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击得粉碎。
伽十接住落回的禅杖,嘴角亦流出一股鲜血。
“你做什么”眼见黑衣男子朝唐苏走去,元岫持剑冲了上去,可对方连动都未动,他便被对方身上突然暴涨的剑气弹了回去。还未落地,又是一道剑气过来,直接将他和伽十震晕了过去。
整个沙海,只剩下了唐苏和黑衣男子两人。
“云简,你真是”
她收回龙鲛纱,话刚起了个头,便被云简紧紧抱住,“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
他这个样子,让她记起那年师父陨落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抱着师父的遗体不放。
“师姐,从今往后,我便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当掌门师伯亲自来将师父的遗体从他怀里抱走时,他跪在地上对她说了这句话,“你千万不要有事。”
他们都是孤儿,所以她完全能理解云简当时的心情,那种最珍视的东西被生生夺走的痛苦,那种害怕再次失去的惶恐。
可是自己还是让他再一次体会了那种痛苦,唐苏心中涌起深深的愧疚,也抬起手抱住了他,“让你担心了。”
“为何不回来找我,反而去了太白宗”他低声问道。
看来他是记起了那一次在清风坪的匆匆一见,想到这儿,唐苏轻轻放开他,有些不解“我还没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上次在太白宗的清风坪,你可是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若非前些日子你的本命灵灯重新亮起,我也没办法通过灯芯中的本命精血找到这里。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去太白宗,莫非你还想着那个沈颜”云简低头看着她,眼中泛起一阵寒光。
当初是她主动同沈颜和离,现在又眼巴巴地跑去找他,这种丢脸的事,唐苏决定还是烂在肚子里的好,便用手指了指自己嘴角的血,“你没看见我是怎么受伤的吗不是因为那血夕颜的邪气,而是你的剑压。”
云简顿时皱了皱眉,“怎么回事你现在不是也有结丹期的修为了”
“不只是修为的问题。”唐苏叹了口气,将她如何附身在唐小素身体的事说了一遍,“我的元婴碎了,修为尽失,联系不上你,只能去投靠最近的太白宗。本想筑基以后可以御剑回鹤s山,但不知为何,太强大的剑压会逼迫我的元神离开这具身体。鹤s山的剑压有多强,你比谁都清楚,我现在这样是回不去的。”
虽然她说的云淡风轻,但云简抱着她的手却蓦地收紧,那个一心痴迷剑道,永远以剑修的身份为荣的她,现在竟然连剑压都抵挡不住了吗
她该是花了多少时间才能在说起这件事时这般平静
他的神情柔和下来,“不回去也无所谓,我们可以找个别的地方疗伤,有我替你护法,一定能很快结婴。”
唐苏无奈地笑了笑,“我现在是沉心的入门弟子,刚才那个被你打晕的是我的大师兄,我这个时候要是失踪了,他们一定会担心的。”
而且,沈颜还在那里,她若真的和云简走了,那一直以来隐瞒的身份就会露陷了。
云简望了不远处的元岫一眼,“沉心的弟子也不怎么样,你考虑他们做什么。”
“这些年太白宗的人对我不错,我总不能恩将仇报。再说了,现在哪里就能马上找到能同若水泽的灵气相媲美的地方”唐苏拍拍他的胳膊,“你放心,我现在很安全,若暴露了身份,反倒不好。”
她以前可没少得罪人,若被人知道现在只有结丹期的修为,一定会找上门来,这也是她之前不敢随意用传信符联系云简的原因,毕竟陌生的传信符会受到护山剑阵的监控,鹤s山中也不能保证完全没有居心否测之人。
云简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冷哼一声,“有胆子的话,就让他们来好了。”
“师父好不容易才把你身上的先天魔气封印起来,要是因为我的事,让封印松动了,那我岂不是罪过大了”唐苏亦哼了一声,“到底谁是师姐,你这小子又不听话了是不是”
她以前也常说这句话,而且常常伴随一些暴力行为,可现在云简默默看了一眼她的个子,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
见他“不敢吭声”了,唐苏表示很满意,“现在见了面,以后要联络也方便。对了,你回去将我洞府里的东西给我拿些过来,灵石不够用,真得很伤脑筋啊”
云简点了点头,终于没有再提让她回去的事。
就在这时,他们脚下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遍地黄沙仿佛海上的巨浪一般突然高高涌起,翻腾不休。
“看来是这第二重阵法破了。”唐苏扫了一眼还昏迷着的四人,“我看你还是将他们刚才的记忆洗去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嫌弃人家更得少啊收藏150双更
、忆巫传说
睁开眼时,元岫只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好像被什么硬物击中了一般,他揉着额头坐起身时,发现其他四人也正从地上爬起来。
“师妹,你没事吧”不知为何,他突然担忧地望向唐苏。
“不过被那妖花抽了一鞭,没什么大碍。”唐苏缓缓擦去嘴角的血迹。
元岫点点头,记忆中他们和那突然出现的血色夕颜花大战了一场,结果刚杀了它没多久,第二重阵法便破了,他们脚下一空,全都陷入了沙海之中。
“大家快看”杨轶突然指着前方叫道。
元岫这才发现他们此刻躺着的地方是一片草地,而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无字碑,碑上正溢出点点白光,最后竟凝成了一个虚影,样子看不太清,只能从他的打扮上推测应该是千年前的修士了。
不离十,便是留下这座遗府的主人。
只听那虚影突然开口道“本座离开此间世界之际,恐道统无人继承,便留下了这座洞府。尔等既能破了本座的阵法,这些东西便赏与你们吧。”
口气说不出的张狂,只是说完这些话后,那虚影也就消失了,而无字碑中则飞出数道金光落到几人手里。
都到这儿了,应该没有什么陷阱了吧几人对视一眼,各自小心地打开了手中的木盒。
“千年玉魄”谢寻从盒子里拿出一块雪白的玉石,大喜,“我的飞天傀儡这下不怕没动力了。”
元岫则从盒子里拿出一块赤红色石头,“我的是火髓石,倒是可以用来淬炼我的赤练剑。”
这时,只见杨轶抱着盒子仰天大笑,“天啊,是失传已久的天机阁阵法图。”
所谓天机阁,是多年以前一夜之间突然消失的一个门派,此派中人尤擅阵法,一些残留下的阵法也是精妙无双,绝非现在的两仪门能比。结合刚才那虚影的话,似乎便是天机阁的大能修士,在此间留下了道统,杨轶身为散仙,最缺的便是修炼功法,也难怪他如此兴奋了。
现在大家也差不多看出来了,他们得到的东西似乎都是他们需要的,便都好奇地把目光投向伽十和唐苏的盒子。
果然,伽十得到的是一枚金光灿灿的佛印,而唐苏盒子里的却是一枚黑不溜秋的丹药,但异香扑鼻。
伽十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这似乎是九转聚元丹。”
“就是那个能重聚元婴的九转聚元丹”杨轶终于从狂喜中平静了几分,“那可是个稀罕玩意儿,只是有价无市,买的人很少。”
是啊,一般元婴破碎的修士早就死翘翘了,哪还有力气来重聚元婴除非除非是像唐苏这样有仙器护婴,又刚好遇到一具合适身体的人。
她轻轻关上盒子,“既然不好卖,那我就暂时留着吧,也算是这次探险的收获了。”
这是她得到的东西,怎么处理,别人自然无权干涉,几人便不再多说,各自收好自己的战利品,来到无字碑前。
这里一览无余,只有这一个东西,那么出去的阵眼必定也在上面了。
白光闪过,五人出现在了沂周山数百里之外的地方,这样也好,免得被那些守在山外等着抢东西的修士盯上。
此次探险到此结束,杨轶和伽十便都相继告辞离开,而元岫为防谢寻再把好不容易得来的灵石给拿去赌了,决定亲自压着他去还债。
为了等云简将她的收藏取来,唐苏也不急着回太白宗,而且闭关了这么久,她也想四处走走。
只是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流波门的地界。
站在船头,唐苏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
船尾正在撑篙的船老大抬头望了望两岸高耸入云,连绵不绝的奇山异峰,又低头看了看那倒映着青山的碧绿江水,不明白如此美景,怎得反让客人叹起气来。
“看姑娘好像是第一次来这儿,还没听过咱们忆巫峡的传说吧。”船老大决定要好好宣传一下,正好此刻,小舟正经过一座山峰,忙道,“您看见那神女峰了吗传说那是一位来自天上的仙女,因为和凡人相爱,还生下了孩子,所以被天帝贬下了凡间,化作了那座神女峰,世世代代保佑我们这些后人呢。”
唐苏闻言,抬头看了看,只见那峰从侧面看上去的确有些像女子的侧脸,只是她怎么记得,那好像是一百多年前流波门的一个长老在那儿结婴,天降神雷,所以才把一座好好的灵山劈成这个样子的。
老百姓的想象力真是丰富。
看到唐苏只是淡淡地望了一眼,船老大心有不甘,决定再接再厉,无论如何都要用此间的魅力征服这位外来的客人,“还有个传说您肯定不知道,这可是我们从不外传的秘密。”
为了满足这位船老大的倾述欲,唐苏终于露出了几分“好奇”的神情,“哦不知是何传说”
此刻正是顺风,水流也不急,船老大便将长篙递给了小船工,走到唐苏身边,神秘地压低声音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山多峡长,所以盛产蛇类,什么白花蛇、黑蝮蛇,遍地都是。都说物老成精,这山里的蛇修炼久了,头上就会长出角来,变作能入水的蛟,蛟在水里又修炼个上千年,就会沿着咱们脚下的这条江乘风破浪、顺流而下,如果它能顺利入海,便会化作神龙一飞冲天,我们这一行的老人叫这为走龙如果遇到风雨大作,江水汹涌,那必须是要给蛟让道的不然要是阻了它的路,让它成不了龙,就会被它记恨上,生生诅咒九代呢”
“竟还有这等神奇的事。”唐苏听罢,赞了一句,随即抬头望天,“只是船老大,这天怎么突然变了,莫非是要下雨了”
船老大抬头一看,可不是刚才还晴空万里的,一下被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乌云给遮了起来,而且这船下的水怎么突然变急了起来,他明明记得这一段水路很平缓的。
难道船老大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一巴掌拍在自己的嘴上,他爹不是早告诉过他,这在江上行船之时,万万不能提走龙的事,不然很可能惊动水里的蛟怪
都怪自己,看人家小姑娘长得好看,这嘴上就没了把门了。
“快靠岸”船老大慌忙跑回船尾,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