躺在床上,开始盯着床顶发呆。
苏俞说了谎,之前她对成蓉说的那句话并不像她告诉迟歌的那样。她其实是跟成蓉开了个玩笑“迟公子秉性有异,白日比夜间要好说话些。”她告诉迟歌的那句话,不过是在与成蓉谈过之后,她自己心里得出的一个结论罢了。迟歌的反应果在她意料当中,她想她猜得没错。
萧君远的脸又跳入脑海。这世上最了解萧君远的人莫过于苏俞,她知道,今日萧君远表现得越是淡定,他心内所拿主意便越是坚定。苏俞摇了摇头,她绝不可以跟着迟歌、成蓉回到盛阳,否则,跳崖就真成了一场笑话了。
月上中天,虫鸣阵阵,时候差不多了。苏俞悄悄坐起身来,凝神听了听外面动静,催动轻功,闪至窗前,对着外面“啊――”地大喊一声,人却如闪电般移回房内,屏息提气,轻身一旋,片刻后人已趴在了房梁之上。
苏俞一动也不敢动,将所具不多的内力全用在了屏息之上。几乎在她遏住呼吸的同时,房门就被“嘭”地踢开了。苏俞有些傻眼,除去迟歌之外,萧君远怎会也出现在了房内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因为昨天是我的节日,大家替我庆祝去了,所以我木有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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