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所谓,我可没闲工夫在这陪你感慨逝去的爱情,还有一大堆人要审。”下颚点向孟南工友的方向。
路衍抬头,看见余念和沈芋的瞬间,脸色黑了下去。不情不愿“不去,爱去你去。”
舒严点头“也行,叫余念是吧,沈芋的同学我也该跟她好好聊聊。”
说着转身要走,被路衍一把拉住,后者瞪着眼,咬牙看着他。
舒严语气依然平淡“瞪什么瞪,想打架”
路衍
和舒严这种人交流,累得慌,偏偏人家的语气还让你生不起气来,所以路衍最讨厌的事之一就是和舒严对话。
顺手从烟盒里揪出根烟,烦躁的跟着舒严往里走。
舒严走过去,沈芋先迎了过来,两人在一起也有很长时间,最近一直商量结婚的事,但两人都忙,一直没腾出时间。
前几个月沈芋受过重伤,这事跟舒严多多少少还有点关系,自打那以后,舒严算是严格遵守“好男友准则”,宠沈芋宠的不像话。就算沈芋说要去上天,他也得给她造好梯子。
平时看见他们一起工作倒也没什么,可现在
路衍冷眼看着并排站着的沈芋和舒严,虽然没什么亲密举动,可他就是有些不爽,尤其是在余念面前。
他的目光慢慢移向余念,更冷。
余念叫路衍过来,无非是想再提醒他点什么,可他一站到自己身边,距离不过一米,她便有些说不出话来。微微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眼巴巴的盯着他看。
企图用目光攻势唤醒他死去的智商。
沈芋抬头看着二人,问“要不你们聊聊”她伸手拉了拉舒严的衣角,“我们还有别的工作要做。”
路衍没什么好气“有什么好聊的。”
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余念
这男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芋蹙蹙眉,扭头向舒严求助,后者本没想插手这两人之间的事,然耐不住沈芋的目光,只好开口。很简短的两个字“该聊。”
沈芋
路衍拉了拉脸,话是对舒严说的,里头的意思却是在讥讽余念“前几天还要跟我结婚的人,转头就跟别人好了,还有什么好聊的劝你也赶紧结婚,别等到时候沈芋跟别人跑了,你再抓瞎。”
讥讽意味太浓,好脾气的余念有点想骂人。习惯性小心翼翼抬眼,只看了一眼,又立刻埋下头。
这男人是真的生气了气到都没发现她说的那么明显的反话
不可能吧。
余念扯了笑,笑容无奈。
舒严偏头看了看余念,几秒后,目光又绕回到舒严身上,答“放心,不会,我又不是你。”微微笑笑,挑衅似的拉起沈芋的手,放到自己口袋里,转身往后走。
其余三人都沉默了。
路衍脸色更黑,一声不吭的盯着舒严的背影。
妈的,肺都要气炸了,那货居然还很平静
好半晌,他才收回目光,不情愿的瞥了余念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他没再多看余念一眼,抄着口袋快步走到路边,最后弯腰上了警车。
余念的目光一直偷偷追随着他。
虽然她和吕哲都不是真的,她也是被逼无奈,可看到他对自己这么冷淡,她一时间还是有些低落。
她简直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他们的关系真的这样糟糕,且就这样一直糟糕下去,会怎么样。
余念和吕哲都被带回调查局,余念是受害的一方,只需要做个笔录。给余念做笔录的是舒严,在余念看不到的地方,路衍一直冷眼看着屏幕里的她。
做完笔录出来,天色已晚,途径调查局大厅的时候,正巧碰到路衍。
他好像刚刚下班,冷脸往外走,余光瞥到扶着余念的吕哲,脸色更臭。
鬼使神差的,余念开口叫住他。
这是吕哲不允许的,在她开口的瞬间,肩膀便被吕哲威胁似的压住,可话已经说出口,路衍停了下来。
她不想看见他这样,想再提醒提醒他,可叫住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路衍停下脚步看着二人,露出讥讽的笑容“怎么,要向我这个前夫炫耀炫耀自己现在有多幸福”
余念扯了扯笑,斟酌着开口“我知道我那天说的话可能有点伤人。”她再次提起那天的话,希望路衍能注意到她话里的不对劲,“我是想说”
“想说什么”他冷笑着抬腿走近,像刀子一样的目光与她对视,气场太强,余念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讥笑着问,“想让我原谅出轨的你,还是原谅你的奸夫”
抬眸瞥了吕哲一样,眼里压着火,像是随时都会挥出拳头。
余念努力的进入角色,摇头道“我只是不想看你这么难过。”
声音很轻,路衍凝眸看她片刻,又是冷笑“这么关心我怎么,要抛弃他回来找我吗”他停了停,兀自点头,“也行。”说着,不等余念反应,一把揽住她,俯身吻了下去。
近乎蛮横的咬住她的唇,然后迅速撬开,用最大的力气将她的舌卷入自己口中,狠狠的吸吮。
他的举动来的太突然,余念几乎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舌头一抽一抽的疼。
他吻的实在粗暴。
身后的吕哲愣了愣,才皱眉上前阻止,然还没等他过去,路衍又忽然放开余念。
这个吻突然开始,又突然结束。
看着余念愣住的样子,路衍又是一声嘲讽的冷哼,瞥开大厅里的两人,转身往外走,再没停留。
余念站在原地,眨眨眼。
折腾了一整晚,筋疲力尽的跟着吕哲回家,余念的心情已经好转起来。然对于吕哲,还是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她对吕哲,基本上已经到了仇恨的地步。将自己对尹子骁的恨全部撒到吕哲身上,拉着脸,始终一言不发。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一个星期。
余念已经大体理清现在的状况,可虽然明白了缘由,时时刻刻生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弟媳,还是有些难熬。吃不好睡不好,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周日休班,她便窝在家里一整天,一步都不愿意多动。
她明白自己需要扮演的角色,现在这样最好。
吕哲从小便独自生活,自立能力强,厨艺也很好。住在一起的这一个多星期,他一直变着法的给余念做各种口味的饭菜,好吃是好吃,可余念并不怎么动。
做好晚饭,见余念实在没有起来的意思,吕哲只好进房间去叫她。
叫了几声,床上背对着他的人也不应,脸色冷了冷“我做的饭就那么让你难以下咽他做的更好”
这个“他”指的是谁,两人心里都清楚,余念睁了睁眼,静默一秒,重新闭上。快要入秋,天渐渐凉起来,北城在全国位置偏北,凉的比其他地方都要快些。
虽然如此,可在没开空调的房子盖被子还是有点闷热,余念鼻尖已冒出细汗,然就是不愿意回头也不想动弹。
用这种没什么用的方式抵抗。
吕哲脸色渐渐阴下。
这些年他虽然一直为别人打工,但在尹子骁带着的那堆人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尹子骁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的。人虽然阴郁了些,但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因此几乎没被人这样冷淡的对待过。
欣长的身子向前倾了倾,他快走几步,一把将余念从被子里揪了出来。
手抓着她的胳膊,温热的气息在瞬间包裹住他,他冷颜看着她“出来吃饭。”声音低冷,一字一顿像是在命令。
余念确实也被吕哲的气势吓了一跳,然也就只有一秒,她很快镇定下来,用力挣脱开,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目光和往常都不太一样,不冷淡,也不阴郁,而是像是在燃烧着旺盛的小火苗,隐含怒意。
余念心中奇怪了一瞬,没多说什么,轻轻挣开,重新盖被躺下,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吕哲僵在空中的手渐渐握紧,嘴角一点点向下压去,黑眸动了一动,怒火更旺。
然即便心里的怒已经要压不住,他还是收了手,一声不吭的走出房间,甩上门。
关门声很大,震的屋内摆放的东西猛地一颤。
余念仍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她现在的感觉很不好,身子没什么力气,早上醒来时摸了摸额头,有些烫。也许是发烧了,可她实在不想和吕哲提这个事,家里也没什么药,她便一直没管。
事实上,她现在已经不觉得这个家是自己的家了。
这几天一直都是吕哲在收拾房间,他和路衍不一样,他有轻微洁癖,看不得东西乱摆乱放,也从来不会随随便便把衣服扔到哪。大概是个好习惯,可余念却有点怀念起衣服随手一丢的路衍来。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这么想着,头又有些痛,余念伸手拉了拉被子,将头蒙住。
一晚上过的浑浑噩噩。
吕哲像是彻底对她失去耐心,出去后便再也没进来过,余念难得清静一晚,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已是晚上十点多。
天色漆黑,窗帘是拉死的,从余念的角度,隐约能看到窗帘上映着的朦胧月光。她睁开双眼的一瞬间,心里怪怪的,也谈不上为什么怪,只是看见黑漆漆的房间,心脏就蓦地一跳。
她对窗户还是有阴影,漆黑的环境下也不敢往那边瞟,抬手去摸索灯的开关。
心里怕极了,也说不上来是在怕什么,就是毛毛躁躁的,觉得这个房间很诡异。
诡异的沉默,针落有声。
她抬手去摸床头灯,打开。床头灯上有个红色灯罩,光一映,散出泛红的光,有点温馨,她也不那么怕了。
舒了一口气,起身想去洗手间。
余念从不知道低烧更磨人,迷迷糊糊烧了一天,起身下床时腿都是软的。脚踩到拖鞋上,一下没站稳,险些摔下去。
手疾眼快扶住床头柜。
头还在发热,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她想先去倒杯水。
饮水机在客厅,吕哲既然不在房间,应该就待在客厅里,想到倒水时要见到他,余念还有些抵触。瞥了一眼吕哲地上的铺盖,被子叠成了豆腐块,比她在学校时叠的被子还要标准。
爱干净。
余念小心翼翼的往外走,为了避免自己摔倒,偶尔还会扶两下墙壁。
打开门,却发现客厅也是黑的。
愣了一下,没继续走,先探头看向客厅。
寂静无声的客厅恍若无人,吕哲不在
电视机忽然发出“啪”的声响。
突如其来的一声,以往关电视后余念也会听到,余念还特意上网查过,说是热胀冷缩没有电流电热温度下降的情况下用电器冷缩,所以机壳发出“咔”的一声。
余念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墙上挂着的液晶电视上。
倒不是这声音有多诱人,而是她定睛看着电视机上的人影,良久无言。
氛围诡异。
余念直勾勾的盯着电视屏幕看,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有那么几秒钟,她甚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