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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前适爱 第4节

作者:叶微青 字数:20927 更新:2021-12-21 18:07:52

    迟恒来到程医生的诊疗室,医生听到动静便抬头看他。

    “想好了”

    迟恒点头,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小药瓶放回桌上,瓶盖拧开了,那里面已经空了。

    “麻烦您了。”迟恒说。

    医生合上病历站起身,“跟我来手术室吧。”

    手术室里非常安静,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里面的设备仪器都还很新。戴口罩的护士正在整理钳子、手术刀、镊子之类的器具。

    蓝色的帘子拉上,迟恒缓缓地在洁白的床单上躺下。

    医生说,“别怕,尽量放轻松。”

    迟恒细微地点头,然后阖上眼睛。

    陆铭衍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脑海中只有找到快点迟恒这一个念头,再无其他。风急火燎地在前台护士那儿翻找最近的问诊记录,好在迟恒这回并没有用假名,找到那条信息后,陆铭衍立刻去了八楼。但程医生的诊疗室已经锁门,显然此刻已经没人在里面。

    糟糕,该不会是已经进手术室了吧

    他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顺着路标所指,一个人焦急地往人流室那边找去,但是才迈出几步,一只胳膊就被人给用力拽住了,他皱着眉转过身,却不料竟迎面挨一拳。他当时心急如焚,来不及有任何防备,当那拳头朝他狠狠挥过来时,虽然很快侧过脸,但还是重重砸在他嘴角。

    陆铭衍太着急所以在拍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诊疗室外的走廊里还坐着一个人。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打完那一拳后,谢棠死死揪着陆铭衍的衣领,双眼通红简直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困兽,而且一上来就如此质问。

    陆铭衍冷冷地甩开他的手,丝毫不理会转身就走。现在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谢棠几步挡在他面前,“没把话说清楚别走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迟恒那样子分明是难以启齿的事,你说,你是不是强迫他”

    “让开”陆铭衍此刻已是耐心全无,一句解释都嫌多余。而且他没必要也不想解释。

    陆铭衍绕过,谢棠却拽住他,“迟恒现在根本不想见你,他不想见任何人你有点自知之明就别去打扰他。”

    陆铭衍沉声道,“松手。”

    谢棠一怒,又是一拳挥过来。但这次陆铭衍一把挡下,沉重的力道死死卡在谢棠手腕那里,然后顺势将人往后一推。

    “别跟过来”平常不怎么发火的人,此刻竟变得有几分凶狠。

    被猛然推开几步之远的谢棠站稳后,面色阴沉几分,在听到那句“别过来”之后,他冷嘲地勾起嘴角,“你以为你是谁就因为一场婚礼,你还真以为自己就成了他的丈夫,可以为他做主了这场婚姻到底有没有爱情,你自己心知肚明,何必可怜兮兮地自欺欺人迟恒根本就不爱你而且你们还没结婚,你跟他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姓陆的,才两年,你就从我身边彻底抢走他,看来是我低估你,你比我想象中有手段得多”

    先前迟恒也来到诊疗室,但却对他视而不见,甚至一眼都没有看过来,那么冷淡疏离。但迟恒跟医生从诊疗室离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出乎意料的平静,竟找不出一丝委屈和怨恨。一想这种平静温和可能是因为陆铭衍,谢棠就心烦意乱甚至生出些恨意。

    陆铭衍现在只想找到迟恒,没什么比这更重要。

    可他一转身,谢棠就不依不饶地拦着他。

    忍无可忍,陆铭衍一拳打在他肋下。谢棠吃痛,低骂一句弯下腰,可一只手还牢牢地拽着不放,“你不能去见他”

    陆铭衍皱起眉,用力推开他。谢棠踉跄几步,但很快又追上来,他也不是吃素的,一直起腰就毫不留情地挥重拳。

    而这边的动静终于被工作人员发现,路过的护士和医生一窝蜂地上来拉架。

    “这里是医院,不准吵不准打快快,快去把保安叫过来”

    几个男医生赶紧上前把两个人拉开。

    谢棠被几个人强行架住,骤然静下来,同时也尝到了嘴里的腥味,他把血沫咽下去,“走着瞧吧”

    陆铭衍不为所动,而是对拉住他胳膊的男医生说了句“抱歉”然后很平静地挣开了,好在那几个男医生看他是真的平复了于是也没再强行拉着。

    已经白白浪费十多分钟,陆铭衍火燎地大步离开,往手术室那边去,用跑的。

    当他终于找到那地方时,一个护士正好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

    他几步上前拦住她,护士被那架势吓一跳,不禁连退好几步。

    “你谁啊”

    陆铭衍额头上都是汗,焦急地问道“程医生是不是在里面”

    护士飞快点头,然后又非常狐疑不安地看着他,“程医生正在手术,不见人,等手术结束你再来找他吧。”

    她一说完就唯恐避之不及地绕开走了。

    陆铭衍却一把拉住她,“病人进去多久了我想进去跟病人说句话”

    护士皱皱眉,“都进去半个多小时了你谁啊,动手术有什么好说的,真是奇怪。”

    “我是病人家属我想见他一面,说一句话就好。”

    “什么见不见的这里是医院,又不是慈善院,难道你想见就见,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拜托请让开。”护士不耐烦,“别挡路我要去拿止血绷,都因为那病人凝血太慢,要不然这么个小手术早就结束了,真是麻烦”

    凝血太慢。

    听到这句话,陆铭衍胸口一窒。

    他在低头间看到护士手里的铁托上放着一把镊子和一把薄刀,那上面沾满了鲜血。

    那一刻,他的心骤然沉到冰冷的谷底,所有的动作滞住,垂在身侧的双手越握越紧,用力到指尖发白。

    他再也无法冷静。

    陆铭衍突然转过身,直接往手术室里面闯。

    那护士被他吓住,站在原地木愣了好几秒,然后才慌慌张张地放下手里的铁托,上前使劲拽着陆铭衍的胳膊,将人往后拖。

    “你要干嘛神经病啊”

    陆铭衍把她推到一边,一下下用力撞开手术室的门,每延迟一秒他的心就剧烈地抽紧一下,再这么等下去几乎都要让人窒息。

    “你不能进去只能在外面等”

    “我是他家属。”

    “家属也不能进”

    陆铭衍一咬牙,把门撞开一条缝。

    他焦急的声音透过那道窄窄的门缝传进去。

    “琛琛,你出来,我接你回家好不好你不能一个人动手术,我得跟你一起就算你不想要我们的我也不会逼你。但是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要让我知道,尤其是动这种危险的手术。你怎么能一个人来这里做”

    那沾血的镊子和尖锐的刀,让他几乎可以想象到,他在里面会有多痛,又要流多少血。

    第15章

    手术室这边的动静太大,惊动附近的工作人员,值班医生立刻赶过来,拦着并且将人拉开。

    旁边一个男医生用力扳开陆铭衍的手,“拜托这位家属冷静一点,手术室不是你能进的请相信医生并在外面等结果”

    他们强行将人拉开,那一刻陆铭衍骤然安静了,因为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两个戴口罩的医务人员从里面走出来。

    “手术刚结束,很顺利,”其实一个女医生摘下口罩,扫一眼外面聚集的人群,又皱皱眉,“你们在这边在吵什么吵”

    “没什么,就是病人家属的情绪不太稳定,一直想进去见一面,不过已经被我们拦住了”

    “哦,那一会儿让家属去休息室见吧。”女医生淡淡地说了句。

    陆铭衍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缓缓低下头,双手攥得死紧。

    其实,在手术室的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就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里面直扑过来,其他人没有多大反应因为他们闻多了对血腥味已经不敏感,或者,他们就算闻到了,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他们又不是家属。

    陆铭衍抬起头,一把甩开拽着他的那只手,又推开堵在他面前的人,径直走到手术室里面去。

    不过那个女医生见他进去也没有拦着。横竖只是个开口子的小手术,不值得大惊小怪。不过既然是病人家属,那肯定比医生心急,手术结束后要进就让他进吧。

    陆铭衍一直走到最里头,腥味越来越重,他看到医生的手套淋满了鲜血,几乎像是从血水里浸出来的。

    医生把一些沾血的废弃品扔到卫生篓里,一抬眼竟看到有人走进来。

    程医生皱起眉,但是在说话之前,陆铭衍先开口了。

    “医生,我想马上看看他。”

    就这么一句话,以及他说话的语气还有那种神情,让程医生几乎能猜到他的身份。不过正是因为猜到眼前这个人很可能是未婚夫,医生反倒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去休息室等吧,迟恒一会儿就过去。这只是个小手术,而且过程顺利也不用住院,这里味重,还是出去吧。”其实主要是考虑到,迟恒在术后应该要舒缓静憩,但见到未婚夫他可能会重新紧张。

    陆铭衍没出去,而是低声唤了一句,“琛琛,你在吗。”

    手术室里静默片刻,最里边的厚重帘子动了动,缓缓滑开,是迟恒把帘子推了起来。然后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还穿着病号服。

    “我在这。”他的声音是一种疲惫的沙哑,透着几分虚弱。

    陆铭衍几步走到他面前。

    迟恒冲他笑了笑,只是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让这个笑容丝毫没有抚慰的作用。而且他额角的碎发已被汗水浸得微湿,有些凌乱地黏在那里。

    这样的虚弱和毫无生气简直让人心脏揪着疼,陆铭衍定定看着迟恒,没有说话,眼眶却微微泛着红。

    那是迟恒第一次见他这样,一向镇定自若的人,几近失态。

    迟恒被他影响,顿时也有点局促,“你、你不用担心,我没事”

    “你这叫没事”

    “我”

    迟恒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刻,陆铭衍就突然抱住他,抱得很紧,而且越来越紧,像是恨不得揉进自己的骨肉里。

    迟恒怔了怔,然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真的还好”

    他都被他抱疼了。

    “你先松开我一下,太用力了,有点疼。”

    陆铭衍心头一惊,又赶紧松开他。流产手术肯定是让人痛得颤栗,将一条小生命从自己的骨血里生生扯出来,这几乎是身心的双重折磨。

    陆铭衍拂了拂他微湿的额发,看着他的眼睛说“琛琛,我们回家好不好,你躺在床上再也不要动”

    迟恒也道“嗯,我也想回去,是有些累。”

    陆铭衍倾过身,一手揽着迟恒的腰,一手从他腿弯穿过,看那架势是想把人直接抱起来。

    “用不着这样,”迟恒挡住他的手,“我没那么虚弱。”

    然后陆铭衍背对着迟恒蹲下来,“我背你。”

    “也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闻言,陆铭衍站起身,他看着迟恒没有说话。但下一刻他就弯下腰,用缓而沉的力道揽过迟恒,二话不说直接横抱。

    迟恒稍微怔愣了下,随即窘迫道“你松手,我自己能走。”

    “不行,”陆铭衍微微皱起眉,“你会疼。”

    很多流产过后,整个下半身都是麻木的,有的甚至痛得双腿都打不开,怎么走

    “我现在已经不疼了”迟恒还想再解释几句,但陆铭衍一脸凝重,显然是不准备相信他那些“逞强”的话。

    最后,一旁的程医生不得不开口,“不能抱,也不能背着,这两个姿势都要弯腰,他胯部那儿开了一个口子,不便弯腰,小心伤口裂开。”

    陆铭衍的动作一滞,“怎么还要在那里动刀”

    迟恒说,“我就只在那里动刀。”

    陆铭衍立刻转眸看向他,灼灼的目光让迟恒的耳朵尖稍稍红了红。

    “你先把我放下来”

    陆铭衍缓缓把他放下。

    迟恒的右手轻轻落在自己肚子上,他淡淡地笑了笑,“孩子还在。”

    话音一落,手术室里一阵静默。陆铭衍深吸一口气,那一刻,横在心上的一块沉重大石头骤然落地,紧绷到极点的神经终于得以一点点松缓下来。他心头一软,就忍不住靠在迟恒耳边,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又伸手抱住他。这一次他小心地控制自己的力道,动作非常轻缓。

    怀中人温热的身体,隔着衣服透过来的体温,近在咫尺的呼吸,陆铭衍又想用力抱紧他了,甚至想吻他。

    不过迟恒一动不动的没什么反应,陆铭衍突然意识到是不是自己唐突了,他缓缓松开迟恒,又看了看他的眼睛。迟恒的目光温和宁静甚至能称得上是柔软,目光相对的一霎,迟恒轻轻眨了眨眼睛,然后敛下眸子。不知怎么的,陆铭衍的心跳突然快了几拍,他忍不住,不管不顾地去亲吻他的额头。可是那一刻迟恒却微微侧过脸,连带着目光也转了过去,那个吻就只能蹭一下他微湿的鬓角。

    迟恒不着痕迹地挣开他的怀抱,“程医生还在。”

    被叫到名字的程医生只好轻咳一声,他对陆铭衍说“先生,你还是先带迟恒去我的诊疗室等吧,我再去开个药你们就可以走了。”

    其实程医生一直在埋头收拾那些刀具,并没注意那边俩人是个什么状况。但迟恒自己想打破那种溺人的氛围却又无计可施,无奈之下只好叫了程医生的名字解围。

    迟恒跟医生道了声谢,转过身,率先走出去。

    从手术室到诊疗室的路程不算长,但有点绕。不熟悉的人可能要走好些弯路才能到。迟恒闷头走,陆铭衍跟在他身边。

    如果可以,他希望陆铭衍到现在都不要知道这件事。对他来说怀孩子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事,这种匪夷所思又难以启齿的秘密他自个都是花好一阵子从惊恐到焦虑再到冷静最后认命地接纳。

    第16章

    迟恒埋头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你这些天太反常,嗜睡又没胃口,让你去医院总是推拒。”

    “可是光凭这个你就能猜到吗正常人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因为我们做过。”

    迟恒脸上一热,“但也不能因为做过,所以就能一下子想到怀我”舌头打结,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好。

    陆铭衍自然不想迟恒再追问如何得知此事,他没有再回答,而是握住迟恒的手。迟恒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但这一次陆铭衍用的力气很大。

    迟恒无声地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什么”

    “我没有打掉孩子,并不是因为你阻止我。”

    此刻,陆铭衍已经平静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慌乱、焦急、局促。他静静地点头,“我知道。”

    “我留下这个孩子,是因为我自己想要它,并不是因为”迟恒小心地斟酌着词语。但陆铭衍替他直截了当地说了,“并不是因为我。”

    沉默片刻,迟恒点点头。

    “对不起我不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这次意外的责任在我,一夜风流,孩子来讨债,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其实,今天你根本不用来,我自己可以。”迟恒越说越平静,倒没了一开始的局促。

    陆铭衍反问他,“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等孩子生下来再告诉我还是说你连这个打算都没有”

    迟恒无言以对,他还真的这么想过。

    陆铭衍凑到迟恒耳边,“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有孩子,你还说我没责任”他的语气和缓却有些低沉。迟恒听了侧过脸,有些窘迫,“对不起,那天晚上是我先勾引你怀了孩子也是我自己活该”

    一阵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迟恒听到对方说了一句话。

    “那天晚上只有你一个人喝醉。”

    迟恒一怔,然后像是没听到一般,闷头走路,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俩人就这么相对无言地一直走到诊疗室,陆铭衍松开他的手,迟恒也慢慢回过神。

    程医生早已先到,见俩人来了他给陆铭衍递过去一张单子,“按这个去买药。”

    把人支走后,程医生问迟恒,“我还以为是他劝你的,现在看来并不是,为什么又决定要这个孩子”

    迟恒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我怕自己没能力带,这个责任太重大,牺牲很多。但我还是舍不得,它是上天给我的意外之礼,我总要付出点什么才能承下来,是不是我决定要它,不管以后有怎样的结果我都认了。至少这个孩子始终是我的,哪怕以后离婚了,什么都没了,我也还有孩子。”

    医生给他倒了杯热水,笑道“你还没结婚呢,就开始考虑离婚该怎么办了。”

    迟恒也自嘲地笑了,“抱歉,我习惯了。”

    其实,迟恒下午来找医生之前,他先去了趟洗手间,在里面待了半个多小时,然后把小瓶子里的药全部倒掉,并且用水冲掉。

    陆铭衍买好药回来接迟恒,俩人临走之前程医生嘱咐,“因为车祸后遗症,要孩子平安生下来就必须得拓宽盆骨,今天只是开个小口子,以后迟恒还得定期来医院做骨位矫正和拓宽疗程,至少十次。四个月后胎儿大了,盆骨拓宽不能再做。”

    闻言,陆铭衍看了迟恒一眼,后者触及到他的目光微微低下头。

    陆铭衍转头对医生说“我会定时带他来医院做疗程,还有检查。”

    “虽说不能拓宽太多,身体承受不了,但这样可以让胎儿在肚子里呆满八个月再出生,那也勉强算足月。孩子现在快两个月,不过迟恒瘦,也不容易看出肚子。理论上八个月之前都可以继续工作,但我建议最好从第七个月就在家休养。”

    等医生交代完,俩人又道了谢,这才拎着药离开。

    出去后,陆铭衍突然拉住迟恒的手,在他耳边说“你怀孩子是因为我,现在要做手术也是因为我,你觉得我依然没责任”

    因为凝血障碍,迟恒在这方面已经小心,但他还是有过两次大出血,第一次是两年前他为他挡下车祸。第二次就是这次。两次都是为了他,像是冥冥中的牵绊。

    陆铭衍说“琛琛,现在我们不管别的,你,我,我跟你一起把孩子养大,就这么简单,好不好”

    迟恒缓缓点头。他有种恍惚和不真实的感觉。他和陆铭衍不温不火地交往两年,同居三个月,怎么关系就飞速发展到不仅有了小结晶,还要一起养大的地步

    俩人一路无话,车子平稳地开回家。

    迟恒靠在沙发上看婚宴的邀请名单,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过来一看,是他名义上的哥哥苏锦凡的短信,约他明天上午咖啡店见面。迟恒不太想去,但苏锦凡似乎猜到会吃闭门羹,因此又来了一条短信。

    看到那条短信后,迟恒皱起眉,饶是他这种有耐性的人,都不禁有些烦躁,为什么这几天谢棠频频打扰他的生活现在还通过苏锦凡来干预他迟恒母子被苏家接过来后,苏锦凡作为大哥,也是苏家现在的主事人,家中的大小事他都管,必然也包括迟恒的婚礼。

    第17章

    迟恒窝在沙发看文件,随意地裹了条毯子,上面的毛边儿几次蹭到他脖子,明明是很柔软的东西却让那处的皮肤产生了几丝麻痒,他只好把毯子往下拉了拉。最近,他身体对着外来的触碰越发敏感。

    谨慎起见,迟恒给程医生打电话咨询,跟他说起这种状况,程医生听了之后说,孕期前三个月是先兆流产期,绝对不能行房,再怎么情不自禁也必须遏制,实在不行就分房睡。一通嘱咐后,迟恒却更纳闷了,程医生干嘛突然扯到这个两者有联系

    俩人又说了几句后挂掉电话,迟恒心中产生这样一种感觉程医生懂得的东西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多,好像只要告诉他一点点信息,他就能知道始末。

    其实,从醉酒那晚初尝人事起,此后他的身体每天都在发生着非常细微的改变,起初不曾察觉但累积到一定时日就会自发显现。尤其是孕后,那种改变还更快,比如皮肤,润得能掐出水来,他还以为是自己最近吃太多豆腐的缘故。

    晚餐很丰盛。主食三种,主菜三种,按说都没有油腻,而且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应该能引起人的食欲,但迟恒还是全无胃口。他喝了一碗清淡的南瓜粥,夹了几口清蒸鱼,啃了几块山药,然后便放下筷子。

    陆铭衍说“不行,你得再吃一点,吃太少晚上会饿。”

    迟恒无奈地摇头,“实在吃不下。”

    陆铭衍给他舀一勺满满的白果虾仁,“你喜欢吃海鲜,现在也就虾仁还能吃,试一下。”

    迟恒盯着他握勺子的手看了一会儿,然后一口含住,在嘴里嚼几下,但他感觉自己不但尝不出那种鲜味,还觉着味同嚼蜡。

    主菜吃不下那就上甜点,红枣鲫鱼汤。

    “那喝一点汤解解乏。”陆铭衍给他盛了一碗。

    迟恒看了眼那汤,汁水是清亮的红褐色,清澈如茶,看着倒是不错,可是一大口下去,他却起身去卫生间吐了。

    其实这些菜都是按照孕期食谱订的,红枣鲫鱼还是很经典的一道营养汤,但迟恒吃在嘴里,只觉得那味道古怪无比,苦涩的就跟中药一样。而且鲫鱼的鲜味在他闻来,却有种刺鼻的腥,两者加起来简直催吐。

    为了不影响到陆铭衍,迟恒有呕吐之感时也是徐徐起身,说去洗个手,然后一脸平静地去卫生间,把门关好,吐的时候也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影响别人。

    清理完毕后他真是一丁点食欲都没了。

    回到前厅,陆铭衍问他,“还想吃别的吗”

    迟恒说“不用,我已经吃饱,你慢慢吃。”然后他就抱着自个笔记本去了书房。

    随后陆铭衍也尝了一口那汤,觉得味道还行。给怀孕的人煲的营养汤,配料寡淡,味道肯定好不到哪去,不过也不至于很难喝,但琛琛好像很不喜欢。

    迟恒窝在书房里工作,他是咨询组组长,因为连续几年的绩效都相当不错,在业内很有口碑,因此前一阵子管理层就提案升他担任总监一职,工作量加大,而他又连请几天假,现在累积了一堆工作等着他处理,明天还要上班。

    晚饭过后,陆铭衍又去买了些水果回来,洗好装在果盘里,搁在迟恒手边。然后他就去偏厅,将从医院买回来的药摊开在桌上,一一地细看使用说明。

    胯部的伤口一星期不能进水,还要用药外敷,洗澡的时候得小心。袋子里还有以备不时之需的止痛药,以及预防炎症、发热的常用药。

    看完之后陆铭衍心里有了个数,把这些药重新收起来,又来到书房。

    可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发现果盘里的橘子已经只剩下两小个。

    迟恒抬起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望向他,不自觉地舔了舔沾了橘子汁的嘴角,“味道很好,吃着吃着,不小心就吃光了。”

    “橘子吃多了会胃寒,你现在不能贪凉。”陆铭衍把果盘撤走。看来琛琛倒不是吃不下,而是不想吃,只有对着酸味食物,他才有食欲。

    陆铭衍又端来一杯熬好的姜水,嘱咐迟恒喝下去,“用这个暖暖胃。”

    迟恒看着那杯红褐色的水,心里有点抵触,“可以不喝吗”

    却被一口回绝,“不行。”

    “我就喝普通的糖水吧,白开水也行,别让我喝这个。”迟恒委屈地跟他讨价还价。

    “你最好还是把这喝了,你每天至少要喝一杯。”陆铭衍看他难得一见地显露出有些孩子气的一面,下意识地就很想纵容,但想想又觉得不能这样,程医生再三跟他叮嘱过,孕期的人多少会有点小性子,但不能事事由着他,要克制他才行。

    陆铭衍把杯子递到迟恒唇边,“听话,把这杯喝了。”

    迟恒一咬牙,接过杯子一口闷。喝完后不住地撇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味蕾只认同酸味,这甘涩的浓姜水几乎跟中药没差。

    陆铭衍看他抿嘴忍苦的样子笑着拆了一个手中的小包装,然后把里面的糖球轻轻塞进他嘴里。

    口腔中的苦涩立刻被酸甜味驱逐,当手指从迟恒嘴里撤出来时,却被湿滑灵巧的舌头轻轻卷了一下。动作很快,迟恒也并没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舔了对方的指尖,他嘴里含着大颗山楂球,整个人一下子就满足了。

    陆铭衍看着自己那只手,目光不由变得深邃起来。迟恒却以为他只是在发呆,便拍了拍他悬在半空中的手。陆铭衍回过神看向他,迟恒便冲他微微笑了下。

    而后俩人都呆在书房里,迟恒不太喜欢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很随意地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席地而坐,背靠着大书柜,中间隔一个舒服的靠枕。在这些细小的生活习惯上,他一向从简得不能再简。

    房间里很安静,灯光也很舒服,他们各自忙着手头的事,极少搭话,却很享受对方弄出来的轻微噪音,那是一种悄无声息的陪伴和默契。

    两小时后,陆铭衍起身去客厅倒了两杯喝的过来,将那杯温热香甜的柚子茶递给迟恒。

    “谢谢。”迟恒双手捧过来,柚子茶果香浓郁,光闻仿佛就能尝到那种酸甜味,他埋头喝下一大口。

    在俩人休息的间隙,陆铭衍问他,“婚期提前到什么日子”

    “三周以后行吗”迟恒拿着台历指给他看,“就是这天,你看,只有三周筹备,会不会太赶”

    “可不就是赶时间吗”

    “那已经发出去的邀请函怎么办怎么解释”迟恒边说边想着各种解决方案,“就说我身体不好,因此要把婚期提前冲冲喜;或者说原本的婚期选的不太吉利,这次是重新算的;或者”

    “你不用操心这些,我会一一跟他们说清楚,你只要准备三周后跟我结婚就行。”陆铭衍把迟恒指出来的那一天做了个标记,“还有什么别的顾虑吗”

    迟恒定了定神,回答道“没有了,就这么办吧。”

    迟恒把杯子放回客厅,顺便抽空看了眼手机。除了几个工作上的请示来电,其余的未接都被一个人占据,谢棠。他这几天一直试图联系迟恒,短信也是来回轰炸,从“怎么突然不理我”“让你烦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一直到后来的“告诉我你生气的原因”。

    迟恒一概没理,他不知道为什么谢棠对自己如此奇怪,但他相信自己的感觉要跟这个人保持距离,而且他并不喜欢和对方相处,因为总感觉到拘束和不自在。如果换作是以前,礼貌或许会让他的耐心持久一些,但现在他就是不免烦心,最胡干脆把谢棠的号码拉黑。

    迟恒继续工作,快到十点半,事务终于处理大半,他也困得眼皮直打架,疲惫不堪地关掉电脑起身,因为坐太久,刚站起来的时候胯部的伤口痛了一下。

    一到卧室他就扑在床上,拖鞋一蹬,小滚一打,被子一卷,睡眠模式开启。

    陆铭衍端着一杯热水进来,另一手上还拿着药。

    “吃完药再睡。”他本想让迟恒在晚饭后就吃,但是看他胃口不好又一直嘴苦,喝什么都跟喝中药一样,便不忍心让他即刻吃那些中药片。而且这种药睡前吃也合适。

    迟恒被扶起来坐起来,他睡意朦胧地张开嘴,就着对方掌心,把苦苦的药片都吞了。

    除了这些小药片,还有一个大的像胶囊一样的药,迟恒张着嘴也要去吞,陆铭衍赶紧阻止了他,“这个可不能口服,这是栓剂。”

    “哦”迟恒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耷拉着脑袋伸出手掌,“我自己来吧。”

    陆铭衍把那枚栓剂搁在他掌心里,“好,那我出去了。”

    迟恒迷迷糊糊地点头。

    孕期的人最好尽量避开口服药物,因此程医生很体贴地开了栓剂。

    迟恒倦怠地看了眼那枚形状酷似鱼雷的小玩意儿,闷头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现在让他站起来脱掉裤子,再把这小玩意用力塞进身体里去,最后再穿好裤子算了,他现在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而且,就在想的档儿,他已经睡着了七成。

    最后,他往后一倒,很快沉入梦乡,而那枚栓剂就一直被握在掌心里。

    第18章

    陆铭衍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回到卧室,看见迟恒卷着被子露出半颗脑袋。他坐到床上,把迟恒从被子里剥出来一点,抬起他的下巴,细致地看了他的脖子,发现之前小红疹已经消散,锁骨处也没有。

    检查完毕,迟恒在迷蒙中蹭了蹭床单,又轻轻翻身,背朝陆铭衍那边,埋着脑袋蜷着腿侧卧。其实迟恒很少会睡得这么熟,但因为最近实在不如从前,而且这是在家里,他会不自觉地放松神经卸下防备。

    陆铭衍上了床,把迟恒拢进自己怀里,迟恒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没有醒过来。陆铭衍伸出手,用温热的指腹轻轻刮着迟恒的面颊。

    他用两家的婚约把这个人留下,但不是要掠夺或“强要”,只是想把这个人护在自己身边,看他过得平静充实,不再受伤。但独占欲是刻在男人骨子里的东西。几年前他还没有爱上迟恒,就已经私心地想留这个人在身边,而现在,那种占有欲似乎更强烈了些。光是看着他在自己身边已经无法满足,贪心地想要更多。尤其是知道他有孩子,震惊过后那种隐秘的狂喜。

    这一切,像是默许了俩人的关系可以更亲密更放肆。

    可迟恒还是淡淡的,他自己查出结果默默忍下心中惶恐,又自己思考孩子去留孩子是属于他的,在这一点上,其实他也霸道得很;并且他决定你有没有资格对他负责,不是你说负责他就会喜滋滋地去攀附去依靠,或许他根本不在乎。但是一旦决定留下孩子,便毅然去做手术,多痛也会悄无声息地下,并不需多余安慰,所以,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俩人其实都是独立又决断的人,只是迟恒通常隐而不显。

    刚同居的那阵子,晚上睡觉的时候,陆铭衍偶尔会忍不住看看迟恒,某一次,迟恒在浅眠中隐隐感觉到被注视。那时候他刚搬来这里,又是第一次和人同居,忐忑不习惯前几晚还一直睡不安稳,这一下激发了他潜意识里的警惕感,突然就睁开眼。那时候,房里已经关灯,只有稀薄的月光透进来,幽暗静谧,突然一下睁开眼睛,颇有些悚人,陆铭衍都差点被他吓到。

    后来时间一长,迟恒自己慢慢就好了,没再做噩梦,也逐渐适应同居生活。否则,不会有后来的一夜纵情,更不会像现在这样,睡得这么安稳,还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后背展露给对方。

    陆铭衍从背后拢住他,双手从他腰间绕到前面,轻轻抚上他的肚子。迟恒自己的手也搭在肚子上,这时,陆铭衍发现迟恒握了个小拳头,他弯了弯嘴角,把迟恒的小拳头掰开来一看,结果发现那枚消炎止痛的栓剂都快被他捂化了。

    陆铭衍从他手中拿过那枚药,低声问“怎么给忘了”

    迟恒睡眼惺忪,打开一条小缝很快又闭上,他从鼻腔里发出很轻的哼声,含糊地答道“今天就算了吧”

    说完这句话,他缩了缩脖子,将脸埋在被子里,继续酣睡。

    陆铭衍没再说话,静静地抱着他,五分钟后,迟恒的呼吸再次变得悠长均匀。陆铭衍揽着他,将手探下去,很快摸索到那个地方,越是这样,动作越要利落越要快。

    先前裤子有所松动,他模糊中以为陆铭衍只是帮他整衣服,结果却是快动作往下

    隐秘的幽径突然被侵入后,迟恒的睡意顿时消散大半。可是现在打断的话,反而会更尴尬,因为对方的手会堪堪停在那里。没办法,这就是自己懒的后果,于是迟恒只好当做不察觉,闭着眼任由对方继续,幸好他是背对着的,不用面对面那么窘。

    其实后背才是更容易被打开身体的姿势,也是一种很诱人的姿势。

    陆铭衍靠他很近,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迟恒不自觉地绷紧了脊背。

    栓剂很快就被塞进去,每推进一点,那里就绞紧一分,溺人的酥麻之感从柔软的内壁窜起,往四肢百骸迅速游走,这让他心跳加快,连带着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对方的手指只是非常轻地蹭了一下那里,没有进去。弄好之后,迟恒却依然紧绷,其实整个过程前后不到一分钟而已。

    之后,陆铭衍关掉灯,抱着他一起睡觉。

    迟恒等了良久,直到陆铭衍睡着,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背部也舒缓下来,他觉得自己太过紧张,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医生帮助病人好了。又过了一会儿,迟恒静悄悄地翻了个身,可他却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点变化,刚刚被碰到的那里很热,甚至有些许湿滑的感觉。

    迟恒微蹙着眉,尽量忽略那种感受,认为这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他轻轻推开陆铭衍的手臂,从床的这一头摸到另一头去了。

    被抱着睡,他不习惯,会睡不着。

    这只是个开始。后来的小半个月里,迟恒感觉自己身体愈发慵倦,虽说工作状态下他还可以保持原本的干练,但是一到家,他就想贪睡窝着不动。这些都是孕期的缘故,迟恒很不喜欢,于是尽力克服,每天回家都打扫卫生和做饭,尽量不让自己懒下来,但还有一点也是最不可抗力的一点,身体里面容易变得湿漉漉。

    那天晚上迟恒先睡。陆铭衍来到卧室,发现他是俯卧,这个睡姿不太好,便给他翻个身。

    迟恒嗅到了对方身上极淡的烟草味,熟悉的,若有若无的性感气息。

    其实自从有孩子,家里早已禁烟,实在烟瘾犯了陆铭衍都会去室外,而且他已经洗过澡,冲淡了那种味道。

    但迟恒闻到后就有点醒了,而且在关灯睡觉很久之后,他都感觉鼻腔里依旧萦绕着那股气息,这大概成为了春梦的引子。梦里的景象虽不甚清晰,但依旧能听到急促的抽气,肉体摩擦声,冲撞,深入,契合。而且醒来后他全身发烫,简直像是残留着激烈交缠后的灼热。口渴得很,又得下床喝水。睡眠对现在的他来说非常重要,但为此他已经连续失眠好几晚,孕期晕眩的症状一再加重。

    前二十几年他过得可谓清心寡欲,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会这样。所以他把这些统统归结为孕期反应。真希望这段时期快过去,恨不得立刻把孩子生出来,好让自己赶紧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后来,一天要换好几条内裤,他只好偷偷洗再偷偷晾,每一次,迟恒心里就会多一分忐忑。某天下午,迟恒下班回来,那期间陆铭衍出短差,迟恒以为他大后天才能回,结果他当天下午飞机回来,因为回家早便先去阳台那儿收衣服。他看着一排内裤,很有些诧异不解。

    正好迟恒回来,跑去阳台一看,顿时脸红到肚脐,窘迫地想挖地洞。

    陆铭衍原本还有些不解,但一看迟恒的表情,立即就明白了,他笑了笑,“原来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是这样过的”

    迟恒面红耳赤地摇头,“你误会了。”他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但还是不免赧然。

    “这种状况很正常,没什么好害羞的,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因为在他印象中,迟恒可是禁欲系的。

    陆铭衍笑着问“需要我帮你吗”

    迟恒毫不犹豫地摇头。

    陆铭衍看着他,又道“你要是不想我帮,也可以自己来,这没什么。”

    迟恒低下头。

    他要的,只有别人能给,自己做不了。

    陆铭衍不在家的这两天里,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好些,起码晚上没再因为做梦而口渴失眠。迟恒想了想,说“我们分房睡吧。”

    陆铭衍一怔,“为什么”

    迟恒用下巴点了点那一排内裤。

    陆铭衍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发现迟恒似乎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走过去对迟恒说“别瞎想。”这直接否定了迟恒的提议。然后他从阳台走出去,把收进来的衣服挂到衣帽间的衣柜里,出来后看到迟恒还傻站在原地,便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我觉得我们还是分”

    “番茄蘑菇汤喝吗”

    “喝。”

    陆铭衍冲他笑了笑,“那吃完后,我们去订做结婚礼服。”

    迟恒点头,“好,”然后又试图提起,“你稍微考虑”

    “我选出了三种最经典的婚戒款型,都带回来搁在茶几上了,你去看看,然后告诉我,你最喜欢哪一款。”

    迟恒顿了顿,只好把话都咽回去。分房的事无疾而终。

    那天晚上,迟恒洗完澡后没有急着出去,而是伸出手,试探地来到自己身下,他从那个隐秘的地方探进去,咬着牙,一点点地深入,豁出去地拿手指用力搅了搅,撤出来后,手指上竟裹了一层透明的清液,像膜一样,光看就觉得很是粘滑稠密,指尖处的往下垂落,在空中划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他自己也奇怪得很,明明以前都好好的,还曾经被庸医确诊为性冷淡,被迫接受电击治疗。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能受孕的身体原本就是这样,只是他以前从未察觉,也没有机会察觉罢了。

    第19章

    陆家那边已经知道婚期要提前,他们都没什么意见。苏家这边,迟恒也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那天苏锦凡给他电话,语气挺温和,“什么时候到全家人都在等你吃饭。”

    “我已经下班,正往那边赶。”

    “好,我们等着你。”

    “不用专程等我吧”因为是继子,迟恒何尝有过这种待遇不过,他自己从来不在意这些也不争,他跟苏家撇的很清,只管过好自己的生活,也不花苏家一分钱,所以,苏锦凡这样,他会警惕。

    事实上,从苏锦凡跟他提到谢棠的那天起,此后苏锦凡的态度一直就有些反常。

    苏锦凡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们还是不是一家人了”

    迟恒不想寒暄,直截了当地问“大哥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这个”苏锦凡突然支支吾吾,“你回来再说吧,电话里说不清。”

    一小时后他回到苏家本宅,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苏父见他回来,抬起头缓缓摘掉老花镜,“小迟,回来了。”

    迟恒走过去,依旧叫了声“苏伯伯”。他无法称呼继父“爸爸”,倒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小时候,在他亲生父亲去世几年后,周雪丽认识了苏父,那时候苏父还没暴露自己大老板身份,每次见面都会来他们租的小房子,然后周雪丽就让迟恒到外面的隔间睡。

    迟恒一个人在外面,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那些暧昧的声音,熬着漫长的天亮。

    丈夫去世后,单身妈妈总想找个归宿,迟恒也不是性格暴躁极端的人,所以他不怪母亲。但他永远无法把“父亲”叫出口,尽管苏父从未苛待他。包括在和陆家的婚事上,苏父同意迟恒去,虽然有些人一直很不爽,觉得迟恒一个继子根本不配。比如苏钰,比如苏锦心。

    苏锦心看到迟恒总得哼哼两句心里才舒服,但今天大哥苏锦凡瞪她好几眼,她终于知道收敛点,不过眼刀子还是时常刺过来。

    一家人静静地围着桌子吃晚饭。苏锦凡叫迟恒多吃点,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殷勤。苏父年纪大了,现在苏家的事主要由苏锦凡接手。

    周雪丽坐在迟恒旁边,一直往儿子碗里夹菜,也不知道有意无意,她给他夹的每一道菜都是偏油腻的那种,迟恒根本吃不下。

    “没胃口”周雪丽似不经意地问,“要不要给你来点酸的”

    这话问得谨慎,迟恒没往那方面想,他摇摇头,只喝了面前的橙汁。

    周雪丽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到的音量问,“你周六去医院了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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