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她知道自己吃了一颗多么歹毒的药。
要么死,要么主动向他求欢,真是让人恶心到了极点。
外面的人也应该不会是太白宗的弟子,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找过来,而且明知对方是金丹修士,绝不会派筑基期弟子单独前来。
其实她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就算做炉鼎也没关系,她可以忍辱偷生地活下去,哪怕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会强大自己,只要让她抓住一点机会,她就会让李隋付出代价
可现在既然有机会,她还是要尽力一试。
身上的,让人如坠烈火地狱,分外煎熬。唐苏运转起体内灵气,拼命冲击身上的禁制。同时,亏得乾坤袋就掉在床边,让她得以祭出北辰珠补充灵气。
李隋来到洞府外时,发现他苦心设置的阴魂迷幻阵竟然已被人破了此阵乃是他用七七四十九个女子阴魂炼制而成,阵内阴风如刀,那些女子生前被他凌虐致死的怨气更会使人心生戾气产生幻觉,更别说阵眼乃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上古灵石,即使是和他一样金丹期的修士来,不说丧命其中,也绝不可能这么快就破阵而出。
可事实是,阵中的阴气已经开始消散,一个身影从朦胧的阴气中缓缓走出。
李隋眼中杀气立生,祭出两件法器,一是他之前抓唐苏时用的金色幔帐,名为收魂幡,另一件则是一个黑色小钟,名为摄魄钟。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对方绝不可能只是筑基期,直接将摄魄钟祭了出去。便见那钟随风而长,化为一丈大小,带着隆隆钟声朝那个人撞去。
就算对方能抵挡住摄魄钟激荡出的巨大破坏力,也很难逃过那摄人心魄的钟声,那可是直接对元神造成伤害的魔音
可是下一刻,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一道灼热的紫光从那人手上迸发而出,劈开摄魄钟,刺透收魂幡,成为他眼中留下的最后一幕。
唐苏还没来得及冲破禁制,便听见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李隋这么快就收拾了那人唐苏右手暗暗攥紧,心中一片悲凉,如果可以,她真想和他同归于尽,可接下来等着她的只能是无休止的屈辱
却听那脚步声在不远处突然停了下来,片刻之后方才继续走到床边。
虽然看不到来人的脸,但很快就有柔软的衣料盖在她的身上,上面带着熟悉的味道
是沈颜。
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若是他,输的那个,便一定是李隋了。
可是等等,她现在只穿了贴身的肚兜和内裙,那他刚才岂不是什么都看见了
脸上瞬间变得滚烫,偏偏这时候他的手还覆上她的小腹,熟悉的真气探入她的体内,解开了李隋下的禁制。
唐苏仍旧不敢动弹,甚至不敢伸手扯下眼睛上的布带,这时候四目相对,那才叫一个尴尬。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人立刻赶走可他灌入的真气变作温和的木灵之气,流过经脉时,舒缓了药力带来的灼热。
她不禁长吐了一口气。
不过还是担心这并不能彻底解除药性,只能硬着头皮开口提醒他“师叔,我被那人下了药。”
“什么药”头顶传来沈颜有些低沉的声音。
这还用问吗她衣服被脱了大半,还会是什么药
一激动,体内药力果然又死灰复燃,她只得咬牙从齿缝间蹦出几个字“合欢散一类的药。”
头顶的人突然沉默不语。
唐苏顿时有些着急,“解药一定就在李隋身上,师叔快帮我找找。”
“他死了。”
“那乾坤袋总还在吧。”
“都没了。”
唐苏一口气就这么堵在了嗓子眼,她想起沈颜也会“焚天”,若他使出来,威力自然不知比当日的岳陵强上多少倍,那李隋估计直接被轰成了渣。可是他一个元婴期的剑修,对付一个结丹期的人,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她只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那师叔能帮我把药力化解了吗”
不过就是区区的合欢散,以他的修为,肯定能够做到。
可是沈颜还是当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此药药性古怪,我一时也无能为力。不如你先在这儿呆着,我去找找其他地方,看有没有解药。”
他的手刚一离开,那便立刻卷土重来,而且来得比刚才还要猛烈。
吓得唐苏一把抓住他的手,“别走”
结果身子刚一抬起,盖在肩上的衣服就滑了下来,上身顿时觉得一股凉意。
她脸上更红,连忙又去抓衣服,另一只手又不敢放开他,眼睛还看不见,手忙脚乱,拉了半天也没盖好,最后还是沈颜伸过一只手来,帮她把衣服围好,固定在身后。
可这样一来,他一手按着她的小腹,一手扣在她背后,将她整个人都揽在了怀里。
近的彼此之间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沈颜的呼吸依旧平稳,可唐苏的心却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再加上药力的作用,只觉挨着他的地方,皆变得滚烫起来,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就连理智都一点一点消散。
“还好吗”沈颜轻声问她。
“难受”唐苏轻喘着气,竭力控制自己,可是他的气息就在耳边,弄得她浑身发软。
药力像洪水,顿时将她没了顶。
“沈颜”她轻唤一声,两眼已是迷离。
沈颜身形微僵,只觉腰间被她抱住。他眯了眯眼,没有推开她,嘴上却道“唐苏,你先忍耐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找解药。”
“不许走。”她不耐地抱紧他,抬头的一瞬,嘴唇划过他的脸。
比起她唇上的热度来说,他的皮肤实在凉得很舒服,理智节节败退,她有些急切地贴上他的脸,像小猫似的蹭了蹭。
盖在身上的衣服,就在这时候滑落下去,露出她白皙的肩膀和光滑的后背。
环住她的手微微收紧,她只觉下巴被人抬起,他的气息触手可及。
没有多想,她立刻贴了上去,唇上传来陌生的触感,软软的,全是他的味道。
耳边呼吸声渐急,有她的,也有他的。
突然一股真气直冲进她的丹田之中,唐苏身子一晃,晕了过去。
沈颜抬起头,深深调息了数次,方才按下心里的躁动,看着怀里她那还泛着红潮的脸,不禁苦笑连连。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刚才就不该逗她,差点让自己失了控。
、华元求情
唐苏做了一个漫长而混乱的梦。
前一刻她还站在鹤s山顶看日出,下一刻她就趴在冰凉的地上,手里紧紧握着那个摔裂的柿子。可是转瞬之间,她又走在树林里的小径上,一个拐弯,前面是漫天的大雪。大雪中,有人正在舞剑。
走得越近,那人俊朗的眉眼便越清晰。
她跑过去,紧紧抱住他,他低下头,和她唇齿相接,缠绵不已。
梦境到这儿结束,因为唐苏直接被惊醒了。就算睁开眼,心依旧控制不住地怦怦直跳。
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而且她不是被李隋那个妖人抓走了吗,怎么现在躺在自己的屋子里
她疑惑地坐起身,这时只听一声门响,却是元岫走了进来。
“总算是醒了。”他走过来,顺手把桌上的水端给她,“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唐苏喝了点水,“对了,谁救我回来的”
“自然是沈师叔,怎么,睡觉睡迷糊了”
沈颜唐苏愣了愣,突然,脑子里闪过好些画面。
合欢散李隋沈颜抱着她对了,她还亲了他
看她目光瞬间呆滞,元岫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又怎么了”。
“没、没事。”唐苏赶忙垂下双眼,生怕他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真没事那我就去向师父复命了。”元岫说着就要往外走。
唐苏这才觉得不对劲,忙叫住他“等等,青黛呢”
“她”
“她怎么了”
元岫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过身,“她现在华元殿,交代逍遥门的事。”
唐苏抿了抿唇,挥手召出浣纱剑,向华元殿赶去。
“真是个急性子。”元岫啧了一声,只得御剑跟了上去。
华元殿上,沉心真人坐在首座,看着下面跪着的青黛,正要开口,便见门外走来一人,脚步急促但不慌乱,脸上虽不见什么表情,但眼神锐利如剑。
看了一眼青黛,唐苏脚步不停直接走到她身边,一提衣摆,干脆利落地也跪了下来,而且双手伸出,向沉心真人行了一个极为隆重的大礼。
沉心真人只觉自己背上又控制不住地冒出一股寒意,默默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沈颜,头疼地道“唐苏你不是在休息吗怎么来了”
“徒儿特来向师父请罪。”
“你又请什么罪”
“擅自招惹金丹期修士,险些害得青黛和慕容梓两位同门陷入险境。”
青黛闻言顿时急得直摇头,“唐苏你别乱说”。
沉心真人也板起脸“休得胡闹。青黛已经交代清楚,她本是那逍遥门余孽的弟子,因为在玲珑岛被他发现踪迹,才会害你被抓。就算这不是她的错,但她隐瞒魔门身份,混入本派,已犯了大忌,你别想替她隐瞒。”
唐苏抬起身,不急不缓地答道“师父请息怒,弟子并不是想替她隐瞒,事实确实是弟子太过托大,才会被抓走。只是弟子已打探清楚,青黛虽是那李隋的弟子,但却是被他抓去的,拜师也是被逼无奈。她想方设法逃离逍遥门,归入我太白宗门下,足可见她向善之心。”
顿了顿,又缓缓补了一句 “而且弟子听说,鹤s山的云简仙长曾经也是魔门中人,现在依然做了鹤s山的长老。弟子不相信咱们太白宗的心胸还比不过鹤s山的人。”
在整个修仙界,若论心胸气量,鹤s山绝对能排最后一位。她这话一说出来,众人的神色果然都变得古怪起来。
师恒率先咳了一声,悠悠道“这个,掌门师兄,唐苏说的也不无道理。”
“没错,我们怎么还能比鹤s山那些人气量小”烈炙紧接着道,他性格直率,一下就把实话说了出来,“不过就是个小丫头,我看平日里,性子也挺好的。”
大家纷纷点头,目光都齐齐落在一直不吭声的霓岚身上。说来青黛毕竟是她的弟子,是去是留,主要还是看她的意思。
青黛却不敢看她,因为她知道,她的师父,眼睛里最容不得一点沙子,对魔门之人更是痛恨。
太白宗不杀她,已是仁慈之极,她不敢奢求能继续留下来。只是在这里的日子,是她活到现在,最开心快乐的日子。离开这里,她还能去哪儿
“逍遥门残害无辜,罪无可恕。”霓岚终于开口,只是她的话让青黛心中更加冰凉。
她的头垂得更低。
“但青黛拜入太白宗,便与逍遥门再无瓜葛。她是我选中的徒弟,我了解她的为人,还请师兄留她在太白。”
什么她的师父竟然青黛难以置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