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闲的来教他们吗还不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沈颜师叔到现在还不出关他真想去看看他老人家是不是在密洞里睡着了
心中冷哼一声,元岫一挥袖袍,祭出自己的法剑,只见剑身莹润,散发着清澈的红光。
、剑压之迫
唐苏双眼微眯,虽然道行尽失,但她以前阅剑无数,一眼便能看出这是一把上乘仙剑。
虽然,还不能和她的笙翎相比,但此剑似乎更适合元岫这种法剑双修之人。
她大约也能猜到元岫祭出法剑的目的,估计是想看他们是否能承受住剑压。
对于剑仙而言,拥有一柄好剑是梦寐以求的事,可越是强大的仙剑剑压越大,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
果然,就听元岫说道“剑仙,以武证道。比起一般的修仙之人,需要更强大的元神。今日,我先让你们感受感受何为剑压。若你不能承受,那便尽早死了修剑的心。”
言毕,让众弟子做好准备。
唐苏不用他说,已暗暗运气,将这几年来包括来到太白宗后凝聚的先天灵气运转周身。
元岫见众人准备就绪,信手一挥,剑身上被压制的剑压,散发出一小股来。他知道这些新弟子的水平,所以出手还是有分寸的。
目光扫去,似乎只有那个叫秦修的弟子屹立不动,其他人都被逼得步步后退。
等等,那个女弟子是怎么回事
饶是元岫反应极快,立刻收回了剑压,但唐苏还是身形一晃,吐出血来。
难以置信地看着掌心,那里的血迹红得十分刺眼。
怎么会,怎么会连这一点剑压都承受不了
不知是被剑压所伤,还是急火攻心,她只觉头重脚轻,眼前一阵发黑,随即一闭眼,晕了过去。
在她堪堪落地之时,一只手稳稳接住了她。
白色的衣袖,只在袖口处用紫线绣了曼陀罗的图案。
痛,钻心的痛。
好像有无数只手从不同方向用力拉扯着她的身体。
不、不对,是她的元神要被扯出这具身体
不要,她不要
唐苏想喊,可怎么都发不出声,全身都无法动弹,她只能拼命地将元神留在体内。
元神如果离体,很快就会消散,到时她必死无疑
青黛担忧地看着榻上的唐苏,只见她双眉紧皱,额角都渗出汗来,明显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究竟是怎么回事,那阵剑压并不是特别强,怎么会伤她这么重,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师叔,你有把握救她吗要不要我去叫霓岚师叔来”元岫站在榻尾,有些心虚地看着那个正坐在榻边为唐苏把脉的人。
听他这么问,青黛的心也跟着一紧,有这么严重吗
那可是沈颜仙长啊。
青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那种情况下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大美人。
当元岫收回剑压时,她只觉身体一轻,正要长舒一口气,跟身边的唐苏说她打死也不学剑了,就发现唐苏脸色苍白,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随即晕了过去。
她忙去扶她,可有人的速度比她还快。只见一道虚影闪过,快得让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时,来人已经接住了唐苏。
她听见元岫师兄吃惊地叫了一声沈颜师叔。
不等她惊艳,那人已经抱起了唐苏,侧头对她说“她的屋子在哪儿”
此刻,青黛紧张地看向沈颜,生怕他说出什么没救了的话来。
幸好,他什么也没说,只抬手连点唐苏几处大穴,手上现出紫色的光来,轻轻按在她的头顶。
当唐苏醒过来时,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青黛那张正在打瞌睡的脸。
小脑袋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她微微一笑,可很快那笑就变得苦涩起来。
她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这几年自己跟正常人已经没什么区别,可实际上元神和身体仍然没有完全融合。
那么一点剑压,就差点逼出她的元神。
她已经没有希望再握剑了吧是不是老天觉得她太贪心所以这样惩罚她
她知道,能重活一次已是万幸,不应该再多加奢求。
可是过去这百余年的生命,她只知修剑,她会的也只有剑术,没了手中的剑,今后的路,又该何去何从。
忍不住叹了口气,不想却把青黛惊醒了。
她揉揉眼,待看清睁着眼的唐苏,顿时大喜,一把抱住她,“你总算是醒了,吓死我了。”
这丫头觉得自己是轻如鸿毛吗唐苏伸手推她“你想再压死我一次”
“抱歉抱歉。”青黛连忙离开她,又仔细打量了她的脸色,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幸好有沈颜仙长在,不然你可真要死翘翘了。”
唐苏心头一跳,“沈颜”他,来过吗
“是啊,”青黛没放过她那细微的神色,露出一个坏笑来,“货真价实的沈颜仙长,一出关就遇到你昏倒,不仅把你抱回了屋,还亲自给你疗伤。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怪不得昏迷之中隐约觉得有一股真气流入她体内,帮她稳住了元神。
那般温和的气息,原来是他。可惜,还是没能见上一面。
见她不说话,青黛再接再厉,继续鼓吹“我今日才算知道什么叫作君子如玉。沈颜仙长那风姿,那眉眼,特别是他为你治伤时的模样,啧啧,我当时真恨不得受伤的是我啊。”
这丫头,不来笑她连那么点剑压都承受不住,还这么想着法儿地逗她开心吗
唐苏郁结的心情也随之舒缓了一些,逐渐冷静下来,于这困境中也看到一丝希望。是她操之过急了,现在要做的首先还是稳定元神,让其和这具身躯结合得更好。
想到这儿,唐苏拍拍青黛的手,道“下次你受伤,我一定求沈颜仙长来救你,现在快去休息吧,我没什么大碍了。”
“真的没事了”
“真的。”唐苏指指窗外,“天都快亮了,快去睡吧。”
青黛见她这么说,也不再坚持,回自己屋去休息了。
等隔壁再无动静,唐苏推门出屋,沿着青石板路朝水边缓缓走去。以前为了练剑,她常常几日几夜不睡觉,等身子乏了,便一个人去山崖上看金乌东升。
黎明之初,天地俱寂,她却觉得很安心,仿佛这天地都只为她一人存在,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鹤s山上的日出很美,美得惊心动魄,她忍不住想知道若水泽畔的日出会是什么样。
风,从水边的方向吹来,带来微微的湿气,没有山顶寒风的刺骨,让人身心舒畅。
唐苏慢慢地走着,仿佛每走一步,就能让风带走心中的一分郁结。
等她快走到水边时,竟真的忘记了烦恼,因为那个站在水边的背影。
白色的衣服,只在袖口和衣摆处用紫线绣着曼陀罗花的图案。
、君子如玉
从前,她一直觉得紫色有些艳俗,可在他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澄净。
大约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他微微侧身,回过头时,发上的束带被风轻轻吹起。
青黛说的没错,君子如玉,再没有谁比他更适合这句话了。
大约是看清了她的样子,他温和地问了一句“伤好了吗”
唐苏这才想起他二人如今的身份已不同往日,快步走过去,按太白宗的规矩,行了一礼,“唐苏多谢仙长疗伤之恩,现在已无大碍。”
就算她没有见过他,但可以从别人那儿知道是谁救了她,这样答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果然,沈颜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起身,“没事就好,元岫那日实在冒进了些。不过还是怪我,没有按时出关,才让他被迫接了担子。”
对一名新弟子都随和至此,怪不得太白宗上下的人都那般维护他。
当初,他们分开,太白宗和鹤s的关系着实僵了很长时间。
唐苏垂首道“是弟子修为低微。”
“凡事开头难,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沈颜淡淡一笑,示意她看东方的天空, “太阳初升时,也没想过自己以后会那般光芒万丈。”
唐苏举目望去,东方果然已经开始泛白,圆圆的像鸡蛋黄一样的太阳,一点一点向上升起,像要挣脱大地的束缚。
心中若有所悟。
她如今不就像那中天上的太阳突然坠进黑海吗可第二天,太阳还是会重新从东方升起,而且会升得比从前更高。
“多谢仙长教诲,唐苏明白了。”
她再次低头,突觉额头一暖,竟是他的手覆上她的发,还轻轻揉了揉,耳边传来他带着暖意的声音,“不用这么拘束,你不是来看日出的吗别让我扫了你的兴。”
唐苏的身子一僵,从来没人这么摸过她的头,即便是她师父在世时,即便是曾经的他,从来没有。
她的心跳不知为何有些急促。
微微抬眼,正好对上他的眼睛,曙光在那里投下细碎的金色的光。
天,亮了。
快走到自己的小屋时,唐苏看见秦修正站在她和青黛的门前。
转头看见她时,秦修微微诧异,随即和平时一样冷冰冰地开口道“原来你没在屋,青黛和你一起”
唐苏摇摇头,“她不是在屋里睡觉吗”
秦修眉眼一沉“我叫了许久,里面没有动静。”
不会吧,她也出去了唐苏走到青黛门前,敲了敲,果然没人来开门。她试着推了推,门应声而开。走进内间一看,那丫头正抱着被子四仰八叉地睡得正熟呢。
唐苏忍不住笑起来,这丫头的睡相还真是不忍一看,而且外面那么大的动静居然也没吵醒她。
她一边推她,一边对外面的秦修说“她在屋,马上就出来。”
秦修闻言,冷哼一声,“起来了就去莲池,今日是掌门亲自来传授法术,不得有误。”
等唐苏拉着睡眼惺忪的青黛赶到莲池时,其他弟子已经全都到了。
一位名叫慕容梓的女弟子转身看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唐苏,你身子好些了吗”
她的脸圆圆的,一说话便绯红一片。
唐苏不禁笑了笑,“没有大碍,多谢关心。”
“那就好。”慕容梓也笑了,小脸红扑扑的像熟透了的桃子,“只是青黛怎么看上去恹恹的,她也生病了”
青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接过话头,“我才没病呢,只是想睡觉。”
含糊的声音,像极了犯懒的猫咪。
她本就长得俏丽,这一下,看得好几个男弟子眼睛都不动了。
唯有秦修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得笔直,闻言冷冷地哼了一声。
青黛的睡意顿时去了大半,磨着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慕容梓看着她,眼神里竟浮出几分钦佩,要知道,所有新弟子里,就属秦修最可怕了,她平日可是连正视他一眼都不敢的。
当沉心真人来到莲座上时,众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