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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适爱 第17节

作者:叶微青 字数:23100 更新:2021-12-21 18:08:04

    在诊疗室上演的那场狼狈又香艳的戏码,迟恒根本就没有真的动情或入迷,甚至在亲热的时候,他不露痕迹地粘走了陆铭衍食指的指纹,然后把对方手指放进自己嘴里,用舌头翻卷几下,看似暧昧迷乱,实际是在销毁证据。

    然后他利用对方的指纹,打开了基地的内部资料室,没空仔细看关于自己的,只知道赶紧把陆栩除名了,直接抹掉这个人。本来还想再看看,但害怕有人过来被发现,迟恒立刻出去。

    后来,齐燃这边的信息老和中心的对不上,一度怀疑是内部人员被收买,刻意搞破坏。迟恒很聪明,每回都是分次完成,用时极短,压根没被察觉。资料室又是机密,不设监控。

    迟恒自己的芯片如今是别想再拿出来,但他窃到信息后会悄悄通知被监视的人,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并相信,但用公共电话跟十个人联系,怎么也会有一两个人相信他并且按照他的指示去做。连着好几天下来,断断续续地“无故”遗失了几个“试验品”的信息和行踪,像是他们已经提前发现真相然后自己破坏芯片再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芯片,查起来可就棘手多了。那几个人相当于解脱了,至少目前看来的确是这样。

    齐燃为此担了不少责任吃了不少苦头。陆铭衍当然也不能幸免。

    不过最难受的还是情报局的那伙人,又气又急,焦头烂额,乱忙了好一阵,并且还开了不少人也拘禁监视一部分可疑的人。

    没查出什么实质性的结果,倒搞得人心惶惶上下不宁。

    迟恒要的可不就是这个效果么。

    陆铭衍不是没想过这事可能是迟恒干的,但找不到证据和迹象,不能随随便便质疑。为了安全等种种因素,家里安了摄像头。迟恒每天早出晚归,绝对没有任何可疑举动,这些都能从监控上得到证明。没了工作以后他经常是呆在店里,最多中途回来接一下陆栩,在家也是跟孩子在一块儿,亲子。他的所有心思似乎都用在了孩子和经营上面,再无其他。

    每个人都会有个恢复期,经历上次那种打击之后,迟恒也需要时间来恢复吧,怎么还有心思搞别的陆铭衍知道迟恒最近心情不好,从不主动跟自己说话,他也从不勉强,而是给迟恒留出足够的空间喘息以及慢慢适应,这段时间以来,迟恒舒适得像在独居,俩人没有同床更没有亲密的举动,连说话都极少怎么能亲密得起来。陆铭衍没碰迟恒,但迟恒的体质数据却在逐步走低,芯片检测并实时监控的受孕率从原来的中等竟慢慢降成中下,功能退化。

    齐燃那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查看“试验品”的监测数据,看到这个他非常奇怪也十分震惊,且不说年轻年幼的“试验品”一再丢失事件,好不容易有个“中等”的迟恒,现在还功能退化简直祸不单行

    齐燃急不过,直接打电话,连连追问陆铭衍难不成是动手打了迟恒或是在房事上有虐待。

    彼时,迟恒、陆铭衍、小宝三人正在吃午饭。俩大人不说话,陆栩也不爱闹腾,餐桌上自然安静得很,迟恒隐隐听到了电话另一头的齐燃在说什么。

    “没有,”陆铭衍回答,言语间看了迟恒一眼,迟恒正专心又沉默地吃饭,压根不理睬别的。陆铭衍继续道,“怎么突然问这种不可能的问题,出什么状况了”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为什么他的体质在变差我指的是非正常变差,以后衰老会退化很正常,但迟恒还没到三十岁,他怎么会突然这样我只能怀疑,被人为破坏或虐待,”齐燃说得略有烦躁,飞快地翻了翻手头的文件,唰唰的声音透过手机都能听见,“你是不是这段时间把他逼太紧心里太过抑郁,心理和生理状况都不好,似乎也会导致这结果,你是把他囚禁了还是锁起来”

    “都没有。”陆铭衍不可能那么做。他推开椅子起身,迟恒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吃自己的饭,间或夹点菜到陆栩碗里叫他快吃。

    “受孕率变低意味着什么”陆铭衍走到阳台那边,低声问。

    “小心易主,”齐燃提醒道,“好好一个人,却在我们手头体质一天不如一天,要么被虐待了要么是我们不懂照顾,两样都过不了关,很可能会易主。所以不排除是我们自己人那些竞争对手搞的鬼,毕竟想要迟恒的人还是挺多,要不来,那就耍手段,夺。”齐燃蓦地想到上一回的教训,犹疑不定地问了句,“或许,也不一定是别人,有没有可能是他自己弄的”

    “不可能”陆铭衍下意识地否认,“现在好不容易有片刻的宁静他应该不会打破,我也没发现他对自己做什么。”

    “他真做了是不会让你发现的”齐燃慨叹一句,“我们只能从别的方面找端倪,就像上次。上次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因为他对我主动示好,所以你觉得不太对劲很反常,那么最近有没有这种反常迹象”

    “没有”陆铭衍回答,但他也有几分烦躁不安,“他没跟别人有什么交集,除了孩子,他跟其他人都不太说话。”

    “行,”齐燃收住话头,“那我再去找别的原因。”

    “迟恒自己都自顾不暇,那这回的信息泄露应该跟他无关吧。”

    “我也希望跟他无关,巴不得他乖乖听话,只做你的金丝雀,”齐燃自嘲地笑了笑,“先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事。”他想到了那次的诊疗室的监控录像。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齐燃一直不太敢看,总觉得惊心动魄令人不忍。但现在他实在没有别的突破口和线索,该看的该查的都弄过,只剩录像。他沉默了片刻,还是起身去了监控室。

    陆铭衍挂掉电话,推开阳台的门走回去,迟恒和陆栩已经吃完了午饭,父子俩相互给对方擦嘴巴,迟恒对孩子笑得非常温柔,满是宠溺疼爱。

    这样的情景看着很舒心,陆铭衍不想毁了。

    见人进来,迟恒抬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了句,“我们好了,你慢吃。”语毕,他带孩子去了小书房。里面有拼图和各种各样的玩具工具,迟恒一有时间就会教孩子看图识字。

    迟恒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日子过得不说多么开心,至少平和,陆铭衍不想打破这种难得的宁静。

    手机又响,陆铭衍以为还是齐燃,随手按下接听键,但传出来的声音却是另一个人,并不是齐燃。

    “我听说你那边出了点棘手的问题,怎么,需要帮忙吗我可以派人过去或者亲自去。”声线和语气都不同于普通人,隐隐地透出一种不自觉的优越感。

    “不需要。”陆铭衍淡淡地回答。

    “你是不是不太满意迟恒他是叫这个名字吧要是性格不好,不合你意,我可以给你换。”

    陆铭衍那边静默了,没有回话。

    “我以为你不满意,不想费心理会,所以才会状况百出,毕竟以前可没有这样,所以我不得不多次提醒你。我听说,你跟他还在闹离婚,你最讨厌这些琐碎的事,怪不得会不爽,”他的语气轻松极了,甚至有点开玩笑的意味,“那就干脆离了吧,给你换一个。”

    陆铭衍皱皱眉,不想再废话,径自挂断电话。

    他面前的餐桌上菜还有很多,但两个位置都没人,看着有些空旷,陆铭衍也再没有了食欲。

    那天晚上,反常的事情来了。

    俩人是分开睡,迟恒一个人睡卧室,陆铭衍要么睡书房要么睡客厅沙发,他没有要求俩人必须同房。但今天晚上,洗完澡穿着睡衣的迟恒来到书房。

    迟恒进来时,陆铭衍还在处理手头的事务,助理把第二天的日程发过来需要陆总确认。

    见迟恒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陆铭衍把电脑合上挪到一边,“站那干什么,进来。”

    迟恒走过去。

    “有什么事吗”陆铭衍觉察到迟恒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样,似乎有点拘谨和紧张,而往常这个点他都睡了。

    迟恒沉吟了一下,“我你忙完了吗”

    “差不多,怎么有事你直说。”

    迟恒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好大勇气,下定好大决心一样。他略微颤抖地伸出手,解开了自己衣扣。

    “你不是说,喜欢我主动,我我做到”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迟恒的声音都不太平稳,而且也不敢抬头看对方眼睛。

    陆铭衍一把握着他的手,那只正在解扣子的手。

    “迟恒,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知道,”迟恒终于抬起头,微红的眼眶,眼神里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在主动邀请你做'爱。”

    陆铭衍松开手,神情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这句“至理名言”对他似乎毫不适用。

    “看来你中午听到了我跟齐燃的对话。”他肯定地说。

    迟恒低下头,扣子解到一半,“是”

    “我听到你们怀疑我我知道,你们迟早会试探我,会让我不得安宁,与其等到那个时候,不如提前证明给你看,让你断了这份怀疑,但求你放过我,不要后续对我各种试探,破坏我的生活。”

    陆铭衍很清醒地反问“可是,跟我做'爱能证明什么呢”

    迟恒微微一愣,咬咬牙,尴尬地回答道“证明我的身体还是有感觉,跟以前一样,体质没变,你不需要改造我,不需要怀疑我”

    任谁被无辜质疑,都会不免委屈。迟恒最后一句话,莫名地让人心疼。

    陆铭衍慢慢坐在了椅子上,注视迟恒片刻后,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就算怀疑,我也不会跟你说,找你来对峙,所以放心,你的生活不会被我干扰,但是,我一旦明说了,那就是确定,旁人怎么辩白,都没用。”

    好好一句安抚委屈的话,硬生生说出警告的意味。

    迟恒却并不理会这话里的警告,抓住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你要我吗”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色'情,无比认真,甚至透着一股单纯。但他的动作和话语却

    那一刻,陆铭衍觉得迟恒的目光像漩涡一样,几乎要把人吸进去。

    迟恒不是会轻易妥协或软化的人,这一点陆铭衍再清楚不过,不给他逼到悬崖边上,他就总有办法脱身。

    做到现在这种程度,陆铭衍觉得差不多够了,应该够了。碰过迟恒的身体,打破了他原本的计划,粉碎他之前的一切,还拿孩子来要挟来威逼利诱,就算残忍,至少起到了效果。就算勉强,至少迟恒是回来了。

    以为这就完了,陆铭衍自己大概也是被平和的假象所蒙蔽。

    齐燃说,除了挖出有追踪效果的智能芯片,迟恒显然还对自己的身体做过“特别训练”。目的大概是为了驾驭情'欲,为自己达成种种目的行方便。该表现痴迷沉醉的样子时,就算没有动情就算心里厌恶,也照样能伪装出来;不该动情的时候,就算身体有反应,也不能让它有反应。迟恒要的就是收放自如。

    在诊疗室上演的那场狼狈又香艳的戏码,迟恒根本就没有真的动情或入迷,甚至在亲热的时候,他不露痕迹地粘走了陆铭衍食指的指纹,然后把对方手指放进自己嘴里,用舌头翻卷几下,看似暧昧迷乱,实际是在销毁证据。

    然后他利用对方的指纹,打开了基地的内部资料室,没空仔细看关于自己的,只知道赶紧把陆栩除名了,直接抹掉这个人。本来还想再看看,但害怕有人过来被发现,迟恒立刻出去。

    后来,齐燃这边的信息老和中心的对不上,一度怀疑是内部人员被收买,刻意搞破坏。迟恒很聪明,每回都是分次完成,用时极短,压根没被察觉。资料室又是机密,不设监控。

    迟恒自己的芯片如今是别想再拿出来,但他窃到信息后会悄悄通知被监视的人,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并相信,但用公共电话跟十个人联系,怎么也会有一两个人相信他并且按照他的指示去做。连着好几天下来,断断续续地“无故”遗失了几个“试验品”的信息和行踪,像是他们已经提前发现真相然后自己破坏芯片再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芯片,查起来可就棘手多了。那几个人相当于解脱了,至少目前看来的确是这样。

    齐燃为此担了不少责任吃了不少苦头。陆铭衍当然也不能幸免。

    不过最难受的还是情报局的那伙人,又气又急,焦头烂额,乱忙了好一阵,并且还开了不少人也拘禁监视一部分可疑的人。

    没查出什么实质性的结果,倒搞得人心惶惶上下不宁。

    迟恒要的可不就是这个效果么。

    第72章

    陆铭衍不是没想过这事可能是迟恒干的,但找不到证据和迹象,不能随随便便质疑。为了安全等种种因素,家里安了摄像头。迟恒每天早出晚归,绝对没有任何可疑举动,这些都能从监控上得到证明。没了工作以后他经常是呆在店里,最多中途回来接一下陆栩,在家也是跟孩子在一块儿,亲子。他的所有心思似乎都用在了孩子和经营上面,再无其他。

    每个人都会有个恢复期,经历上次那种打击之后,迟恒也需要时间来恢复吧,怎么还有心思搞别的陆铭衍知道迟恒最近心情不好,从不主动跟自己说话,他也从不勉强,而是给迟恒留出足够的空间喘息以及慢慢适应,这段时间以来,迟恒舒适得像在独居,俩人没有同床更没有亲密的举动,连说话都极少怎么能亲密得起来。陆铭衍没碰迟恒,但迟恒的体质数据却在逐步走低,芯片检测并实时监控的受孕率从原来的中等竟慢慢降成中下,功能退化。

    齐燃那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查看“试验品”的监测数据,看到这个他非常奇怪也十分震惊,且不说年轻年幼的“试验品”一再丢失事件,好不容易有个“中等”的迟恒,现在还功能退化简直祸不单行

    齐燃急不过,直接打电话,连连追问陆铭衍难不成是动手打了迟恒或是在房事上有虐待。

    彼时,迟恒、陆铭衍、小宝三人正在吃午饭。俩大人不说话,陆栩也不爱闹腾,餐桌上自然安静得很,迟恒隐隐听到了电话另一头的齐燃在说什么。

    “没有,”陆铭衍回答,言语间看了迟恒一眼,迟恒正专心又沉默地吃饭,压根不理睬别的。陆铭衍继续道,“怎么突然问这种不可能的问题,出什么状况了”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为什么他的体质在变差我指的是非正常变差,以后衰老会退化很正常,但迟恒还没到三十岁,他怎么会突然这样我只能怀疑,被人为破坏或虐待,”齐燃说得略有烦躁,飞快地翻了翻手头的文件,唰唰的声音透过手机都能听见,“你是不是这段时间把他逼太紧心里太过抑郁,心理和生理状况都不好,似乎也会导致这结果,你是把他囚禁了还是锁起来”

    “都没有。”陆铭衍不可能那么做。他推开椅子起身,迟恒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吃自己的饭,间或夹点菜到陆栩碗里叫他快吃。

    “受孕率变低意味着什么”陆铭衍走到阳台那边,低声问。

    “小心易主,”齐燃提醒道,“好好一个人,却在我们手头体质一天不如一天,要么被虐待了要么是我们不懂照顾,两样都过不了关,很可能会易主。所以不排除是我们自己人那些竞争对手搞的鬼,毕竟想要迟恒的人还是挺多,要不来,那就耍手段,夺。”齐燃蓦地想到上一回的教训,犹疑不定地问了句,“或许,也不一定是别人,有没有可能是他自己弄的”

    “不可能”陆铭衍下意识地否认,“现在好不容易有片刻的宁静他应该不会打破,我也没发现他对自己做什么。”

    “他真做了是不会让你发现的”齐燃慨叹一句,“我们只能从别的方面找端倪,就像上次。上次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因为他对我主动示好,所以你觉得不太对劲很反常,那么最近有没有这种反常迹象”

    “没有”陆铭衍回答,但他也有几分烦躁不安,“他没跟别人有什么交集,除了孩子,他跟其他人都不太说话。”

    “行,”齐燃收住话头,“那我再去找别的原因。”

    “迟恒自己都自顾不暇,那这回的信息泄露应该跟他无关吧。”

    “我也希望跟他无关,巴不得他乖乖听话,只做你的金丝雀,”齐燃自嘲地笑了笑,“先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事。”他想到了那次的诊疗室的监控录像。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齐燃一直不太敢看,总觉得惊心动魄令人不忍。但现在他实在没有别的突破口和线索,该看的该查的都弄过,只剩录像。他沉默了片刻,还是起身去了监控室。

    陆铭衍挂掉电话,推开阳台的门走回去,迟恒和陆栩已经吃完了午饭,父子俩相互给对方擦嘴巴,迟恒对孩子笑得非常温柔,满是宠溺疼爱。

    这样的情景看着很舒心,陆铭衍不想毁了。

    见人进来,迟恒抬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了句,“我们好了,你慢吃。”语毕,他带孩子去了小书房。里面有拼图和各种各样的玩具工具,迟恒一有时间就会教孩子看图识字。

    迟恒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日子过得不说多么开心,至少平和,陆铭衍不想打破这种难得的宁静。

    手机又响,陆铭衍以为还是齐燃,随手按下接听键,但传出来的声音却是另一个人,并不是齐燃。

    “我听说你那边出了点棘手的问题,怎么,需要帮忙吗我可以派人过去或者亲自去。”声线和语气都不同于普通人,隐隐地透出一种不自觉的优越感。

    “不需要。”陆铭衍淡淡地回答。

    “你是不是不太满意迟恒他是叫这个名字吧要是性格不好,不合你意,我可以给你换。”

    陆铭衍那边静默了,没有回话。

    “我以为你不满意,不想费心理会,所以才会状况百出,毕竟以前可没有这样,所以我不得不多次提醒你。我听说,你跟他还在闹离婚,你最讨厌这些琐碎的事,怪不得会不爽,”他的语气轻松极了,甚至有点开玩笑的意味,“那就干脆离了吧,给你换一个。”

    陆铭衍皱皱眉,不想再废话,径自挂断电话。

    他面前的餐桌上菜还有很多,但两个位置都没人,看着有些空旷,陆铭衍也再没有了食欲。

    那天晚上,反常的事情来了。

    俩人是分开睡,迟恒一个人睡卧室,陆铭衍要么睡书房要么睡客厅沙发,他没有要求俩人必须同房。但今天晚上,洗完澡穿着睡衣的迟恒来到书房。

    迟恒进来时,陆铭衍还在处理手头的事务,助理把第二天的日程发过来需要陆总确认。

    见迟恒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陆铭衍把电脑合上挪到一边,“站那干什么,进来。”

    迟恒走过去。

    “有什么事吗”陆铭衍觉察到迟恒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样,似乎有点拘谨和紧张,而往常这个点他都睡了。

    迟恒沉吟了一下,“我你忙完了吗”

    “差不多,怎么有事你直说。”

    迟恒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好大勇气,下定好大决心一样。他略微颤抖地伸出手,解开了自己衣扣。

    “你不是说,喜欢我主动,我我做到”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迟恒的声音都不太平稳,而且也不敢抬头看对方眼睛。

    陆铭衍一把握着他的手,那只正在解扣子的手。

    “迟恒,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知道,”迟恒终于抬起头,微红的眼眶,眼神里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在主动邀请你做'爱。”

    陆铭衍松开手,神情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这句“至理名言”对他似乎毫不适用。

    “看来你中午听到了我跟齐燃的对话。”他肯定地说。

    迟恒低下头,扣子解到一半,“是”

    “我听到你们怀疑我我知道,你们迟早会试探我,会让我不得安宁,与其等到那个时候,不如提前证明给你看,让你断了这份怀疑,但求你放过我,不要后续对我各种试探,破坏我的生活。”

    陆铭衍很清醒地反问“可是,跟我做'爱能证明什么呢”

    迟恒微微一愣,咬咬牙,尴尬地回答道“证明我的身体还是有感觉,跟以前一样,体质没变,你不需要改造我,不需要怀疑我”

    任谁被无辜质疑,都会不免委屈。迟恒最后一句话,莫名地让人心疼。

    陆铭衍慢慢坐在了椅子上,注视迟恒片刻后,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就算怀疑,我也不会跟你说,找你来对峙,所以放心,你的生活不会被我干扰,但是,我一旦明说了,那就是确定,旁人怎么辩白,都没用。”

    好好一句安抚委屈的话,硬生生说出警告的意味。

    迟恒却并不理会这话里的警告,抓住对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你要我吗”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色'情,无比认真,甚至透着一股单纯。但他的动作和话语却

    那一刻,陆铭衍觉得迟恒的目光像漩涡一样,几乎要把人吸进去。

    第73章

    迟恒性格谨慎,为保险起见,就算没成,事后服用一次也是情理之中。这么解释非常合理,换作一般人大概也不会再深想,到此为止。但陆铭衍觉得并不像这种情况。因为,只那天晚上吃一次的话,药丸就会不小心遗漏到柜子里这概率太小。应该是已经吃了很多次,于是,某次不经意不小心,遗漏了一颗小药丸,滚到柜子里,然后这次被发现。

    迟恒又是个仔细的人,如果每次用量不大,只有五六颗,那肯定会数的清清楚楚再吞,所以就算只掉一颗,也会知道。然后他会把那颗药找出来。哪怕不是迟恒,用量小的时候寻常人也都会这么做吧。

    所以,这说明,迟恒很可能已经服药很久,而且用量非常恐怖,不按正常规格来,一次性直接吃完半瓶的那种。所以才会在不经意间滚落一颗而没有察觉。

    避孕药能抑制排卵,偶而一两次,用在紧急情况之后,没什么大碍。就像用大水灭掉急火一样,救急用的。但是,长期且量大地使用,会惯性抑制受孕试想,原本很暖的房子并没有着火,却长期被大水冲刷得冰冷,在这种体寒的状况下,卵子排出本来就减少,好不容易融成一个受精卵,但房子太寒冷,大头蝌蚪无法扎根,无法着床,受孕率自然会降低,而且一降再降。

    这和齐燃前几天担忧的问题重合。

    怕迟恒的身体不好,怕他压力太大,怕他受虐待看来,都不存在。问题的结果出来了,不是别人弄的,是迟恒自己。

    所以,那天晚上“反常”地主动,“反常”的乖巧,“反常”地要求被疼爱被进入,都是障眼法。或许迟恒只是担心服用避孕药一事就快要包不住,快要被察觉,毕竟那天中午的对话已经将此事翻出,万一以后被揪住怎么办。所以,迟恒开始谋划,必须为自己服药寻一个合理借口才行。而合理的也是唯一的借口,只能是上床和交'欢。如果陆铭衍没有猜错,迟恒接下来还会主动“诱惑”,至少会有三四次。这样的话,就算以后被发现服药,迟恒也能说,全是为了防止意外。估计到那时候,受孕率已经低得不可思议,再去细究再去发现不对劲,来不及。

    如果迟恒面对的不是陆铭衍,障眼法或许就成了。一般人也就想到保险起见便会止住,不会深想,哪还会根据一颗遗漏的药丸把前因后果都推出来。

    陆铭衍的脸色沉了下来,用力踩下油门,飙着车速回了家,迟恒和陆栩都不在,正好方便他找证据。可是把家里翻了个遍,并没有发现用空的药瓶,一个都没有,更别说想要找到很多。那些“物证”应该早就被迟恒扔了。他怎么可能把那东西留在家里,遗落的药丸估计都是因为百密一疏,大概是那晚事后他太紧张太忐忑,吞药的时候手一直抖,一不小心一瓶盖的药就洒了。他赶紧蹲下来趴在地上找,一颗颗全部寻回,又再三确认地上已经清理干净,哪料到有漏网之鱼,没落地上,而是悄无声息掉进了柜子的抽屉里。

    吞完药的迟恒赶紧去洗澡,平复自己起伏不安的心绪。这时候陆铭衍回来,恰好就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打开了抽屉,发现被遗漏的孤零零的一颗药丸。然后迟恒从浴室出来。

    但凡陆铭衍晚一点回来,或者迟恒早一点出来,应该都会是迟恒自己先打开抽屉,因为擦头发的毛巾在里面。那样他就能及时发现并销毁蛛丝马迹。但偏偏就不是。

    陆铭衍已经在脑海里把整件事情都推演一遍,但苦于没找到证据,这样空口无凭地跟迟恒对峙显得乏理,不像上次把他抓个正着。大抵正是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迟恒这回就学得更聪明,还知道主动去掩饰粉饰。

    不知道现在迟恒已经吃了多少药,按他那个用量,十几瓶绝对是有了,这些药对身体影响有多大,又有多少副作用。陆铭衍心烦意乱,拿出一根烟点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跟迟恒的相处模式已经变成“斗智斗勇”。难道迟恒就这么想摆脱自己

    最重要的是,有个规定当受孕率低到一定程度,低到“警戒线”的时候,“试验品”可以直接向最高级申请“自保”,也就是不跟随任何一个监督者或者可以自己挑选合意的监督者。

    这是迟恒给自己留的后手。

    这个组织是有规则法律的,尽管可能和外界不太一样,毕竟它针对的群体比较特殊不是普通人,但无论如何,但凡能长久地维持下去,必达到一种平衡,即不能一方总是处于弱势劣势,而另一方总是处于优势高位,这样不平衡,长期必将崩溃。所以,总体上必须得接近平等才行。

    受孕率很重要,甚至是最重要的,一定程度上代表“试验品”的身体状况和健康程度,一旦过低,组织一定会予以保护。选择权和主动权将会转移。保护“试验品”的条例其实还有很多,毕竟物以稀为贵,珍贵物种是值得保护,刻意破坏者有罪会被严惩。

    而且,能进这个组织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身家背景好,人品好,不可能把那些心理变态或者有虐待癖好的人选进来。撇开别的不谈,里面的人绝大部分都是高素质,至少优于普通人。所以齐燃发现受孕率不正常地下降时,首先想到的也是迟恒是否受到虐待。

    但事实是,很多“试验品”并不知道这项规则,甚至一辈子都不知道。因为他们一旦清楚自己被利用被监视还被迫做一些自己不愿意的事,优先情绪是恼怒不已,连带着仇恨也被放大,好像全世界都与自己为敌,被哀怨和恨意蒙蔽双眼,哪还有理智观察全局并寻求别的方法解脱,只知道鱼死网破这种最极端的方式。当然,监督者一般也不会主动告诉他们,若俩人配合得极好,如胶似漆恋人一般,说说倒也无妨,但如果是陆铭衍和迟恒这种僵持到近乎对立的关系,说出来只是增加对方逃脱的筹码而已。又不是圣人,不可能高尚到眼睁睁放走自己喜欢的人,相反,他们的控制欲比一般人强得多。而且就算说了,很多“试验品”也并不懂得为自己所用,没有理智和谋划,只有无意义的倔强,知道了也等于白知道。当然,不排除另一种情况,有些人就是喜欢刺'激,享受美妙的猎物不停挣扎、反抗,可最后还是翻不过自己掌心的快'感,对方的倔强和不妥协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情趣,所以会眼睁睁放走。

    迟恒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他不是能窃到内部资料么,文件里面有很多对于监督者的规则和警告,他也都一一看了。看完之后心里便有了计较。

    陆铭衍下午回来,进门就带着一种低气压。迟恒正带着小宝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一字一字地教小宝说出长句子,每说对一句就搭一块积木。

    迟恒抬头看向陆铭衍,心头“咯噔”一下,但他赶紧低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继续教孩子说话。

    陆铭衍的脚步像是带着一阵风,“迟恒,我们谈谈。”他一到迟恒面前,迟恒就下意识地想往后挪。刚想借带孩子认字来搪塞拖延所谓的“谈谈”,陆铭衍却并不给这个机会。

    陆铭衍身后跟进来一位阿姨,也是之前带过陆栩的那个,他让阿姨把小宝抱走,抱到楼下去玩耍。

    迟恒忐忑不安,说道“不用把孩子带下去吧,马上就吃晚饭了”

    陆铭衍却说“如果你不担心孩子可能会听到我们吵架,那你就让他留下来。”

    这句话让迟恒产生了一丝寒意,来不及说什么,陆铭衍就挥挥手示意阿姨把孩子带走。

    下一刻,门关上,客厅只剩他们两个人。

    “你在吃避孕药”陆铭衍先开口,几乎是肯定语气。

    迟恒点了下头,“我怕万一所以事后就吃了药。”

    “好,”陆铭衍十指交叉,主动靠迟恒更近,盯着他的眼睛,“那我问你,昨晚之前,你也一直在用吗”

    迟恒摇头,很坚定地说“没有。”

    “你在说谎,迟恒。”陆铭衍的眼神变得微冷,“如果你没有一直服用,受孕率怎么会变低。”

    “没有就是没有,信不信随你,”迟恒还在坚持,尽管手心已经被汗润透,“你心里认定我做了,我怎么解释都没用,既然这样你又何必来问我”

    “因为我没有证据,所以只能让你亲口承认,”陆铭衍直截了当,“我要是找到证据了,根本不会给你承认的机会。”

    迟恒心里的恐惧不断扩大,又被不断压制。他的确有些害怕陆铭衍这个样子,冷漠,慢慢把自己感情抽离,一旦狠起来真的毫不留情。

    迟恒从地毯上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故作冷淡地说“随你怎么想,我要去做饭了,孩子马上会肚子饿。”

    “别走,我话还没问完,”陆铭衍也站起来,走到迟恒身边,“你在怕什么要是真怕我的话,你不敢这么做。你并不怕我,你怕的是,我折腾你,折磨你,让你难受,还用孩子来威胁你。”

    只听这些话迟恒心里就毛毛的,紧紧拧起眉头,“是,就因为我怕,所以我只能屈服”

    “你觉得这就是屈服迟恒,你从没见过真正的屈服是怎样吧”陆铭衍抬了抬迟恒的下巴,把人拉近,“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对着干呢”

    迟恒怒了,“你问我为什么,这句话难道不该我问你吗,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对着干”

    陆铭衍不想吵,此刻也疏离得毫无感情,只冷冷地说“给我把药停了,我达到你的目的,主动放弃监督权让你自由,你想选谁就选谁。”

    迟恒猛地一怔,身体僵住。没料到对方僵持那么久,这次竟那么轻易地说出“放弃”,他都要以为自己听错。

    “把药停了,你想要的结果我能给你,你不需要继续委屈下去。”

    迟恒骤然松一口气,一心谋划的结果原本以为要不少精力,但现在以这么轻易的方式得到,帮他节约不少时间和心思。但松一口气的同时迟恒又觉得有点难以置信,陆铭衍会那么轻易妥协

    “看你那样子,不信”他冷淡疏离地指了指门,“你今晚就可以搬出去,我不会再限制你,孩子你也可以带走。”

    迟恒揣摩对方话里的含义,始终不敢只信字面上的意思。

    他试探地问“你说的这些话有条件吗”

    “没有。”陆铭衍面无表情,回答得很干脆。

    “你不会再变着法子逼我了”

    “现在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管,结果是好是坏,也与我无关。迟恒,你不是想要自由吗变着法子谋划也只是为了摆脱我,那好,我现在就放弃。一切如你所愿,你可以不用再折腾了。”

    迟恒收回犹疑不定的目光,起伏的心绪平复下来,之前的忐忑和怀疑终于褪去,他的神情变得坚定而冷静,看起来也是冷淡的。

    “好。”

    整个对话就此结束,俩人再没有相互搭理。

    然而这并不是一切的结束,而是开始。

    第74章

    陆铭衍说到做到且一贯的高效率。第二天迟恒就接到通知,是上面发下来的函件,迟恒解除与监督者的所有关系,双方都不再对对方负有责任。迟恒出事,陆铭衍免责,反之也一样。上面还有很多细致的条款,繁多琐碎,简单说来就是迟恒正式恢复“自由身”,可以随时挑选新的,当然也可以不要。迟恒必然是后者。

    陆铭衍情况也差不多,除开这个职责后,就是无事一身轻的“闲人”状态,当然他也可以要新人,都看他自己。

    陆铭衍一走,齐燃的合作对象直接变成迟恒本人,陆铭衍的一切职务、权限统统移交给迟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迟恒的确赢得一筹,把陆铭衍取代。

    齐燃得知这种变故后什么话也没说,公事公办地把一切交接手续弄好,不好奇也绝不多问,权当是换了一个上司。

    因为上次那事,齐燃面对迟恒的时候多少还有点不自然,总不去看迟恒的眼睛。但迟恒镇定自若,神情微带点疏离,大概跟他工作时候的模样一样吧。那件事于他而言,似乎根本举无轻重。

    齐燃便心想,那自己还矫情个什么劲。慢慢地,也释怀了。

    “你应该也想知道我们的研究目的是什么吧以前是没必要跟你解释,但现在你在这个位置,应该了解这些。”齐燃带迟恒上了一条隧道型通道,往内部实验室走去,“两性是分开的,但固有的基因缺陷注定有一方先灭绝,那样的话,人类无法继续繁衍,优胜劣汰,到时候很可能是你们这类目前看来很“特殊”的人占据大多数。研究价值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想你应该很诧异,为什么陆先生走掉后你竟可以代替他,这一点在你意料之外吧。”齐燃回头看了迟恒一眼,“事实上,你的确可以,因为你比我们都要高级,我们能做到的,你也能,我们做不到的,你却能做到。你之前也在研究所呆过,对自体繁殖这个概念应该不陌生吧。只要一个个体,根本不需要两性,就能同时产生精子和卵子,并且身体里也有抚育胚胎的器官,受孕率又高,你知道吗就目前的数据来看,你们的平均受孕率比女性要高。太奇妙了不是吗这几乎是造物主的恩赐啊。”

    每每说到这个,齐燃总是不禁沉醉其中,“你们是进化更加完善的一批人,奈何现在只是极少数,所以显得与众不同。是极少数又怎样这不是引以为耻的,恰恰相反”

    迟恒轻声打断,“医生,你不是我们这类人,无法切身体会到那种感觉,不安,害怕,警惕,戒备要伴随一辈子的。”

    “既然不同寻常,那就注定承受压力。但迟恒你不一样,你和很多人都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迟恒问。

    他以为是身体功能的不一样。但齐燃回答说“你以为很多人会选择逃跑吗真正反抗的人的确有,但少之又少,采取极端手段的,更是不成熟的傻瓜。你不想做金丝雀,可不代表别人不想,不然怎么会有小白脸一说。你现在也知道了,这里的人,身份地位都很高,有的家世显赫,普通人就算想和他们有交集,也可能一辈子都遇不上,所以”齐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很多人会选择顺从,而且百分百自愿。你看,一部分人只好消极抵抗,绝大多数人适应顺应环境,而你,是利用环境并尝试改变它,改变它固有的规则。所以你和他们不一样。”

    “以前,我也见过像你这样性子的人,甚至比你更独立更隐忍,”齐燃的目光变得悠远,“但是最后也妥协了。我不知道你能走到哪。”他收住话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正好俩人走到实验室,他让迟恒穿上无菌防护服跟他一起进去。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摆得井然有序像是展览一样的各色培养皿。

    齐燃指着说“这是自体繁殖的皿,同一个人身上取的,还是受精卵状态,还没开始分裂分化。”

    “这是纯种的精子和纯种的卵子,结合的受精卵比普通的更活跃,分裂很快。哦,忘了说,其实我们更习惯于把你们称为纯种。迟恒,你现在也可以选择同类,然后你精子给他。”

    “这个是上回从你身上取的,它们很活跃,密度也偏大,经常相互碰撞,不像女性的卵子特别稀有,一大片里面只有一个。要是感兴趣的话,你可以用显微镜看看。”

    “这个是克隆的胚胎,已经差不多分化成人型,马上我们会给它找容器。”

    “”

    齐燃一个劲地在那说,迟恒跟着后面看,默默听着。从里面出来后,他确实受到不小的震撼,真的非常不可思议,难以置信,想起其中的某些画面甚至能感到有点恶心,但那种恶心和真正的恶心不一样,齐燃或是专业医生可能一点都不觉得恶心,相反,他们觉得很美。

    恶心归恶心,但看过后一定会有另一种隐隐的情绪敬畏。

    齐燃和迟恒脱下无菌衣,从里面出来,齐燃说“如果实在非得生,如果无法逃脱这种命运的话,那肯定会选择优异的精子,所以,像陆先生那样的人,想要跟随他的可有一大把呢。迟恒,我希望你以后不后悔这个决定。”

    迟恒没有回话。也不知道他听到这句话了没,像是还沉浸在先前的震撼里。

    齐燃突然用手肘撞了撞迟恒,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你看,想要精子的纯种来了。”

    迟恒这才回神,一抬眼,发现迎面走过来三个人。脸上带着笑的是柏宸,也就是情报局的那位。陆铭衍走在他旁边,没说话,就柏宸一个人在说些什么,陆铭衍没什么表情,但这似乎并不妨碍柏宸的兴致。他们身后还跟了一个人,那人看起来非常年轻俊美,瘦削高挑,神情冷漠。

    齐燃又跟迟恒补充了一句,“他是纯种和纯种的后代,名字叫裴轩,从小就在这种环境里长大,所以,他不但非常认可组织的做法,而且十分配合乖巧,乖巧得有点可怕,这孩子的思维和行为可能跟你们不太一样。”

    “迟恒,”柏宸先开口,嘴角带笑地走上来,“那份函件你应该拿到手了吧,记得保管好,那可算是你的通行证。你要的,我都允了你,就连铭衍也都给你让位,”他笑得眼睛眯起来,但笑容里始终是隐隐的威慑,并没有该有的亲和,“你好好做,跟齐医生配合,可不要让我们失望。”

    迟恒听是听到了,但没有回话。他看了陆铭衍一眼,条件反射一般。对方并没有看他。

    柏宸对齐燃说“剩下的几乎都靠你负责了,幸苦点,别把进度落下了,”又转向迟恒,“现在你应该很相信齐医生了吧,不指望你能干别的,听他的话,按照他的指示操作,这么简单的一点,你应该能做到吧。”

    迟恒冷漠地点了下头。眼前这人看似客气,但语气里透着轻微的敌意和不屑,实在让人舒服不起来。

    “我们还有别的事,先走了。”柏宸说。

    齐燃沉默地拉住迟恒让开。

    三个人,就柏宸一个人说话。陆铭衍是不想说。而另一个人

    对话间迟恒其实观察那人更多,因为疑惑和好奇,而且又是同类,不免多看几眼。但裴轩从始至终眼珠子都不转,丝毫不多看旁人一眼,一直是冷漠的样子,长得又过分精致,简直像没有感情的人造人。

    走过去时,迟恒闻到裴轩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香气,很淡很冷,跟他的人一样。

    柏宸和陆铭衍并肩走,他们身高差不多,身家和地位可能也差不多,这俩人身上都有一股凌人的气势或者说压迫感。不过陆铭衍是内敛的,而柏宸是肆意地外显。

    裴轩一直跟在俩人身后,不会多迈出一步跟他们并肩。

    迟恒转过头,把心中那股怪异感压下去。

    离开的时候,齐燃告诉迟恒,现在你的任务是,半个月之内,我要你的器官里种出自体繁殖的胚胎,你放心,并不是让你生子,只要胚胎状态就行,而且只能是胚胎,然后我会摘出来,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这个应该很简单做到吧,你把自己的精液弄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就行,你一个人就能轻易做到。我会把精密的验孕计直接寄到你家,从现在开始每天至少测三次,一旦种上了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如果你耽误了,那胚胎就在会在你体内分化成胎儿,那时候你可就必须生出来。”

    第75章

    傍晚夕阳西下,迟恒把陆栩接回家,脱了鞋进屋,一大一小席地地坐在沙发上。陆栩像往常那样,先在迟恒脸上“啾”地亲了一下,然后乖巧地坐在迟恒腿上,面对面地背词语和句子,也就是迟恒早上教他的那些。每天八个词和两个句子,小宝每说对一个就奖励一个数字饼干。

    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吃好喝好,不像以前时不时要跟着迟恒奔波搬家,陆栩这段时间多长了几斤肉,小手肉肉的,脸蛋愈发粉嫩,看起来的确不像有问题的孩子,或者说,他在那个群体里已经算比较好的,毕竟有些孩子到现在连话都不太会说。迟恒想到了上周末带陆栩去的那个自闭症患儿康复机构,每一个孩子都让人心疼。如果陆栩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孩子,那迟恒或许不会这么疼他,倒不是说不喜欢自己的孩子,而是大抵不会疼爱到如此地步,给谁都不行,陆铭衍也不行。为了自闭症的陆栩,迟恒可以对一切妥协,否则最初的时候他便可以选择不回来。

    “零食时间结束,”迟恒轻轻抓住孩子的双臂,让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跟爸爸一起收拾行李好不好我们得走了。”

    陆栩并不知道收拾行李是什么意思,但迟恒说话他就点头,并且是憨笑着点头,像是以为那是一件好玩的事。

    迟恒把大行李箱拿出来打开放在地上,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并依次放进去。陆栩一开始也学着迟恒的动作帮着捡些小物件,小短腿跑过来跑过去,把自己的玩具抱过来,放进箱子里,还来回好几趟。

    迟恒哭笑不得,“栩栩,我们不带玩具,装不下。”

    陆栩眨着眼睛,一副疑惑不懂的样子。

    迟恒半蹲下来跟孩子平视,“小傻瓜,我们是要搬家,要离开这里,不是玩游戏也不是去郊游,挑重要东西带走,懂不懂”

    陆栩听懂了“离开这”,脸上的笑容没了,一个劲地摇晃脑袋,“不走,不走,行吗”

    迟恒摸摸他的头,“不是爸爸一个人走,是我们一起,这里不能再寄居了,栩栩放心,爸爸不会再离开你的。”他比了个手势,“我们一起,离开。”

    陆栩还是不太开心,耷拉着脑袋,原本上扬的眼角都下垂了。

    迟恒继续哄他,“栩栩乖,听爸爸话好不好,一会儿给你做好吃的,西饼和蛋挞。”

    以往陆栩听到“西饼”再不开心也能哄高兴,但这次却没有,他伸出不够长的小胳膊,费力抱着迟恒的脖子,用软糯的声音哀求,“爸爸,爸爸不走,我不想”

    迟恒耐心地问:“为什么不想走,能告诉爸爸原因吗你不是不喜欢陆”他突然不知道在孩子面前如何称呼陆铭衍,“栩栩,你不是说害怕那个叔叔吗”

    陆栩诚实的点头,还“嗯”了一声。

    “那既然这样,我们搬出去不是更好吗离开你害怕的人。”

    陆栩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摇头,“不是坏人”虽然怪叔叔在爸爸不在时总弄些难吃的东西,还变着法子想让人吃下去,而且说话也不好听,凶凶的,但是那种好意和无伤害陆栩还是能感觉到的。最重要的是,住这儿很舒适很开心,不用像以前那样来回奔波和搬家。所以就算跟怪叔叔一起住也没什么,毕竟舒适战胜了恐惧。

    陆栩用软软的童声继续重复那句话:“爸爸不走,我们不走”

    迟恒有点无奈,耐不住这样磨,摸着孩子后脑勺问:“栩栩为什么喜欢住这里其他地方也是也一样吗”

    陆栩说:“大。”

    “那爸爸带你住更大的。”

    陆栩却不乐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他抓住迟恒的手,试图拉人站起来。

    迟恒顺势站起身,陆栩遍牵着他的手,将爸爸直带到他的小卧室。

    他松开迟恒的手,朝小床扑过去,抱着雕花的床脚。

    “我喜欢,这个,爸爸。”陆栩开心地笑起来,眼睛眯得跟月牙一样,抱着床脚晃啊晃。

    迟恒走过去,笑着捏了捏小宝的脸,“小傻瓜,一张床就把你收买了,你这怎么这么容易满足啊”

    小宝被捏得咯咯直笑,清脆的童声像铃铛一样。他指着床顶的小风铃,满足地说:“爸爸你看,星星小星星”

    “星星算什么,你要是喜欢,爸爸可以给你买月亮,比这还多。”

    陆栩小嘴一嘟,“就要这个。”他把床脚当变形金刚一样紧紧抱着,简直巴不得合为一体。

    迟恒看着小宝,不自觉地跟着笑,慢慢地,笑容又敛住了。

    少年时期自己的父亲离世早,跟着年轻的母亲居无定所,有相当一段时期整天都处于警惕和吃不饱的状态,导致自己性格愈发沉闷不善交际。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这样,尤其小宝还有自闭症,更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目前这种状态对迟恒来说并没有多好,但是对孩子来说,的确是最佳状态,至少比以前好。

    算了,迟恒心想,这几天就先不搬,急着搬出去也不一定能及时找到好房子,带着小宝到处跑这样不好。至少先把房子找到了再说。

    “行行行,你说什么我都办到,我们不走,不走。”一边说着,他把孩子抱起来,感觉小家伙比之前重了不少,现在抱着还有点吃力。

    得到这个回答,陆栩心满意足地把脑袋放在迟恒的胸口,不娴熟地说了句,“谢谢。”

    “不错,现在都知道说谢谢了,想要什么奖励”

    陆栩没回答问话,而是摇头晃脑哼哼唧唧,像是在自嗨并没注意听迟恒说什么。

    迟恒让陆栩看着他,又将话重复一遍,“陆栩小朋友,你到底想不想要,奖励。”

    陆栩愣了愣,而后兴奋地点头。

    “那你要什么哪一种食物”迟恒借这个机会刻意训练他。

    “食物”陆栩一边想一边说,“大饼子。”

    迟恒把儿童识物地图册拿过来,摆到陆栩面前,让他自己翻,“你想吃哪个,就把那一页翻出来。”

    陆栩端详了好一会儿,终于停留在一页上,然后指给迟恒看,“就是这个。”

    迟恒说:“这是小蛋糕,不是大饼。栩栩你刚才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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