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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恶_第14分页

作者:一度君华 字数:14467 更新:2021-12-21 19:15:27

    会很远,但再近的距离,也取决于人怎么移动。按他现在的挪动方式,还是不算近。

    香香总是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搀他。他倚着她的肩膀,一路行往茅房。她的肩膀当然并不宽厚,可是有一种很安稳的力量。多可笑,一个女人,竟然让他这样的男人觉得安稳。

    到了茅房,香香也顾不得别的,只得一块跟进去。

    巽王用的茅房当然比不上燕王宫里,但是也相当干净。香香小心翼翼地扶着他,也顾不得害羞,片刻不敢离。甚至会帮他提裤子,系腰带。这时候,他低下头就能看见她的侧脸,有一种很娴静、很温柔的轮廓。

    有时候正逢雨雪,她吃力地扶着他,避过地上的水洼。灯笼的光有些暗沉,倒映在水面,呈现出温暖的橘红色。

    次数多了,慕容厉倒是坦然了。

    到十二月下旬,燕王万寿节。因着年前病重,这次难免便注重了些排场,在浓华园设千叟宴。一来庆生贺寿,二来也算是安定大燕臣工百姓之心。

    席间除了九百九十九位民间德高望重的老寿星,文武百官也俱有列席。各地封疆大史,献礼的献礼,朝觐的朝觐。慕容厉已经能下床走动,便令管珏备了寿礼,准备入宫。虽然章文显太医仍不赞成他出门走动,但也无可奈何――说了也不会听。

    当天晚上,天气还不错。慕容厉带着香香进宫,本来以她这样的位分,赴不了燕王的寿宴。不过慕容厉要带着她,谁还敢把她赶回去啊

    内侍们很有眼色的在慕容厉的案几旁边设了个陪坐,香香就坐在他身边,也方便照顾。

    宴席由王后跟内务总管康尽忠一并打点,虽然慕容厉跟太子已是水火不容,但他这桌的吃食倒是很注意地避开了发物。

    她不是一个会落人口实的人。

    慕容厉不让香香搀扶,径自进到浓华园。天气已寒,但浓华园上搭锦帷,内燃暖炉,玉台生烟、寒梅争艳,倒是一派生机盎然。

    香香跟在他后面,有些拘谨,到底是出身低了,不习惯这种贵人云集的场合。言语谈吐,便不如大家闺秀们大方。身边的人路过,她大多不认识,慕容厉当然也不会介绍。对方不论是谁,总是满面堆笑地跟慕容厉寒暄几句,然后对她微笑示意。

    都不用介绍,虽然见过她的人不多,但慕容厉唯一的一个侍妾,还挺有名的。

    两个人一路前行,冷不丁前面一个人,身穿五爪四龙纹的锦袍玉带,五官与慕容厉有两分相似。闪避不及,两个人撞了个对脸,那人面孔先白了。慕容厉面罩寒霜,那人勉强笑道“老五,你可好些了”

    却正是太子慕容慎。慕容厉冷笑“承蒙二哥关照,已然好多了。”

    慕容慎想走,硬着头皮道“那就好,你且好生歇着。”侍卫呢都瞎了啊

    慕容厉上前两步,慕容慎转身就跑。他虽然有几个随侍武功都不错,但是未必是慕容厉的对手――虎死雄风在啊,看那几个没用的家伙已经在发抖了。

    虽然掉头就跑很是有损储君威严,但是大庭广众被揍上一顿,难道就很露脸啊那本就是个浑人,真要在这里被他痛揍一顿,父王顶多不过一顿训斥。看在他伤重的份上,说不定杖责都舍不得。

    罚俸倒是可能,但是他缺这点银子啊巽王府连下人月钱都比别的府高,没准他还买个月票什么的傻子才不跑呢

    慕容厉是带着伤,但如果是照以往,只要他没死,他就会追上来。他是疯狗个性,对移动中的东西格外敏感。一见那东西快速移动了,立刻就会条件反射――是啥,抓住了看看

    但这时候他没追上来,慕容慎倒是奇了怪了。他转身一看,就见一个女人楚楚可怜地拖着他,整个人都要挂他手臂上“王爷,您伤还没好,章太医说了”

    慕容厉怒道“放手”

    那女人当然是香香,来的时候章太医就再三叮嘱,万万不可让王爷过多活动。这伤口要再抻裂,好得会更慢。她都要哭了“王爷”

    慕容厉用力一抽回手,她一个踉跄就坐地上。

    周围许多人看过来,也没人敢上前劝架,每个人脑门上都写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有那机灵的,已经飞奔着去禀告燕王。燕王倒是淡定,问身边的慕容博“儿子,你看老五上次的军功,能抵多少板子啊能不能多算点啊现在晋阳城只有周卓一个,打重了怕他吃不消啊到时候周抑又要来找孤碎碎念,他有多罗嗦,你也是知道的啊”

    慕容博低着头,这样斯文博雅的人也觉得――他妈的,大燕武官到今天还没叛变,也真是日了狗了

    那边香香一屁股坐地上,慕容厉也是一呆――妈的老子抽回手你不是有脚吗这也能坐地上

    他又看了一眼慕容慎,最后伸手,把香香从地上拎起来。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就想,算了吧,太子天天在宫里,哪天不能打。于是说“走啊,麻烦”

    香香听说他不追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小媳妇一样垂着头,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路往席案走去。

    慕容慎还站在原地――这时候一堆人上来保护太子了,他怒了,你们怎么不等老子死了再来啊

    那边燕王正准备见到一个鼻青脸肿的二儿子呢,然后把慕容厉的军功抵了呢。往储君的席案一看,发现自己的二儿子面孔仍然白净清秀,不由一愣。问旁边的慕容博“老五终于学会打人不打脸了”

    慕容博忍着笑,低声说“好像是被老五的侍妾劝住了。”

    “嗯”燕王向慕容厉的席位旁边看了一眼,离得有点远,只看见一个打扮素净的女人坐在慕容厉旁边。他点点头,说“好女人难得啊。”慕容博点点头,又听他说,“下火。”

    这等父王你到底知不知道为老不尊四个字怎么写啊慕容博脸红了。

    慕容宣笑笑,突然问“子曦,何以治天下啊”

    子曦是他的字,燕王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慕容博一怔,说“施恩于众,以仁德泽被,令天下从。”

    慕容宣说“这只是其一,为人君主者,既要手握利器,也要心怀仁德。子曦,王者背生双翼,一翼羽白,一翼污黑。危难之时亮黑翼,以杀止杀。安泰之际挥白翼,德泽苍生。”

    慕容博微怔,慕容宣说“好好保护你的利器,有德无能,国岂能国。”

    慕容博震惊之色溢于言表――父皇这是允许他问鼎之意

    他不敢多问,只是躬身道“儿臣谨记。”

    慕容宣挥挥手,说“退下吧,让太子过来伴驾。”

    慕容慎方才就见父王跟大哥说话,这时候过来,难免有些忐忑。这位父王,一直没个正形。有时候朝堂之上就讲荤笑话。迫得一众臣子哭笑不得。

    他从不跟自己的武将讲策略,比如有人奏报老丞相私受了五千两银子的贿赂。他直接就对丞相薜绍成说“你少贪点啊,免得哪天孤看你家大业大,见财起意你身败名裂倒是没什么,污了孤贤主之名,才是罪该万死。”

    薜绍成哭笑不得,但是自此以后,再也没干过出格的事情。

    他会跟太尉周抑说“军中你威望高,提携一下我儿子啊,将来我儿子要是比你儿子还没用,肯定要害怕。他一害怕,还不杀你儿子啊我儿子要杀你儿子,我不帮着按手按脚就是仁义了,你还指望我帮你啊”

    周抑身为太傅,对所有皇子俱是倾囊相授。并且处处教导自己儿子,要时刻谨记身为臣子的本份。虽然他儿子好像根本没记住

    燕王慕容宣,六个儿子,私下结党营私、争权夺利的事儿没少干。但是没有一个人不敬重他。

    慕容博与慕容厉举兵叛变,都已经攻下晋阳城。而他病重之中一句话,说都回来吧。

    三军解剑卸甲。城墙之下的兵戎相见,立时就成一场闹剧儿戏。

    这世间有一种人,能以一言化干戈。

    他慈爱地摸摸慕容慎的头,说“君王主要靠头脑,次要的才是拳头。”慕容慎正想恭敬地答一个是,就听他一本正经地说“只有像你父王我这样的人,才能靠魅力。”

    慕容慎“”

    妈的有这样的父王,真的好丢脸啊

    香香替慕容厉挟菜,会很细心地剔肉去骨。慕容厉旁边坐的是他四哥慕容俭。六兄弟里面,四皇子慕容俭是最与世无争的,不从党派,也没有野心。

    香香这是第一次见到他,他不同与慕容氏其他几个皇子,显得有点文弱。肤色也白得过了份。

    这时候他正在打量自己身边的人,看了半天,突然问了一句“你是老几啊”

    香香挟菜的手一抖,菜掉案几上他他不认识慕容厉

    四皇子是个傻子看样子也不像,而且没人说过啊

    慕容厉睨了他一眼,冷哼,懒得答。慕容俭却似乎突然认出他来“啊,老五好久没见你了,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如何了”

    慕容厉冷冰冰地说“你关心这些有用”我要是死了你认得出少了哪个兄弟吗废物

    香香听他语气不善,倒是很抱歉地冲四皇子笑笑。慕容俭倒是丝毫不以为意,只是说“我这病”

    慕容厉也懒得说了,埋头想要喝酒,发现面前只有奶羹。

    他瞪了香香一眼,香香颤颤兢兢地说“太医说,王爷还不能喝酒”他一喝起来没完没了,章文显早早就叮嘱香香一定要看住了。

    慕容厉拿起奶羹吃了一口,觉得一般,又放下。香香小声说“四皇子有什么”女人嘛,再如何娴静,还是八卦。但是一看慕容厉脸色不好,她又不敢问了。就此打住。

    慕容厉却说话了“他分不清人。”一双狗眼,也不知道长了有什么用。

    “啊”香香傻了,还有这种事她低声问“分、分不清人”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厉说“意思就是,任何人他看过就忘了。记不清父王的长相、认不出我们兄弟几个,连贴身的宫女、嬷嬷也分不清。”

    香香算是涨了见识,天底下还有这种毛病啊

    慕容厉见她不停地打量慕容俭,有些不悦地放下筷子。香香赶紧又替他挟菜,慕容厉觉得两个人难得说几句话,于是说“以前他宫里有个宫女,不小心打破了他的头。他从屋子里追到屋外,外面有两个宫女。他就分不清是哪一个了。”

    香香噗哧一声笑出声来,见慕容俭看向她,赶忙又捂住嘴,双肩猛抖。这天下真有这样的事啊她忍着笑,问“那其他事能记住”

    慕容厉说“能,他又不傻。只是分不清人的面孔。最多能分清男人和女人。”

    香香觉得很有意思,转头见慕容俭盯着她看,不由笑得不行“那他下次就不记得我了”

    慕容厉说“下次你起身出去一下,回来他就不记得了。”

    香香一脸好想试一下的表情,慕容厉没有发话,她不敢。慕容厉当然不能让她试一下――让自己女人玩自己的哥哥,有意思啊

    再说慕容俭其实人不坏,几个兄弟里,他真是最厚道的人了。

    但是一转脸,看见香香眸光亮闪闪的。他说“拿点芝麻酱过来。”

    香香答应一声,兴冲冲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回来,特意在慕容俭面前转了一圈。慕容俭果然是全无反应了。

    到底是十七岁,还是个孩子,她恨不得去戳上一戳,问上一句“喂喂,你真不认识我啦”

    好在还是不敢太过份,又坐回慕容厉身边。

    慕容厉只是想,她笑起来还挺好看。眼睛里的光水汪汪的,像是要流淌出一条溪流一样。

    至于兄弟,唉,玩玩就玩玩嘛,反正又不会死

    、第38章 遇刺

    第三十八章遇刺

    两个人吃着饭,香香觉得浓华园内殿的琉璃珠帘被撩起一点点。她抬眼望过去,只看见珠帘之后人影一闪。再没有其他动静。

    她也没有留意,慕容厉一顿饭也没怎么动,连骨头都是她在剔。

    从浓华园出来的时候,慕容博一路送到宫门口,说“你还没好,怎的就急着入宫”

    慕容厉不理他,朝中那拨老家伙,最是擅长见风驶舵的。他要再不好起来,这拨人恐怕又要向太子示诚了吧

    慕容博说“出来也不带侍卫,你这粗心大意的性子”

    说着对自己身后几个亲卫说“护送巽王回府,一定要将人送到府中。”几个亲卫躬身道“遵命。”

    慕容厉说“我若多带侍卫,反倒露怯。我自己本就是武人,若出入还需人马保护,未免太可笑了些。这也值当你担心”

    慕容博难得也强硬了一次“少不当一回事躺了这么久还没得到一点教训”

    慕容厉倒也不再驳他,由香香扶着上车,香香自己坐到他身边。

    外面天已经黑了,小雨夹雪,路很滑。赶车的倒是十分小心,慕容博站在车后,一直等到他的车驾离开宫门而去,方才与王妃苏菁一起回康王府。

    马车里十分暖和,但方才从浓华园出来的时候,寒风透体,还是很冷的。香香觉得慕容厉的手有些冰。到底是重伤未愈,没有之前强健。

    她不由捧着他的手,轻轻呵了几口热气,然后左右搓搓。想到带了手炉,忙从马车里找出来,添上银碳,为他拢到袖子里。

    慕容厉觉得有些好笑,却是捧了那手炉,也不再说话。天又小雪,车顶不高,可以听到雪落的声音。

    周围只有轿夫和亲卫走动的声音,慕容厉向香香招招手,说“过来。”

    香香走过去,他撩开轻裘,羽翼般将她拢在衣里,顺便把手炉塞她手里。大男人,捧着这玩意像什么话香香抬眼看他,这是两个人成亲以来,第一次对她表示亲昵。

    慕容厉没有看她,自顾自闭目养神。他倒是没有多想,纯粹就是过来,老子抱着。

    马车碾过薄冰,发出吱嘎的声响,他怀里确实很温暖。香香像是躲在翅膀下的小鸟一样,慢慢地有了些困意。不多时,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马车经过豫让桥,有些微的颠簸。香香正睡得香,突然慕容厉将她压低下去,整个人覆在她身上。她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几支黑色的箭矢嗖嗖穿入马车。

    外面慕容博留下的亲卫爆喝一声,已经和什么人打了起来。香香顿时有些紧张,那赶车的一直没有离开。很镇定地说“王爷,有刺客,六个人。”

    慕容厉问“大哥留下的人能不能对付”

    那人一直在观察战况“康王爷的人都是好手,当有余力。”

    慕容厉说“那应该还有后手。下桥。”

    那人应一声,立刻准备将马车赶到豫让桥下,突然只听砰地一声巨响。电光火石之间,慕容厉扯起马车里厚厚的褥子,一下子裹住他和香香。

    香香根本没看见外面的情况,只感觉身子突然飞起,风筝一样掠出一段距离。随后被褥落下,正好铺在水面。慕容厉在被褥上轻轻一借力,跃到岸边。

    而豫让桥已经断成几截。马车沉在水里。水里估计早已安排了杀手,

    香香面色发白,但还算是镇定,甚至也没叫出声来。慕容厉放开她,慕容博的几个亲卫,一落水立刻被偷袭,多有伤者。但能够常年跟在康王爷身边的人,身手俱都不错,很快又扭转了形势。

    黑暗中一个影子,快速地掠过水面。有人闷哼一声,一股血泉喷出,身子软软地倒落水中。

    慕容厉想要过去,香香轻声说“王爷你动手的时候小心身上的伤口,好吗”只怕他有什么别的安排,不敢阻止他。

    慕容厉极难得地,居然嗯了一声。不能跟香香站在一起,杀手的目标是他。他伤势未痊愈,不一定能保护她。离开她反而能安全一些。他快步离开香香身边,杀手很快发现了他,没入水底涌过来。

    那黑影鬼魅一般,捕杀着水底的猎物。

    香香站在光秃秃的柳树下,四周都是层层涌动的黑影。她当然害怕,但是周围没有人顾得上她。她想了一阵,转身往回跑。燕王寿宴刚散,这会儿肯定有别的人也会路过附近。

    晋阳城的冬夜,星月无光。百姓已经早早地钻进了温暖的被窝,寒风如刀,簌簌地刮过脸庞,能将人耳朵尖都冻得掉下来。

    香香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在官道上,四周只有落雪的声音。鞋子被雪水浸湿了,脚已经不觉得冷,只是发麻。

    她没有停,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听见前面有人声。她突然想起来,也不知道哪些人是太子的人。

    这一拨她不认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远了。又走过一拨,她冻得瑟瑟发抖,不一会儿,前面有人低声说话,香香听了出来,大声喊“周将军”

    是周卓跟太尉周抑,武将是惯于骑马的,他们父子二人并肩,正跟某个官员模样的人说话。这时候听见这个声音,周卓一怔――老子这是出现幻觉了

    香香生怕他没听见,跑出来道“周将军,王爷遇到刺客”

    周卓跟周抑脸色都变了,周卓问“在哪里”

    香香也不知道桥叫说什么名字,只得说“前面三四里路,有一座桥。”

    周卓拼命打马赶往豫让桥,周抑当然带人随后。人群一阵风一样卷过去,香香被雪水溅了一身。等到面前恢复宁静了,她才发现自己又被无视了。

    但这时候也来不及多想,她想看看还没有别的认识的人经过。可惜康王府跟这里是不顺道的,而朝中其他人,她几乎都不认识。她正想着,方才跟周卓说话的官员笑眯眯地过来,问“姑娘是王爷的侍妾香夫人吧”

    香香正要答应,突然身子微微一晃――太尉府跟巽王府相距极近。周抑跟周卓跟慕容厉回程的路线几乎是相同的。而现在,这个人在这里跟周抑父子路边说话,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要拖住周抑父子,不让他们经过豫让桥,营救慕容厉。

    她突然觉得更冷了,身子鹌鹑一样抖。

    虽然见过慕容厉杀人那种切头如切瓜的模样。但是她这样的人,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直接杀她。

    那个人渐渐靠近,香香几乎忍不住要哀求他。不,别杀我,我还有女儿,我要回去。萱萱这个时候睡下了吗

    她突然说“大人能送我送回王府吗”那人愣了一下,香香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握紧,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不,求他也没有用。

    她说“周将军还真是个急性子,王爷已经脱险,只是马车坠河。他让我前来找周将军。如果我不跟上,只怕周将军不好交代。”

    那人垂下眼睛,要杀她是很容易的事。她就站在河边,只要把她推进水里。这样冷的天,她绝无生理。

    他在这里拖住周抑,本来周抑就撇不清――谁知道是他有意拖延,还是周抑故意耽搁所以周抑不会向慕容厉提到他,因为摘不清自己。

    而这个女人看见了他,当然是杀了保险。但是慕容厉只有这一个侍妾,又已经生了女儿。若她真死了,周抑怕担责任,会不会把自己供出来就不好说了。

    他正犹豫,那边周卓已经想起来。香香虽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许久,但实则也不过三四公里的样子。周卓很快就想起她来,立刻派了侍卫过来接。

    侍卫马蹄如雨,过来行礼道“香夫人,周将军派我前来送您回府。”

    香香全身脱力一样,看着还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位大人。这位大人眼里杀意尽去,他是个文官,再如何跟这些侍卫的武力值还是不能比的。

    他微笑“本来下官也打算送香夫人回府,既然周将军派了人过来,下官也就放心了。”

    香香冲他点点头,由侍卫扶着上马。侍卫牵马而行,难免就慢了。香香冷得连五脏六腑都结了冰,但她还是问“王爷如何了”

    侍卫道“回香夫人的话,小人并没有赶到现场就被周将军派过来,不明情况。但是有周将军在,王爷吉人天相,定然无恙的。”

    香香没有再说什么,由着侍卫送回了巽王府。虽然很担心慕容厉,但是她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如安安份份回府。

    豫让桥已经垮塌,侍卫只有绕路送她回去。她到的时候,慕容厉还没回来。香香通知了管珏,方才去换衣服。碧珠见她一身湿透,头发上都结着薄冰,吓得不行,忙给她熬了姜汤寒。

    香香洗了个热水澡,喝了一碗姜汤,仍然觉得头痛。到底是冻着了,却睡不着,还是想着等慕容厉回来。

    及至三更时分,终于外面一阵骚动。香香跑出去,听见管珏问慕容厉“王爷,去洗剑阁”

    慕容厉说“听风苑。”

    香香便没有上前,默默地回到洗剑阁,小萱萱也已经睡了。她拢着被子,闭上眼睛,做了一夜的恶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果然伤风了。好在章文显太医还在府里,碧珠请他开了帖药。香香头疼,流鼻涕,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喝了药,本想见女儿,又担心过了病气给她,便只是躺着。让碧珠做了饭给慕容厉送过去。

    碧珠送了饭过去,没多久就原封不动地带回来了。香香问“怎么了”

    碧珠说“王爷在会客,好像是薜绍成薜大人亲自过去了。康王爷也在。”

    香香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碧珠随口说“是商量迎娶王妃的事吧,毕竟亲事定下这么久了”

    突然想到什么,默默地住了嘴。

    香香嗯了一声,那些古文诗话里总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实际上,这是多么奢侈的愿望。

    、第39章 王妃

    第三十九章王妃

    慕容厉、慕容博确实是在跟沛国公商量王妃的事,不过慕容厉面色铁青,慕容博哭笑不得,沛国公一脸无奈。

    巽王慕容厉,少年从军,诗词歌赋一向厌恶,琴棋书画无一精通。舞刀弄枪倒是强项,本来也容易搏女儿欢心。

    十八岁那一年,定国公温家的女儿去庵里上香时被强匪所掳。定国公央了他去搭救。他追到扛着温家大小姐的山匪,两步上前,一刀劈过去。

    山匪扛着温小姐出去了,下半身还留在原地,爬行了好长一段路,方才气绝。

    温小姐回到晋阳就吓疯了,养了三四个月才缓过劲来。然后提起这个人,仍然时不时犯病。

    这样一个人,在贵家小姐的圈子里,名声能好得了吗

    薜绍成的长孙女,那也是爱若掌珠的。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名闻晋阳城的才女。如今突然听闻自己要嫁给这样一个煞星,早已是花容失色。

    再跟其他贵女一打听,顿时就一病不起。

    薜绍成见她日日以泪洗面,怎么宽慰也无济于事。但是这巽王素来是横惯了的,已经应下的亲事,无论如何也不敢退啊。

    前些日子他跟慕容博逃出晋阳了,薜大人倒是松了一口气,暗想这亲事应该就作罢了吧

    谁知道燕王一醒,他跟慕容博又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薜绍成还是想靠这棵大树,太子有王后一党撑着,他薜家没有什么倚仗啊。在王后的亲友党里,只能是被排挤的份儿。

    慕容博可不同,如果慕容博登基,薜家大有可为。是以当慕容厉摆明态度之后,他倒是更想结这门亲事了。奈何他的长孙女一听,自己仍然要嫁给这个只知杀人打仗的野蛮人,不由又萎顿了下去。

    薜大人愁,慕容厉怒――妈的敢情老子在晋阳城还真就娶不到一个王妃了虽然以前他一直没有纳妃,但是不纳妃和没有人愿意嫁那完全是两码事啊

    慕容博也怒――温氏那女儿,好歹我家老五也救了她的命她竟然敢四处诋毁他名节呃不,名声实在欺人太甚

    他和气地道“薜大人,老五你也算熟识,就不能劝劝女儿家未出闺阁,有所误会也是在所难免”

    薜绍成看了一眼慕容厉,心说就是因为熟识,我才没法劝啊

    慕容厉起身,拂袖而去。薜绍成这才小声道“康王爷,镜屏从小被老朽娇宠惯了,只怕是真的接不了这门亲事。方才巽王爷在,下官不好说。下官还有个小孙女,人品样貌也算是万里挑一。只是年纪小点今年才年方十二。”

    慕容博想了想,说“年纪小倒是不怕,反正还能长。只是庶出吧”

    薜绍成咳嗽几声,说“虽是庶出,但也是我薜家的女儿,都一样。”

    慕容博说“薜大人,我弟弟堂堂巽王,你要让他取一个庶出女儿作王妃,胆子也是够大的。”

    薜绍成也知道这样一来,慕容博必然怀疑他的诚意。当下说“康王爷,可否随下官到寒舍一叙”

    慕容博倒是想看看他搞什么鬼,当下跟他一并出了巽王府。薜绍成领着他到了沛国公府,薜绍成也不避讳,就带着他到了薜小姐的闺房,远远撩了珠帘一看。慕容博也是一怔,那薜小姐果是病得气若游丝的模样。

    他叹了一口气,对薜绍成说“我家老五不能娶一个庶出的女儿为王妃,想办法扶为嫡出。”

    薜绍成一听,这好办。当即把长孙的一个爱妾扶为平妻。这样一来,小孙女倒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嫡女了。

    她母子俩得到这样的荣耀风光,却没有丝毫喜色――那个煞星,整个晋阳城也没好女儿愿嫁的。还不是老东西舍不得嫡长孙女,拿了我女儿去填火坑。

    薜家二小姐薜锦屏的娘抱着她,没少落泪。

    这一天,在一个黄道吉日,巽王府张灯结彩,以一乘花轿,抬回了十二岁的王妃薜锦屏。

    慕容厉跟她拜天地的时候就觉得不大对――这丫头,身量有点小吧

    就算是穿着凤冠霞帔,站在他面前还是跟个小鸡仔一样啊他有些狐疑,问慕容博“她多大了”这看着有点矮啊

    慕容博吱唔“呃,比她姐姐小点不多。”是不多,她姐姐才十六,能小多少啊。慕容厉倒也没想那么多,就跟她拜了天地。

    宾客未散,香香先回到洗剑阁,卸了妆容,摘了头饰,正打算给小萱萱做点辅食,就听见厨房传来声音。她吓了一跳,还以为有老鼠,赶紧跑过去。

    小厨房点着蜡烛,香香找了半天,突然见大水缸旁边,露出一角乌黑的发髻。香香唬了一跳,声音不由就大了“什么人你再不出来我叫人了啊”随手把吹火筒拿在手里,如临大敌

    那发髻的主人慢慢探出了头,却是个小丫头,看模样不过十一二岁。香香松了口气,问“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那丫头泪光盈盈的,咬着手帕良久说“我我害怕,我饿了。”

    香香把吹火棒放下,王府很大,也不是所有的丫头她都认识。她说“是做错了事被管先生骂了你先出来。”

    那丫头果然抖抖缩缩地出来,天还很冷,身上穿得极为单薄。香香不忍心,拿了自己的裘衣给她。衣服大太,穿在她身上都快拖地了。

    香香说“你是哪个管事手下的丫头犯了什么错”王府里没有什么凶狠到会把丫头吓成这样的人嗯,除了慕容厉。

    那丫头不说话,身上披着衣服,倒是不那么抖了。只是颤颤兢兢地说“我饿,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香香是真心疼了,这么冷的天。她找出昨天剩下的糯米鸡,隔水蒸热,拿给小丫头,说“你先吃点,我给你熬点粥。”

    那丫头贪婪地啃着鸡,不时还吮吸手指。香香就想,这是哪个管事的这样过份,回头一定要告诉管珏去。

    那头,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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