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没方才那么白了。
魏南动作很快,十分钟不到就回来了,还没敲门,先被嗅到陌生气味的金毛出其不意地狂吠了一通,吓得险些心肌梗塞英年早逝,所幸温时及时开了门,边摸着金毛脑袋安抚它,边接过他买的药,道谢。
“额,那什么”
见他似乎还有话说,温时扣在门把的手一顿,问他怎么了。
“我不是有意那样讲她的。”魏南挠挠头,面露歉意,“替我道个歉可以吗”
他本不是有话就说的直性子,一出口见那张小脸煞白煞白的,顿时就后悔了,回头一想,两人根本熟不到开玩笑的地步,加上她又身体不舒服心里便不禁冒出了几分愧疚。
“好。”
温时进屋,依照说明书给昕然喂了两片药,又陪着坐了会儿,等她感觉好些后,就催着人去洗洗睡。
“啊,你要收留我过夜吗”戚昕然头一歪靠在她的肩上,“真感动,不过你那张婴儿床睡得下我吗”
“你才婴儿床早就换过了。”之前温时刚搬家没来得及买新床,有段时间睡的是她小时候的旧床垫,16米刚刚够,被前来视察民情的戚昕然笑了半天,还说她“矮人多福”
不过,既然有精神跟她耍贫嘴,应该是状态好多了,温时把换洗衣物和毛巾都塞到戚昕然怀里,把她推进卫浴去。
金毛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杵在门缝里偷偷摸摸探头看,它倒不是色,纯粹对这个不太熟悉的人本能戒备,温时当然不懂它想什么,把蠢狗半拖半拉地带了出来,没好气地说它是色狗。
所幸金毛听不懂人话,不然真是比窦娥还冤――虽说它认为爱情不分物种,可起码处的对象要和自己一样是四只脚的吧,像人类这种两脚直立的生物,并不符合它的品味。
温时无聊地窝在沙发里刷微博,等浴室里的人洗完了,周到妥帖地伺候她躺到床上,才去洗澡。
消炎药多少有点儿安眠成分,也可能是累了,温时再次回到卧室时,蜷在被子里的昕然已经沉沉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躺下来,转头看了旁边人一眼。
昏黄的光线掩盖了些许苍白,平静安和的睡容似乎毫无异样,温时定定地看了会儿,微侧过身,拧灭了床头灯。
她直觉昕然是有所隐瞒的,但她不主动说,自己也不好追问太多。
嗯,希望一切都好吧。
困意逐渐来袭,温时闭着眼将睡未睡之时,手边忽然有毛茸茸的东西蹭过来,她迷迷糊糊眼都没睁开,敷衍地揉了揉它脑袋便没理会了,岂料刚收手就床边一沉,有什么直往她的怀里拱,像是位置不够了,踮着脚使劲儿想往床上挤。
温时被它挤得几乎压着昕然了,索性伸臂搂着它一翻身,换成仰面平躺的姿势,任由这大块头趴在自己身上,无意识地抚着它背上柔软温暖的毛,慢慢就睡过去了。
这姿势,金毛表示有点不淡定。
温软的人儿被他压在身下,鼻间嗅到的全是她的淡淡清香,嫩唇微张,忆起品尝过的甜美滋味,金毛不自觉舔了舔嘴。
尤其是,现在的他处于的状态,某个部位就这么赤条条贴在她小腹上,中间只隔了层薄薄的被子,并不碍底下柔软的触感。
没事,忍着就好,此刻他就算再想怎么样,一人一狗也没法进行基因交流,顶多能抱着过过干瘾而已。
、27第章
二十七
等意识重新回到身体, 看见某个部位相当不合时宜地精神十足,沈煜凡才发觉干瘾过过头了。
继续睡自己动手还是洗冷水
他曲臂搭在额头上,合着眼平复体内的隐隐躁动,一时没看见身侧飞来横腿, 直直朝那处袭来,竟硬生生把某物给压了下去――
“滚”
睡得正香的魏南被人一脚狠踹下床, 摔得魂飞魄散,爬起来东凑西拼好一阵才让元神勉强归了位, 岂料不出半秒,又被一声隐含痛楚的怒吼给震个粉碎,再抬头,对上沈煜凡那张黑如锅底的脸以及想杀人的眼神,赶紧连滚带爬飞出了主卧。
他在沈煜凡家待得晚,加上喝过酒开不了车, 索性就在这儿留宿一晚。本来可以睡客房的,但主人搬进来也才半个月, 因工作的关系又常不在家, 所以房里的床是光有木板没有垫子, 魏南嫌床太硬硌得腰疼, 就抱着被子去了客厅睡沙发。
结果睡一会儿又不行了,好歹是1米8的高个子,手长脚长,蜷在沙发里难受得要命,更别提睡得着了,于是他就把主意打在了自家兄弟的床上。
唔,两个大男人睡一床确实有点儿基,但他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啊,明天还要一早回家收行李赶早班,睡不了觉就是玩命的事啊,于是魏南抱着装备偷偷摸进了沈煜凡的卧室,见人没有察觉,再蹑手蹑脚爬上他的床,连个哈欠都没敢打,沾枕即睡。
原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一觉到天明,不料半夜三更东窗事发,魏南只好委委屈屈地缩回沙发睡,直到第二天顶着熊猫眼走出门口,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好友。
经过2303时照例被认生的金毛吠了一嗓子,没吓到魏南,倒是屋里睡着的俩姑娘被吵醒了。
温时不怎么赖床,很快就起来了,洗漱喂狗做早餐,等东西摆上桌后,戚昕然才拖着没睡醒的步子从卫浴出来,倒水喝。
周一没有早课,下午倒是有堂大课,据说每隔3周要交个小作业,事关考勤和平时成绩,当然翘不了课了,两人收拾妥当便一同回学校。
大三的课程确实比大一二要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正赶上国庆假期将至,好几门专业课都布置了小组任务,限期两周,采访、做报告、t等一大堆事情要忙,等假期回来后做课堂展示,计入平时成绩,也就是会跟绩点挂钩的意思。
大学实行的是学分制,不必像从前斤斤计较着每科的分数,只要修满学分就能毕业,当然也会有想拿奖学金或保研、出国的学霸,一碰上这种影响绩点的活儿,铁定卯足了劲儿想干一票大的。
温时的态度向来是“一切从简”,拿个中等偏上的成绩就好,所以最怕和学霸们分到一组,他们不但自己要做最好的,还得以笔代刀地逼着你做,说得好听叫“精益求精”,但所谓的“精”基本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棉花里找刺儿――
“温时,我和你是同一组。”
温时闻声抬头,对上那张稍显陌生的脸,费了好几秒才想起这男生的名字叫路宏,好像是今年新来的交换生,顿时心下一沉。
哎,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组内统共6人,除路宏以外,还有个年年拿奖学金一等的大学霸,温时只在期末颁奖礼上认过他的脸,知道是隔壁班的同学,剩下的几个则是和她同班的女生,但不太熟。
“我们选个组长吧”一个女生说。
当组长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虽然听着很闲,分分工,监督一下就行了,实际上却什么都得全权负责。要么这人特别强势,能说服所有人都听他的指挥,但很可能整个组都忙成狗。要么这人顶不住压力,只会做和事佬的话,就夹在中间哪边儿都对付不了,还不得不帮组员收拾烂摊子,弄得自己累死累活。
要温时选,自然比较倾向后者,毕竟能空出多点儿闲余时间――
“我来。”学霸路宏第一个自荐,声音稳若泰山。
好吧,她不说话了。
其他人表示没有意见,大概都是抱着丢掉一个烫手山芋的心态,不料路学霸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儿,一下课就逮着几个组员不放,说要留在教室讨论,先把主题方向确定下来,分完工再走。
温时看了眼黑板墙上指着“5”的挂钟,又看了眼已经扎堆坐好的组员们,只得默默跟着过去坐,开始讨论。
这一折腾,直到6点半才终于结束,饭堂7点就关了,住校生抓紧最后半小时狂奔而去,剩下温时一个慢吞吞落在后面,拿着手机给闺蜜发微信。
“你那算什么啊,姐才倒霉,抽签分工都能抽中组长签,烦死我了,还说今晚要开个微信讨论群商量主题方案等下说没几句又开始水群,效率奇低,还不如下课直接当面讨论。”
“心疼,抱抱。”温时没好意思说,其实她也比较喜欢微信讨论,效率低归低,从另一角度来看,反而创造出许多额外闲余,让她能一心二用地干点儿别的,不至于像今天讨论那样路宏就在她旁边坐着,只低头看半分钟的手机,都感觉自己罪恶感深重。
“你还在学校”戚昕然问。
“不在,快到地铁站了。”
“哎,你等等我2分钟就到,跟你一起走。”
温时不明所以“一起走你要去哪儿”
没回,估计是赶时间走就懒得看了,她在原地等着,很快就见人急匆匆跑过来了。
“那什么,”戚昕然深深喘了两口气,才继续说,“我今晚再睡你一次你这什么鬼表情”
温时也想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半晌掐了把冷汗,才给这个背语法背得走火入魔的傻孩子翻译过来“你说,今晚在我家过夜”
“嗯。”某人一点儿没发现自己的话有何不妥,还反应极快地想歪了,贼兮兮凑近低声问,“怎么,不会是家里有人吧”
温时听出了她的调侃,脸又有点儿发红的趋势了,装不懂道“能有谁,我家金毛算一个吗”
“少跟我打岔,难不成你平时和它睡的”戚昕然给了她一个浮夸的惊讶眼神,“啧啧,这么重口”
温时本想说是的,被后面这句污得无言以对,正巧地铁到站了,她推着闺蜜一同挤进了“沙丁鱼罐头”,在地铁满厢闷热且夹杂难闻汗味的空气中,两人都默契地闭上了嘴。
晚上,温时一个人在书房里画稿,戚昕然则盘腿坐在木地板上,一手拿自己的手机插着耳机看视频,一手拿了她的iad在跟小组的人聊微信,间或听见某些不太文雅的语气词,温时都笔下一顿,生怕下一秒听见的会是iad“落地开花”的声音。
“嘀嘀――”
所幸暂时没有,等来的是消息提示音。
“有人找你。”声音来自戚昕然手里的iad,右下角的头像一闪一闪,“怎么还用这个,现在不都微信联系的吗我都卸载它几百年了。”
“应该是编辑找我了”温时把绘图软件最小化,双击qq,“你直接退出吧,我用电脑登陆。”
果然是周禹。
开场白破天荒不是日常催稿,一句“吃过晚饭没”的寒暄问得她遍体生寒,赶紧回忆了一下最近有无拖稿欠稿的罪行,确定身上没有债务后,才颤巍巍回道“吃过了,谢谢周编的关心。”
“嗯。”怎么说得好像他平常没关心过她似的虽然的确如此,咳咳周禹给她回复,“这样的,跟你说个正事儿。”
温时发了个疑问的表情给他。
“你的教主难追进度如何,快完结了吧这部从连载开始热度就一直不错,我们工作室打算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