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痕 第1节

    书名檀痕

    作者风中蝴蝶

    文案

    穆檀痕，幼时因病成了呆傻，十九岁失去唯一的亲人，只有一只三岁大的金毛犬相依相伴。孤苦伶仃的智傻年轻人没有亲人看顾，先是惨遭器官贩卖集团犯罪团伙绑架，后又被神秘外星飞船捕获，成为外星人手中的实验品。

    一人一狗幸运地在实验中活了下来，因祸得福，智商受到激发提高，穆檀痕不但从呆傻中清醒，脑中还残存外星遗留的地球生物研究资料。穆檀痕虽然从智呆变成天才，可只有幼儿的记忆，社会经验接近零。当穆檀痕被外星人放生回地球，最先接触到的人和事异常，使得他的三观行事另类。

    某财俊各方面条件得天独厚优厚，自小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对穆檀痕一见心喜，总以为稍施手段便手到擒来，可惜穆檀痕不会按牌理出牌，财俊失算无措，猎艳之路遥遥无期。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穆檀痕 ┃ 配角温朗英田舒庆卫鸣顾馨 ┃ 其它

    晋江金牌推荐六岁因发病成智呆的穆檀痕和爱犬不幸被外星人捕捉了去做实验，万幸的是一人一狗在实验中活了下来，因祸得福，智商受到激发提高，从呆傻中清醒。穆檀痕虽然从智呆变成天才，可只有幼儿的记忆，社会经验接近零。当穆檀痕被外星人放生回地球，最先接触到的人和事异常，使得他的三观行事另类。

    作者在文中塑造了人生价值观和性格差距极大的攻和受，攻温朗英各方面条件得天独厚优厚，自小高高在上，俯视众生，总以为对小受手到擒来。可惜遇上的是一个不按牌理出牌另类人，财俊失算无措，猎艳之路遥遥无期。文中其他配角性格鲜活，文笔流畅诙谐，情节进展自然，不失为一篇温馨佳作。

    第1章

    夏日的阳光很毒，到下午三点时，城市柏油马路像被晒得要融化。武海市碧翠居民小区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热浪和高温让人们选择呆在家中，小区内的店铺基本没人上门光顾。

    一家挂着小吴招牌、带有冷库的冷饮批发店也没生意，店内只有一个中年女顾客。这位女顾客到碧翠小区办事，没找到人只得返回，在路上热得受不了才进小吴冷饮店蹭冷气，想等太阳光弱点再步行到小区外的公交车站乘车。

    小吴冷饮店在小区开了将近十年，和气生财是吴老板经营小店一贯宗旨，因为服务良好，小区周围居民购买批发冷饮都愿意来这里，老吴也对碧翠小区情况了如指掌。进门的中年妇女没消费，吴老板还是态度和善接待。

    “老板，这年轻人是咋回事啊，我看他从你家店门前走了有三趟，这个大热天跑来跑去想干啥”中年妇女指着玻璃店门外神情奇怪地问店老板。

    吴老板勾头朝外瞄了一眼，只见到一位年纪十八九岁，上着带着污迹的黄色t恤、下套褐色沙滩裤的年轻小伙背影，小伙昂着头急急走路，一只剃了毛的金毛犬伸着舌头、喘着气紧紧跟在脚边。小伙后背衣服已被汗水浸湿，金毛犬的狗毛看起来也是湿漉漉的。烈日水泥路上，这一人一狗组合很醒目。

    中年妇女进小区就跟这组合迎面相遇，寻友不得返回又相遇一次，到冷饮店蹭冷气又看到。今天天气预报最高温是三十六七度，而现在水马路上最起码五十多度，一人一狗在这样的高温下在一条路上反复经过，不怪中年妇女心里嘀咕。

    “这是穆家小孩，是个傻子，最近天天在外面跑。”吴老板缩回脖子摇了摇头，脸上有着怜悯。

    “原来是个傻子啊”中年妇女恍然大悟，是傻子就好解释行为反常。“他的家人怎么不看管好大热天中暑了怎么办”中年妇女声讨穆家家长的不负责任。

    “哎，这孩子没家人啦。”吴老板叹气一声，拿起抹布擦了擦柜台。

    “没家人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叔叔阿姨什么都没有”中年妇女起了好奇心。

    “没，近亲都没有了。”冷饮店没生意，吴老板愿意跟中年妇女八卦打发时间。

    傻子的父母都是独生，生母生他时难产而亡，生父在他六岁不幸遇难。姥姥姥爷和爷爷在傻子父母结婚前就去世。傻子是在奶奶照顾下长大。

    傻子叫穆檀痕。生母姓谭，双方姓氏穆谭曾是未来孩子的备用名。穆父是中学语文教师，和妻子感情很深，穆父认为儿子是妻子留在人世的痕迹，以穆谭痕为名纪念。不过在医院登记姓名时，被护士写成了穆檀痕。穆父当时沉浸在悲痛中，没注意和顾及到。檀痕这名字带着一股悲凉，仿佛预示着命运的悲伤。

    穆檀痕生下来是个正常婴儿，小时候很聪明伶俐。在六岁时，父子俩骑自行车外出不小心跌入河中，穆父奋力将儿子顶上岸，自己却力竭溺亡。小檀痕受了惊吓，救上来第二天发起高烧，穆奶奶当时悲伤不已，又忙于处理儿子丧事，对孙子照顾疏忽，等到发现送医为时已晚，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病成了傻子。

    失去儿子，孙子又变成傻子，本来性格有点的软弱的穆奶奶变得异常固执。她不承认孙子变傻，除了更加细心照顾孙子之外，还等孙子到了上学年龄像正常儿童一样送进学校进学。可惜傻子到底是傻子，穆檀痕一年级连续读了四年不能升级，直到教他老师的受不了，跪求家长领回，穆奶奶才不情愿地让孙子停止上学。

    学校不能进，穆奶奶就自己买了小学教材教孙子，教到现在据说还在教二、三年级的课程。不过因为穆奶奶将全部心血花费在教导穆檀痕身上，加上穆檀痕长得不错，吸收了父母长相的优点，不是眼睛看人涣散没有焦距，粗看就一沉默寡言的少年。

    一个多星期前，穆奶奶是在客厅打电话时突然发病倒地昏迷，家中只有穆檀痕和金毛犬。傻子哪懂脑溢血发作不得随意搬动，见奶奶倒地，只晓得使劲摇晃奶奶身体想将奶奶摇醒。在穆檀痕的意识了，睡着的人摇摇就会睁开眼睛。等隔壁邻居田大妈听到金毛犬凄厉叫声赶来，穆奶奶已经没了呼吸。

    悲剧发生后，很多居民觉得，如果当时急救措施到位，穆奶奶也许不会死，是傻子孙子摇晃送了她的性命，傻子的命太硬了，亲人之死都跟他有关。

    穆奶奶可能是因为孙子摇晃送命，也可能病情严重即便送医也保不住性命，只有天知道是哪种可能。事不关已的人们随口推断，吴老板为人善良，不忍一个孤苦伶仃的傻子头上再顶上葬送奶奶的罪名，跟中年妇女八卦便绕过了这一段。

    因为克命说法，穆家为数不多的远亲从心底不想收养穆檀痕，穆奶奶丧事办完，亲戚们对穆檀痕以后还没有个说法。

    目前穆家亲戚请邻居先照顾下穆檀痕的日常生活，至于以后怎么办，推到穆奶奶三七那天再具体讨论。

    吴老板和中年妇女在谈论着穆檀痕，穆檀痕还带着金毛犬在小区水泥路上行走。

    穆檀痕呆傻到不能明白自己奶奶已经永远离开了自己，见本来挤得满满的一屋子人不见了，而本来躺着睡觉的奶奶也消失不现，便跑出家门绕着小区转圈。

    智傻人吃了睡睡了吃很容易肥胖，为穆檀痕身体健康，穆奶奶将孙子养成了傍晚出去散步的习惯。散步行程是绕着小区转上一圈，转上一圈的时间在半个小时左右。

    碧翠小区周边居民都认识穆檀痕，穆檀痕散步很安全。另外，穆奶奶还养了条金毛犬跟孙子相伴。金毛犬是对小孩子或者婴儿十分友善，是一种寻回猎犬。如果穆檀痕走失，金毛犬会带着他回家。

    现在跟着穆檀痕的是第二只金毛犬了，第一只两年前老死，现在这只剃了毛的金毛犬才刚满三周岁，名字叫小金第一只叫大金，很聪明，只要穆檀痕出门，小金总是紧紧跟在脚边一步不离，哪怕热得快中暑也坚持不离开主人。

    每次穆檀痕在外散步久了或超过时间，穆奶奶都会站在大门外张望。穆檀痕想见到奶奶出现，只要自己在外面多转转，奶奶就会在家门口出现。连着好几天，穆檀痕故意在外长时间散步，他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每次，不是金毛犬咬着他裤脚回去，就是邻居出来寻回。

    穆檀痕心里很焦急，除了奶奶，他不会跟任何人交流，只知道将每次出门散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提早，今天两点不到就出来了，围着小区已经转了三圈，让一人一狗有快中暑的症状。为了奶奶身影能在家门口出现，傻子坚持着。

    穆檀痕的散步与众不同，走的幅度很快，比竞走还快一点，这种走法让人感觉怪怪，加上眼睛直直看着前方，稍一注意就会看出异常。

    “是这个吧”

    小区角落停了一部面包车，车中有三个男人在交谈，这三人是器官贩卖贩子，穆檀痕是他们前段时间盯上的货物。

    “就是这个，家里人死光了。”傻子失踪只会让人认为乱跑，不会联想到遭遇绑架，就是有不好联想，也不会有人花费精力去寻找。

    “长得很不错，不仔细看真不像傻子。”一人砸吧了下嘴巴。

    “养得不错，器官质量肯定优质。”另一人估摸着即将得手的利益，自从医学发达，器官可以移植，器官市场货源总是稀缺。大把挥舞着钞票希望得到健康器官活命的有钱人，也催生了犯罪团伙的出现。

    “注意，货物过来了，周围没人，准备动手”一个戴着口罩的家伙掏出沾有昏迷药水的毛巾，被这毛巾捂住口鼻，不要两秒就会失去知觉，是这个团伙作案的得手利器。

    穆檀痕都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两双大手拖上了面包车，小金跟着主人身体窜进车内，只来得及发出两声“汪汪”也倒在毛巾之下。

    太阳西下，温度逐渐下降，碧翠小区冷饮店的中年妇女已经离开，出门的人多了起来，谁也不会特意去注意关心一个傻子和一只狗的行踪。冷饮店老板也只当穆檀痕走岔或回了家，直到邻居田大妈送晚饭找不到人才到小区警务室报警。

    第2章

    两天以后的凌晨四点，武海市郊区某僻静道路上发生一起车祸，一辆白色面包车撞到路边大树上散架并燃起大火。车祸附近不远，一位上身穿着黄色t恤的年轻人呆呆盯着火光，脚边一只金毛犬对着面包车残骸狂吠。面包车好像载有三个人，驾驶座上一个，一个从扭曲的车门处露出半边身子，还有一个从车窗抛落到两米远的绿化带上，这三人都死得不能再死。

    出车祸的车正是绑架穆檀痕和金毛犬小金的器官贩卖团伙所开的那辆面包车。器官贩卖贩子绑架得手后开往郊区据点，行驶到据点附近被er外星飞船捕获带回了月亮背部基地。

    器官贩卖团伙为掩盖罪行，将据点设在人烟稀少处，er星人捕捉实验品也不想惊动人类，合该注意隐藏行踪的器官贩子倒霉。

    er星人科技文明程度远高于地球。地球之上没有er星人需要的资源，因此，er星人对地球仅仅是研究考察，不想引起人类注意。待他们研究考察得差不多，er星际舰队便会离开银河系继续旅程。这趟捕捉人类实验体是er星人最后一次行动。

    地球人对于er星人来说等同于小白鼠，进行实验当然享受小白鼠般待遇。就如人类不在意小白鼠，er星人也不在意人类在实验过程中的感受和死活。不过当实验品通过实验活下来，er星也不滥杀，只在实验体上身上设置一个禁制器放生回地球。

    禁制器质只对实验体想泄露er星人的存在进行警告和惩罚，如果实验题执意想暴露自己的外星经历，禁制器会对实验体强行销毁。不想被人类发现自己的存在，er星人还为在实验中死亡的人类安排了合理的死法，以免地球人失踪人数太多引起怀疑。僻静马路凭空出现的车祸，便是er星人的杰作。

    经历实验能活下来实验体不多，三个器官贩子就在实验过程中，不是活活吓死，就是脑压承受不住自爆而亡，智商低的穆檀痕和金毛犬小金幸运地活了下来。

    因为脑容量在实验中被刺激扩充，穆檀痕的智商从低下跃升到两百左右。从傻子变成天才。穆檀痕变聪明后，只觉自己做了一场梦，脑海中的一切记忆变得清晰。

    穆檀痕iq达到两百，可正常的生活常识记忆却只有三到四年，这正常常识都是从病变之前的记忆得来，病傻之后的记忆没有逻辑像是梦游。穆檀痕到六岁才病傻，按道理该有五年的正常记忆，只是学着走路时的记忆太模糊，等同于病傻之后的恍惚。

    穆檀痕iq得到开发，金毛犬小金的智商也得到明显提高，差不多要赶上地球人7080的临界正常智商。可谓地球生物中，除人之外最聪明的狗。当然，er星人实验还有其他后遗症，穆檀痕的脑海中还遗留了er星人对地球的一些研究资料，比如地球百分之二十的植物和动物特性。

    目前人类认为地球生物在3000万到5000万左右，已经被定义、命名的生物约有1000万种左右。不过在er星人研究过的地球生物超过了一亿万种，百分之二十就是将近2000万种。现在的穆檀痕可谓地球生物百科全书。这种百科全书一旦得到利用，人类历史将会得到改写。

    er星人只对泄露他们的行迹设禁制，泄漏资料是不管的。地球历史会不会因为这些资料改写，er星人不在乎，穆檀痕脑中资料就是得到百分百开发，人类的文明进步对于er星人文明也不过是蚂蚁迈出一步罢了。

    “小金，回家”

    穆檀痕低头看住金毛犬，他对脑中资料也不在乎，只想尽快回到熟悉的地方。

    两天中经历的事太痛苦惨烈了，er星人实验起来很暴力。

    穆檀痕对燃着大火的面包车熟悉，就因为这辆车上的三个人才经历可怕的事情，对三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没有一点同情心。六岁的孩童记忆爱憎分明，缺少怜悯宽恕。

    “汪汪主人放心，等我嗅嗅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小金朝穆檀痕叫了两声，穆檀痕立刻明白了它要表达的意思，er星人实验后遗症之一，一人一狗之间可以直接脑电波交流，先进交流方式为地球唯一。

    小金安慰完主人就跑到马路边嗅鼻子，希望能嗅到自己熟悉的气味，嗅了半天无果。小金长到三岁，基本只跟随穆檀痕在小区周围活动，少数几次跟着穆奶奶去过别处。碧翠小区在城东，车祸地点在城南，两地之间距离很远，是小金从未涉足的地方，当然不会有它留下的任何气味。

    “汪汪，这里虽然没有小金留下的标记，不过主人不要着急，小金闻到一只流浪家伙的气味，这流浪家伙在咱们家附近呆过，小金现在记性可好了，只要闻过的都能回忆出来。”

    小金跑回主人脚边胸有成竹的保证。

    “去找”穆檀痕指示简洁得发指，智傻习惯造成。

    汪汪

    小金甩了下尾巴，小跑着通过路边隔离带，穆檀痕连忙跟上，生怕和爱犬离散。

    凌晨四点的时候，东方天际才刚刚露白，城市居民正在酣梦之中，路上行人最少。穆檀痕和金毛犬小金离开十几分钟后，才有附近听到油箱爆炸声闻讯赶来了解情况的居民。

    交警接到群众报警后赶到现场处理事故，因为附近监控探头早因er星人失灵，勘查只能以现场情况推断车祸原因，最后以驾驶员疲劳驾驶致使面包车失控撞向路边大树为结论结案。

    小金带着主人跑出五六百米，在一垃圾箱旁找到一只黑色秃尾巴流浪狗。

    黑色流浪狗是一只杂交狗，看起来像中华犬和哈巴狗混合。瘦得狗嘴尖尖，身上的黑毛脏得团在一起结成了块，尾巴在打架中被同类咬掉半截，肩部有块伤疤，从掉了狗毛处可以看出这块疤是新得的，没有痊愈，伤处还红肿着。

    流浪狗的生存环境险恶，没等小金和穆檀痕走到垃圾箱前就警醒跳了出来，狗毛炸开，呲牙咧嘴，发出荷荷的威胁声，明显在护卫自己的地盘。当发现过来的是一只金毛犬后，流浪狗马上放松，朝着小金不屑地哼了两声。

    哈，竟然敢无视我小金

    金毛犬大怒。

    金毛犬性格普遍温和，对小孩和小狗狗都忍让，很有爱心，不爱打斗，基本谈不上战斗力，往往会被一只瘦小的土狗欺负得到处乱窜。

    性格温顺和善可不代表金毛犬好欺负。惹恼了金毛犬，它高大强壮的身体可不是吃素的，眼前流浪狗赤果果的鄙视激怒了小金。

    只见小金一个猛扑，一下将流浪狗扑倒，一爪按着狗头，一爪左右开弓，对准尖瘦的狗脸，额，扇巴掌

    小金打一巴掌吠一声，连着吠了五六下，流浪狗身体被压制得不能动弹，狗脸火辣辣的疼痛，两三下后就服输讨饶。

    流浪狗心里那个奇怪啊，眼前这只金毛犬怎么这么与众不同哩原来碰到这些大家伙，只要摆下进攻架势，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大家伙会立马吓得躲到主人身后。

    “小金，放开”

    穆檀痕发声，他不是可怜流浪狗，而是嫌弃流浪狗太脏，小金压着它会沾上污灰。以穆檀痕目测，秃尾流浪狗身上最起码要生十几种寄生虫，上千种有害细菌。

    汪汪

    小金对主人的命令绝对服从，放开流浪狗后，高傲地蹲坐紧盯手下败将。

    呜呜流浪狗伏低四肢，表示对小金诚服。

    小金回头对着穆檀痕兴奋地叫唤。

    “汪汪这没人要的家伙要做我小弟哦主人，快帮我给小弟取个名。”

    “小黑”穆檀痕想都没想，黑色的狗狗当然叫小黑了。

    汪汪你这家伙以后就叫小黑，小黑你走咱们狗的运了，以后跟着我小金和主人会有骨头啃

    小金摇着尾巴对着小黑一连串的叫唤，小黑连连点着狗头表示接受，甚至还摇了摇半截尾巴讨好。动物骨子里信服胜者为王。

    穆檀痕能跟小金交流，跟其他动物，只能通过观察它们的神色和叫声，比普通地球人多些理解，能大致明白它们的意思。

    有小金做翻译，穆檀痕知道了小黑是只了不起的流浪狗。

    小黑是条流浪母狗所生，刚刚断奶，母狗就失踪了，靠着吃垃圾箱内的食物长大。长大有了战斗力，小黑将整个武海市流浪遍了，甚至还流浪到郊区农村，跟农村的母土狗打了一炮，肩部伤疤就是在争夺配偶战中留下。郊区农村的食物没有城市丰富，村民对流浪狗也不待见，见到小黑就是大棒石头的招呼。

    爱情诚可贵，性命价更高，没有面包，生命又受威胁，小黑从来以生存为最高目标，立即告别情人返回城中。回来才一天，还没找到食物喂饱肚子，就被小金翻了出来。

    小黑对新老大很服气，毕竟它还从未见识过会扇巴掌的同类，那巴掌又疼又伤自尊。嗯，小黑的自尊被小金彻底扇没了。

    既然曾将武海市流浪遍了，小黑在小金的提示下，马上估摸出碧翠小区的方向，殷勤地在新老大和新主人之前引路。

    第3章

    天渐渐亮了起来，上班下班的、早起锻炼身体的、买早点的，马路上人流增加，本来比较沉寂的城市重新喧闹起来。

    回家的路很远，穆檀痕每到公交站点都要对着车牌研究一下。没病变前，穆爸爸已教会儿子背十几首唐诗，简单的加减法，数数一百更是不在话下。病傻之后，穆檀痕掌握的知识反而倒退，穆奶奶辛辛苦苦十多年，不过是让他恢复到六岁时的水平。所以穆檀痕现在变聪明了，肚里的文化水平也只有六岁时的程度，认识的字只有一百多个。公交站点车牌上的字，有百分八十不认识。

    内心明白乘车能很快带自己回家，但弄不明白公交汽车路线，穆檀痕只能多看多观察，放弃便利的交通工具，选择步行回家。

    穆檀痕呆傻的记忆中，有无数次被陌生人欺负的经历，更于两天前惨遭绑架受尽折磨。清醒之后，他对周遭的一切保持警惕，小心翼翼地观察，问路求助什么的根本不会考虑。

    穆檀痕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人们也对一人两狗三组合侧目。

    穆檀痕除了皮肤黑点烈日下散步晒的，脸上少点表情，五官和身材都很出趟，看着很是顺眼。三组合中的两条狗才是人们侧目的原因。

    小金身上的狗毛虽因炎热剃短，不过金毛犬外形一向优雅美丽，狗毛短了也不影响小金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势。而小黑，外形糟蹋，尖嘴猴腮，像得了狂犬的病狗，不说喜欢，能不厌恶就不错了。一路之上遇到的出来遛晨的狗狗们，只要看到小黑就狂吠。

    三组合对一路上的挑衅和侧目视而不见，一心往城东方向赶路。

    现代快节奏让人们少了悠闲多了冷漠，疯狗什么的属于城管职责，三组合中的小黑即便看着像病狗，一路之上的人们最多看看，没人上前真去管闲事。

    在城市中穿行一个多小时很顺利，路边情形渐渐有了丝熟悉，穆檀痕紧绷的身体开始放松。

    碧翠小区是老小区，小区里的居民楼基本在六七层，位置靠近市中心。小区正大门过一条马路有一座开放式公园，公园中心有个小湖，小湖四周有人工湖堤，是周遭锻炼的主要场地。公园风景优美，两年前在旁边建了一个高档小区。

    公园高档小区和马路对面的碧翠小区仿佛两个世界，一个优雅豪华，一个斑驳陈旧。

    看到高档小区，穆檀痕嘴角微微上扬，这里已是认识的地方。

    砰

    穆檀痕抬头一看，前面一个老太太半趴在地上。

    老太太身影看起来跟穆奶奶有点相像，穆檀痕心中一动，快步上前，将老太太搀扶起身。小金和小黑也跑到旁边绕圈圈。

    “不准走，你撞了我，快送我去医院，我被你撞伤了”

    老太太一把抱住穆檀痕的大腿，好似就等着抱大腿一样。

    “没撞，你自己跌的”

    穆檀痕不明所以。

    “就是你撞的我现在腰疼、头疼，你得送我到医院检查治疗”老太太的手越发地抱着紧。

    “瞎说”穆檀痕鼓起腮帮子，爸爸说撒谎的都不是好人。

    老太太嗷地一声大喊“坏崽子做错事竟然不肯负责我走在路上好好的，不是你撞的会倒地上”

    周边马路上的人们听到看到这边的动静，陆续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

    “咋了啊”

    “什么情况”

    人们七嘴八舌询问。

    老太太见有人围观，更加起劲，边哭边控诉，说是走路上被穆檀痕撞倒，现在头晕腰疼，穆檀痕要赖掉责任。

    “小伙子，你就带老太太上医院查查。”

    “撞伤人总得给人治疗好。”

    两位热心人出来劝说。

    “她自己倒地，我扶她。”穆檀痕重申得简洁。

    “狡辩就是你撞的撞了我想跳跑，幸亏被我抱住大腿。”老太太脸上恶狠狠的。

    “撒谎会受报应”穆檀痕紧盯着老太太。

    老太太被穆檀痕的目光看得一惊，不过很快又撒起泼来。“天杀的想抵赖没门”说完开始要周围看热闹的居民评理。“不送我老婆子去医院也行，赔钱让我老婆子自己去。”

    “你要他赔多少”挤过来一个黄头发年轻，年轻人穿着打扮很新潮，耳朵钉着耳钉，手里拿着苹果6，带着一丝玩世不恭。

    “赔赔一万。”

    穆檀痕皱眉，忽然勒住老太太的脖子，老太太脖子难受，抱腿的双手不由自主松开去抓抠。穆檀痕不管手上疼痛，趁势将老太太拎起往旁边地上一扔，脱离纠缠，头也不回地自顾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嘴巴成o，这是扔垃圾么特么地霸气现场一片寂静。

    “咳咳要死了，拦住他别让这小赤佬跑了”老太太缓过气来大呼大叫。

    两位热心人打抱不平，跑到穆檀痕前面拦住。

    “小赤佬，打了人还想跑”

    “报警报警”

    黄头发年轻人起哄，一副唯恐不乱。

    “我早就报警了”一个老大爷举着陈旧的手机笑眯眯地回答，这边才拉扯，他就打了110。

    主人被陌生人挡住，小金嗷地一声扑了过去，小黑紧跟老大行动，跃上去协助围攻。

    两条龇牙咧嘴的狗扑面而来，热心人唬得连连后退，不敢拦路。

    穆檀痕才往前走几步，一部警车呼啸而来。

    警车上下来的警员来自附近警所，认得碧翠小区的穆傻子。穆檀痕失踪第二天，邻居田大妈去警所报了警，警所有登记记录。

    “小檀别走，等等叔叔送你回去。”警员看到穆檀痕赶紧拉住，生怕傻子不回家乱跑再次丢失，老去报失踪挺闹心。穆檀痕乖乖站住，他对警员有印象，曾被这个自称叔叔的送回家两次。

    老太太见警车到来，神情有点不安。

    “怎么回事”拉住穆檀痕，警员回头了解情况。

    短暂的惊慌过后，老太太又开始大嚎。刚才起哄的黄头发年轻人挤了过来。

    “警官，我知道情况，老太太说走路让他撞坏了，要他上医院给治疗。”黄头发笑嘻嘻地指了指穆檀痕。“这小伙子说他没撞老太太，是老太太自己跌倒的。”

    “小檀，你有没有撞这位老奶奶”警员问穆檀痕，傻子不会想到说谎。

    “没”穆檀痕表情平静，回答完又添了一句“不是奶奶，是坏人”

    警员无语，转头询问。“老太太，你会不会弄错人了啊，不是小檀撞的”

    “是他，是他撞的就是他撞的”老太太一口咬定。“如果不是他撞的，他怎么会来扶我他傻子吗”

    警员眉毛跳了一跳，扶你的正是个傻子啊

    “哈哈，撞你的就是个傻蛋，是我们小区的呢。”这时，围过来看热闹的有来自碧翠小区居民，闻言笑了起来。

    老太太瞪大眼睛，有点发愣，看看穆檀痕，不像啊，五官秀气，浑身没有一点痴肥，哪像傻蛋

    一直看热闹的黄头发年轻人好似忍不住了，忽地跳出来指着老太太破口大骂“老东西，你碰瓷碰瞎眼了连个傻子都不放过”

    老太太身体一哆嗦，活似被咬了七寸般激动，脸上变得狰狞。“小伙子不要随口污蔑，谁是碰瓷的你家的人才碰瓷”

    “哼我有手机摄像，你跌倒后周围根本没有人，这个傻子跟你相向而行，他怎么可能撞到你”黄头发举着手机得意地宣称，他没看到老太太怎么跌到，本来想上前做好事，为防万一被反咬说不清才事先取证。网上报纸上此类纷争不少见，没想到这次小心真用上了。

    话音落地，周围响起一片议论声，看向老太太的眼神带着谴责和嘲笑。

    “你怎么不早出来说明”有人埋怨黄头发。

    “哼，早说你们能看到贱人的无下限吗”黄头发句句带刺，你妹，刚才被冤枉的差点是自己呢，为了差点上套的自己，也要让老太太尽情表演。

    老太太脸上忽青忽白，今天倒霉，出门做生意没看黄历。

    警员白了黄头发一眼，接过手机看完摄像，唬着脸对老太太说道“走，跟我到警务室去一趟。”

    “好吧，就算我看错人，可这傻子打我了，把我打伤就得赔偿”老太太先是讨饶，忽地想起被穆檀痕扔垃圾一样惯了一下，现在屁股还疼，觉得又有了理由。去医院看个屁股能要来一两千药费吧

    “哈你诬赖敲诈不打你打谁”周围围观人群嘲弄。

    “嘻嘻，不是说他是傻子了吗傻子打了你白打。”黄头发又嘻嘻过来凑火。

    “可惜刚才没打死你这个老货，傻子打死人是不要负法律责任的啦，十庙不收的老东西，以后碰瓷可要带上眼睛，别自寻死路”群众大妈数落够犀利。

    又是一片嘲笑，连警员都笑了一下。

    这时的老太太也不争取赔偿了，骨碌一下爬起从人缝里钻出，像兔子一样跑了，哪还有腰疼屁股疼头疼的症状。

    “这老货”

    “老东西，不要脸。”

    “唉，现在的风气啊”

    “好人难做啊，也只有傻子才去做好事。”

    真正遇到困难受帮助的，大部分都有感恩之心。但只要其中少数起了歹念，为利益恩将仇报，事情报道出来，对社会造成的坏影响很大。何况还有各种借着爱的名义行骗讹诈的存在，人们变得越来越冷漠只为保护自己。

    群众七嘴八舌的感慨，警员也只能绷着脸装没听见。

    坐在警车上回家的穆檀痕在沉思，只有傻子才会去做好事看来好事不能随便做的。

    第4章

    碧翠小区的居民楼建得相当早，建于二十年前，都是单位建造分配给达到条件的职工的福利房。穆家房子在一楼。

    小区刚落成时，绿化做得不错。随着经济条件发展，私家车越来越多，如今的碧翠小区，也只有小区道路两旁有绿化，楼房和楼房之间光秃秃的，绿化带全扒光填平改成车位。就是这样，车位也是稀缺，有些买不到车位的，不得不将车停到小区外的马路人行道上。

    一楼一般都潮湿，光线不好，但有个面积很大的院子，可派各种用途，可停脚踏车，可种花草，可加盖改造成厨房浴室，现在更有做汽车车库。

    穆家房子是小套间，三房一厅，房间都不算大，建筑面积只有82平米，如果将院子的二十平米面积加盖房顶，能有一百多点平米。穆家人口少，房子分配到手时穆爷爷已经去世，搬进来时只有母子两人，后来穆爸爸结婚、生子，人口最多保持着三人数。穆父溺亡后，十多年来，一直是祖孙相依为命，三房一厅，两人住得宽敞，院子利用不到，只在院墙开了个门，院中种了些花草。

    送穆檀痕回来的警员姓江，对穆檀痕自称是叔叔，其实只比穆檀痕大七、八岁。小江开着警车一直送到楼底，眼看着穆檀痕走到院门口，从t恤衫领口掏院门钥匙才离开。

    小黑从小流浪，天生警惕不肯让人近身，不肯乘坐警车。当然，以小黑的模样，小江也不会让它上车，实在太脏太臭了。

    穆檀痕和小金上警车，小黑一直跟在警车后，穆檀痕和小金下车，小黑也吐着舌头抵达，等警车离开，才一溜烟跑到穆家院门前。

    钥匙才插进门锁眼，临近院门忽地打开，露出一位年纪二十七八，穿着时髦，妆容艳丽的女人身影。艳丽女人是田大妈的儿媳，名字叫祝丽丽，在某男装品牌服装店做店员，这个时间点正是她上班时间，开门正要推电瓶车出来。

    女人走到院门外，看到开门的穆檀痕，脸上露出吃惊状“呦，傻檀这两天死哪去了”

    女人站在上风口，一阵浓浓的香水味顺风飘来，穆檀痕鼻子动了动，打了个喷嚏，没跟她搭腔。

    见穆檀痕不理会自己，祝丽丽斜了他一眼，突地瞥见小黑，吓得一边后退一边大叫丈夫名字。“啊舒庆，快出来打疯狗大门口有条疯狗挡道。”

    祝丽丽惊叫着退回院内，并将院门关上。

    穆檀痕低头看了看夹着尾巴，竖着耳朵的小黑，加快手上动作打开门，让小金领小黑先进门。

    “疯狗在哪在哪”戴着眼镜的白面书生田家舒双手握着一根铝合金棒，小心翼翼地跑了出来，出来只看到穆檀痕站在开了一条缝的院门前。“小檀回来啦妈，小檀回来啦”

    田舒庆脸上露出了惊喜。

    “小檀回来了真的吗”田大妈闻声快步走出，看到穆檀痕上前一把抱住。“小檀，你这两天跑哪去了可把田奶奶吓坏了，你如果出点意外，叫我怎么对得起你奶奶哦。”

    穆檀痕嘴角动了动，实在不好解释这两天的经历，便选择沉默。

    田大妈也不指望穆檀痕会对自己做出解释，能够平安回来已心满意足。

    “饿了吧，田奶奶煎了南瓜饼，等等端过来。”

    田大妈和田舒庆认为，一个傻子在外流浪两天，肯定吃不好睡不好，是遭了老大的罪。

    被er星人折腾了两天，穆檀痕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上都有点萎靡，看起来就是遭了罪的样子。其实，穆檀痕只是萎靡精神不振，饿倒是不饿。

    er外星人还是给实验品喂食的，喂的是营养剂，营养均衡，只味道古怪。

    穆檀痕不饿，不过小金刚收的小弟饿疯了，进了院子里鼻子乱嗅，找到小金的狗碗在那狠命地舔，狗碗里没食物，就是有食物也要馊得不能再馊。

    说好的肉呢说好的狗骨头呢小黑朝着小金哼哼。

    “汪汪主人，小黑要吃东西。”小金朝穆檀痕请求，小黑一路上表现不错，小金对这个小弟表示满意，一满意，当然肯为小弟争取福利。

    “好要很多南瓜饼。”穆檀痕朝田大妈点了点头。

    “哦好田奶奶今天摊的南瓜饼都给小檀吃。”一听穆檀痕要求很多南瓜饼，田大妈眼睛红了，这孩子在外肯定饿了好几顿，不然不会要很多吃的。

    田大妈回厨房摊饼子，田舒庆也将手中铝合金棍子放回院里，没看到小黑，打狗武器派不上用场。

    “哼真把傻子当自家孙子疼，闲得蛋疼”推着电瓶车出来的祝丽丽朝厨房翻了个白眼，骑上车去市中心上班。

    过了一会，田舒庆也推着电瓶车去上班。

    穆檀痕没理会在院子里乱走的小黑和小金，推开房门走进客厅，一动不动看着迎面墙壁上镜框。镜框里是穆奶奶的彩色遗照。

    穆奶奶的遗照看起来并不慈祥，紧抿的嘴角和严肃的眼神都透露着一种固执。这样的表情是穆檀痕记忆中最多的，最亲切的。

    “奶奶，你跟爸爸一样，永远离开我了吗”穆檀痕上前摸摸遗照上奶奶的眉毛，六岁时清晰的记忆，让他明白了死亡的含义，那就是天人永隔。

    傻子情绪不丰富，清醒之后，穆檀痕情绪还是不多。见到奶奶遗照，弄清死亡含义，除了心底堵得厉害，穆檀痕没哭，只轻轻诉说自己这两天的遭遇，才说了一句，就遭到禁制器的电击。

    穆檀痕身上的禁制不允许实验品吐露er星人的存在。

    禁制器的惩罚痛感很重，穆檀痕眼前一黑，软坐到地板上，直到田奶奶送南瓜饼才缓过来。

    “啊，怎么有野狗我打，给我滚”

    田奶奶一看到小黑，放下盘子找到笤帚对着它就抡过去。小金见势不好，连忙护在小黑身前。

    “汪汪别打，这是我小弟”

    田奶奶可听不懂小金的狗语，疑惑地观察小黑。“小金，野狗是你领回来的是母狗不对啊，也是公狗啊，你怎么就稀罕呢”

    “它带我们回家，养它。”穆檀痕苍白着脸坐在客厅沙发上。

    “啊”田大妈惊讶，野狗见义勇为有这么通人性

    小黑夹着尾巴躲在小金身后，一脸警惕地盯着田大妈。

    田大妈观察了一会，觉得小黑不像得狂犬病的狗，稍稍放心。

    “小檀，这狗太脏，让奶奶把它赶走吧。”

    “不，我给它洗澡，干净了，跟小金一样。”

    以往大金、小金洗澡穆檀痕都有参与，穆奶奶在旁协助，防止孙子将小金淹死。

    田大妈犹豫了一下才同意“好吧，小檀先吃饼吧，吃完给小金和黑狗洗澡，这狗身上的毛团在一起了，得剪掉。”

    “嗯”穆檀痕端过放着南瓜饼的盘子，分别扔了一块给小金和小黑后，自己才拿了一块咬起来。

    田大妈做的南瓜饼很好吃，她将南瓜切成丝，和了面，放上各种佐料用油煎黄，又香又软。

    小金也吃过营养剂，不饿，啃饼速度正常，小黑饿狠了，两口就吞完，田大妈端来的一盘饼一大半进了它的嘴巴。

    吃完东西，在田大妈的监督下，穆檀痕用剪刀将小黑身上脏得纠成团的狗毛剪光，并帮它洗了三遍澡。小黑不肯让人近身，在小金的威逼利诱，示范行动下，小黑才不情愿的妥协。剪光毛，洗完澡，一脱离穆檀痕的手掌，小黑立刻钻到沙发底下躲了起来。

    穆檀痕给狗剪毛洗澡有板有眼，田大妈心底升起一股怪异，好似失踪两天，傻子看起来不傻了一样。

    “小檀，你自己洗澡，小磊起床了，田奶奶得回家看着小磊。”

    田大妈本来还想帮助穆檀痕放洗澡水，不过隔壁传来孙子的哭声，只得嘱咐一声匆匆离开。

    穆檀痕洗完澡，扑到自己房间的床上躺下，不到一秒就进入了梦乡。过了一会儿，田大妈用备用钥匙进来查看情况，发现一切安好才放心关门离去。

    第5章

    穆檀痕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一点，走出房门就隐隐听到院门乒兵作响。走到院子一看，小黑狗爪正在挠门，小金蹲在一侧歪着头旁观。

    听到主人脚步声，小金摇着尾巴扑了过来，小黑也停止挠门，冲着穆檀痕发出一连串的叫声。

    穆檀痕能猜到小黑的意思，小黑想出门。打开院门，小黑开心地跑了出去，跑出不远又跑回，冲小金叫了几声。小金往前冲了两步，回头看了下主人，又蹲坐到地上，小黑见状，叫得更急了。

    小黑野性十足，被关四个多时早就不耐烦。在穆檀痕睡醒之前，已经挠了两个小时门，也是穆檀痕睡得死没被吵醒。小金跟小黑不同，从小被训练得跟主人形影不离，穆檀痕不出行，它也不出门。不过小金心里痒痒。

    “汪汪主人，我们出去散步吧”

    前几天在这个时间，穆檀痕曾带它外出转圈圈。小金眼里有渴望，它想跟小黑出去溜达，便鼓动主人早点行动。

    穆檀痕抬头看看了太阳，现在不傻了，明白出门转死圈圈也不会有见到奶奶的希望，当然不会选择在这种高温下外出。

    “你跟小黑出去玩。”

    小金立起身跑出门，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穆檀痕一眼，还是放不下主人。

    “去吧，天黑前回来。”穆檀痕又说了一句。

    得到主人催促，小金这才一溜烟跟着小黑跑远去撒欢。

    穆檀痕关上院门回到客厅，只见客厅饭桌上罩着一个网罩，里面是一盆冬瓜排骨汤，一碟南瓜头炒辣椒，一大碗白米饭。这是田大妈中午送过来的午饭，见穆檀痕睡得香就没喊醒他，反正是夏天，饭菜冷了吃不要紧。小金和小黑喂的是冬瓜汤拌饭，有整整一大盆，两只狗吃得精光，狗碗也舔得发光。穆家客厅也是饭厅。

    穆奶奶在世时也经常托田大妈照顾孙子，看到饭菜，穆檀痕感觉到饥饿，没多想，坐下三分钟就将饭菜吃光，留下的肉骨头扔到狗盆里。

    吃完打了一个嗝，穆檀痕想了想，将碗筷收起拿到厨房冲洗，收拾的动作生硬，他摸索着学穆奶奶做家务。穆奶奶去世后，丧饭是在附近小饭店办的，厨房没生过火，案板上有层灰。其实除了厨房，家里各处都不太干净，田大妈要做家务，带自己孙子，空闲不多，帮忙看顾穆檀痕，为他准备一顿三餐已很是不错，细节注意不到，脏得不太厉害也就忽视了。

    穆奶奶是个特爱干净的人，孙子身上总收拾得整整洁洁，家中一尘不染。穆檀痕也习惯呆在这样的环境中。

    傻的时候是不会留意到这些，聪明了以后就忍受不了，笨手笨脚洗好碗筷，穆檀痕又找来穆奶奶打扫卫生的工具，对家中进行全面大扫除。

    开始做事不顺手，等大扫除接近尾声，田大妈抱着孙子进来，穆檀痕已干得有模有样。人现在智商200哦天天才做什么都有天赋

    田大妈嘴巴张成o，愣在院子里以为自己眼花。

    “小檀你会拖地”

    废话，家具上的灰尘抹干净了，地都快拖完了。

    穆檀痕抬了下眼皮，继续手中的动作，闷声回答“学”

    “哦哦小檀一学就会啊。”田大妈震惊后是惊奇。莫非穆家孩子真不傻穆家老姐姐说的是真的

    虽然医院医生对穆檀痕下了因高烧烧坏脑子的诊断，穆奶奶却固执认为孙子没傻，只是有点自闭症。她坚持这一观点，连低保都没为孙子申请，就怕一申请了孙子的呆傻成为定论。

    “奶奶做过。”穆檀痕依然闷着头扫尾，这副样子倒跟呆傻时不理人一样。

    “这就好，这就好，能学你奶奶过日子就好。”田大妈心中宽慰极了。

    田大妈家经济条件不好，五年前老伴生了重病，将家中积蓄耗光就撒手去了。因为家中窘迫，儿媳祝丽丽经常为了钱的事情跟儿子田舒庆吵架。田大妈的单位不好，养老金交得少，退休金也就不多。田舒庆在某机械厂当机床工，一天八个小时带加班，收入武海市中等，祝丽丽在服装店收入还不如丈夫，偏消费追求奢侈。一套衣服上千，手机追求最新款，拎包非名牌不用，最近还想买部私家车。一半小姐妹家都有私家车，自己家只有电瓶车太掉价了。田家刚缓过来，哪有余钱买大件，为这事，小夫妻俩经常争执，田大妈也跟着儿子受了祝丽丽很多气。

    穆奶奶在中药店上班，退休以后仍然被药店借用。田大妈老伴生病时，穆奶奶帮着寻了好多中药偏方，也帮着介绍了好医院好医生。在中药店还是能接触到点医疗资源，熟悉一些医院治疗擅长。虽田大妈老板还是去世了，不过生命延长了一年多，田家母子认为是穆奶奶的功劳。

    田穆两家关系本不错，在自己困难时又热心帮助，田大妈和田舒庆都心存感激，乐意帮着照顾穆檀痕。不过这种照顾只能是短期，长了一是自己日子都过得紧凑，经济上没有能力，二是穆檀痕毕竟是个傻子，照顾傻子没有头啊，这是要照顾到老死的，谁敢担这个责任为了照顾穆檀痕到穆奶奶三七，祝丽丽在家都闹了几次。

    在田大妈的注视下干完活，穆檀痕就坐在沙发上发呆，一副以前一贯模样。穆奶奶遗像前说话被禁制器惩罚让穆檀痕恐惧，那种惩罚太痛苦了，比女人生孩子都疼。教训让穆檀痕本能在外人面前保持以前行事，免得被人发现曾被er星人绑架改造踪迹。这也是穆檀痕智商有200才会想到掩饰，不然，六岁记忆经验思虑不到这一步。

    穆檀痕恢复原来行事，田大妈不由再次打量。虽有伪装，穆檀痕也只有六岁情商，演技不够，最看得出来的就是眼神不麻木，只是无神。田大妈不是多有文化的人，性格也不够细，加上心里也希望穆檀痕能生活自理，所以这时挺开心的，觉得以后穆檀痕跟着亲戚生活不会成为累赘。能生活自理的话，穆家亲戚应该会有人收养穆檀痕。

    田大妈打量完毕，暗暗点头，也许穆家孩子真不是傻的，就是傻也只傻一点。碧翠小区周围还有一个傻子，那个傻子家人照顾不周，老是跑出家门，老翻着白眼，歪着嘴流口水，老远看就知道是个傻的，哪像穆檀痕从来干干净净，要到跟前才能看出点异样。

    嗯对，穆家小孩不是傻，只有点迟钝，是那什么自闭症，岁数大了症状会减轻在穆家各房间转了一圈，田大妈下了这个结论。

    “小檀不要乱跑，要散步，等你舒庆叔叔下班回来陪你去。”田大妈抱着孙子过来是特意来看看，生怕穆檀痕又跑出去散步不回家。

    “嗯”穆檀痕点头答应。

    田舒庆的儿子不到三周岁，很乖，被奶奶抱怀里一声不吭，只眼睛四处乱转，他在寻找小金，孩子都喜欢动物。

    小金和小黑一直到天黑，穆檀痕跟着田舒庆绕着小区转了一圈才回来。这次，不但两狗都变脏了，小黑身上还添了新伤，小金身上了多了道血口子。

    第6章

    穆檀痕第一感觉是两只狗被欺负了，才想问小金原因，小金已甩着尾巴扑上来，看起来特别兴奋，一点都不像吃了亏。

    “汪汪，主人，那个火烤鸭店的奥巴被我和小黑教训了明天再去教训一次，小金又可以多个小弟了喂。”

    火烤鸭店指的是碧翠小区的一家熟菜店，招牌菜是烤鸭。烤鸭店主有只带藏獒混血的大狼狗，体格比小金大一号，很凶，店主一直拿大拇指粗的铁链条栓熟菜店后看门。原来小金经过那里都要到穆檀痕身后躲一躲。

    “汪汪汪汪汪汪汪。”小黑的补充说明，老大是在自己的激励下才去跟大狼狗猛斗。

    “嗯，明天早点去。”金毛犬狗主还鼓励。