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连环ca吵醒了。
“起床没昨晚忘记提醒你了,今天下午5点就要截止报到,你还赶得及不要不要我过来”
“下午5点”她揉了揉眼,拿开手机看见右上角的“06:45”,放回耳边道,“你这语气比较像是凌晨5点截止。”
“哎,我不是怕你也忘了,等下赶不及过来你家拿东西吗”戚昕然的声音很是精神,跟她这种刚睡醒还含含糊糊的完全不同,“所以怎么样啊”
“不用啦,我自己回学校吧,稿子都赶完了。”温时翻身侧躺,攥紧了被角,闭着眼跟她说话,“你怎么这么早今天还没上课吧。”
“别提了,我这一个星期都6点起,得抓着戏剧社那群崽子们排练。”
“排练迎新晚会的节目吗”
温时记得听她提起过,作为独挑大梁的社长,刚放暑假戚昕然就没闲着,早早开始联系服装租借、道具和准备剧本了,难怪她下飞机那晚还说在补作业。
“对啊,下月中旬就要过审,现在才排了个开头。”那头似乎有人在叫她,低声问了两句,“不说了,要忙,你有空就早点儿回来办,别拖过了时间。”
“嗯嗯,知道啦”
挂了电话,温时丢开手机睡了个回笼觉,再次醒来已经10点多了,洗漱过后匆匆出门回学校报到,和戚昕然碰面一起在饭堂吃了午饭,又被她拽到排练室当了会儿观众,直到下午3点才到家。
所幸早上已经给金毛喂过狗粮了,一回家见它在沙发上活蹦乱跳的,就没管它,锁好门,转身去了隔壁的2302房看猫猫。
初次进入一个男人家里,温时心情微妙,隐隐有种要窥探到某些秘密的感觉,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期待,推开门时,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喵。”
门边坐着一只通体深灰的猫儿,正瞪着一双绿眸,仰头幽幽与她对视。
“”温时愣了愣,正想要不逗逗它以示友好,岂料这猫儿只瞥了她一眼,就起身往屋里走了,步子慵懒优雅,跃上沙发蜷成一团,闭眼睡觉,丝毫没有再搭理她的意思。
高贵冷艳。
她的脑海里顿时冒出这么个词来。
好吧,不理人就不理人。
温时穿的是自己的拖鞋,很干净,没换鞋就进屋了。
他家的摆设不多,看起来十分干净整洁,好几格玻璃柜是空的,新买的茶几上还贴着透明胶纸,应该就是前阵子才搬来的。
沈煜凡不在,她也没好意思到处看,在阳台找到了自动投食机,那猫粮已经快到底了,摆在旁边的大瓷碗更是滴水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喝光的,她赶紧给添了些水进去,唤猫猫过来喝。
它听见声音只动了动猫耳,半个眼神都没丢过来。
“”被无视了。
温时当它是有生人在不愿靠近,就转身去厨房找猫粮,橱柜里很空,一打开就见着了,还有那天一起在超市买的方便面,整整齐齐地堆叠在侧。
她取出猫粮往自动投食机添满,封好放回原位,最后又看了眼趴在沙发上的猫儿,才开门离开了沈煜凡家。
可温时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她再来的时候,那只猫猫仍旧趴在原来的位置,一动未动――
它昏过去了。
、第13章 看病
十三
时值周一,来宠物医院的人却也不少,满当当地坐在候诊室等待叫号,温时抱着怀里的大灰猫直奔前台而去,向护士出示了提前预约的信息,便依照护士的指引来到走廊里侧的2号诊室。
因着温时事先报备过情况,所以白晨早早准备好检查仪器等在里面,见她抱着昏迷不醒的大灰猫进来,晓得情况不妙,连招呼也没打,示意她把猫儿放在手术台后,开始给它做常规性检查。
虽知白晨这人职业病很重,只要是在工作中,无论情况好坏,脸上一贯都是极其凝重的表情,但温时还是忍不住微微心焦,生怕真检查出什么大病来,紧张得手心都冒了冷汗。
“是肠胃炎引起的发烧。”白晨摘下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按呼叫铃让护士过来带猫咪去了输液室,然后扯了一次性口罩丢进垃圾桶,回办公桌后开单子。
“坐。”他边往电脑里输入药剂名称,边对杵在原地的温时道,“别紧张,送医及时,情况不算严重。”
“哦好。”闻言,她才算松了口气,过来拉椅子坐在桌前,“麻烦白师兄了。”
“没事。”白晨闻声应了一句,并不多言。
白师兄是她之前养着金毛时偶然认识的,后来发现两人还是同校的师兄妹,就多聊了两句,渐渐熟络起来,知道他是边在这里当实习兽医,边攻读研究生。
对了,这位白师兄和戚昕然暗恋的那位“白师兄”就是同个人,听说在社团活动时认识的,虽然白晨比她俩大了三届,但因为是戏剧社的创始人兼前任社长,又还在学校读研,所以每逢重要活动都会现身,估计就是那样叫戚昕然撞上的。
可惜白晨似乎对人际交往不太上心,与其说是感情木讷,不如说懒得花心思去经营,唯独最感兴趣的就是小动物了,她和他聊过的话里,基本都是跟猫狗有关的,大多是她向他请教照顾金毛的问题,然后他给予详细的解答真的特别详细,能连着发十几条语音的那种。
“什么时候改养猫的以前那只金毛呢”
果然还是在意,白晨随口问了一句,双眼依旧看着电脑屏幕。
温时摇头否认“小猫不是我养的,一个朋友托我帮忙照顾而已金毛被我妈妈带去养了一阵子,后来说是弟弟皮肤敏感,就送回来让我继续养着,现在待在家呢。”
说完好一会儿没回话,但她知道是听见了的,不过白师兄性子就是这样,觉得没必要回的,连个“嗯”字都不会说,也难怪戚昕然苦恋两年多都没有任何进展。
“它很久没做体检了吧”白晨打下最后一个字,等单子打印出来,对她道,“有空就带它来看看。”
“好。”那两年里,金毛出什么问题都是让白晨看诊的,所以他比较清楚它的身体状况,温时问了白晨值班的时段,便拿着单子出去缴费。
大灰猫还在输液,瘫倒在隔间里睡得昏昏沉沉,一位年轻的护士在旁守着,见温时过来了,就把位子让回给她,离开去忙别的事了。
温时坐下来,在输液台旁边陪着大灰猫。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得空坐下来歇着,她也才想起这事儿还没跟沈煜凡说,便掏出手机开微信,飞快地编辑信息发送。
“猫猫病了,是肠胃炎,正在医院输液。”
“别担心,医生说不是很严重,输液后好好休息两天,身体就能恢复了。”
然后又对着大灰猫拍了张照片,恰好把走进输液室的白晨也拍进背景里,图片很快发送成功,温时抬头跟他打招呼,他倒没多说什么,看了看依旧昏睡的猫儿,告诉她一些养护的注意事项,就先行换班回家了。
微信并没有他回复的消息,许是有事情在忙,也可能还在睡觉没醒,毕竟英国和这里有八小时的时差,现在不过是凌晨四点而已。
温时想了想,又给他发了一条“猫猫这几天要养病,最好有人看着,我先把它带到家里照顾,等你回家再送回来,好吗”
此时的英国还未天亮,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断闪着提示灯,高频的震动声吵得魏南头皮发麻,眯着眼一手抓起来看,发现不是自己的,反手就往隔壁床丢了过去“阿凡,有人找你。”
沈煜凡睡得沉,被砸得不痛不痒,还是魏南忍不住伸腿踹了他一脚才醒,看见消息栏是温时发来的几条消息,长指微动,点开了对话框查看。
猫猫生病不曾料到的事,也怪他经验不足,原也不该是自己养的,其间有些难以厘清的缘由,最后才暂时放在了他家里。所幸这回并没有大碍,照片中的大灰猫看起来跟走前的模样相差无几,也不见瘦,才稍稍放下心来。
简短地回了个“好”字,沈煜凡倒回枕上睡,随意丢在桌边的手机“嗑咯”地吓得刚要入睡的魏南抖了抖,不爽地说了个语气词,翻到背对他的一面继续睡。
客房再次安静下来,不一会儿,身后又传来oo的声响,魏南烦躁地扭头去看,却见隔壁床的人又拿起手机在看,没好气问“谁这么早找你觉也不睡地忙着回复人家,啧啧。”
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搭理,他等不到回应,心想装什么神秘,以为他猜不到吗,真是回过头很快就睡着了。
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被人放大了许多,目光落在某道熟悉的身影时,沈煜凡眸光一凝,顿时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白晨。
他曾在她口中听过这个名字。
但其余大多时间里,她都是叫的“白师兄”,语气熟络又亲切,且每次带他去宠物医院都会遇上白晨,不但要被一个男人在身上摸来摸去,还被迫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相谈甚欢,即便说的话题都是围绕他不,准确来说是围绕他附身的金毛犬可他还是觉得,滋味儿不是一般的酸。
所以一聊得久了,他就会在旁边各种捣乱,一会儿咬着温时的衣角往外扯,一会儿跑去挠门,总之使出浑身解数来干扰他们的谈话,闹腾得她不得不带他离开诊室才肯消停。
然而,这次没有他在身边,不知两人会不会又聊些别的
想了又想,想得心里都能掐出醋来了,沈煜凡无声地敲着屏幕上的键盘,打了一行字“工作结束就回来。很快。”
刚打完却又删掉了,重新输入道“工作结束就立刻回来。”
点击发送。
这才终于安心了,放下手机,翻个身沉沉睡去。
看到微信回复的时候,温时已经带着大灰猫回到家了,一开门就有道金黄色的身影飞似的窜出来,在楼层里绕着圈圈疯跑不止,她懒得理这只成日净想着出门玩儿的金毛了,给它留着门没关,就抱着大灰猫换鞋进屋。
“大灰,到家啦。”
她低头唤了它一声,那对灰色的猫耳微抖了抖,才慢悠悠睁开了猫眸。
其实它早就醒过来了,只不过待在温时的怀里没有动,暗自观望着周遭的情形,比起并不熟悉的新环境,当然是温时身上的,自它昏迷后便一直萦绕鼻间的味道,更能给予安全感。
“要不要下来走走”温时缓缓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将大灰放在自己腿上,轻抚着它的背部,有意让它自个儿跳下地。
大灰似是在犹豫,然后支起了两条前腿,探头往下看了眼,确认离地高度在自己可承受范围内,接着便站了身子,轻盈地跳到了地上。
岂料刚站稳脚跟,还没走出去两步,猛地被一阵粗暴的狗吠给硬生生吓了回来,后腿一软,竟滚到了茶几脚边。
“汪汪汪汪”
金毛出去活动筋骨来着,一回来发现自己的领地有外敌入侵,顿时危机感四起,立刻就奔来冲着“敌人”狂吠,既是示威,也是恐吓,满眼都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温时暗叫不好,自责怎么就忘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